=============================================== 本作品由非凡TXT电子书下载论坛 “wanzi207”整理收藏 更多txt好书 敬请登陆:http://www.txtxz.com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综漫]《我才是女神》(完结)作者:白菜 女神初体验1 女神初体验1如果有一天,你一觉醒来,突然发现你住进了石头砌成的宫殿一样的屋子,有了一头紫色长及腰部以下的长发,一张美得人神共愤的脸。而当你正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的脸发呆的时候,大门一开,一大堆帅哥鱼灌而入,对着你单膝下跪,高喊着:女神殿下,你会如何?! 别人会如何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直接把被子掀了回头,蒙住头。可惜,我刚刚躺的是个石头台子,没有被子,所以,我只好躺上去,背过身子。 恩,我记得明天是星期天,还可以再睡一会儿。不过,这个梦还真是美呀,竟然梦到一大堆帅哥对我下跪。 偷偷擦了擦嘴角溢出的不明物体,看来,俺的级别是越来越高了,上次不过是梦到被一堆美男包围而已。现在都到下跪的程度了,真是世界无限美好,幻想如此美妙,这样不好不好!嘿嘿嘿嘿…… 某人无比猥琐的偷笑ing~ “女神殿下,是否身体有佯。”温和的声音,穿透了我的耳膜,直达脑神经。 我又悄悄的擦了擦嘴角,好温柔如清风的声音呀,真是让人陶醉,这个梦可真是真实,连声音都出现了。 大约是见我没有回答,那个声音带着担忧,又再度响起,“女神殿下?!” 听到这里,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对。照我以前做梦的流程来看,做到这个时候,梦也该醒了啊,从来没有这么久都还没醒的,难道…… 我猛地坐起身来,“床”前,阶梯以下,一众发色各异,脸上挂着或冰冷、或担忧、或什么也没有的表情的帅哥,都直勾勾的看着我,身上的衣服,是极有希腊风情的样式。 我环顾了周,这些人的发型气质等等,怎么给人这么熟悉的感觉,就连我刚刚在镜子里看到的那张脸也是。 有些呆呆的轻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瞬间,清晰的疼痛传入脑海中。这一切的一切,都清楚的表明了一个事实——我不是在做梦! 那么,眼前这些人是…… 我呆滞的看向表情最是关切的那个人,伸出手来颤巍巍的指向自己,“我是谁?!” 饶是最和是温和平稳如那人,也是大吃一惊的样子,“雅典娜!您怎么了?” 闻言,我抱住头,呻吟,我知道了,虽然,我真的想要一点都不知道的。可是,小时候那么迷恋的漫画和动画片,让我想不知道都难呀。 紫色长发的雅典娜,《女神的圣斗士》,天呀,我竟然,到了一本书里面! “女神殿下,女神殿下?”关怀的声音再此传来。 使劲敲了头两下,我强压下一团乱麻的心绪,抬起头,扯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我没事,刚刚头有些疼,现在已经好多了。” “头疼?要请医生吗?”那人温柔的眼神,带着些许关切的问道。 这个人,应该就是黄金十二宫里的白羊座战士,穆先生了吧。哎——看着他额头上的印记,那头淡紫色的长发,和温文俊雅的脸,我就该想起来的呀。只是,这群人都没穿那金灿灿的圣衣,所以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已。 摇了摇头,“我没事,不用担心,休息一下就好了。” “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女神殿下休息了。”虽然仍有一些迟疑,穆还是行礼之后告退,而随着他告退的,还有其他的黄金战士。我颔首,然后在看到有好几张俊美绝伦的脸上露出的若有所思的表情后,头真的开始痛起来了。 等所有人离开房间之后,我抱住头躺回石台做成的床上上。真是穿什么不好,偏偏穿到雅典娜身上了,虽然成了真正的女神一枚,可是我一点都没有真正的雅典娜那种神秘高贵的女神气质呀。原著中,虽然很多人说她是花瓶角色,不过我个人而言可是很喜欢她的呀。而且,最最重要的是我都不知道现在剧情进展到哪里了,万一才刚刚过黄金十二宫,那我不是还要被水淹,或者到冥界一游? 不,不,应该不会的。虽然刚刚那一眼扫得很快,但是我应该有看清楚,对着我问安的黄金圣斗士里,有几张熟悉的面孔,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剧情到现在已经完结了,所以雅典娜该做的事都已经由我的前任做完了,我现在只需要安安稳稳的做我个便宜女神就行了。 或者说,我穿的地方根本就跟漫画动画有一定的差距,所以黄金哥哥们才这么整齐的出现? 可是,做个女神该是什么样子的? 我抓头,我好像一直都是普通小女子一个,对于代表月亮、拯救地球这种事,可是一点心得都没有呀! 而且,看刚刚出去的那几个人的样子,估计有好几个聪明的在开始怀疑我的突然“发疯”了。 抱着头在台子上滚来滚去,被众多帅哥包围,果然是一件痛、并快乐着的事情。 思考半天,直到我肚子饿得咕咕噜噜直叫,我才无精打采的从台子上爬起来,管他的,走一步算一步吧,我刚刚感觉了一下,身体里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应该就是小宇宙了吧。反正我这个身体可是正版的雅典娜,圣斗士们应该不会把我抓去解剖吧,而且,西方好像不流行鬼附身后被淋狗血什么的。 这么想着,我以无比乐观、无比悲壮的态度走下台阶,走出神殿门,然后惊讶的发现——什么人也没有。 我眨了眨眼睛,嘴角抽了抽,我是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吗? 算了,清清喉咙,我高声喊了一句,“有人吗?” 话音未落,就见到一个身穿希腊传统服饰的年轻女孩子跑过来,向我一礼,“女神殿下有什么吩咐。” 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我道,“我饿了。” 那女孩子闻言,颇有些惊讶的望了我一眼,但仍是飞快的道,“女神殿下请稍等。”说着立刻跑了开去。 见那女子的背影消息,我才好奇的四处张望起来。 女神初体验2 女神初体验2不望不知道,一望吓一跳,我住的地方,除了我身后的神殿之外,还有一些石头砌成的建筑物,其他的,连一棵树,一朵花也见不到。到处都是孤零零的石头柱子,一阵风过,灰尘漫天。不知为何的,我就突然之间想起萧瑟这个词来。 看得我忍不住一阵阵昏眩,这个圣域,看起来还真是破旧呀,比动画里看得的更甚。而且,回想了一下我刚刚躺着的地方,我睡的,就是空荡荡的神殿里的一个在高高的阶梯上的石头台子,没有被子,连枕头都没有一个。 低头扫了一眼自己身上单薄的白色长裙,还是动画里看到的经典的那款上身无袖,下身及地的希腊风长裙。幸好,幸好有小宇宙可以保暖,不然到了冬天,还不给冻死。 突然之间,有些明白为什么所有圣域的圣斗士们都刻苦修炼自己的小宇宙了!==+ 泪眼汪汪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我的前任,您辛苦了,作个女神,真的是不容易呀!天天穿同一件裙子保卫地球也就算了,连被子都没有。更别提什么舒适的享受了。这一切我都可以不介意,毕竟,被一众帅哥包围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可是,可是,为什么我连独立的卫浴也没有看到。 难道,整个圣域的浴室和厕所是公共的?! 哈哈,应该不会吧,应该是在神殿后面的吧。我抽搐的嘴角安慰自己,不管怎么说,无论是最接近神的沙加也好,还是美得不像人的阿布罗狄也好,总是上要厕所的吧。 在脑海里稍微想像了一下这样的情况,然后…… 我,我还是不要想了,会被圣斗士迷们群殴至死的,一定会!!!! 看来,女神也不是好当的呀。 正当我站在神殿前自哀自怜的时候,刚刚跑开来那个女孩子已经飞快的端来了食物。 不管怎么说,民以食为天!耶?就算貌似现在我是神了也一样,先吃了再说。 对于圣域的好奇心占据了大半的脑海,所以我几口吃完了饭,重新走出神殿,准备先四处看看。这可是无数圣斗士迷们梦寐以求的事呀,竟然让我这么有幸碰到了。 从神殿走出来没多远,就到了那座著名的雅典娜雕像前,我仰起头望着雕像,虽然很不想说,但是这座雕像的胸前穿的那件像是内衣的衣服,真的是很让人无语呀,还有那个貌似古代将军一样的头盔。幸好、幸好,纱织平时戴的黄金头饰,非常漂亮,就是穿着圣衣时,也没戴那个奇怪的头盔。 围着雕像转了两圈,估摸了一下她对于雅典娜的芯换人,也没流泪也没愤怒,估计是没有什么意见,我才朝她鞠了一躬。如此,就多谢啦。 继续向前,向前。 恩,离女神殿最近的建筑物,应该就是教皇厅了吧。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教皇,教皇是哪位,见到的话,估计就可以判断剧情进展到哪里了。 站在巍峨的教皇厅前面,我有一点犹豫,虽然知道,雅典娜在圣域里面,应该不太会存在什么危险。而且刚刚看穆的态度也能说明这一点,只是,好像是在谜底揭开之前的紧张一样,我总有些犹豫。 然而,并不等我下定决心,神殿里一个身影一闪,然后出现在面前。 这人是…… 见我直愣愣的望着他,他倒是有些惊讶的样子,“雅典娜?刚刚穆来告诉我说您身体不舒服,我正准备前去探望,您怎么出来了?” 听到他的问话,我这才回过神来,扫一眼眼前的人绿得如同出生的垂柳一般的头发,和璀璨的红色双眸,我有些不确定的惊道,“史昂大人?”因为,要去探望女神殿下,所以才没有戴面罩的吧。 见我这么惊讶的样子,前任,恩,或许还是现任教皇大人有些不解的偏头,“雅典娜?” 这个世界真疯狂,史昂是教皇。 那么撒加呢? 不对,刚刚在女神殿的时候,我好像有看到一个貌似撒加的人,但是刚刚美男太多,太晃花人的眼睛了,所以,我也不是很确定。 “雅典娜,是否有哪里不适?”见我久久不语,史昂有些担忧的道。 我无力的摆手,“我没事。”总不能告诉你们,现在雅典娜换芯了,装着个来自异世界的灵魂。然后让你们把到底发生了什么讲给我听吧。 哎—— 虽然是穿到这本书里,可是我熟悉的情节,一个都对不上号,怎么让我不头疼呢。 “真的没事吗?”说实话,作为教皇的史昂,还真是很合适的,有礼温文,能力也强,估计再是挑剔的人,也挑不出一点的毛病。 我摇了摇头,“史昂大人还有事要忙吧,我没事,就不需要探望了,我就先告辞了。” 见我坚持自己没事,史昂有些不放心的打量了我几眼,才迟疑的道,“如果雅典娜有事的,请一定告诉我。” “好的。”我点点头道。 从教皇厅转出来,我扫了一眼扑满玫瑰的道路,据说,这条道路是一直通向双鱼宫的。铺满有毒的玫瑰,也是对教皇厅的一项有力保护措施。本来想顺着那条明显知道通向哪里的道路去到双鱼宫的。但是抬起脚来犹豫了半天,到底还是没有踩下去。我现在这个身体是女神,这个玫瑰应该不会伤害雅典娜,可是,还是不是特别放心。谁让咱胆子小呢。 算了,另外找个地方转转吧,既然都穿成雅典娜了,肯定有的是时间去双鱼宫。 反正也知道哪条路我都不认识,所以就随便找了一条路,走着走着就越见偏僻。找了个干净的台阶坐下,我托着下颚思忖着,虽然已经确定身体里有股力量了,就是不知道,动用起来怎么样? 还是,先试试吧,万一还在战争状态,需要雅典娜出马的时候,竟然连小宇宙都用不了。那根本就不用等到广大圣斗士迷们的追杀,我自己就干脆自杀谢罪好了。 而且,我一点也不喜欢当个什么事都靠别人来保护的弱女神。 这么向着,我伸出手,闭上眼睛,开始感受身体里的那股力量。 “女神殿下,发生什么事了?”成熟迷人,带着些许冷淡的优雅的声音,有些焦急的响起,“我感受到您的小宇宙了!” 女神初体验3 女神初体验3被来人的问话声一震,我心神一散,刚刚才好像能控制的小宇宙的力量一下就消散到不知所踪了。我暗暗叹息,果然不是自己的东西就是没有那么好用啊,不过我的前任明显很够意思,小宇宙还是让我能运用自如的。这下我也放下了一大半的心,不管怎么说,不会被怀疑不是雅典娜了,最多,被怀疑雅典娜疯了。 囧。 这么想着,我睁开眼睛。 单膝跪在我面前的人,一头蓝如深海的头发,微微泛着初生莲花一样的紫色,一双沉静的眸子,斜挑入鬓的眉头微蹙,使得俊美刚毅的脸染上些许似忧郁似悲伤的色彩。现下,他的眼睛正一瞬不瞬的看着我,里面流动的光芒,深远而复杂。 被这样的目光盯着,完全不习惯有人如此对待的我几乎是反射性的向一仰,而我坐着的台阶让我受不住力,手向后一撑,碎石磨在手掌上,生疼。 “女神殿下。”见我向后一让,那人眼底闪过明显的伤痛,然后在瞬间消逝的无影无踪,他悄悄的向后挪动了半步,仍然是关心的望着我,“您没事吧?” 突然之间发现自己的失礼,我忙坐直了身体,上下打量了一下跪在我面前的俊美男子,有些不确定的道,“撒加?” 撒加毫不犹豫的答道,“是。” “你怎么在这里?”我不解的脱口而出,史昂是教皇就够神奇了,现在又出现了撒加,而且,对雅典娜很是关心忠诚的样子。 我只是疑惑罢了,没料想,我面前的撒加眸色一黯,那张俊颜在瞬间变得煞白,本来放在膝盖上的手也紧紧握了起来,“是,我这就去请史昂大人。” 完蛋了,误会了! 虽然我完全不知道剧情进展到了什么地步,但是看过冥王篇的我,哪里会不知道撒加对于雅典娜的忠诚。而我刚刚那句只是疑问的话,明显让撒加误会了。 曾经,还记得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这么一句话,如果,为女神而存在的圣斗士,得不到女神的信任和依赖,那么对于女神的圣斗士来说,无异于被剥夺了存在的意义。 我抬起头,撒加的长发遮盖而下,掩住了脸上的表情,他起身得不慢,却好像是耗尽了自己的力气一般。 一定要补救! 这么想着,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我,反射性的一跃而起,一把抓住撒加的袖子。 “女神殿下?”撒加惊讶的回头。 被他这么一盯,我才反应过来,我这样巴巴的抓住人家,到底是要说啥呢。如果真的是如我所想的那样,现在是圣战已经结束的话。那么撒加的心结,绝对不是一句两句话能够解开的。一次又一次的背叛、刺杀。虽然第二次完全是可以说有原因的,第一次也用自己的死亡洗清了自己的过错。可是,我这么想并不代表他也会这么想呀。看他刚才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以他的高傲,错了就是错了,绝对不接受原谅呀或者是当没发生过呀这种话。 那么,我该说什么? 见我皱着眉头不开口,只是死死的抓住他的衣袖,撒加的脸色柔和了一些,“女神殿下,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的吗?” “扫厕所。”我想也不想的开口,然后话一出口,我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该死的口无遮拦,我到底在说什么呀。没办法,按照我现代的职业习惯,一般问我这句话的,都是犯错需要惩罚的人,而我发现,最有用的惩罚方式莫过于——打扫厕所。 “什么?”很明显,撒加估计是听清楚,只是,不敢相信的样子。 “没有,”我忙使劲摇了摇头,“我是说,撒加你现在有没有空,有空的话陪我一会儿可以吗?” 撒加闻言一怔,随即嘴角勾起温柔的笑意,“当然可以。” 重新拉着他在台阶上坐下,我手向后撑着,望着圣域上空湛蓝的天空。一阵风过,扬起长发。撒加蓝中带紫的头发映出眼帘。我不由得微微转头,坐在我身旁的男子,嘴角挂着的微笑,奇异的柔软他脸上的刚毅的线条,只是微蹙的眉宇间,像是染着无法抹平的轻愁。那种在动漫里看到过的,身为教皇时居高临下的霸气和压迫感,被他很好的掩盖在了平和的面容下。 看着看着,不禁有些想要叹息,如此出色的男子,不管在哪里,都能做出一翻伟大的事业来。偏偏,他却是女神的圣斗士,那时从神代起就无法磨灭的,被烙印的灵魂深处的印记。所以,才会有一点点的不甘心吧。 我一直觉得,是男人就应该有野心。既然有能力,那么理所当然就该获得该有的位置和尊敬。同样的,大约也是因为事不关己,所以我并不觉得撒加做过的事,有什么特别错的地方。大概,唯一不对的,就是杀死前任教皇和挚友吧。不过,这也仅仅是我自己的想法而已。 “女神殿下,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撒加在我的注视中回头,“让您为难了吗?” 虽然是偷窥被发现了,但脸皮够厚的我仍然是若无其事的摇头,“没有,这是在想一些问题而已。”他的感觉,还真是敏锐。 “那么,”撒加顿了顿,有些迟疑的样子,“女神您的身体和小宇宙都已经全部恢复了吗?” 我的身体和小宇宙,这都什么和什么呀? 再联想了一下穆和史昂的态度,我不由得有些疑惑,难道,我的前任真的是出了什么问题了吗? 没办法回答撒加的问题,我只好含糊着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撒加微微一笑,“我刚刚有感觉到女神殿下您的小宇宙,所以才赶过来的。” 原来如此,还好,他没问我为什么动用小宇宙。 总不能说,我没事做,所以烧着小宇宙好玩吧?!==+ 不过,照他这么说,我心里的疑问更多了些,只是不知道,该要去哪里寻找这个答案罢了。 以神之名1 以神之名1和撒加坐了一会儿,估摸着我没有再次狠狠的在他的伤口上砍上一刀之后,便和他道别,走回女神殿,我想,我的前任能够留下什么的话,也应该在自己的神殿里。 在冰冷的石台上坐了下来,我忍不住轻叹,这些黄金哥哥们,虽然眼看着是一个比一个养眼,可是心结却一个比一个重。作为普通人一个的我,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还真是,麻烦呀。 到底,现在的剧情是进展到哪里了?难道是那个传说中的天界篇之后,还是又有什么新的剧情了? 哎—— 我的前任,你怎么说走就走,好歹也给我留点有用的信息好吧。 这么想着,我不禁轻喃,“雅典娜呀雅典娜,你到底到哪里去了?” “你是在叫我吗?” 我低垂着的视线,首先映入雪白的裙摆,我缓缓抬头,修长的身材上穿着简洁典雅的长裙,只在手臂腰部和颈部佩有金饰,一头飘逸的紫色长发无风自动,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无与伦比的高贵气质,不是我这身体的正主,又是谁? “雅、雅典娜?”我指着她惊道,如果她是真正的雅典娜,那我又是怎么回事。 雅典娜闻言轻笑着点头,“是的,你好,异时空的来客。” “你,你知道我是谁?那你知道不知道我是怎么来的,现在又是怎么回事?你,你怎么又在自己身体外面啦?”一长串的问题脱口而出。 “请不要惊慌,”雅典娜不慌不忙的道,“我现在只是灵魂的一屡残存的记忆而已。” 我瞪圆了眼睛,“残存的灵魂,你们在冥王哈迪斯之后又和谁打啦?把一个女神打成这样?” 雅典娜点头,“看来,客人,你对我们的事相当的了解。” 也不欲对她隐瞒,我直接点头,“到你们打败哈迪斯时的事,我都知道一点。” “如此甚好。”女神殿下再次点头,“你要知道的情况,我就从打败哈迪斯说起。虽然,我们打败了哈迪斯,圣战也结束了,但是,哈迪斯是神,只要灵魂不灭,则神识不死。□的死亡并不代表战争的结束。而等到哈迪斯再次转世,也不过是再一次的圣战而已。所以,我下了一个决定。” “你下了什么决定?”忽然之间觉得,这个决定一定很重要很可怕。 “既然我的战士们能够为正义为人类牺牲,我为什么不能,所以,我决定用自己的一大半灵魂,将哈迪斯完全封印,如此,他的灵魂与我的灵魂,都将永远沉睡在遥远的异时空中,再也无法醒来。”女神很是平静的说着,但一瞬间,我却在突然之间觉得,她无愧智慧和战争女神的称号,无愧如此多的圣斗士为她舍生忘死。 “那,那些死去的黄金圣斗士们?”沉默了片刻,我再次问道。 女神还略带些稚气的脸上,流露出沉痛的悲伤来,“我可以说无愧于自己的称号,无愧于我所保护的人民,可是,我唯一对不起的,只有从神话时代,就一直跟随我战斗,最后牺牲的战士们。他们为战斗而生,为我而死,死后还要承受那样的折磨。” 我听得心脏砰砰直跳,再开口,干涩得很,“所以你……” “人死不能复生,哪怕借助哈迪斯的神力都不行,所以,我献出自己剩下的灵魂,换来他们的重生。”雅典娜说着,脸上流露的那种神色,竟让人不敢逼视。 “可是,圣斗士死后,不是可以重新入轮回转生,需要你将自己……”我看得眼眶发酸,虽然真的很喜欢黄金哥哥们,但是,眼前的女神竟然…… 雅典娜摇头,“不一样的,入了轮回,就是不一样的人生。你想想,你会认为你的后世,还是你自己吗?和的性格脾气外貌等等完全不同的人。” 我思忖了片刻,然后诚实的摇了摇头。 “所以,我才选择让他们复活的。” “可是,”我突然想到刚刚看到的撒加的表情,“活着,对于他们来说,真的好吗?” 女神微微勾唇,“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择?解脱的死去,还是痛苦的活着。” 我认真思考的半晌,然后斩钉截铁的道,“活着,因为活着,才能够痛苦,才有希望。”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幸福的希望,我也绝对不会放手。 “就是这样,”女神微笑,“因此,客人,我才把你从遥远的时空中召唤至此。我不希望我的战士们,背负上自己的生命是以我的生命换来的沉重的包袱。也所以,请你绝对不要告诉我的战士们事情的真相。” 我撇嘴,“喂,那你想过,你就把我这么招来,对得起我吗?” “抱歉,”雅典娜低头,“我知道,这对客人你来说十分不公平,可是抱歉,人的心都是偏的,连神也不例外。” 我无力的望天,算了,还能怎样,雅典娜的灵魂都消失了,我就是想怎样也不行了。再说,也不是谁都有重新开始一段人生的机会,虽然也留恋以前的生活,想念以前的亲朋好友,可是,既然已经成为既定事实的事,我也会努力的活下去的。 见我不答,雅典娜更是抱歉的样子,“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的神力都留给你,作为补偿。” 我摆了摆手,“算了,我不怪你,你也不用带着遗憾离开。”对于能作出这样选择的雅典娜来说,我还是很敬佩的。 “那就太好了。”她展颜一笑,这才有了十几岁少女的样子,“那么,你能帮我做最后一件事吗?” “什么事,先说说,看我做得到不?”我手撑在石台上,晃着脚道。 “很简单,封闭圣域,解散圣斗士。”雅典娜回头望向殿外,虽然我看不到她的眼神,但是可以想见她的不舍和怀恋,“圣战已经结束,和平已经来临,这圣域,已经成为束缚我的战士们的东西。我希望他们能用重新获得的生命,活出他们自己的人生。”她说着,回头,眼中带着对幸福的憧憬,“虽然我知道,要他们走出过去,再次获得幸福很难,但是,总要有个希望,不是吗?” “可是,”我皱眉,“他们从记事开始,你就是他们活着的信仰,现在告诉他们,女神不需要他们了,他们又会如何?” 女神脸上闪过哀伤,但只有一瞬,随即立刻被坚毅代替,“重生之前,总要经历阵痛,越是痛苦,越是能感受生的喜悦。这样的话,总比,什么也不做,任由他们的生命浪费在此的强。” 看到她脸上的神色,我轻叹,“好吧,我答应你,如果,你坚持的话。” 雅典娜点头,伸出三根指头,“三天,圣域是以我的灵魂为支撑,现在我的灵魂不在,圣域最多只能存在三天。” “三天?”我惊叫,“才三天怎么够呀,难道现在接受你力量的我不可以继续支撑圣域吗?” 雅典娜遗憾而悲伤的摇头,“不行的,圣域,也是我的灵魂,所以,就算是接受我神力的你,也没有办法。” “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吗?”三天的时间,留给圣斗士们,太短了。 雅典娜思忖了片刻,“如果,用你的小宇宙全力支持的话,或许可以延长到十天。但是,也就是这样的极限了,再下去的话,会对你的灵魂反噬的。” 十天? 我咬了咬,“十天就十天吧,我答应下来了。” 雅典娜转头轻笑,“那么,现在,你愿意接受雅典娜之名吗?成为这世上最后的雅典娜?在你死后,雅典娜将不再转世,神力也将随着你□的消散而消散。” “等等。”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你不愿意吗?”女神脸上露出悲戚来。 “不是不愿意,只是有件事一定要问清楚,”我咧了咧嘴,“听说雅典娜是□神,如果我接受了这个名字,是不是也不可以谈恋爱结婚了?” 很不幸的,我看到高贵典雅的女神殿下嘴角抽了抽,几乎是咬着牙齿道,“不会,你虽然继承了这个名字,但是发誓的人是我,不是你,所以你不用遵守规则,只是,你的后代却不会继承神的力量,只会稍微强于普通人类而已。” 我这才放心的点头,“那就好。” “那么,你愿意接受雅典娜之名吗?”女神殿下再次问道,我发誓,我从她口中听出咬牙切齿的味道来。 我闭了闭眼睛,又重新睁开,无惧的回视于她,“是的,我愿意。” 雅典娜微笑,白皙的手伸至我的面前,“吾以吾之名,赐汝雅典娜之名。” 随着她的话音,一瞬间,温暖的感觉漫过全身,我惊喜的发现,雅典娜的小宇宙,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已经是自己的东西,完全可以随意动用了。 感觉到自己的变化,我抬头,调皮的笑,“你不怕所托非人,我用神力弄个统治世界什么的。” “不会的,”她笑着摇头,“身为智慧之神,我是不会看错人的。那么,剩下的一切,就拜托给你了。圣斗士们新的身份资料,我已经弄妥,近两天就会送来了。” 听出她话里的意味,我突然道,“等一下。” “还有什么?” 我笑着,带着光明的意味,“我现在的身体,也是你留给我的,我可没有使用别人的东西,还要叫嚣着一定活出自己,把别人的一切都抹煞的坏习惯,所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还想继承另一个名字。” “什么?” “纱织。” 女神殿下一愣,随即微笑,洋溢着一种叫作快乐味道的微笑,“那么,你不是剥夺了我的一切?” 我噘嘴,“彼此,彼此,女神殿下。” “好吧,”她笑,“那么一切,就交给你了,雅典娜,纱织。” 我回她一个同样的微笑,手比出OK的姿势。我以同样的脸笑出来,估计,会是非常的相像的。 雅典娜满意的点头,身形,慢慢消失的空中。看着她刚所在的地方,现在已经是一片虚空,我收敛了笑容,露出从未有过的慎重表情,放心吧,我的前任,你交给我的任务,我会尽我所能的完成的。 可是,到底该怎么做呢? 我还一头雾水呀!>< 以神之名2 以神之名2完全接受了身体内的力量之后,我对于躺着睡石台,虽然仍然是觉得不舒服,可已经没有那种很是冰冷的感觉,整个身体暖洋洋的。不过对没有枕头这件事,我仍然很是怨念,从衣柜里找出几件衣服,塞到脑袋后,再用一件衣服搭上肚子,我这才满意的睡去。虽然已经不冷了,但是这是习惯,这样睡着才舒服,没有办法。 第二天早晨醒来,只觉得身体里充满了力量,这是从未有过的奇异感觉。 好奇的感觉了一阵子,我才从石台上爬起来。 简单的梳洗之后,我走向教皇厅,前任对我的托付,要赶快完成才是,十天的时间,不算长。 见到我的到来,还在吃早餐的教皇大人明显一怔,“女神殿下?” 我微微一笑,“我打扰史昂大人了吗?”这么说着,连自己都忍不住牙齿酸了酸,我好像特别不适合笑出这种高贵的样子来,总觉得嘴角有点几不可见的抽搐呢。 “没有,”看起来年轻异常的教皇站了起来,“女神殿下用过早餐了吗?” 我摇了摇头,早上才起来,还不是很饿,所以就被总是睡到中午起床,早中一起解决的我给华丽丽的忘记早餐这回事了。 “如果女神殿下不介意的,一起用吧。”教皇笑得温文有礼。 “当然不介意。”我自动的拉了椅子坐下,“谢谢史昂大人了。” 吃过早饭,史昂将我请到教皇厅,“女神殿下,是否找我有事?” 果然是很敏锐的人,已经发现了吗? 我点了点,“是的,史昂大人,能否请你召集所有的黄金圣斗士,我有决定要宣布。” 史昂惊讶的望着我,我回他一个坚定的眼神,他朝我一鞠躬,“是的,女神殿下。” 很快,黄金十二宫的守护战士们齐聚到教皇厅,我慢慢扫过这些外表看来如此青春洋溢,心里却已经是伤痕累累的战士们,忽然之间,忍不住有些心酸。 我的前任,我有些明白你的决定了。 “各位,相信你们也知道,圣战已经结束,哈迪斯也已经被永久封印,和平,已经成为并非不可预期的事。”我开口道。 所有人的,都沉默下来,静静的听着我说。 “所以,我决定,封闭圣域。”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的黄金圣斗士,包括教皇史昂都惊讶的望着我,眼睛里闪着复杂的光,“雅典娜?!为什么?!” 我毫不动摇的继续道,“人类,不需要救世主,哪怕是我也不行。所以,圣战胜利了,神的时代,也应该结束了!” “就算如此,女神殿下,您也需要我们的保护呀。”史昂率先跪了下来。 “不!”我坚定的道,“所有的圣斗士,都已经尽到了自己的责任,圆满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所以,是时候该让大家过属于自己的新生活的时候了。” “女神殿下。”整齐的,所有的黄金圣斗士全部单膝跪下,充满着渴望的眼神望向我。甚至,我听到不知哪一位话语声,“您,不再需要我们了吗?” 面对这样的景象,饶是已经做过心理建设,自诩脸皮奇厚的我,也忍不住心脏抽搐着疼,但是,现在绝对不是心软的时候,“这个世界已经不再需要雅典娜,所以,也不再需要保护女神的圣斗士。”口里说着残酷的话,心里疼得有些厉害。 如果,可能的话,我一点也不想伤害从前世起就一直很喜欢的圣斗士们,可是我的前任说得对,没有阵痛,哪里来的新生?与其把他们束缚在我的周围,不如狠下心来,让他们去追求新的生活,或许可能一时的不知所措,但总是一个希望,不是吗? 哎—— 现在才开始怨恨自己,如果,能更委婉的说出来就好了。可是,笨拙平凡的我,只能想到这样的话语,对不起! 可是,时间紧迫,我不能浪费。要知道,并不是觉得你们无用了就抛弃啊,你们的生命,是那么歉疚的女神用自己最后的生命换来的。 “女神殿下?!”带着乞求,甚至,是有些许绝望的话传入耳中,几乎可以想见,信仰消失的瞬间,这些人是怎样的痛。 我摇了摇手,“请大家听我说,不是我不要大家。只是,我希望大家不要再以我为中心生活,虽然,你们生来便是我的战士。但是,这么些年,大家的付出,不但已经足够了,而且远远超过我的预期。从神代开始一次一次的为战争而生,为我而死,已经,足够了。大家……” 是的,足够了。封闭圣域,不是要赶大家走,让大家无家可归,而是,我的前任希望大家,能在痛苦中重生,能在烈火中涅磐,为此,她不惜献出生命的代价。 逐一扫过仰望着我的年轻的脸庞,我尽力扯起嘴角来微笑,泪水,却忍不住流了下来,“我希望,大家能够幸福。”这不仅仅是我,也是历代雅典娜最后的期望。对一直与她并肩战斗,不离不弃的战士们最深刻的期望。 “女神殿下?!” 再次挥了挥手,“我意已决,十天后,封闭圣域。这十天,请大家好好想想今后将何去何从,大家新的身份,我已经安排好了,估计过两天就能拿到新的资料。大家有什么需要,可以告知我,或者史昂大人。然后,十天后,所有人一齐离开。” 对不起,各位,我只有如此。否则,以大家的坚韧,就算我离开,所有人也会守护在我的周围,不离不弃的。只有,斩断所有的退路,才会,有看向前方的希望。 虽然,连我都不知道,我的前任和我做出的这个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说完,我不等其他人再说什么,立刻转身离开。我怕,再多呆一刻,会在大家诚挚的目光中心软。 完全不顾形象,匆忙的跑出教皇厅。跌跌撞撞的跑回女神殿,我坐到门前的台阶上,盯着整个圣域。然后,开始后悔。如果,我不那么突兀的提出,而是先做做大家的思想工作,然后慢慢的让大家适应,是否更好一些? 或者,我不应该这么快说出女神不再需要圣斗士,而是等大家都已经有了新的生活后,再做这件事? 我是不是,太自以为是,太急躁了些? 可是,如果我这么做的话,聪明又敏感的圣斗士们怎么会感觉不出来?那么,他们仍然会顺从我的心意去做,只不过,心会更疼而已。 使劲在脸上搓了两把,既然都已经决定了这么做,而且已经做了,那么,就不要后悔!即使是错的,现在也绝对不能反悔,否则,我的前任的心血,就要白费。 那么,就至于坚持到底了。 可是,我现在完全没有把握,黄金哥哥们,会做出些什么样的事来呀?! 女神进行时1 女神进行时1坐在女神殿的石台前,直到感觉到风的冰凉,我才慢慢回过神来。 事已至此,多想无益,这也是我答应我的前任的事情,所以,振作起来吧,纱织,你的迷茫,只会带给所有人更加迷茫的心绪而已。 从石台上站起来,我拍拍仍然是纤尘不染的长裙。 使劲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果然,悲伤迷茫的样子,一点都不适合我。反正,事情都已经这样了,管他的呢。 我抱着无比乐观,无比坚强,无比破罐子破摔的想法这么想到。 将烦恼的事瞬间丢到九宵云外,我看了一眼圣域中蜿蜒而下的十二宫。恩,决定了,反正都到了这里了,不出去玩一下,参观一下雅典岂不是亏大了,反正还有十天的时间,除了需要处理的一些事之外,剩下的时间足够我把圣域转上几遍了,今天还是不要去打扰黄金哥哥们的冥思苦想好了。 那么,就去山下玩好了。 出去游玩的想法,让我情绪高涨。嘿嘿,不管怎么说,我还是第一次出国旅游呢,对于爱琴海这片有着如此美丽名字的海洋,可是我憧憬向往了好久的地方,更不要说还有雅典卫城。 一边高兴的想着,我一边快步跑回神殿,要出去玩的话,我这身古希腊风格的衣服可不行呢。而且,我现在混身上下连个包包都没有,连出门必备的钱什么的也完全没有。 作为城户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外加圣域主人的身份。我,应该很有钱吧。某人很是猥琐的笑着想到。 在神殿里一阵翻找,果然找出其他的衣服,可是这些衣服…… 我抽搐着嘴角扫了一眼那些看起来华贵异常的长裙。我是去逛街,又不是出席晚宴,这么穿着出去的话,绝对会被人围观的。可是,又没有其他的衣服。 抓了抓身后披散着的长发,我突然灵光一闪:有了。 在神殿里翻翻找找,终于,翻出一个雕刻着精致花纹的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正是我要寻找的东西——一把精致的黄金短剑。 果然在这里呢,我笑嘻嘻的拿出短剑,抓住现在身上穿着的长裙的下摆。然后,撕拉——布帛破裂的声音响起,我毫不介意的连划好几下,不出一会儿,本来简洁典雅的长裙,就被我人工改装成了简洁凉快的迷你裙。 不知道外表看起来很年轻,其实已经两百多岁的教皇殿下看到,会不会直接昏倒。 我吐了吐舌头,将短剑重新放起来。然后用撕下来的布料裹住翻找出来的我的前任使用的黑卡,直接挂在腰间,接着用剩下的布料把长发扎起。 OK,大功告成! 踏着轻快的步伐,我穿过静悄悄的教皇厅,来到通向双鱼宫的的道路前。 点了点唇角,虽然,小宇宙用在这里似乎有些浪费,不过…… 微微集中精力,温暖的力量流逝其间,我漂浮在半空中,几乎不费什么力,就穿过了那条大路。回头望了一眼那些盛放得绚烂的玫瑰,真是可惜了呢,十天后,就再也见不到这样的景象了。 轻叹一声,我收拾心情,继续前进。 双鱼宫、水瓶宫、山羊宫……一直到最后的白羊宫,我感觉得出来,里面没有那些战士们的小宇宙。所以,一座一座的宫殿,我没有停留,只是在路过的时候打量了一下宫殿里的布置,然后我发现,其实我的记忆里,动漫里的宫殿画面,已经模糊得记不清了。 穿过最后的白羊宫,我只回首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向下,现在,可不是缅怀的时候呀。而且,我这副打扮,还是不要让黄金哥哥们看到的好,哈哈…… 虽然纱织的身体,并没有经过什么锻炼,也不甚强壮,不过好在有强大的小宇宙撑腰。当终于看到现代的建筑物时,我还是狠狠的感动了一把。太好了,除了圣域之外,看来这个世界的其他地方还是很正常的。我喜欢科技带来的方便,也对一个没有网络等等便利的时代不感冒,当然,去玩是不一样的。 兴致勃勃的东张西望着,继承了纱织身体的我,也继承了她会的语言,所以现在希腊语对于我来说完全没有问题。我估计,纱织会的日语英语什么的我也应该全会了。再回想了一下以前过四级时的艰辛,还真让人……无语呀。 先找了家银行,也不管信用卡取现会怎样,我想了想,输入了找到这张卡时同时找到的纸上写着的密码,然后再看到里面有的零的个数的时候,狠狠的愣了一下,颤抖着手数着上面的零,结果因为太过于激动一直数错了好几遍。 神呀,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多的钱,我以前可是平民呀。 赞美雅典娜! 她不愧是智慧女神,想得太周到啦,连密码都直接留给了我。 取了些钱出来,我把卡重新放好,还十分小农意识的摸了又摸,这个掉了,应该是可以挂失没有问题的吧。 有了钱,底气也壮了很多。找了一家商场,我将身上的自制版迷你裙换下,换上清爽的普通短裙,头发也重新买了饰品扎起来,这才觉得自己一下从原始社会进化到了现代社会。 刷卡的时候,忽然之间想到一个问题,这些留给我的钱,到底是城户财阀小姐的,还是雅典娜女神。还记得前世看到过这样一个帖子,讨论圣域的人的生活来源。有几个特别神奇的回帖。有一个说,看圣斗士们平时穿得这么破烂,就可以知道,圣域一定很穷。当时的我,完全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加隆的穿着,然后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还有更奇怪的,说圣域是靠没有战况的时候黄金们自己出去挣钱,然后上缴给教皇来维持的。甚至有人说,圣域的钱是靠圣斗士们做保镖之类的工作赚来的。当时,我可是笑到捶桌的。 真是太有想像力,就是不知道我现在花的钱,是怎么来的。 应该,不是黄金哥哥们赚来的吧。 完全无法想像,沙加出去赚钱的样子呀。至于其他人,穆或许可以去给人当医生、阿鲁迪巴可以去参加运动会的铅球比赛、阿布罗狄很适合作模特,撒加可以…… 这么yy着的时候,我突然一下反应过来,然后,十分无力的抚额。我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呀。 为了拯救自己已经陷入不可预言知境地的思维,我随手在街边买了一份报纸,直接翻到娱乐版,然后,眼角直抽,恶习难改,恶习难改呀。 接着,报纸上的消息让我瞬间呆滞。 利多家族发现古埃及法老墓葬。 本来发现古埃及法老墓葬的消息,也不算什么,可是利多家族这个名称,不就是《尼罗河女儿》中凯罗尔的那个家族吗?再联想到古埃及法老墓葬…… 我猛的翻回报纸,一阵翻找,然后看到一系列的怪盗在世界各地的活跃,看到韩国王妃出身平民的消息,看到日本的道明寺财团近日的重大举动,看到某某地区又发生不明原因的大爆炸等等新闻。 有些无力的叠起报纸,我到底,是到了一个怎样的世界呀?! 女神进行时2 女神进行时2找了一家街头常见的咖啡厅,我仔细看完了报纸,端起咖啡来抿了一口,看来,这个世界,比我认为的还有趣得多呢。 虽然我很是爽快的答应了我的前任提出的要求,可有谁知道,我心底也在偷偷淌血啊,呜呜,我梦想中的被帅哥包围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我就知道,我没有哪个命,哪怕现在是正牌的女神也不行。可没想到,根本就不等我沮丧,天上就砸下好大一块馅饼,把我砸得昏忽忽的。 这个世界竟然是一个无比混乱,却也帅哥成群的世界。 而且以我现在有钱又有闲的身份,也有自保的力量,那么可以玩的有趣地方,就太多太多了! 叉起用来配咖啡的提拉米苏,我一口送进嘴里,然后露出灿烂的微笑,看来,以后的生活,绝对绝对不会无聊了。 吃完了东西,我悠闲的走在雅典的街头,好奇的东张西望着,这可是我第一次出国,当然要好好看看了。 虽然我的兴致很高,但是身体的情况,却十分的不允许,半天下来,体力就有些透支了。虽然也撑得住,可是我却不敢过分,毕竟,三天后圣域还要靠我来支撑,身体太过于劳累的话,就算精神力太再强大也不行吧。 买了份地图研究,刚刚一阵乱走,我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走到什么地方了。不过也不着急,实在不行,不是还有计程车这种东西存在吗。 研究了半天,我有些哭笑不得的发现,我竟然绕了一个大圈子,这里离圣域已经不算远了。 算了,反正也不是累得特别厉害,就走回去吧,反正也不赶时间。 慢悠悠的走着,逐渐脱离了人群,周围的景色,也逐渐荒凉起来。我也不甚在意,一直到,我身前几个强壮的希腊男子挡住我的去路。 “请问,有什么事吗?”看到面对着我的那个长得比较没有特色的男人露出的不怀好意的笑容,我有些无力,难道,是遇到传说中的打劫了? “把钱交出来。” 果然吗? 呵呵,如果前世遇到这种事,还不吓得瑟瑟发抖,不过现在,我只觉得特别有趣而已,心底,涌上一点点的兴奋。我分外无辜的摊开手,“几位大哥,你们看我像是有钱人的样子吗?你们见过几个有钱人像我这么步行的?” 身上的裙子,只是普通的衣服,他们从哪里看出我是有钱人的? “少罗嗦,我们从你进银行开始就一直跟着你了,钱交出来!”貌似领头的那个吼道。 我一头黑线,果然,是我在银行的举止太失常了,所以才会出现现在这种状况的吗?真是自作孽!我就说,我前世怎么生活了一辈子,都没发生过这种情况,怎么才到这里就碰上了。 有趣的绕着垂到胸前的发丝,我笑,“如果我说不给呢?” 领头的那个也不说废话,向其他几个人使个眼色,开始缩小包围圈。我只是笑盈盈的看着几个人,恩,用小宇宙对付几个抢劫犯,是不是太嚣张了点? 没等我下定决心,眼前蓝紫色影子一闪,几乎就在瞬间,围着我的几个人应声倒地。 我惊讶的看着一副仿佛完全没动过手,很是沉稳的站在我面前的男子,“女神殿下,您没事吧?” 反射性的摇了摇头,我心底星星状的东西一直往外冒着,好帅呀好帅呀。我想,每一个正常的女孩子,看到现场版的英雄救美,而且,被救的人是自己,救自己的又是超级大帅哥的时候,都会这么反应的。 见我没有答话,只是摇头,撒加显然是误会了什么,很是焦急的上前一步,“女神殿下,您真的没事?” 我回过神来,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倒是撒加,你怎么会在这里?”还,真是奇怪,我两次遇见撒加,两次问的都是你怎么在这里。 “因为担心您,所以史昂大人让我出来寻找。”撒加道,仍然是不放心似的加了一句,“您真的没事吗?” “没事,”我笑着望向躺了一地的几个人,“几个普通人,还不能把我怎样的。不用担心我,保护自己,我还是没有问题的。”好歹,我继承的也是战争与智慧女神的神力,怎么也不会废材到这种程度的。至于撒加,是关心则乱吧,毕竟上一次,我的前任可是握着他的手将短剑刺向自己的,所以,他才有一种比其他圣斗士更加害怕雅典娜出事的感情在吧。 轻轻摇了摇头,“走吧,撒加,我们回圣域。” 慢悠悠的走在回圣域的路上,我身后的男子,以半步的距离落后于我,这个距离,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完全可以反应过来,也不会觉得失礼。 可是,我却总觉得尴尬得很,到底不是出身就是正牌女神的身份,没有接受过别人这么保护。而且,保护自己的人还是对自己抱有特别复杂的感情的人。恩,他说是史昂让他来的,一方面是信任,一方面也是因为想要缓和我和撒加之前的关系吧。 “撒加。”想了想,我还是决定开口。 “是。” “大家都知道我独自出去了?”我随便找着话题。 “是的,我们有感受到您的小宇宙。” 我嘴角使劲抽了一下,好吧,就只有我自己一个人觉得做得隐蔽,“当你们担心了,抱歉。” “不,这是应该的。” 我手指头绞了绞头发,有些无力,还真是油盐不进的强硬呀。微转头,看向我身侧后的男子,其实,我的前任和他应该也不算熟悉,头两次的见面,都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场景。就算现在是复活了,也不再需要你死我活了,其中复杂的感情,沉重的心结,也不是普通人能了解的。 我静静的看着撒加的侧面,这个男子,不笑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尤其的坚韧,可是眉宇间,也总是微微皱起,带着些许的轻愁。可是,他的强大、他的坚强、他的高傲,却杜绝了旁人的同情怜悯。 不由得,想要轻叹,如果,离开圣域,离开我的身边,能让他能快乐一些的话,那就好了。 想着想着,不禁想得越来越远。撒加的话,感觉会很适合那种高高在上的位置。穿着西装,风度翩翩却又霸气十足,然后在宴会的时候,手持一杯红酒。这样的话,不知引来多少的狂风浪蝶。越是美丽和危险的东西,越是迷人。 想到撒加被少女少妇们纠缠的场景,我不禁轻笑出声,我曾经的教皇,那样的话,你又会如何呢? 女神进行时3 女神进行时3见我盯着他发笑,撒加很是不解的低头看了一下自己,“雅典娜?”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笑得更是灿烂,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呢?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撒加如果不做圣斗士的话,应该很适合穿西服。”笑着摇摇头,将自己脑海里的东西选择性的告诉他。 “穿西服?”撒加一愣。 我点头,“是啊,撒加有想过,以后要去做什么吗?” 撒加面露迷茫之色,他摇了摇头,“没有想过,我从记事开始,就一直呆在圣域,这里就是我的一切,所以抱歉,女神殿下。” 我听得心微微一紧,忙扯出一个笑容,“没关系,反正从现在开始想也不迟呀,现在你们的年纪都是十八岁,还有很漫长的时间可以去考虑自己做什么。” “是吗?”撒加似嘲似讽的勾唇,然后收敛了笑容,看向我,“那雅典娜呢?您以后要做什么?” 我听得很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总算是,主动说话了,除了问那句:您没事吧?==+ “我的话,”我扳了扳手指,“大概,会先去读书吧,然后,去世界各地旅行。爷爷留给我的城户集团,我想交给合适的人,我实在不适合管理这些东西。” “去读书?”撒加有些奇怪的看向我。 “是啊,”我伸出三个手指头,“撒加想过吗?我是十三年前出生的,也就是说,我现在的年纪应该中学都没毕业,连十四岁都没有,当然要先去读书了。”学点东西很好啊,而且,最最重要的是,看这个世界的走向趋势,校园里,应该也会有很多有趣的事发生。不然,谈段纯纯的恋爱也好啊,这可都是我前世的时候没享受到的。那个时候,中学光顾着读书了。 不过,我的这些想法,还是不要让我面前的前教皇大人知道的好,哈哈…… “十三岁?”撒加怔了怔,随即想到什么的样子,“是啊,十三年前,我还抱过才出生的您呢,那个时候……”话说了一半,他突然停了下来,脸色也变了变,大概,是想起自己那个时候手持黄金短剑,想要杀死我的前任的事了。 我忙展颜一笑,“这么说起来,撒加那个时候都已经十五岁了,如果按照正常年纪的话,现在不就应该是,”我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比出几个手指头,“二十八岁。”然后很惊讶的道,“那么,我不是可以喊撒加大叔了。” 大约是叫作黑线的东西,从撒加脑后落了下来,“女神殿下。” “呵呵呵呵……”难得看到他露出这么人性化的表情,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没事,没事,不用介意,撒加你想想,如果我加上转世时每一次的岁数,我又活了多少年,”我数了数手指头,“大概所有人都得叫我奶奶的奶奶了。” 撒加很是厚道的跟着我的思路想了一下,下一刻,他嘴角勾起浅浅的曲线,不是带着任何含义,却是温暖至极的笑容。看得我心跳漏了一拍。 忙拍拍胸口,这些黄金哥哥们,果然杀伤力强大。不过,绝对不是可以动心的对象,偶尔能看着真人yy一下我就该知足了。 因为离圣域不远,很快走就到白羊宫的前面,要进入的时候,撒加忽然脚步一顿。 我有些不解的回头,“怎么了?” “女神殿下,我从刚才就一直很疑惑,上一次也是,我赶到您身边的时候,您为什么第一时间就发现我是撒加,而不是加隆呢?”撒加很是突然的问道。 耶?! 不好意思的拍拍了裙子,“这个事情,我还真没想过,反正,就知道你是撒加呀。”从来都没有想过,出现在我面前的人是加隆而不是撒加,大约,是动漫的印象太深,两个人,就这么轻易的能够区分出来。毕竟,气质等等是完全不同的东西。 撒加点头,表示了解,然后继续默默的跟在我身后。 我很是无语的翻白眼,大爷,不求你感动,你好歹给点反应好吧。虽然这不是浪漫的少女漫,至少也是热血的少男漫嘛。 算了,算了,反正,不就是那么回事儿。 回到女神殿之后,撒加有礼的告退。我对于和他聊天这种奢望,已经变成了绝望,所以也没多留他,留下也不知道该干什么。看看时间差不多,我吃过晚饭,研究了一下巍峨的女神殿,也就睡觉了。 第二天清早,照例起得很早,时间有限,参观圣域请早。 同样简单的梳洗之后,我决定今天的行程定为从上至下,能看多少是多少,不着急的慢慢看。这么想着,我从昨天买下的,背着的包包里,摸出一样东西,然后十分猥琐的笑了。 嘿嘿,相机呀相机,不知道如果我突然冲进各个宫殿之中,会拍到些什么样的照片?! 直直的笑了十几分钟,我才很是遗憾的将这个念头打消,最后几天,雅典娜的形象,还是不要被我从圣女转化为色女的好。 不过,照一些普通照片还是可以的吧。又想了想, 兴冲冲的将相机放在昨天的买的包里,我走出女神殿,然后,在看到依柱而立的人的瞬间,呆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加隆?!” 一直都在想,或许会有人来找我,只是没想到,会是加隆而已。 随着脱口而出的呼唤声,我第一次看到,拥有一双燃烧着的双眸的人。我不知道,那双眼眸,燃烧的是愤怒,或者是其他。我只知道,一瞬间的对视,经让我生出避无可避的感觉。 抚着高大的柱子,我收敛了心情,挤出一个笑容,“有什么事吗?加隆?” 一句话,好像给几乎已经成了雕像的人,上了发条一般。他直直的走过来,步履沉重而缓慢,然后,在接近我的瞬间,单膝重重的跪下,“雅典娜。” “你这是干什么?”被他的举动弄得手忙脚乱,我忙拽住他,“快起来,有什么你说就是了。” 黄金十二宫1 黄金十二宫1“雅典娜,虽然知道我不该违背您的意思,可是,能否请您再次慎重考虑您昨天提及的事情。” 我狠狠闭了闭眼睛,知道以我的力量根本无法拽起固执的男人,我在他面前蹲下,对上他的视线,“为什么?加隆?”我真的,是很想知道,“为什么这么做,加隆?你不是说过,你欠我的,已经都还清了吗?我以为,你会为我这个决定感到高兴的。” “怎么可能,”加隆的语气猛地加重,“您是我们的信仰,我们存在的理由啊!” 我握紧了拳头,狠下心道,“那么,就重新树立你们的信仰,重新找到你们存在的理由!” “雅典娜!”加隆不敢置信的望着我,“为什么?您不是连撒加,都可以原谅吗?为什么这次一定要如此呢!” 我不答,却反问道,“加隆,你说我是你们的信仰,那么你们的信仰,到底是什么?” 加隆瞪大眼睛,“是您。” “不是,”我顿也不顿的反驳道,“你们的信仰,是这大地的和平和爱,而我,不过和平和爱的代表而已。所以,你们保护我,相信我。你们需要的,不是我,而是一个象征。所以,加隆,”我肃容看着他,“你们的信仰,永远不会消失。还记得圣斗士的誓言吗?为了大地的和平和爱,只要你们坚信这一点,信仰,就不会消失。” 说完,我根本不等他什么反应,直接从他身边越过,走向教皇厅。 “雅典娜……”身后,传来呼喊声,可是我没有回头。 心脏的部分,牵扯着痛。怎么会不痛呢?虽然没有相处过,可是,当那些那么喜欢的人,从漫画里活活的跳出来,出现在你面前,会欢喜会悲伤会微笑会流泪的时候。谁又会知道,我有多少欣喜,多少高兴。可是我要做的,却仅仅只有亲手将他们推离我的身边。我又怎么会不痛呢?! 但是我知道,我这一点点的痛,不算什么。 我的前任,比我承受付出得更多;圣斗士们,被剥夺了信仰,比我痛得更深;那么,我这区区一点的疼痛,又算什么呢? 我绝对不可以因为我的自私,就将这些圣斗士们,束缚在我的身边。 这,是我的前任的希望,也是我的选择。 其实,如果不知道我的前任的决定的话,我是圣斗士的话,说不定我会恨。恨自己的女神,在圣战结束,不再需要自己的时候,一脚把自己踢开,甚至连申辩的机会都不给。有的时候,我都在想,是不是,把真相告诉他们会比较好。可是,我却不能这么做。 抬起头,望向一直矗立着的雅典娜神像,我苦笑,雅典娜呀雅典娜,你留下这么重的包袱给我,还真是走得轻松呢。 不过,不管怎么样,既然都已经答应她了,所以,我也要加油! 使劲握了握拳,我收拾起心情,转过雕像,走向教皇厅。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我摇了摇头,还是决定不进去了。史昂的话,或许会理解这个决定,但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不想见到他。我想,我的前任,想听的,绝对不是理解啊原谅啊什么的话。 转过教皇厅,前面就是阿布罗狄的双鱼宫。 还记得,我在前世时,因为自己的星座是双鱼座,所以对这个美丽无双的双鱼座战士,总是怀有莫名的好感。但是现在,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个背叛过雅典娜的圣斗士。力量即正义,我甚至不能说他一定是错的。其实,我个人而言是非常欣赏他追求自己认为对的事的执著的。 有些犹豫的踏进双鱼宫,很快,我就发现我不用苦恼了。因为双鱼宫根本就没有人。抓了抓头发,不是说黄金圣斗士们都要保卫自己的宫殿吗? 算了,反正我也不了解圣域的运作机制,也不用特意去了解,继续往下走吧。 下一宫是…… 我看着宫殿上的水瓶座的雕像,忽然有一种向后退的冲动。这可是卡妙的宫殿呀,是那个卡妙,俊美绝伦,却也冷若冰霜的卡妙呀。 可惜,没等我做好心理建设,宫里的人,已经迎了出来,见我站在宫门口,立刻行礼道,“女神殿下。” 幸好,两世练出来的脸皮,绝对够厚,所以我立刻扯开一个笑容,“卡妙,你好。” 眼前的有着精致容貌的男子,眼神清澈得如同南极的冰,并非一望见底,而是越到深处,越见其深不可测,整个人给人一种清冷疏离的感觉。 “女神殿下有什么事吗?” 我摇了摇头,“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只是随便走走。”我指了指他身后的宫殿,“我可以进去吗?”反正来都来了,既然要看,就脸皮厚一点看个够好了。 卡妙闻言怔了怔,随即点头,“当然可以。” 其实十二宫前殿的格局,几乎都是一样的,至于后殿则是私人的地方,如果没有主人的允许,就不太方便进入了。 走进前殿,我微笑着看向卡妙,“卡妙刚刚在干什么,我有打扰到你吗?”好吧,不管是我还是我的前任,对卡妙,或许比对撒加更加不熟悉。虽然我也很萌冰山美男,而且卡妙的内心,又在动漫里被渲染得如同水晶一般的美丽。可是真正相处起来,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 “没有打扰,我刚刚在看书。” 看书?好像记得,卡妙在十二宫里,是以智慧出名的战士。 我忍不住好奇的扬起头,“在看什么书?卡妙有很多书吧,我可以看看吗?”哎哟我的脖子,这些黄金哥哥们,一个比一个个子高,怎么都在一米八以上,可怜现在十三岁的我,才只有一米五多一点呀。 不知道是因为说到自己喜欢的东西的关系,还是因为其他,卡妙低头看向我,“雅典娜不介意的,请跟我来。” 我当然不介意,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总比我一个人自说自话来得强呀! 露出灿烂的笑容,“不介意,不介意,快走吧。” 卡妙轻轻挑了挑眉头,引着我走向后殿。下一刻,他状似不经意的道,“雅典娜,好像和以前有些不同了。” 果然,不愧是最智慧的圣斗士吗? 我毫不在意的笑出六颗牙齿,反正咱也装不出高贵的气质来,“其实是有些不同,以前我是雅典娜,而现在,我却更情愿作纱织。” 卡妙低头,不解的看着我。 我扳着手指头细数,“雅典娜是女神呀,必须要有女神的形象,还要有带领大家,走向胜利的责任。而纱织,只是个十三岁的小女孩,任性一点爱骄一点,都没有关系的吧。” 黄金十二宫2 黄金十二宫2卡妙听了我的话,竟是沉默了片刻,才点头道,“确实也是。” 走进后殿,我惊叹的看着眼前的景象,这间屋子,与其说是书房,不如说是个图书馆来得恰当。 “卡妙,这些书你都看过吗?”我手抚上保存得很是完好的书脊,回过头好奇的问道。 “没有。”卡妙摇头,“这些都是历代水瓶座的黄金圣斗士们留下来的,我还没来得及看完。女神殿下您不知道吗?” 惨,历代的雅典娜,好像除了纱织和另一个之外,都生长在圣域,对于前代的黄金圣斗士们,应该很是了解吧。 我好像又问出蠢问题了,不过,也无所谓,我厚着脸皮道,“已经记得不是太清楚了,抱歉。”有些心虚的低头,不过落在卡妙眼中,应该是是歉意吧。 “没有关系,您请坐。” 在靠窗的圆桌旁坐下,我看到桌上打开的书,不由得好奇的望了过去,不知道卡妙会在看什么书。只看了一眼,我立刻露出笑容,“卡妙准备去读书吗?” “是的。”卡妙递上一杯茶水,在我对面坐了下来,“昨天您提过之后,我就开始思考以后该干些什么。我打算先去系统的学习一些知识,再做打算。” “太好了!”我由衷的高兴道,总算有一个在为自己的将来认真打算了,不愧是水瓶座冷静又智慧的战士。 呐,我亲爱的前任,你也很高兴吧。 手撑起下颚,我笑得很是开心,“如果卡妙去读书的话,以后,说不定我还得称呼卡妙学长呢。”想到水瓶座的战士文质彬彬的坐在草地上看书的样子,最好再佩上一只无框眼镜…… 啊啊啊啊,超萌呀! “女神殿下也打算去读书吗?”见到我这么开心的样子,温暖,一点点的染上那双冷清的眸子。 “恩,恩,人类的十三岁的话,不管怎么说也该是在学校里读书的年纪。我也很想去体验一下校园生活呢。”我使劲点了点头,端起茶水来喝了一口。恩?!没想到,卡妙泡茶的手艺不错嘛! 据说他好像是法国贵族出身,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作为从小修行的圣斗士,其实所有人对学校这个概念都比较陌生。围绕着这个话题,谈话比较顺利的进行下去。 一杯茶慢慢的喝完,我心满意足的站起身来,笑着告辞,“那么,我就不打扰卡妙看书,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随时来找我就行了。” “好的,您慢走。” 颔首告别后,我踏着欢快的脚步走出水瓶宫。半晌,身后才传来似叹非叹的声音,“如果,这是您的希望的话……” 我疑惑的回头,好像,有听到卡妙的声音。静默片刻,空荡荡的神殿,仍然只有风吹过的声音。 大概,是听错了吧。 我摇了摇头,步出水瓶宫。然后在通向下一宫的路上,脚步一顿,头慢慢的低下,看了一眼自己斜背着的包,开始想要吐血。完全,完全忘记照相这回事了。 很是沮丧的回头看了一眼水瓶宫,算了吧,到最后一天的时候,再大家一起照吧。反正到时候应该所有人都在,还方便一些。 转身,继续向下,接下去,就是山羊宫,里面应该是被称为对雅典娜最忠诚的战士——山羊座战士修罗。 修罗呀、修罗。 我敲着自己的脑袋,好像,又是一个极度麻烦的人物呢。将自己的力量,化为圣剑伴随着紫龙的男子;和撒加卡妙一同使用雅典娜的叹息,宁愿舍弃自己名为圣斗士的称号,也坚定的追随自己信仰的男子;还有,亲手杀死自己战友的男子。 貌似,麻烦程度也快赶得上撒加了。 不过没关系,反正我觉得自己的脸皮有越来越向着无敌厚的方向发展了,所以,进去吧。 握紧拳头,下定决心走入山羊宫,然后,嘴角加眼角一起抽搐,竟然,竟然没人,那我紧张个什么劲儿?! 向下向下,继续向下,射手宫、天蝎宫,都无人镇守。 我郁闷的抓头,这些黄金哥哥们,怎么搞出集体缺席来呀? 如果说射手宫里的大艾是去找小艾了,那么米罗修罗这两罗都跑哪里去了,还有双鱼宫的阿布罗狄。好吧,又和罗有关。 似乎是看习惯了空荡荡的宫室,在看天枰宫仍然没人的时候,我已经提不起精神来惊讶了。算了,再向下走一个宫,还是没人的话,我还是回女神殿去好了。 那么,接下来的是…… 我站在千疮百孔的台阶上,看到本应该是宫室的地方,一片大战之后的断壁残垣。几乎不用去思考十二宫的排列图,就已经完全了然这里是哪里了。 □宫,被称为最接近神的沙加的守护宫。 没有重建的□宫,一阵风过,只给人凄凉的感觉。哎—— 为什么?明明圣域其他地方都已经重建了,只有□宫,还是这样的场景呢。 抓了抓头发,我胡乱猜测到。大概,是我的前任只来得及将圣域恢复了个大概,而在其他宫室之前就已经是废墟的□宫,根本没有精力去恢复了吧。 记得,她曾经告诉过我,如果用我的小宇宙来支撑,可以代替她撑上七天,如果再多的话,就会引起灵魂的反噬。 灵魂的反噬吗?只有一点点的话,应该,没有关系的吧。 从很小很小的时候,看电视里的动画片,就很喜欢很喜欢的沙加的宫殿。如果到最后,都只能是一片废墟的话…… 我双手交叉紧握放在胸前,金黄色的小宇宙,逐渐开始燃烧。闭上眼睛,感受着圣域。 果然,是雅典娜灵魂的产物吗?和我的力量,在共鸣着。 虽然我什么也看不见,可是,却可以那么清晰的感觉得到。神殿,在慢慢的恢复着,虽然并不快,可是,却仍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着,直到,恢复成原状。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飘扬在风中,纯粹得如同日光的金黄。衬着身后碧蓝的天空和雄伟的神殿,还有那双和天空同色的眼眸,美得令人心醉。 忍不住勾起嘴角微笑,就算知道,现在使用力量的结果,定然是在最后几天会反噬会受伤,还是那么断然决定使用力量的我,还真是任性到不可救药呢。 黄金十二宫3 黄金十二宫3“雅典娜,您将宫殿……”风扬起沙加璀璨如黄金般的长发,露出额间的佛印。他缓缓的闭上眼睛,我暗叫一声可惜,这么美丽的眸子,却总是遮盖起来呢。 “恩,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了。”我笑着将视线转移到漂亮的宫殿上,接着又看向沙加,“走吧,沙加,一起进去看看。” □宫的前殿,跟其他宫室比起来,有很大的不同。最醒目的,不过是极目处一尊神色庄严的佛像。我静静的看着佛像,下一刻,又转头看了看站在我身旁,一脸肃穆的沙加。总觉得,在这种情况下的沙加,像一个修佛之人而胜过于像一个战士。突然之间,就这么想起以前不知在什么地方看到过的一句话来。 “愿汝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澈,净无暇秽。”我轻喃到,声音低得,不待其出现在空气中,已经消散得无影无踪。 “雅典娜?”沙加闭着的眼睛,转向我,有些疑问的道。 我摇头轻笑,也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看见,“沙加,我想去看看沙罗双树园。” 沙罗双树园,那个飘荡着粉色花瓣雨的地方。传说,佛主便是在树下与世长辞,是以前的沙加,选择死亡的地方。同样也是,撒加他们为了心中的信仰,宁愿舍弃圣斗士的称号的地方。 “好的,您这边请。”沙加带着我,走过佛像,来到一扇门之前,随着门被他推开。一阵风过,带着飞扬的花瓣和空气里自然的清冽。 从石头砌成的宫殿,一下迈入芳草鲜美的花园,我忽然有了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据说是佛转世的沙加,和身为雅典娜的我,同时站在一个花园中? 好像,有些奇怪呀! 说到这里,这个世界的神的统领范围,到底是怎样的啊?佛管东方,然后神管西方吗?但是佛转世的沙加又是雅典娜的圣斗士,这不是一件,很奇怪很奇怪的事吗? 就这个深刻的问题,我进行一番思考,然后,很顺利的把自己想成了蚊香眼。 果然,就我个人而言,完全不适合想这种高难度的问题。 昏忽忽的走着,一点没注意脚下的我,脚踢到一块小石头,止不住跄踉了一下。 “小心,雅典娜!”一双修长优美的手,将我一下扶住。 我有些怔愣的望着握着我手的那双手。 “雅典娜,您没事吧?”沙加清澈得犹如冰与琉璃相撞的声音响起。 呵呵,好像,自从成为雅典娜之后,我最常被问到的问题,就是您没事吧这几个字呢。 “我没事。”站直身体,我笑道,“其实我没有你们想像的那么娇弱,也不是易碎物品,不用你们这么小心翼翼的对待。其实真正说起来,我应该比你们还更……更……”我绕了绕头发,该说更什么呢,更小强?更经打? 耶,好像都不行…… 见我卡住,沙加嘴角微不可见的勾了勾,“我明白您的意思。不过,您是我们的女神,不是理所当然应该接受我们的保护吗?” “没有什么理所当然!”忍不住,我反驳道。 “为什么?”沙加问道,并不带任何的意味,只是干干净净的一句问话。 “……”被他这么一问,我竟然突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口里说着没有理所当然,却总是在接受他们保护的我,似乎并没有说这话的资格。 沉默良久,我才沮丧的蹲下身子,抱住自己的膝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沙加在我面前,单膝跪下,“女神殿下,您是在迷茫吗?” 我跪坐在草地上,抬头,有些惊讶的看着我眼前这双闭着的眼睛。沙加啊,他总是闭着眼睛,却看得比任何人都通透。 摇了摇头,“我不是在迷茫,只是……”在自责而已。忽然之间,有些明白了我的前任的想法,为什么,她会心甘情愿的,为了这些战士们,而付出自己的生命。 甩了甩头,将这些无端让人悲伤的思绪扔出脑海外,我看向仍然有些不解的看向我的沙加,“沙加,有时候会迷茫,有时候会悲伤,但同样的会快乐会幸福会爱,才是活着的感觉吧。” 沙加愣了愣,随即脸上流露出一种空灵来,“花开了,然后会凋零,星星是璀璨的,可那光芒也会消失。这个地球,太阳,整个银河系,甚至宇宙,也会有死亡的时候。人的一生,和这些东西相比,简直就是刹那间的事情。在这样一个瞬间,人降生了,笑着,哭着,战斗,伤害,喜悦,悲伤,憎恨,爱,一切都只是刹那间的邂逅,而最后都要归入永久的长眠中。” 我笑,手握住他的双手,“正是因为短暂,所以分外的灿烂,所以更应该珍惜,不是吗?”就是人生短暂,所以才更该使劲的快乐呀!比如,抓紧时间对着美男流口水。我从来不参悟,不舍弃,到手的东西,牢牢的抓住,没有到手的幸福,努力的争取,会幸福,也会痛苦。我喜欢这种真实的感觉。 呵呵,说起来,我是一点佛性都没有呢。 见沙加没有回答,我看向自己握着他手的双手,“你看,是温暖的,对吧?”沙加点头,我微笑,“因为活着,沙加也好,我也好,都是温暖的。所以,还是活着比较好吧。”我一点都没有恋尸癖的倾向,再帅的尸体,我也不会想去握住他的手。不过这句话,沙加你就不用知道啦。 沙加若有所思的点头,“我明白了,雅典娜。” 我很是神棍的点点头,心底则笑翻了天,摸到了摸到了。号称最接近神的、□座的沙加的手,摸到了耶! 啊啊啊啊,我要不要考虑这一个星期都不要洗手了。 不过,沙加到底懂得什么了?困惑的抓头。 当然,当然,如果,不考虑我脑海里的猥琐想法的,整个画面还是相当纯美的。 随风飘扬的沙罗树花,花瓣随着风儿落地。树下交握着双手的少男少女,被风扬起的紫罗兰色的长发,和璀璨的金发,在空中缠绵着,划出漂亮的曲线。 只是,只是,这样的画面是不能细看的。否则,就能看到某伪少女嘴角透明的可疑液体。 诶?其实我就是欺负沙加看不见?! 黄金十二宫4 黄金十二宫4“沙加,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刚刚感受到雅典娜的小宇宙了。”晴朗的声音,几乎是带着太阳的温度,直直的闯入这宁静的花园。 我站起身来回头,从□宫走出来的男子,有着一头漂亮的蓝色微卷的头发,脸上挂着有些似乎是玩世不恭的笑容,却丝毫不给人任何不妥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亲切自然的舒服。这样的笑容,在黄金圣斗士中,只有一个人会拥有。 我笑着挥手,“米罗。” “雅典娜?”米罗一怔,随即露出少有的灿烂笑容,“我早就该想到的,刚刚是您在使用小宇宙重建□宫吧。” “恩。”我点头承认道,“虽然呆不了几天了,但是我不希望到最后,□宫都是一片废墟。” 米罗点头,“是啊,我一直就很奇怪,为什么我们复活之后,所有宫室都已经被修复了,只独独没有修复□宫,现在□宫也能够修复,真是太好了。” 我嘴角扬起笑容的笑容有些抽搐,不是不想说点什么,而且不知道该说点什么。郁闷,我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前任一把□宫一起解决了嘛,真是的! 笑了半晌,觉得自己的嘴角有向抽筋发展的趋势,我才笑着招手,“米罗,你过来一下。” “有什么吩咐,女神殿下?” “没有,只是想问问,你今后有什么打算?”一直都觉得,米罗的性格,是最接近普通人的。而且,他也会很适合普通人的生活的。 “大概,”像个大男孩的男子抓了抓头发,“会和卡妙一起先去读书吧。”虽然战斗的时候黄金哥哥们每个都严肃坚定,傲气十足。不战斗的时候,其实很多意外的孩子气呢。 我点了点头,他这么提起,我才想起来,米罗和卡妙,好像是非常好的朋友。一起去读书的话,也可以理解。 “那沙加呢?”我转头,看向一直默默站在我身后的沙加。 “我会先回修业的地方去看看。”沙加答道。 我笑着点头,“沙加修业的地方是印度吧,有时间的话,我也想去看看呢。”印度河恒河流域,孕育了四大古文明之一的印度,我是真的想去看看。嘿嘿,反正这一世我是有钱又有闲,想去的时候就可以去。 下一刻,米罗凑了过来,“雅典娜呢?您对今后有什么打算?” “先回日本去看看,”我有预感,肯定,会碰到很多有趣的事情的,“然后,会找一间学校读书吧。”和米罗说话,总算有了一种和普通人说话的幸福的感觉了。不是说和其他人相处就不幸福了,反而是太幸福了,总给人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读书?”米罗像是来了兴趣,“雅典娜也要去读书吗,不知道卡妙选的是什么学校,会和您一间吗?如果这样的话,不如我去和卡妙说,反正是读书,我们也去日本好了。” 闻言,我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怎么可能,就算都在日本,按照日本普通学校的设置,我十三岁,该去读国中二年级,最多去读三年级。米罗和卡妙的话,应该可以直接读大学的。话说回来,米罗你没发现,卡妙看的都是大学的入学资料吗?” “是这样吗?”米罗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我还真没注意到。不过,雅典娜您怎么知道的?” “刚刚见到卡妙的时候有看到呀。” “那也就是说,我们不可能和您一起读书了?”米罗有些沮丧的道。 看到该是一直笑着的米罗这个样子,我不禁有些心软,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下,“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有什么办法?”米罗瞪大眼睛,有些期盼的望着我。 “恩,米罗和卡妙,现在都是十八岁,如果勉强一点的话,可以读高中三年级。这样的话,虽然我是就读国中,但好歹是一个学校。”我想了半天,想出一个自认为还相对可行的办法,“不过,如果真的在一个学校的话,我可是真的要叫米罗和卡妙作学长了。”我偏了偏头,笑着道,“米罗学长,卡妙学长。好像听起来不错的样子。是不是,米罗?” 我抬头向米罗看去,然后,惊讶的看到在叹息墙前不惜以生命为雅典娜献身的男子,微微红了一张脸。见我看向他,他有些慌张的道,“恩,对,雅典娜说得不错。” 喂喂,大哥,您知道我在说些什么吗?而且,我不过是叫了一声学长,你害羞个什么劲啊?如果真的去读书的话,会有无数多很可爱的女孩子叫你学长的,到时候你的脸还不爆炸掉? 不过,这个样子的米罗,倒是意外的可爱呢。 有些忍不住勾唇一笑,“米罗要去读书的话,就得习惯这个称呼。” “是的。”米罗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和卡妙说。” 这句话说完的时候,人影子都快消失了。 “米罗……”我伸出的手,有些孤零零的在空中颤抖。 这算什么?被我最不会防备的米罗,套去话了吗? 还有,我说,你到底要去对卡妙说什么呀? “雅典娜,米罗只是担心您而已。”什么都看得无比透彻的沙加开口道。 我轻叹一声,“我知道。”可是,如果真的米罗去和卡妙说了,而卡妙也同意的话,我真的很怕,到时候去日本的我,会身后跟着十四个黄金圣斗士啊!到时候还上什么学,直接摆开架势混黑道算了。更不要说在校园里谈恋爱了,我估计任何一个想接近我的性别为男的人或者其他生物,如果没有拥有像青铜五小强一样的坚韧,肯定会在第一时间被黄金哥哥们拍飞的。 “雅典娜,您不用担心,卡妙是不会答应的。”不知道沙加是误会成了什么,反正他说出来的话,让我稍微安心了一点,但是,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疑问,“沙加?” “会了解的,雅典娜。”沙加仍然是闭着眼睛,可就是如此,却始终会给人看透一起的感觉。 我正想继续再问,忽然,熟悉温文的声音响起,“女神殿下,您是在这里吗?” 黄金十二宫5 黄金十二宫5我有些惊讶的回头,“穆?你在找我吗?” “是的,女神殿下。”穆有礼的点头,“有人在山下请求见您。” “有人要见我?”我不解的重复道,有什么人要求见我。 “是的,他自称是城户家的管家。”穆点头答道。 “我明白了。”城户家的管家,我想,我知道是什么事情了,雅典娜在离开之前告诉我的,她弄好的黄金圣斗士们的身份资料,“那我下去看看吧。” “我和您一起去。”穆立刻道。 “好的。”我笑着点头,“沙加一会儿见。” “您慢走。” 从□宫殿向下,在狮子座的宫殿,果然看到了和艾欧里亚在一起的艾俄洛斯,见到这两位难得的在黄金哥哥中留着潇洒短发的两人,我笑得很是灿烂,“艾俄洛斯,你来找艾欧里亚的吗?” “是的,女神殿下。”艾俄洛斯的笑容很温暖。 “呵呵,忽然想到,如果只是实际年龄的话,艾欧里亚好像比艾俄洛斯还要大一点吧。” “哈哈,雅典娜没说错,”艾欧里亚灿烂一笑,手搭上自家哥哥的肩膀,“哥,我现在年纪应该比你大吧。要不要叫我哥哥呢。” “是吗?艾欧里亚你确定自己比我成熟。”艾俄洛斯笑容不变。 看着自己哥哥的笑脸,小艾抓了抓有些凌乱的头发,“我只是说说而已啦。” 看着大艾小艾这一对兄弟,不禁让人想要单纯而明朗的笑,我莞尔,笑着挥了挥,“我就不打扰两位共述同胞情,我和穆先下去了。” “女神殿下您要出去吗?”小艾好奇的问道。 “不是,是有家里人来找我,我去看看。” “哦。”小艾点头,“请小心。”这么说着,自己又笑了起来,“哈哈,我在说什么呀,现在明明圣战都结束了,而且有穆陪着,怎么会有问题。” “没有,”我笑着摇头,“小艾关心我,我很高兴呀。” “小艾?”艾欧里亚一脸不解。 哎呀,哎呀,口太快了,说出来了,不过也没什么。我笑咪咪的指向艾俄洛斯,“大艾哥哥,”又指向艾欧里亚,“小艾弟弟。我说得不对吗?”说完,也不等他们反应,加快脚步,磴磴磴的跑出狮□。似乎,身后还传来小艾带着些许懊恼的声音,以及大艾的笑声。 脚步轻快的走在通向巨蟹宫的路上,我有一声没一声的哼着小调。 “女神殿下,”穆微微笑着开口,“比以前活泼多了。” “是啊,”我毫不在意的回头,看向穆如同无风时的爱琴海一般宁静中含着微笑的眸子,“卡妙也有这么说。这么不好吗?” “不,”穆怔了怔,随即摇头,温和的笑,“这样很好,其实撇开雅典娜的责任,单只是纱织小姐的话,才十三岁吧。既然责任的已经尽到了,那么作回十三的女孩子,也没什么不好。” “穆……”我感动的望向他。他理解了吗?!战争结束了,所以,不再需要女神,我也不想作一个高高在上,接受别人膜拜的象征。我只想作一个活生生的人,会哭会笑会闹会撒娇会犯错误的人。 而这些,都是身为雅典娜的女神不可以做的。女神,只能是高贵凛然,完美无缺。 穆像是什么都理解的点点头,“女神殿下,或者,”他轻轻顿了顿,“纱织小姐。” 只这么淡淡的一句话,竟让我的眼眶有些发热,我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衣袖,无比期盼的看着他,“可以再叫一次吗,只叫名字,不要加敬称。” 穆很是一怔,随即展颜,温暖得如同三月的风的笑容,一时间,春回大地,“纱织。” “恩。”我大大的点头,咧开嘴来,笑出六颗小牙齿。 啊啊啊啊,终于等到了,终于等被黄金哥哥叫名字的这一天了。只要一个叫了,其他的,就好说得多了,而且很快就会有人跟着叫的。如果,他不是穆的话,我真让他多叫几遍。 真是好听又清澈的声音! 怀着无比愉快的心情,很快就走到了巨蟹宫的门口。 然后,我和穆都是一怔。 不像其他宫的圣斗士不在或者在宫里,巨蟹宫门前的柱子上,巨蟹座的黄金圣斗士迪斯马斯克正双手抱胸、倚柱而立。他嘴角微微勾起,一边上扬的感觉,给人即邪恶又不羁的感觉。见到我和穆,他并未像其他人那样恭敬,而是有些漫不经心的颔首,“雅典娜,穆。” 我眨了眨眼睛,看着眼前一头蓝色短发的男子。啊啦啊啦,为什么我现在会觉得,其实迪斯马斯克也是萌得不得了呢?! “迪斯马斯克。”穆微微皱眉,“你在这里干什么?” “恭候女神殿下呀。”迪斯马斯克笑得有些邪气,说着,也不再理会穆,而是看向站在穆身边的我,“女神殿下这是要出去吗?” 我摇了摇头,“不是,就在圣域门口,有人找我。” “哦?”迪斯马斯克站直身体,“我可以和女神殿下一起去吗?” “可以。”我转向穆,“走吧,穆。”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事,要去都一起去好了。我想,经历过叹息之墙的黄金圣斗士们,没有哪一个是值得怀疑的。 “是,雅典……”穆微微一笑,顺着我突然瞪起的眼睛改变了称呼,“纱织。” “纱织?”迪斯马斯克挑眉。 “恩,迪斯马斯克愿意的话,也可以这么叫。”我露出十三的女孩子本该有的,人畜无害的笑容。 闻言,迪斯马斯克竟是愣了一下,随即偏过头去,不说可以,也不说不可以。 我咬着牙齿,偷偷的不出声的笑,为什么这些黄金哥哥们,一个比一个可爱呢? 接过那个自称是城户家的管家的俊美的黑发男子递过来的东西,我打开一看,立刻露出会心的微笑,“真是太好了。”果然是我的前任准备好的东西,要我说果然不愧是智慧女神吗?想得真是周到极了。 “得到您的夸奖,我倍感荣幸。”身着西装的男子优雅的一鞠躬。 我收起文件,有些奇怪的偏头看了看眼前的男子。眼前的人,有一张苍白却显得俊美绝伦的脸,优雅高贵的气质,似笑非笑的嘴角勾起,实在不像是一个普通管家呀。城户家,有这么一位管家吗? 还真是伤脑筋啊,我完全没有身为纱织的记忆嘛,哈哈…… 十日谈1 十日谈1见我困惑的望着他,那人轻轻一笑,只是挑动唇角的笑容,分外的典雅高贵,“小姐,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如果,我问他你是谁的话,会不会显得很奇怪。这些东西,分明是我的前任吩咐他做的,前任应该是认识他的,可是,我却不知道呀。 “这些东西,你辛苦了。”我扬了扬手里的文件,想拐着弯问问,又不知道该如何问比较好,人家辛辛苦苦的弄了这些东西,又给我大老远的送来,还是感谢人家吧。 “身为城户家的管家,连这种程度的事情都做不了的话又该怎么办呢?” 我闻言,猛地瞪大了眼睛,这句身为管家,或者说执事,这种程度的事情都做不了的话又该怎么办的话,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呢?仔细的打量眼前站得笔直的男人,微长的黑发,雪白的衬衫,黑色的西服,烫的笔挺,手上甚至还戴着白色的手套。如果,将西服换成燕尾服的话…… 眨了眨眼睛,我试探性的叫道,“塞巴斯?” “是的,小姐,您有什么吩咐?”他优雅的微一弯腰。 我倒吸一口凉气,反射性的就想要后退。可刚一有这个想法,就被穆一把扶住,“纱织?” 而迪斯马斯克迅速的将我往身后一挡,警惕的望着塞巴斯,“你是什么人?!”看他举起手的样子,似乎只要一言不合,立刻就要动手。 “等一下。”我朝着扶住我的穆点了一下头,然后抓住迪斯马斯克,“不要动手,迪斯马斯克。他确实是城户家的管家,我刚刚只是因为想到其他事,所以才有些惊讶的,与他无关。”黑执事,才不会也不屑在这种地方撒谎,他说是城户家的管家,就绝对是。 迪斯马斯克扫了我和一直带着微笑,动也不动的塞巴斯一眼,才从我手中抽回手,半讥半讽的一勾唇,“是。” 有些歉意的向着退到我身后的穆和迪斯马斯克笑了笑,我才转向优雅的笑着的男子。真是,让人想要使劲抓头发的现实,城户家的管家竟然是黑执事?!他自称管家什么的,我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这么说起来,日文里,管家和执事好像都是一个意思吧。那还是叫执事比较顺耳,决定了,还是称执事吧。 不过,这些都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现在该怎么办? 塞巴斯什么时候成为城户家的执事的?那么现在城户家的主人的我也是他的主人咯?可是我身上并没有夏尔那样的被恶魔标记的地方啊。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夏尔到哪里去了? 难道又是一个脱轨的故事?如果,我把夏尔弄丢了,肯定会被伯爵迷们追杀到死的。==+ 这一连串的问题,好像只有我前眼这个男子能够回答。可是,我奢望他会回答吗? 而且,我觉得他对我的感觉,好像和对夏尔不太一样。 见我望着他不语,塞巴斯轻咳一声,“小姐新收的这些保镖反应似乎很是迅速呢。” 保、保镖? 他是说,黄金哥哥们? 请容许我囧个十秒钟吧,十秒钟后,我肯定能够适应这混乱的世界的。 抽搐着嘴角,我道,“他们不是我的保镖。” “那……” 不等他开口,我一口打断他的话,“不说这个了,塞巴斯,我这里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是的,我的小姐,请吩咐。”塞巴斯一手放在胸前,非常标准的鞠躬道。 我强忍住翻白眼的举动,我说大人,有必要吗?我不过是想请你去帮我订一下飞机票,顺便转移话题而已。 送走了塞巴斯,我将新到手的资料给了穆和迪斯马斯克,既然是塞巴斯弄来的东西,我就根本不用担心了,肯定一点问题都没有。顺着阶梯从巨蟹宫向上,我心情有些复杂。成为女神,平白得到一堆圣斗士们也就罢了,现在连自家的执事都是塞巴斯。连我自己都想知道,我到底有几根骨头承受得起这些。 虽然没怎么看过黑执事,可是还是记得一点点,塞巴斯可是因为欣赏夏尔的坚定和有舍弃灵魂的觉悟才和他签订契约的。可是,无奈的摊手,我好像啥都没有呀!也和沉稳冷静,笑容稀少的夏尔是完全相反的人,唯一相似的,就只有一样——都是十三岁。 这样,也可以吗?==+ 算了算了,反正都这样了,也不允许退货了,走着看吧。 其实,有这样一个品格、素养、知识、姿容都具备的完美执事,好像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 站在女神殿外,我看着空中的夕阳。 还有一天,圣域就需要我动用力量来支撑了,那么我必然不会有那么多精力来干其他的事情。黄金哥哥们,我还有好几个没见到。而且,还有加隆。那个会在战斗中,目空一切的加隆,骄傲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加隆,会在今早对我说那样的话。应该,是有原因的吧。 啊啊,为什么这些黄金哥哥们,虽然每一个都帅气迷人可爱,可是却每一个都那么麻烦呀! 果然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吗? 第三天的清晨,我决定不再迟疑,先去见见教皇史昂。 说去就去,走进教皇厅的时候,意料之中看到了史昂端坐的身影,只是,他身旁的两个人,就有些在意料之中,又有些在意料之外了。 “雅典娜。”三人见到我之后,立刻行礼道。 “史昂大人,我有打扰吗?”我微笑着回礼,“撒加、艾俄洛斯,你们好。” “没有打扰,现在正有一些关于圣域的财产问题,需要雅典娜您的决议。”史昂露出温和有礼的笑容,加上额头上白羊座特有的印记,竟和穆很有几分相似。 “财产?”我很是疑惑,原来圣域还有财产呀,我一直以为,圣域非常非常穷。所以我睡觉的地方,才连被子都没有。我才曾感叹过呢,原来雅典娜和她的圣斗士们,都是在如此艰苦的环境下拯救地球呀。 接过史昂递过来的文件,我大致扫了一眼,然后惊讶的瞪大眼睛。原来,圣域竟是人出人意料的有钱。看来历代教皇经营得不错嘛。 “女神殿下,这些财产您准备怎么处理?”史昂问道。 我想全部换成钱,放进我的信用卡里! 我可以这么说吗? 很显然,不可以! 反正我卡里的钱已经怎么花都花不完了。而且,我发现纱织同学并不仅只有一张卡。 所以,我只是看了一眼,然后递还给史昂,“全部分给大家吧。至于怎么分,史昂大人看着办就可以了,不必再问我了。”我真的不想黄金哥哥们出去后,还为了钱这个问题而担忧。 虽然,在付出生命的代价后,这些金钱,一点都不能补偿什么。可是不可否认的,有钱,在现代社会中比没有钱能活得舒服得多。 十日谈2 十日谈2“是的,女神大人。”根本就没有任何异议的,史昂直接答道。 “对了,这个,史昂大人。”我将塞巴斯昨天送来的文件交给史昂,“你看一下。” 史昂有些疑惑的打开一个文件袋,飞快的扫了一眼里面的东西,“这是……” “呵呵,拜托城户家的人弄的,史昂大人分给大家吧。穆和迪斯马斯克的我昨天已经给他们了。”昨天晚上,我有详细的看了一下,有了这些证明文件,黄金哥哥们想去读书或者干其他,都没有任何问题了。完全可以融入现代社会,而不用去某地隐居或者遁世什么的。 “女神殿下您真是想得太周到了。”史昂由衷的夸奖道。 “谢谢。”我很是厚脸皮的接下这本不是对我说的话。 看了看正在忙碌的撒加和大艾,还有史昂面前一大叠待处理的文件,我觉得,我还是走人的好,总觉得自己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史昂大人,撒加,艾俄洛斯,你们忙你们的,我先告辞了。” “您慢走。”史昂和艾俄洛斯立刻道。 只有撒加,抬起头来,有些复杂的看了我一眼,“雅典娜,可以和您谈一谈吗?” 虽然有些惊讶,我仍然是点头,“当然可以。” 整个圣域是一种蜿蜒向上的排列,而教皇厅,本来就是在非常高的地方。再向上,就只有女神殿和女神像了。 站在女神像前的广场上,风猎猎,吹起我和撒加的衣衫头发,有一种乘风而去的飘然感。 相对沉默。 半晌,不知道撒加到底要说什么,论耐力我可不能和装了十三教皇的撒加相比,只好率先开口问道,“撒加,你有什么事吗?” “雅典娜,”撒加眼中的神色,加入了太多的东西,让眸色显得深沉厚重,“加隆昨天找过您吧。” 并非疑问,只是一句已经知道答案的问话而已。 我点点头,“是的。” 果然,不是为了自己的事吗?我不知是该叹还是该气,虽然我也一直很喜欢加隆,特别是看过他在冥王篇中用强横的实力戏耍冥斗士,并在黄金圣衣共鸣后毫不犹豫的将之脱去,与敌人同归于尽之后。可是,不同于加隆,眼前的男子,在他皱起眉头的时候,总是让人心疼。 “女神殿下,如果加隆说过什么失礼的话的话,请您不要介意。”撒加很是歉意的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加隆没有说出什么失礼的话,撒加你不用担心,倒是撒加你,真是个好哥哥。”有个哥哥的感觉,真是让人羡慕呀。 “我才不是什么好哥哥。”撒加苦笑着摇头,“如果是的话,加隆就不会这么恨我了。” “不是的!”我断然道,“加隆对你的感情不是这样的,撒加你知道吗?在冥界的时候,加隆代替你穿着双子座的黄金圣衣作战的时候……”说着说着,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那可是我在动漫里看到的情节,穿着黄金圣衣的加隆怀恋撒加的那一瞬间,脸上的表情心酸得让人想要流泪。 可是这些,身为雅典娜的我是不该知道的吧。 甩了甩头,我继续道,“反正,加隆对你最深的感觉,绝对不是恨,真要说恨的话,说不定加隆还更恨我一些。”应该,更恨我吧,小的时候,吃了这么多的苦,长大之后,又被自己的亲哥哥关进斯力奥海岬下面的水牢里,数次与死亡擦肩而过。好容易决定效忠雅典娜之后,却在圣战结束后被无情的抛弃。所有的圣斗士都被雅典娜…… 等等,我好像有一点点明白了,加隆为什么会找到我了。 和撒加一样,也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关系。 还记得,他曾经提到过,您连撒加都可以原谅。 其实,他是害怕吗?害怕我不原谅撒加他们,或者就算是原谅,也对那几次刺杀耿耿于怀,所以才在圣战之后迫不及待的把所有黄金圣斗士全部赶离自己的身边?!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麻烦大了。就算我对撒加他们说上不管多少次的原谅,好像也无济于事。 “不,女神殿下。”撒加在我面前跪了下来,“加隆一点都不恨您,他曾经对我说过,他在水牢里,不知道被您救过多少次,在海王神殿中,也曾感受过您小宇宙里蕴藏的无限的爱,是您洗清了他的罪恶,他愿意为您而战。加隆又怎么可能恨您呢。” 他单膝跪地,一双沉寂的眼眸正满怀期待的望着我。 我强忍住嘴角抽搐的冲动,虽然知道这个时候或许应该是感动的时刻。可是为什么我却还是情不自禁的想要yy呢。 没办法,他这个动作,这个表情,这个期盼的眼神,完全让我无法不yy嘛。 对吧? “我知道,”不想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拉他起来,干脆在他面前跪坐下来,然后在撒加震惊的表情里微笑,“我知道,加隆的想法,我都了解。所以撒加你不用解释给我听,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作为双子座黄金圣斗士的加隆。” “雅典娜……” “但是,撒加你了解吗?”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我努力笑出圣洁的样子,希望,不要像第一次对着史昂笑的时候那样嘴角抽筋才好,“撒加,加隆对你的想法,你了解吗?” “我……”跪在我面前的男子,手放在膝盖上握成了拳头。 “如果不了解的话,为什么不去问呢?”我扬头,风吹起长发,正好掩了我抽啊抽的嘴角,果然,我是不适合这种女神样的表情的,还要多加练习呀,“撒加,去问问加隆,问他为什么到我这里来说那些话。不问的话,是永远也不会了解的。” 撒加沉默,良久,他才点了点头,“是,雅典娜。”撒加说着,站起身来。然后有些迟疑的看向我,“雅典娜,您……”大概,是想问我,为什么我不站起来吧。 我抬头,望向他,然后,很是女神的微笑,“不好意思,能扶我一把吗?我脚麻了!” “……是。”喂喂,那个诡异的停顿是怎么回事啊?如果不是你考虑这么久,我会因为跪坐久了而脚麻吗?!这些黄金哥哥们,都喜欢动不动就跪下,害得我也只能陪着跪,我也没办法呀。 不过,收获还是有的。 好像,突然之间有些领悟,怎么才能笑出圣洁缥缈的样子了。 十日谈3 十日谈3撒加扶住我的手,轻轻一托,不费什么力气,就把我扶了起来。看着他轻松的样子,我忽然很想试试,如果我双脚离地的话,他是不是干脆就能把我提起来。 不过,当然这只是想想而已。 简直对那样的画面,想像不能。 将我扶起来之后,撒加仍然是担心的没有放手,“没事吗?女神殿下?” “没事,没事。”我摆了摆手,“走两步就好了。” “是。”撒加答应着,放开手来,可是目不转睛的样子,似乎随时准备着只要我一有摔跤的倾向,就立刻接住我一般。 我很囧的看了他好几眼,最后放弃似的抓了抓头发,“我说,你们不要一个两个都把我看成一摔就碎的水晶娃娃好不好?”虽然被人小心翼翼的爱护着,女孩子会很开心,可是过度的保护下,就觉得自己像个废物一样,“其实女神这种东西,可是和有一种生物能有一比的。” “雅典娜?”撒加很是不解的瞪大眼睛。 我竖起一根指头,很严肃的道,“小强。” “小强?”撒加偏头表示疑惑的样子,让人觉得可爱极了。 不过,我仍然是强忍着笑意,“所谓小强,也就是蟑螂也。” “女神殿下,您怎么……” “有什么不对吗?”我撇嘴,“真的很像啊,一样都是怎么打也打不死,而且越打生命力越是顽强。你看,波赛冬比我强吧,哈迪斯比我强吧。可是一个两个现在都不知道到哪个地方去长眠了,而我还活着,而且还非常的活蹦乱跳。”为了证明我自己的话,我还原地跳了两下。 撒加睁大着眼睛,看着我一系列的动作,然后闭了闭眼睛,“我知道了。”哈哈,这个表情,就叫满头黑线吗? “sa,你看现在我好得很,你就放心的去找加隆吧。”我笑得很是灿烂的挥了挥手,超级有爱的双子啊,真想跟去看看两个一模一样的帅哥,面对面站在一起的样子。 “是。”撒加说着,转身,才走开两步,忽然又回过头来。我立刻将脸上垂涎的表情转化为正常,就是因为动作太快,结果脸上的肌肉抽了抽的疼。 “雅典娜,您刚刚还忘记了一个人。” “什么?”我揉着脸颊问道。 “还有我撒加,想杀你这么多次,又在你面前死了这么多次,您都还是好好的。”撒加说着,竟是一勾唇,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留下我站在原地,双手握成拳放在胸前,眼里全是星星状的东西一直冒出来。 笑了笑了,笑了的撒加殿下!! 这样完全是蓝撒温柔的眼神加黑撒邪气的笑容的综合版本嘛。这样的笑容,如果,是在圣域之外,对着其他人的话。 我抬手,擦擦额头上实际并不存在的冷汗,还真是……呀! 等等,等等。 我刚刚说什么来着?对了,想偷偷的跟去看看撒加和加隆的对话。可是,刚刚那么一呆,把撒加跟丢了,那还看个屁啊。 很是沮丧的蹲下,我戳着圣域石头铺成的地面。郁闷,太郁闷了! 戳了一会儿,指头尖有些发疼了,我才重新站了起来。算了,没看到就没看到吧,反正圣域里其他东西没有,帅帅的黄金哥哥们一抓就是一大把。去看看其他人吧! 恩—— 这么说起来,去看谁比较好呢。 啊,想起来了。 我一拍手,突然想到,昨天在□宫的时候,沙加说要回修业的地方去看看,他是要回去印度吧。据说是佛转世的沙加,如果回到印度,再加上知道了自己已经尽到身为圣斗士的责任的话。 会不会,会不会出家?! 被这个想法,华丽丽的雷到差点心脏麻痹。 我猛地回过神来,提起裙子就往□宫冲下去。 绝对不可以!沙加! 如果你敢把那头璀璨夺目得如同细碎的阳光的金发剔掉的话,我绝对绝对和你没完! 刚跑到广场的阶梯处,就看到穆从下面走了上来,见到我的样子,很是惊讶的瞪大眼睛,“纱织,您这是……” “啊,穆啊,你是来找我的吗?”我停下脚步,问道。 “是的,这是昨天那位管家,今天送来的东西。”穆将一个文件袋递了给我。 “真是麻烦你了,穆。”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接过文件袋。让白羊座的穆兼职跑腿,我还真是造孽呀。 “没有关系,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要做。”穆的笑容,自始至终的都温和谦让。 “那谢谢了,”我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袋,“对了,穆你有看到沙加吗?” “沙加?”穆怔了怔,“纱织找他有事吗?我上来的时候,看到他在自己的宫殿。” “谢谢。”得到消息后,我继续向下跑去,身后,还传来穆的声音,“纱织,你慢一点,小心摔跤。” “知道啦——” 气喘呼呼的冲到□宫殿,在发现前殿没人之后,我打开门,来到沙罗双树园。 站在树下靠着树,似在沉思着什么的沙加,在看到我急急的跑进来的时候,很是惊讶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雅典娜,您跑得这样急?” 我撑着膝盖,直喘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腿跑得又酸又软,反正也说不出话来,我干脆一屁股坐到草地上,累死我了,形象这种东西就暂时寄存起来好了。反正不管沙加看得见看不见,我都掩耳盗铃的当作他看不见好了。 “您怎么了?”见我不说话,沙加单膝跪到我面前,有些焦急的微微皱眉。 因为我是坐着的关系,单膝跪着的沙加比我还要高,为了和我说话,他微微低着头,漂亮的金发搭落而下,铺在草地上,绚烂夺目的闪耀着。 我喘过气来,将文件袋放到地上,然后将双手放到他肩膀上,很是严肃的道,“带发修行吧,沙加!” 十日谈4 十日谈4风,扬起长发。 相对沉默。 良久,沙加很是惊讶的道,“您在说什么呀,女神殿下?” “我说,如果沙加你决定要出家的话,也请带发修行吧。”实在不想看到,光头的沙加的样子,呜呜,我会崩溃的。更不能想像光头的黄金圣斗士的样子。 下一刻,沙加的脸上难得的露出好笑的神情,“谁告诉您我要出家的?” “没有,我只是以防万一。”这种事情,连一丁点的可能性也不能留下。 “虽然不知道您在担心什么,但是,雅典娜,”沙加轻笑,“我没有要出家的打算。” “那就好。”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拍拍胸口,只要没有这个打算就好。 放下心来,我才重新拾起刚刚随便放在地上的文件袋,托在手里掂了掂,这么厚又这么重,应该绝对不仅仅是机票。 “雅典娜,您拿的是什么?” “是我家的管家送来的,我只是让他送机票,不知道他放了些什么东西在里面。”本来就在地上坐着,我干脆的懒得起来,直接调整了一下姿势,换了舒服的坐姿坐好。这样漂亮的花园里,坐在草地上感受阳光,真是让人感觉幸福呀。 坐好之后,我打开文件袋,里面分放着三个文件袋,按照厚薄的顺序放着。 见我坐下,本来跪在我面前的沙加动作顿了顿,也跟着在我面前坐下。闭着的眼睛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好奇的看着我。 我耸了耸肩,管他的呢。拆开第一个最薄的文件袋,里面是我的护照和机票等物。上面还附有留言:您吩咐的东西。您忠诚的:塞巴斯。 我看得心情飞扬,果然不愧是完美执事呢,真是细心呀。 打开第二个文件袋,是一些文件,里面的留言写着这些是一些城户集团的基本资料。虽然没有什么兴趣,我却仍然在心底暗暗的称赞了一翻塞巴斯,真是想得太周到了。害得我都有些期待第三个文件袋了。 笑着拆开第三个文件袋,才扫了两眼,我立刻想也不想的刷的一声塞了回去,就好像手里拿的其实是炸弹一样。 “怎么了?雅典娜?”一直注意着我这边动静的沙加转过头,关心的问道。 “没,没什么,哈哈……”我掩饰性的笑道,心里却非常之有将这最后的文件袋毁尸灭迹的冲动。 竟然,竟然是相亲资料!! 虽然一直都知道夏尔是早已经订婚,可是,我真没想到,塞巴斯会给我送这么一大叠资料来!我还就这么毫无防备的当着沙加的面拆开了。 塞巴斯他到底知不知道我的真正身份啊?!难道他不知道,传说中的雅典娜,是□神吗? 瀑布汗…… 这么说起来,塞巴斯虽然看起来很高贵很优雅没错,但是他好像是货真价实的恶魔。那么,其实这个世界是有撒旦存在的对吧? 很混乱,很,混乱! “雅典娜您遇到什么麻烦的事了吗?”沙加虽然闭着眼睛,可我却突然有了一种感觉,他的视线就这么直直的停留在我脸上。 “没有,没有,一切都很好。”我火烧屁股一样的爬起来,“沙加我不打扰你了,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他反应,像来时一样迅速的抓起文件袋就跑,反正,以沙加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追过来的。哈哈…… 关于这一点上,我确实没料错,以沙加的性格,确实不会追来问我到底是什么事,可并不代表他就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了。 所以,下午坐在女神殿的石阶上发呆的我,很快就迎来了关心的问询的教皇史昂。 看到眼前这张虽然看起来只有十多二十岁而显得分外温文俊美的脸,我却丝毫不敢将他真正当成十几岁的少年看待。他可是圣域的前教皇、穆的师傅,连穆都完全无法违背的男人。而且可是真正的活了两百多年的人。说不定其难缠程度,还在当了十三年教皇的撒加之上。所以,我还是实话实说好了,不然,总有一种会死得更惨的预感。 我有些无力的扫了一眼一直放在我脚边的文件袋,都是这个惹出来的,虽然我到现在都只是刚刚在沙加那里随便看了几眼。其实不是不好奇,而是太好奇了,还没作好心理准备看而已。 “其实,史昂大人,不是什么大事,大约,是我的管家弄错了什么。”我变着方儿解释道,“他可能以为我是要回去继承城户财团。而以世俗的人的观点,一个十三的小女孩子,能够掌握财团的有效方法之一,就是联姻了吧。所以他才送来一些合适的人的资料。” “联姻?”史昂笑得温和得厉害,“是指雅典娜您吗?” 看到这个样子的史昂,我不禁有些紧张的吞吞口水,“是的。”刚一说完,立刻意识到自己错误的我马上道,“不,不是的!这个只是他理解错误,我绝对没有这方面的意思。肯定是全部都要拒绝的!”想了想,还是觉得不保险,“全部都拒绝!” 本来就是嘛,好不容易到了一个帅哥成群的世界。竟然还要靠相亲的话,岂不是太悲惨了。就算这些资料里面有认识而且很喜欢的谁谁谁,我也绝对不要用相亲的形式! “是这样啊……” 喂喂,我说史昂大人,你那种意味深长的眼神和语气,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既然您已经有了决定,那我就不打扰了。”史昂文雅一笑,向我告退。 “史昂大人去忙就是了,我这边什么事也没有。”我忙送上一个温柔的微笑。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半晌,史昂还是站着没动。 “史昂大人?”我疑惑的偏头。 “不,没什么,”史昂笑了笑,有一种看透世情的脱俗,“人活到我这个岁数,我也都看开了。如果雅典娜您真的要脱离神这个身份,以普通人生活,我觉得也很好。毕竟您是我看着出生的,而且这一世也才十三岁。只是,我也不知道,其他的圣斗士们,能不能接受自己的女神将为人妻的事实。” 十日谈5 十日谈5现任教皇加前任白羊座黄金圣斗士,史昂大人,带着一张笑脸走了。 却非常非常不厚道把他的女神雷到神经麻痹后,毫不负责任的丢在女神殿前的台阶。 很好很强大。 果然不愧是史昂,一击即中,够快够准够狠! 好半晌,我才抚着胸口,心有余悸的想到。不过,他好像说得一点都没错吧。真的到时候,我实在无法想像自己对着黄金哥哥们宣布,我要嫁人了的事实。 没关系,没关系,还早还早,我才十三岁,要嫁人都还要等很久。反正我也不着急,不着急。可不能为了一颗树而放弃整片森林,而且这片森林还是我从未见过的茂盛。 恩,对,不去想这个了,现在想这个,完全是杞人忧天。 我很是乐观,或者说完全是破罐子破摔的想到。 至于现在,既然都说了一定要拒绝,不如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看看塞巴斯到底给我找了些什么人来。 从文件袋里将装着相亲资料的那个袋子抽出来,我打开来,略略一扫。然后不由得惊讶的瞪大眼睛。 这些,这些…… 好吧,我已经完全明了,这个世界是怎么组合成的了,只有你想不到或者不认识,没有不可能出现的。 将文件袋塞回口袋中,我坐在石阶上叹了口气。 反正,反正,走一步算一步吧。 是夜,我照例回女神殿躺在石台上休息,睡之前,还狠狠的摸了摸冰冷的石头台子。果然吗,日日看帅哥的代价,就是夜夜睡石头。 虽然这么想着,已经睡了两天,基本上习惯石台的我,还是很快进入了梦乡。 “!!”我猛地坐起来身来,捂住胸口,这种从灵魂深处涌上的感觉,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提起裙子,我几步冲出女神殿,眼前的景象,让我怔立当场。 整个圣域,从外围开始,向内里崩塌着。漫天漫地的,都是刺耳的声音和蔽日的灰尘。 该死! 原来我的前任说的三天,就是只要今晚午时! 根本来不及多想,我伸出手,黄金的权杖,立刻出现在手中。小宇宙的力量,从身体里涌了出来,汇集在权杖上,然后在一瞬间,包围住整个圣域。 随着一片金黄色温暖的光芒,整个圣域的崩塌停止了,只余下冷清的月光,撒下一地清辉。 感觉到圣域的平静,我才放下心来。 这样的景象,千万别再来刺激我一下了,我脆弱的心灵,可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等,等等…… 我蓦地睁开眼睛,忽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小宇宙,可以一边走路一边使用吗? 如果不可以的话,我急匆匆的跑出来站在台阶上吹什么冷风?直接躺在石台上不是省力得多吗?而且,如果真的不可以移动的话,那不是意味着,这七天,我都要站在这里学石雕?! 一阵冷风吹过,虽然在小宇宙的包围之下,我却觉得分外的冷呀! “女神殿下,发生什么事了?!”最先赶来的,理所当然是教皇厅的史昂。他身后跟着的人是…… 恩?! 这种美得可与日月争辉的样子,简直不用猜测,就可以知道是号称八十八个星座中最美的战士——阿布罗狄。 我吸了口气,开口道,“没什么事。”恩,停顿一下,发现好像使用小宇宙的时候可以说话,那么继续好了,“我只是在做关闭圣域之前最后的调整而已,这几天你们都将感觉到我的小宇宙。” “是这样吗?”很明显,我眼前的教皇殿下并不相信我的话,“那刚刚圣域的异状是因为?” 我呆了一下,总不能说是因为我乱用小宇宙,把圣域炸了吧?! 于是只好死不认账,“没有什么事,那是调整前出的一点小小的意外而已。” 反正我就这么说,你相信也罢,不相信也罢。反正就是这么回事了。 我很是纯洁很是无辜的一脸小白样看着史昂,希望自己全身都散发着一种,我是纯真善良的女神,我从不说谎话,请相信我的意味来。 就在我和史昂对视的时候,守护其他宫殿的黄金圣斗士,也陆陆续续赶到女神殿来了,毕竟,刚刚的动静也太大了点。谁也不敢保证,我一点事都没有。 然后,就看到自己的女神殿下和教皇大人,斗鸡一样眼对着眼站着。 “女神殿下,您没事吧,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到底还是小艾弟弟最沉不住气,率先问了出来。 我微偏头,看向一群各有各的特色的帅哥,露出今天才从撒加那里领悟出来的笑容,“我没有事,辛苦大家了,都回去吧。” 听到这样的回答,那些可以用群来形容的帅哥们面面相觑。 下一刻,相当出乎我意料之外,竟然是卡妙越众而出,在我面前单膝跪下,“雅典娜,我卡妙和米罗,已经决定按照您的意思离开圣域,时间就定在明天。” “卡妙,你……”米罗几步冲上来,定定的望着自己的好友 卡妙淡淡的一眼望去,米罗的话,像被憋在喉咙里,他恨恨的一皱眉,甩过头去不再言语。 “请准许,女神殿下。”卡妙转过头来,清淡得如同寒冰的双眸望向我。 我强忍着嘴角抽筋的冲动,继续笑道,“我准许,一路小心。” 为什么,为什么啊?黄金哥哥们都喜欢用这个姿势,这个动作,这个眼神这么望着我呢?!真是让我想不联想到求婚都不行啊!!而且卡妙同志,你还非要我说一句我准许什么的,简直,简直是太欺负人了啊啊! 没想到,卡妙的动作就像是连锁反应一样。 接着是沙加、穆、大艾小艾,所有的黄金哥哥们都陆续用自己的理由,跪在我面前向我道别。看到最后,我已经麻木,一切都准许了还不行吗? 一会儿功夫,广场上没有告别的,就只剩下教皇史昂了。 “雅典娜,从昨天开始,其他圣斗士我都已经安排好陆续离开圣域了。”史昂温和的说道,“现在黄金们也都离开了,您可以放心了。”他说着,很是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同样单膝跪下,“女神殿下,我们离开之后,请您多保重。不管在世界的任何角落,只要感到您小宇宙的召唤,我们都会再次聚集在您的身边。” 难得的一次,我一句废话都不想说,眼眶有些发热,我点了点头,慎重的一鞠躬,“谢谢。” 谢谢你们,这么长久以来的保护;谢谢你们,这么长久以来的战斗;谢谢你们,这么长久以来的忠诚和不离不弃;谢谢你们,曾经为了你们心中的正义和女神,舍弃你们的生命…… 谢谢,我想,这也是我的前任,最想对你们说的话。 流星24小时1 流星24小时1最后核对了一下机票上的时间,我拖着行李箱,踏着轻快的脚步走进雅典国际机场。 离开圣域的时间,比我想的还要早了很多,所以空出来的时间,足够我将雅典转了个遍。对这个以我的名字来命名的城市,我现在怀有无比的好感。虽然我也知道,它在命名的时候,参照的是我的前任的名字。哈哈,反正我现在脸皮的伸展空间极度足够,连史昂的赞美都毫不犹豫的收下了,所以也不差这一点吧。 将行礼托运之后,我在机场买了足够多的零食和水果,放进背包里,准备在漫长的飞行过程中打发时间。 伴随着空姐甜美的笑容,我上了飞往日本的国际航班。有些兴奋的撑头看着窗外,等着飞机起飞,不多一会儿,就感觉到身旁的座位上坐下一个人。 我抬眼看去,随即惊讶的瞪大眼睛,“撒加?!” 大约知道现在并不方便行礼或者是说什么,撒加只是点了点头,嘴角扬起一点弧度,“雅典娜。” “你怎么在这里?”我不解的问道,随即想到一种可能性,不由得微微皱眉。 撒加很有深意的看我一眼,“我想去看看您生长的地方。” “我生长的地方?”什么意思? “是的,您并非生长在圣域,而是远在千里之外的日本。如果十三年前不是因为……”他顿了顿,笑容里带上一丝的苦涩,“所以,我想要去看看,您这十三年来生长的地方。” 看到他眼里的沉重,我立刻心软加心疼,忙不迭的点头,“去看吧去看吧,我这十三年来生活得很好,爷爷把我照顾得非常好。”谁叫我就是对帅哥的忧郁没辙呢。 “您答应就太好了,因为事前没有经过您的同意,我本想看看就走的。”撒加直视着我的双眼,显得格外的深幽。 “没有关系。”我立刻想也不想的答道,我也不至于小气到因为这样就要生气或者发脾气吧。 “那就太好了。”一瞬间,像是破云而出的日光,撒加微笑,竟会让人联想到温度或者温暖这样的词,“史昂大人果然没有说错,您果然是不会介意的。” 恩? 恩恩?! 我懊恼的抓了抓被我束起来的长发,很好很强大。我好像,被两任教皇联起手来给忽悠了。 这两个,明明是看穿了在撒加的事情上,我最是怕他因为过去的心结而纠结,结果这两人竟然利用这一点来让我心软。 真是,真是让人……一点都生不起气来。 算了,他们也是担心我的安危而已。不过,仅此一次,如果屁股后老跟着一两个黄金哥哥的话,我还有什么好玩的?! 想通之后,我也露出灿烂的微笑,“撒加,到日本之后,就不要叫雅典娜了吧。城户纱织,我在日本时用的的名字。” “纱织小姐。”这人倒是反应得快。 “纱织。”我笑着纠正道。 “可是,这是否太……” “有什么关系,”我笑咪咪的撑着头,“尊敬这种东西,只要放在心里就行,你会因为名字的变换就不当我是雅典娜了吗?” “不会。”撒加立刻摇头,“但是,您……” “就这么决定了!”我想也不想的一口打断他的话,这种事,跟他扯半天都扯不清,不如态度强硬点自己决定算了。 果然,撒加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纱织。” “恩。”我甜甜的答应了一声,忽然想到什么。从漂亮的空姐那里要来一了一只笔和一张纸,我在上面写下三个名字,然后示意撒加过来看。撒加不解的看了看,然后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字?” “这是中国的汉字,”我转着手里的笔,“撒加你看,这是你的名字:撒加。我的:纱织。还有这是沙加的名字。我们三个人的名字,用汉语读出来很相像呢。”将三个名字用拼音标出来,我极端无聊的向希腊的前教皇进行无责任汉语启蒙。 不过没想到,撒加倒是很有兴趣的样子,于是无责任谈话一直持续到飞机飞上半空中。 正谈得兴起,飞机忽然一阵颠簸。我惊讶的抬起头,就看到飞机剧烈的颤动着。在过一会儿,就听到广播里机长的强自镇定的声音:各位旅客,本机遇到强气流,需要绕路而行,因此飞行时间可能拉长,敬请原谅。 遇到强气流?! 我无力的绕了绕头发,不是吧,来这个世界第一次坐飞机就遇到这种问题。 这个世界,应该只是动漫世界吧,不存在电视剧什么的,不会遇到类似迷失里的那种情况吧。 “撒加。”我转向身旁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撒加。 “在。” “如果飞机坠毁的话,我们要不要跳下去?!”虽然已经试验过,我的小宇宙漂浮起来没问题,可是这是高空呀。 “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让您有事的。”撒加直视着我,眼里全是坚定。 我抚额,大哥,拜托不要都在这种时候了,还说这种话好不好?是我还好,换个其他人一准会误会的呀!算了,求人不如求己。我啪的一声打开安全带,然后动作迅速的站起来,准确的找到头顶上的行礼箱,抓住里面的背包,再快速的坐下来。一连串的动作干净利落,是连我自己都惊讶的精确。 “纱织?”撒加瞪大着眼睛,看着我的动作。 我用我最是严肃的表情看向他,“这里面的东西,很重要!”如果运气不好落到海里,我们还得靠这个活命呢。 撒加正待说什么,就感觉到飞机一阵剧烈的震动,然后,像是失去控制一直向下栽去。就在我还在怔愣时,撒加已经动作迅速的站起来,一手抱过我,一手握拳,一拳过去,飞机舱壁上立刻出现一个足够人通过的窟窿。接着,他毫不犹豫的抱着我就向外跳去。 我以为我动作已经够不错的,不过立刻就有人向我演示了什么叫动作干净利落。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身在半空中了。 啊啊啊啊…… 我不要成肉饼啊,哪怕是和一个超级帅哥哥一起死掉也绝对不行! 根本来不及思考,身体里的小宇宙像是回应我的哀号一样,金黄色的光芒,在一瞬间包围住我和撒加,一阵缓冲之中,止了我和撒加向下坠落的势头。 还好,还好,女神这个东西绝对不会是被摔死的! 抬起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我说撒加啊,你行动之前能先给我打声招呼吗?” “抱歉,纱织,因为情况紧急。” 我摇了摇头,“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那架飞机……”抬眼看的结果,让我一下卡了壳。 “怎么了,纱织?”撒加随着我的视线望了过去,然后在下一刻,也瞪大了眼睛。 没有错,如果谁看到本来以为马上就要坠毁的飞机,在使劲的大起大落的挣扎了几下之后恢复了平稳,又重新向云端飞去的时候,也会露出这种表情。 “喂,我说撒加,那架飞机,带着你打的那个大洞,也可以飞回日本?”我很是无辜纯洁的问道。 “大概……可以吧。”撒加的眼角,是在不规则的抽搐吗? 这果然,是动漫的世界吗? “算了,就这么浮在空中也不是办法,我们先下去吧。”我很是无力的道。 “是。” 调整着自己的小宇宙,让我们两人缓缓落下,在逐渐能看清楚地面的景色时,我不由得猛地瞪大了眼睛。 天啊,这里是…… 流星24小时2 流星24小时2随着两人安稳的落到地面,撒加松开放抱着我的手,打量着四周,冷静如他,也不禁皱起眉头,“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多垃圾?” “我想,我知道是什么地方。”我打量着四周绵延不绝,望不到尽头的垃圾山,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这算是运气霉到家了还是好到家了?才一出圣域,就到了这么一个地方。我可是见到死人都会作噩梦的普通人呀。 “纱织?” “这里是……”话未说完,忽然一阵风过。 “小心!”被大力向后一推,我毫无防备的向后跌去,手掌擦在地上,生疼。 无暇理会屁股和手掌上传来的剧痛,我皱着眉头打量四周。 从大型的垃圾后面,突然出现了十几个眼里散发着绿光的人。口里还不停喃喃着,“食物,食物……” 虽然被这样的景象,惊得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我还是忍不住嘀咕,“流星街的人,都是属狗的吗?我放在包里的食物也能闻到。” 气氛,一时间似乎紧张起来。早已经在跳开的时候推开我的撒加,眼神锐利的看着眼前的人,似在评估着他们的实力。微妙的平衡保持着,谁都没有先动。 不过,到底是抢劫的人先稳不住了,十几个像有什么默契一般,忽然之间动了,全部都是朝向我而来。 看来,谁强谁弱,他们倒是一清二楚。 他们动,撒加的动作比他们更快,几乎是肉眼不能见的速度。我最后看到的,就是十几条人影在一瞬间飞出去的景象。 我翻白眼,拜托,你们也不想想,那可是撒加,连神都敢杀的撒加,实力被称为最接近神的存在,战斗力最强的黄金圣斗士。你们几个连别人真正实力都搞不清楚的杂鱼同志,也敢这么扑上来,真是很强大的啊。 “您没事吧?”撒加提起仍然在我怀里的包放在一边,焦急的将我扶起来,关心的道。 “没事。”我咬着牙道,如果忽略我剧痛的屁股的话,我一点事都没有。但是,我屁股痛这种事,能对撒加说吗? “您的手?”撒加看向我擦破的手。 “没事。”我甩了甩手,“撒加,先放开我。” 撒加一怔,随即后退一步,单膝跪下,“失礼了,雅典娜。” 我强忍着想把眼前看起来很冷酷强大,其实相当别扭的男人掐死的冲动。刚刚你抱都抱了我都没说啥,现在只是扶一下我怎么会有什么想法。真是不开窍啊不开窍! 想要恨恨的瞪他一眼,又怕他再次误会,只好自己重新蹲下,翻着包,“叫我纱织,还有,不要用敬语!”从包的底层,翻出我要找的东西,“找到了。”小瓶的医用酒精,是我三天前不小心挂到手的时候特意去买的。拿着酒精想了想,挪动到仍然跪着的男人面前,将瓶子塞到他手里,顺便将自己的一双手摊开在他面前,“谢、谢!” 有些呆楞的望着我摊开的双手,撒加抿了抿唇,然后分外小心翼翼的给我处理起伤口。 我在对着他的后脑勺龇牙咧嘴,大哥,你小心是很好,可是,你动作越慢,我受的痛苦就越长呀,你就不能给个痛快呀?! 好容易伤完了药,大约也知道自己是误会了什么的撒加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 我看得眼角直抽,你这个表情,该不会是因为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比较好才这样的吧?毫不负责任的,我这样猜测着。 算了,反正我没你耐心好,我还是先开口吧,轻咳一声,“刚刚我没说完,这里,应该就是流星街了。” “流星街?”撒加只是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我听说过。如果真的这个地方就麻烦了。” 什么? 圣域的教皇也知道流星街? 果然,这个世界混乱得可以,不过撒加知道也好,省得我再多嘴解释。 没错,如果是我一个人落到了这里,确实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但是现在有撒加在,而且,帮我定机票的,可是塞巴斯,当没有看到我从飞机上下来,他一定会来寻找的,所以我反而不是特别着急。 只是,现在都到了流星街了,那么,会不会碰到……旅团? 恩,这个世界的旅团,无法像在猎人世界里一样的嚣张吧,毕竟,这个世界怀有异能的人太多了,而且是那种动不动就可以毁灭地球的类型。 “不用着急。”我想了想道,“我家的管家,在发现我失踪之后,肯定会来寻找的。我们只要等到他来的时候就可以了。”从飞机飞到日本,塞巴斯发现我不见了之后赶来。时间不长,也就二十几个小时吧。 “如果是这样,”撒加皱眉想了想,“那我们就在原地等候好了。不过,纱织你确定你的管家能找来吗?” 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哈哈,如果我是夏尔的话,塞巴斯肯定会,可是换成城户纱织,应该,也会吧。可是,我却不敢就这么下结论,如果只有我一个,选择相信和等待无所谓,可是我不想拖累撒加。 “还有一个选择,就是挑一个方向走下去,总会走出流星街的。”我不负责的提出一个办法来。 撒加皱眉想了想,“不管怎么说,先离开这里,然后看能不能弄清楚,这里到底是流星街的哪个部分。” 我点了点头,站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实离开这里比较好。”反正从天上掉下来的搜索范围,本来就很大。而现在这个地方,对于不远还躺者那些不知是死是活的人,我还是比较倾向于眼不见心不烦的。 顺着我的眼光望了一下,撒加大概也知道我在顾虑什么,帮我提起一旁的背包,“走吧,纱织。” 沿着垃圾山之间的间隙,两人极力寻找着道路。 我不想麻烦别人,尽力将自己的脚步走得稳当些。幸好,今天因为要坐飞机,穿的是牛仔裤,不然裙子的话就麻烦了。至少来说,从天上飘下来的时候,就已经走光走到死了! 正感慨着,忽然,撒加停下脚步,向一座垃圾山顶上望去,“那里,好像有个人。” 有人?! 顺着撒加看着的方向,我望了过去,然后沮丧的发现,我什么都没看到。本来就是嘛,如果有个人在山顶上,注意,不是垃圾堆顶上,是垃圾山顶上,你能看见吗?而且没听说过小宇宙有望远镜的作用啊。 “要去问路吗?”我看出撒加的犹豫。 “可是,纱织你……” “没关系,就算是流星街,这些人想要伤我,也不太容易,还是,先搞清楚自己在哪里比较好。”我坚决的道。 撒加迟疑了一下,“那你小心。” 我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点头,我是像小强一样的女神,不是像女神一样的废材,不会你一个转身就被人灭掉的。 撒加看了我一眼,几个纵身,飞快的跳上垃圾山。而以我的视力,就只能看到几丝残影。 找了个稍微干净的矮柜坐了下来,我将小宇宙环绕在自己周围,虽然嘴里是这么说,但是既然知道是在流星街,不管怎样都要小心再小心。 等了不多一会儿,就感觉到有人接近。 我站起身,看向撒加消失的方向。下一刻,一前一后两个人影映入眼帘。几乎在瞬间,两人站定在我面前。 我看着眼前的人,忍不住嘴角加眼角一起抽啊抽,原来,在流星街,真的是一定会遇到旅团吗? 流星24小时3 流星24小时3站在撒加身旁的男子,和周围全是垃圾的景象,一点都被相配。 他穿着雪白的衬衫,黑色的西装外套,只是并未系领带,衬衫的领口打开,露出精致的锁骨。随意搭下来的头发随风飘扬,带着一分不羁,一分洒脱,一分稚气,七分优雅,竟是十分的风度翩翩。如果,不是那额头的逆十字和所处的流星街昭示着他的身份的话,或许我真的会以为是哪家的少爷公子呢。 “纱织,这位先生要告诉我们一些流星街的事情。”撒加站到我身边介绍道。 于是团长大人上前一步,很礼的微一鞠躬,“小姐你好,我是库洛洛.鲁西鲁,是流星街这一区的管理者。” 我点头回礼,“库洛洛先生你好。”说完,想了想又不对,又改口道,“鲁西鲁先生你好。我是纱织,这是撒加。” 库洛洛微微一勾唇,“纱织小姐称呼我库洛洛就好。” “好的,”我在他的微笑中点头,“库洛洛先生。”咱跟你不熟。 不过,团长的涵养,倒不至于因为这一点小事和我计较,他笑意不改,继续道,“两位是才来到流星街的吧。” 我犹豫了一下,看向撒加,对于团长大人这种人,我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还是交给撒加比较好。撒加和我对视一眼,了然的笑笑,转向库洛洛,“是的,库洛洛先生,我们是今天才到的流星街。” “原来如此,”库洛洛笑得,像是一个有礼的主人家,“那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这么有礼貌的团长大人,让人觉得很……寒呀。 撒加同样优雅的勾了勾唇角,“库洛洛先生不介意的话,能够告知我们,这里是流星街什么地方?” 库洛洛点头,“这里是流星街E区,大约在流星街中部偏东的地方。” 我听得皱了皱眉头,中部的话,就很麻烦了。没有足够的水和食物,要穿越一半流星街的话,还要预防可能出现的抢劫等。撒加一个人的话,可能会还好,加上我一个。虽然很不想承认,不过我确实是拖累一个。而且,我这个拖累,是绝对没有舍生取义的觉悟的。 大概也想到了这一点,撒加沉吟了片刻,“库洛洛先生,如果要离开流星街的话,应该怎么办呢?” 我挑眉,还真是直接的问题呀。 没想到,库洛洛竟完全未有惊讶的表情,他只是淡雅的笑着,“要离开也很简单,每十五天,每一区都会有飞艇降落。而流星街的规则,你不需要船票,只要你够强,你就可以上船。而离上一次飞船前来,已经过了十四天了。也就是说,明天这个时候,两位要离开的话,就可以离开了。当然,再次之前,两位还是要留在流星街的。” 撒加了然的点头,然后转头看向我,“纱织?” 我摇摇头,“一切你决定就好。” 撒加点头,又看向库洛洛,“那请问库洛洛先生,这附近有可以休息的地方吗?” “这倒是没有,”库洛洛温文的笑,“不过如果两位不介意的话,我能邀请两位到我家做客吗?” 撒加只是稍微迟疑了一下,“如果,不打扰的话。” “当然不会。”库洛洛优雅的一引,“只是,两位别嫌简陋就行了。”说着,他人影一闪,在出现时,已经在百米开外了。 “纱织。” 我眼睛闪闪亮的扯了扯撒加的衣袖,“能跟上吗?撒加。” “我可以的,可是你……” 我笑着,直接张开双手,“带上我可以跟上吗?” 撒加一愣,随即很是温柔的一笑,“当然可以。”他说着,一手将我拦腰一搂,跳跃间已经追上库洛洛的步伐。 库洛洛的蜘蛛窝,离我们降落的地方并不是太远,几分钟的时间,库洛洛已经在一栋看起来竟然没有倒塌的危险的房屋前停下。撒加抱着我,紧跟着落到他身后。库洛洛回头,有些歉意的笑,“这所房子是以前的管理者留下,有些陈旧了,两位不要介意。” 撒加将我放了下来,我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蜘蛛窝。如果说,真要说有什么特色的话,就是——没有特色。跟普通的两层楼高的房子,一模一样。 “不会,库洛洛先生能够招待我们,已经让我们非常感谢了。”撒加的笑容,也有礼完美得可以。和我在圣域看到的笑容,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那请进吧。” 打开屋子门的瞬间,立刻感受到,很多的视线,集中在我和撒加身上。而大部分的视线,在我身上停顿一秒钟之后,就全部转移到有意无意半挡在我身前的撒加身上。 “我来介绍,”库洛洛充分的扮演着一个好主人的角色,“这些是我的同伴,这是纱织小姐和撒加先生。” 趁着大部分人不注意我的当口,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其他的蜘蛛。果然,和漫画里给人的感觉,很是相像呢。而且,呵呵,玛奇的头发颜色,和我的好像,只是比我深一点。侠客一张娃娃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飞坦只看到那双金色的眼睛,至于其他,美型度低于四十,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仔细看了一下,西索大人不在,我也就不用担心有人找上撒加单挑了。 库洛洛介绍之后,只有侠客抱以微笑,其他人,都没什么特别反应。而好像很弱小的我,则是被他们完全忽视到地球的不知道哪个旮旯里去了。 将我和撒加安排到二楼的空房间之后,库洛洛便自行离开了。 “纱织。” “恩?”我疑惑的看向面沉如水的撒加。 “下面那些人,感觉得出来,都非常的强,请一定要小心。”撒加皱起眉头道。 我呵呵一笑,将自己扔到看起来整理得很干净的床上,坐在床前,我双脚晃啊晃,“既然知道可能会很危险,那撒加为什么要答应来呢?” “那个库洛洛,感觉得出,非常的强,同时,他是这个区的管理者,在不明情况的前提下,拒绝他是不理智的。而且……” 我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其实撒加,只有你一个人的话,怎么都好,重要是你带着我,所以不得不有很多顾虑吧。” 撒加上前,单膝跪到我前面,“雅典娜,保护您,是我们的责任,也是我们圣斗士存在的意义。” “没错,圣斗士之所谓存在,是因为女神。可是圣战已经结束的现在,我希望撒加你能找到作为撒加存在的意义。”我握住他的手,严肃的道。心底小恶魔的翅膀,在呼啦啦扇着风,撒加完全都没发现到,今天抱也抱了,摸了摸了,我已经吃他豆腐吃到……的地步了。 身为女神呀,就是可以随便吃所有黄金哥哥们豆腐的存在呀。>< 流星24小时4 流星24小时4“砰——砰——”门被有节奏的敲了两下,库洛洛温文的声音传来,“两位,午餐时候到了,请下楼来用餐。” “好的,谢谢你,库洛洛先生。”我扬声答道。 “不客气。” 我拍了拍撒加一直提着背包,笑道,“我还以为只能吃点心和水果了呢,没想到还是可以吃到饭。” 撒加笑而不语。 然后,在五分钟后,我立刻为自己的庆幸后悔了。 抽搐着嘴角看着桌上完全看不出原材料的食物,这些,真的可以吃吗? 库洛洛嘴角含笑,“今天的午饭是玛奇特意为两位做的,招待不周。” 还特意做的? 我算是明白了,原来旅团的人,是想要毒死我们两个啊。 哈哈,当然,只是想想罢了,他们还不至于这么幼稚。 既然如此,这些东西,说不定是看着可怕,其实很好吃呢。我悲壮万分的拿起筷子,夹起一筷子菜,然后,放到撒加碗里。随即露出在他身上领悟到的女神的微笑,“撒加。” 撒加同志,我相信你身为最强大的黄金圣斗士,一定拥有神秘的力量的。 所以,不要大意的把这个绿中泛黑,其中好像还带点紫的东西吃下去吧。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看到我夹到他碗里的东西,撒加也是一愣。可是大约是因为是我夹的,也不好拒绝,他拿叉子,将东西送入口中,脸上的神情,竟让我想起一句很有名的诗: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下一刻,撒加全身一僵,猛地想后跌去,落在地上,发出好大的一声。 “撒加——”我忙蹲下身子,摇了摇他。 前任教皇,泰山崩于前不动声色的撒加大人,铁青着脸,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没事。” 我捂着胸口,一脸的心有余悸。幸好,幸好,我是将那个可怕的东西夹给撒加的,如果是我自己吃下去的话,只怕现在已经昏迷过去了。 抬起头,我扯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库洛洛先生,我们好像吃不惯你们这里的食物,请问有新鲜的材料吗?我想给撒加煮点粥。” 库洛洛很是担心的走到我身边,望了撒加几眼,然后点头,“是我的失误。纱织小姐这边请,厨房在这边。” 费力的将撒加扶到沙发上,我走进蜘蛛们的厨房,然后,无力的抚额,很好很强大。到处都是被烧得黑乎乎的厨房,不过,对于前世本来就懒惰的我来说,我也不太在乎,只要能有一个锅和切东西的菜刀和菜板能用就行。 还好,这个世界奇怪,食材倒不是很奇怪。 我翻翻找找,找出一大块肉,几颗香菇,一把青菜,一些蛋和一些米。然后,再次惊讶的发现,整个厨房竟然没有刀。 那么,玛奇小姐是怎么切东西的呢?难道是用念线? 冒着黑线从厨房伸出头去,“库洛洛先生,请问有菜刀吗?”问团长大人这么一个问题,我非常之有抽掉的欲望。 正在看书的库洛洛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玛奇,玛奇干净利落的摇头。于是库洛洛也冲我摇头,“抱歉,没有纱织小姐。” 我眨了眨眼睛,环视了一周,看了一眼信长别在腰间的武士刀。恩,这也好过没有。 “请问,能把先生您的刀借我用用吗?”我用最纯洁无辜的笑容问着信长。 “什么?”信长猛地站起来,不等他说话,就听见团长悦耳的声音,含着些许压迫,“信长——” 信长一愣,随即非常不甘不愿的从腰间解下刀来递给我。 “谢谢。”我接过刀,对于刚才的紧张气氛视而不见的笑道,“为了感谢您,等一下我可以邀请先生您一起用餐吗?” 信长扫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就当他默认了。 拿着武士刀走进厨房,我举着刀对准所有的食材一阵乱砍,反正我是打算煮粥,这些东西全部弄碎了放进去会很香的。 果然,按照我的预计,二十分钟后,厨房里开始散发出一种浓郁的香味。我一手拿着勺子,一手很开心的叉腰而立。哈哈,这可是作为懒人的我,最拿手的东西了,谁叫这粥煮起来好吃又方便呢。 “纱织小姐。”身后,醇厚如美酒般的声音响起。 我回头,“库洛洛先生,有什么事吗?” 库洛洛黑色的眸子扫了一眼我熬着的粥,“纱织小姐好像很会作菜?” 我搅了搅粥,以免粘锅,“也不是很会,但是曾经看别人这么煮过这种粥,又不需要特别复杂的技术,所以就学会了。” “纱织小姐的家人,一定很宠爱小姐吧。”库洛洛靠在门边,在奇怪的厨房环境里依然优雅着。 我很是奇怪的扫他一眼,他怎么对我的家庭这么感兴趣?虽然奇怪,不过我仍然诚实的回答,“是的,我的家人都非常珍视我。” “看得出来,撒加先生对纱织小姐确实非常重视。”库洛洛点头。 “撒加?”我笑着摇头,“他不是我的家人。但是,却是我特别的人。” 我应该,没有表现出任何能让团长大人疑惑或者是感兴趣的地方吧。被家人宠爱的,不知世事的小姐,一般来说,我应该是给人这种感觉才对。而我的小宇宙只要不动用,那么就仅仅是以我看起来非常柔弱的身体来说,也符合这样的感觉。难道,团长大人是想借我之口,了解一下非常强大的撒加? 算了,反正团长大人这种强大的存在,我是怎么也不会明白他的心思和想法的,所以我就不费这种功夫了。 “原来如此。”库洛洛微微笑着点头。 “是的。”我关上火,用碗将熬好的粥舀出来。 “对了,我可以问纱织小姐一个问题吗?”库洛洛貌似不经意的道。 “当然可以。”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他笑,我刚刚打开的厨房的窗户,吹来一阵微风,仰起他额前的碎发,让逆十字更加清晰的出现在我面前,“纱织小姐,相信神的存在吗?” 我闻言,很是一愣,随即微微侧头,紫色的长发搭落而下,很有效的遮挡了自己抽筋的嘴角,“我信。”果然是这个问题,可是我现在一点都不觉得沉重,反而有一种囧囧有神的感觉。 以前,或许我还会想想,然后说不信,毕竟我可是受过多年的唯物主义教育的。而现在嘛,我自己就是女神,当然是相信啦。 “那么纱织小姐认为神是像书里描述的一样,是从天而降的吗?” 我眉头一挑?难道,其实库洛洛刚才有看到我和撒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这个,我可不敢肯定,”我笑着将碗放进托盘里,“就像天上飞的,不一定是鸟,还有可能是……”说着,我扫了一眼库洛洛,他正一瞬不瞬的望着我,我笑,轻启唇,吐出两个字,“鸟人。” 流星24小时5 流星24小时5说完,我也不看库洛洛的脸色,踏着轻快的步伐将粥端了出来。 先走到信长跟前,笑眯眯的递上一碗粥,“先生,谢谢您刚才的刀。”信长脸色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接过我手里的碗。 接着用同样的微笑将粥碗递给撒加,然后剩下的就是自己的。 捧起碗来喝了一口,我很是享受的眯起眼睛。果然热的东西吃起来最是舒服了,比啃干点心舒服得多。 大概是因为这一早上,也有够折腾的。我肚子已经很饿了,喝起粥来,也分外香甜。吃完之后,我将碗筷收进厨房里,一点都没有要洗碗的觉悟的随便一扔。反正,旅团需要的话,总会有办法的。虽然其实我是很想看看玛奇洗碗的样子的。 回到客厅之后,我坐到脸色已经恢复正常的撒加身边。环顾了一周,突然发现,无事可做。 旅团的人,各自在做各自的事情。我不可能会去打扰团长大人看书,不可能去和飞坦打游戏,不可能去和侠客抢电脑用,更不可能去和玛奇聊聊帅哥什么的。 有些沮丧的绕了绕头发,我看了一眼身旁坐着的,看起来很是舒适的撒加。 又不可能在蜘蛛窝里聊点什么圣域呀,圣斗士呀,女神呀什么的。 还是,我站起身来。下一刻,几乎可以听到其他人视线的转移声,一下子功夫,所有人的视线猛地集中在了我身上。那种宛如实质一样的视线,幸好,我脸皮够厚,不然肯定是冷汗刷的就下来了。 露出一个很是无辜的微笑来,“各位,有什么事吗?” 然后,又是一瞬间,所有人都收回视线,若无其事的干怎么的事去了。 “纱织?”撒加也随着我站起来,看来,是打算我去哪里他就跟到哪里了。 我朝他笑着摇摇头,然后转向库洛洛,“库洛洛先生,屋顶,我可以去吗?” 库洛洛放下手里的书,微笑着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我上去看看。”指了指屋顶,我笑眯眯的对撒加道。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吹吹风。” 撒加虽然有些迟疑,但仍然是点了点头,“有事就叫我。” 本来怀着有些期待的心情爬上屋顶的,反正我是不可能去逛流星街的,我一点都没有再给撒加添无谓的麻烦的想法,所以想想有屋顶爬爬,看看街景也不错。 可是才在屋顶上坐了不到半分钟,就被风吹来的,垃圾的臭味熏得差点成了蚊香眼。 捂着鼻子强忍了半晌,使劲的环顾着四周,可是周围除了垃圾还是垃圾,什么其他的景色都没有。我忍无可忍,踉跄着想往下爬。 才走了一步,突然想起,在答应我的时候,库洛洛眼中那奇异的趣味是什么了。 原来,他早就知道,不是流星街生人,肯定是受不了这种味道的。 那么,我现在下去,不是被旅团的人看笑话了? 但是,这样的想法,只持续了十秒钟,我一点都没有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想法。最后再望了一眼天空,我决定就此下楼。就算是对着旅团的人发呆,也好过在这里被熏死。 被垃圾的味道熏死的雅典娜? 这肯定是历代雅典娜中最不光彩的死法了。 接着,我望着天空,怔愣当场。 这个,以很快速度接近的黑点是…… 慢慢的从屋顶上站起身来,我呆呆的望着逐渐接近的直升飞机。那个,挂在悬梯上的人是。 我一愣,随即高兴的大力挥舞着右手,“塞巴斯,塞巴斯——” 身着燕尾服,以一种奇异却优雅的姿势站在悬梯上的塞巴斯优雅的朝我一礼,然后一个利落的翻身,单膝跪地,落到我的面前。 “小姐,看到您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塞巴斯抬起头,嘴角勾勒出完美的笑容。 “塞巴斯,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我很是好奇的问道,所谓万能执事,就是这个意思吗? “身为您的执事,在世界的任何地方找到您,在您需要的时候,这是理所当然的。”他有一种完全是理所当然的语气,诉说着这样的话。而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捂住脸,大叫一声——好帅呀! 呵呵,不过,这种事在心底默默的干就行了。 我在他面前蹲下,笑得春光灿烂,“虽然不知道合不合适,不过,谢谢你,塞巴斯。” 这一次,他并没有答任何这是应该类似的话,他只是微笑,漂亮得极度夺目的微笑,“是的,我的小姐。” “走吧。”我站起身来,“这里可没有下午茶呀。” “是。”他跟着我站起身来,“等回去之后,由我来为小姐准备配好蛋糕的下午茶吧。” 对于我上去的时候是一个人,下来的时候是两个人的行为。从撒加开始,所有人都表示了足够的惊讶。 团长大人慢慢的站起身来,“这位是……” “各位,初次见面,我是城户家的执事塞巴斯钦.米卡利斯,来这里迎接我家小姐。”塞巴斯优雅的欠身,“感谢各位对我家小姐的招待了。” 我跟着塞巴斯送上一个微笑,“谢谢库洛洛先生和诸位的招待了。撒加,我们走吧。” “请等一下。”库洛洛上前半步,并不是给人警觉感的那种距离,“米卡利斯先生,可以请问你,你是怎么进到这栋房子来的吗?”作为蜘蛛的巢穴,这个地方应该是有特别的防御手段的,只不过看塞巴斯进来得这么轻松,我都忘记这一点了。 塞巴斯笑眯眯的理了理自己的手套,“从上面跳下来的。” 闻言,我一下想到自己曾对库洛洛说过的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话说,从天而降的,可能不是女神,也不是鸟人,而是管家大人呀。 库洛洛将一位好主人的作风,坚持到了最后,将我们有礼的送出屋子。最后,所有人站定在直升机的软梯前,告别。 “纱织小姐。”库洛洛的完美笑容,同样也保持到了最后。 “再见,库洛洛先生,再次感谢你的招待。” “不用,相信,”他扬手,拂开眼前的碎发,“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一瞬间,露出的黝黑的眸中,闪过令人颤栗的光芒。 有些无奈的抓了抓头,“其实我是无所谓啦,只不过我们家的食物,颜色口味都很正常,我家的厨师也做不出玛奇小姐那种食物。就不知道库洛洛先生能不能吃得习惯。” 入学记1 入学记1飞回日本的直升飞机上,我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直升飞机,也可以飞这么远吗? 当然,这种想法,只在脑海里存在了一瞬间,就被我排除了出去。管他的,反正这个世界上,只有想不到,没有不可能。 顺利的回到日本,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我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遗憾。不过不管怎么说,在疲劳的旅途之后,能够躺在软绵绵的床上安稳的睡过去,总还是让人觉得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一觉睡到自然醒,我开心的在床上滚来滚去。羽绒被和厚厚的床垫,可是圣域的石头台子怎么也比不了的。 滚开心之后,我从床上爬起来,拿过床边早已经整理好的衣服,一眼看去。我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是抽掉好还是尖叫好。 粉红色的蕾丝、雪白的缎带,带着洛可可风情的繁复的裙子。 我记得动漫里的纱织,没有穿过这么夸张的衣服呀。不要告诉我,这是我家执事大人的爱好。 不过算了,反正我对衣服没有太大的挑剔。 才怪,某伪罗莉心底暗爽,其实我就是喜欢洛可可风的裙子呀。呵呵,但是这种裙子,偶尔穿一下就好,平时才还是太不方便了。 走下大厅,铺好雪白桌布的长桌旁,穿着黑色燕尾服的执事已经嘴角挂着优雅的微笑等候在此。 见我从楼梯上下来,塞巴斯半鞠躬,“小姐,早餐已经为您准备好了。”顺便,还附带拉开凳子的服务。 “谢谢。”我回他一个微笑,“撒加呢?” “撒加先生,今天一大早出去了。”塞巴斯答道。 我点点头,然后开始好奇,撒加这一大早的,到底去了哪里? 算了,反正这种事,又没人和我八卦,一个人想没意思,“塞巴斯,我准备去上学,有好的学校推荐吗?” 塞巴斯轻轻一笑,“如果小姐需要某一方面的知识的话,请家教会比学校学得更多。” 摇了摇头,我道,“不是,我是想要去体验一下校园生活。” “既然如此,请小姐稍候。我这就去为小姐准备东京各名门学校的资料。” 塞巴斯离开之后,我才放心的叉起早饭,满足的一口吞了下去。虽然有一个完美执事是非常非常不错的事。可是他站在这里的话,我还挺怕他会纠正我的用餐礼仪的。我从来就没弄清楚过这些刀子和叉子到底是哪个时间用哪个,明天,让塞巴斯准备中式的早餐吧。我再到网上去查查相关资料去,呵呵…… 吃完早饭不多一会儿,我家的完美执事已经捧着一大叠资料重新出现在我面前,“小姐,这些是东京私立中学中较为适合小姐的,请过目。” “谢谢。”我接过,却并没有急着打开,反而拿出另一叠资料,“我想知道,我的执事大人,这叠相亲资料是怎么回事。” 扫了一眼我手里的相亲资料,塞巴斯笑意不改,“身为贵族家的小姐,小姐这个年纪,应该可以考虑结婚问题了。” “不。”我第一次,在这个世界来之后,选用了如此激烈的词,“我的婚姻,不是贵族间利益的筹码。我要结婚的人,一定是要两相情愿的。”如果,前一世的我,婚姻不得不考虑其他问题的话,这一世,我想更为潇洒一点。反正,在这个世界中,有什么不可以的? 塞巴斯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小姐……” 我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塞巴斯,这是命令。”老天啊,原谅我,我早就想对塞巴斯说这句话试试了。>< 塞巴斯一怔,随即标准的一鞠躬,“是的,我的小姐。您的意志,就是我的坚持。” 回他一个灿烂的笑容,我重新坐下,拿起那叠学校的资料。最上面的一份,才刚一映入眼帘,就感觉有一种特别华丽高雅的感觉。扫了一眼学校的名字,我不出所料的笑出声来:东京私立冰帝学园。有个将华丽当成毕生追求的大少爷在里面,不处处体现出华丽才怪。 这个学校好像不错,不过先看完再说。 翻过这一份,第二份映入眼帘的时候,连我都惊讶的挑了一下眉:黑主学院?!难道,我还能进夜间部不成,如果不进夜间部,难道我进日间部就是为了去看优姬?! 笑着摇了摇头,翻过这一份资料,接下来的是:英德学院。 恩,我可对有暴力倾向的纨绔子弟没兴趣,对这种爱之欲其生,一点不喜欢就毫不犹豫的丢弃的人,怎么可以弄来结婚?不知道杉菜是怎么想的。 不过英德学园这个学校也是普遍意义上的贵族学校,设施应该也是一流,倒是可以去看看再决定。至于F4,至于我不去招惹他们,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 将剩下的资料暂时放到一边,我拿起这三份学校资料,决定了,不管哪个学校,都实地去考察看看。比较一下校园环境,最重要的是,比较一下哪个学园的帅哥最多,我最萌的在哪个学校。应该,有很多动漫里没有出现过学校名,或者是重点不在学校的帅哥们,都隐藏在这些学校中吧。 嘿嘿,帅哥们,等着我来发现吧! 从资料中抬起头来,我将表情调整到正常状态,望向一旁的塞巴斯,“塞巴斯,我要先去看看这些学校,然后再做决定。” “是,我为小姐准备车吧。” “不用,我自己去。”这种事情,当然要自己去找才有乐趣嘛。哪怕躲在一旁hc的笑也好,也不用担心有人看见。 刚转身想走,我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回头,“塞巴斯,我身上的衣服是你准备的?” “是的,”难得塞巴斯像是笑得很开心的样子,“小姐穿着很好看呀,难道小姐不喜欢吗?” “……”果然吗,“不是不喜欢,不过出门的话,我还是换上行动比较方便的衣服好了。” 入学记2 入学记2从城户家出来,反正因为不赶时间,所以我慢悠悠的晃荡在路上。 早春,正是日本最美的季节。道路旁盛开的樱花,随着风过,飘落一阵又一阵的樱花雨。第一眼看到这样的景象的时候,我竟然觉得感动莫名。那种铺天盖地的美,实在是让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的感动。 按照冰帝入学资料上附带的地图,我几乎不费什么劲,就从地铁站找到冰帝的门口。 站在风格华丽大气的校门前,我心底默默的给冰帝的初印象打了一个良好的分数。我果然,还是很倾向于华丽控的。 被守门的大叔有礼的拦住去路。我送上自认为甜美非常的笑容,“先生,我才从希腊回来,希望找一家合适的学校入学。在看了冰帝的入学资料之后,准备自己来看看。所以可以让我进去吗?”我向着他扬了扬手里的资料,冰帝的资料,可不是地摊上的白菜货吧。 果然,没有丝毫怀疑的,我被放了进去。 我笑眯眯的左顾右盼着,学校呀。其实时间上来说并没有离开多久,但是在圣域呆过之后,总让人觉得学校好像是存在于另一个次元一样。 日本的学校,和中国的风格很不一样。呵呵,当然,也有可能这是漫画的风格,特意被美化过。校园里,到处可见干净的草坪和盛开的鲜花。处处透着华贵的花草,迎风摇曳,美得让人陶醉。 随意走了几分钟后,我停下脚步,手一伸,打了个响指。如果,来到冰帝学园,不去看看冰帝的女王殿下,似乎太是失礼了。 可是,我现在来的时间,应该是早上上课时间。我总不能冲到教室去看吧。而且以我没穿校服的样子,走进教学楼就太显眼了。但是,但是就这么回去的话,没看到冰帝特产们又好像有些不甘心。 绕着为了行动方便而束起来的头发半晌,我决定还是先转头去看看英德学园里大名鼎鼎的F4,下午再转回来看网球部的社团训练。最后,嘿嘿,黑主学园当然是晚上去比较好咯。 比起冰帝来说,英德学园好像更加贵族气一点。这所学校附近竟然没有地铁站,不过反正我也不着急,慢慢走着去就行了。 走在宽阔的林荫道上,虽然空气清爽,环境幽雅。但是就此一条,我对这个学园的第一印象分就不太高。并不是说英德不好,只是如果每天都坐自家的车上下学的话,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 比如,和关系好的同学放学后吃点东西,一起聊着天回家。 比如,和帅气的学长在上学放学路上的偶遇。 呵呵,这些,不是动漫里常出现的场景吗?如果都错过了不是很可惜? 接着,本来还算好的心情,在二十分钟后还看不到路的尽头之后,有了一点点下挫。早知如此,我是不是该坐计程车来的。 正郁闷着,我身旁,忽然一阵刹车声。我疑惑的转头,法拉力的限量跑车正停在我的身边。见我回头,车门打开。一个留着一头大波浪卷发的俊美男子走下车来。 这是? 对于我的惊讶,那人嘴角轻扬出一点笑意,有点庸懒的优雅笑容,“这不是城户家的纱织小姐吗?” “你是……”难道,又是纱织认识的人? “呵呵,你可能没什么印象了,你的生日宴会上,我们曾见过一面。不过,也没有什么关系,现在重新认识一下吧,美作玲。”他拨了拨那头漂亮的卷发,伸出手来。 原来,是他。也难怪,这可是英德呀。 露出一个笑容来,我伸手回握了一下他的手,“美作君,你好。” “纱织小姐到这里来,是要去英德吗?”美作靠在车门上,本来看起来有些纨绔子弟的动作,他偏偏却做得理所当然。 “是的,我才刚从希腊回来,想找一所合适的学校。” 美作望了一下学校的方向,“前面还挺远的,纱织小姐不介意的话,可以赏脸陪我过去吗?” 啊啊,不愧是花花公子呀。说话就是动听。 我毫不犹豫的点头,“那就谢谢美作君了。” “纱织小姐是自己走来的吗?”美作开着车问道。 “是的,今天天气很好,春天的太阳下,最适合走路了。” 闻言,美作很是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我则回以一个微笑。 开车的话,路程也并不是很远了。几分钟的时间就到了学校门口。 “纱织小姐和我一起进去吧,我可以为小姐介绍学校。”车停了下来,美作道。 “呵呵,就不耽误美作君的时间了,我自己慢慢逛逛就好,而且,我也有资料。”扬了扬手里的资料,我道。我跟你又不熟,一起参观一点也不觉得有多好。而且,你那种公式话的说话方式,我可一点都不喜欢呢。虽然,你也是帅哥一枚。 和美作有礼的告别之后,我随便绕着英德逛了几圈,反正也没有特别的好感,就随便看看好了。 而且,我还要保留体力走回去呢!==+ 正绕着一栋教学楼走着,忽然,左前方传来一阵喧哗声。我好奇的望了过去,一个头发还在湿淋淋的滴着水的女孩子,正偷偷摸摸的跑了过来。见有人挡路,她猛地抬起头来,一双大大的眼睛,明亮得吓人。 几乎只在一瞬间,我就明白这个有着闪亮双眸、活力四射的女孩子是谁了。一个有着杂草一样名字和生命力的女孩子。 “你是谁?”大约是因为我站的位置太挡路了,女孩子有些戒备的看向我。 我忙露出茫然的神情,“你又是谁?我是来参观英德学园的,因为才从外国回来,所以要选择一所学校。” 女孩子打量了我半晌,看着我的穿着确实不是英德的人,才缓和下神情,“你要来读英德吗?我劝你还是考虑清楚比较好?” “为什么?”我很是无辜的偏头。 “因为这个学校……”她正准备说什么,身后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啊,我不能和你说了,我要找地方躲起来。” 我忙一把抓住她,“喂喂,先告诉我怎么回事呀。” 她往后张望了一下,然后急匆匆的道,“我得罪了学校里叫F4的有钱少爷,现在全校都在追我呀,你能不能放开我?” “你为什么得罪他们?”我听到她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大,倒是一点都不着急。 “他们欺负我朋友。”明亮眼睛的女孩子,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注视着人。 我一下放开她,然后露出灿烂的微笑,“你往那边走吧。”我指了个刚刚过来时看到的隐蔽方向,“我帮你引开那些人。” “可是……” “没关系,她们不认识我,会相信我的。” “那,谢谢了。”女孩子向前跑了几步,然后回头,“我叫牧野杉菜。” “城户纱织。” 入学记3 入学记3很轻易的,就将那些后面追着的大少爷大小姐们引上了另一条道路。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我慢悠悠的晃荡向学校餐厅的方向。贵族学校的饭菜,应该不错吧。 端了一份餐厅大叔推荐的定食,我左顾右盼的找着位置。我喜欢靠窗的清静位置,方便打望。 正寻找着,忽然整个餐厅一静,所有人默默的分开一条道路。我好奇的望了过去,果然看到四个花样美男鱼贯而入。 那个有着一头大波浪卷发的,是刚刚认识的美作。那不用说,领头一脸凶狠之气的,应该就是道明寺司了,不知道又是谁惹他生气了。本来俊美的脸带上这样的表情,可一点都不好看呀。他身旁沉静中带着点忧郁气质的,应该就是花泽类,剩下那个看来分外优雅的,不用说是西门了。 好奇的打量着这四个曾经风靡一时的组合。呵呵,和电视上的,都不怎么像呢。只有日版的,好像有一点点相似。不过,这几个少年身上,良好的家世带来的那种骨子里的俱傲,和举手投足间良好的教养。倒是很难得模仿的。 正在心底暗暗评估着,忽然美作的脚步一停,视线正对上我的。我笑着点了点头,没想到,他眉一挑,竟然走了过来。如同摩西分海一般,他走到我面前,扫了一眼我手里的食盘,“纱织小姐也在这里用餐吗?” “是的。”我嘴角含笑,心底却在翻白眼,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那,”他略一犹豫,然后道,“纱织小姐和我们一起用餐吧。” 我看了看虽然一脸不耐烦,仍然是停下脚步的道明寺一行人,“你的朋友们……” “没关系,一起来吧。”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再不答应,岂不是矫情,再说,本来来英德就有看他们的意思。 不过,我很快就发现了美作说的没关系是什么意思。 看来,我和其他三人,应该都是见过面的。从西门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不过道明寺是完全不甩我,而花泽则眼中像是完全没有我的存在。 我无所谓的吃着自己的饭。果然,还是不成熟呀不成熟,这个样子,几位家里的家长们,放心把自家的财团交给你们吗?连基本的社交礼节都没有。可能,就只有西门和美作会稍微好一点。 那两人的脸色,明显没有影响我的胃口,将餐盘里的东西吃得干干净净后,得到道明寺不明意义的冷哼一声外加不屑的眼光一枚。对于自己节约的好习惯只有自豪想法的我,完全当成没看见。正准备擦擦嘴巴说拜拜。下一刻,一个身穿英德校服的长头发女子冲了过来,直愣愣的指着我,“是不是你?!” 被她完全没头没尾的话弄的一愣,我抓着擦嘴的纸巾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刚才的动作。 虽然我没有来得及回答她,但是她的动作,明显惹到了本来心情就不好的道明寺,狠狠的一拍桌子指着那个女孩子怒道,“你这个丑女干嘛?” 那女孩子被他吼的一缩,眼泪瞬间涌了上来,怯怯的道,“道明寺大人,是这个女孩子,她,她,”她指着我,豁出去了的表情,“她刚刚帮助被贴了红纸条的牧野杉菜。” “什么?!”道明寺立刻吼道,然后恶狠狠的看向我,“你竟敢去帮那个牧野!!” 我擦嘴擦到一半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在他愤怒的眼光中将嘴巴擦完,才将纸巾潇洒的一扔,“没错,我是帮了牧野,不过那又怎么样?” “什么?!”道明寺想也不想,一拳就挥了过来。 我抬起头,将小宇宙凝聚在手臂上,薄薄的一层。别的不需要,我只要将这个随便动手的愤青的力道弹回他身上去就行了。 哎—— 我果然不喜欢纨绔子弟。 “阿司——”西门和美作不等道明寺的拳头招呼到我身上,已经一左一右拽住了他。还边朝我喊道,“还不快走。” 看到两位拽得很紧的份上,我宛尔,几步走到愤怒的高叫着放开我的道明寺面前,叹息着摇了摇头,“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冲动又任性,而且只会用拳头处理问题。” 然后,在看到道明寺脸涨红的瞬间,我笑着转身,还不忘对着几人挥手再见。我可没有人家打了你左脸,你还要把右脸送上去的伟大情操。对于想要对我挥拳的道明寺,我没有一拳反送回去,我已经觉得足够宽宏大量了。 不过,得罪了F4,英德是摆明了不能去了。幸好,我也没有打算读这个这个学校。我可对那种谁招惹了自己,就贴红纸条欺负人家到退学的做法不感冒,我更喜欢,自己亲自动手讨债,嘿嘿…… 我果然不是好人,不过,雅典娜是战争和智慧女神,可不是善良的什么什么神呀。 从英德出来,累死累活的走了半天,又不敢随便使用小宇宙,被人发现可就不得了。 终于回到热闹的街头,我找了个最近的咖啡馆坐下,喝着冰镇果汁叹气。 真是的,非要去看什么英德学园,结果极其失望不说,还把自己累个半死,我这是何苦来哉? 算了算了,我还是多休息一下,然后再去冰帝吧。 我又重新跑回到冰帝来,就是为了看到这样的场景吗? 被震耳欲聋的声音惊到双手捂耳,我看着眼前的人山人海。似乎,要突破包围到里面去看冰帝的网球部训练是件不太可能的事呢。 还是,算了吧。 反正今天参观的结果,冰帝还算不错,如果没有其他好的学校。说不定我会选择冰帝,到时候有的是时间看到网球部的众人。就算不来冰帝,到时候去看比赛也是一样。 随便找了家餐馆解决掉晚餐之后,我看看时间差不多,便启程来到今天的最后一个目的地。 不过这一次,却不能从正门进。 沿着围墙慢慢走着,我选择着最合适的翻墙位置。 终于,在看到一处有茂密的树枝从墙内伸出的地方时,我笑得贼贼的,这个地方不错呢。下一刻,金黄色的小宇宙包围着我,我的身体开始缓慢离地。 嘿嘿,突然发现,小宇宙这个东西,其实是杀人放火,居家旅游的必备呀。 片刻之后,我站上墙头,正准备打量一下环境。 忽然,就在一瞬间,冰冷的手指贴向我的脖子,身后,如同加了冰的醇酿般的声音响起,“不要动!” 女神和吸血鬼1 女神和吸血鬼1脖子上冰凉的感觉,让我禁不住颤抖了一下,随即乖顺的不再行动。在不确定是否有危险的现在,胡乱行动可不是什么明智的行为。 “你是谁?到这里来做什么?”声音,再次响起。 我忙露出无辜的笑容,也不管身后的人是不是看得见,“我是来参观学校的。” 清冽的声音,带着些许的讽刺,“来参观学校需要爬墙进入吗?” 我挑眉,嘴角边挂着笑意,声音里却尽是委屈,“我也没办法呀,正门又不让进。” “没有哪一个学校,可以晚上参观吧?” “呵呵,也没有哪一个说不可以啊。”听到那种如冰如雪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逗他一下,因为,真的感觉很有趣呀。 没料想,话一出口,放在我脖子上的手猛地一收,指甲有些许刺进肉里,虽然感觉应该还没有流血,但仍然,生疼! “说,你到底是谁?” 虽然,我的名字并不是什么秘密,也不是不能出口。但是,没有谁会喜欢被威胁着说出自己的名字吧。 对于我的沉默,那人也不急似的,“不说吗?那么能告诉我,你这个时间潜入黑主学园,到底是要干什么吗?你刚刚使用的那种能力,到底是什么?” 哎呀,好像,被看见了呢。 不过,能够这么悄无声息的接近我的,绝对不是普通人。 勾了勾唇角,我绝对说一部分实话,不然,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就不好了,而且,我还在这个姿势的情况下。 “恩,能力这个事,我不能告诉你,就像你刚刚接近我的这种能力你不会告诉我一样。”我用最是诚恳的声音道,“而我为什么来黑主学园……”说我是来看帅哥,你相信吗?估计,是绝对不会相信的,“我只是好奇,因为,有人曾告诉过我,如果晚上来黑主学园的话,我会发现一些有趣的事情。不过,”我无辜的耸肩,“你现在也看到了,我什么都没看到,就被你抓住了。” 哎,我现在有些明白诸葛丞相的感觉了,出师为捷身先死呀! “我都交代清楚了,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既然,你都说被我抓住了,那么为什么,我又要放开你呢?而且,你擅入黑主学园,也是事实。”总觉得,他这一次的话里,冰凉凉的感觉没那么重了。 “那么,”我手握拳一锤手掌,呵呵,一直很喜欢小伊这个经典动作呢,“我也申请入学好了,这样,我就不是什么可疑份子了吧。” “申请入学?你?”似乎,好像有点不屑的口气呀,“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 “恩——”我无视脖子上的手偏了偏头,思忖了片刻,然后作恍然大悟状,“入学黑主学园夜间部的条件,不是是需要俊男美女吗?我虽然死都称不上俊男,可是美女……恩,我还是很有潜力的。” “……谁告诉你黑主学园夜间部的入学条件是这样的?” “诶?难道不是吗?”我很是吃惊的样子,“据说为了不让日间部的同学去骚扰这些外貌优人一等的夜间部同学,还专门设有风纪委员吗?”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我笑,“我什么也不知道,所以,可以停止试探,放开我了吗?玖兰学长。” 啊啊啊啊,叫学长,果然好萌好萌好萌呀! 随着我出口的话,脖子上的力道,立刻随之消失。 就算我本身就站在危险无比的墙头上,我仍然毫不犹豫的转身。下一刻,身着夜间部特有白色校服的高贵男子,出现在我的视线中。虽然和我一样是站在墙头,他却仍然是显得分外幽雅和气度不凡。赭石色的双眸,在月色的反射下,晶莹剔透得如同上好的宝石一般熠熠生辉。而朦胧的忧郁,却使得那双眼睛如同蒙了纱的宝石,更显其神秘美丽。 见我回头望他,玖兰枢挑眉,“你知道我是谁?” 因为刚刚一动不能动的站在墙上,条件反射性的怕摔下去的我,再加上今天一天的“奔波”,脚有些发软。干脆在墙上坐了下来,含笑道,“黑主学园的玖兰学长,很有名呀。” “就算如此,那你怎么知道是我而不是别人呢?” 如果我说,我完全是胡乱猜,反正叫出这个名字,你就算不是玖兰枢也会放手这种话来,会不会被你从这里踢下去? 忙扯出一个笑容,“我也不知道呀,因为用这样的话,来试探威胁人,一点都不像据说是被大家信赖的学长大人呢。或者是,”我竖起一根指头,“温柔完美的学长大人,只是针对夜间部的直属学弟学妹的?其他人,如果是敌人的话,就要冷酷对待?” 一瞬间,几乎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冷厉,在一瞬间掩盖了那种深沉高贵的忧郁,“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刚刚,他手放在我脖子上的时候,应该,就是这种表情和声音了,对待敌人才会出现的特殊的冷酷。 那么现在,好像悲惨了,似乎转移话题的话,说过头了!其实,我真的是什么暗示的意思都没有啊,可是,会有人相信吗?哈哈…… 看着眼前的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眼里全是怀疑、认真和冷漠。 我撇了撇嘴,“城户纱织,才刚从希腊回来,希望找到一个好学校入读的学生。” 其实,我也只是一说,没想到玖兰枢竟像是知道了什么一般,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原来,你就是城户家的纱织小姐。” 我不解的偏头,“玖兰学长也知道我?” 他微勾唇,“你的执事,曾对我提到过你。当然,如果你和你的执事一样的话,黑主学园夜间部也可以考虑纱织小姐的入学申请。” 塞巴斯? 和玖兰枢认识? 玖兰枢说的和塞巴斯一样,是什么意思,他也知道塞巴斯的真正身份吗? 也就是说,吸血鬼学校,其实也考虑接受恶魔入读吗? 想到这里,我眼角不禁有些抽搐,亲爱的玖兰学长,我不得不说,你完全错误了。我不但不和我家执事一样,而且,是完全和他相反的生物呀。 所以,你可以想像一下,如果我进入黑主学园的话…… 女神,在一群吸血鬼中间,和吸血鬼一起上学…… 让我直接抽掉吧!! 女神和吸血鬼2 女神和吸血鬼2大概,是将我的低头沉默当成是默认,玖兰枢望了望空中的月亮,“不过,我说了也不算,还需要……” 虽然并不是真心想要入学,但是我仍然是好奇的问了一句,“还需要什么?” “还需要,得到他们的承认。” 像是顺应着他这句话,墙内的树丛间,就这么突然而然的出现了好几个身着白色校服的俊男美女们。他们一个个在月色的映衬下,显得分外的纤细优雅,姿态高贵。脸上的神色,是带着冷漠的试探。 我环视了一周,然后放下绕着头发的手,挥了挥,“各位学长学姐们好。” “玖兰舍长,就是这个小丫头要申请入学吗?”一个有着一头橘黄色微卷头发的少年首先开口道。他漂亮的海蓝色眼睛有趣的打量了我一下,然后微微眯了眯,“那么,就让我们来看看,她是否有这个资格吧。” 随着他落地的话音,一条被冰封住的“道路”,从他脚下直直的通向我所坐的墙壁。 “哼,虽然有些无聊……”另一个少年手一挥,一个个小小却旺盛燃烧的火焰,围绕着他的身侧,像是准备随时攻击似的。 我看也不看各个展现能力的吸血鬼们,反是转头望向站在我身旁的玖兰枢,手绕着头发,微微一笑,“玖兰学长,做这种事情,被身为风纪委员的优姬知道了就不好吧。” 玖兰枢双手随意的插在裤兜里,带着一种闲适的高贵,他眼睛微微转向我,然后问了一句,差点让我从坐着的墙上跌下去的话。他轻启唇,问道,“优姬是谁?” 我愣了一下,手也停在半空中,随即抱着一丝希望问道,“黑主学园理事长的女儿,不叫黑主优姬?” 玖兰枢嘴角轻轻一勾,似嘲似讽,“黑主学园理事长,没有女儿。” “养女,我是说养女。” “也没有。” 玖兰枢说着,轻轻俯下身子,直接对上我的视线,幽兰般的气息,扑面而来,“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呜呜,我什么都不想说,只想问,你家妹妹兼未婚妻,到底到哪里去了? 我忙举手,“没有,我什么都不想说。” “好。”玖兰枢直起身子,手优雅的一引,“那么,请吧。” 我随着他站了起来,看一眼众位跃跃欲试的吸血鬼们,正想说两句什么。不过,那些美丽优雅的吸血鬼们,耐性似乎还没有我好,手一扬,就要发动。 “等一下!”我当机立断的喝道,“关于那个入学申请,我有话说。” “难道,你想反悔?”最先开口问到,仍然是那个橘色头发的男孩子,应该是蓝堂吧。 “不是想反悔呀!”好恐怖的眼神呀,如果现在说刚刚的入学申请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一定会被围殴的,“只是,有一件事,让我不得不提出来。” “什么事?”玖兰枢幽雅的声音,传入耳中。 我转头,看向他,然后害羞般慢慢偏头,“这个,有些难以启齿呀。” “……请说。” “因为,”我很是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人家今年只有十三岁,只能入读国中呀,而黑主学园夜间部是高中部呀。” 一瞬间,我好像看到所有美型的吸血鬼少男少女们,风化在风中的声音。 我甜蜜的笑,摊开手来,“我这么说,大家都没有意见吧?如果没有意见的话,我就要告辞咯。” “你这丫头,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蓝堂叫道,其他人也是威逼了过来。 我竖起一根指头,“对于大家的盛情款待,我也很高兴呀,我也很想多留下一会儿和大家一起玩,可是,淑女是不应该太晚回家的,对吧?玖兰学长?”我抬头,看向一直保持沉默的玖兰枢。 玖兰枢闻言,竟是轻勾唇,微微一笑,“说得没错。而且纱织小姐,你的执事来接你了。” “玖兰的感觉,还是一样敏锐。”随着玖兰枢的话音,熟悉的悦耳嗓音响起。从墙角处走出来的黑衣执事,嘴角挂着迷人的邪魅笑容。比起白日的高贵温柔,我家的执事,似乎更适合夜的魅惑幽雅呢。 看到熟悉的人,我不由得漾出大大的笑脸,“塞巴斯,你来了?” 站定到我所立足的墙下,塞巴斯手放在胸前微一鞠躬,“我来接您了,我的小姐。” 一句话,听得某个伪罗莉心花怒放,一时冲动,直接张开双手,“那么,要接好哦。”随着出口的话,我从墙上跳了下去。在刹那的失重感之后,果然不出所料的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我探出头来,接着微笑,“接得好。” “您的夸奖是我的荣幸。”塞巴斯回我一个微笑,“那么,和您新认识的人告别吧。” 我依着他的话,朝墙上的玖兰枢挥了挥手,“再见了,玖兰学长。” “再见,纱织小姐。” 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闪过的复杂神色,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见到玖兰的时候,总会有一种违和感了。没有了需要守护的优姬的玖兰枢,感觉像是挣脱了束缚一样,更自由,更肆意,更强大,更冷酷……那种漫天漫地展开翅膀的方式,似是要将天空遮盖一般。 呵呵,这个世界,果然很有趣呢! 然后,走向回城户家的路上,还可以听到这样的对话。 “诶?塞巴斯,你不要放我下来吗?”虽然每个女孩子都会期望这样的抱法,可是被这么一抱就放手,感觉还是有点诡异。 “小姐今天辛苦了一天吧,剩下的时候,就让我来为您处理吧。”带着淡淡笑意的声音。 “……”执事大人你所谓的处理,就是代替我走路吗? 半晌,“塞巴斯你怎么会来这里接我的?” “小姐,您有客人来访。” 客人,我有趣的绕了绕自己的头发,到底,会是谁呢?感觉到这个世界有趣程度的我,可是相当期待的呢。 纱织的同学们1 纱织的同学们1我睁大眼睛,看着大厅沙发上坐着的三个人,这种头发的脸色,这种秀美的长相,还有另一个也很有特色的人,竟然是他们。 “瞬,一辉,你们怎么来?”塞巴斯动作轻柔的将我放到地上,我面露“惊喜”的答。这个表情,还真是高难度呀,嘴角好像有点抽筋的趋势。忙调整了一下表情,对另一边坐着的撒加点了点头。 塞巴斯将我放下之后,就退出房间,准备茶点去了。 “纱织小姐。”有一头漂亮绿色头发的瞬很高兴的站起来,高扬的嘴角,明明白白的表现出他的喜悦,“您果然到日本来了。” 我含笑点了点头,环顾一下四周,“其他人呢?”上天保佑,我真不喜欢那个那个天马座的小强。幸好,我没说出,其他小强呢? “星矢,”一个名字,让我不可抑制的颤抖了一下,然后仍然尽力露出关心的神情来,“星矢他恢复得不错,本来我们都快要放弃了,但是没想到,在那天感受到您的小宇宙后,他竟然开始恢复了。不过现在还不能下床,不然他一定和我们一起过来了。紫龙和冰河看到星矢脱离了危险,就回中国和西伯利亚去了。” 原来如此,我就说在圣域看到黄金哥哥们,怎么都没看到青铜五小强。不过我对于美型度低于四十的生物向来感觉微弱,所以也只是疑惑了一下,就忘记了。这样听来的话,是因为星矢被哈迪斯刺了一剑,我的前任既然已经决定要封闭圣域,所以提前让他们离开了。而且看来,救了黄金哥哥们的前任,也没忘一直跟着她战斗的青铜们。呵呵,这样说起来才正常嘛。 其实,突然说起来,青铜五小强长得也不算差。应该不是外貌美型度低于四十的,难道是因为小强度太高,所以成为压倒性的特色? 恩,一定是这样的。 “真的吗?那就太好了!”我露出灿烂的笑容,不管怎么说,如果这也是我的前任的希望的话,“瞬,一辉,辛苦你们了。” “不,没有。”瞬不好意思的微红了一张脸,“纱织小姐,如果不是您,星矢可能已经……”他顿了一下,脸上闪过哀伤,“还有冰河他们的伤也是。如果不是因为您说过不管发生什么都绝对不能回圣域的话,恐怕我们早就赶去了。纱织小姐,谢谢您。” 看着眼前长相清丽的人用感激的目光看着自己,我不禁有在心底哀号的欲望,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纯洁的生物有这么单纯敬仰感激的眼光看着我,我却一点都萌不起来呢?! 不过,算了,不萌就不萌吧。从来没听说过,萌还有强迫的。 “不,”忙将脸的状态调整到最像女神的那一种,“这是我应该做的。而且,我一直都相信,星史不会有事的,大家也都是一样。” “纱织小姐……”不仅仅是瞬,连除了见面时向我点头之外没有任何表情的一辉,都露出了感动的表情。 我则紧紧掐住自己的手,以免一不小心,哪里一抽筋,破坏了这种圣洁的笑容。真的,我万分相信,就算连本来就已经非常小强的我都挂掉了,青铜五小强也是不会有事的。我绝对相信他们的蟑螂命! “瞬,一辉,”直到我脸确实坚持不住了,我才转换成平时的笑容,开口道,“既然都到日本来了,就多玩一段时间吧?” 瞬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一辉。一辉摸了摸他的头,才转向我,“纱织小姐,我们一定决定好行程了,我想带瞬到我生长的地方去看看。” “这样啊。”我点了点头,“那我就不勉强了。瞬和一辉决定将来要做什么了吗?” 瞬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 “还没有,不过也不急。”又是一辉答道。 我忙端起杯子来,掩了嘴角的抽搐。说实话,我一直都觉得瞬一点都不适合作为圣斗士,本身容易动摇,心又软,又多愁善感。现在看来,我都怀疑,这么依赖自己的哥哥,以后怎么娶得到老婆哦。 不过,这好像不关我的事吧。 囧。 送走两位青铜之后,我看了看从刚才起就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撒加,有点想好奇的问问他,刚刚我没回来之前,他们之间那种奇怪的氛围,到底是说了什么? 思忖了片刻,还是决定算了。以撒加的性格,不想说的,不管怎么样都不会说。 “撒加白天去哪里了,这么早就出去了?”扯了扯撒加的衣服,我微笑着问道。 “我想要看看纱织生长的地方啊。”撒加低下头来,回我一个温柔的笑容。 我微微偏头,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心底却在高唱,哈利路亚,我的萌属性,没有被屏蔽掉,只是果然对青铜不萌而已。 “那撒加去了哪里地方?” “随便看了看,而且,碰到一个有趣的人。” “恩?”我一下眼神闪亮,“什么有趣的人?”这个世界中,撒加说有趣的人,会是谁呢? 撒加笑,“很有趣,只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 “年纪稍微大了一点,不适合接受圣斗士的训练了。” “……”当我没问可以吗。 “小姐。”手戴白手套的执事,碰着一叠请帖敲门进来。 “塞巴斯,这些是?” “知道小姐回来的消息后,发来的请帖。” 我看了看那个高度,直接道,“有哪些是必需要去的?” 塞巴斯果然动作利落优美的分出几张来,“小姐有兴趣的话,这些宴会可以去参加一下。” 我好奇的随便抽出一张,扫了一眼,然后脸色微微一变。 塞巴斯立刻敏锐的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我扬了扬手里的帖子,“我今天有去英德学园,发现里面的学生在一个叫F4的学生团体领导下,看谁不顺眼就帖谁的红纸条,全校欺负一个人。而这个F4里领头的,就是这张请帖上道明寺财团的公子,道明寺司。” “恕我失礼。”塞巴斯动作迅速的拿回我手里的请帖,“这些少爷们,不是小姐交往的良好对象。”说着,他微一鞠躬,“没有调查清楚,是我的失职。”说着,他另外抽出一张请帖,“这一家的宴会,应该不会出现这种问题。” 我接过看了看,然后露出微笑,“塞巴斯,我决定好了去什么学校了。” 纱织的同学们2 纱织的同学们2挥了挥我手里的请帖,我笑着道,“东京冰帝学园。”迹部家的请帖,让我立刻下了决定。所以,我的执事大人,你会明白我想去哪个班吧? 塞巴斯行礼,“是,我的小姐。” 含笑转向一旁若有所思的撒加,“撒加,我已经决定好学校去读书了,撒加有想好要干什么吗?” 撒加笑了笑,“既然大家很多都去读书,我也去上学好了。不过也不急,选择学校和专业也需要花一些时间。” 我赞同的点点头,撒加果然很有自己的想法。听他的语气,对学校是一点都不陌生。只要有自己的想法就好,虽然我真的很喜欢黄金哥哥们,却真的没有想过要因为私欲而独占。 说到黄金,我就不得不想到刚刚见过面的青铜。虽然感情上……但是理智上…… 手绕上紫色的头发,我有些发愣,还记得我曾经对我的前任说过,我没有用了别人的东西,还要叫嚣着一定活出自己,把别人的一切都抹煞的坏习惯。最近,好像有点兴奋过头了,有一些事情,都忘记了要去思考。 比如,我现在是雅典娜,那么我前任留下来的责任和义务,不管是喜欢或者是讨厌…… 虽然,她留下的不多。 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我的话,无法抛弃女神的一些东西,完全成为我自己,也无法完全成为女神,而抛弃自己。 哎呀,所谓不干不脆,任性麻烦,偶尔还有些虚伪,说的就是我这种人吧。 看来,我还是觉悟不够呀。 “塞巴斯,我想去看看星矢。”不管怎么说,思考这么高深的问题,还是很不适合我这种动手比动脑更快的人的,可是,有些事情,却还得去做。 说完,我万分期待的看向我家执事。刚刚,从根本上就忘记问瞬他们星矢同学在哪里修养了,这种事,就交给我家万能执事吧。 “好的,我的小姐。”塞巴斯停顿了一下,“安排在明天可以吗?” 我点头,没有意见。 “那么小姐,学校的话,小姐希望什么时候入学?” “最快的话几天可以办妥手续?” “明天就可以办妥,后天入学可以吗?小姐?” “好的。”其实,我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看我新选的学校了,呵呵…… 第二天和星矢的叫面,还是很顺利的。问明了他的身体状况,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我,翻着床头挂着的病历,不禁有些怔愣。 十三岁! 原来,这个叫星矢的少年,不,不,或者可以说,还是个孩子而已。 有些不知所措将视线从病历移到床上的人脸上,他目光明亮的看着我,脸上带着明朗的笑容。不由得,让我有些想要苦笑,我记得的,总是动漫里那种打不死感觉的天马座。还有那种,有时候会觉得气愤的感觉,明明只是青铜,凭什么只要说什么提升小宇宙,就可以凌驾于黄金之上呢? 但是,却突然之间,没办法再抱着有些调笑的态度去对待那种小强一样的生命力了。 如果,不是主角的话,说不定,这些少年们,早就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将病历挂回床头,我站起身来,严肃的对着他深深鞠躬,“谢谢你,星矢。这么长久以来,辛苦你们几个了。”这一句话,一定,是我的前任,最想对你们说的话。 “纱织小姐……”病床上的少年,手忙脚乱的样子。 我抬起头,露出笑容,“所以,请努力的恢复健康吧。” 他不好意思的摸头,“是的,纱织小姐。” 探病出来,我望了望蔚蓝的天空。对不起,各位,虽然我有些理解你们了,也感动于你们的坚持。可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这是没有办法勉强的事。但是,不喜欢的这种心情,并不防碍我将我的前任要完成的事,坚持到底。 那么,就这样吧。 我双手合十,朝天拜了拜。该做的事情我会去做,所以,就让我不要大意的把有些不好的心情通通丢到火星上去,然后开始期待明天的新学校吧。 “这位是刚从希腊回国的城户纱织同学。”站在讲台上,我荣幸的体验了一把当转学生的感觉。 “我是城户纱织,各位请多多指教。”含笑鞠躬之后,我扫了一眼底下以后会成为我同班同学的人们。还真是……闪亮生物云集呀。一眼望去,就没见到外貌不好的。 “城户同学就请坐到,”老师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道,“月野同学后面好了,月野同学请举手。” 月野?该不会是那个吧。 我顺着高高举起的手看了过去,然后在一对兔包包头映入眼帘后眼神闪了一下。竟然真是的晚上要进行代表月球拯救地球这样伟大的活动的那个女孩子。 见我望了过去,月野兔同学很是灿烂的笑了一下,我回她一个微笑,刚准备走过去,就听到身旁的老师又道,“城户同学,你的旁边坐的是南野同学,他是班长,有什么事的话你可以问他。南野同学请举手。” 随着老师的话,我稍微偏离了一下视线。下一刻,一头漂亮纯正的酒红色头发映入我的眼帘,见我望向他,有着一双剔透如翡翠般色泽的清秀少年温文一笑,朝我点了点头。 我抬起头,捂住砰砰乱跳的心脏。 前面是月野兔,旁边是南野秀一,这班上,应该还有一个我还没看到的女王殿下和据说和女王殿下是同班同学的关西狼,这是一个,多么有爱的世界呀! 害得我都想一个个凑上去问问看,这个班上,到底还有些什么人?! 走到月野兔后面坐下,我朝自己的前座和旁边的同学都笑了笑。南野很快就转回头认真的听老师上课去了,只有我前面的月野同学,偷偷侧过一点身子,好奇的向我打听希腊的事。 对于这个自来熟的小兔,我的第一感觉还不错。冒着被老师死光秒杀的危险,和她说了几句话后,然后将交谈现场改到了纸条上,充分重温了一把当学生时传纸条的特有乐趣。 呵呵,傻乎乎的,有些八卦,但很是可爱的小兔,是我在冰帝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纱织的同学们3 纱织的同学们3下课之后,身为班长的南野走到热烈交谈的我和小兔身边,有礼的递过一张纸。 “这是?” “城户同学,这是春假旅行的一些预选地点的投票,请尽快选择一个,然后交给我。”南野有礼的道,“另外,如果城户同学还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直接告诉我。” “谢谢,南野同学。”我回他一个感激的笑容,“有空的时候,能带我和小兔参观校园吗?” 南野不解的看向还有些迷糊的小兔,“月野同学不是转学生呀。” 我笑着拽了拽小兔长长的头发,“不过,我估计,就算读了快两年书,已经是准国三生的小兔,也从来没搞清楚过学校里面的构造。”而且,如果不是还不算特别熟,我一定会好奇的问,成绩不好反应迟钝的小兔同学,是怎么混到冰帝这个贵族学校来的呀?她的家庭状况,抓头,实在记不清了。 南野扫了一眼不满的瞪着我的小兔,轻轻一笑,“中午午休的时间,可以吗?” “当然可以,多谢了。”我笑着挥了挥手里的纸,然后低头看了下去。 这,这些地方? 果然不愧是贵族学校吗,连一个短短的春假,都要出国去旅游。 只见纸上列着许多我熟悉不熟悉的地方,比如:中国——咒泉乡;埃及——开罗;希腊——雅典;法国——巴黎;印度——恒河流域…… 我拿着笔,又想勾这个,又想画那个,每一个都想去,但是南野班长说只能选一个。 “小兔,你选的什么地方?”犹豫了半晌,我才抬头望向前面。 然后,彻底囧掉了。就在我低头选择的这么一会会儿时间,那只兔子,居然已经趴到桌上,貌似睡得正是香甜。 想了半天,仍然是没有结果的我,干脆闭起眼睛,大笔一划。再好奇的睁开,第二个地名,被我刚刚好的圈到。 呵呵,埃及——开罗吗? 还记得,在希腊的报纸上曾经看到过,利多家族发现古埃及法老墓葬的消息。如果春假旅游真的是去埃及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机缘巧合也能去到古埃及一游。 虽然我对凯罗尔同学不感冒,可是却对那里面的服饰超萌呀。坠在发尾的金流苏、莲花形状的头饰、蛇形的手镯,腰带在□以下束起的长裙…… 就算在现代社会不可能穿出门,可是有这么一套收藏起来也会很让人心花怒放的。 圈好了之后,交还给班长。南野看一眼之后收下道,“另外,本来城户同学需要选择社团的。不过国二马上就要结束,所以城户同学可以先了解一下冰帝的社团,在国三开学之前再选择社团。” 我点头,“南野同学,冰帝有哪些社团?” “你等一下。”南野从抽屉里找出一张表,递给我,“这是社团情况,你可以参考一下。” “谢谢。” 将社团表放下之后,我开始打量下课之后的同学们。到底有哪些人呢? 一眼望去,离南野的座位不远的地方。那个有着一头璀璨的金发,眼角有一颗泪痣少年,正抬起头和他前面的深蓝色头发的少年说着什么,脸上神采飞扬。不用说,稍微缩小版的女王殿下和关西狼。呵呵,看起来,比动漫里还要耀眼呢。 忍足的旁边的位置的人,也是非常帅气的少年,只是稍微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的冷漠。恩,没什么特征,看不出是谁。 至于月野的前面,那个留着长头发,看起来有些体弱美少女气质的女孩子。看起来也眼熟得很,估计一听名字就知道是谁了。 眼神在同班同学们的脸上扫了一眼后,我不禁有些头晕目眩的感觉。 实在是……太闪亮了。 突然之间,我有点明白须奈子同学那种被刺眼的闪亮生物照耀到的感觉了。 随着上课铃声的响起,我总算得以暂时摆脱了这种感觉。 这节是数学课,国中的课程,对于我来说还是很简单的。轻轻松松完成了老师布置在黑板上的作业,我面带微笑的从讲台上走下来。刚走到小兔前面的那个长发女孩子身旁的时候,忽然之间,就见她身体一歪。我反射性的扶了她一把,她随即朝我露出虚弱的微笑,“谢谢,我好像胸口有些疼。” “老师。”我忙举手,“这位同学身体好像不舒服,我可以扶她去保健室吗?” 数学老师见怪不怪的点了点头,“城户同学,那就麻烦你送小早川同学过去了。” 小早川? 扶着这位看似虚弱的同学走出教室门,我笑得很是奸诈,“我是城户纱织,刚刚老师好像叫你小早川是不是?” 她抬起头来,微微一笑,笑容优雅高贵,还带着些许病弱不堪的感觉,“小早川志绪,请多指教。” 闻言,我双手一松,好整以暇的双手抱胸,“小早川同学,原来PA的工作这么辛苦呀,看你累得这个样子。” 小早川志绪眼中的情绪一闪而没,只在瞬间,体弱多病的美少女的形象立刻消失,她无所谓的摊开手,“竟然被发现了啊,城户同学是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我点了点下颚,“是别人告诉我的啦,不然我也不会知道。刚刚小早川装病也是因为有工作了吧。” “是的,可不可以请城户同学不要告诉别人。”小早川双手合十,目光恳切的望着我。 如果,不是知道这个女孩子骨子里的执著强悍坚韧的话,我肯定会心软的。 不过现在嘛…… “好呀。”我答应得干脆利落,然后在她露出惊喜的表情的时候,接着说了一句,“不过也介绍工作给我吧。” 一瞬间,黑线挂满了她干净漂亮的脸,“城户同学,你真的知道PA是干什么的吗?是很危险的工作,不是好玩的。” “恩,大概知道一点。所谓PA呀,就是指接受私人委托,在现实生活中扮演各种角色。因为没有台词和剧本,所以很是考验人的演技是不是?当然,也因为工作环境的特殊,所以可能遇到很多危险。”我扳着手指头述说着。 “没错,这不是好玩的事。”志绪一手插腰,一手认真的比画着,“我就曾遇到过很多状况,比如朝我撞来的汽车,杀人不眼的变态狂,甚至经常接触快要死去的人,这样,城户同学也觉得无所谓吗?” PA1(留言30加更) PA1(留言30加更)我低头想了想,然后抬头,认真的答道,“是的,就算是如此,我也想要试一试。”不是因为其他,也不关责任或者是命运什么,只是,单纯的想要去做什么的想法。从前世就一直存在的,想要成为很多人,想要体验很多人生的想法。 志绪瞬间露出漂亮的笑靥,她拨了拨头发,“那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我就只好把你介绍给老板了。不过,先说好,他会不会同意,我可不能保证哦。” “嘿嘿,谢谢小早川同学。” “不用谢,城户同学。” “既然都要快是同事的关系了,就叫我纱织吧。” “喂喂,谁和你是同事了?不要自做主张的乱说呀。” “那我也叫你志绪好了,觉得比小早川好听呢。” “喂……”有些无力的声音。 “不过在次之前,还是先去一趟保健室,然后拿着假条比较保险。我就勉强成为送病弱同学回家的模范同学好了。” 其实,保健室并不太远,没说多一会儿的话,我们两人就到了保健室门口。 下一刻,我见识到了什么是五十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演员。 就在一瞬间,志绪轻轻的靠向我,刚刚还很正常的脸,忽然之间看来就像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一样。如果不是因为我知道了她是小早川志绪,肯定也会觉得她肯定是位身体虚弱的美少女的。 我忙扶住她,然后敲了敲门。 随着一声低沉中带着磁性的声音,我推开门,然后正对上一双金色的眼睛,其中所有的神采和光芒,都被掩盖到了那椭圆型的眼镜之后。 大概,是和志绪已经认识的,见我扶着志绪进来,一身黑色西装的男子笑的一脸温和,“小早川同学,又不舒服了吗?” “是的。”志绪有礼的点头致意,“又要麻烦你了,樱冢老师。” “来,这边躺下吧。”温和的保健室老师从我手里接过志绪,扶到床上躺了下来,“请等一下,我给你开假条。” “谢谢。” 他刷刷写着假条,写完之后,才抬头看了看一直有些发愣的我,“这位同学是新转来的吗?我都没见过呢。” “是的,”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城户纱织,请多关照。” “樱冢星史郎。”长像斯文儒雅的男子,温和的笑着道。然后,见我表情怪异的呆立,很是可爱的偏了偏头,“有什么不对吗?” “啊,”我指向他,“你不是兽医吗?”还好还好,脑筋动得够快,没有把你不是杀手吗这句话喊出来。 星史郎一愣,随即不知从哪个地方抱过一个有我四分之一大的猪头玩偶,“没错呀,那些东西都很可爱,城户同学也喜欢吗?” “……是。”虽然知道这是他平日里的样子,但是我实在有点没办法接受樱冢护的继承者,抓着玩偶笑得温和可爱的样子。 “呵呵,这么说起来,城户同学怎么知道我以前是兽医的?”星史郎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我严肃的伸出一根指头,“有一天做梦梦到的。” 星史郎一愣,随即和我一起哈哈大笑起来,“城户同学真是有趣呀。” “樱冢老师也是呀。”我笑着,背后冷汗涔涔而下,被他认为有趣,总比认为无趣直接杀掉的好。 “这样有趣的城户同学,不如我们来打一个赌。”星史郎微微笑着看向我。 我额头上的冷汗刷的就下来了,“那个,樱冢老师,我还要送志绪回家,改天再来和您打赌好了。” “这样啊,真可惜。”星史郎露出惋惜的神情,然后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将那个猪头玩偶递了过来,“这个玩偶,就送给城户同学吧。” “谢谢樱冢老师啦。那么,我就和志绪先走了。”我一手接过玩偶,一手抓着一脸虚弱的志绪,展现出一个十三岁少女几乎不可能拥有的怪力,以极快的速度冲出保健室。 “呵呵,城户同学,樱冢老师人很好吧。”走出门来,志绪笑得有些高深。 我愣了一下,没有笑,反而挑了一下眉,“志绪真的这么认为?还有,叫我纱织就可以了。” 志绪大概没想到我问得这么直接,她也怔了一下,然后才皱起眉头,“其实,樱冢老师看上去很温和,但是,总觉得有些看不透的感觉……” 我搭上她的肩,“我们要相信天才PA小早川同学的判断,所以,学校还有另外的保健室吗?下次,我们去另一个吧。” 看起来很是优雅的少女很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却没有甩开我的手,“学校倒是还有另一个保健室,有几次樱冢老师不在,我曾经去过。” “哦哦,那志绪知道老师是谁咯?”最好是个温柔漂亮的女医生。 “恩,”志绪扬头想了想,“好像姓赤尸,对了,赤尸藏人老师。” 我本来平顺的脚步一个踉跄,好容易稳住脚步,“小早川同学,你还真是……”辛苦了啊,打个工装病开个假条都要经过这两位。 看到志绪眼满的问号,我很是同情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快走吧,你的工作应该耽误不得吧。” “啊,差点忘记了。”呵呵,其实有的时候,小早川志绪,还是很可爱的十四岁少女的。 “名字是,城户纱织?”坐在日青公司老板的对面,我尽力使自己笑得甜美些,“是的。” “十三岁?” “是的。” “知道了。”戴着眼镜,有些看起来有些脱线,有些又精明得厉害的老板扔过来一叠资料,“这个工作,做不做?” 我张大嘴,半天闭不上,就这样?就这样?! 就算不需要试验一下我的演技什么的,也至少多问几个问题吧。 “你,你就不怕我演砸掉?”我接过资料,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没关系,”他手一挥,“这个角色,演砸掉也无所谓。靠的不是你的演技。” “……”原来,这才是事实的真相吗? 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我打开资料。 竟然是,这样的角色…… PA2 “这位,就是这次的委托人了。”老板有礼的介绍着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嚣张到不可一世,却让人觉得极其理所当然的少年。 “这位,就是这次我们推荐的PA,城户纱织小姐。”我朝着沙发的人,露出微笑,然后微微鞠躬,“城户纱织,请多指教。” 随着介绍,少年的手指尖高傲的抚上眼角的泪痣,“就她吗?长得还算华丽,那么其他呢?还会些什么?” 我无力的眨了眨眼睛,这位华丽丽的大爷,都没发现我是从今天开始转入他们班上的同班同学吗?难道说,在一群闪亮生物当中,我存在感已经低得可怜到这种程度了?! 见我不说话,老板自动接了上去,“迹部少爷指的是哪方面?” “比如,钢琴或者小提琴?”见我摇了摇头,“其他乐器?”仍然摇头,“插花?绘画?烹饪?”他提一样,我直接就摇头给他看。到最后,大少爷脸色铁青,“本大爷要换人,就这种类型的,哪里符合我的要求?” 忍下想一拳捶过去的想法,我指尖夹起一张风格华丽的请帖扬了扬,“迹部大爷,我确实什么都不会。可是,我有这个。” 迹部景吾挑眉,“你怎么会有本大爷家的请帖,啊恩?” 我将请帖翻开,直接递到他面前,让他看清楚上面写的字,“看清楚了吗?” 迹部扫了一眼,轻哼了一声,大约是表明看明白了。 我收起帖子,“这下,我符合您大爷的条件了吧。” 迹部上下打量了我半晌,“既然如此,本大爷就勉强雇佣你好了。但是,”他一下凑到我面前,“不准给本大爷丢脸!” “……是,大爷!”突然之间,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老板说不需要我的演技了。这场戏,靠的就是我城户家小姐的这个名头嘛。其他的,只要我不是笨到不可救药,应该就可以敷衍过去。 虽然很高兴能得到第一份工作,不过,因为是靠这个,还是觉得很丢脸。==+ “很好。”大少爷双手交叉放在膝上,“听清楚了,因为你从希腊回来,转学到冰帝,和本大爷一个班,所以和本大爷相识,进而相互有了好感,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有气无力的答道。设定剧本,不是应该是我的工作吗?为什么这位大爷连这个也代劳了?这个掌控欲,啧啧…… 然后,我忽然一个激灵,指着他道,“你知道我们是同班同学?”而且连我从希腊回来的都知道得清楚。 “哼,”大少爷有些轻蔑的笑,“本大爷记忆力很好,看一眼就不会忘记。” “那你刚刚为什么不说?” “说什么?”迹部手撑住头,挑眉看向我,“展现所谓的同学爱?” 被他狠狠的噎了一下,我嘴角一直抽到麻木,也就不抽了。所谓,物极必反,我扯着嘴角笑了笑,干脆站起来,一屁股坐到迹部大爷身边,手挽上他的手,用甜得腻死人的腔调喊道,“迹部君——”然后在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之后,再接再厉道,“啊,不对,应该是景吾——”有些凌厉的视线扫了过来,我恍若不见,继续再加上一把火,“或者说,小景?!” “不准这么叫本大爷!”狠狠的将手臂从我手里抽出来,迹部大爷瞪着我命令道。 “呵呵,现在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吗?叫得亲密一点不是应该的?”我甜甜的笑着,咱说不过你,咱恶心死你! 嘿嘿,本来,我也没想到的。我收到的迹部家的请帖,竟然是迹部的父母,设下的相亲宴。邀请的多是岁数相当的少男少女们。大概是为了省下麻烦,迹部竟然找上PA。又恰巧碰上正好想当PA的我。 迹部眯了眯眼睛,“城户小姐,本大爷不想再临时换人,所以,请搞清楚,本大爷才是付钱的那一个。” “……”本来还打算说什么的我,一下像被戳破了皮的气球一样。 真是厉害呀,不愧是站在冰帝网球部两百人顶点的人,轻易就抓到关键所在,毫不犹豫的出手。 算了,算了,我可不想第一次接工作就搞砸呀。 “好了,我不开玩笑了。只是,我可以问个问题吗?”实在是,太好奇了。 “在本大爷认为可以回答的范围内,可以。”迹部立刻会道。 “……”这个算是说可以回答吗? “迹部同学,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来请PA呢?以迹部同学你的条件,应该很容易找真正喜欢你的女孩子吧?这样找PA来演戏,迹部同学也知道,并不能解决问题的。只要是戏,总有落幕的一天。”很好奇,以迹部这么高傲的个性,怎么会做这种事。 “本大爷的精力,不想浪费在这种事上!只有这一年,本大爷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一年之后,戏自然落幕。”迹部景吾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窗外的夕阳洒下的碎片,在他金色的发丝上舞蹈着,衬着少年宣誓般的话,带着嚣张神情的脸上,三分骄傲,七分执著,竟是十足的华丽张扬。 一瞬间,突然有了一种从心底涌上的感动。 国三,是重要的一年,所以,不允许有任何的差池吗? 轻轻闭了闭眼睛,我也随着他站起来,认真的看向他,“我明白了。虽然也许我的演技不知道能不能达到迹部同学的要求,但是,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的!” 迹部闻言,嘴角微微上扬,傲气十足的笑容,“放心,有本大爷在,无论何时,都会让你达到最完美的地步。” 听到他这么自信的话,我忍不住随之露出灿烂的笑容,“那么,就请多指教了,迹部同学。” “叫景吾。”迹部上前一步,眸中的神色转为温柔,“纱织。”他说着,修长的手指伸过来,抚开我额前的碎发。 然后,然后,某个实际年纪其实已经说出来挺吓人的伪罗莉,自称脸皮奇厚的人,竟然……脸红了。 PA3 下一刻,迹部退开一步,眼神和表情都恢复了平日的高傲,他一个响指,“可以了,到时候你只要保持这个样子,其他的本大爷会处理的。” 我猛地回过神,心底暗暗的翻白眼。对一个不到十五岁的男孩子红脸,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虽然,并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很少有人这么凑近我。 不过,我到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从老板到迹部,都没有任何一个人过问过我的演技。这场戏里面,只需要我的身份和我,作为一个花瓶放在那里就行了。其他的,迹部一个人都可以处理得很好。而且,就算我出什么纰漏,迹部也完全可以补救得游刃有余。 很好,很强大。 被所有人忽视掉,到现在为止,好像不但没有打击到我的自信心,反而,让我更是斗志昂扬了。 这个角色,我一定会演好给你们看的! 握拳!发誓! “我知道了。”我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的望着迹部,“那在学校需要演男女朋友吗?” 迹部一挥手,“不需要,宴会的时候宣布就可以了。我不希望弄巧成拙。” 这样,不会引人怀疑吗? 不过,既然他说得这么肯定,一定有自己的应对方式。我现在也不知道,到时候见机行事就好了。 “好的,我明白了。” 事情,就这样决定下来。迹部家的宴会,就在三天后。 第二天是平常的一天,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和事。只是搞清楚了班上几位同学的姓名。 比如,我昨天看到的那个有些冷漠的贵公子的名字,他叫御村托也。然后,我果然在班上找到另一个对应的,山田太郎。不过根据我观察了一整天的结果,两个人,似乎还没有成为好朋友。 加油吧,两位,你们可是命中注定要成为朋友的哦! 也就因为这位著名的贫穷贵公子,我问过小兔之后,才知道冰帝设有高额的奖学金,专门针对成绩优异的学生和有一技专长的学生发放。也怪不得我会在学校里遇见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人了。 虽然恨不得将老师手里的点名册直接抢过来,看看到底有哪些人在同一个班上,来满足自己强烈的好奇心,不过一点一点发现的感觉也不错。 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明天就是迹部家宴会的时间,而学校已经放假,也就是说,明天白天可以休息了。 有些无聊的趴在自家的露台上,我有些纠结的绕着头发,我也不知道,是该为明天可以不去上学了而兴奋的好,还是为了看不到那些过度闪亮的生物而郁闷的好。有时候,甜蜜的负担也是负担的一种呀! 不想这么多了,还是期待明天的舞会吧。这可是到了考验自己的演技的时候了! 等等…… 我蓦地站直了身体,说到舞会,是一定要跳舞的吧。可是,我跳的舞,能看吗?我可是只在大学时扫舞盲的时候学过那么几天而已,而且现在都快要忘光光了。到时候,我如果使劲的踩迹部大爷的脚,或者是自己把自己绊倒。他大爷会不会直接用破灭的圆舞曲把我破灭掉?! 稍微在脑海里想像了一下那种场景,我立刻冷汗直冒的打开门冲了出去,幸好,幸好,我家还有一个万能执事在。 “华尔兹,它原是欧洲的一种土风舞,其中一部分传到英国,经整理规范成了英国华尔兹,即华尔兹;另一部分传到欧洲中部,仍然保持土风舞热烈、纯朴的风格,经整理规范了维也纳华尔兹,即我们常说的维也纳华尔兹。”完全不辜负我的期望,五分钟后,在楼下的大厅中,我已经坐到沙发上,听着我家执事用低沉优雅的腔调,讲述着华尔兹的历史。然后在我快要闭上眼睛去约会周公之前,塞巴斯动作高雅的伸出手来,微微鞠躬,“介绍就暂时说到这里,下面,我们来进行实践吧。” “恩。”我答应,就要将手放上去。 塞巴斯的笑容忽然灿烂了许多,“请先回礼,我的小姐。” “……” 在完美执事的恶补之下,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时候,我总算是基本上可以应付晚上的舞会了。虽然,我家追求精益求精的执事大人并不太满足,不过好歹也勉强点头了。 到了下午,要忙的事情就更多了。 按照塞巴斯的话,身为城户家的执事,小姐要进入社交界的第一场舞会,是绝对不能疏忽大意的。 可是,真的是如此吗?你昨天都没提到过,其实难道你也是忘记了?啊恩?执事大人? 参加舞会的礼服,照例是塞巴斯选择的。 我看着镜子里的倒影,歪了歪头。恩,或许,我的现任“男朋友”大人,会很欣赏这件分外华丽异常的礼服的——紫色的丝缎,剪裁得全是洛可可似的纤巧繁复。裙摆上坠满了用碎钻镶嵌成而的细小的花朵和绣工繁琐的蕾丝。 幸好,我才只有十三岁,穿这种裙子会显得甜美可爱,如果我是二十三岁或者是三十三岁的话…… 我家执事的喜好,果然很……符合迹部大爷的爱好。 一路顺利的来到迹部家的豪宅,我才刚下车,准备站一下好好看看这栋传说中的迹部“金汉宫”,就听到身后一阵汽车刹车的声音。 有些好奇的回头,想看看又是哪家的公子小姐到了。随着戴着白手套的司机将门打开,车内的人动作优雅的下车,直起身子,然后,毫无阻碍的对上我的视线。 这种头发的卷曲程度,和看到我之后,陡然凌厉起来的眼神。不是道明寺家的公子,又是谁? 我怔了一下,最后决定还是露出友好的微笑,第一次参加舞会,我可不想有负于我家执事大人的期望。 可是,我真的没想到,有些人,动手动得绝对比大脑的反应快。道明寺同学明显对上一次的耿耿于怀,他竟几步冲上前来,一拳就挥了过来。 毕竟,我是习惯了生活在“和平”时期,什么时候见过这么野蛮的人。几乎是反射性的,我向后躲去,然后忘记了,我今天穿的裙子,可不适合这种动作。重心一个不稳,我猛地向后倒去,手自然而然的向后撑。 下一刻,手肘狠狠的擦在迹部家门口,特意铺着的,不知什么质量的,看着就很华丽耀眼的石子上。 剧痛! 吸血事件1 就算疼得我眼前一黑,事情却并没有算完。 视线里什么东西猛地一晃,一个大大的拳头停在眼前,然后,就是道明寺咬牙切齿的脸,“说,你对牧野做了什么?” 我,对牧野做了什么? 完全反应不过来他到底在说什么,我怔愣当场,“你在说什么?” 道明寺瞳孔一缩,很明显认为我在故意装傻,停在我面前的拳头一收,随即以更快的速度对准我的脸打来。这一下打实了,只怕我的鼻子也就歪定了。 然而,就在下一刻。道明寺被不知什么力量猛地弹了开去,我腰一紧,被人从地上一下提了起来。然后,耳旁传来温柔中夹杂着些许魅惑的声音,“没事吧?纱织小姐?” 我惊讶的回头,然后,瞪大了眼睛,“玖兰学长,你怎么在这里?” 一身优雅的白色礼服的玖兰枢微微勾唇,指尖上的请帖闪闪发光,“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这个……”因为,很奇怪呀。虽然玖兰也一定是贵族,可是吸血鬼中的纯血贵族,和应该是人类的迹部家,有什么联系吗? 看我很伤脑筋的想着,玖兰笑着收起请帖,“好了,不开玩笑了。我在入读黑主学园之前,曾在冰帝读过书,那个时候和景吾认识的。” “喂,你是谁?干嘛挡住本少爷?”完全被忽略到不知哪个旮旯的道明寺跳到我们两人面前,叫嚣道。 玖兰微微皱眉,“他是谁呀?景吾怎么选择客人的?”这么说着的时候,漂亮的赭石色眼中,闪过有些明显的不屑。 当然,当然,对于最是优雅高贵的纯血统吸血鬼来说,道明寺同学那种随时动手的脾气,是有点被人看不上。 不过,我倒是对刚刚道明寺说的,我对杉菜做了什么很有兴趣。 “道明寺同学,你现在能冷静下来,给我解释一下刚刚你说的那句,我对牧野做了什么吗?”我想上前一步,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再次回过头去,抬头看了一眼笑得很是高贵雅致的玖兰,笑了笑,我道,“刚刚,谢谢玖兰学长了。” “不用谢,这不是应该的吗?”他亦回我一个笑容,“不过纱织小姐怎么认识这位的?” 我忙摇了摇头,“不认识,不认识。我家执事有说过,淑女应该慎重选择自己的交友对象。” “没有错,这一点真的很重要。”玖兰点头。 “喂,你们两个,当本少爷不存在是不是?”身后,仿佛嘈杂的背景音乐的声音响起。 我转过头,恶狠狠的看着他,“吵死了!!!!”蓦然加大的尖锐声音,让身后站在玖兰都后退了两步。更不要说正面的道明寺了,这丫被我吼愣了。 呜,算了,反正就算现在能在玖兰美男面前保持形象也没用,很快就会原形毕露的。不过对于始作俑者…… 我一鼓作气的几步上去,“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我对牧野做了什么?” 道明寺怔了一下,随即很是大声的反吼回来,“你敢说,牧野脖子上的伤口,不是你咬的?” 轰—— 好大的一个雷劈下来。 雷得我直接倒退三步,我,我,咬咬,咬杉菜?! 咬?咬?!咬!! 我根本就敢回头看玖兰枢的表情,只觉得背后的目光,灼热得很。我只是小心翼翼的看向道明寺,“道明寺少爷,你没发烧吧,我又不是……”极力的,将变态两个字咽了回去,别忘了,你身后还站着一个正宗的需要咬人的吸血鬼呢,“我干嘛要去咬牧野啊?” 道明寺眉头皱起,“你敢说昨天不是你,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这种颜色的头发,又那么长,不是你,还会有谁?” 我闻言,颇感无力,“少爷,你不会就看到和我一样头发颜色的人袭击牧野,就认定那人是我吧?” “我……”道明寺有些卡壳。 “而且,”我微微皱眉,“少爷你能告诉我,牧野之后是什么反应吗?”不会,真的那么倒霉被吸血鬼咬了吧。 道明寺也安静了下来,“从昨天开始,就没有醒过,医生也查不出来原因,只说受惊过度。” 我很是无奈的抓了抓头发,被吸血鬼咬了,该是什么症状来着?一直昏睡,到底是不是被咬了呀? “喂,少爷,你仔细想想,咬牧野的人,除了头发之外,还有什么特征?” 道明寺仔细想了想,“当时天太黑,我也看得不是太清楚,好像,眼睛很红……” 我嘴角很不要命的抽了抽,红眼睛,那不用说了,不但是吸血鬼,搞不好还是高级的纯血统的吸血鬼。 “少爷,你看清楚,我眼睛是红色的吗?”我刻意睁大眼睛凑到道明寺跟前,“我眼睛明明是绿色的,难道少爷你是红绿色盲?!” 没想到,道明寺竟然向后一缩,一点点的红昏,从耳后蔓延开来,“你凑这么近要干嘛?”很是外强中干的吼声。 我无力的翻白眼,决定不和小孩子计较。 现在重要的是,如果杉菜真的被咬了,那么按照《吸血鬼骑士》的设定,就很有可能沦为没有意识,只知道吸血的怪物。可是,从看《流星花园》开始,我一直都很喜欢这个坚强又乐观的女孩子,我不想她最后变成那样。 那么,现在能够有办法的只有…… 我猛地回过头去,站在我身后不远处,统领着黑主学园夜间部的玖兰枢,他静静的站着,有些过长的头发搭下来,遮盖了那漂亮罕见的赭石色眼睛里大部分的情绪,却在没人注意或者是不经意的瞬间,流露出令人心惊的冷寂。却也在一瞬间,又恢复成平静温柔的脸。 这样的玖兰,会帮忙吗? 见我望向他,玖兰像是没听到我刚刚和道明寺说的话一般,温和笑笑,“我就先进去了,纱织小姐。” 我皱着眉头看着他优雅的背影,然后转身面向道明寺,“我说,少爷,我现在会想办法救牧野,但是我也不敢肯定能不能做到。你现在要干的只是一件事,回去守着牧野,然后在她醒来之前,用绳子什么的牢牢的绑住她,绝对不能让她出去吸血,听明白了吗?” “你到底在说什么……” 不让他说话,我一口打断他,“你到底想不想救牧野,想的话,就按我说的去做,现在这是唯一的方法!” 道明寺瞪了我半晌,才有些迟疑的开口,“你真的可以救她?” 我轻叹一声,如果,不是这混乱的世界,他本该是个呼风唤雨,一切顺利的纨绔子弟的。怎么会有现在的担惊受怕? 上前一步,我双手握住他的手,金黄色的小宇宙,瞬间包围住我们两人,“相信我,我会尽量努力,现在你回去守着牧野,好不好?”据说,据说,我的小宇宙,能让人感到温暖和……爱。希望,在他身上也有用吧。 果然,慢慢的,道明寺的神情放松下来,他顺着我的话点了点头,“好。” 目送道明寺离开之后,我转身就进迹部家的大厅。看来今晚,一点也不会轻松了。 不过,我突然想到,道明寺在我上次去英德的时候还欺负杉菜来着。这么快就转变了态度,难道是因为,杉菜已经揍过他了了? 囧。 吸血事件2 才刚走进大厅,左右张望了一下,就见迹部大爷微微皱着眉头走了过来,“你怎么现在才来,啊恩?” 我忙露出一个微笑,上前挽了他的手,“迹部大爷,对待自己的女朋友,可不能这么严厉的问话哦。” 见我笑脸盈盈,迹部瞪我一眼,随即放松了表情,“走吧,跟本大爷去见见本大爷的母亲。” 我身子一僵,这戏,还开场得真够快的。 “怎么了?”见我不动,迹部低头看向我。 “没事,做一下心理建设。”我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始默念:我喜欢的人是迹部,我喜欢的人是迹部…… 十秒钟后,我慢慢抬头,嘴角轻扬,勾出一个最是柔软的笑意,“走吧,景吾。” 迹部一挑眉,随即回我一个温柔的笑容,“跟我来,纱织。” 跟着迹部穿过人群,我不安的扯扯他的袖子,“景吾,你的母亲会喜欢我吗?” 迹部安抚的拍拍我的手,“放心吧,我的母亲很好相处的。” “恩。”我露出一点点的笑容,很是相信的点头道。 迹部大爷的母亲大人,比起这位大爷来说,华丽之处,有过之而无不及。 漂亮的长卷发用璀璨的钻石镶嵌而成的头饰束得婉约而高贵,脖子上和手腕上戴着配套的大大小小的钻石。让人一望而去,只会闪现出四个字——闪闪发光。不过仔细望去,却会发现,其实迹部夫人的气质相当出众。所以再多的珠宝,也不会显得粗俗,只会衬托出她的高贵。 “母亲,”在外人面前一副高傲样子的女王大人,面对自己的母亲,却是文雅了许多,“这就是我跟您提过的纱织。” 走到迹部夫人面前时,我狠狠的吸了一口气,直到确定把脸憋红了,才羞涩一笑,“伯母您好,我是城户纱织。” 迹部夫人上下打量我一下,过来握了我的手,慈爱的一笑,“你就是纱织,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我家景吾眼光不错。” “伯母您夸奖了。”被人这么夸奖,我好像真的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当然,仅仅也是好像而已,我的脸皮呀…… 于是,在一翻问候之后,迹部夫人很高兴的放过我们两个,让我们自己跳舞去了。 见她走远了,我才松了一口,“迹部大爷,你母亲应该是还算满意吧?” 迹部手抚上眼角,“你刚刚的表现,还算华丽。不过,还不能松懈。” 突然之间,听到从华丽丽的女王大人口中,说出真田皇帝的名言,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迹部大爷你应该说,等下要表现得更华丽才行,这样才不会丢本大爷的脸。” “笨蛋,才稍微夸奖你一下,就得意忘形了,恩?” “没有啦。不过迹部大人你的戏已经告一段落了,还有没有其他吩咐,没有的话,我要去找个人有点事。”杉菜的事,可不能再拖了。 “找谁?” “玖兰学长。”我大大方方的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他。” 迹部扬眉,“你认识玖兰学长?”他说着,一个响指,召来一个侍应,问了几句,点了下头,“玖兰学长刚刚去露台了,你去哪里找他好了。不过,不要去得太久,明白吗?” 我笑嘻嘻的按照执事大人教的礼节行了个礼,“多谢你了,迹部大爷。我很快就回来,不会引人怀疑的。” 某位大爷很是张扬的一扬头,大约觉得这点小事,根本就不用多说。 按照迹部的指点,我步出露台,四面辉煌的灯光映射下,果然看到了依在栏杆上,手持一杯红酒的身影。 薄如轻纱的月光,在少年的周身,镀下一层银光。 我很是猥琐的咽了口唾沫,还真是,超级无敌萌啊啊啊啊! “谁?”大概是听到了声音,玖兰回头,眼里是来不及收起的冷清孤寂。 差点直接双手握拳,眼露红心。我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现在可不是赏花赏月赏帅哥的时候。 “玖兰学长,我是纱织。”几步走出露台,我笑着道。 “有什么事吗?”他一定是猜到我肯定会来找他,所以并不惊讶的问道。 知道论起聪明,我就是拍马也比不上这位玖兰大人,干脆直话直说,“玖兰学长,你刚刚肯定也听到道明寺的话了,我那位朋友,玖兰学长能帮忙想想办法吗?” 大约,是没想到我这么直接。玖兰也是一怔,随即微微勾唇,“纱织小姐,果然知道夜间部的事,是你那位执事大人告诉你的吗?” 我沉默不语。 可能也没想要我回答,玖兰端起手里的杯子喝了一口,“纱织小姐是想让我帮忙?” 我点了点头。 “可是,纱织小姐不是也说过。温柔完美的学长大人,只是针对夜间部的直属学弟学妹的?那么,我又为什么要帮一个我根本就不认识的人呢?”玖兰好整以暇的问道。 很好很强大,竟然拿我说过的话来堵我的嘴巴。如果,我真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说不定会恼羞成怒,拂袖而去吧。 可是,我不是啊…… 轻轻闭了闭眼睛,我重新看向他,冷静的问道,“条件,玖兰学长。要什么条件,你才肯帮忙。” “哦?纱织小姐又怎么知道我有条件呢?”玖兰避而不答的反问道。 我哼笑一声,“玖兰学长,如果真是如此的话,你又怎么会如此耐心的听完和我道明寺的对话,又特意等着我来,和我废话半晌?而且那一次,在黑主学园,学长其实是想让我入学的吧。” “你……”玖兰枢站直了一直靠着栏杆的身体,有些的惊讶的望着我。 我手绕上自己的头发,“玖兰学长,你要什么?”就算,我很喜欢杉菜,也会尽自己的努力去救她,可是,我还没有圣母到把自己搭上去救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的地步。 玖兰枢上前一步,走到我面前。因为身高的关系,他微微俯身下来,修长漂亮的手指抬起我的下颚,“我要你。” 我蓦地瞪大眼睛,与他对视。然而,他直视着我的眼中,全是认真,并没有半分的戏虐。 一阵风过,吹起我们两人的长发,竟有一分缠绵之感。 然后,我反握住玖兰枢的手,很严肃很认真的问道,“玖兰学长,你刚刚救我的时候,没有被道明寺伤到吧?据说白痴,应该不会通过血液传染的是不是?” 吸血事件3 月色正好,灯火阑珊的露台处。一个俊美无匹的少年,背依着露台的栏杆,他身旁的少女则是半趴在栏杆上。如果从远处望去,或可说是一副漂亮的图画,如果近了看的话…… 少年的嘴角似乎在呈现不规则的抽搐状,少女则毫不文雅的翻着白眼。 “我说玖兰学长,你说话要说清楚嘛。你想要我的力量就明说,说那么暧昧干嘛?”我没好气的抱怨道,没见人说话这么大喘气儿的,一句话说一半,活该被我雷到抽! 玖兰微微偏头看向我,嘴角挂着的笑容,比月光还要温柔,“我有说什么引人误会的话吗?” 看他笑得这么灿烂的样子,我把绝对有三个字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不要忘记了,这丫绝对是一个高等级的腹黑,这个世界,可没有名为优姬的人可以救命呀。 撇了撇嘴,我转移话题,“玖兰学长说需要我的力量,是想要对付什么人吗?”这种事,还是打听清楚的好。 “哦?有什么关系吗?”玖兰枢挑眉。 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做交易嘛,当然要看看得到和付出的成不成比例了。而且,”我想了想,这件事,玖兰枢应该也已经发现了,不如自己说出来的好,“玖兰学长应该也感觉到了,我的力量,和你们的力量不太相同。你们的力量偏向杀伤攻击类的,而我的力量则完全相反。”其实说白了,这就是我的前任留给我的力量,非常的强大,甚至能以一己之力阻止冰山的融化,但是说到杀伤力,恐怕,还不及青铜们。说起来,也挺让人郁闷的。不过,我也没有那种力量一出,横扫一片的想法,只要能够自保和保护我想保护的人,也就足够了。反正我也绝对没有称霸地球的想法。 玖兰枢有些惊讶的扫了我一眼,“没想到,你这么坦白。” 我微微一笑,“如果真的要选择合作的话,不如干脆就坦诚一点的好。”况且,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只要感受我小宇宙的人,都能分析得出来。 “你说得没错。”玖兰抬头,天空的星辰,漫天漫地,如同落入他的眸中,却反射不出丝毫的光明来,“但是纱织小姐,你想过一点没有。正因为力量正好相反,所以,或许恰好相克。” 我蓦地怔愣当场,半晌才反应过来,“你这么坦白的告诉我,你就不怕我以此要挟你?”他对我,当真这么放心?! 呵呵,他可是玖兰枢啊,我是一点都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来。 玖兰重新低头看向我,轻轻勾唇,眼里四分自信、七分傲气。 我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的一笑,是啊,他既然敢告诉我,就自然有自己的办法解决。 “那么,玖兰学长,我只问一个问题。”我收敛起笑容,略带着严肃的望着他。 玖兰枢点头。 “需要我的力量,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玖兰只略略犹豫了片刻,然后目光坚定的望向我,吐出两个字来,“自由。” “自由?”强大的纯血统,还被人什么制约吗? 玖兰枢点头,眸中,如同融入了夜色一般,“元老院的那些人,也活得足够久了,很多思想,已经跟不上现在的时代了。” 我一挑眉,随即一笑,“玖兰学长,你的眼睛,可不是这么告诉我的啊。” “恩?” “你的眼底,还写着一个理由呀,一个足够大但是你却没有告诉我的理由。” “请讲。”玖兰枢趣味盎然的望着我。 “权利、和野心。”我竖起一根指头来摇了摇。 玖兰眼中锐光一闪,“纱织小姐这么说,不怕我翻脸?” “不怕的,”我笑意盈盈,“玖兰学长如果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又怎么做黑主学园夜间部的舍长呢?” “那么,如果我回答是呢,纱织小姐会怎么选择。” “恩——”我侧着头想了想,手点了点脸颊,然后灿烂一笑,“当然是帮咯。” 黑主学园的玖兰学长,可是我一直一直都很喜欢的人呀。能帮忙的地方,当然会帮忙。当然理由却是不能说的,总不能说,咱是因为喜欢你那张脸吧。哈哈,更不能说,我是因为喜欢你的深情,这个世界,他可是连深情的对象都没有。 “很好。”玖兰枢干脆得很的点头,“那么,多谢纱织小姐了。”他说着,直起身来,一副离开的打算。 根本没想到他这么干脆,我好笑的望着他,“你就不怕我到时候反悔?” 玖兰转头,“牧野,对吧,纱织小姐的朋友。纱织小姐应该知道,不管我采取什么办法帮助她,是给她药也好,或者给她血也好。纱织小姐认为,她能够在我停下来之后,回到以前的生活吗?” 果然,不愧是玖兰枢吗?其实在不动声色之间,都已经算计得清清楚楚了。 “那么,我也谢谢玖兰学长了。”我笑着道谢。 “对了。”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在我疑惑的目光中抬起我的手臂,轻轻俯下身,轻轻吻上我手肘上的血迹。 下一刻,他抬头,修长的指尖的唇间划过,“非常非常的美味,这个,就当作刚刚救你的道谢吧。” 我刚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被玖兰枢一把捂住,“道别的时候,微笑就可以了,纱织小姐就不必多说什么了。” 无奈得很的,我只好闭着嘴目送他离开。然后非常之有撇嘴翻白眼的冲动,看来,被我的话打击过几次之后已经有了条件反射了,知道我开口就没好话。 可是,可是,其实我也没打算要说什么呀,只是想要告诉他,刚刚我受伤的伤口,根本就没有时间清理,所以手上除了血之外,还有迹部家门口的泥沙呀。这个,泥沙可不是吃血旺里面放的盐巴,玖兰学长你都无所谓吗? 算了算了,杉菜的事情,暂时算是解决了,迹部的事情也是。 那么,接下来,应该就是让人期待得不得了的,春假时候的埃及之行了。 呵呵,我有一种预感,一定,会发生很有趣的事情的。 风起尼罗河1 站在开罗国际机场,我打量着四周的人群,突然有了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一直,都对古埃及的文明,怀着一种从心底涌出的憧憬之情。也一直有一个心愿,想来埃及一游。可是竟然没想到,最后会以这种方式来达成。 那些,好像一直在梦中存在的景象。 初升的太阳光,洒在碧蓝的尼罗河上,为岸边荷花的露水,披上灿烂的霞光…… “纱织,快一点,在什么呆呀?”小兔拉了我一把,让正沉浸在思绪里的自己差点一个跄踉,随即反应过来,真是的,才yy了一下,还不曾想到什么,就被无情的拖出来了。 “好了,这不就来了嘛。”我无奈的笑,跟着小兔跟上班级大队伍,可不能被本来就迟钝的小兔比下去啊。 埃及,我来了! 既然算是集体出游,班长是南野,班里还有其他这样那样的人,当然一切都已经规划安排得妥妥当当。 从机场出来,坐上大巴,我迫不及待的将眼睛一直放在窗户外,准备一睹现代埃及的风貌了。 可惜,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人极度郁闷又失望。 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就知道开罗空气污染很是严重,人又挤又多,让人一见之下不禁大失所望。好在,安排的行程基本上没有在开罗多做停留,直接南下到达阿斯旺后,便开始沿着埃及的母亲河——尼罗河游览。 当尼罗河真正映入眼帘后,才突然从心底伸出一种不虚此行的感觉。 蓝得让人心旷神怡的河流,缓缓流动之间,似乎承载了千万年的时光。埃及的母亲河,千万年来不停的孕育着埃及。 而古埃及灿烂辉煌的文明,几乎全部维系于此。 还记得不知道从哪里看到这样的说法,尼罗河的左右岸,对埃及人有不同意义。由于太阳由东方升起,因此尼罗河的右边就象征着生命、富裕,而神庙也多建于此;相反西边只有无际的沙漠地带,于是左岸就代表极乐世界,帝王的墓穴亦只会建于左岸。 趁着大家整队休息的时候,我站在尼罗河的右岸,看着手里的旅游简介。恩,根据行程安排,今天先要去科翁布神庙,然后艾特夫神庙,行程不算紧密,应该可以好好参观。 不过,如果仅仅只是看看遗迹,我这趟埃及之行,是否有些可惜了的感觉。 昨天在开罗的时候,我特意上网查了下,利多家族的独女再次失踪的消息,可不算是小新闻呀。 可是,凯罗尔去到古埃及倒是方便,直接往尼罗河里一跳就行了。而我的话…… 伸出头往不算低的悬崖下的尼罗河里望了一眼。恩,还是不保险,万一我没去成古埃及,反而把自己淹死了,那就亏大了。而且我出行的时候什么都没交代,如果我真的一跳了之,我家的执事大人不算,还有黄金哥哥们…… 还记得临走的时候,塞巴斯笑得那叫一个温柔,而撒加,我根本就没敢看他的表情,万一又像上次那样一个心软,岂不是要多打包一样“东西”。==+ 如果,知道我失踪了,身边又没跟着人的话,望天,天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地球,应该不会被翻过来吧,哈哈…… 算了,我收起旅游简介,决定还是老老实实先跟着团体行动,古埃及的话,有机缘就去,去不成也不需要太过于沮丧,反正我现在遇到的奇人异事,也应该不少,相信,以后还会遇到更多有趣的人和事的,所以也不必拘泥。 “城户同学。”正想着,不远处,南野班长已经在招呼集中了。 “是。”我答应了一声,最后转头望了一眼这条蓝得让人如此舒适的河水,准备跟上队伍。 然后就在这一刻,异变突起。我背后突然被人猛地一推,我向前踉跄了两步,好在由于我以前受的教育,我刚刚站的地方离悬崖边尚远,还不至于被人推下悬崖。可是没等我站稳,那个推力又来,而且比上一次还要大。我眼睁睁的看着悬崖边离我越来越近,然后脚下踩空。 “城户——”一声惊呼,我下落的趋势猛地一止。 抬头望去,我的一只手腕上,被缠绕上了一条满是荆棘的蔷薇鞭,而鞭子的另一头,则握在趴在悬崖边的南野秀一手里。 “坚持住,我马上拉你上来。”漂亮的红发搭落在俊秀的脸周围,说着这话的南野,眼里全是坚定,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去信任。 可惜,蔷薇鞭毕竟是攻击用的武器,如此用力的绕在我手臂,鞭子上的荆棘,已经划破了血肉,血顺着手臂流下,疼得我直想呲牙。如果我现在说,南野同学,麻烦你放开我,我自己可以浮起来,或者说就算落下水去,我水性也很好的,是不是很打击人? 虽然我是很感动南野来救我,可是,一只手这么吊着,真的很疼啊! 真不知道,那些小说电影里的主角们,怎么以这么一个姿势坚持这么久,还说话的。 但是,刚刚推我下来的人,显然不打算就这么算了。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蔷薇鞭竟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猛地割断,我手里蓦地一轻,根本来不及做过多的反应,我瞪大眼睛,直直落入河水中。最后映入眼帘的,是南野一双翡翠色的眸中的震惊和懊悔。 我会水的,不要紧! 没等我喊出这句话,入水之后,猛地一股异常的吸力传来,我竟不由自主的被卷着朝河底深处而去。 正设法挣扎间,我伸出去的手,被不知什么人猛地抓住,我反射性的用力回握,然后,就被卷入一片黑暗之中。 “雅典娜,雅典娜,雅典……”清透如水的熟悉声音,渐渐传入耳中。 我涣散的意识,逐渐凝聚起来。费劲的眨了眨眼睛,我慢慢的睁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至极的俊颜。 “你……”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就呛咳起来,好半晌才恢复了平静,继续惊讶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风起尼罗河2 单膝跪在我身边,半扶半抱着的人。一头璀璨如太阳光的金发,平日总是闭着的眼睛,现在已经睁开,专注的望着我,天空色的眸中倒映出我的样子。 不是守护处女宫的黄金圣斗士沙加,又会是谁。 “沙加你不是应该在印度……”我顿了一下,硬生生把带发修行几个吞了回去,罪过罪过! 见我似是无事的样子,沙加重新闭上双眼,“我接到撒加的消息后,才从印度赶来的。” “撒加的消息?”我很是摸不着头脑,“撒加说什么了?需要你从印度跑到埃及来?” “他说,女神殿下的身边,并不是太安全,但您自己却不太放在心上。”沙加倒是实话实说。 我很是有翻白眼的冲动,我身边什么时候不安全了? 于是我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没有啊,我身边都是些普通人,怎么可能不安全呢?”恩,当然,恶魔执事、妖狐同桌、吸血鬼学长、美少女战士,还有杀手保健室医生除外,其他人,还是很祥和,很安宁的普通人的。 沙加闻言,不赞同的皱了皱眉,“女神殿下,这一次的事情,这么的危险,说明撒加的担忧并非毫无道理。到底是谁要对您不利?!” 说到这里,我也很是饶头,到底,是哪路神仙想要杀我来着,我到现在为止,应该没有得罪过谁吧。不过,等等,说到我身边的危险,好像,我身边一直都有圣斗士在的样子,从希腊到日本的时候,是撒加,现在到埃及来了,又是沙加,难道…… 这些圣斗士们,在轮流暗中保护我? 我就说嘛,怎么大家离开圣域都离开得这么干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就也解释得通了,撒加为什么跟我回日本,我在这里为什么会遇到沙加。 扫了一眼沙加,我估计,就算我问,他也不会多说什么。这个先暂时放下,回去之后有的是时间讨论,现在重要的是,这里是哪里? 感觉到手脚逐渐恢复了力气,我微微动了动,沙加立刻将我扶了起来。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周围,密密麻麻的,都似乎是野生的纸莎草和一些不知名的野草,也分不清到底是什么地方。 “谁要想杀我,我们暂时不管,回去再说。现在的问题是,沙加,我们这是被水冲到哪里了?”我其实不太抱希望的问道。 沙加果然摇了摇头,“不清楚,可能是下游的某处吧。” 我想了想,从一直背在背后的小背包里掏出手机,使劲甩了两下,然后不太出意料的发现,坏掉了。有些郁闷的扔回包里,我用的还是新款的防水手机,怎么这么容易坏掉,不知道是不是质量不过关。 正犹豫着是不是随便找个方向找路,不远处,渐渐传来喧哗声。 “沙加,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我竖起耳朵使劲听。 显然,沙加的听力比我好上太多,他点了点头,“好像有人的声音,还有,”他顿了一下,表情有些怪异,“还有野兽的声音。” 野兽的声音? 尼罗河边,现在还这么容易看到野兽吗?或者说,刚刚那个奇怪的漩涡…… 有些好奇的垫着脚尖张望着,“沙加,是什么野兽?” 沙加凝神了片刻,然后微微侧身,将我往身后一挡,“您不用好奇了,已经过来了。” 我从他身旁伸了个头出去望着,反正有沙加在,再凶猛的野兽也不够这些黄金哥哥们随手一挥的,所以我根本就没有害怕的感觉。 很快,我就知道了所谓的野兽,到底是什么东西。 望着眼前威风凛凛,有着一头有着耀眼的金色毛发的东西,正冲着我们耀武扬威的张着嘴巴咆哮着。我抓了沙加的衣袖,有些兴奋的道,“是狮子,沙加,是狮子,我还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看过活的狮子。”小时候去动物园的印象,已经完全模糊了,这种美丽强大的生物,只剩下电视里的惊鸿一瞥了。 对于我兴奋和友好,这头狮子显然并没有感同身受,它愤怒的冲着我们咆哮着,却也像是知道沙加的强大,有些迟疑着,并没有扑过来。 “雅典娜,请小心,这好像是被人杀伤过的狮子。”沙加道。 我很是好奇的向上看了一眼沙加的眼睛,真是奇怪,明明是闭着的,却比我都看得清楚。实在是很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看的! 不过等等,让我想想,尼罗河边、被人追杀受伤的狮子,还有这些茂密的纸莎草,我怎么觉得,这个景象,好像,似曾相识呢? 虽然这边我是这么想的,让要等等,可狮子却不一样,它只是迟疑了片刻,然后突然猛地扑了过来。下一刻,它还在空中时,就见沙加手一挥,瞬间,像是时间凝固一般。狮子在空中的动作蓦地停止,然后猛地摔落在地,显然已经没有生机了。 就算知道,黄金哥哥们,都是跺跺脚,地面都要抖三抖的人物,三个加起来用一个“雅典娜的叹息”就足以毁灭地球,杀一头狮子不过是随便动动手的事。可真看到沙加这么轻松外加干净利落的杀掉了狮子,我还是很有些眼冒星星的趋势,那个姿势,那叫一个举重若轻的帅呀! 正想开口说两句什么,远处的人声,逐渐近了。放在狮子身上的目光,我也移到了人声传来的方向。 “曼菲士王,狮子找到了!”带着些惊喜的清亮声音响起,拨开草丛,跪到已经死掉的狮子面前的,是一个穿着古埃及特有短裙的青年。他本是惊喜的神情,在看到地上已经死掉的狮子后,立刻警觉的四处张望着。然后,在下一刻,对上我的视线。 只见他本来很是警惕的神情,猛地一变,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目光,死死的盯住了我前面的沙加。 而听到他开口的刹那,几乎在一瞬间判断出这里是哪里的我,已经捂住了嘴巴,偷偷的笑。在这里,连凯罗尔那个什么都不会的小丫头,都能因为头发和眼睛的颜色被当成神的女儿了。那么有着比她更漂亮更长金发的沙加,还有如此出尘的气质,怎么可能不会被人当成神。 可是,尼罗河有男神吗?! 风起尼罗河3 半晌,那人才像是反应过来,从已经死去的狮子身旁站起身来,颇为小心翼翼的走向我们两人。在离我们两三米的地方停了下来,那人很是有礼的一鞠躬,“这里是皇家猎场,敢问,两位从何而来?” 见那人如此有礼,沙加也点头回礼,“我们是顺着河水飘来的。” 那人悚然一惊,下一刻竟单膝跪地,一连串的不知道念叨的是什么。 而我站在沙加身后,笑得更是欢畅。瞧沙加答得多好,这下好玩了,不误会了才怪呢。 正在此刻,茂密的草丛之后,有大队人马的声音渐近。打头的,是得得的马蹄声,一个饱含着高傲的声音传来,“乌纳斯,你说找到狮子了……”话未说完,坐在马上年轻的古埃及法老正对上我和沙加的视线,然后在瞬间消了声。而他身后本来喧哗的人声,也蓦地静了下来。 “曼菲士王,这两位,是从尼罗河中而来。”乌纳斯快步走到俊美的法老面前,以自己的理解解释道。 曼菲士闻言,又是一怔。 不过到底是法老,曼菲士怔愣片刻之后,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身后的侍从,几步走到我和沙加面前,眼神,满是警惕,却还保持着基本的礼貌,“两位,是为了尼罗河女儿与本王的婚事而来的吗?” 看他的样子,似乎只要我和沙加说是为了反对他的婚礼,只怕是要做出逆神的行动了。 显然,沙加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转过头来望了我一眼,我很是无辜的摇了摇头,表明自己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沙加才重新转回头去,“我们并不是为了什么婚事而来,也不认识你说的尼罗河女儿。” 曼菲士眼睛圆瞪,“你们既然是从尼罗河中而来,怎么会不认识尼罗河女儿?” 我看得直摇头,对于这个法老,看漫画时就只留下鲁莽的印象,大概唯一的优点,只有长得帅和勇武非常了。不过,就凭这两样,完全不足以让我萌嘛! 曼菲士身旁的乌纳斯脑筋转得倒快,他小声道,“王,尼罗河女儿,是我们对王妃的称呼而已。” 经这么一提醒,曼菲士点头,“那两位,是不是为了凯罗尔而来。” 沙加大概正想摇头,我忙扯了他一把,然后看向曼菲士,“你说的凯罗尔,是不是利多家的小姐,凯罗尔.利多?” 正说着,一叠声的呼唤声,夹杂着焦虑,从曼菲士身后传来。听见声音,曼菲士忙回头,“凯罗尔,我在这里。” 随着纸沙草的分开,我终于见到了这位伪.尼罗河女儿。只见她头戴黄金冠,及地的长裙上,用金丝绣着繁复的装饰。衬托着头上的金发,整个人在太阳下闪闪发光。而现下大约是因为焦急,雪白的小脸上因为运动满是红晕,碧蓝如河水的眼眸中波光粼粼,却是一个难得小美儿。 被曼菲士一手搂入怀中,凯罗尔上下打量着他,“你没事吧?那头狮子怎么样了?” 曼菲士一手挥了挥马鞭,“我没事,狮子也已经死掉了,凯罗尔你看看那边。” 随着曼菲士手指的方向,凯罗尔向我和沙加望了过来,然后在一瞬间,眼中爆出一团精光。她从曼菲士怀里挣开,几步跑到我们面前,直直的望向我身前的沙加,“你,你金色的头发,这样的穿着,你也是美国人吗?” 沙加摇头,“我是印度人。” 凯罗尔却一点遗憾的意思都没有,“你知道美国,你们也是从二十世纪回到古埃及的吗?” 闻言,虽然我觉得沙加可能应该有些察觉,还是怔了怔,“你是说,这里是古埃及?” “是的,这里是两千年前的古埃及。你们是怎么来的?” “顺着尼罗河飘过来的,我们不小心掉到河里,到上岸的时候发现已经在这里了。”我从沙加身后伸出一颗头,代替他回答道,“我刚刚听那个谁谁谁叫你凯罗尔,你是凯罗尔.利多,利多家的小姐吗?” 本来已经很是惊喜的凯罗尔现在已经变成激动了,她冲动的上前一步,“你认识我,你认识我?” 大概她的表情太过于激动,现在情况又未明,沙加反射性的将她一挡。我抓着沙加的袖子,摇了摇头,示意没事。就小凯同学这样一个小白女主,就算给她一把刀,她也伤害不了我的。 继续转向凯罗尔道,“我不认识你,但是我看到你的哥哥到处登报找你,所以……” 我话未说完,就听到曼菲士很不耐烦的冲了上来,“凯罗尔,你在跟他们说什么?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凯罗尔听到自己哥哥在寻找他,眼中含泪,美目盈盈,“曼菲士,我的哥哥在找我回家呢,我的哥哥在找我……” 被她的语无伦次吓了一跳,曼菲士显然误会了,他指向同样是一头金发的沙加,“他是你哥哥?” 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真是好大一颗天雷呀!曼菲士果然天才雷王! 这边,不等凯罗尔回话,曼菲士已经一副护小鸡的姿势把凯罗尔抱在怀中,“你已经是我名正言顺的王妃,我不准你回去。”说着,又怒视着我和沙加,“就算你是凯罗尔的哥哥,我也不允许你带走她!” 我忍了又忍,终于忍无可忍,蹲在地上捂着嘴巴笑了出来了。 天才啊天才,竟然能这么理解别人的话,实在太天才了! 我实在很好奇,有这么一个“天才”的王,再加上如此“善良”的王妃,埃及怎么还没有亡国呢? 原来,奇迹就是这么产生的。 而沙加明显对两个人雷到极点的动作语言不耐了,他微微皱眉,“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说着,他毫不在意曼菲士愤怒和警惕的目光,转头望向我,“雅典娜,你认识那个叫凯罗尔的女孩子吗?” 我笑够了,才摇了摇头,“不认识,只不过在报纸上看过她的照片而已。她是利多家的小姐。” 沙加点头,又看向凯罗尔,“请问,你知道如何回去吗?” 凯罗尔大概是感慨够了,又抬起她楚楚可怜的小脸望向我们,“如果是回去的话……”她思忖了一下,看向抱着自己的法老王,“曼菲士,上一次爱西丝说过,要回去的话……” 根本不等凯罗尔把话说完,曼菲士已经怒气冲天,“你是我的王妃,我已经杀死狮子,婚礼已经完成,我绝对不会你回去,绝对不准你回去!就算是你的哥哥,不,就算是尼罗河女神亲自前来,也不能把你带走!”说着,他不由分说的抱起凯罗尔,口里还不停的叫着,“卫兵,卫兵,回宫!” 我本来已经止住的笑意,在一次不可抑制的冒了出来,蹲在地上,差点笑到直不起腰来。相隔几千年的时间,不知道多少的空间,这里竟然有一个年轻的法老王,说话和我们那个时代的琼瑶阿姨有得一拼。 实在是,太好笑了! 风起尼罗河4 自说自话的两个人,终于把沙加惹得不耐烦了。他干脆直接转身,手伸到我面前,“我们走吧,雅典娜。” 我笑着任他拉了我起来,“沙加,这两个人实在太有意思了,很好笑呀。” 沙加当然不会说别人什么,只是皱了皱眉头,显然不太待见那有才的两位,“雅典娜,我们现在的情况有些特殊,不知道该怎么回去。” 我笑着抿嘴不言,怎么回去呀,看我们来的方式,估计要回去也简单,直接往尼罗河里一跳就行了。不过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就这么轻易就回去,一点都没玩到,我才不甘心呢。 “不过请放心,我一定会保护您的。”沙加语气仍是淡淡的,并没有任何强烈的感觉,却给人无比放心的感觉。 只要作出承诺,哪怕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这就是圣斗士们。 我回握住他的手,笑得难得的柔软,“谢谢。不过,我想,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毕竟虽然这里是古埃及,但是都是些普通人,只要小心一点,应该没有关系的。只是那边……”我转过头去扫了一眼,曼菲士和凯罗尔还在拉拉扯扯着,一个使劲喊着我不许你走,一个使劲叫着你不要那么专制。两人自说自话,还吵得热闹得很。 我很不雅的翻了个白眼,“沙加,我们过去看看,毕竟,这两位是因为我们的出现才闹起来的。” 拉着沙加走到两位跟前,曼菲士一见我们靠近,立刻一把将凯罗尔使劲抱入怀中,警惕愤怒的望着我们,“我绝对不准你们带走凯罗尔。” 曼菲士身边的一位中年大叔则单膝跪地,“王,请不要对神使不敬。” 神使,指的是沙加吗? 这些人,我该说不愧是天雷法老曼菲士的手下吗?果然想像力有够丰富的。 “我说,”我手绕上自己的头发,“那边的几位,拜托不要自说自话好不好。” “你们什么意思?”曼菲士一点不放松的盯着我们。 “我们并没有将你的王妃带到任何地方去的打算,这样说,你明白了吗?”生怕话说多了,又引起不知道什么误会,我干脆用最直接的语言来表达。 “真的?”曼菲士眼睛一亮。 “当然是真的,我们虽然和凯罗尔小姐是同一个地方来的,但是我们并没有受到她家人的托付,所以当然不会带她回去。”我强忍着嘴角抽筋的欲望,耐着性子回答道。 曼菲士立刻多云转阴,一把举起凯罗尔转了个圈,欣喜若狂的叫道,“凯罗尔,凯罗尔,你听到了吗?没有人要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终于忍不住,我嘴角还是抽了抽,大哥,本来就没有人有这种想法好不好,你根本就是自己被害妄想。 一听到我们不会将凯罗尔带走,包括曼菲士在内,所有人看着我和沙加的眼神顿时无限和善起来。 曼菲士搂着凯罗尔,笑着邀请我们参加他们的婚礼。而一副雨过天晴表情的凯罗尔也期待的望着我们。 我看了沙加一眼,见他没有异议,我便点头答应。毕竟,我对漫画中古埃及那场画得美轮美奂的婚礼,至今记忆犹新,现在有机会,当然要好好看看了。 在互相通报了姓名之后,我和沙加的身份,就从尼罗河女儿的哥哥和某某,变成了神派遣来参加婚礼的使者。受到无数人的欢迎和尊敬。而对于此,我和沙加都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这个身份是从哪里得出的结论。 婚礼进行到猎狮的部分,后面就是将猎物献给阿蒙神和晚上的宴会了。 跟着曼菲士和凯罗尔回到皇宫之后,自有侍女领着我和沙加安顿下来。其中一个像是女官的侍女,恭敬的引着我沐浴之后,捧上换洗的衣服。于是我终于可以和我那一身被河水打湿,在河泥里滚过,又被太阳晒干可怜衣裤说再见了。 侍女捧上的衣服,是简单的白纱裙,只在□以下用金黄色绣着莲花样式的腰带束起,宽大的袖子,在肘部和手腕的部分以莲花装饰点缀收紧,露出手臂来。穿好衣服之后,侍女捧出孔雀黛的眼影和其他化妆用的物品,画好妆之后,又在长发底端结上金流苏,额上戴上莲花形的头饰。 摇了摇头推却了侍女拿来的铜镜,我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小小的化妆镜扫了一眼,然后很是臭美的笑了笑。孔雀绿的眼影,和我的眼睛颜色,意外的合适呢。 本来心情就很好的我,在看到沙加之后,再次狠狠的惊喜了一下。他身着古埃及特有的短衫短裙,露出修长的四肢。衣服上的黄金饰品,和他金色的头发,相配极了。我看得直想蹲下去看看,他短裙下,到底穿什么没有,千万,别动作太大,走光了。 不过看漫画里曼菲士都是穿着这种短裙打仗的,应该,不会的吧,哈哈…… 随着我和沙加走进宴会场,整个大厅,意外的静了一下,才恢复了喧闹,只是有无数的眼睛,带着各异的表情,打量着我们。 沙加对此,像是毫无所觉,仍然是清清淡淡,超凡脱俗的样子。我则极力的回忆起以前领悟的女神的微笑,目不斜视的正视前方。 坐在正前方曼菲士身旁的凯罗尔见到我们两人前来,很高兴的使劲招着手,“纱织,这里,这里。” 在凯罗尔身边坐下后,她兴高采烈的给我讲着她来到古埃及后的经历。大约是同样来自现代,凯罗尔对我一点防备都没有,完全一副好姐妹的样子。可是,为什么我觉得我完全是在哄孩子呢。果然,我和过于善良天真的女孩子,沟通不良,随时有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的冲动。==+ 说了一会儿话,曼菲士甚为不满的将凯罗尔一搂,陪自己喝酒去了。我谢天谢地了一翻,终于对曼菲士的印象稍微好了一点。 正端着一杯果汁小口抿着,我好奇的望着古埃及的宴会。各个国家,不同服饰却是相同的华丽的人聚集在一起,看起来有趣极了。 下一刻,一个衣着华贵,长相也不差,表情却轻佻得很的男子端着一杯酒走了过来,“美丽的小姐,听说你和尼罗河的女儿来自同一个地方。” 我抬头望了他一眼,这种头巾的戴发和这种让人觉得起鸡皮疙瘩的语气,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呢,“你是?” 他自以为很是优雅的手放在胸前,“本王是巴比伦的拉格修王。” “哦,是你啊!”怪不得,原来就是那个在争夺尼罗河女儿的途中,连自家的巴比伦塔都被冲跨,自己好像还被砍掉一只手的,可怜到家的拉格修王啊。 于是在下一刻,我对他本来有些轻蔑的视线立刻转为无比同情,并很是客气的和他喝了一杯酒。 我同情你,谁叫沾了小凯同志的不论是王子还是王,没一个有好下场的呢,所以你也不能例外的说。 结果搞得那个拉格修王自以为魅力大增,连来问我什么都忘了,又转向爱西丝献媚去了。我目光随着他转向不坐在曼菲士另一边的美丽无双的埃及女王,看着她漂亮的眸中时不时的闪过嫉妒的光,死死的盯住凯罗尔。 我颇觉有趣的喝了一口果汁,看这个剧情发展情况,或许,我能够有幸去古巴比伦一游了。跟着出嫁的爱西丝,和去观礼的凯罗尔。 女神vs王子1 果然不出意料,拉格修王在婚礼的第二天便宣布了自己向爱西丝求婚成功的消息,于是,埃及举国欢庆。我和沙加也顺理成章的和凯罗尔同行。爱西丝则意外的没有多说什么,不过看着她不怀好意的眼神偶尔扫过我和沙加,估计是想借此机会,将恨屋及乌的我们两个一起解决掉她好省心。 沙加很是敏锐的感觉到了这位埃及女王的敌意,每次和她见面时,都有意无意的护我得更紧。但却对我决定和爱西丝同行,一点反对意见都没有提出。完全是一副我说怎样,他就怎么是理所当然、水波不兴的样子。所以,偶尔我也想要看看沙加变脸的样子,可惜,一直都没有合适的机会。就这样,表面上的平静,一直持续到使团的人行进到一个绿洲附近。 据凯罗尔说,这里是现代的玛阿力克绿洲。我听得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是地方,反正,知道是绿洲就行了。 陪着凯罗尔在绿洲里的湖水旁说话,她高兴的给我讲着附近的历史。只要不涉及到其他方面,仅以历史知识来看,凯罗尔这方面还是很专业的。所以我也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问几个自己好奇的问题。而沙加只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坐着。 讲完一段之后,凯罗尔停下喝几口清澈的湖水,忽然看到不远处的丛林里人影一闪,她很是惊讶的叫出声来,“路卡,你到哪里去了?” 有着茶色头发的俊秀青年到凯罗尔身旁单膝跪下,“我到沙漠里去了摘葡萄去了,要吃吗?”他说着,捧出一串葡萄来递给凯罗尔,然后递了另一串过来,“纱织小姐也要吗?” 我笑着接过葡萄,向他道谢。话说第一次见到他时,我很是好奇的打量了他一翻,对于这个长期坚韧的潜伏在凯罗尔身边的头号间谍,我非常之有将他身份揭穿的欲望,不过现在就拆穿就太没意思了,等我要离开的时候再说吧,算是送给凯罗尔的人情,感谢她照顾我和沙加。 呵呵,想到派出路卡的,那个叫伊兹密的凯罗尔头号追随者,看到自己精心培养的间谍因为身份被人揭穿而灰溜溜的回到自己身边,那个表情,一定很好笑。 不过接触了一段时间后,我就有点不忍心了。只要不论及他的身份的话,单看路卡这人,真的很容易让人有好感,细心周到,温文知礼。害得我对培养出他的伊兹密王子也有点好奇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培养得出这样的手下呢? “尼罗河女儿,该回去休息了,明天还要赶路呢。”路卡笑着扶起凯罗尔,“纱织小姐也请一直休息吧,不然明天会很疲倦的。” “是啊,该休息了。”大概是巡逻至此的乌纳斯也笑着道。 “这么美的星空,可惜了。”凯罗尔望着星空道。 “这里除了黄沙,什么都没有,有什么好可惜的。”乌纳斯不解。 “才不呢,黄沙下埋藏着很多石油。”凯罗尔跺着脚道。 我笑着凑了过来,“阿拉伯的石油储藏确实很丰富,可是凯罗尔,你怎么知道脚底下就肯定有油田呢?”莫非,你透视眼? 凯罗尔一愣,“纱织说得很有道理呀。” 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我怔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了出来。其实有的时候,单纯到什么也相信的凯罗尔,也是意外的可爱呢。 从德贝城出来,凯罗尔一直都拉了我和她住一顶帐篷。 睡前说了几句闲话之后,她小心翼翼的收起曼菲士送给她的项链,我看着她略带些稚气,却因为想到喜欢的人而显得晶莹的眼睛,突然有些想要感慨,果然,恋爱里的女孩子,虽然智商真的可能是零,但是确实也是,最美丽的时候呀! 没想到,这一天晚上,并非这么平静就过去了。睡到半夜,忽然一阵喧哗声响起,我和已经醒了的凯罗尔面面相觑,就听到外面有人大声叫嚷着失火了,快救火。 凯罗尔披起衣服,“我出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 我穿上鞋子,忽然之间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跟着凯罗尔,就要有随时会出事的准备,可是,我依稀记得,凯罗尔是平安到达的巴比伦的呀,不然巴比伦塔也不会倒掉了。 走出帐外,就见到沙加、乌纳斯和路卡站在外面。 “乌纳斯,送给爱西丝的贺礼,千万别被烧掉,快去救火。”凯罗尔焦急的叫道。 乌纳斯领命去了,我看向沙加,“我没事,沙加也去帮忙吧。” 沙加点头,跟着乌纳斯去了才一会儿,就听到那边马的嘶叫声。本来就紧张焦虑的凯罗尔哪里还坐得住,“我也要去救火。” 趁着天黑,我使劲翻了个白眼,拜托,你看我都没去,你就不要去添乱了。 好在,还有路卡在,他一把抓住凯罗尔,“尼罗河女儿,那边危险,到这边来。纱织小姐也请一起过来。” 我刚想点头,忽然想到路卡最喜欢做的事情,不就是趁乱把尼罗河女儿送到自己王子的手上吗?这么说,这次也有可能是…… 等等,晚上的时候,路卡消失了一段时间,碰到我和凯罗尔,说是去摘葡萄了。难道就是那个时候,他和伊兹密联系的? 有了头绪的话,立刻加紧了步伐跟上他们,很有趣,不知道这位王子,会以什么方式出现。路卡并没有支开我,是想把我一起抓给他家王子吗? 离开了一小段路之后,趁着天黑,路卡人影一晃就不在了。只有凯罗尔还天真的东张西望,“纱织,路卡怎么不见了?” 懒得理会她,我暗暗提高了戒备。 果然,片刻之后,黑暗中传来了马蹄声,一群全身包裹得结结实实的人从黑暗中冲过来,领头的那个,一把虏起凯罗尔,他身后的随从,也伸出手来抓我,我嘴角轻轻一勾,手臂上包裹上小宇宙,使劲向后一个肘击,那人一声闷哼,落下马来。 真可怜,谁叫你为了来抓我,身体都俯下来了呢。马术又不过关,被我轻轻一撞就下来了吧。 而这时,前面不远处传来凯罗尔的惊呼声,“伊兹密王子,怎么是你?” 女神vs王子2 哦哦哦哦,果然是那个伊兹密王子。 八卦之血,陡然沸腾,我提起裙子几步就跑了过去。走得近了,就看到凯罗尔跪在地上,而有着一头银色长发的男子,正低着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俊秀的脸上,却是痛苦的表情,眼中却闪烁着坚定,“既然你如此讨厌我,哪怕是用强迫的得到你的身体,也要让你留在我身边。” 我顺势一个哆嗦,好销魂啊! “不——”被一把抱住的凯罗尔惊呼,“救命,曼菲士——”我翻白眼,你叫破喉咙他也听不到,“路卡,救我——”他会很高兴看到你被抱在自家王子怀里的,“纱织,你在哪里?” 原来,还有我…… 好吧,既然都被点名了,伊兹密王子也看到了。 “站住,你要把凯罗尔带到哪里去?”从草丛里冲出来,拦在伊兹密前面,只要拖延一会儿,乌纳斯他们就会过来吧。应该吧…… 可是,少女漫画中救人的人,好像,总是慢人一步的感觉。 不怕不怕,还有沙加在嘛,他动作肯定快。 不过,我现在有点遗憾,为什么这一次跟着我的不是卡妙了。埃及这样炎热的天气,是卡妙的话,天然就会凉快许多,更不要说救火这种事了,不是挥挥手就来的。 被扛在伊兹密肩上的凯罗尔见到我后,立刻惊喜的叫道,“纱织救救我。” 我无力的撇嘴,凯同学,你竟然叫一个十三的女孩子救你,喊得还这么理直气壮,一点都不会不好意思,你还真是,喊得出口呀! 见我拦住去路,朦胧的月光下也看不清伊兹密的表情,不过估计他也没把我放在眼里,脚步只是一顿,然后大约正想往前。 忽然之间,平地里猛得冒出一大团火光。一个人影从里面冲了出来。 我和凯罗尔的目光,立刻被吸引了过去,只有伊兹密还恍若不觉。下一刻,只见一个留着半长黑发的俊美青年从火中冲了出来,随即,凯罗尔立刻惊喜的喊道,“哥哥,哥哥,快救我。赖安哥哥——” 看到这一刻,我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剧情,我想起来了,这里赖安好像一枪打中了伊兹密。 正这么想着,果然就听到一声枪响,我很是无辜的一摊手,这可不是我乌鸦嘴说的,细川小姐本来就是这么安排的嘛。 被打中的王子手一松,凯罗尔顺势一滚,竟然一下消失在黑暗中。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这样,这样也行??!! 那么,现在被剩下的,就只有…… 我扫了一眼不远处捂着肩膀的伊兹密,还有停在原地的自己。然后决定,转身就跑。凯罗尔都滚到不知道哪里去了,我还发傻才站在这里呢。 “站住!”身后,传来伊兹密的喊声,大约是找不到凯罗尔,只好看谁抓谁了。 谁傻瓜谁站住!万一你把抓不到凯罗尔的气出在我头上呢。 刚吐了吐舌头,我就一个急刹,然后退了两步,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比泰多兵,还有,路卡。我还真是……乌鸦嘴呀! “纱织小姐,得罪了。”路卡一挥手,比泰多并围了上来,亮出兵器,我立刻闭嘴,乖乖的跟到他身后,我的小宇宙可不是攻击类的,从来没试过用包着小宇宙的身体去碰兵器的结果怎么样,也不想去尝试。路卡跑回自家王子面前,然后大惊失色的看向自己的王子,“王子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伊兹密咬着牙,“不知道是不是凯罗尔的神力,我刚刚抱着他,没见什么兵器,肩膀就一阵剧痛。” 路卡更是惊惶,“血怎么也止不住,怎么办?” 看到所有人一副见识了神力之后惊慌失措的表情,我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不过是被打了一枪,又是在肩膀上,只要子弹取出来就死不了人的。” 路卡闻言,猛地回过头来,单膝跪到我面前,“纱织小姐,求你救救王子殿下。” “路卡,她就是你说的那个和尼罗河女儿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女孩?”显然,我的情况,路卡有向自家王子汇报过。 “是的,王子殿下。”路卡祈求的望向我,“请求你,纱织小姐。” 我很是伤脑筋的抓头,说句实在的,我不讨厌伊兹密,而且路卡平时也很是照顾我,可是…… 不知道是误会了什么,路卡一个头磕下去,“路卡知道,刚刚得罪了纱织小姐,请小姐救我家王子,路卡任凭小姐处置就是。” 我吓了一跳,“路卡你起来,我救就是了。”只不过,救不救得活,就不在我关心范围之内了。不过伊兹密在凯罗尔手下都活了过来,我应该,也整不死他吧,哈哈…… 某人毫不负责的想到。 正此时,寻找凯罗尔的埃及兵,渐渐接近了。 伊兹密当机立断,“路卡,你也去寻找尼罗河女儿。” “可是……” “去,路卡,为了我比泰多。”伊兹密说着,神志已经渐渐不清了。 “是。”路卡起身,我忙一把拉住他,“随便你编什么谎话,反正告诉沙加,我没事就好。他不会介入你们之间的任何事,甚至不会偏向凯罗尔,相处这么一段时间,你也应该知道他的性格。记住,一定要告诉他我平安。不然,我刚刚答应你的话就作废。” 人的心,总是偏的,沙加>路卡>伊兹密。 “是的,纱织小姐,只要王子殿下平安。” “谢谢,路卡。”我笑着放开他。 “我骗了你,纱织小姐还会相信我吗?”迟疑了一下,路卡还是问道。 “当然。”只要不涉及凯罗尔的问题,我还是很相信你的为人的。而且,我也不太担心沙加找不到我,反正小宇宙这种东西隔着半个地球都能感觉到。只要我在燃烧小宇宙的时候依然平和温暖,沙加就会知道我一定没事。 黑暗中,看不清路卡的脸,只见一瞬间,他已经隐没在草丛中。而我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昏迷的伊兹密,跟着其他比泰多的兵士离开此地。 仔细去想,跟着伊兹密,应该会比跟着凯罗尔有趣吧,我对主线剧情没兴趣,太雷太白太销魂。还不如看看唯一好像还比较正常的伊兹密王子,能不能带给我一点惊喜。 因为是被子弹打中,伊兹密的伤口一直血流不止。 没有其他办法,我让人用布狠狠的缠紧伤口,一路急行,天明时,终于找到一个僻静又安全的地方。我估摸着,是比泰多安插在这里的暗桩。 对于用刀划开肉伸手进去摸子弹这种活计,我完全没有好感,让比泰多兵找来军医。我动嘴,他动手,按照我以前看过的不知道哪片小说里的方法,烧了刀子,其他全部用酒精消毒过后,然后一刀划开伊兹密肩膀上的伤。 大概真的很痛,伊兹密猛地睁开眼睛。我忙叫人按住他,然后隔着老远叫道,“你别动啊,我让人救你。可能很痛,所以让人抓着你。” 已经清醒过来的伊兹密咬着牙齿挥挥手,让其他人退下,朝我点了点头。 这么厉害,不要人按啊。那好吧,反正我只答应路卡救命,至于痛不痛或者会不会有后遗症,望天,我管这么多! 十分钟后,随着从肉里挖出的子弹头砰然落地,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松了一口气。 真的是很不错,虽然其间痛昏过去好几次,全身都在颤抖,不过伊兹密竟然能忍住动也不动,而且一声都没有发出,可见其意志力强到了什么程度。让我不禁有些佩服,原来这本小白漫画中,还有这种的人啊! 让人又是糖水又是盐水的灌了几碗下去,我不负责任的挥挥手自己去睡了,忙了一晚上,累死我了。 正睡得香甜,又被人从梦中叫醒。原来意志力坚强的伊兹密,到底抵不过生理反应,开始发起高烧来。 看到那些比泰多兵,在我指挥人挖出子弹头后,都变得对我很是期望的眼神。我狠了狠心,将“老娘又不是医生,发烧找我顶屁用”几个字硬是憋了回去。 让他们找一些消炎的药不管三七二十一灌入伊兹密口中,我已经黔驴技穷的坐在伊兹密的床边——屋子里唯一可以坐的地方,抓头,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想的。 对了,我一捶手,据说,我的小宇宙,不是可以让人感觉到希望和爱吗?只要有了希望,人就会活下去吧。 将其他人赶出屋去,然后,那些人竟然只犹豫了一下就全部出去了,也不怕我趁机谋杀他们王子。我该说这些人就是单纯呢?还是其他的什么。 握了伊兹密的手,只一瞬间,金黄的小宇宙包围住我们两人。接着,像是真的有用一样,本来梦呓不止的人,竟然睡得平稳了下来。 果然,小宇宙真是居家旅游,杀人放火的必备呀! 我满意的收回手,才刚一放开,谁知伊兹密又开始睡得不安稳起来。 很是觉得有趣的咦了一声,我握住,发动小宇宙,安稳,又放开,不安稳。 好玩! 握住,放开,握住,放开,握住,放开…… 好半晌,终于觉得累了的我突然想到,这样做,好像,很不厚道的样子,哈哈哈哈…… 女神vs王子3 怀着可能有一点的愧疚之心,也确实因为没有其他办法,我只好握了伊兹密的手,然后,开始打瞌睡。 趴在床边,反正也睡不好,我手里握着的手一动,我蓦地清醒过来,抬起头,然后正对上一双明澈的眼睛。 “你醒了啊?”放开手,我一手揉了揉眼睛,一手探上他的额头。恩,也不知道是小宇宙的效果不错,还是他身体确实很好,这么整过去整过来都没死,而且烧已经退了。果然不愧是《尼罗河女儿》中□有力的第二男主。 “是你救了我?”本来清朗的声音,经过这一段时间,已经沙哑得很了。不过,好像也不关我的事,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不用感谢我了,反正是路卡拜托我的。你好好休息,我去睡觉了。” 正想转身,床上的人,却并不打算好好休息一样,“你是谁?” “我?”我转身,指了一下自己,“我是纱织啊。” “纱织?”伊兹密若有所思的望着我,“你也是神的女儿,救我的,是你的力量吗?” 我强忍翻白眼的冲动,“我不是神的女儿。”咱可是正正宗宗,响当当的战争与智慧的女神殿下,怎么会降格成神的女儿的。 “那你……” 他还想说什么,被睡觉严重不足的我一口打断,“你废话怎么这么多,我要去睡觉,等我醒了再问行不行呀!” 伊兹密王子,大约是生下来后第一次被人说废话多,他瞬间变了脸色,眼中全是冷厉的光。我扫他一眼,懒得理会他,直接推开门,对守着门的兵士道,“你们王子已经没事了,我现在要去睡觉,别打扰我,否则,后果自负!” 也不知道是我的后果自负有了效果,还是伊兹密干脆被我气昏过去了,反正我是好好的睡了一个觉,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一夜之后了。 其实,我是被饿醒的。==+ 从房间里走出来,我问比泰多的兵士要了些吃的,无非就是些干粮什么的。不过好在,饿的时候吃什么东西都香,吃了些东西进去,肚子里踏实了,我才有心情问问他们家的王子殿下怎么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救了他们王子的关系,这些比泰多兵对我感觉还是比较尊敬的,问过之后立刻回答我,他家的王子殿下,在再次睡过去之后,终于又醒了过来,看起来身体已经在逐渐恢复了。 “纱织小姐,要去看看王子殿下吗?” 我笑,自觉很是温柔,很是圣洁,“如果可以的话,”然后,在比泰多并陡然发亮的眼光中不紧不慢的道,“我想沐浴更衣。”这两天下来,感觉人都要发臭了。 问我话的比泰多兵闻言狠狠的愣了一下,“水的话倒是方便,可是衣服……” 我笑着摊开手,“当时走得急,我什么也没带。所以,就麻烦你去请示你们王子殿下了,实在不行的话,你就去偷一件你们王子的干净衣服,我也就将就了。”很是和蔼的拍拍他的肩膀,我道。 “偷,偷,偷衣服,还是王子的……”我好心情的看着那个比泰多士兵瞠目结舌的样子,然后去找水洗澡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请示了伊兹密,反正送到我手里的干净衣服,仍然是比泰多女子的装束。洗干净之后,这一次,比泰多士兵直接把我请到了伊兹密那里。 推门进去的时候,伊兹密正半靠在床上,仔细的研究着一张羊皮纸,我扫了一眼,可能是地图一类的东西。 见我进来,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抬头望着我,眼里全是探究的神色。我大大方方的在屋内唯一可以坐的地方,上次坐过的他的床边坐了下来,我又不是来受他召见的,干嘛辛苦自己站着。 “你和尼罗河女儿一点都不一样,凯罗尔怎么也不肯穿我比泰多的衣服。”伊兹密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初见时的清澈悦耳。他的音色,是在我听过这么多好听的声音中,最是清透的一位,如同他月光一般的银发,清冽宜人。 我扫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裙子,对他微微一笑,“只不过是一件衣服罢了,只要自己不拘泥,难道还会因为一件衣服改变什么?再说,我本来就不是埃及人。”比如凯罗尔,最后还是被你撕破衣服逼着穿的,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伊兹密挑眉,“我能理解成为,你和尼罗河女神,没有什么关系吗?” 我翻白眼,“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我以前也不认识凯罗尔,我只是知道她家人在找她罢了。” “也就是说,你不会偏向埃及?”伊兹密不动声色的问道。 我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不会,是想从我这里下手,来用什么方法得到凯罗尔吧? 说完,不等他说话,我又道,“不管是不是,我都不想介入你们争夺凯罗尔的斗争中。” 伊兹密微微皱眉,“为什么?” “因为啊,”我一根指头撑起脸颊来想了想,然后很是严肃的道,“很无聊!” 被我的话呛了一下,难得伊兹密黑线之后还能保持比较镇静的脸,“尼罗河女儿的归属,也是很无聊的事吗?” “是啊。”我毫不犹豫的点头,“反正不管你们怎么抢,都不能抢得过曼菲士的。” “埃及王吗?”伊兹密冷笑,“头脑冲动的埃及王,又凭什么能得到尼罗河女儿,只要得到尼罗河女儿,我就能得到埃及的统治权了。” 我摇了摇手指头,“所以说,就凭这一点,你永远也得不到凯罗尔。” “为什么?”伊兹密王子眼中闪过冷厉。 “因为在你眼中,凯罗尔并不是单纯的凯罗尔,她是尼罗河女儿,是埃及的王妃,其次才是凯罗尔。就因为这一点,你就永远也得不到凯罗尔的心。”我笑着摊开手,“在女孩子的眼中,最恨的,就是想要利用自己,算计自己的人了。而你自己,”我笑着扫了他一眼,“我有听到你和凯罗尔的对话,你明明知道曼菲士要娶凯罗尔为妃,你却为了在得到凯罗尔的同时,得到埃及的统治权,所以也算是亲手把自己喜爱的人送到别的男人手中。那一晚之后,任你再爱凯罗尔,你都已经失去得到她心的机会了。” 哗啦,几乎在一瞬间,我清晰的听到那双明透的眼中,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哎呀哎呀,我可真是坏心呀。 可是,少女漫画的规律,不就是这样吗?一定要要求男人爱美人多过于爱江山,当然一般来说,是两者兼得的。如果你爱江山多于爱美人,那么,你一定是男配! 所以,虽然我对此规律嗤之以鼻,我还是很诚实的告诉了伊兹密实话。真的,我绝对不是想要打击他来着。 女神vs王子4 不过,我似乎有些低估这位出身小白漫画的男配的抗打击能力。他轻轻一闭眼,再睁开时眼睛依然清透,却如同蒙了薄纱一般让人看不清楚真正的情绪,“就算真如你所说,得不到尼罗河女儿的心,那么我也要得到她的人。” 我点了点头,“不错,有魄力,那么就请不要大意的继续努力下去吧。”反正《尼罗河女儿》这种漫画嘛,是绝对不会出现强x的情节的,所以伊兹密王子,加油吧。 对于我的回答,伊兹密表情不变,只微微勾了勾唇,高贵典雅的笑容里是不容拒绝的强势,“既然如此,那么我就请纱织小姐到我比泰多,相信以尼罗河女儿的善良,一定很愿意以自身来换纱织小姐的。” 我微微有些吃惊,“原来,你打的是这种主意啊。” 伊兹密王子却并不答我,只是重新拿起羊皮纸,若无其事的道,“听说,尼罗河女儿和纱织小姐关系不错。” 对于他这句不知道是试探还是别的什么的话,我完全没当回事。如果,真的按伊兹密所说的那样的话,他肯定会派人像凯罗尔放出消息,不过估计就算是他,也完全不会料到。拉格修王会对尼罗河女儿起觊觎之心,就算凯罗尔想来,也来不了了。等到凯罗尔在巴比伦的事了了,我在比泰多也肯定玩够了。到时候再走不迟。 呵呵,有沙加在,我一点都不担心伊兹密不放人,而且就算沙加不在,我也有把握跑得了。 不知道路卡那边是怎么跟沙加说的,沙加现在又在哪里,我现在是不是要无限释放自己的小宇宙,好让沙加找来呢? 这个…… 还是再等等吧,总觉得,有这么一个号称最接近神的黄金哥哥在一旁,我都没那么好玩呢。比如,那次握住、放开、握住、放开……如果沙加在,我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所以,原谅我,就让我再多玩几天吧。 我一拍手,“恩,其实去比泰多也不错,既然王子都盛情邀请了,我就去看看好了。”说完,我在伊兹密惊讶至极的目光中露齿一笑。 王子啊,你恐怕是不会明白的,真女神和伪.女神的女儿之间的差别还是很大的,至少,我是绝对不会沦落到被你们抢过去抢过来,却完全的身不由己了。要去哪里,一定是我自己的决定。 休息了两天之后,我也不知道伊兹密是真的恢复得差不多了,还是硬撑。反正他命令全体启程,我也跟上就是了。 不过…… 望着眼前的高头大马,我有些挠头,貌似在现代,这种贵族运动,还不在我会的东西的那一行。 恩,看来,回去之后,应该让塞巴斯安排骑术课程了。 耸了耸肩,我看向已经坐稳当的伊兹密,“我不会骑马。”然后,一副你看着办的表情望向他。如果他不在意我拖慢行程,当然我也可以慢慢学。 伊兹密微微皱眉,犹豫了一下,然后伸出手,“上来。” 坐上他的马背之后,我自发自动的选择了一个最舒服的位置,完全将身后的人当成现成的靠垫一个。不错,软硬适中,而且自带安全防护系统。 “我记得尼罗河女儿很是矜持的,为什么纱织小姐却完全不一样呢?这么随意的靠在不熟悉的男人怀里,一点不好意思都不会。”伊兹密挑眉,半讥半讽的说道。 我抬起头,偏头想了想,很严肃的点头,“你说得很有道理。”说完,我干脆将全身重量直接靠了过去,然后展颜一笑,“既然你都这么坚持了,我就勉为其难,不把你当成男人好了!” 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王子殿下,哪里听过这种话,要怒不怒的瞪着我。估计也不太好和我讨论他到底是不是男人的问题。 我笑了笑,干脆将面纱把整张脸都遮了起来,闭上眼睛,沙漠里风沙大,这样即能防风防晒。而且旅程无聊,也能睡觉。 感觉得到,我靠着的人,身体紧绷了一下,大约很是想掐死我,不过碍于我还很有利用价值。他到底能忍,只有片刻,便开口命令队伍出发,声音仍是沉稳。 我轻轻一笑,很不错的男人,只是要和我比脸皮厚,还是差点火候。 很是无聊的旅程,沙漠的风景,我早就看得有些腻味了。因此在失去了虽然思维方式和我完全背道而驰,但好歹能说话解闷的凯罗尔之后,我越发无聊了。 “好无聊啊——”我叹了口气,身后一片沉默,我也跟着半晌无语,然后,“好无聊啊——”依然没有人搭理我,我转身,正对上伊兹密的眼睛,稍微拉下了一点面纱,露出眼睛来,很是正经严肃的道,“好无聊啊!” 本来还一直保持着沉寂的王子殿下,在我坚韧不懈的念叨了也不知道几百遍之后,终于忍不住眼角有点抽筋的趋势,“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撇嘴,勉为其难的道,“你说个笑话来给我听吧。” 伊兹密王子握着缰绳的手一紧,目不转睛的瞪着我,“你真的和尼罗河女儿是从同一个地方来的吗?为什么凯罗尔温柔、善良、聪慧、善解人意,你却……”大概是高贵的王子殿下,从来没有说过别人的坏话,一时间有些犹豫。我则笑着自己接了上去,“我却粗鲁、邪恶、无聊外加厚脸皮,对吧?” “你倒有自知之明。” 我点着自己的脸,“这是很正常的嘛,你喜欢凯罗尔,当然千好万好,而你不喜欢我,我当然千不好万不好。你巴不得现在在你马上,和你一起回比泰多的人是凯罗尔,所以我更是罪上加罪,当然不好啦。不过,”我很是陶醉的抚脸,“我在喜欢我的人眼中,肯定也是好得不得了的好,喜欢我的人不会说粗鲁,只会说纯真,不会说邪恶,只会说有人生的智慧,不是无聊和厚脸皮,那叫看破红尘,阿弥陀佛!” 自我陶醉半晌之后,再去看伊兹密,那人已经呆滞当场,不敢置信的望着我,显然全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了。 良久,伊兹密才哼笑一声,“难得也会有人喜欢你?” 我侧过头,拉下遮脸的面纱,难得柔软的轻轻一笑,“一定会有的,一定会有一个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的人存在的。” 伊兹密一怔,“你……” 重新将面纱戴回去,“所以对于凯罗尔,你也不必太执著了。与其总是追逐一个背影,不如去寻找一个能够相互喜欢的人。”看漫画的时候,印象最深刻,不是曼菲士,也不是凯罗尔,而是这位王子的深情,那种在凯罗尔每次逃开之后,嘴角挂着微笑称赞,真是个聪慧的女孩子,眼里却全是冷寂的神色,让人看着心疼。 不过,情之一事,旁人是劝不得的,我也只是一提罢了。 之后,伊兹密王子不再说话,我也保持了沉默。因为在沙漠里是夜间赶路,难得的,今夜月色正好。照在人身上,如同罩了一层薄纱。然后渐渐的,有一片乌云飘过,遮了月亮。 我莫名其妙的想起两句诗来: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正想着,不远处的沙丘后面,突然传来马蹄声。我目瞪口呆的望着沙丘后转出的全身包裹在黑色中人,不是吧,最近,难道我很是乌鸦嘴?! “是盗贼,准备迎战!”伊兹密举起手来,大声喝道。 他带着的,到底是比泰多的精兵,虽然盗贼的人数也是不少,而且看来个个彪悍异常,却也镇定异常,拔剑出手,严镇以待。 女神的荣光1 只见对面像是领头的那个黑衣人手一挥,他身旁的人如同开了闸的洪水一般涌了过来。 我看得眉头一皱,这样的纪律,连一点声音都不会发出,什么时候沙漠里的盗贼,有了这样的素质了?而如果不是盗贼,又是些什么人? 不过,现在可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伊兹密一勒缰绳,“坐好。”便拔出剑迎了上去。 知道他现在肯定顾不了我,我双手抱紧他的腰,我可不想等下摔下马去被马蹄践踏而亡呀。 只一会儿的功夫,本来平静的夜色,全然被腥风血雨所笼罩。 生长在和平年代的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势。到处飞溅的血花,让人从心底涌上一种违和感。不过人一旦紧张起来,就顾不到这么多了。咬紧了牙齿,不随便出声惊呼,免得造成什么意外,眼睛紧紧的看着,免得刀剑无眼。我不认为,伊兹密会为了保护我,而在实在挡不住的时候送上自己的身体。所以这种时候,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还是靠自己比较实在。 伊兹密的剑术非凡,很快围在我们身边的盗贼就被清理一空,我正想要松口气,大约盗贼那边也看出了端倪,一个黑衣人纵马跑了过来,一挥剑,直接对上伊兹密王子。 伊兹密回手一挡,竟被逼得侧身让了一下。 那人一击不中,也不追击。他慢慢收了剑,轻笑一声,低沉纯透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明显的轻佻,“不错嘛,不过,你不放下怀里的女子,是打不过我的。” 伊兹密身体一僵,剑对准那人,“废话少说,来吧!” 趁着两人对话的功夫,我好奇的望了过去。也恰恰是正好,月亮,从乌云后慢慢飘了出来。瞬间,银辉撒满大地。借着月光,我正好看见那个黑衣人露出的一双眼睛。然后,饶是见惯了各种绝色眼眸的我也是一愣。 这人,竟然是金银妖瞳。双色的眸子,在月色下反射着奇异的色泽,漂亮至极。 可惜,形式不容许我多看。只一顿,那人又挥剑攻了上来,知道他说的是实话,我坐在伊兹密马上,绝对只能连累他。趁着王子一手控缰,一手持剑的当口,我送开双手,顺着他的手臂一滑而下。 幸好,我一直是侧坐的,不然现在想下来也下不来。 伊兹密王子察觉到我的动作,挥剑挡开那人的攻势,转过头来瞪着我,“你干什么?” “放心,我可不是凯罗尔那种只会叫救命的柔弱女子,你顾自己就好。”我警惕的望着周围,抽空答道。 没想到,那个有着异色眼眸的黑衣人的攻势竟然一停,饶有兴趣的看向我,“好女孩!” 我嘴角抽了抽,“多谢夸奖啊!”突然有了一种感觉,这人不是花花公子就是色狼! 好在刚刚伊兹密王子将周围的盗贼清理得差不多,其他比泰多兵也有意无意的护卫着自己的王子,所以我才能落得在一旁观战的结果。 开始两人你来我往,几乎可以说斗了个旗鼓相当。渐渐的,伊兹密王子的情形就不妙了。借着月光,我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肩膀上渗出的血水。毕竟身体再怎么强壮,才从肩膀里取出了子弹,伤口又没有缝合的情况下,剧烈运动后不裂开才怪了。 皱起眉头看着两人的争斗,现在这一会儿,王子凭借自己的意志力可能还撑得住,可再这么下去,就很难说了。如果真的输了,据说,沙漠里的盗贼很是残暴,男的一律过杀,女的一律过奸杀。假如伊兹密王子挂在了这里…… 我不禁打了个寒战,我一定会被王子粉们的口水淹死的。况且,我也不想让他死! 那么,没有办法了。 我不会武术不会太极不会射箭,唯一能用的就只有…… 伸出右手,集中精力。 我具有万丈光芒的黄金杖,请为我跨越时空而来,出现在我手中吧。 下一刻,金色的光芒一闪,黄金权杖出现在我手中,金色的光芒,在瞬间穿透黑夜,如同初阳一般的灿烂。 只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目瞪口呆的望着我。 我用最女神的样子微微一笑,趁着所有人怔愣的时候,手一挥,仗着权杖长,而且举着本来就高,使劲的敲了下去。 “砰——” 好大的一声,被我敲中的人,摇晃了两下,然后从马上一头栽了下去。 不错嘛,我赞赏的点点头,竟然在这种突发情况下还能够反射性的躲了一下,本来是要敲中头的,现在只敲中了肩膀。 “你,你干了什么?你用什么东西敲他的?”伊兹密王子指着倒在马下的人,张口结舌的道。 我将黄金权杖放到身后,偷偷让其回到原来的地方,然后很是无辜的摊开,“没有啊,我什么也没用。” 听到说话声,其他人才像是反应过来,黑衣人到底训练有素,其中几个猛地跃马而出,悍不畏死的抢过地上躺着的人,在比泰多并的包围中突围而去。虽然伊兹密反应也是很快速的命人阻击,但那些人好像拼命一般,竟然留下一部分人断后,其他人着自行突围而去。 这样的纪律素质,到底那个被我敲了一下的人,是谁呀?! 我整合着信息,那种异色的双眸,《尼罗河女儿》中,应该没有这样的人物。 等等,埃及,有着一双金银双眸的人,又是那种性格。我突然之间想起一个人来,可是,这个人,应该不会出现在《尼罗河女儿》中,除非,就算是古埃及,也是一个综合的世界。 那么,一切都可以解释了,如果我没猜错,那个人是…… “发什么呆。”我还怔愣着的时候,腰被人一抱一提,重新拉上马来。 我回头,伊兹密王子正皱着眉头,大约是肩上的伤痛的很了,“不停下来休息一下吗?你的伤也需要重新包扎。” 伊兹密摇头,“不行,那些盗贼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而且这片沙漠也不太安全,我们要尽快赶回比泰多。” 我倒是无所谓,只是,指了指他的肩膀,“你不痛吗?” “没关系。” “只要你撑得住,反正疼的不是我。”我撇嘴,你就硬撑吧。 一路纵马疾驰,伊兹密的眉头,一直都没有松开过。肩上的伤,一直不断的渗出血来,印在他白色的衣服上,显眼得厉害。如果,他这个时候把我随手扔下去的话,大概,会轻松很多吧。可是,我的价值,在他眼中,在于能换回凯罗尔吧。 我看得有些无奈,有些想要叹息。 轻叹一声,我到底伸出手,环住他的腰,温暖的金黄色小宇宙,立刻包围住我们两人。 突然之间,真的很想问问,为了凯罗尔,值得如此吗? 算了,就算问了,又能如何?根本就不关我的事吧。 而且,这一次,不同于上次为伊兹密疗伤时使用的只在特定范围能感受得到的小宇宙,刚刚黄金杖出现的瞬间,沙加一定也感觉到了。很快,就能和沙加见面了,到时候,估计也是说再见的时候了。 女神的荣光2 一路急行,到达比泰多之后,伊兹密王子再也支撑不住,陷入昏迷之中。 而在简单的审问之后,我的身份则被跟着伊兹密王子的比泰多兵报备成,同尼罗河女儿来自同一个地方,并救过伊兹密王子的人。比泰多王于是很简单的把我扔到伊兹密王子的房间里,要求治好他的儿子,否则,嘿嘿…… 虽然对他的威胁嗤之以鼻,不过我现在对伊兹密确实是欣赏非常,就算没有人说,我也会尽力救他的。 伤口撕裂外加流血过多,这种都由专门的医生处理,我需要做的,就是在处理之后,把所有人都赶出去,然后握住伊兹密的手,发动我的小宇宙就可以了。 趴在比上次的床,不知道舒适多少倍的床边上,我无事可做的胡思乱想起来,如果沙加感觉到我的小宇宙之后赶去,沙漠里已经没有人了,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怎么找到我。我可舍不得黄金哥哥们受找人的苦,那么…… 干脆闭起眼睛,努力将自己的小宇宙燃烧的强大一点。 沙加,我在这里,你感觉到了吗?沙加。 才唤了两遍,我自己蓦地睁开眼睛,打了个寒战,这种呼唤人的语气和方式,好冷啊,好冷! 刚刚那一阵子,应该足够沙加确定我的方位了吧。所以,为了避免自己把自己雷到,还是先暂停好了。 百无聊赖的握着伊兹密的手,我边打瞌睡边努力的使用着自己的小宇宙。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大约是夜半时分。我估摸着伊兹密的烧退得差不多了,应该能够安稳的入睡了,便慢慢的放开手来。 哪里知道,我才一放手。本来睡得安稳的伊兹密猛地睁开眼睛,吓了我一跳。 扬了扬唇角,我微微一笑,“你醒了,感觉如何?” 伊兹密看清楚是我趴在他床边,眼里的戒备才放松了下来。随着我的笑容,他眼神渐渐转柔,到最后,竟可称得上对着我,从未有过的温柔了,“你又救了我一次,和着沙漠里那一次,一共是三次了。” 见惯了伊兹密的其他的神情,他忽然这么一说,我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有些不好意思的绕了绕头发,“还好啦,主要是你自己的身体好。” 哦哦哦,我竟然也有这么谦虚的时候! 不过,我怎么觉得,完全不真实呢。 果然,听我这么回答,伊兹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也会说出这种话来。” 我竖起一根手指来摇了摇,“对于真心的感谢,哪怕我脸皮再厚,也会觉得不好意思的。” 伊兹密笑着摇头,半晌才问道,“我要怎么谢你才好?” 几乎是完全不由自主的,我脱口而出,“你以身相许好了。” “什么?”伊兹密蓦得瞪大了眼睛。 我轻咳一声,“不是的,我是说……”正准备说什么,忽然之间,一种熟悉的感觉一下包围住我。 刚想出口的话猛地一顿,我仔细的感觉了一下,然后眼睛一亮。这种感觉,没有错,是沙加的小宇宙,沙加来了! 大概我的表情变化太过于明显,伊兹密坐起身来,“发生什么事了?” 我转了转眼珠子,“伊兹密王子,如果你真要感谢我的救命之恩的话,我有一件事,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什么事?”伊兹密疑惑不解的望向我。 “放我离开比泰多。”我目光灼灼的望着他。其实这句话,我也是顺便想要问他,凯罗尔在他心中,到底有多重的地位。 “你要离开?!”伊兹密的脸蓦然一变,目光在瞬间转为凌厉,“你要去哪里?回埃及去吗?” “不是的。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是埃及人,只是,有人来接我了。”我笑着望向窗外的方向,越来越近了,沙加,感觉上像是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伊兹密惊疑不定的顺着我的目光望向窗外。 因为喜欢新鲜空气,自己又有小宇宙不怕冷,所以窗户早早的被我大开着,透过窗户,能看得到今夜很好的月光。 下一刻,一个金色的身影从窗外一跃而入,立定在我面前。 一头金色的长发,随着夜风摆飘舞,如同在房间里洒落一室阳光。沙加环视着四周,在对上跪坐在地上的我的时候,一下睁开眼睛,如同天空色泽的双眸,美得让人心醉。 “雅典娜,您……” “沙加——”不等他说完,我从地上一跃而起,一下直接扑入沙加的怀中,将他尚未出口的话直接堵了回去。 感觉得到,被我抱住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我却没有放开的打算。片刻之后,才感觉到我的头被轻轻拍了一下,“您没事就好。” 好感动好感动,从摸摸小手到抱抱小腰,我还真是经历了许多艰难困苦的历程呀。不过,收获超值! 觉得抱得差不多,豆腐也吃到舒服了,我才放开沙加,“沙加你……” “你是谁,怎么潜入宫中的?”身后一声呼喝声,我转头,刚刚开靠坐在床上的伊兹密王子站在地上,手持利剑,一瞬不瞬的望着沙加,眼里全是警戒。 沙加却只扫了他一眼,“雅典娜?” “恩,这是伊兹密王子。”我对着沙加道。沙加点头,完全没将伊兹密的威胁放在心上,“雅典娜,还需要留在此处吗?” 我回头,看了一眼一直保持着警戒的伊兹密王子,叹了口气。 努力扯出一点微笑来,我道,“伊兹密王子,我要走了。救命之恩什么的请你忘记吧,如果你还能听得进去的话,请听我一句劝,别在追着凯罗尔跑了,她不是什么神的女儿,也永远不会属于你。追求自己想要得到的幸福没有错,可是,如果这个追求本身就是错的呢。王子,何必去追求一个不切实际的梦,而放开手里可能握得住的幸福?你,好好想想值不值得吧。” 到了最后,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两句,这样的男子,实在不忍心到了最后,都被纠缠在尼罗河女儿这个无望的漩涡中。 “什么不是神的女儿,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伊兹密王子明显的,有些动摇。 我摇头,“言尽于此。”说完,我回过头,“我们走吧,沙加。” 没等沙加回答,伊兹密王子一挥手,“想走,没那么容易。来人,有刺客!”一声高呼,屋门一下被撞开,比泰多的精兵,举着刀剑,冲进屋内。 伊兹密手一挥,“拿下那个男子,不要伤到纱织小姐。” 底比斯1 我无奈的摇头,果然,还是放不开吗?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喜欢凯罗尔,除了长得漂亮之外,她还有什么很吸引人的地方吗? 应该是善良温柔吧,恩,据说男人看女人和女人看女人是不一样的。 有点纠结的某人…… “雅典娜,请小心。”我还在胡思乱想,沙加已经挡在我的身前,也不见他特意燃烧起小宇宙,只是随手挥了挥,那些比泰多兵便像被无形的力量一下倒摔出去。 下一刻,沙加转向伊兹密王子。我忙把他的手一拉,“等等,沙加。” “可是,雅典娜,他已经对您的安全构成了威胁。”沙加微微皱眉。 我仍然是摇头,“他只是普通人,没有关系的。” 沙加这才放下手来,“是。” 这边,伊兹密王子并没有冲过来,很快判断出情势之后,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有些调皮的指向自己,忽然想起他以前问过我这句话的,“我是纱织呀。” 看到伊兹密的眸色一黯,我有些抓头的冲动。 “不能说吗?”伊兹密颓然放下剑,眼中闪过一丝晦涩不明的光。 “也不是不能说。”我迟疑。 “那……”他眼睛一亮。 “可是,”我捧住脸,“我不好意思说啦。”其实告诉他实话也没什么,不过大声的宣布自己是女神这种事。 哎呀哎呀,会让人家不好意思的。 不过,伊兹密王子那个表情,是因为嘴角和眼角不规则的抽搐而形成的吗? 再转头看看,连沙加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形象啊形象! 在心底默念了几句,我摆出正经的脸,“王子殿下,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我要告辞了。” “等等。”伊兹密上前一步,却被沙加拦了下来,无奈只好又重新退了半步。 “还有什么事吗?”我疑惑的偏头。 “救命之恩,”伊兹密苦笑,“我不想欠着别人的人情,虽然你并不在意。” 他这么说着,我好像如果不朝他要点东西就好像对不起他似的。但是…… 伊兹密微微低头,目光直视着我的样子,眼里有些期盼又有些说不明的怨恨、感激和其他,突然之间,让我有一种感觉。好像是我对他做了什么事,他追着要我负责的样子! 囧啊! 咧了咧嘴,我收起无限发散的思维。侧过头想了想,扫了一眼眼前的人,然后轻轻一笑,我伸手指了指他绑起来的长发,“你的头发很漂亮啊,我还是第一次见这种颜色的头发,如果你愿意的话,送我一点好不好?”还记得他昏迷的时候,头发披散而下,如同月光一样流泻了一地,真的是漂亮至极的景象。 伊兹密闻言,蓦得瞪大眼睛望着我。 我一下醒悟过来,别人好像不愿意呢。忙挥了挥手,“啊,我只是随便说说,你不愿意就算了。我穿得这身衣服,送我就好了。” 正说,伊兹密手里拿着的剑一挥,一大把的头发一下被他削了下来。我一下收声,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的动作。 下一刻,伊兹密低下头,散落的碎发搭落下来,看不清他的表情。 半晌,他抬起头,宛如初见时的俊美面孔,清透得如同月色的眸子,隔得近,却仍然是看不清情绪。他伸出手,嘴角竟是微微一扬,“你要的,给你。” 我有些恍惚的接过一大把的银发,再怔怔的望了一眼伊兹密王子,然后小心翼翼的道,“那个……” “什么?”伊兹密挑眉。 我更加小心的说了一句,“其实,我只想要几根而已。”几根漂亮的头发,还可以编点好看的东西,而这么长这么重的一大把,拿都难得拿呀。难道我要背着这么大一捧的头发回现代?到时候,我要怎么跟我家执事大人解释呀? “你……”伊兹密刚说了一个字,却突然之间停了下来,颇为无力的挥了挥手,“你们走吧。” 我撇嘴,刚刚还让人拦人来着,这下就这么干脆了。 算了,反正让走就好。 “走吧,沙加。”我拉一把沙加,刚迈出一步,忽然停了下来,看向不明所以的沙加,“你说,我们是走窗户,还是走门?” “……雅典娜。” 我呵呵一笑,“走窗户吧,还快一点,走门人太多了。”我说着,直接爬上窗户。刚想向前一步,忽然腰被人轻轻搂住,耳边,是沙加清澈的声音,“失礼了,雅典娜。” 沙加的速度到底很快,我再回头望的时候,只一瞬间,刚刚我们跳下来的地方,已经只剩一个小点了。 比泰多的城墙,也算是高深,但是却不被黄金哥哥放在眼中,几下便跃过墙头,出城去了。说实话,从墙头跳下来的时候,颇有一种坐云霄飞车的刺激感。虽然我从更高的地方跳下来过,不过那个时候可是缓慢的落地,和现在不可同日而语。不过这句话,就不用和沙加说了吧。 到安全的地方之后,沙加将我放了下来,“您真的没事吗?” 我不解,“刚刚你问过我了啊,我一点事都没有。” 沙加点头,“昨天感觉到您的小宇宙突然爆发,我还以为您遇到什么危险。” 我失笑,“只是遇到盗贼而已,我唤出黄金权杖,所以你感觉的吧。”等等,说到这里,那人被我用权杖敲了一下,应该,不会有事吧?!可是,这种事又不好去问沙加,总不能问,沙加啊,你说有人被我用权杖敲了一下,会不会死?==+ 沙加这才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淡然道,“如果是您的权杖的话,连哈迪斯都可以杀死,对付普通人不会有问题的。” 啥?啥?啥?! 对了,冥王不就是被权杖一击而亡的吗?照这种说法,那么被我敲到的那位,不也是,凶多吉少?! “女神殿下,有什么问题吗?”大约是我的表情相当的怪异,沙加皱眉问道。 “沙加,我想我知道怎么回去了,不过在之前,我要先去一个地方。”我出门,有一段时间了,再不回去,大家该很是焦急了,是差不多该回去的时候了。 通透如沙加,听到可以回去的话,并没有露出任何欣喜的表情,只是淡淡的问道,“要去什么地方?” “底比斯。” 底比斯2 底比斯是一座充满神奇色彩的古城,它的兴衰是整个古埃及兴衰的一个缩影。 从公元前2134年左右,埃及第十一王朝法老孟苏好代布兴建底比斯作为都城,直到公元前27年,底比斯被一场大地震彻底摧毁时止,在2000多年的漫长岁月里,底比斯在古埃及的发展史上始终起着重要作用。 虽然我穿越的这个时空非常之混乱,什么法老、将军、王妃都并非从历史书上看到的那些,但是底比斯作为埃及的政治文化中心的地位仍然没有改变。 我和沙加乘船逆流而上,这个时候,尼罗河的雨季大约已经过去,正是乘船浏览的最佳使节。对于那个倒霉的被我一敲的人,我抱着反正如果要死他早就死了,不会的话就一定会撑到我过去的心态。完全没有走陆路快一点赶到好救人一命的想法。我为了他,都不下河去游泳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拖回现代,到时候就算找来凯罗尔也没用。 而至于沙加,我根本就没告诉他,我是要去看看被我一仗打过去后,那人死掉没有。估计对于黄金哥哥而言,伤害女神殿下的人罪不容诛。就是企图伤害也不行,死掉是活该,不死的话说不定还被会补上一脚。 戴上面纱,我异于古埃及人的头发便被遮了起来,眼睛也一般不会引人注意。而古埃及男子更有戴头巾的习惯,只要把沙加的金发藏起来,他的眼睛,反正都一直闭着,根本就不成问题。 所以我和沙加一路行来,什么事也没遇到。和凯罗尔三步遇到一个王子,五步遇到一个国王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站在船头,我看着船缓缓驶入底比斯。 雨季过后,尼罗河水进入泛滥期,几乎和堤坝平行,大量的建筑都是依水而建,所以可以乘船进入底比斯城中。 在古埃及,普通的民房以及贵族生活区是以王宫与神殿群为中心向四周扩散,越往中心的房子就越豪华,住在里面的人的身份就越高贵。无论是民房还是宫殿,都严格地遵照着对称的形式建造,即建筑可以被一条中轴线完整地分成面积,体积都相等的两部分。 船越行驶,我见到的建筑越显华美,一根横梁都是用十几,甚至几十根柱子支撑,而为了不让这么多柱子看上去烦闷,工匠们开始在柱子上作出各种雕刻。常见的柱顶柱底装饰有纸草花式、莲花式、棕榈叶式、哈托尔女神式等等。为了更好地采光,立柱大厅外围的柱子比中间的要低,柱子上布满文字和画面,涂着各种各样的颜色。 这些东西,都远远不是现代那些已经历经风雨,而退色剥落的现代看到的建筑可以比拟的。 进了底比斯城,几乎不用怎么特别打听。我和沙加很快就知道了尼罗河口的管理人身受重伤,重金聘请良医的消息。 “沙加。”我笑着偏了偏头。 “是,雅典娜。按照他们所说的情况,应该是被您的权杖所伤。”沙加很是客观的判断道。 “我们,去看看吧。”很不错嘛,不愧是我喜欢很久的人,竟然真的一直撑到我到底比斯。 “可是,女神殿下,您说过您遇到的是盗贼。为什么盗贼的身份又成了尼罗河口管理人?而且袭击的还是比泰多的王子。”闭着眼的沙加,比谁都看得通透的沙加,“这里面有什么,我们都不太清楚。” 我笑着扬起头,“有什么关系。呐,沙加,有什么关系,无论是什么也好,你都会保护我的,对不对?”纯洁的,我用四十五度仰望的表情看向黄金圣斗士中最接近神的存在。我就不信,用这种眼神,这种说法,沙加还会拒绝我。 果然,沙加有些无奈轻叹,“是的,雅典娜。” “那我们走吧。”我笑咪咪的拉起沙加,“我也很是好奇呢,为什么这个人,会成为沙漠里的盗贼的。” 自我介绍是医生的时候,别人府里的下人并不怎么相信,怀疑的看着我们两人。 我和沙加对望一眼,然后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果然呢,两个包得严严实实的人,是我我也不相信这两个是好人。我拉下面纱,一头如水中的青莲一般的紫发瞬间流泻而下,而沙加的头巾取下之后,比我还要长的金发,更是将室内都印衬的明亮了几分。 看着接待我们两人的人,眼中的神色由惊讶便成了恭谨和不敢置信,然后匍匐在地,恭敬的请我们两人入内。 我笑得有些灿烂,看来,曼菲士和凯罗尔婚礼上的消息,已经传到这里了呢。 该说,古埃及的人特别的八卦,还是消息传递的特别迅速呢? 和沙加一起走进内室,刺鼻的味道呛得我皱了皱眉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味道呀,药味、祭祀的香味、还有些不明所以的味道,都集中一个小小的屋子中。大约是怕屋子里人着凉,屋子里连窗户都没有打开,所以味道更是浓郁。 “请将窗户打开,不然不利于通风。”细菌,都是在这样的环境里产生的。 空气流通之后,果然味道没有这么难闻了,我走进屋子里,中间的床上,正躺着一个有着蜜色皮肤,眼睛紧闭的男子。 走得近了,可以看到,他肩膀的地方,正敷着厚厚的药草,看不清底下伤口的真实状况。而看他眼睛禁闭,浑身都是汗水,几乎不用触摸就知道发着高烧的情况下,完全可以想见伤口十分的不妙。 大概真的是发烧热得很了,他微微张着口,不太出声的喘息着,修长有力的手脚以一种奇异却相当优美的姿势舒展着。我扫了一眼只穿着短裙的大腿和完全□的上身,然后向天空方向望去。 对着一个病入膏肓的人流口水,是不是太不厚道了点? 可是,谁叫他摆出这么具有诱惑力的姿态的。 囧。 做了一下心理建设,努力不去看正好的“景色”,我几步走过去,跪坐到地上,握了他的手。 只要将他伤口上残余的我的力量,一点点的消除掉。这样,他的肩膀上就只剩皮肉伤,以他身体的健康程度,几乎不用怎么养都没什么问题。 随着力量的消除干净,我慢慢睁开眼睛,抬头之间,蓦地对上一双漂亮至极,却也妖异至极的异色双眸,正一瞬不瞬的看着我。 底比斯3 我看得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松开握着他的手,“你醒了?感觉如何?” 他漂亮的眼睛一转,刚刚外泄了些许的情绪全部被隐藏起来,“是你救了我?”因为发烧而带着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分外沙哑诱人。 不过,我最近怎么老是兼职救人呢? 我是战争女神不是治病女神啊! 点了点头,“你是我伤的,所以救你是应该的。”看你头上的毛也不是很长,虽然看起来很柔软很好看,我也不想再弄断一截了。 闻言,凌厉至极的光从他眸中一闪而过,“我肩膀上的伤不是……” 我呵呵一笑,打断了他的话,“伤口残留的力量,只有我的黄金仗才有这种效果。而且,”我对上他的视线,“这么漂亮的眼睛,我也仅仅见过一双而已。” “哼,”他微微勾唇,邪气十足的笑容,起身坐了起来,他看向我身后沉默着的沙加,眼中的神色深沉的很,“那么我可以问,为什么尼罗河女神的使者,会出现在这里吗?” 尼罗河女神的使者? 我狠狠的囧了一下,“我们不是尼罗河女神的使者,也不认识尼罗河女神。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称呼的?”对于曼菲士那里的消息知道得这么清楚,呵呵,说没有野心,会有人相信吗? “有着和尼罗河女儿一样金发的男子,和尼罗河上盛放的莲花一样色泽发色的女子,是尼罗河女神的使者,为了赐福尼罗河女儿的婚礼,从河水中而来。这样的话,早已传遍上下埃及了。”他用一种完全无所谓的态度,说着这样的传闻,一点相信和恭敬的意思都没有。 我微微偏头,好奇的看向他,“有着金色头发的少女,是尼罗河女神的女儿,这样的话,你也相信吗?” 他眼睛微微一眯,“我埃及的王妃,是尼罗河女神的女儿,这样光荣的事,我为什么要怀疑?” 如果,你用不是那么轻佻的态度说出这样的话,说不定信服力会更高一点。不过,他这个样子,果然比较符合我所知道的那种形象。 笑而不答,我介绍道,“我是纱织,他是沙加。你呢?” 他挑眉,“你们不认识我?” “我们知道和你自己说,怎么会一样呢?” 他扬唇,带着一种对自己的名字的骄傲和自信,“拉姆瑟斯。” 这么,简单? “只有拉姆瑟斯吗?” “只有拉姆瑟斯。” “那么,拉姆瑟斯,”我撑起头,就着有些仰望的姿势看向他,“我很好奇,为什么尼罗河口的管理人,埃及的将军,是怎么成为沙漠里的盗贼的?” 拉姆瑟斯漂亮的眼睛轻轻一转,他微微俯下身子,直视着我的眼睛,“你想知道?” 他话未说完,然后猛地向后倒去,我则被一提一带,立刻离开他的床五步远。看着摸着头不明所以的爬起来的拉姆瑟斯,我很是抱歉的投以同情的视线,我知道,色狼只是你的本性,调戏性别为女的生物,只是你的本能,你绝对不是要对我做什么。可是,谁叫我身后站着沙加呢,我也没办法的说。 我仰头,望了一眼一脸戒备的沙加,再看了一眼已经站起身来的拉姆瑟斯。好像,去问他有没有事有点对不起沙加。 谁料,拉姆瑟斯丝毫不以为意的样子,一手叉腰,一手大拇指指向自己,“很不错嘛。不过,我对没有发育的小女孩子不感兴趣,你不用护得那么紧。” 没有发育的小女孩?! 虽然我今天的衣服得却是包得比较严实,而且我确实只有十三岁,可是还是很明显的发育得不错呀,竟然说我是没有发育的小女孩。 哼—— 我朝拉姆瑟斯灿烂一笑,拉了要说什么的沙加一把,“沙加,我们回德贝城去吧。我想曼菲士会对伊兹密王子在沙漠遇到盗贼的事感兴趣的。” 拉姆瑟斯闻言,抓起床头的剑一闪身,挡在我和沙加面前,嘴角微微扬起,带些不羁的笑,骄傲得,像是围捕猎物的鹰,“小女孩,这里,可不是德贝城,而是底比斯呀。” “那又如何?”我向前一步,无惧的看向他,“就算是底比斯,那又如何?”我说着,若有所思的扫了一眼他的肩膀,应该,还是有些痛吧,竟然能硬撑到这种程度。这可是我伤的呀,难道,你觉得,你能困得住我们吗? 聪明如拉姆瑟斯,在我一眼之间,哪里有不明白什么意思的,他把玩着手里的剑,嘴角挂着轻佻的笑容,眼里却全是戒备,“就算离开我这里,你们能离开得了底比斯城吗?我巫瑟尔家,可是世居这里的。” 我挑眉,笑,“要试试吗?” 丝毫不让的,我的眼神和他在空中相对。 良久,我才偏了偏头,纯洁的四十五度望着他,“其实,底比斯城也不错,我都还没好好参观过呢。作为地主,将军大人一定会好好招待我们的,对不对?” “为什么,我要放弃和美女的约会,而来陪一个小女孩逛街呢?”某人用一种毫无遮掩的鄙夷目光,扫了一眼我的前胸。 我理都懒得理会他,“这是为了你好,我昨天才治好了你,今天就出去和美女约会,小心肾亏。” “什么肾亏?”拉姆瑟斯不解的看向我。 看着这个有名的花花公子一脸无知的样子,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没什么,你不用知道。” 他哼了一声,也不追问,“为什么不带上你那个护你护得紧的男人。” 我挥手,“陪女人逛街这种事,是男人都不会喜欢的,我还不如让他休息比较好。”对于让沙加陪我逛街这种事,我有些想像不能。 拉姆瑟斯手一伸,很是经典动作的挑起我的下巴,很是暧昧的凑了过来,“你就不担心,和我在一起,我会对你做什么吗?” 我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不要,在男人面前露出这种表情,”他手抚上我的脸,“难道没有人对你说过吗?你再这么看着我,我就真的要做什么了。” 我露出更是纯洁无辜的表情,然后,很是猥琐一笑,“好啊,那你就对我做什么好了。 底比斯4 大概,我的表情变换得太过于迅速,结果弄得如拉姆瑟斯都是一怔,手一下松开我的下巴。 我看了他一眼,然后终于忍不住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我就说嘛,实在太可爱了,拉姆瑟斯! 一看这种情况,拉姆瑟斯哪里不知道自己被耍了一下。 他也不恼,嘴角唇角似笑非笑的一挑,长臂一伸,一下搂住我的腰将我带入怀中,手再次抬起我的下颚,脸离我的脸,近在咫尺,“小女孩,不要随便挑战男人的耐性。” 我笑意盈盈,“我不是小女孩,我是纱织。” 他挑眉,再次离近了一点,鼻子尖几乎碰上我的,“你真的不怕?” 我笑着将手搭上他的肩膀的伤处,轻轻一拍,“你说呢?” 拉姆瑟斯身体一僵,随即拉开了一点我们之间的距离,“看来,还是怕的?” “不是怕,真的,”我摇头,“我喜欢和人身体的接触,比如拥抱,我喜欢人体的温暖。” “那么,”拉姆瑟斯双手搂住我的腰,“也就是说,我这样抱着你,也无所谓?” 我呵呵的笑,“我倒是无所谓,只是,在大街之上你抱着一个小女孩,不怕有损你的名声吗?” “我什么名声?” “你昨天不是说过,你只喜欢美女的,对于小女孩没有兴趣。”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因为怕被晒,而罩得严实的身体。 拉姆瑟斯放开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上下打量了我半晌,“你这么说起来,也没错的样子。” “对吧?”我扬了扬下巴。 “没关系,你跟我来。”他放开我,拉了我就走。 “去哪里呀?”我好奇的问道。 “来就是了。” 原来拉姆瑟斯带我去的地方,是底比斯城中的有名的成衣店。我看着店子里颜色各异,纺织精美的衣裙,眼睛闪闪发光。好漂亮的古埃及裙装!自从那次参加曼菲士和凯罗尔的婚宴之后,我就没有好好打扮过了。 虽然当时趁着伊兹密王子昏迷,我从脸色铁青的比泰多国王那里敲来不少的钱。不过旅途中,当然是什么方便穿什么。而且那些好看的埃及裙子,我都扔在凯罗尔那里了。想起来就心疼!现在看到这么好看的衣服,就差没留口水了。 “穿这个试试。”拉姆瑟斯扔过来一条裙子和几件首饰。 “这个,大小合适吗?”我抖开裙子,一见之下全是惊喜。白色的亚麻长裙,绣着精美花纹,颜色艳丽的束带,是和我那次宴会穿的差不多的样式。而首饰是花瓣状的项链,和金蛇形的手镯和莲花状的额饰。 拉姆瑟斯抛过来一个很不屑的眼神,“我抱都抱过,怎么可能出错?” 我翻白眼,耸肩,转进去换好衣裳。成衣店的老板娘还很是热情的赞助了孔雀绿的眼影,和红色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制成的胭脂。我估摸着她的热情,就猜到拉姆瑟斯同志肯定是熟客,经常带女人来买东西的。 一只手提着裙子走出房间的时候,拉姆瑟斯正依在门外的柱子上,嘴角似笑非笑的勾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拉姆瑟斯。” 随着我的喊声,拉姆瑟斯回头。我微微笑着提起裙子转了个圈儿,“好看吗?” 下一刻,我还并未站稳,拉姆瑟斯拉过我的手,一把将我带入怀中,异色的眸中是掩不住的惊艳和欣赏,“你真的很合适我埃及的服饰。” “那也就是说好看咯?”我调皮的眨眨眼睛。 拉姆瑟斯嘴角拉出一条漂亮的曲线,三分戏虐,七分魅惑,满满的都是邪气得迷死人的笑意,“难道我这么热情的动作,还不能表达你的迷人吗?女孩?” 我扬眉,“不是‘小’女孩了吗?” 拉姆瑟斯一怔,随即微微苦笑,“我这算不算自讨苦吃?” 我呵呵直笑,反手搂住他的脖子,“你说呢?” 拉姆瑟斯身体一僵,随即一把抱起我,“我们还是回府干点其他事好了。” “可以啊,”我稍微拉开一点距离,“如果你能打得过沙加的话。” 拉姆瑟斯动作一顿,然后笑得灿烂,“底比斯风景不错,你又是头一次来,我还是要一尽地主之谊的。” “你怎么知道沙加很厉害的?”我很是好奇的看向拉了我向前走的人。 拉姆瑟斯一手拉下头上的头巾,“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昨天他那一击,我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嘛。”他说得干脆利落,妖异的双瞳里,有一点骄傲,一点不服气,还有赞赏等等复杂的情绪。 我笑着摇头,“沙加和你是不一样的。”他是圣斗士,是神赋予的力量,所以不能和普通人比啊。 拉姆瑟斯扫我一眼,“我可没有打不赢,还给自己找借口的习惯,输了就是输了。”他声音蓦地小了下去,“虽然,真的很不甘心。” 啊啊啊啊,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可爱成这个样子呢? 笑着挽了他的手,“放心放心,你想看看,在这个世界上,能打赢你的,本来就没有几个,有一个始终能胜过自己的人,也是一件好事呀。至少不会因为没有了目标而荒废掉人生。” 拉姆瑟斯随手拂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你对我倒是很有信心。” “当然。”我使劲点头,“不然你说看看,你知道的有几个能打得赢你的,和你旗鼓相当的也算。” “不要那么相信我呀,女孩,”拉姆瑟斯伸手拽了一把我的头发,“德贝城的那一位,就不再我之下,还有那位伊兹密王子,不受伤的时候,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还有……” 听到他停顿,我好奇的问道,“还有谁?” “西台的三皇子,卡尔.穆鲁西利。” 卡尔皇子?! 果然,出现了拉姆瑟斯,就要出现西台和卡尔皇子吗? 只是不知道,这个时候,夕梨到底出现了没有?又和拉姆瑟斯见面了没有? 对于这另一位穿越女主,我可没兴趣,不过夕梨和拉姆瑟斯的初次见面,可是关系着另一个我很喜欢的人的死活呀! 战争女神的祝福 可是我又不可能直接去问,拉姆瑟斯,你认识夕梨吗? 于是只好任由拉姆瑟斯拉着我,走到尼罗河边上。 扫了一眼碧波荡漾的河水,我只得很感兴趣的看向拉姆瑟斯,“西台?是个什么样的国家?在哪里呀?”好吧,好吧,我知道问这种问题很白痴,可是也是没有办法呀。而且,我依稀记得,我以前对《天是红河岸》感兴趣的时候查过资料。伊兹密王子的比泰多,好像不就是卡尔的西台吗?也有翻译成赫梯的。 拉姆瑟斯挑眉,“你没听说过西台?” 我嘴角抽了抽,“好像听过,但是又不太敢肯定……” 拉姆瑟斯若有所思的看我一眼,随手拿一块石头在地上画了画,我先是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随即眼睛差点瞪出来。我记得西台应该是和埃及大小相当的大帝国吧,可是这个大小范围,怎么看着像被人硬砍了一刀,一分为二,一边是西台,一边是比泰多的。 “这就是西台,现在在位的是穆鲁西利一世,他有三个弟弟,前皇后所生的卡尔,侧室所生的塞那沙和现任皇太后所生的修达。” 原来,塞那沙,还活得好好的,而且看现在埃及的样子,估计也不会出现曼菲士被毒杀之后塞那沙来和亲的事了。 不过…… 蹲到拉姆瑟斯身边,我点了点两个国家的分界线,“这两个国家,一定会打仗的。” 拉姆瑟斯转过头来,眼中有来不及掩饰的锐利,随即又露出漫不经心的笑意来,“你怎么会这么认为的?” 我偏了偏头,如果要说原因的话,可以从民族啊、宗教啊、地理位置啊胡诌出无数多的原因,可是我却难得解释这么多,“因为这是我说的。” 拉姆瑟斯似嘲似讽的笑,“我都不知道现在国家之间的战争取决于一个小女孩的一句话了。” 我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以天空的初阳为背景,“因为,我是掌管智慧和战争的女神嘛!” 拉姆瑟斯一怔,随即抱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现在的战争女神都成了小女孩了吗?” 我踢了他一脚,“喂,你什么意思?”难得我有心情很正经的告诉你我是谁,你不惊讶就算了,还一阵狂笑,难道我的表现真的太不像神了?不过,他说到都是小女孩,难道他已经见到过夕梨了,“什么叫都是小女孩了?” 被我踢了一下,他也不恼,就着蹲着的姿势坐到地上,还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地方,“穆鲁西利的唯一的侧室,也被称为战争女神伊修塔尔的。”他说着,脸恰好转了过去,让我一点都看不清他现在的表情。 我坐到他身边,试探着道,“皇子的侧室,肯定很漂亮吧。” 拉姆瑟斯的表情,应该说是狠狠的囧了一把,“在没看到夕梨之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他手划了一个葫芦的形状,“至少也应该是这样的,结果见过之后才发现,是个像男孩子的小女孩。” “呵呵,那照你这么说,卡尔皇子为什么还会喜欢她,而且就只有她一个侧室?” “夕梨啊,”拉姆瑟斯抬起头,望向不远处的尼罗河,“她是难得的,我以为都不会见到的,可以站在王身边的帝王之女。” 我笑,“那么我们的尼罗河王妃殿下呢?”凯罗尔可是无数多的国王王子都欲得之而后快的神之女呀。 “善良温柔的王妃,或许适合强大没有战争时候的埃及,可是现在就……”拉姆瑟斯摇了摇头。 我暗暗点头,真的说起来,夕梨这方面不管如何,都要比只会叫她见到的任何人救命的凯罗尔好上许多。 “现在的埃及不强大吗?”我接着他的问题问道。 “强大?”拉姆瑟斯冷哼一声,“残暴刚愎的王,软弱可欺的王妃,还有无知狭隘的女王。挣扎在死亡线上的贫民,骄奢淫移的贵族,虎视眈眈的邻国。现在的埃及,哪一点,能说得上是强盛呢?” “所以……” “所以,”拉姆瑟斯站起身来,手上的头巾随风飘扬,“总有一天,我要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强大国家。” 我扬起头来望向他,风拂他的头发,他异色眸中,全是坚定的光芒。那种从内心深处涌上的,对自己国家强烈而又深沉的爱,以及对自己的自信,将这个男人,衬托得如此迷人。 让人看得忍不住心跳加速呢。 轻轻捂住胸口,我微微挑起唇角,“我相信。”就是这个男人,创建了埃及新王国最后的强盛年代,留给后世一个令人眩目的文明。 “不过,”我晃了晃手指头,“你和我说这些,不怕我去对曼菲士告密,将一切可能谋反的阴谋扼杀于摇篮中。” “你不会的。”他自信的笑,“而且就算你去对王说,他也不会因为一点猜疑,就断送一位领军将领的性命的。” 恩恩,不错,我一点证据都没有,只是空口白话而已,漫说曼菲士根本就不一定会相信我,就算相信,我想,拉姆瑟斯也不会给他任何理由和借口动手的。 “那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我笑着偏头,“我才不相信,拉姆瑟斯将军是没事把自己的野心拿来到处说着好玩的人。” 拉姆瑟斯低头,脸上的笑容带着阳光的暖意,“虽然我并不怎么信神,但是你那种神秘的力量和盛传的神使的身份,却可以做到很多普通人不容易做到的事情。毕竟,得到尼罗河女儿的王和一个身边什么都没有的人,民众恐怕更容易相信神的选择。我可不是身份高贵的人,我要的东西,就只能用抢的,所以,这很重要。” 我扬眉望着他。 拉姆瑟斯伸手,眼中闪现的,是一个包蕴着国家的梦想,“怎么样?要不要跟我来,和我一起,看着这个国家。” 我歪了歪头,“能给我一个理由吗?不是那些虚无缥缈的话,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理由。” “这个帝国的一半的归属权,如何?” “一半的归属权?什么意思?”不会是想将埃及一分为二,送我一半吧。 拉姆瑟斯有些戏虐的笑,“你难道不知道,现在尼罗河女儿就有埃及一半的归属劝吗?” 我无力的抚额,原来,原来这位是在求婚呀,我竟然一点都没听出来,他说得真够迂回的。 “如何?”拉姆瑟斯继续问道。 我抬头,撇嘴,“我对埃及可没有什么兴趣,不过嘛,”我也站起来,摸着下巴打量了拉姆瑟斯半晌,自觉很像某些调戏良家女子的纨绔一样的笑笑,“我对你很有兴趣,如果你愿意以身相许的,我就考虑帮你,如何?” 强悍如拉姆瑟斯,闻言嘴角也抽搐了两下,“我属于你和你属于我,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了,你属于我,那么你就只能是我的,我绝对不会和任何人任何事分享你。”我开出价码。 拉姆瑟斯明显的怔愣了一下,然后很有兴趣的摸摸自己的下巴,“听起来是很有意思。不过,这么高的价码,我能得到什么回报呢?” 我向前几步,然后猛地转身,微微扬起头来,我一字一字的道,“我给你战无不胜的荣光,和到我身边之前,永恒不变的青春,来交换你实现愿望之后的归属权,如何?”战争女神的祝福,不只是字面上的意思而已,我也是直到此刻,才慢慢领悟过来。我的前任留给我的东西,绝不仅仅是那个能让人感觉到温暖和爱的小宇宙。==+ 拉姆瑟斯蓦地瞪大眼睛,然后微微苦笑,“你开玩笑的吧?” 我笑而不答,伸出右手,一瞬间,黄金权杖发出如同太阳一样的万丈光芒,映得尼罗河水,一片金光灿烂。 拉姆瑟斯遮住眼睛,等光芒初歇,他才放下手来,皱起眉头,“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强忍翻白眼的冲动,“我不是早告诉你了我是谁的吗?” 拉姆瑟斯抓了抓头,“开玩笑的吧,我随便碰都能碰到真的女神?” 看到他不信任的样子,我懒得废话,抱着我的黄金仗,一只脚不耐烦的抖啊抖,“说句干脆点的,到底干不干?” 大概,很是受不了我一下从光辉万丈的女神,到无赖的痞子的转变,拉姆瑟斯狠狠的愣了一下,才道,“我答应。” “这么爽快?”我斜他一眼。 “不管是真是假,对于我总没有坏处,对吧。”拉姆瑟斯恢复他那种坏坏的笑容,道。 “那倒是。”我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道,“啊,对了,忘了告诉你,战无不胜只在埃及国内生效哦。” “为什么?” 我摊手,“因为我暂时没在埃及发现其他管战争的神,而其他国家,可不是我地盘,万一碰到其他神,我可不想去和别的神抢地盘。” 拉姆瑟斯无力的摇了摇头,“别说了,我对神的印象,已经完全破碎了。” 我笑,露出一口白牙,“梦醒使人成长。”说完,我感觉着逐渐接近的沙加小宇宙,“那么,我就先回去了。在你实现愿望之后,要死之前,记得要往尼罗河里跳,河水会带你来找我的。”就算不带你来,反正你也快死了,没差啦,某人很是不负责任的想到。 “是的,我的女神殿下。”拉姆瑟斯同样的笑着,不太正经的鞠躬。 “对了。”我突然想到一个在看到沙加换上古埃及的衣服之后,一直想问的问题,“再走之前,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看到我难得严肃的样子,拉姆瑟斯也微微收敛了表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个,”我轻咳一声,很是正经的样子,“埃及男子一般穿的短裙下面,到底还有没有穿其他东西呀?” 执事的执著1 这一次,通过尼罗河,很顺利的就从古埃及穿回了现代。 我坐在岸旁的石头上,拧着长发上的水渍,扫一眼不远处尼罗河上的游艇,我心满意足的叹气,总算是回来了呀。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拉姆瑟斯。 呵呵,想到我问那个问题之后,拉姆瑟斯似乎像是要风化在空气中的脸,我就觉得特别好笑。虽然是鼎鼎大名的色狼,但是偶尔看来,还是挺纯洁的嘛。不过可惜的是,他风化的时间太长,沙加来得太快,害得我都没听到答案。不过,不着急,到他来的时候,我再“慢慢”问好了。 呵呵呵呵…… “雅典娜,”看着我“欣慰”的笑容,沙加难得面露淡淡的微笑,“我感觉到其他人的小宇宙就在附近,应该很快就会过来了。” 我闻言凝神感觉了一下,然后回他一个笑容,“撒加、卡妙还有米罗,这三个离我们最近呢。” “是的,能够平安无事的回来,实在是太好了。”沙加笑道。 果不其然,只一会儿的功夫,三个人影,以一种肉眼无法辨识清楚的速度,出现在我和沙加面前。 然后,在看到我和沙加之后露出惊喜的表情。三人单膝跪到坐着的我面前,抬起头来殷切的望着我,“雅典娜,您没事吧?” 看到久别的黄金哥哥们,我也笑得异常开心,“我没事,有沙加在,怎么会有事?” “那真是太好了。”三人站起身来,撒加上前一步,“突然感觉到您和沙加的小宇宙消失之后,我们都担心极了。” “恩。”我也随之站了起来,“确实,是一段非常奇异的旅程。说出来你们可能都不敢相信,我和沙加落入尼罗河之后,回到了千年前的世界。” “千年前的世界?”撒加等人一怔,随即卡妙若有所思的扫了一眼我和沙加的装束,“也难怪,女神殿下您和沙加的衣服,是古埃及的装扮吧。” “是的。”虽然很想提起裙子问问他们好不好看,可是我现在对着的可不是拉姆瑟斯。 “雅典娜,千年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一脸阳光灿烂的米罗好奇的凑了过来。 他这一问,我不由得想起我和沙加被当成伪.尼罗河女儿的伪.神使的事,不由得呵呵直笑,“很有趣的世界呢,有空说给米罗你听。不过,现在应该做的事,是不是通知其他人比较好?” 撒加很是稳重的点头,“黄金圣斗士们都在沿着尼罗河寻找,因为不知道女神殿下您发生什么事了,我们并没有通知白银和青铜。现在黄金们应该都感觉到您平安回来了。只是您家的那位执事……”撒加说,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然后很是客观的评价了一句,“他大约快把整个埃及翻过来了。对了,”他像是想起什么,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台……手机来,“您可以通知他一下,免得他担心。” 我很是奇妙的看了一眼撒加手里的手机,黄金哥哥用手机?虽然知道这是融入现代生活后必然的,但是,初次见到,还是觉得很奇怪呀。 接过手机,我打开通讯录,“塞巴斯有告诉你他的电话号码吗?” 撒加笑道,“这本来他给我们的,里面就只有他一个号码。让我们一有任何消息就立刻通知他。” 我笑着拨通了电话,我的那位优雅高贵,把任何事情都游刃有余的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执事大人,竟然遇到把自家小姐弄丢这种事,虽然表面还是要维持着礼仪,内心只怕是快要抓狂了吧。很想听听,他最喜欢的,内心深处那种有爱的吐槽呀!只可惜了,到这里之后是注定听不到了。 电话才响了一声,那么就已经传来接通的声音,“喂,撒加先生吗?我家小姐有消息了吗?” 我轻轻闭眼,启唇,“塞巴斯。” 那边,突如其来的寂静,随即传来塞巴斯平淡到压抑的声音,“小姐,请留在原地,手机有定位功能,我立刻过来。” “好的。”挂掉手机之后。 我看向撒加三人,“这段时间的寻找,辛苦你们了。” 撒加微微扬唇,正想说什么,我一个箭步上前,直接抱了上去,“还有,我回来了。” 很想很想你们,在离开的时候或许还不觉得。一见面之后,才发现那些压抑在心底深处的思念。原来,对于你们,我早已经不是对动漫人物的热爱。还有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活生生的人的真实的感觉。 感觉到我抱着的人明显的一僵,随即撒加伸手,回抱住我,耳边,是温柔得如同三月春风的声音,“欢迎回来。” 总算,总算是抱到了。本来想一见面的扑上去的,可是他们动作一个个都比我快,一下就跪在地上,害得我想扑上去的脚一个踉跄,差点扭到自己。虽然现在抱是显得怪了点,但好歹总算是抱到了。久违的黄金哥哥的香喷喷的豆腐呀~ 放开撒加之后,我手抬起来擦了擦眼角其实并不存在的泪花,露出混合着怀念和欣喜的表情来,随即扫了一眼站在撒加身后的卡妙和米罗。连冰冷如卡妙眼中都闪现着微微的感动,更不要本来就要感性得多的米罗了。我微微垂下睫毛,掩盖了眼中可能存在的绿光。真的很想就这么扑上去,可是我就和撒加比较熟一点。卡妙和米罗不是很熟,不好扑呀! 看来,以后要加强感情联络才是正途。 这么想着,我抬起头,对着卡妙和米罗很是温暖的笑。有时候不说话的眼神交流,也是有必要的。 正相视而笑之际,头顶上,忽然传来直升飞机的轰鸣。我抬起头,手遮住埃及耀眼得有些刺目的阳光。 下一刻,一个黑色的小点从空中的悬梯一跃而下,以灿烂的阳光作为背景。这样的一副画面,绚烂夺目得令人想要惊叹。 片刻之后,身着黑色西服的执事大人一步一步,优雅至极的走向我,嘴角挂着有些熟悉,此刻却又显得有些陌生的微笑。 执事的执著2 刚刚看清楚那个人影的时候,我反射性的想要露出笑容。但随着他这么一步一步的走近,我的笑容渐渐僵在脸上。 为什么?明明也只是平日看惯的那个人,也只是日日常挂在嘴角边优雅而稍微带着些许邪气的笑容,可就这么一步一步的,宛如踏在我的心上一般。那种冷冰冰的,几乎不带一丝感情的视线,属于恶魔所特有的视线…… 我忍不住抖了两下,完了,貌似我的这位执事大人,被我惹得极度生气了。 待塞巴斯走得近了,我才期期艾艾的小声叫了一句,“塞巴斯。” 没办法了,执事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啥都不用说,装可怜吧。 我家执事大人走到跟前,看也不看我身边的黄金哥哥们,直接右手抚胸一个鞠躬,“我的小姐,此一行可还愉快?” “还,还好吧。”我连忙将刚刚说给米罗他们听的很有趣的话收了回来。 “那么,小姐可否告知您的执事,这一月有余,是到什么地方去了吗?”塞巴斯笑得更是温和。 我忙使劲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天,我被人推下河之后,就被河水冲回到千年前的埃及去了。” 塞巴斯闻言,眼中闪过分外明显的冷厉,“小姐,这件事我已经和您的同学交谈过了,到底是何人想要杀您,我还在查。” 自以为得计,我忙很是关心的问道,“那么,到底查出什么没有。我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啊,到底是谁想要杀我。” “现在还没有消息,不忙。只是,我的小姐,古埃及好玩吗?”我家的执事大人,一点都不会我的转移话题所动,笑得很是温文的问道。 “那个,因为没找到方法回来……”我小小声的解释道。 “是吗?原来小姐是一找到方法就立刻回来了的吗?”塞巴斯笑得那叫一个高贵优雅。 我对了对手指,低下头,看一眼塞巴斯,然后又重新低下头去,如果昧着良心说是的,会不会被天打雷劈。看了塞巴斯半晌,他仍然是那个表情动也不动,看来今天不得到答案他是绝不罢休了。没办法,我只好可怜兮兮的扫了一眼撒加他们。 看到撒加,撒加回我一个微笑不语,米罗倒是想要说什么,只可惜被一脸冰霜不动摇的卡妙拦住了。而沙加,摆明是绝对不说话。他是知道我是玩得很是开心,他不说我并不代表现在会帮我说话。 完了完了,好像真的都得罪光了。刚刚撒加他们估计是碍于身份没说什么,可是现在塞巴斯一提,想也知道心里有多生气。自己这么担心的人,玩得乐不思蜀。是我都想揍人! 知道完全不会有后援了,我很是光棍的一闭眼,“不是的,因为想要救一个人,所以多留了一段时间。”这个,不算谎话吧,拉姆瑟斯,我相信你撑得住! “原来如此。”塞巴斯点点头,竟又是鞠了一躬,“身为您的执事,没有出现在您需要的地方,是我的失职,还请小姐惩罚。” 我吓一跳,更加可怜的样子望向他,“塞巴斯。” 塞巴斯不为所动的看向我,眼里全是不容错认的执著。 我憋得要死,却一句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比较好。明明就是我贪玩犯的错,可是他…… 见我半晌无语,塞巴斯似乎是有些失望的一鞠躬,“既然小姐尚需考虑,此事回日本后再议便是。有撒加先生他们在,小姐的安全应该没有问题,我这就继续去调查到底是什么人想要杀小姐。” 他行礼之后,一个转身。 我大急,反射性的上前一步,一把抓了他的袖子。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感觉,如果现在让塞巴斯走了,那么我们之间的关系或许表面上不会改变,其实实质已经完全改变了。 塞巴斯微侧头,“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 我眼睛一眨,再一眨,生生逼出几滴眼泪来,在眼眶里转啊转,就是落不下来,“塞巴斯……”你,你再不肯原谅我,我,我就哭给你看!虽然,这憋出来的两滴可怜的眼泪,没有后续内容,就是掉不下来。>< 良久,塞巴斯轻叹一声,转回头来,看向一直保持沉默的黄金哥哥们,“各位先生,能否让我和我家小姐单独谈谈?” 闻言,我立刻冲他们点了点头。 见我示意,撒加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塞巴斯,和沙加率先离开。米罗似是准备说什么,却被卡妙拽走了。只一会儿功夫,就只剩我和我家执事站在那里了。 见人都走光了,我干脆豁出去了,撒娇的拽了一把一直拉的袖子,泪光闪闪的看向他,“塞巴斯。”这次,牺牲大了,伪罗莉要照着真罗莉的样子撒娇! 塞巴斯面无表情的看我一眼,然后在我低声惊呼中一把将我抱起,动作轻柔的放到我刚刚坐着的石头上面。然后抽出随身携带的手绢,垫在我的脚下。 他小心的将我的脚放在手绢上的时候,我反射性的缩了一下,然后任他动作。 白白嫩嫩的小脚丫,刚刚踩在地上,沾满了泥土。现在睬在雪白的手绢上,立刻将手绢上弄得全是泥巴。 没有办法,在尼罗河中,衣服和首饰都还好。可是在古埃及的时候,拉姆瑟斯买给我的,可是金丝混合着纸莎草,编制而成的拖鞋,早就不知道被河水冲到哪个地方去了。好在裙子长,也没人去注意到。 我一直以为,都不会有人发现的。 有些怔怔的,我看着半跪在我面前的人的动作。突然之间,脸皮厚得如我,也一句话也说出来。 良久,只有尼罗河上的微风徐徐而过。 “好了。”塞巴斯安顿好我的脚,抬起头来,“虽然这河边都是软泥,但是小姐还请小心。” 一句话,我嘴一撇,干脆就着坐着的姿势滑下来跪在地上,直接伸手抱住我家执事大人,喃喃着道,“对不起,下次,再也不会了。” 一点点的内疚,从心底深处涌了上来,不多,却足够让我心里一点点的疼。 “小姐……” 不等他开口,我打断他的话,“真的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了。”让你这么担心,对不起。 塞巴斯沉默片刻,才开口,“以后都不会了吗?” “……我尽量。”刚想爽快的回答,又想到这是漫综的世界,有无数的可能性。还是,不要说得那么绝对比较好。不然下次,我说不定真的被我家执事给灭了。 又是一阵沉默,半晌,才听到低低沉沉的笑声,一点一点的荡漾开来,“真是不干不脆的小姐呀!” “……谢谢。”我就当成是赞美好了。 稍微将我推开一点,塞巴斯温柔的笑着,“那么,来做个约定吧。有生之年,我都会当您的执事。相对的,请小姐也遵守刚才所说的话。可以吗?” 刚刚说的话?我偏头回忆了一下,我没说什么不得了的话吧。就是只说了下次出门会报备而已。于是,我很是爽快的点头。 塞巴斯见状,嘴角挑起一抹完美的微笑,他伸手握住我的手,“契约,成立!” 瞬间,我的手背上和他同时显现出纵横图一样的图案来。 这是…… 我瞪大眼睛看着,这不是他和夏尔签订契约时他手上出现的东西吗?标记在夏尔身上好像他不同颜色的眸子。我记得,这个契约是相对的,有可以命令赛巴斯做任何事的功能,但契约书也是恶魔用来追踪订下契约者的标记,同时意味着订下契约者绝对不能从恶魔身边逃离。 我抬头,看向我家执事大人分外高贵典雅完美的笑容,突然之间,有了一种我好像把自己卖掉了的感觉。难道我果然在不知不觉间,被我家执事黑掉了,不要忘记了,他可是一个真真正正的超级大腹黑呀! 是错觉吗?是错觉吗? “这个是什么?”我看向自己的手背,问清楚比较好。 “契约。”塞巴斯答得分外诚实,“我对您完全的服从,以及我可以用来在需要的时候,在任何地方找到您的方法。” 我挑眉,“也就是说,不能逃离吗?” “是的,我的主人。”他微微弯腰,吻上我的手背。 死神降临1   话说把自己卖了的感觉如何?   恩,恩,某实际年纪不小,现在年龄却只有十三岁的小女神沉思半晌,然后无奈的一摊手,没有感觉。   这个契约定得糊里糊涂,完全没有应该有的如果违背了会如何,和契约完成了该如何的概念。   因此,所以,不就是那么回儿事,船到桥头自然直。   在塞巴斯订好的开罗的酒店,梳洗之后,我拿起我家执事准备好的衣服,很有直接抽过去的欲望。   很好很强大,因为是万能执事,所以连内衣的号码都是正确的吗?   当然,除此之外,外面的裙装,仍然是相当有洛可可风格的连衣裙。   黑白二色的经典搭配和貌似很难数清的锻带,有的时候,我甚至怀疑,我家执事大人,到底是不是控罗莉呀。   穿好衣服之后,外面的客厅。除了泡好了红茶的塞巴斯之外,其他很久没见的黄金哥哥们全部齐聚一堂。果然,黄金圣斗士们能以光速行进确实不假,这么短的时间,都能很快的汇集起来。   我环视一眼,然后露出最是女神的微笑,很好,已经很是熟练了,没有抽筋的危险。   在一一解答了所有黄金哥哥们的疑问之后,我坐在沙发上,手捧一杯红茶,很是无辜的眨着眼睛。好像,大家是因为担心我的安全,才到这里来的吧。为什么讨论到了后来,我完全被排斥开来。他们自顾自的讨得很是热烈呢。   “各位……”我的声音,很快被淹没掉了。   我清了清喉咙,猛地提高声音,“各位!”然后在所有人停下讨论之后,微笑了一下,“各位,其实没有必要这么麻烦,我自己可以保护自己的。”   这一句话,竟然引来无数多道怀疑的目光。   我捏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很好!很好!如果真的照他们提出的去做,我除了上厕所,就一点私人时间都没有了。那我还有个屁时间调戏美人们啊?   虽然能每天对着黄金哥哥们也不错,可是估计谁也受不了连去上个厕所,外面都有两个把门的吧。而且再这么下去,我的前任和我做的努力,不是都白费了。他们都天天围着我转了,还有什么自己的生活。   孰可忍,孰不可忍!   我砰一声放下茶杯,“我不同意你们刚才讨论的方案!我完全可以保护自己,就算真的有什么事,塞巴斯也可以解决!大家已经解散了,我就不会再招集回来。”很直接,很残忍,却是最有用的话。   一时间,房间里保持了片刻安静。   半晌,史昂才轻轻走过来,半跪在我面前握住我的手,“请原谅我们的任性。但是,我们只是担心您的安全而已。您知道,想要追杀您的人还没有查出来,您时时刻刻都处于危险之中。请让我们保护您,直到找到那个人为止。”   我皱了皱眉头,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心软,“我知道各位都是好意,我也真的非常感谢,但是我还是不同意你们的方案。而且,我怀疑,”难得正经的收敛起表情,“那个推我下水的人,真的是想要杀死我吗?如果是的话,以他隔空施展能力的手段,完全可以把割断南野班长鞭子的那一招,用在割断我的脖子上。而他似乎这是想把我推到河水中去而已。”   史昂一怔,随即看向沙加,“沙加?”   沙加思忖片刻,点点头,“确实如此。”   看到沙加支持我的决定,我高兴的一拍手,“所以我就说嘛,说不定那人是有什么其他的阴谋。根本就不值得大家如临大敌。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大家都去干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想了想,我又加了一句,“对了,以前大家是轮流保护我的吧,以后也不需要了。”   随着我的话,史昂站起来,几不可见的和撒加交换了一个眼神,“既然您已经决定了,我们就遵照您的意思好了。”   我点头叉腰,“很好很好,哈哈……”才笑了一声,立刻觉得这样的笑声和动作不适合在这里拿出来显摆,立刻一下憋住,差点没憋岔气。   不过,哼哼,看撒加和史昂的样子,我才不信事情会这么顺利,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      告别了众黄金哥哥们,我和塞巴斯一路顺利的返回了日本。   而这个时候,春假已过了,我也是冰帝私立学园国三的学生了。   很久没去上过学了,分外的想念,所以只休息了一天,在塞巴斯安排好了之后,我就提起书包,拒绝了车接车送的安排。特意早起了半个小时,自己步行到学校。   清晨的风,轻轻吹拂而过,带起发丝的飞舞,我拽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然后一个激灵。   说到头发的话,好像,貌似,似乎,伊兹密王子送我的又长又漂亮的银发,被我遗忘在古埃及拉姆瑟斯那里了。   完全,忘记了!   我抓着头发的手僵在半空中,没办法呀,谁叫伊兹密一给就给这么多的头发,我又不可能天天背着,当然是放在住的地方了。结果当时一兴奋,直接就跳下尼罗河回来了。头发就给忘记了!   算,算了吧。   反正伊兹密王子也不可能到现代来质问我有没有好好安置他的头发,而且体积这么大的头发带回家,我要怎么跟我家执事大人解释呢?   于是,我很干脆的决定忘记这件事,继续大踏步的向前走。   这么想着的时候,我无意扫了一眼街旁的路标,抓了抓头,怎么感觉,这个地标这么熟悉呢?难道又是在什么动漫里看到过的?   有些心不在焉的想着,我提着书包,慢慢走着。   突然之间,我像感觉到了什么一般,脚步蓦地一停。下一刻,又似是什么重物,又像是特别轻盈的什么东西在我不远处猛地落下,然后传入耳中的,是沙哑难听至极的声音,“嘿嘿,美味的灵魂,嘿嘿嘿嘿……”   我顺着声音抬头望去,然后在一望之下,忍不住全身颤抖起来。   “嘿嘿,害怕了吗?充满恐惧的灵魂,最是美味了。”挡在我面前的怪物,吐出长长的舌头,舔了一下戴着白色面具的脸。   好容易,我终于忍住颤抖,我抬起头,灿烂的笑,露出八颗整齐的小牙齿,“虚先生,你搞错了,我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忍不住双手捧住脸,“人家太太太太兴奋了呀!”   我终于知道,刚刚看到的地名为什么这么熟悉了。   原来,我看到的是三个字——空座町。 死神降临2   而貌似智力并不太高的虚同志已经完全被我弄得混乱非常了。   它大约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又舔了一下嘴角,“总之不管如何,吃掉你就好了。”   我后退半步,书包随便一扔,手放在背后暗暗戒备,准备如果我实在没有被英雄救美的命,就一权杖给它敲过去,反正权杖敲击大法用拉姆瑟斯做过试验,效果甚好。估摸着对付这一只连大虚都不是的东西,应该完全没有问题吧。      这虚体积看来不小,动作却很是迅速。它从空中一跃而起,直直的向我扑来。   我正要将黄金仗召唤至手上,忽然,一个黑色的身影一闪,随着一柄雪白的刀划破阳光,下一刻,尚在半空中的虚竟被人一分而二,随即消失在空气之中。   很是有趣的看着眼前的变化,杀死虚的那位安然落地,黑色的死霸装扬起一段风尘。她站起身来,有些中性的漂亮面孔微微侧过,扫了我一眼,随即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去。不知道是不是以为我看不见她,她将刀插回刀鞘之中,利落的转身就走。   “请等一下!”我想也不想的一个箭步冲上去,然后在她惊讶的目光中有些惊惧的问道,“你是什么人,刚刚那个,又是什么东西,它说要吃掉我,好可怕!”   被我问到的人一怔,随即有些惊讶的道,“你看得见我?”   我很是诧异的偏头,“我当然看得见你呀,为什么要说看不见呢?”   她一愣,随即了然的点头,“是了,你刚刚应该也是看到那头虚的,刚刚我感受到的,就是你的灵压了吧。可是,为什么感觉这么奇怪。”   我更不解的看向她,“你在说什么呀?”其实,肚子里忍笑忍到都快痛起来了,小宇宙的力量,被她当成灵压了。      她又看了我一眼,很是严肃的道,“忘记你刚刚看到的吧,这不是现在的你应该知道的事情。”   “可是,我都已经看到了,怎么可能忘记。而且刚刚那种东西,”我微微皱了皱眉头,比起破面来,这种低级虚,真的让人感觉毫无美感呢,“它明明说的是要吃掉我吧。它到底是什么,有没有同类,万一有的话,是不是也要吃我呀?”我使劲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硬是憋出一点泪花来,“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又怎么办?”   她有些不耐烦的一挥手,“一个普通虚而已,一刀就可以解决了,你不用害怕。”   “虚,是什么?”我抓住她的话尾。   她微微一怔,然后皱起眉头,然后绕着我走了一圈,“真是奇怪,现在明明感觉不到灵压,刚刚为什么又会有灵压的感觉。而且看得见我和虚,真的很奇怪。”   不奇怪呀,我是从世界外看世界内的,久保本来就是画出来给我们看的嘛。   我保持沉默。   她转完了,轻咳一声,“算了,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好了。”她看了我一眼,“我是死神,刚刚你看到的那个,是恶灵,也就是我们称之为虚的东西。”   我很是不解的眨眼。   下一刻,她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为了能让你了解,我就画张图给你看好了。”      一会儿的功夫,她亮出画好的图。图纸被她一分为二,两边都画着类似兔子头奇怪东西。在我瞪大眼睛,看着这张“杰作”的东西,她清了下喉咙,开始了滔滔不绝的讲解。关于虚是恶灵,一般的灵魂叫作整,以及升天后是去尸魂界等等。   我听得心不在焉,一直看着那张画得相当诡异的兔头,这个画技,不知道是遗传还是朽木家的家教。如果是家教的话,也就是说,朽木白哉同学,也很有可能画成这样了?   稍微想像了一下这种情况,我发现我很有嘴角抽筋的趋势。   好容易她终于说完了,我偏了偏问道,“也就是说,刚刚袭击我的是恶灵了?”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运转的呀?又有冥界又有尸魂界,那到底死去的人归谁管?还是划定地盘,各管各的?   “是的。”   “那么,这个世界上很多恶灵吗?”   “在现世的话,应该也不是太多。”她皱了皱眉头,“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虚突然多了起来,很奇怪。”   我偷偷抿嘴笑,不奇怪呀,因为剧情要开始,你就要和黑崎草莓来一个命运的相会了。相信我,我可是一直支持一露的。   “原来如此,那么你就是叫死神吗?”我好奇的问道。   “当然不是,死神只是一种,一种职务而已。”她满头黑线。   “那么你叫什么?”   她看了我一眼,沉默了片刻,才道,“露琪亚,朽木露琪亚。”   我很是温暖的笑了笑,伸出手去,“纱织,我是城户纱织。很高兴认识你,露琪亚。”      其实两个女孩子,是很容易聊到一堆的,露琪亚这个女孩子,虽然看起来有些别别扭扭的面瘫,但本质上其实相当的女王。而对于性别为女的生物来说,女王可是我相当萌的一类。而且,作为驻守现世的死神,露琪亚肯定一个人寂寞了好久。现在好容易有一个能看得到她的,才开始生疏了片刻之后,立刻就熟悉了起来。   然后,我发现挺喜欢这个女孩子,没有温柔的笑靥,没有自命的圣母的女主角。独立、坚强,偶尔会迷茫,会不知所措的女孩子。      聊着聊着,我突然一下想起,看了一眼时间,然后惊叫,“要迟到了!”   然后,新认识的朋友小露同学很够意思,以比我还要矮一个头的身高,只有三十多公斤的可怜体型,一把扛起我,直接让我体验一回什么叫死神的瞬步。   “露,露琪亚,不要用扛的!”我的话,消散在风中。   这句话,很可怜的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才传入露女王的耳中。她答应了一声,一个换手,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提起我继续向前。   我,我,还不如被你扛着呢。 迹部家的舞会1   在好容易到了学校之后,我撑着发昏的脑袋,有礼貌的邀请露女王有空到我家玩之后,我昏昏沉沉的走进教室。   在步入教室门口之后,教室里的氛围竟诡异的安静了一下。我惊讶的抬头,然后看到一双双同样惊讶的眼睛。   “纱织,纱织,你回来了 。”梳着两个包包头的小兔一下扑了过来,差点扑了我一个踉跄。   我忙扶住门框,“小兔,好重!”虽然小兔看起来比较纤细,可是就这么扑过来,重劣速度呀。幸好站在门这里,不然还真一下给她扑到地上去了。   “对不起。”小兔忙放开我,眼眶红红的,“对不起,那个时候,我竟然没有救到你,害得你被冲到尼罗河里去了。”   我笑着摸摸她的头发,“不关小兔的事呀,是我不小心落水的。再说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我都还不知道,你这个时候有没有代表月亮,拯救地球的能力呢。而且就算有,也没听说过水兵月反应有这么迅速的呀。有些迟钝又善良可爱的,才是小兔嘛。   小兔不放心的上下摸着我,“真的没事吗?当时我们沿着河水找了好久,都没看到纱织你的踪影。”   “真的没事。”我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安抚住小兔之后,我向着班上的其他同学一鞠躬,“感谢各位了。”   这句话出口之后,教室里又是一阵拉拉杂杂的说话声,有说不客气的,有说什么忙也没帮上的。我听得嘴角一直不由自主的扬起,有这么一群同班同学,真的是很不错呀。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刚一坐下,就听到身边南野的声音,“城户同学。”   我转头看向他,然后露出微笑,不等他说话,率先说道,“南野班长,上一次真的是谢谢你了。”   南野微微皱起秀气的眉头,“不,没帮上什么忙,结果你还是掉下去了。”   我摇摇头,“完全不关南野同学的事嘛,南野同学已经尽全力在救我了。归根到底,这件事不知道是我得罪了谁惹出来的祸事。所以,要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才对。总之,这件事,谢谢南野同学了。”   听了我的话,南野沉默半晌,才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么那一天,我想要救你的时候……”   我笑了笑,一口打断他的话,伸出手来摇了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也是,南野同学也是,所以那一天,我什么也没看。”我指着自己伤痕消失得干干净净的手臂,朝他眨了眨眼睛。毕竟,南野肯定没有我了解这个世界,所以蔷薇鞭的事情,他肯定是不想泄露出去的。本来也是,温文尔雅,成绩优秀的南野秀一,和邪气十足的妖狐藏马,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闻言语,南野微微一挑眉,扫了我一眼,然后和我相视一笑。   “那么,”南野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递了过来,“这是社团申请书,升上国三之后,城户同学请选择一个合适的社团。”   “谢谢班长。”我刚接过申请书,就听到上课的铃声,我收敛心情,开始努力的听讲台上老师的讲解。      下课之后,我拿着社团申请书,一阵踌躇,到底,该选什么社团比较好呢。   冰帝的社团又多又齐,而且听起来都很有趣的样子。   正拿着笔在手上玩耍,下一刻,我的桌子被人手一撑。我惊讶的抬起头,然后发现现在号称是我男朋友的迹部大爷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你这个不华丽的女人,这段时间到底到哪里去了?”   “有什么事吗?”我小心翼翼的问道,冰帝的学生会长加网球部长,怒火可不是那么好承受的。   “你该不会是忘记了,你现在正受雇于我吧?”迹部微微眯了眯眼睛,手抚上眼角。   “那个……”好像,无法狡辩呀,因为玩得太愉快了,我完全忘记了,我现在可是迹部大爷专属的PA呀。   “啊恩?”   “下一次,我绝对不会失踪这么久了!”我就差没举起手来发誓了。   迹部一瞬不瞬的看我半晌,才一拨头发,“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如果再有下次,我就要去日青公司要求换人了。”   “放心,肯定不会了!”我握拳头,第一次PA的工作,我也不想做砸掉呀。   “哼。”迹部哼了一声,随手丢过来一张请柬,“这个周末,本大爷家的小型舞会,到时候本大爷来接你。”   我手忙脚乱的接过请柬,“哦,我知道了。”      见我答应了,迹部手揣在裤兜里,转身就走。   “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吗?恩?”迹部微微侧头。   我竖起一根指头来摇了摇,“关心的时候,就要直接说。拐弯抹角,可不是什么华丽的风格呀。”   迹部根本就一副懒得理你的样子,转身潇洒的离去。   我手撑在桌子上看着他的背影,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为什么同是大财阀的继承者,迹部和道明寺,会差这么多呢。   一个是如此华丽的殿下,一个却是……   我点了点脸颊,说到道明寺,不知道杉菜怎么样了?改天记得打电话去问问玖兰学长吧。      放学之后,小兔一把拉住我收拾东西的手,“纱织,等下有空吗?”   “有啊,有什么事吗?”我停下动作,不解的望向她。   小兔双手合十,“一起去拜拜吧。你看你看,你去埃及旅游都会碰到这种事,一起去拜拜,求个平安呀。”   日本的拜拜呀,我还是只闻其名,从来没有亲身去体验过呢。   有些兴奋的将书扔进书包里,“好啊,我们去哪里拜?”   小兔很是高兴的跳了一下,然后道,“我知道我们学校附近有一个很灵验的神社呢。”   “哦?叫什么名字呀?”   “好像是叫,”小兔思索了好半天,才一下想到,“对了,叫日暮神社。”   “日,日暮神社?!”我惊呼。   “对呀,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不,太对了。”我嘴角扭曲成一个诡异暧昧的角度,“我也听说这个神社很是灵验呢。” 迹部家的舞会2   日暮神社,其实离冰帝并不算太远,跟着小兔溜溜达达的走,也只走了不到半小时而已。   神社的环境很不错,典型的日式结构,来的人并不太多,所以环境显得尤其清幽。   和小兔一起拜拜之后,她很有兴趣的跑去买各种各样护身符。   我则慢悠悠在神社里晃荡。很快,就找到了那个有着食骨井的地方。   站在门外犹豫了很久,我还是遗憾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没办法呀,我才回来不到两天的时间,如果又闹失踪的话,想想才离开的黄金哥哥们和我家执事,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总觉得,有的时候,塞巴斯和史昂、撒加的笑容,有异曲同工之妙呢。      很是遗憾离开了日暮神社,站在门口,我恋恋不舍的看了又看,然后被不耐烦的小兔一把抓了就走。   就这样什么事也没发生的过了半个星期,快周末的时候,我想到迹部的请柬,急忙找了出来,看看日子,不就是今天吗?   也好,迹部家的宴会的话,应该可以碰到玖兰学长,正好问问他杉菜怎么样了。      迹部大爷家的车,一如他人一样的华丽,车门的数量多得让人咋舌。我一直以为,在那一集《迹部的礼物》中看到的车门数量,是很夸张之后的结果呢。   一路顺利的达到迹部宅,顺利的拜见了迹部的母亲大人,她也是一如既往的华丽,对我也很是亲切。照例说了一会儿话,就放我和迹部自己玩去了。   既然都作为人家的女朋友了,当然要一起跳起舞。   不得不说,迹部的舞步真是无可挑剔的完美。他带着我转了个圈,我小声问道,“景吾,你今天有请玖兰学长吗?”   迹部挑眉,“你又找玖兰学长,恩?”   “是的。”我答得很是诚实,“上次又拜托他一件很重要的事,我想知道结果怎么了。”   迹部微微勾唇,“你这倒不用担心,玖兰学长答应的事,就一定会办到的。”   我似笑非笑的扫他一眼,“你倒是对玖兰学长很有信心嘛。”   “哼,那是当然。”   我低下头,偷偷的笑,难得华丽的迹部大爷,也这么信服一个人呢。果然不愧是纯血中的纯血,玖兰家的枢吗?      一曲终了,按照迹部的指示,我很快找到站在和上次同样地方的玖兰枢。   当黑发少年的背影映入我的眼帘的时候,我很是怔愣了一下,总觉得,他有什么地方,和以前不一样了,而具体哪里不一样,我也说不上来。   “你来了。”并未转身,玖兰以一种笃定的口气问道。   我偏了偏头,“你怎么知道是我?”   玖兰优雅的转身,赭石色的漂亮眼睛有些冰冷的望向我,然后在下一刻稍微有了些许温度,“你的味道,尝过之后,怎么还会忘记。”   我狠狠的黑线了一下,虽然知道他说的血,可是用这种口气说这种话,有几个人会不想歪的?   “而且,”玖兰像是没看到我的反应一样,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你的血……”   “我的血怎么了?”拜托,大哥,说话不要说半句呀。   “很奇怪,喝过之后,我的力量的属性好像有些变化。”玖兰抬头,略略有些严肃的望着我。   我吓一跳,“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玖兰闻言,轻轻挑了挑唇角,“我也说不上是好是坏,不过力量确实增加了。”   我拍拍胸口,“只要增加了,不管是哪一方面增加,都比不增加比较好吧。而且,”我朝他眨了眨眼睛,“玖兰学长你以前也对我说过,力量属性相克的道理。你的力量属性的变化,可能,也并非坏事。”      玖兰歇靠在栏杆上,赭色的眸中随着夜风,荡起温柔的涟漪,“你很奇怪。”   “吓?”我哪里奇怪了。   “有的时候,明明和日间部那些常到夜间部来张望的女孩子感觉是一样的,有的时候,又会显得很是聪明通透。上一次,求我帮忙的时候也是,这一次,似乎也是如此。”玖兰好奇的打量着我,“而且,你血液里奇怪的力量,到底是来自什么?”   我笑着摇晃着手指,“玖兰学长,想问女孩子的话,绝对是用哄的比直接问有效,女孩子都是很感性的生物呀。”   “是吗?”玖兰微微站直身体,手挑起我的下颚。别人做来也许显得有些猥琐的动作,他却显得高贵迷人,“纱织小姐也是如此的吗?”他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我,里面全是深深浅浅的温柔,“也希望我用那种说话方式吗?”   我沉默了一下,然后才漾开笑意,“忘记多说一句了,虚假的东西,再怎么好,也都是虚假的,不如真实来得让人感动呀。”      玖兰放开我,重新靠了回去,“你的那位朋友,现在状况不错。”   “杉菜吗?”听到这个消息,我还是高兴了一下,真心的道,“谢谢你了,玖兰学长。”   “举手之劳而已。”玖兰枢风度翩翩。   “呵呵,不管如何,还是谢谢了。”   “哪里。”玖兰枢顿了一下,“我可以请求纱织小姐一件事吗?”   “啊?”我愣了一下,才笑道,“玖兰学长这么直接的说出来,不怕我拒绝?”   “不的。”玖兰很是温和的笑,“我总觉得,和纱织小姐说话,直接比婉转来的好。提出要求的话,也用请求帮忙的语气,比威胁利诱来得好。”   “玖兰学长真会说话,”我听得心花朵朵开,“既然学长都这么说了,那么我可以问问是什么要求吗?做得到的,我尽量而为。”虽然很想一口答应,不过鉴于我面对的也是一个超级大腹黑的关系,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      玖兰的手指伸了出来,抚上我的脖子,温柔的手势,流连的动作,让我僵了一下,我这是,被调戏了?   下一刻,玖兰凑了过来,温暖的气息几乎是吹拂在我耳边,“这里,不要给别的……咬哦。”      我稍微拉开一点距离,很是认真的看向他,“那玖兰学长,不让咬脖子,如果真的有人要来咬我,我又打不过他,到时候他非要咬的时候,我是给他手还是给他脚呀?”总不能脚伸过去,然后很是女神的微笑着说:请咬我的脚丫吧。 女神和女神1   有些困惑的抓了抓头,我应该没问什么很奇怪的问题吧。只是问了一句很现实很严肃的话呀。为什么玖兰枢满头黑线都是一副快掉下来的样子呢?   算了,既然现在人都离开了,我也就不多想了。反正他最后告诉给我的是,哪里都不准咬。话说我也没有,要去找个吸血鬼来咬自己的自虐行径吧。不过,哪怕只是猜测我的血液和他的力量改变有关,也要将一切都扼杀在摇篮间,绝不允许有任何人获得同样的力量这一点来看,玖兰枢确实有站在夜间部顶端的资格。      “你还在露台?”下一刻,一个华丽高傲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   我回头,迹部正双手抱胸,用一种奇怪的神情打量着我。   “有什么事吗?”看他的表情这么奇怪,一定是有事。   “母亲,”迹部顿了顿,“希望你今天晚上能留下来。”   “啊?!”我第一个反应是一抓衣领,“我才十三,还未成年,怎么可以随便留宿在男人家。”   迹部揉了揉眉头,“你这个不华丽的女人到底在想什么,母亲只是希望明天的周末,我们能去约会而已。”   “哦。”我讪讪的放下手,连忙转移话题,“去约会呀,可是周末你们网球部不需要训练吗?我记得关东大赛已经马上就要开始了吧。而且你母亲怎么突然想起要我们去约会了?”   “当然要训练!”迹部皱眉,“但是母亲那里,既然已经有了交代,也没办法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母亲突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样啊……”我思忖一下,然后右手握拳一捶左手,“我们去神奈川好了。”   “去哪里干嘛?”   “那里的立海大,不是去年的全国冠军吗?就当,去打探敌情好了,也不算浪费时间。”其实,这一切都是借口,借口而已。我一直想要看看,立海大那位“女神”殿下,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容貌和怎样圣洁的笑容。   很……有趣,女神和女神呢。      “今年,冰帝一定会打败立海大的。”迹部抚过额前的碎发,眼中却是不容错认的骄傲和自信。   因为,比谁都努力,比谁都有天分,所以,才会用如此的眼神期待胜利吧。   这样的迹部景吾呀,真是耀眼极了。   我呵呵一笑,“那么,就决定去神奈川了。”自信,却不自大,充分尊重对手的努力,并不会说出完全没有必要,反正一定会赢这种话来。对于立海大这个敌人,迹部大爷还不是普通的重视呢。      “这里就是立海大了?”我左右张望着,“和冰帝完全是不一样的风格嘛。”冰帝的华丽高雅,立海大的古典大气,可说是春花秋月呢。   迹部手随意插在裤兜里,“勉强算得上是华丽。”   “迹部你来过?”看他的样子,不像是第一次到立海大来呢。   “以前来过。”迹部用一种说不出的意味的语气,说着这样一句话。   我点头,“那我们直接去网球场?”   迹部闻言,率先朝着一个方向而去,我则紧跟上他的脚步。   话说迹部大爷,走得端正潇洒华丽,而身后却跟着一个东张西望,眼神闪烁的女孩子,这样的景象,不知落入别人的眼中,会是什么样的冲击。好在今天是周末,立海大也没有其他学生,而迹部大爷也是铁定不会回头看我的,所以我放心大胆的张望着,也不用担心我的形象毁于一旦了。      没走多远,立海大的室外网球场,很快就到了。我好奇的趴在铁丝网前张望着,数十个部员由一个不认识的学生带领在进行挥拍练习,看起来刻苦非常,却连一个我觉得比较面熟的都没有。   “这些就是立海大网部的?”我指了指那群挥汗如雨的人。   迹部站在离我一步之遥的身后,“这些只是普通部员,立海大的正选球员有专门独立的室内球场。”   经迹部这么一提,我才突然想起,《网球王子》里面好像是有一集,网球周刊的记者来采访立海大,是在室内球场来着。   思及此,我很是沮丧的低头,“那也就是说,我们看不到正选的训练了?”那还说来打探个屁敌情呀。   迹部微微挑起唇角,“等一下就会看到了。”   我惊讶的扫了一眼他,这样的自信,来自哪里?      果然,不到片刻,一群形象非常熟悉的人,从另一边向这边走了过来。   迹部轻哼一声,“看,来了。”   “你怎么知道的?”我真的很好奇呢。   迹部手抚过眼角,“刚刚我们到的时候,网球部中就有一个人跑了出去,不是去通知他们部长,还能是什么?”   我点头,真是敏锐的观察力。不过倒也是,他身为去年全国亚军,冰帝网球部的部长,在去年也是闪耀得很的网球选手,立海大网球部不给予足够的重视就奇怪了。   “走吧,立海大部长过来了。”迹部潇洒的转身,我跟在他身后,好奇的望了过去。   幸村精市,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披着立海大的正选队服,领头而来的少年。一头鸢尾花一样美丽的紫色头发,和同色系的眸子,眼波流转之间,如同水流一般的波光粼粼,每一次的反光,都是不同的颜色。他嘴角微微扬起,挂着些许的笑意,温柔的笑容,如同沾染了晨露的百合。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但是,这些外表的美丽,却都无法掩盖他走动之间,偶尔不经意的时候,流露出的自然而然的自信和骄傲,和一种久立于人上的霸气。   而偏偏,这些气质,如此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让人忍不住惊叹,原来这世上,真的有被受神宠爱的孩子的。   只看了一眼,我就有被打击到蹲到墙角去画圈的冲动。   差,差太远了吧。   我明明好像才是真正的女神,却竟然比不上一个普通少年。那种笑容,那种眼神,那种气势……      不行,输人不能输阵,我堂堂正牌女神,绝对不能一见面就被人比下去。   难得正经的,我心底涌上熊熊烈火。拿出我以前不知在哪里看过的优雅的站姿,手微微交叠放在小腹上,两脚跟要并拢,头微微扬起,嘴角上扬三十度,微笑。然后等待着某也被称为女神的人眼神转到我这边的时候,好好的比较一下。   下一刻,立海大的部长果然眼光一扫,我立刻全神贯注的露出最是典雅圣洁的微笑。   然后,然后,部长同学眼光微微扫过我,并未在我脸上停留分毫,而是直接看迹部大爷,微笑着伸手,“欢迎,冰帝的部长。”      于是,某自认为的真.女神,一下子,风化在风中。   阿门! 女神和女神2   被人华丽丽的,彻底的忽视了。   我嘴角抽啊抽,抽得都快石化了。   而另一边,两位部长大人,正笑着握手,就差没来点风雷火电来当作背景了。   算了,我歪了歪头,在这群少年的眼中,是看不到除了网球外的其他东西的。我被忽视掉也是很正常的。不过趁着能看得到,我多看两眼幸村,学习学习人家是怎么笑的。免得出现像那次,我告诉拉姆瑟斯我是女神的时候,他一副你在开玩笑的表情。      “冰帝的部长,怎么有空到立海大来?”幸村笑咪咪的问道。   “啊,到神奈川来,顺便来看看。幸村部长不会是不欢迎吧?”迹部微微偏头,带着一种无所谓,却自然流露出来的华丽张扬。   “当然欢迎了,迹部君。”幸村笑着点头,结束了暗藏机锋的问候,才像是看到我似的问道,“这位是……”   “城户纱织,”我笑着伸出手,“迹部的同班同学,才从希腊回来不久,听说立海大的网球部是去年的全国冠军,所以特意来参观的。”   幸村眸光一闪,同样伸出手来,“欢迎,城户同学。”   说完,他微微让出身后的一群少年来,“我来介绍,这几位是今年立海大的正选。”   随着他的介绍,我的视线映入一张熟悉的面孔,或文雅或玩世不恭的微笑点头,一直到最后,海带头的少年,很是挑衅的扫了一眼迹部,“你就是冰帝的部长?”他大拇指指向自己,“我是立海大二年纪的王牌——切原赤也。”   迹部以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了一眼嚣张的海带头,“立海大的王牌?本大爷没听说过。”   “什么?”切原抽出网球拍来,“那么,来打一场吧……呜——”不等他话说完,头上,就被戴着网球帽的真田重重的一拳捶下。然后幸村笑得越发温柔了,甚至还带着一点点的歉意,“抱歉,我的部员失礼了。”   本来应该是温柔的女神一样的笑容的,我却看得有些寒毛直竖,好像,貌似,似乎,我刚刚有看到幸村朝真田打了个眼色的。   而这边,迹部略微点了点头,“啊。”      跟着幸村走进立海大的室内网球场观看他们的训练,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王者的自信。不管是该练习赛也好,该发球训练也好。立海大的诸位没有一点隐瞒迹部和我的意思,大大方方的任由我们观看。   迹部倒是很有兴趣的样子,而我这个完全的网球白痴,除了看出来那个黄色的小球飞来飞去之外,一点都看不出动漫里出现的类似科幻片的感觉。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不过看迹部的样子,大概是不会想现在走的。   我拽了他一把,“我出去一下。”   他头也不回的答应了一声。      漫步在立海大的校园中,我享受着宁静的校园带来的难得的清静。话说回来,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身边好像一直吵吵闹闹的热闹得不得了,也碰到了很多有趣的人和事,只是这样难得的宁静,却是几乎没享受过的。   呵呵,偶尔,这样一个人,也不错呢。   慢慢的走着,反正我也不认识立海大的路,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走累了,干脆在随便找颗树坐下来,依着树木闭上眼睛。   鼻端,全是春日里花草树木香甜的气息,就这么静静靠着,就好像连自己都要融入这种环境了一般。   大约是习惯性认床的关系,我昨天在迹部家,睡得并不算太好。就这么闭了会儿眼睛,一会儿,我就这么靠着树睡着了。      “城……城户,城户同学……”我猛地睁开眼睛,一头的冷汗。   这样的神情,似乎将叫醒我的人吓了一跳,他微微皱眉,“怎么,城户同学?”   渐渐凝集的视线,让我看清楚眼前的人。披着立海大正选队服,俊秀挺拔的少年,不是幸村,又是谁。   我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幸村君?”   幸村微微一笑,伸手将我拉了起来,“城户同学做恶梦了吗?”   我感激的点了点头,有些奇怪的望了一眼那颗茂密的树。当时,我就是看这棵树长得地方僻静又阴凉,才坐在树下的,而就算现在看来,也没什么不对。但是为什么,刚刚会做那么奇怪的梦,明明是很诡异吓人的梦境,醒来之后却再也记不起了似的。   见我盯着那棵树不放,幸村不解的望向我,“城户同学,这棵树有什么不对吗?”   “不,我说不上来,总觉得……”我抚了抚额头,有些昏沉的感觉,却也说不上是什么,“只是……”我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蓦地抬头,一瞬间,本来就茂盛的树木,仿佛遮天蔽日,一下笼罩出整个天空。      糟糕,好像遇到什么攻击了。   我转头望了一眼惊讶的望向天空的幸村,瞳孔猛地一缩,好像把他也卷进来了,他好像也能看见的样子。   正想着,四周草木的味道,越发的浓烈起来。而且头顶上的树木的枝叶,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我收敛起精神,然后……   就是这个方向了!   我一把拽过幸村,金黄色的小宇宙,瞬间冲破黑暗,片刻之后,我头顶再次是一片阳光灿烂。      “看来,好像已经解决了嘛。”逆着光线,少女的声音,空灵的传了过来。   我转头望去,身着水手服,抱着猫的少女,神色淡淡的望着我。见我抬头望她,她微微露出微笑,朝我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等一下……”我出声唤道。   “城户同学……”有些闷闷的声音,传入耳中。   我转头,然后一下捂住自己的嘴巴。我,我竟然一把将立海大的网球部长摁倒在地,还压上一条大腿。而且最让我想干脆昏过去的是,我竟然是将他面朝下摁倒的。      “我,我什么也没做。”手忙脚乱的把幸村拉了起来,我忙将两只罪恶的手都背到背后。我绝对、绝对是无意,而不是因为刚刚他的微笑比我还像女神所以才报复性的扑倒人家的。   虽然刚刚的姿势是狼狈了一点,但幸村稍微擦了擦脸后,仍然是温和得异常的微笑,“城户同学,可以告诉我刚刚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我摔了一跤而已,我绝对不是要故意推倒你的!”我斩钉截铁的,就差没发誓的说道。   “是吗?”幸村手撑起下颚来,“那刚刚那怪异的树木,还有奇怪的氛围,又是怎么回事呢?”   “是幻觉!”我很是严肃的竖起一根指头,“相信我,是幻觉!”   “那么,”幸村笑得越发温柔了,“城户同学也是和我看到同样的幻觉,所以,才推开我的吗?”   “……”我沉默,然后偏头,手背放在脸边,微笑,“幸村同学你在说什么呀,我刚刚睡昏头了,什么都不知道。”   “睡昏头了吗?”幸村笑笑,不置一词,清透得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我,看来根本就不打算相信我的说辞。   我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我也知道我的说辞完全让人不相信啊。可是我要怎么解释,刚刚那个可能是恶灵,而那个少女,应该是很久之前看过的一部漫画里的人物。到时候,如果他又要问,你刚刚是怎么赶走恶灵的,我又要怎么解释呢。      没奈何,我只好硬着头皮点点头,“是啊,是睡昏头了,所以我什么也不知道。”   幸村继续微笑。   我只好又道,“幸村君,你们的训练结束了吗?”   问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我一点把握也没有他会顺着我的意向转移话题,但是幸村只是了然一笑,“是的,已经结束了。迹部君现在应该已经离开立海大了。”   迹部?糟糕了!   我忙从包里摸出电话来,上面现实的n个未接电话让我颤抖了一下。我,我不是把这位大爷给得罪了吧。   “幸村君,下次见。”我忙一个电话拨回去,随意向幸村挥了挥手,转身就跑。希望,他大爷不会太过于生气,而把我抄鱿鱼了吧。   “呵呵,我会期待的下次见面的。”   我脚步一顿,然后决定当成没听见这句话。只是,我要怎么跟迹部大爷解释我不接电话的事实呀?! 以魂之名1   迹部大爷没生气?   迹部大爷竟然没生气? !   我哀叹一声,无力的趴到课桌上。如果迹部生气起来,威胁着要换人都比较正常呀。而现在怪就怪在他好像并没有怎么生气,连车都是停在立海大门口等着我从校门出来的。虽然确实让人觉得很好很贴心,可是奇怪的是,他怎么都不生气呀?!   再叹一声,算了,反正我也猜不到他在想什么,走一步算一步吧,千万别让我第一分PA的工作就搞砸就好。      “纱织,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小兔探过身子,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要去保健室看看吗?”   “保健室?”还在想着什么的我,反应明显迟钝了一拍。   “是啊,保健室的樱冢老师很温柔的,纱织你见过吗?”   樱冢?!   听到这个名字,我反射性的抖了一下,“我见过一面。”   见我的样子,小兔更是担心的样子,“看你好像很冷,我陪你去保健室看看吧,病了可不能强忍着呀。”   我忙摇头,“我不冷,也没病。只是心情不好而已。”开玩笑,就算星史郎不是樱冢护,他也红果果的兽医,兽医啊。要我相信他医人的医术,我还不如相信他杀人的技术呢。   小兔面带不解的看我半晌,我忙努力打起精神,作出很有精神的样子,小兔才有些迟疑的点头,“那,纱织你不舒服的话要告诉我哦。”   “恩,谢谢小兔的关心。”我回她一个温柔的笑容。      放学之后,我提着书包走出校园,有些无精打采的打了个呵欠,总觉得,最近有些无聊呢,都平静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正想着,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纱织——”   这个声音是?   我惊喜的转身,就看到冰帝的校门口,一身银灰色校服的少女,身后站着一个橘色头发,一脸凶狠和别扭的少年,正冲我大力的挥着手。   “露琪亚?!”我几步跑了上去,“你怎么这副样子?”   “嘿嘿,”露琪亚咧开嘴笑了笑,一把拉过身后的少年,“我来介绍,这是一护。”      片刻之后,在冰帝校外随意找了一个冰店,露琪亚向我说明了自己把力量借给一护,并让他当代理死神的事。   我认真的听着,看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剧情已经发展到这里了呀。也怪不得,露琪亚一身校服装,但是很合适呢。特别是她偶尔表情放柔和的时候。   然后,我就在不经意之间想起。那个,和她有着同一张脸,如同白梅花般的女子。那个,凋零在梅花开放季节的女子。到底是怎样的女子,怎样的爱情,才会耗尽生命的甘愿等待呢。   还有,那个身披着银白风花纱,头戴牵星箝,永远一脸高贵冷漠的男子。说着我们不会流泪,不然就是身体的败北的男子。到底,又是怎样一个人呢?      “纱织,今天晚上要一起去空座町吗?”露琪亚话,打断我的沉思。   “诶?有什么事吗?”我不解的偏头。   露琪亚双手放在肩头上,做了一个相当诡异的姿势,“就是这个呀,这个……”   我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然后突然想到这是哪里了。那个装神弄鬼的灵媒嘛,就是以这个姿势出场的。这个之后,就应该是石田雨龙出现,和一护比试,然后,就是露琪亚被抓会尸魂界了。   我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知道这个节目,很有名的灵媒呀。今天要到空座町去吗?”   “啊?是这样吗?”露琪亚一副我才知道的表情,“反正大家都要去,就当成放松好了。”   “恩。”我笑着点头,“那就一起去好了。”      是夜,趁着等候一护的时候,我拉了露琪亚在一旁,“露琪亚,我有事问你。”   “怎么了?”露琪亚睁大眼睛望着我。   “你说,你把你的力量借给一护对吧?”   “是的。”   “死神的力量,也是可以随便借的吗?”就算只是从完全不知道的角度猜测,也不应该是随便可以借的东西吧。也只有一护那种热血执著却不会想太多的人,也完全不会想到这方面。   我的一句话,让很是女王的少女变了脸色。我看得有些不忍,忙拉了她的手,“你如果不想说,我就不问。但是露琪亚,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千万不要客气哦。”虽然已经知道剧情,也知道露琪亚不会有事。可是,还是不由自主的有些担心,是因为,我真的很喜欢这个少女吧。这个偶尔女王、偶尔倔强、偶尔迷茫痛苦的少女。   “谢谢,纱织。”露琪亚微微一笑,漂亮极了。   “呵呵,不要这么说,我可是很喜欢露琪亚才会这样的,无关的人我才不管呢。”说实话,我也是任性得不得了的性格呢。      跟着一护和露琪亚,我顺利的认识了井上织姬等等一护的同学。从那天开始,我便时不时的去找露琪亚她们玩,看着一护举着巨大的斩魄刀努力的砍着虚,我却塞给露琪亚一大包瓜子,自己则嚼着话梅,也是一件很好玩的事。特别是那颗橘子头的一护同学,一脸怒意的指向我们,“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呀?”这种时候。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直到有一天,我在空座町附近的天空中看到扯破天幕而来的大虚的时候,我才微微皱了皱眉头。这应该就是石田雨龙和一护的比试了吧。虽然知道这是剧情的重要一环,可是我还是不得不说,太任性了,这两人,没想过这样会给别人造成什么困扰吗?幸好,我认识的人当中,并没有太过于需要担心的。像迹部、小早川这种普通人,大虚也不会感兴趣的。      那日之后没有多久,我在发现露琪亚的手机突然打不通之后,在一天放学回家的路上,我遇上了一只会说人话的黑猫。   “你好,你是露琪亚的朋友吧。”站得很直的黑猫,摸着胡须,和我打了个招呼。   我直觉性的愣了一下,“是呀,你是谁呀?”   “我是夜一。”浑厚的男生回答道,“关于露琪亚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我摇了摇头,“不算太多,我这两天都没联系到她,还准备去看看呢。”   黑猫大约是笑了一下的样子,“口风很紧嘛。”   “谢谢夸奖,我又不知道夜一先生你是谁,对吧?”我蹲下身子,与夜一平视。   黑猫摸了摸胡须,很是直接的丢出一句话,“露琪亚被抓回尸魂界去了,因为私借死神力量给普通人。一护他们准备去救她,你去吗?”   “啊?”这么直接呀,那么我也直接点好了,“一护他们要去的话,我当然也去。只是我去的话,我又不会像一护那样用刀……”人家织姬同学好歹还有盾舜六花,我有什么?小宇宙让人感觉到温暖而放弃杀我吗?   黑猫跳了一下,“虽然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力量,但是我感觉得出来,你的力量很强大。”   我嘴角抽了一下,我还以为夜一也会像训练织姬他们一样给我想点办法呢,结果就这么一句都打发了呀。我还想看看能不能开发出灵力,然后拥有一把华丽丽的斩魄刀呢。   “去吗?”   “当然去。”   “那么三天后的凌晨一点,到这个地址来。”   “好。”没关系,咱扛着黄金杖上,也是一样的。 以魂之名2   “塞巴斯,我有一件事要说。”夏日的午后,我抿了一口我家执事大人送上的超~美味的红茶,然后道。   “有什么吩咐,小姐?”黑色燕尾服,手里搭着白色茶巾的塞巴斯微微俯身,问道。   我放下茶杯,很是严肃的道,“我要出门一段时间,归期不定,但不会很久。”应该,不超过一个月吧。或者只有几天的时间,我记忆中反正是不久的。   一句话之后,我等待着可能会有的任何反应。没想到,塞巴斯根本就没有反应的微微一笑,尽显高贵,“可以请问小姐,是要去哪里吗?”   我只稍微犹豫了片刻,然后很是诚实的道,“尸魂界。我的一个朋友遇到了麻烦,所以我一定要去一趟。”   塞巴斯了然的点头,“是小姐您提到过的露琪亚小姐吗?”果然,我家执事大人对死神和尸魂界也很熟悉呢。恩,我果断的放弃去猜测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构成的,还真的是太明智了。   “塞巴斯你怎么知道的?”我很是好奇的叉起一块蛋糕,决定还是再问一下。   执事大人笑而不答。   “可以吗?”我目视于他。算了,他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了。   “当然,我的小姐。您的愿望,就是应该被最先考虑的。”塞巴斯优雅的一鞠躬,“只是小姐,尸魂界那个地方,我也了解一点,对于小姐来说,是否不太安全?”他说着,一副那些人都太野蛮了的嫌弃表情。   我狠狠的囧了一下,这算了,偶尔吐槽的执事吗?半晌,我才道,“应该不会吧,我和一护他们一起去,应该危险不大。反正大家死后不都要去那里吗?也算提前实习一下。”   闻言,塞巴斯露出有些诡异的邪气笑容,“死后吗?我的小姐,您考虑得真是遥远呢。”   “谢谢夸奖。”至于为什么你会笑成这样,我就不去做猜想了。= =+      初步达成一致之后,很平静的过了三天,到了决定那日的凌晨,我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塞巴斯已经站在灯火通明的大厅,带着微笑望着我。   我抓了一把绑起来的头发,他这个样子,不会是打算要跟着我去吧。话说恶魔能通过灵子转换器转换成灵子状态吗?   不过,我显然是估计错误塞巴斯的行动了。他笑着将手里的背包递了过来。   “这是什么?”我好奇的想要打开。   塞巴斯邪邪的一笑,“小姐或许会用到的东西。”   我打开背包的手微微的抖了一下,乖乖的将背包背好,“那么,时间不早了,我走了。”   “是,我在此恭候小姐安全回来。”塞巴斯鞠躬道。      等我到蒲原商店门口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到齐了,我笑着背着手从阴影里走了出去,“各位,不要忘记还有我啊。我可是露琪亚的朋友呀!”   “城户!!”一护惊讶的张大了嘴。   我笑着环视四周,第一次见面的蒲原喜助,我记得是帅大叔一枚,不过现在却只看得到那个奇怪的绿帽子,还有笑着向我挥手的井上,面无表情的茶渡和扶了扶眼睛,一脸清冷的石田。当然还有地上的夜一。   “既然都到齐了,我们走就吧。”蒲原大叔一挥拐杖,我们跟着他,陆陆续续的来到蒲原商店的地下。   片刻之后,我好奇的仰着头望着,这么高大的空间,上面看起来是天空,地上是石头的格局,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呀?真不愧是技术开发局的创始者加初代局长吗?   “穿过这道门,就是尸魂界了。”蒲原指着石头砌成的大门,用一种诡异的声调说道。   大约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我摩拳擦掌,跑步的速度,可一定不能拖大家后腿。   虽然已经有些心理准备,不过在通道内被大堵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做成的墙壁追杀的时候,是个人都会以最快的速度使命奔跑的。这可是逃命,逃命呀!   不过,看到又帅又酷的石田因为比我们两个女孩子跑得还慢,而被茶渡扛着跑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偷偷笑了一下,这方面来说,石田同学还比不上织姬mm呢。   最后被织姬一个三天结盾炸出来的时候,我反射性的抱住了头,希望不要摔得太痛。      “诶?尸魂界的地面,原来是软的吗?”我摸着头,有些不解。   “不好意思,因为你是落在我身上的。”从说话的声音,就可以感觉到说话的人应该是满头黑线的表情。   我往下一望,石田雨龙同学被我面朝下压在地上,我正坐在别人腰上,感叹着地是软的。   “哎呀,对不起,有压坏了没有?”忙一把将他扶起来,我颇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没事。”石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只是,衣服被撕坏了。不过,”他从怀里掏出另一件一模一样的衣服,“幸好了有带备用的。”   “……”你到底是男生吧,我都没带备用衣服的说。      有趣的打量着四周江户时代的建筑物,我一向喜欢这种古典的东西,只是街上现在没有人,缺少了人气的街道,感觉到底是少了些什么的样子。   “这边是魂魄才到尸魂界来的时候呆的流魂街,那边,就是净灵庭。”随着夜一的声音望去,一片比这边更加富丽堂皇的建筑映入眼中。而一护已经背着他那把大菜刀,飞快的跑了过去,丝毫像是没听到夜一的阻止声。   接着,我看向一护奔跑的方向,使劲扬着头,看着忽然出现的兕丹坊,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哦~原来,真的有这种巨人存在呀。   不过看到这么大的人,竟然因为斧子被一护的菜刀砍断而哭泣的时候,虽然知道很是不合时宜,我还是忍不住偷偷笑了两下,扯一把身边的织姬,“感觉他这个样子好可爱,对吧?”   织姬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笑得一脸甜美,“是呀,很可爱呀。”   “你们……”夜一对我们两人的脱线,已经完全没有教训的欲望了。      随着白道门的打开,我忙趴到门边,使劲的往内望着。这可是三番队队长,市丸银的首次出场,不好好看清楚就可惜了。   片刻之后,灰尘渐渐散去,披着白色羽织的身影,慢慢清晰起来。   映入眼帘的男子,有着一头银紫色的短发,很是柔软的搭落下来,高高扬起的嘴角,似笑非笑的样子,眯成一条线的眼睛。我是还没看到过青学的咪咪眼的小熊,不过想也知道,不二的笑容,应该是温暖柔和的,而银明明是笑着的样子,却给人一种,我就是在假笑的样子。   让人印象深刻的男子!   真的让人很想知道,他如果不笑且睁开眼睛的时候,又该是怎样的艳色。   下一刻,他笑着说着这样可不行,利落的一挥手,兕丹坊的手立刻鲜血四溢,门也随之降下了一半。   “输掉的门卫,就代表着死亡!”银轻轻抬头,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所发出的巨大张力,让我也不禁怔了一下。这种时候,也只有一护毫不犹豫的挥刀而上。   我笑着摇了摇头,看来,我果然还是不行呢,心里坚持的方向,一点也不如一护那么明确。   不过,说着很快就能解决银的一护,实在让人忍不住黑线,大哥,你还真是超有自信呢。      顺着银将一护和兕丹坊打飞的灵力,我顺势退了几步,被这么高大的门压到,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呀。   随着逐渐下降的白道门,银很是可爱的弯下腰来,朝我们挥了挥手,“拜拜。”而唯一还在门边,正对着他的我怔了一下,随即完全是反射性的也挥了挥手,“拜拜,下次见!”   然后,在门落下的瞬间,似乎,看到银很有兴趣的朝我扫了一眼。   “纱织,你竟然跟他说再见。”夜一头上滴下好大的一颗汗珠。   “可是,”我很是无辜的指了指那扇门,“他先和我们说再见的呀。”   “……”怎么突然有了一种,其实夜一碰到我们这群人,真是可怜的想法。不管是一护也好、织姬也好、茶渡石田也好,现在再加上一个我也好。      当晚,在流魂街留宿的我们,顺利的见到骑着野猪的志波家的岩鹫,从而来到志波家。不过,那两只巨大手臂举起旗子的下的房子,实在让人有点抽筋呀。   而志波家的空鹤大姐,比想像中还要漂亮性感,而且女王的样子也让人好萌。我一直闪着星星眼看着,她也毫不在意,一直挺胸抬头的样子,和那种一看就害羞的小女生一点都不一样。   她给我们一人配发给了一个灵力球,要求联系输入灵力成为能够发射的炸弹。我抓了抓头,灵力这种东西是不知道,不过小宇宙的力量可不可以代替?燃烧起小宇宙,灵力球训练的扩大至可以包围住我的大小。   “好厉害呀,纱织。”织姬举着球笑得很是开心的夸奖道,“这么快就成功了!”   “谢谢。”我收回小宇宙的力量,然后扫了一眼用双手的力量使劲挤着灵力球,还不停的叫着的一护,偷偷的捂着嘴笑了,“只是那边,好像有些麻烦的样子。”现场看起来,果然更是搞笑呀。那个表情,那个动作,外加那个很是猥琐的声音……   说实话,被当成炮弹发射到净灵庭的感觉,还真不是诡异两个字就能形容的。   炮弹在进入净灵庭的时候就被融化掉了,虽然努力想要抓在一起,但是所有人还是不可避免的分散开来,被抛向了不可知的地方。      “好痛!”我摸着头,从地上慢慢的爬了起来,没有石田同学作垫底,果然比较悲惨呀,幸好使用了小宇宙做缓冲,“不过,这里是净灵庭的哪里呀?”   左顾右盼了片刻,我终于确定,我比较倒霉的被单抛出来了,没有任何人在附近。   拍干净衣服上的灰,记得一护他们各自是遇到了不同的对手,那么,剧情之外的我,又会遇到谁呢? 以魂之名3   刚走了两步,我突然脚步一顿。   等一等,如果我只有一个人的话,穿着这么显眼的衣服,不是明明白白告诉所有死神,我是旅祸,我就是旅祸,快点拿刀上来砍我吧。然后出现一、二、三、四、五、六个完全不美型,也不知道名字的死神拿刀追着砍我的景象吗?   低头扫了一眼自己身上因为想要运动方便而穿着的普通T恤和七分裤,我有些郁闷的抓了抓头,如果有一件死霸装就好了,至少可以装装样子嘛。就算没有,黑色的衣服也没有这么显眼呀。现在在净灵庭,又买不到衣服,就算有得买,我也没钱。= =+   对了,塞巴斯不是给我带了一个背包吗?不知道里面有装其他衣服没有。也不知道他是动了什么手脚,反正感觉包包轻得离谱,背在背上完全感觉不到重量。   打开背包,我抓起里面的东西一扯。   啊?   啊啊!   这个颜色,这个样式,不就是我心心念念的死霸装吗?!   我家执事大人,未免也先知得太离谱了些吧!   不过,正好,早就想装一次死霸装试试看了。      二十分钟后。   “喂,前面的,你是哪个番队的,怎么没看到过你?”三个面目模糊的死神拦住我的去路。   我忙一个立正鞠躬,畏畏缩缩的样子,“前,前辈们好,我是才新进入四番队的鹿仁乙子,奉命支援受伤的十一番队死神的。”   “原来是四番队的呀。”领头的那个立刻露出很是不屑的神情,然后招呼了身后的一声,“我们走。”   看着三人快速离去的身影,我抬起头来,露出得意的笑容。实在是,太好骗了嘛!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这已经是第三拨还是第四拨了?只要一说是四番队的,基本上都没有人会去仔细盘查。看来这净灵庭的下级死神,好像也不怎么样嘛。   不过,这也确实是一个误区,估计没人会想到旅祸会对净灵庭的事情这么清楚。      于是,不同于其他人的东躲西藏,一路战斗,我穿着仿.死霸装,大摇大摆的朝着关押露琪牙的忏罪宫而去。   走在净灵庭里,果然和现世很不一样。灵魂状态的感觉,身体要轻盈好多,平日必须要借助小宇宙的力量才能高高的跃起的动作,现在可以很轻松的完成。一路跑过去,在发现身体轻盈的好处之后,我越跑越兴奋。不住的跳上跑下,感觉就像是从来只能羡慕那些有轻功的人,突然有一天发现自己也会了轻功一样。虽然级别和身手还差得太远。   呵呵呵呵……   所以说,人得意是不能忘形的。   就像现在,某人太过于兴奋的结果,就是一个弯拐过去,从一堵不算高的墙壁上跳下去的落脚点上,刚好有一个人。   “啊啊,下面的人快闪开!”我惊叫一声。   随着我的声音,背对着我的人猛地回头。   白色的羽织,混合着闪耀着银紫色光芒的头发,一下子刺痛了我的眼睛。   竟然是市丸银!      极度惊惶之下,我想也不想,竟然在半空中一个转身,硬生生的翻过一百八十度,以一种我从没想过可以做出来的诡异姿势,落在了离市丸银几步远的地方。   见我安然落地,银的嘴角上扬的弧度更高,“阿拉,这不是白道门前碰到过的小旅祸吗?怎么穿上死神的衣服了?”   “……”我沉默。   银呵呵笑着走近了两步,“你都不怕我吗?为什么坐在地上不跑?”   “……”我仍然沉默。   直到他笑嘻嘻的蹲到我面前,“怎么,吓傻了吗?”   我嘴一撇,眼泪刷的一声就差点掉了下来,“刚刚落下来的时候,闪到腰了!”      闻言,一直微笑着的某银子难得的怔愣了一下,随即很伤脑筋似的摸了摸头,“哎呀,听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那该怎么办呢?”   说完之后,他很是有趣的看了一眼半趴半坐在地上的我,一伸手,将我从地上提了起来,“站得起来吗?”   “谢谢。”刚刚那一阵最痛的时候,已经慢慢过去了,看来闪得不是特别严重,应该没什么事。   不过,这个样子的银,好像太奇怪了些吧?   就算他没有一刀砍过来,也不应该感觉这么亲切的样子呀。   “小旅祸,你知道我是谁?”银饶有趣味的观察着我的表情。   “我不是小旅祸,我是城户纱织。”先稍微纠正了一下他的称呼,我才道,“我知道你,你是三番队队长——市丸银。”   他笑得更是夸张了点,“难道没人教导过你,遇到队长级别的,要赶快跑吗?”   “……有。”夜一教导过的,但是谁叫刚才一下把腰扭到呢,要跑也来不及了。   “那你还不跑?”银微微弯腰下来,“昨天也是,和我打招呼告别的也是你吧。真是个奇怪的孩子。”   “不跑。”我稍微退后半步,集中精力。虽然在以前的动漫里我很喜欢很喜欢银子,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他是三番队队长,而且还是个准备背叛的队长,而我只是个旅祸,我完全没有把握,他现在不会对我出手。   “那么,你是要前进了?”银笑望向我。   “是的。”   “要前进的话,要打赢我哦。”银用一种诱哄的语气问道,“你,可以吗?”   “可能不行。”我很是诚实的摇头,“但是,还是要打。”背在身后的右手,聚集起小宇宙,瞬间,涌有金黄色光芒的权杖,被我握在了手中。没关系,就算我没有其他人这么好的身手,但是,我早就想好了战术的!   一个,绝对优良的战术,嘿嘿。   银扫了一眼被我抓在胸前的黄金杖,丝毫不以为意,“这是你的武器?怎么感觉这么奇怪?”   我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那你就来试试好了!”      正举起我家权杖欲敲的时候,忽然银一摆手,“等一下。”   我使劲抓了一把,差点又闪到可怜的腰,“又怎么了?不是你说要打的吗?”   “我没说呀,”银很是无辜的看了我一眼,“我只是说,要前进的话,要打倒我。可是你走这条路前进不就行了。”   “啊?!”我杵着黄金杖,目瞪口呆的望向他,“为,为什么?”   银伸出大拇指,指了指忏罪宫的方向,“总队长召集所有队长集合了,我也得立刻赶过去。所以,再见了,小旅祸。”他说着,毫不犹豫的转身,挥了挥手,潇洒的离去。   留下我在原地,傻傻的站着。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片刻之后,银忽然脚步一顿,我很是警惕的望着他。   他猛地一个转身,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蓦地站到我面前。然后微微俯下身子,带着一种困惑的神情一瞬不瞬的望着我。   “怎,怎么了?”竟然用这么严肃的表情看着我。   “很奇怪呀。”银偏了偏头,“刚刚那股力量,应该是你的灵压吧。”   “啊。”他应该说的是,小宇宙的力量吧。我也不知道呀,现在都还没人告诉过我,到底小宇宙的力量和灵力有什么区别。还是说,或许在这个世界里,本质上是一样的,只是表达方式不一样?反正不都说的是灵魂的力量吗?   “真是奇怪的感觉,”他伸出手,像是要托住什么一般,“灵压放出的时候,不都应该是给人压迫感的吗?为什么你的力量,一点也没有这种感觉,反而给人一种平和温暖的感觉?甚至,好像能让人看到希望一般。”   “……”我分外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我怎么会知道?我的力量,继承自我的前任时就这个样子。其实我也觉得奇怪过。战争女神的力量,应该不只是让人感觉到希望和爱呀。没有一点残酷和威压的力量,好像给人感觉单薄了一点。   银说着,又向下弯了弯腰,“呐,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不,不知道。”我摇了摇头,“从我有力量的那一天开始就这样了。”   “这样啊。”对我这样的回答,银竟然没有一点不满的样子,他点了点头,“恩,这种性质的力量,对战斗好像没什么太大的用处。不过……”他说着,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十分诡异的扬起嘴角,“不过,如果用到那种地方的话……”   “啊?!”我瞪大眼睛望着他,然后微微皱了皱眉头,我可一点都不喜欢这种被人算计的感觉,而他又表现得这么明显。   “啊,没什么。”银抬起头来,眯了眯眼睛,“拜拜。”      他走之后,我无语的收起戒备的姿势。有些伤脑筋呀,好像有种将要被人算计的感觉。虽然我不是太担心自己的安危,毕竟我家执事大人和黄金哥哥们可不是摆着好看,不过不喜欢这种被利用的感觉。   算了,管他这么多,现在先继续向前好了,至于银到底是怎么想,只有天知地知,蓝染或许知道,反正我是不知道的。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好了。   再次提起精神来向着忏罪宫的方向而去,幸好那栋建筑物够大够醒目,也不担心弄错了方向。不过这一次,我可比上一次要谨慎得多了。乖乖的用一溜小跑前进,眼睛注视着前方,也不用担心再撞上不该撞上的人。   就这么前进了半晌,我停下来喘气。然后很是郁闷的摸了摸开始骨碌碌直叫的肚子。   昨天晚上在志波家吃过晚饭后,就一直没吃什么了。再加上造炮弹的时候,一直使用力量,现在肚子饿得实在很是难受呀。如果就这个状态的话,说不定下次碰到需要打架的场景,也不用打,自己都饿趴下了。   怎么办呢?   难不成,要去偷?   半个小时后,我完全卸下了作贼的心理防线,偷就偷吧,只要有东西吃就好,实在太饿了。   估计饿到我这种程度的雅典娜,古往今来,也就我这倒霉的一个了。   趁着其他死神都多在巡逻的空挡,我偷偷摸摸的拐进了一栋比较近的屋子。 以魂之名4   不知道这是哪个番队的队舍,走进去之后,整个布局显得清雅又不失人情味,一草一木都颇具匠心。而且感觉这种风格像是沉郁了很久才初具规模,而非一朝一夕形成的。   恩,我点了点脸颊,不管如何,反正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十一番队的风格。更木剑八的风格的话,想像中应该更……一点。   只是,重点是,厨房在哪里?      我偷偷摸摸的闪过一道门,趴在门缝里往里望了望,好像,里面有闻到食物的香气传出来,厨房离这里应该不远吧。   有点黑线的摸了摸头,再这么发展下去,我会不会成对食物特别敏感的奇怪鼻子呀?   虽然门缝里看不太清楚全貌,但是院子里好像没人在的样子。   我轻手轻脚的将门拉开一条缝,望了望里面,空无一人。垫手踮脚的走进门去,我虚掩上院门,这样就算有人来了,也不会太过于怀疑。   关上门,我转头打量了一下院子。院子中央种着一颗巨大的树,我走进了些,然后有些惊讶的笑。竟然是一棵如此巨大的金木樨。这么茂密的树冠,可以想见,开花的时候,会是多么的繁花似锦。浓郁甜美的香味,会让人多么陶醉。   绕过金木樨,我在回廊前探了探脑袋,好像没有人。但是也没有食物,可是我刚刚怎么闻到食物的味道呢?而且是很香的糕点的味道。难道还要拉开纸门进去找?   不过,除非是祭祀谁,不然应该很少有人会把食物摆在走廊的。      只犹豫了一下,我正想踏上回廊,忽然,一声清朗的声音打断我的动作,“外面是谁?”   我一只脚僵在空中,惨,被发现了。   跑吧。   想也不想,我一个转身就想跑。然后,就在忽然之间,一种巨大的压力像是无边无际的向着我压迫过来。反射性的放出小宇宙的力量来抵御,我有些想要苦笑。好像是,遇到什么不得了的人物了。我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点吧。      “谁在外面?”随着纸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穿白色羽织的身影,映入我的眼帘。来人一头漂亮似雪的纯白色头发,配合着俊逸的面容和眉宇间的病容。竟让人产生一种强烈的想要怜惜的想法。   我微一怔愣,立刻双手收拢鞠躬,“浮竹队长好。”   “你是?”大约是见我的穿着和礼节并没有任何问题,十三番队队长——浮竹十四郎微微皱了皱眉头,收起灵压。   我硬着头皮道,“我是四番队的队员,鹿仁乙子,受队长派遣,前来为队长诊治。”这个理由,能不能蒙混过关,我是完全不知道,试试吧。   浮竹闻言,嘴角轻轻扬起清雅一笑,“原来是四番队的,鹿仁对吧?”   “是的,浮竹队长。”   “那么,进来吧。”浮竹让出纸门。   难道,就这么简单的过关了?!   我怀着有些忐忑的心情,跟着浮竹走进屋子。   “请坐。”浮竹道。   “谢谢。”我按照这里的礼节跪坐下来。   “卯之花队长去参加队长会议了吧?”他坐到我面前,像是拉家常般的问道。   “是的,刚刚收到紧急集合的通知。”我小心翼翼的斟酌着答道。      “那么,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吗?”浮竹递过来一杯茶,很是温文的道。   “谢谢浮竹队长。”我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泡得很好,清凉甘冽。   浮竹抿了一口茶,慢条斯理的道,“你到底是谁?”   我一口茶呛在口中,猛咳了好几下才缓和过来。不过,既然已经被发现了,我干脆的放下杯子,完全放松了下来,“浮竹队长是怎么发现的?”反正落到浮竹手里,跑是不要指望跑得掉了,但也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最可能的情况就是被捉去和茶渡织姬他们关在一起,最后倒是行动方便了。   “大概,是从你站在院子里开始吧,你的灵力,和四番队那些用于治疗的灵力并不相同。”浮竹看到我放松下来的样子,反是一笑。   “啊,原来这么早就发现了啊。”我讪笑着的摸了摸头,“亏我还这么小心翼翼的企图蒙混过关呢。”虽然知道,这样的结果多半会是被拆穿,毕竟浮竹十四郎给人的感觉就是非常细心的人。   浮竹点头,“你演得非常不错,不过很可惜是碰到了我,我对于四番队的灵压太熟悉了。”   我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   “不是,只是没想到,浮竹队长这么温柔,竟然还会来安慰我。和其他我所见到的死神都不太一样呢。”我不好意思的道。   没办法,对于这种天然温柔治愈系,又向着自己坚定的方向前进的人,我对不擅长应对了。      浮竹呵呵一笑,“多谢夸奖,不过,你是旅祸,怎么对尸魂界的事这么清楚?”   “恩,因为有听露琪亚陆陆续续的提到一些。然后到尸魂界听到一些,自己猜测了一些,也算不上多了解。”我解释道,“刚刚也很怕露出马脚。”   “原来如此,那么能够告诉我,你们这此到尸魂界来,到底是要干什么的吗?”   我笑,“当然是为了救露琪亚而来。”   “救露琪亚?”浮竹有些惊讶的一挑眉,“你们认识露琪亚时间应该不算长,为什么会到尸魂界来救她呢?”   “因为,露琪亚是朋友呀。”我笑得很是温柔,是被我承认,我很喜欢的朋友之一。   现在我是知道剧情,所以怀着比较轻松的心情前来。就算我不知道剧情,为了朋友,我也无可避免的走这一趟。哪怕要带上塞巴斯或者是撒加他们!      浮竹闻言,轻轻笑了笑,“朋友吗?”   “是的。”我毫不犹豫的点头。   “那……”浮竹大约是想要说什么,才开口了一个字,却一下呛咳起来。   “浮竹队长,你没事吧?”我有些心惊胆战的望着咳得像是心肺都要出来的浮竹。咳这么厉害,不会有事吧?   浮竹咳着摇了摇头,“没事,老毛病了。所以你刚刚说是来为我诊治,我还差点真的信以为真了。”   我刮了刮脸颊,其实说到诊治,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就像以前对伊兹密王子做的那样。不过那个时候伊兹密是昏迷的,随便我怎么弄都无所谓。现在浮竹的话……   “浮竹队长,”我很是诚恳的看向他,“可以让我为你看一下吗?”一直都很喜欢的竹子队长,努力一把吧。   浮竹惊讶的挑眉,“你?”   我微微一笑,很是女神样的笑容,“是的,可以吗?”   很好奇,他会同意吗?人心这种东西,是最最有趣的呢。   浮竹沉默了片刻,道,“如果,不麻烦的话。”   这一次,惊讶的人换成是我了。呵呵……   笑着摇了摇头,握住他的手,我集中精力,金黄色的小宇宙,将整个房间衬托得暖洋洋的,犹如浸泡在温水中一般的舒适。   很好很强大,战争女神的小宇宙,已经完全被我沦落到用在治疗谁谁谁,和谁谁谁身上了。      半晌之后,我看到浮竹的脸色好像稍微有血色一点,我才慢慢收回手。   “真是……不可思议。”浮竹看向自己的手,“很久已经过这种感觉了。”   我咧了咧嘴,“看来,我真的很有进四番队的天赋嘛。或许我死之后,真的可以向这个方向发展也说不定。”   浮竹闻言抬头,三分羞涩,七分感激的笑,看起来真是秀色可餐十足,“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才好。”   被这么俊美的男子用这种眼神和表情看着,连我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忙摆了摆手,“没有,没有。我也不知道我的力量能起到什么作用,只要有用就好。”小宇宙的力量不像织姬的三天归盾,能有那种逆天的作用,使用之后具体的作用,我也不是很清楚呀。   浮竹摇头,“不,确实应该感谢,你并没有义务为我做任何事情的。而且,以你的立场来说,可能更为难一些。”   我听得摇头直笑,“浮竹队长你想太多了,我那里会想那么多什么立场啊,义务什么的东西出来。想做就做,就这么简单。说是太过于任性,也没有什么错。”   有的时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种任性,到底是对是错。不遇到什么事当然最好,如果真的遇到让我动心的人,或事。我害怕,会因为这种性格而失去很多东西。   当时只是瞬间浮现出这种想法的我,根本就没想到,有的事情,真的是一语成谶。      浮竹怔愣了一下,然后露出有些恍然的表情,“原来如此。不过不管如何,还是谢谢你。”他笑,“失礼了,到现在还没请教你的名字,鹿仁乙子,应该是随便说的名字吧?”   我莞尔,“是随便说出来的。我姓城户,名纱织。”   “城户小姐。”浮竹点了点头,“那么我应该……”   不等他说完,我乖乖的递上双手,“把我抓起来。”   浮竹对我的妥协和乖觉,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抿嘴一笑,“城户小姐不是说要救出露琪亚吗?就这么乖乖的束手就擒,恐怕是救不出来人的吧。”   我很是深沉的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想要奋起反抗呀,可是,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哦?”   “事实就是,”我低头,很是泄气的缩了缩身子,“我已经饿得完全没有力气动了。”好饿呀,本来就饿,还使用小宇宙的力量,现在饿得是前胸贴后背。   浮竹的眼角,微不可见的抽了两下,“很饿?”   我抬头,强忍翻白眼的冲动,“队长大人,难道你一直以为从刚刚就不停响起的咕噜声,是我自己在给自己配乐吗?”   竟然一直装作没听到,你强!   “……我一直以为,是你的通讯器什么的东西。”   “……= =+”果然,不愧是队长级的吗? 以魂之名5   虽然很不幸沦为了阶下囚,但好歹肚子是填饱了。   拍了拍圆滚滚的小肚子,我满足的叹口气,所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真的是至理名言呀!用肚子的骨碌碌的声音来当背景音乐,实在不是常人能够欣赏得了的。   坐在我对面,看起来还算稳得住的浮竹扫了一眼我眼前的碗碗盏盏,轻轻勾了勾唇角,并没有说什么。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的侧了侧头,好像,是饿得过头了些,稍微多吃了一点。不过使用力量真的是一件相当容易让肚子饿的事情。   “吃饱了吗?”浮竹笑着指了一下那一片狼藉。   “吃饱了,谢谢款待。”我按照日式礼仪双手合十道。   “呵呵,那就好。那我们走吧。”浮竹率先站起身来。   “诶?去哪里?”我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着他,我还以为会被投入牢房关起来呢。   浮竹笑眯眯的看我一眼,到底是队长级别的,我立刻乖巧的闭上嘴巴,跟了上去。      走出十三番队,前进了一段距离,我才发现,原来浮竹是带着我在向关押露琪亚的忏罪宫方向而去。   我绕了绕头发,不知道,现在剧情进展到哪里了?一护同学打赢了几位队长副队了。最重要的是,蓝染大叔到底假死了没有。虽然他升天之后的形象我也很喜欢,不过还是想看看温柔版的蓝染队长。戴着黑框眼镜的超温柔体贴大叔,想想就很有爱呀。如果他升天之后,就不能看到了吧。   我一直都觉得,存在就是一种真实。只是,不知道是哪方面的真实而已,所以,分外的想看这种的蓝染。   恩——让我想想,到浮竹出现在忏罪宫的时候,好像,似乎,蓝染大叔已经假死掉了吧。   刚刚沮丧了几秒钟,我又一下振作起来。对了,在忏罪宫前,跟着浮竹,我还应该可以看到一个人,一个我想看了很久,但是以我现在的身份绝对不敢去看的人。   想到这里,吃饱喝足的某人一下提起精神,几步追上浮竹,恢复起调侃的心情,“浮竹队长,你就这么带着我,也不用绳子什么的绑一下,就不怕我跑掉吗?”   浮竹转头,很有耐心的笑,“我刚刚就有说过,你的灵力不适合用于战斗吧。”   我点点头,“可是也并不代表我不会跑,万一我很能跑呢?”记得,很多穿越女,首要技能就是逃跑吧。光从这一点来说,我还不算太合格呢。   浮竹轻笑,“你的灵力很奇特,而且,看起来,你好像并不是太会运用的样子。”   “怎么说?”我很不解歪头望向他,小宇宙的力量,我都能运用自如,怎么说我不会运用呢。   “比如说,”浮竹低头看了一眼,“你跟着我跑的时候,灵力的运用并没有到脚上,所以速度并不快。”   我看了看自己的脚,这个,应该是当习惯了普通人,一般都只会用跑的方法。其实我也曾把小宇宙用到脚上过,不过好像确实没用在加速过。只用来漂浮过。   慢慢将力量聚集在脚下,轻飘飘的离地几公分,“我好像就只会这一种。”   浮竹笑着摇头,“不是这样的。”反驳之后,他竟像是随意指点了我几句力量的运用方式。他说得简单,我一下就懂了,按照他说的方法的使用小宇宙的力量,和因为灵魂轻产生的跳跃漂浮力不同,这样一步一跳之间,竟可以向前向上很高的距离。   “好厉害!”我忍不住惊喜的叫道。   浮竹点头微笑,“做得很不错。”   “谢谢浮竹队长。”我鞠躬道。   “不客气。”   我很是欣喜的实验着新学的步伐,新鲜劲过后,我有些疑惑的摸了摸头。按照我和浮竹现在的身份,他怎么也不应该教我这种东西才对。而且这种步伐的运用方式,应该就是,死神的瞬步了吧。虽然,都是一些非常简单浅显的东西。   除非……   我扫了一眼不紧不慢走在我身边的浮竹,他是不愿意欠我任何人情,我帮他诊治,他则教我瞬步作为补偿吗?   还真是。我咧了咧嘴,不知道让人想要赞扬还是无语的性格呀。      跟着一个队长的感觉,和自己无头苍蝇似的乱跑,完全不一样。不但不会存在任何阻碍,而且碰到的所有人,都会恭谨的立在两旁鞠躬,让人很有狐假虎威的感觉。当然了,也就不存在走错路的问题。所以从十三番队到忏罪宫的距离,并没有我想像的那么远。   跟着浮竹转过一栋房子,巨大的忏罪宫,一下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顺着忏罪宫向下,长长的回廊上,看到的场景,让我直接怔了一下。   白色的队长羽织,头上的牵星箝,脖子上的银白风花纱,冰冷俊美的面孔,那是……      朽木白哉?!      其实,进入这个世界之后,在知道可能遇到的每个人前,我都会禁不会在脑海里想像一下。这个人,在二维世界中那样的存在,那么,当他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的视线中的时候, 又该是怎么样的?   然后,每个人都会和我想像的或多或少有所不同。   比如,眼前的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   原本以为,高傲而又责任感强的贵族,虽然外表冷漠,但是一定非常知书识礼,也不会讽刺别人。不过听他现在对志波岩鹫说的话,还真是刻薄呀。   小喽罗。   真是可怜的岩鹫。      下一刻,我眼睛一亮,看到不远处的露琪亚和花太郎,刚想上前一步,“露……”   忽然,我身前的浮竹伸手一挡,“你不能过去?”   我疑惑的回头,“可是,露琪亚……”   “你不能过去,你知道那是谁吗?”浮竹难得的收敛了笑容,“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你过去,会被杀死的。你难道没感觉到,他的强大的灵压吗?”   我顿住脚步,点了点头。感觉到了,朽木白哉的灵压,非常冰冷强大的威压力,一波波的侵袭上来,让人忍不住想要颤栗,恐怕越走近,感觉到的压力越大。   “但是……”我皱起眉头,这一点的剧情记得不清楚了,岩鹫对上白哉,没问题吧?   还没等我问出这样的问题。   朽木白哉已经持剑在手,“散落吧,千本樱。”   瞬间,我能够做的,就是倒抽一口凉气,一直都知道,樱花飞舞的时候,会是多么惊心动魄的美丽。但当一名男子,以手里的利刃,化为万千樱花的时候,这种美丽,被赋予死亡特有的冰冷却让人眩目的气息。在一刹那,吸引住我所有的视线。   “好美……”我扶住身边的墙壁,喃喃着道,也不知是赞扬那美得让人心惊的绝色樱花,还是使用如此危险却美丽招数的男子。      岩鹫几乎是完全没有反抗的倒下。朽木白哉转过刀,看向花太郎和露琪亚。   “……”下一刻,我身前的浮竹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掠了过去,一把握住正要挥刀的白哉。   “队长?”露琪亚睁大了眼睛。   “朽木。”浮竹笑得很是可爱的挥了挥手,“好像瘦了一点,没事吧?”   “是啊,没事吧?露琪亚?”我也走上回廊,朝她挥了挥手。   “纱,纱织,你怎么,怎么……”露琪亚像是不敢置信的望着我。   我蹲到受伤倒地的岩鹫身边,对她摇了摇头,“露琪亚回尸魂界,都没有向我告别,所以很伤心呀,我可是一直把露琪亚当朋友的。所以就跑到尸魂界来要一个说法了。”   露琪亚一怔,随即像是要笑的样子,“笨蛋!”      “浮竹,你为什么带着旅祸?”这一边,和浮竹说了允许在战时解放斩魄刀后,白哉冷冽的声音响起。   “这个啊,”浮竹笑着摸摸头,“是我抓到的。”   “抓到的?”很明显不信的声音。   “是啊,只是这个旅祸……”浮竹正想说什么,忽然,一阵所有人都熟悉至极的灵压从头顶上迅速的压了下来。   我扬起头,看到一护同学用四枫院家的天赐兵装备从所有人的头顶上一跃而下。有些好笑的摸了摸下巴,一护同学,也难得的帅了一把嘛。      笑着朝他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无事之后,剩下的事情,咱就留给主角去解决。一护就不要大意的上吧!现在麻烦的是,岩鹫该怎么办?我的小宇宙可没有止血的作用,花太郎隔着两位队长,明显指望不上,岩鹫可是全身被划得鲜血淋淋的,这样下去,会不会失血过多?   有了,我家执事的万能背包。   翻开背包,我将东西往外掏了掏。   这是,绷带?!   太好了,果然有伤药和绷带。   好!看我的!      半晌。   “你,你在干什么?”蹲到我身边的浮竹看着我的杰作。   我很是无辜的继续着手里的动作,“用绷带给他止血呀?”   “是这样吗?”浮竹很是震惊的上下望了望,“可是为什么连头都要绑起来?”   “因为他的脸也在流血呀。”   “那,”浮竹抬头望我,“两只脚为什么要绑在一起?”   “因为……”我很是无语的扬了扬手里剩下的绷带,“绷带不够长……” 以魂之名6   很快,可怜的岩鹫同学就被我裹得像一团白色不明物体。或者说,活着存在的木乃伊。   望了一眼自己的杰作,我笑着拍了拍手,好了,这样,至少不会担心失血过多,完全可以撑到有足够的救治了吧。   抬头望了望一护那边,白哉和一护正打得热烈,灵压像失控一样像四周猛压。被杀气石吸收了灵力的露琪亚已经跪倒在地,花太郎也看来不太好的样子。只有我和浮竹这边还好上一点。   “这样的灵压,他到底是什么人?”浮竹微微皱起眉头。   他是这本漫画的主角。   我暗笑着将这句话答在心底。   不过,这个时候的一护,还不是白哉的对手。   将千本樱竖在面前,“散落吧……”下一刻,不等他把始解语说完,白色布带,缠上他的千本樱。有着蜜色肌肤,紫色头发,笑得邪气的夜一睁着金色的漂亮眸子,向着白哉打着招呼,“好久不见了,白哉小弟。”   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白哉小弟,夜一实在太有创意了。而且这个样子的夜一,实在太漂亮了,超萌呀。      看着夜一顺利的把一护打昏,然后用神乎其计的瞬步技术将其带走。我惊叹着点头,好厉害的瞬步,完全看不到人影嘛。恩,以后有空,也让夜一教教我吧。嘿嘿,不要以为我没看到,虽然没和我打招呼,但是刚刚她可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大约是知道我跟着浮竹,不会有危险,不过心底到底有点点的小疙瘩吧。   紧跟着,浮竹通知了十三番队的其他队员,将岩鹫送到四番队,让我也跟着一起。   于是,我继十三番队之后,又有幸参观了四番队。接着,茶渡、石田他们也陆续被送了进来。然后我们一堆人,竟然四番队来了个大汇合。   大约,因为我一直穿着死霸装,四番队又一团混乱,我也没有被明确的说成是旅祸,所以并没有人监视我。在四番队混了一晚的时间后,趁着凌晨所有人最是松懈的时候,我估摸着露琪亚行刑的时间,又偷偷溜了出来。所以说,被人认为是废材还是不错的,比如说在这种地方,就没有人会费尽心力去监视一个废材。   但是,被人认为是废材让人觉得相当的不爽!   而且,我觉得自从到尸魂界之后,我就有越来越不爽的趋势。是的,我既没有受伤,也没有战斗过。好似一切平安,可是却越来越觉得自己没用。除了小宇宙的力量之外,连拿把刀砍个人都不会。好像任何人都可以欺负似的!   这种想法,让我十分的、非常的、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的感觉,让我非常之想做点什么事出来。   我的脑袋又没有坏掉,就算不能砍人,但是我还是可以做些其他事情的。比如……      忽然愣了一下,这种感觉,是恋次和白哉?!确定了一下方位,按照浮竹教的一些方法,我尽力提高着自己的速度,向着那个方向跑去。   知道这里的人多是靠灵压来感觉人,我干脆收了小宇宙的力量,直接潜了过去。小心的将自己的身影隐藏起来,我探头望去,恋次和白哉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   白哉正提着刀,对着被六牢光柱束缚着的恋次道,“别忘了,我也会卍解。”他说着,手一松,刀瞬间融入地下,“散落吧,千本樱严景。”   虽然已经看过千本樱的始解,但看到他的卍解,竟然是同样的震撼。   以千把刀刃作为背影,迎风而立的男子,仍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没有战斗到紧张处的炽热和燃烧,有的,只是一种全然的冷静,和精妙到细微之处的战术运用。瞬间闪落成千万花瓣的千把刀刃,如同随风而舞的樱花雨。绝美,却冰冷残酷。   我捂着胸口,心脏砰砰直跳,和初次看到千本樱始解的时候一样。可是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这种感觉,让我觉得莫名的焦灼,从昨天看到起,就直接影响到现在的心情。      怔怔的望着几乎已经不成人型的恋次,不顾性命的将刀刺向自己的队长,然后在最后一刻倒了下去。白哉解下银白风花纱,盖到恋次的身上。突然觉得,那种莫名的感觉,好像减轻了许多。有一种类似朦胧的感动,从心底涌上来。正想要弯起嘴角来微笑,忽然我动作一僵,额头上的冷汗刷就落了下来,刚刚,白哉回头的瞬间,好像,看的是我的这个方向吧?   难道,被发现了?!   心念急转之间,六番队队长已经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去。      擦了擦额头上冷汗,我几步跑到倒地不起的恋次身边。   这个时候,银应该已经跑到露琪亚那里去,用恋次的事欺负露琪亚了吧。   很好,看我的!   金黄色的小宇宙,以我和恋次为圆心,一下向着四周辐散开来。   嘿嘿,这下,露琪亚应该知道我在恋次这边,应该不会这么担心了吧。而银的挑衅,多半没有了下文。实在,很想看到那只银毛狐狸算计不成的样子。   一定……很有趣!   嘴角微微勾起,很好,果然还是做这种事比较让人心情好。不然在这么下去,我自己都快郁闷死了!      “露琪亚……”正得意洋洋时,手一把被人猛地攫住,生疼。   我低头,“喂,恋次,你还好吧?”这个样子,应该是恢复意识了?   “露琪亚……”   “……”好吧,也许是反射性的反应而已。   “你放开我,我现在要去露琪亚那边。”不管他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不过这句话倒是很管用,手被顺利的放开。估摸了一下,接受我的力量之后,本来就没事的恋次更不会事。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就这让他这么面朝下躺着,如果乱拖的话,说不定还会出其他事。以他生命力的顽强和久保的安排,他等下就会自己爬起来的。   至于银白风花纱,就当作诊治的代价,我就不要大意的收下了!   耶!      寻着露琪亚的行刑方向,这一次行进的方向,又换成了双极。   “糟了,好像已经解放了。”双极之下,我边跑边抬头望去,金色的火焰,映红了半边天空,“要快一点。”   以最快的速度飞奔而上,刚好看到浮竹和京乐春水,将双极毁去。而一护一击之下,将行刑架毁了个彻底。   “做得好!一护!”我大笑着向站在行刑架上的露琪亚和一护挥手。   “纱织?”露琪亚惊喜的看向我,“恋次他……”   我笑着,比了个OK的手势。不等我说话,就见到露琪亚的表情更为高兴,“恋次!你来了!”   回头一望,我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貌似刚刚,这位仁兄还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现在这么快又活蹦乱跳,实在可以是媲美小强的物种呀!      将露琪亚从行刑架上一掷而下,一护扛着斩魄刀笑望向我们,“恋次,带她们走。”   看着恋次抱起露琪亚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跑,我拖拖拉拉的跟着跑了两步,然后停下脚步,一护和白哉的这次战斗,我,想要看!   那种让人焦躁不安的感觉,虽然让我极度的不舒服,但是,我想要再确定一次。 神之领域1   很,震撼!   现场的感觉,比起以前看过的,更加的震撼非常。   我半浮在空中,看着一护始解,白哉卍解,一护卍解。千本樱化为万千利刃,由白哉操纵着,进行全方位无差别攻击。漫天漫地的樱花瓣,有一种冰冷的美。   果然吗?   我捂着胸口,看到的时候,心脏砰砰直跳。      “你不是一直问我,为什么要杀露琪亚吗?如果这一招你能赢我的话,我就告诉你。”终于,白哉使出终景.白帝剑。纯白的灵压,在他身后,如同翅膀一般展翔开来。然后,与同样尽力一击的一护交错而过。   灵力的爆发过后,浴血的两人,背对着背,进行着关于露琪亚的对话。   “那种薄弱的感情,比起规则来,根本就不算什么。我们朽木家是四大贵族之一,如果我们都不守规则的话,怎么来要求别人遵守规则。”朽木白哉微微侧过脸,用一种不甚起伏的声调说着话。   我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然后眼眶酸疼得厉害,有些湿润的东西一下涌了出来。呆了片刻,我才一擦眼角,我哭什么呀,又不是没听过更让人感动的话,而且朽木白哉也只是用普通的语调说话而已。我干嘛听得反应这么大?可是,一下子,就是不由自主的就……   “你赢了,我不会再追杀露琪亚了。”丢下一句话,满身是血的白哉瞬步离开。   我微一怔,扫了一眼同样血迹斑斑的一护,然后身体先于头脑做出了反应,跟上了离开的朽木白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伤颇重的关系,朽木白哉的瞬步并不太快,我用尽全力倒也追得上。   只是,我脑海里一片空白,我这么贸贸然追着他,到底想要干嘛?   正想着,下一刻,朽木白哉脚步一顿,清冷低沉的声音响起,“出来!”   我动作一僵,然后磨磨蹭蹭的走了出来。   他不带任何感情的扫了我一眼,头顶上的牵星箝被一护击碎,黑色的长发搭落而下,少了几分初见时的冷漠高傲,“为什么跟着我?”   “我……”有些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来,该怎么解释,我确实跟着他的事实呀?   “是追上来杀我的吗?”他说着,手伸向刀把的方向,血顺着修长的手指滑落而下,落在地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不是的!”我想也不想的一口否决,一口气憋着,几步跑到他面前,扬起头来,正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眸,“朽木白哉你……”一句话,说到一半,竟然不知该怎么说下去。或者,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说什么。   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那你是想要干什么?”   “我……”一开口,又卡住了,问题在于,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追上来要干什么呀。在他眼中微微露出不耐烦的意味后,我狠狠的一咬牙,“城户纱织,我叫城户纱织。”话一出口,连我自己都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这说的都是些啥和啥呀?   朽木白哉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你追上我,就是要告诉我这个吗?难道现在的旅祸已经无聊到这种程度,开始做毫无意义的事了?”      好,好刻薄!= =+   而且,一击即中!   一直都觉得,这位六番队队长,虽然一直面瘫着,没什么表情的样子。但是话却不算太少,而且很是擅长打击人。现在看来,果不其然。   被讽刺,我怒了我。      大约是因为出离了愤怒,我反是冷静下来,昂起头来看向朽木白哉,“朽木家,是尸魂界的四大贵族之一吧,说话这么刻薄,对于贵族来说,不太好吧。”   朽木白哉表示纹丝不动,“贵族的礼仪,应该是对于值得尊重的人。我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旅祸也迈入这个行列了。”   “喂,不要一口一个旅祸呀,很没礼貌!”   “你难道不是旅祸吗?擅自进入尸魂界,扰乱净灵庭,破坏规则的旅祸。”虽然仍然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但总觉得,他向下看向我的眼神,感觉全是讽刺。   “我又没有否认我是被你们称为旅祸的身份,只是……”不想被这么叫而已,硬生生将这句话咽了回去,“只是如果你们的话,那不是全部都要叫死神!”   “我们本来就是死神。”   “是吗?”我以手背掩嘴,“那么区分的时候,是不是要挂上甲乙丙丁?或者叫那个围着围巾的死神,戴着眼镜的死神,长得特别高大的死神等等等等……”   “你……”朽木贵族正想开口说什么。   下一刻,响彻整个净灵庭的天挺空罗,忽然之间响起。      静静的听完关于中央四十六室和蓝染叛变的真相,朽木白哉眸中很是复杂的光芒一闪,转身就向着双极而去。   “等一下。”知道这一去,他必定会为露琪亚挡下神枪致命的一刀,我想也不想的追了上去。   当然,朽木贵族对于别人的话,听的绝对比不听的少。所以他完全没有任何反应的继续前进。   我微微一眯眼睛,小宇宙的力量,一下释放开来,一下赶到朽木白哉面前,手里的黄金权杖一把敲了下去,“叫你等一下,你听不到吗?”   朽木白哉瞪起眼睛,冰冷的灵压,一下肆虐开来。   我根本就不理他,反正我也不会感到什么压力,从背包里掏出从恋次那里捡来的银白风花纱,递了过去,“这个给你。”   对于一个长时间面无表情的人,你真的很难理解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比如现在,朽木贵族一言不发的看着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要还是不要。我固执的上前递了递银白风花纱。   良久,他才伸手,从我手里将银白风花纱接了过去。      我笑着让开道路,还不忘做了个请的手势。   一路着朽木白哉重新回到双极,行刑架边的景象,一片混乱。   那个,有着一头棕色微卷头发,戴着黑框眼镜的大叔,毫不犹豫的伸手,从露琪亚身体里掏出崩玉。然后,示意自己的副官,“杀了她,银!”   下一刻,朽木白哉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冲了过去。我凝神,左手做了个手势,展开吧,我的盾!      “被,被挡下来了。”不知道是谁,带着一种奇怪的语气感叹了一声。   金黄色的圆盾,漂浮在朽木两兄妹之前,挡下了银的神枪。   我笑着打了个响指,果然,刚刚在银白风花纱里动的手脚很有用呢。我家盾也很好,完全挡住了银解放的斩魄刀。   “是谁在那边?可以出来吗?”蓝染大叔的口气,依然不紧不慢,带着一种疏远的客气。只是,如果他没有把刀也拔出来指向我的方向的话,我会觉得更好一点。 神之领域2   “大家好呀!”我将眼睛笑成月牙状,挥手打招呼。   “城户同学。”“城户。”“纱织。”“纱织。”一片回应声,真是让人高兴。   蓝染大叔挑眉,“你是……旅祸?”他说着,很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我,“银,是你退步了,还是其他的原因,这位旅祸小姐好像对你的灵压没有反应的样子。”   银嘴角高高的扬起,“蓝染队长,这就是我跟说过的,那位力量很有趣的纱织小姐哦。”   蓝染闻言,没有度数的眼睛反射出一道白光,“结果,银你说的就是她呀!而且看起来,她的力量,好像还不止银说的那样。”那种,古怪至极的口气让我鸡皮疙瘩一下疯长,摸着手臂推了半步,“哪个……”   蓝染微微一笑,上前几步,温柔有礼的道,“蓝染惣右介,很高兴认识你。”   我立刻反射性的伸出手去,“城户纱织,很高兴认识你,蓝染大叔。”   蓝染嘴角挂着的笑容,稍微僵硬了一下,“为什么是大叔?”   我眨了眨眼睛,“不然,大爷?但是大叔你不会觉得大爷这个称呼很古怪吗? ”   “……”蓝染那个笑容,叫作僵硬吗?   哼哼,谁叫你刚刚叫银对露琪亚动手的,现在只是小小的打击一下你的心灵而已,反正你也一定撑得住的嘛。      “你,你竟然若无其事的跟他打招呼?!”跟织姬他们一起的,鼻子上还残留着一根绷带,志波家的岩鹫大叫大嚷道。   我转头看向他,“可是是他先和我打招呼的啊,不打招呼的话,不是会显得我很没有礼貌?”   “你,你……”他手舞足蹈的样子,看起来真是可怜极了,某神毫无同情心的想到。      “呵呵。”这边,蓝染温和一笑,抽出挂在腰间的斩魄刀。   “危险!”我立刻想也不想的,使劲扬起脖子喊道,然后,“啪——”   半晌,没听到任何关于碎裂吧,镜花水月的声音。只听到轰隆隆的巨响,我偷偷的从指缝里露出一只眼睛看了过去,不管怎么说,留一直眼睛的话,至少我还可以看到一半的真实,不用担心被镜花水月完全催眠。   一望之下,我放下捂着眼睛的手,惊喜的叫道,“夜一!”   用手抵着蓝染刀柄的夜一,很是邪气的笑着露出一排白牙,“纱织,你干嘛在蓝染举刀的时候捂住眼睛?难道你认为看不到就不会砍到你了?”   “……当然不是。”我嘴角很不规则的抽了抽。   “那是因为,纱织小姐好像很了解我的镜花水月的使用方式。”虽然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但是蓝染仍然是淡淡的笑着答道。连我都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蓝染,真的很有魅力。也怪不得会成为虚圈之主。      “好像很壮观的样子呢。”银笑着挥了挥手,然后很是可爱的略一怔愣,被乱菊从背后制住了动作。他毫不在意的朝着蓝染道,“对不起啊,蓝染队长,我好像被抓住了。”   “到此结束了。”夜一道。   接着,护庭十三番的正副队长,全部集结到双极之丘上。   面对着所有最强的死神的集结,蓝染轻勾起唇角,“呵呵,不好意思,时间到了。”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从天幕中降下的金黄色光束,一下将他包围起来。我手搭凉棚的扬起头,话说,大虚这种东西,还真是毫无美感的生物呀。正想着,下一刻,金色的光束从天幕降下,直直的笼罩住我!   “……”我惊讶的望着脚地的石头,不规则的裂开,然后开始往天上升去,“啊啊,你干了什么?”我又惊又怒的望向一派悠闲的蓝染。   “呵呵,小纱织不要太惊讶哦,我早就说过,你的力量可以用在其他地方吧。”站在我不远处的银,笑眯着一双眼睛道。   原来,那一次,他果然是想要算计我的力量呀!   我迁怒的指向他,“市丸银,你这只死狐狸!”   “狐狸?”银一怔,随即很开心的笑了起来,然后,猛地停住笑声,“虽然很多人这么说过,但是,还没有人当面这么叫过呢。”   看着他的眼神,我愣了一下,随即趴在反膜上向下望去。我认识的所有人,都担心的望向我,嘴里还直叫着什么!   我握了握拳头,虽然我也对十刃很有爱,但是就这么被带带虚圈去,带不符合我华丽丽的美学了。那么,就只有……      唤出黄金权杖,我看向蓝染,“放我下去,不然我就砸个洞给你看!”   “纱织,不要胡来,那是大虚的反膜,砸不破的。”底下的夜一的声音,清晰的传了上来,还带着一排很是清晰的黑线。   “纱织小姐,不要乱来。”这是浮竹。   然后还有一些其他的声音,穿杂在里面,不知道是谁,竟然连你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我们一定会去救你的,都喊出来了。   我额头的青筋忍无可忍的爆了一下,“放不放,蓝染!”   蓝染微笑,“就像底下的人所说,反膜是无法人无法打破的,或许,只有神的力量可以。可是,”他笑着取下眼镜,“站在这天空之上的,根本从来就什么都没有,没有神,也没有其他任何人。所以,从今之后,”他手微一用劲,镜片破碎,伸手将头发理到脑后,“这个空白,将由我来填补。我,将立于这天空之上!”   “砰——”好大的一声, 不等蓝染的睁开眼睛,将最是有王霸之气的造型摆出来,我的黄金杖,全力砸上大虚的反膜。   被人打断了宣言,蓝染眉角几不可见的抽了两下,“你还是不懂?那不是人的领域,那是神的……”他话未说完,却蓦地顿住。   我抬头,望向他,然后笑出整齐的一排白牙,金黄色的反膜,从我开砸的部分,渐渐向四周龟裂开来。   一下失去支撑,我脚下的石头,停顿了一秒钟,然后从空中飞速的落了下来。   这一次,是真正的从天而降了。   掉下去的时候,我很是穷极无聊的想到。 坚强走在尸魂界1   下落了几秒钟之后,我才突然想起,我降落的正下面,双极之丘的地面,好像是很坚硬的石头,这么摔下去的话,就算不死也会手断脚断的,就算不手断脚断,也会痛死的!   思及此,我忙凝神使用小宇宙的力量,幸好,漂浮的功能经常使用。   三秒钟后……   恩?   恩!!   啊啊,好像刚刚用得太多了,现在有点周转不灵的样子。   我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眼睛。   “啊啊——啊啊啊——下面的人,接住我啊——”完全,可以想见,底下的人,脸上的表情由看到我打碎反膜的惊讶,到现在囧囧有神的转变。   幸好,我叫了一声,所以,预计中的疼痛,并没有如期传来。   我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然后对上一双荡漾着温柔水波的眸子,含着笑意的声音响起,“纱织小姐,可以睁开眼睛了。”   “谢谢,浮竹队长。”在浮竹将我放下地之后,我立刻鞠躬感谢道。   “呵呵,不用。只是没想到,纱织小姐会就这么摔下来。”浮竹摸着头笑道。   “……”用力过度,我也没有办法。      蓝染升天之后,双极之上,一片忙乱有序的救治情景。   “露琪亚,你没事吧?”我有些担心的扫了一眼露琪亚的胸口,虽然知道应该灵魂不会有事,可是看到开这么大个黑乎乎的洞,还是感觉心有余悸。   “没事。”露琪亚摇头,“刚刚谢谢你,纱织。”   “啊,没什么。”饶是脸皮厚如我,被这么真诚的感谢,也不禁有些脸红。刚刚那一下,我是想救朽木白哉来着。因为反正,白哉一定会救露琪亚。   微微侧头,扫了一眼因为没有受到银最后那一击,所以伤势没有动漫里严重的朽木白哉。如果他知道我在他的银白风花纱里动手脚的话……   哈哈,他不会知道的。   “露琪亚,我有话对你说。”躺在四番队临时搭建的简易病床上,朽木白哉沉吟了片刻道。虽然没有那一刀,但刚刚那么快的赶回来,伤口也是撕裂得厉害。   “哥哥。”跪在自家哥哥的面前,露琪亚握住他的手。   知道他将要讲述自己和绯真的过往,我有些想要回避。可是脚却死死的钉在地上,一点都不听我的使唤。就这么站在原地,我静静听着朽木白哉的回忆。   那个,如同白梅一样的女子,经霜更艳,遇雪犹清。那个,在死之前仍然说着感谢的女子。是他此生的挚爱——绯真。   “对不起,露琪亚。”心脏的部分,有一点点的疼。   呐,说着这么话,做着这样的事。你不冷吗?不冷吗?失去了女主人的朽木家,是否因为也将自己化为同样的温度,所以,才感觉不到寒冷的存在?      从那天之后,此后的一个星期,我一直很是纠结。   而且,最郁闷的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纠结个什么劲。直到一护他们告诉我,净灵庭已经决定明天帮我们打开通往现世之门。   于是我很干脆的二一添作五,把纠结的心情通通打包。准备挨个去跟尸魂界的人告别,这一次说了再见,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见了。      抬起手,在敲上门之前,迟疑了一下。   话说,我好像和他不太熟,这样贸然去探病不太好吧。   正想着,屋子里突然传出了一护同学的声音,“白哉,恋次,看到露琪亚了吗?”   开朗直爽的声音,像是阳光一般,瞬间将我心底的阴霾扫了个一干二净。我笑着甩了甩头,真是的,想这么多,真是不像自己呢。   敲了敲门,我推门进去的时候,正见到六番队的正队长,对着自家副队,不知道是郁闷还是黑线的口气问道,“他不会,以后都会这么叫我了吧。”   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如果是一护同学的话,肯定会的。”   两人一下望了过来,我笑着挥手,“恋次,朽木队长,我来探病。”      “啊,是纱织呀。”比起对一护来,一头红色头发,看起来凶狠的恋次对我的态度至少还算得上友好。   “恋次已经好完了吗?”反正在这里,是肯定不会有人招呼我坐下的,我干脆自己找地方坐下好了。   “那当然。”某人很是神气的扬起头,“连一护那小子都好了,我当然已经全好了。”   “呵呵,一护和恋次,感情真好呀。”我笑眯了一双眼睛。   “什么,你哪只眼睛看出我们感情好的?我怎么会和那小子感情好!”恋次同学像被炸了毛一样吼了起来。   我继续微笑,“我们明天就要走了,恋次不用和一护道别吗?刚刚是一护来找露琪亚吧,现在他们应该在志波家那边。”   恋次想也不想的道,“我才不要去和那小子道别。”   我捂着嘴巴偷偷笑,“那你这个动作,是想要往哪里去?”   “那小子不是说露琪亚不见了吗,我只是担心露琪亚而已。”恋次说着,看向自家队长,“队长。”   朽木贵族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是,那我走了。”恋次道。   我眼角有些不规则的抽搐了两下,我说,恋次同学,你是怎么从那张完全没有表情的脸上看出他同意你去的。而且,你真的确定他是这个意思吗?      恋次走之后,我的视线再次转向坐在病床上的朽木白哉。没有队长羽织,没有牵星箝,没有银白风花纱,还缠着绷带的男子虽然仍然没有什么表情,却让我无端的觉得柔和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告知给露琪亚真相的关系。   微微扯起嘴角,我轻柔的笑,“朽木队长,你伤好点了吗?”   六番队队长黑色的眼睛转向我,“谢谢。”   我直接吓得心脏砰砰直跳,有些迟疑的看向他,“你,你是朽木白哉吧?”吓,吓死我,真没想到,第一句就是道谢呀。   朽木贵族的眼角抽了抽,“那天在双极,我和露琪亚都应该道谢的。”   “那个不算什么呀,哈哈。”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露琪亚是我朋友嘛,这不是应该的吗。”   “不过……”他目光微微一沉,“偷听别人说话,可不是什么有礼貌的行为吧。”   完了完了,果然被秋后算帐了。   我立刻严肃的坐直身体,“不对。”我在他略显惊讶的眼神中继续道,“我没有偷听,我是正大光明的听到的。”   朽木贵族目光纹丝不动,“这个时候,应该是道歉,而不是寻找什么借口来掩饰自己的行为,这才是基本的礼仪。”   我眨了眨眼睛,这人,怎么老是开口闭口礼仪、礼貌什么的?   该不会,是因为上一次我说他说话刻薄,不像贵族,他一直记仇记到现在吧?   囧。   “朽木队长,作为男人应该心胸宽大,不要那么记仇呀!”我很是好心的开口提醒,“那次,我也不过是随便说一说而已。”   朽木白哉眼睛微微一眯,“记仇的是谁?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事,你自己却记得那么清楚。这句话,应该针对的是自己,而不是我才对。”   呐呐,听,还说不记得,明明就记得很清楚。   “我才没有记住!”忍不住开口反驳道,“我一向心胸宽广非常。”   于是,我被回了一个很是怀疑的眼神。   “最多,有一点点啦。”我有些心虚的比了个手势,“对于欺负到头上的人,我还是会记得一点点。”   对于我的诚恳,某贵族难得赏赐了一个算是识相的眼神。   我就有些无力的抚了抚额头。我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呀?从第一次和他说话就是这样,说不上两句,对话就开始向着毫无意义,豪无营养的方向发展。可是,为什么会成为这样的?六番队队长,不应该是这么无聊的人吧?   还是因为,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情况太特殊,正是他心理防线极度脆弱的时候?      为了不继续无聊下去,我准备去做点有意义的事——到志波家去和一护他们喝酒。   “朽木队长,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告辞了。”我说着,站起身来。   “你……”非常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他竟然开口,然后迟疑了一下。   “啊?有什么事吗?”很奇怪,朽木贵族竟然也有欲言又止的时候,他不是说话又准又狠的吗?   “你们明天就要回现世了吧?”   我有些疑惑的点头,“是的,是说明天要替我们打开通往现世的门。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你还问,我还以为又出什么事了呢。      但是第二天清晨,出人意料之外的事还是发生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看不见的东西狠狠的弹了回来,“怎,怎么会这样?竟然进不去?”其他人进去都没有问题,为什么到我的什么,竟然被挡了回来?   前来送行的浮竹也很是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奇怪,明明已经安装了灵子置换装置,应该不成问题呀。”   我回到门前,伸手摸了一把,“果然,真的进不去。”为什么,会这样?   不管原因是什么,结果就是,我没有办法通过这个门回到现世。虽然被安慰要尽快检查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我还是很郁闷的找浮竹要来纸和笔,大笔一挥,给我家执事大人修书一封,告知要再留一段时间的事实。   “一护同学,这个拜托了,请一定交到我家执事手上。”我郑重其事的将信叫给橘色头发的草莓。   “知道了,罗嗦死了。”   “还有,千万别说漏嘴,说我是回不去哦,一定要说我是要自己留下来做客的。听清楚了吗?”我不厌其烦的叮嘱道。   “知道了,你说了十遍了。说漏了又怎么样?”一护大大咧咧的道   “说漏的话,”我猛地凑了过去,微微眯起眼睛,“会被杀死的哦!”   “什,什么?”一护被我吓了一跳,“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嘿嘿,我随便说说而已啦。”   “喂,这种事情,怎么可以拿来乱说!”对着我转身离开的背影,某橘子头还不忘使劲吼道。   以他的声音作为背景音乐,我笑着微微鞠躬,“这段时间,要承蒙照顾了。朽木队长,露琪亚。” 坚强走在尸魂界2   朽木家,果然不愧是尸魂界四大贵族,其占地面积比起城户家来说,也不遑多让,甚至可能还要宽广一些。   不过,我还是第一次住进这种完全江户风格的建筑中,在屋子里很是好奇的摸来摸去,满足着自己旺盛的好奇心。   “纱织,你在干什么?”拉开门的露琪亚,一进来就见我趴在另一边纸门,用很诡异的表情笑着。   “没什么,只是现世很少见这种建筑风格嘛。”我忙收敛了嘴角挂着的笑容,开玩笑,如果让露琪亚知道我在想纸门的隔音问题的话,会不会被暴走的露露女王一脚踢到天边去。   露琪亚了然的点头,“走吧,去吃饭了。”   “有什么好吃的吗?”我自然的挽上露琪亚的手。   不知为何,当我问到这句话的时候,总觉得露琪亚的表情有些扭曲。      十分钟后,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刚刚露琪亚的表情会是如此了,还真是,祖国江山一片红呀!原来传说大白嗜辣,是真的呀!   呵呵,也怪不得露同学宁愿驻守现世,而对一护说到要留在尸魂界的时候,表情这么扭曲了,原来是因为这样的关系。某人毫不负责的想到。   扫了一眼坐在主位上,面无表情的朽木贵族。哼,还说不是记仇,一般的日本人,没有谁会吃这么红这么辣的东西吧。当然,或许青学某个口味怪异的天才例外。但是,就算自己口味怪异,也绝对不会用这种饭菜招待客人的。   夹起一筷子红得发亮的菜,我笑得很是灿烂的看向朽木白哉,“朽木队长,贵家的饭菜,还真是很有特色呀!”   这边,听到我这句话的露琪亚像是呛到什么似的咳了两声。   朽木贵族漂亮的黑色眼睛淡淡的扫了过来,“多谢夸奖,厨房还准备了很多,请尽情享用。”   听到他疑似敷衍的话,我干脆的将筷子上的菜甩了甩了,“朽木队长,菜这种颜色的话,是放了很多辣椒吧。原来朽木队长很喜欢吃辣的呀。”   朽木白哉根本就不接我的话,“你是旅祸,不了解正确的餐桌礼仪也是正常的。但是把菜甩来甩去,就不仅仅是不懂礼仪,连基本的礼貌也会有问题的。”他说着,看了一眼几乎已经凝固的露琪亚,“当然,因为你是露琪亚的朋友,所以,住在朽木家这段时间,还是请学习必要的礼仪吧。”   我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瞧他说的,好像我很没教养的人,而且作露琪亚的朋友的话,一定会被露琪亚带坏。但是已经是朋友了,所以没办法吧,请学习必要的礼仪吧。   很好,朽木白哉,你惹火我了!   而可怜的露琪亚,那口东西,貌似已经呛到肺里去了。      “礼仪这种东西,不同的风俗,遵循的礼仪也不一样吧。朽木家虽然是传承千年的世家贵族,但是一些东西,是否符合现代社会,还尽未可知呢。”我翻着白眼,挑衅了一句。   “现代社会?”朽木白哉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人死之后,都会被引渡到尸魂界。朽木家遵循的,是尸魂界的礼仪。”   切!   你当哈迪斯的冥界是摆着好看的啊?   而且远的不说,就说我有看到过南野秀一,搞不好就有一个小阎王。你们尸魂界不用和别人抢生意的吗?   不过,这些话说也说不出口。   我嘿嘿的冷笑了一声,“原来给客人吃这么辣的菜,也是朽木家的礼仪呀?”   一旁的露琪亚,看看我又看看自己的兄长,已经一副马上就要昏过去的表情了。   “那么挑剔主人家的饭菜,也是客人的礼貌?”朽木白哉回得也快。   “倒不是挑剔,”我暗暗的发笑,上钩了吧,想我堂堂一个智慧女神,还搞不定你,“只是朽木队长不知道,辣的东西,是绝对不能吃多的,不然的话……”   我微微眯起眼睛,刻意停顿了一下,就等他来发问。   不过,到底是朽木白哉,大约是看出了我的不怀好意,所以并没有接口的意思。倒是露琪亚关心自己的哥哥,忍不住问了出来,“纱织,不然的话会怎么样?”   我竖起一根指头,摆出最是严肃认真的表情,“会——”故意拖长了声调,然后冷冷的抛出两个字,“便、秘!”   于是,露琪亚石化了,阿门!   于是,朽木贵族脸色铁青了,阿弥陀佛!   而某个始作俑者,则把那筷子一直夹在半空中的菜,怀着无比愉快的心情一口吃了下去,还不忘记回给朽木兄妹一个灿烂的笑脸,加上一句,“我最喜、欢、偶、尔、吃吃辣菜了!”      不过,贪图一时痛快的结果,是完全的得罪了某疑似面瘫的贵族。从那之后的几天,只要是偶尔见了面,他散发的冷气,足以活活冻僵露琪亚。   但是,他越是散发冷气,我的笑容就越是灿烂,金黄色的小宇宙也越发的温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看他变脸的样子,总觉得,好有趣呀!   真的很奇怪,我记得我明明没有这么恶趣味的呀,而且为人也尚算温和。为什么只要一碰到朽木大贵族,就忍不住的越加无聊+恶劣。而这位朽木大人,看到我也是分外的小气+冰冷。      其实,呆在净灵庭的日子,总的来说,还是很无聊的。   除了拜访拜访认识的人之外,我什么事都不用做。露琪亚每天都要去队里报道,也不可能有时间陪我玩。我在净灵庭转了几天,简直是闲的发慌。   拜托了一下浮竹,我顺利的拿到通行证,正式光顾流魂街。   只是,我完全没想到,会碰上这样一个人。   “你,你……”我目瞪口呆的指着面前一身普通和服,笑得温柔可亲的男子。   “纱织小姐,又见面了。”见我的呆楞样子,他笑得越发开心的样子。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反射性的左顾右盼,这里可是流魂街二区,虽然不比一区那么靠近净灵庭,可是也经常见得到死神,他竟然敢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跑来。   “纱织小姐不用担心,镜花水月的作用,是完全催眠,所以不会有危险的。”蓝染笑着解释道。   鬼才担心你好不好,我是担心我自己?!忍不住在心底狠狠的吐槽道。我还是摆出一副分外无辜的表情来,“蓝染大人,特意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哎——   没办法,谁叫咱前不久才得罪过他呢。   现在他是虚圈之主,好歹也算是半个同行,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坚强走在尸魂界3   “纱织小姐,为何不愿随我去虚圈做客呢?”蓝染笑问了一句,做了个手势,我只略迟疑了一下,便跟上他的脚步。   两人不紧不慢的街道上走着,如果不是气氛怪异的话,或许会有人觉得是爸爸带着女儿散步。   完全不合时宜的,我不负责任的想到。   见我沉默不语,蓝染不知道是误会了什么,他双手拢在袖中,笑得温和迷人,“我们之前,并不认识,对吧?”   虽然诧异不解,我仍是摇了摇头。   见我惊讶,蓝染微微侧头看向我,“纱织小姐,是否对我有什么误会?”   误会?   我再次摇头,没有什么误会。   “既然如此,我诚心的邀请纱织小姐的话,是否会得到允许呢?”蓝染笑问道。   去虚圈吗?   其实,如果只是去做客的话,我当然会很高兴。毕竟十刃里面,还有我很喜欢的乌尔奇奥拉呀。虽然估计他是不会理会我的。可是现在的话,按照银说的话,蓝染是摆明了对我的力量感兴趣。如果去到虚圈,他不用我的力量做实验那就有鬼了。我想没有人会喜欢成为实验用品的。   嘿嘿,蓝染大叔的温和面具,虽然看着舒心,可是绝对不可信呀。      大约是看我沉默,以为我是拒绝。蓝染笑意不改,却忽然道,“和纱织小姐一起来的旅祸少年,已经回到现世去了吧。”   蓝染说的是一护?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说什么,我仍然是诚实的点头,“一护他们已经回去了。”这种事,蓝染不知道才不正常吧,谁知道他在尸魂界到底布了多少探子。   蓝染闻言点头,然后状似不经意的问道,“那么纱织小姐留在尸魂界,是因为有其他事情要办吗?”   我挑眉,他问这句话的意思。   蓝染一见我脸色,立刻道,“啊,不好意思,我只是随便问问,纱织小姐不想回答的话可以不用回答。”   “不,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穿不过去回现实世界的门,所以才留在尸魂界的。”我很是光棍的回答,我就不信他不知道。   蓝染笑得有一点怜悯的味道,“纱织小姐很想回去吗?”   我偏头看向他,不回答是,也不回答不。   “我只是很奇怪,一直很正常工作了几百年的穿越门,怎么会突然出问题呢。”蓝染意味深长的笑,“而且出问题的仅仅是纱织小姐一个人而已。”   “蓝染大人什么意思?”我歪头望他。   蓝染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笑道,“那一天,纱织小姐不该在这么多人面前打破反膜的。就像那天我说的,那已经不是人的领域,是神的领域了。”   我微一怔,心思急转之间,已经明白了他到底在说。      “蓝染大人的意思,是尸魂界故意留下我?”我似笑非笑的扫了他一眼,“因为我的力量?”   原来,确实如此,我也曾怀疑过。尸魂界当时,可是所有队长级别的,几乎都看到了我的“怪力”。问都没问也就算了,一点不好奇,一点不怀疑,一点手段都不用,那就太奇怪了。我不认为十三番队总队长,会是这么无能的角色。   再加上,那日朽木白哉很是怪异的问话。   “呵呵,不好意思,我是以己度人了。如果是我的话,我就会不择手段的留下纱织小姐。”蓝染非常诚恳的看向我,用一种温情浓浓的语调说着状似冷酷的话。   我低头,暗暗的笑,如果,我不了解他或者真的是不解世事的小姑娘的话,说不定真的会被他坦诚的话感动。这么“诚实”的说着自己的打算,坦白得让人不生好感都难。而且都不会直接说别人的坏话,啧啧,以己度人,看人家这句话,说得多好。   正低着头不出声的微笑,头顶上,被非常温柔的摸了摸,“纱织,一定很想家吧。”   感觉到他的抚摸,我浑身一僵,随即抖得更厉害了。   见我发抖,蓝染轻轻拍了拍我的头,“让我帮纱织想想办法好不好?和我去虚圈吧。”   “等,等一下……”看吧,话都说不清了。   “纱织?”蓝染轻声问了一句。   “恩……”声音颤抖得厉害。   下一刻,脸被很温柔的抬了起来,蓝染伸手,大约是想帮我擦掉眼泪吧。接着,蓝染温柔的表情一下僵硬在脸上。   “抱歉,抱歉,实在太好笑了,所以脸笑得有点抽筋。”我揉了揉笑到酸疼的嘴角。      蓝染到底是蓝染,并没有恼羞成怒,而是有礼的放开手,“有什么好笑的事吗?”   “其实,也不是太好笑。”我颇不好意思的刮了刮脸颊,人家这么卖力的演温柔知心好大叔给我看,我竟然笑场,太不厚道了。   蓝染挑眉。   我微微一笑,鞠躬,“蓝染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不劳大人操心了。”   “什么意思?”蓝染眼中微微闪过一丝复杂的光。   “因为,我的家人来接我了。”我转过头,看向另一边的街道。      随着我的话,由街道的阴影中,慢慢走出三个人来。   最前面的一个,他身着英式的燕尾服,戴着雪白的手套,和四周的环境格格不入。然而,他却并没有因为这样的差异而有任何的不安,反是嘴角微微勾起,三分邪气,七分高贵,十分从容的笑着。一步一步的走来,每一个动作,都是无可挑剔,优雅至极的完美。   他身后的两个人,有着一模一样的俊美容貌,却给人完全不同的感觉。左边的那个,见我望向他,立刻露出温柔的笑容,比起以前,少了几分刻意,更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只是在看向我身边的蓝染的瞬间,眼中如霜如雪的冷厉,一闪而没,显得分外冷酷。右边那个,则微微抬了抬下巴,不羁又邪恶。虽然一样的容貌,但给人完全不同的感觉,完全不会错认。      “我们来接你了,我的小姐。”我家执事大人走到我面前,单手抚胸,鞠躬道。    坚强走在尸魂界4   将刚刚略带虚假的笑容全部丢到九霄云外,我笑的柔软极了,“恩。”   “小姐,这位是?”塞巴斯笑得很假的扫了一眼我身边的蓝染。   “这位虚圈的蓝染大人。”我笑着介绍道,“这几位是我的家人。”   “你好。”塞巴斯保持着卓越的风度,优雅的欠身,“初次见面,我是城户家的执事塞巴斯钦.米卡利斯。”相对于塞巴斯的有礼,撒加和加隆就随意多了。   撒加只是点头,“撒加。”加隆则高傲的扬了扬头,“加隆。”   蓝染则是回以有礼的笑容,看起来风姿卓绝又不失上位者的气势。   我轻笑,和刚刚温和的笑容相比,这种笑容比较符合他现在的身份吧,“塞巴斯,你们来得正好,刚刚蓝染大人正邀请我去虚圈做客呢。”嘿嘿,有塞巴斯和撒加他们,底气是足够了,于是某人想看帅哥的小心思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塞巴斯闻言,笑容更加灿烂了一点,“小姐想要去虚圈做客吗?”   我偏头看了一眼笑而不语的蓝染,“蓝染大人,如果我去虚圈的话,塞巴斯他们……”   蓝染闻弦音而知雅意,他笑得像一个热情邀请客人的主人家,“如果纱织不介意的话,我当然是希望也能邀请纱织的家人呢。”   我转头看向塞巴斯,“塞巴斯。”   塞巴斯微微欠身,“小姐的决定当然是应该被优先考虑的,只是……”他笑得高雅的看向蓝染,“虚圈,似乎并不像尸魂界那样平和。蓝染先生,我家小姐年纪尚幼,从小家里又照顾得比较周全,身体娇弱。我有些担心,小姐到虚圈之后的安全。相信,撒加先生他们也是这么认为的。”   听到塞巴斯的话,撒加很是赞同的点头。      我无力的抚额,我的执事大人,够了吧,你们没看到,蓝染的眼角都在抽搐了吗?他一定是想到可怜的反膜上那个大洞了,还身体娇弱呢。他没叫我怪力女,就已经很给面子了。还有撒加,竟然给我这么严肃的点头,伊兹密王子看到,会哭的。   “这个,既然是我邀请的客人,我自然会保证纱织的安全。”蓝染仍然好脾气的笑答道。   “虽然蓝染先生这么说了,可是,虚圈里,是否所有的虚,都听从蓝染先生的话呢。似乎,距离蓝染先生到虚圈,时间并不久吧?”塞巴斯似笑非笑的道。   蓝染闻言,微微眯了眯眼睛,“想不到城户家的执事,对虚圈的事这么了解。”   “既然我家小姐到尸魂界来做客,身为执事,当然应该多了解一点。”塞巴斯风度翩翩的道。   “这样的话,”蓝染将手拢在袖中,收敛了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三个月后,我再邀请纱织到虚圈做客如何?”   “三个月?”塞巴斯眯眼。   “是的,三个月。”蓝染声音不大,也没有特别加重,但一瞬间所散发的气势,足以让虚圈臣服在他脚下。      “小姐?”塞巴斯询问的看向我。   我无语的点头,你们既然都决定好了,我还说什么呀说。真是不知道,为什么塞巴斯好像对着蓝染,特别的咄咄逼人似的。以前,很少见他如此针对一个人呀。我家的执事大人,一向是优雅又从容的样子。   见我点头,蓝染笑得仍然温柔,“纱织,既然你家人来接你了。那我就回虚圈了,三个月后见。”   “三个月后见,蓝染大人慢走。”我用同样的笑容为他送行。      目送着蓝染的背影离开,撒加微微皱眉,“纱织,这个蓝染,并不像表面看起来这样。他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   我惊讶的转头,好厉害,不愧是我的前任教皇,真是敏锐的洞察力。   笑着点头,“我知道,撒加。你知道他在去虚圈之前说过什么吗?”   见三人都看向我,我才道,“他说,天上本来什么也没有,也没有神,也没有其他,所以太空虚了些,所以,从今往后,天上的空虚,由他来填补,他将立于天之上。呵呵,很有趣的话,不是吗?所以撒加,我是不会为他的表象所迷惑的。”   但是撒加的眉头并没有因为我的答话而松开,他不赞成的看向我,“纱织,你的身边怎么总是些……”   “撒加先生说得没错。”这一次,连我家执事大人也跟着点头,“小姐身边总是些危险的人物,太不安全了。”   我暗暗撇嘴,说得好像我是事故招惹体制一样,尽招惹危险人物。   “哪里有。”我小小声的辩驳。   “没有吗?”很久没见的加隆也凑了过来,咧嘴笑了笑,有些邪恶的露出一点点白牙,“刚刚那个蓝染,不就是这样的人。你还一定要去虚圈做客。”   “我才没有故意招惹蓝染。”我忙辩解道,“他只是对我的能力有兴趣而已。”   “原来,他是打这样的主意呀。”塞巴斯笑得分外的优雅,“小姐既然知道,为什么要一定要去虚圈呢。”   “因为很有趣呀!”我微微勾起嘴角,“不过,他不会轻举妄动的。似乎,尸魂界也对我的力量很感兴趣。但是,不也没有任何行动吗。所以我料想,就算我去虚圈,也一定会安然返回,而且,说不定比在尸魂界还要安全。当然这样的前提,也建筑在他们看到你们之后。”   塞巴斯只一怔,随即意味深长的道,“这么说来的话,小姐说要留在尸魂界做客,是迫不得已的说法咯。”   我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完了,为了转移话题,竟然自己把话招出来了。   呜呜……   我是傻瓜。   可是,没有办法呀,在他们面前,我根本就无需伪装防备什么。所以自然很轻易就会被套出话去。   收敛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不管他们都是怎么想的,都与我们无关。如果他们现在不想打破暂时的平衡的话,就不会对我出手。所以……”我想,我的力量,他们只是忌惮,但并不是不可或缺的,不然不会到现在都不动手。而现在这种敏感时期,更是不会有人轻举妄动。毕竟,我并不是无依无靠、任人摆布的人。虽然,他们以前顾及的可能是一护、露琪亚等等。   “所以?”塞巴斯挑眉。   我回头,轻柔的笑,“我们,回家吧。”   很久,没回现世了。很是想念大家呀,我的同学们,我的朋友们。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是道别还是要道的,不能说走就走。   至少,无论如何都要去朽木家说一声,还有,一直都很照顾我的浮竹,我的通行证还是拜托他的呢。   终于,可以不用顿顿祖国江山一片红了,虽然我也很喜欢吃辣的,可是顿顿如此也受不了呀。我可是很想念我家执事大人的红茶的。只是朽木白哉……   呵呵,知道我要走了,朽木贵族肯定打从心底里高兴吧,虽然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并不一定会表现出来。想到他会因此而高兴,本小姐就很、不、爽!我有那么讨人嫌吗?   急走两步,甩了甩头,将这些奇怪的思想抛之脑后,我又转头看了一眼加隆。      我家执事大人和撒加都是绝顶聪明的人,见我回净灵庭的路上看了好几眼加隆,自然就一前一后拉开距离,方便我和加隆说话。   有些黑线的翻白眼,我只是想问问加隆好不好,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而已。毕竟,上一次和他单独见面,可以说是不欢而散呀。   “加隆。”不过,既然给了机会,不用是傻瓜。   “是,雅典娜。”加隆偏过头,不羁的笑。   我的心情,在这样的笑容里,几乎是一下子轻松起来。回他一个灿烂的微笑,“要叫纱织呀,加隆。”那一次,和撒加的谈话,应该是卓有成效吧。他现在眉宇间的阴霾,看起来淡了好多。   他无所谓的笑笑,不置可否。   我摇头,这个人啊。   算了,他想叫的时候,自然会叫,还是问问最关心的吧,“加隆你离开圣域之后,这段时间过得如何?”   “还不错,去了很多以前没去过的地方,也做了很多以前没做过的事,遇见很多有趣的人。”听到我问他的经历,加隆爽朗的笑道。   我欣慰的点头,“那加隆你怎么会和塞巴斯撒加一起来尸魂界的。”      “我到日本找撒加,然后听说他们的行动,就和他们一起来了。”加隆笑得古怪得很,“我都不知道,原来除了冥界,还有这样的地方。真的是很有趣。”   我偷偷的笑,你不知道的世界,还多着呢。这个世界可是只有想不到,没有不可能的超~怪异世界呀。   “那加隆你能来,不是托我的福吗?”我笑着调侃。   加隆转头,挑眉,“我该道谢吗?女神殿下?”   “……不。”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干嘛讽刺我。><   “哈哈……”加隆大笑起来,半晌,才在我谴责的目光里止了笑声,抬头摸了摸我的头,“你没事就好,纱织。”   不同蓝染只给我想笑的感觉,加隆的手,让人一下感觉温暖起来。   虽然,对于被摸头有些不满。如果,是摸脸就好了,嘿嘿…… 坚强走在尸魂界5   快到白道门前的时候,塞巴斯突然停下脚步,“小姐,前面就是净灵庭了吧。”   “恩,对。”我望了一眼遥遥可见的建筑群,“前面就是白道门,由兕丹坊的在守护。”   “那么,小姐就请先去和朋友道别。我们就在此等候小姐。”塞巴斯欠身道。   “诶?不一起去吗?”我很是不解的看向他。   “不了,我们的身份,净灵庭肯定不会接受我们进入的。贸然进入的话,小姐在您的朋友们前面不好处吧,只要看到小姐平安无事,我们在此等候就行了。”塞巴斯微笑着解释道。   我微微皱眉,刚刚看到他们,太激动的结果,就是忘记询问他们是怎么来的了。虽然塞巴斯很强,撒加和加隆更是不用说,但是这里可是灵魂呆着的尸魂界。恶魔和圣斗士,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   见我不语,大约以为我是在犹豫,撒加拉过我,“纱织,你去吧,我们在这里等你。就像你刚刚说的,虽然并不害怕,但是现在我们没有必要和整个尸魂界为敌。当然,”他微微眯了眯眼睛,“尸魂界过敢强制扣押你的话……”一瞬间,他身上散发的气势,冷酷得惊人。   一旁的加隆很没正型的趴到自家哥哥身上,“在这里,我们正好看看这个和冥界完全不同的世界。纱织你不快点的话,我耐性可不太好,到时候……”   我撇嘴,瞪了加隆一眼。不过,好像没什么威慑力似得,他仍然笑得邪气迷人。      虽然知道加隆多半也只是说说,但是我还是暗暗加快了脚步,毕竟有人在等着,不快点不行。   刚走到朽木家门口,我脚步猛地停下来,正好刚刚停在将要进门的朽木白哉面前。   黑色的眸子冰冷的扫了我一眼,朽木贵族面无表情迈步。   “等一等,朽木白哉,我有事要说。”我忙叫了一声。   朽木白哉脚步一顿,“有什么事进去再说,这是门口。”   我想了想,确实也是,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三步并两步的跟上他的脚步,他走得并不快,步履前进之间,有一种不紧不慢的优雅。盯着他白色羽织上的六字,我有些出神。   和塞巴斯随时流露出有礼高贵的优雅不同,朽木白哉的高贵优雅,往往表现得如同冬日的白梅一般,时时带着一种冷冽的清。非要忍受着刺骨的寒冷,才能感觉到那种举手投足之间暗香绽放的高贵魅力。   无疑的,朽木白哉无论是身份或者是实力,都是在站在尸魂界顶端的人物。   可是这样,不会寂寞吗?   特别是从绯真的事可以看出,虽然感情内敛,可是他并不是内心也如外表一般的冰冷呀。      正想着,我身前的忽然回头,大约是想要说什么,才开说了一个字,“你……”他蓦地停下脚步,冰冷的灵压,铺天盖地般向我压了过来,“不准,用这种眼光看着我!”   “什么?”我明显反应迟钝了不止一拍。   “不准,用这种眼光看着我!”他又再次重复了一遍,灵压的压迫感更为强烈。   我猛地回过神来,反射性的问了一句,“我用什么眼神看你了?”惨了惨了,刚刚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该不会,我不自觉的用那种据说所有穿越女都会的,“怜惜的眼神”看人了吧。   “把你眼里的同情收起来!”朽木白哉几步走进,居高临下的望着我,“你是在同情我吗?”   我吓一跳,“我干嘛要同情你?!”鳏夫而已,世界上多了去了,我同情你干嘛?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我……”这种情绪,大约是被称作恼羞成怒,“我什么意思也没有!”我刚刚一直在走神,连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眼神,你叫我怎么解释到底是什么意思?   朽木白哉皱眉,一瞬不瞬的盯着我。   我赌着一口气,也分毫不让的回视于他。      良久,直到风扬起他脖子上的银白风花纱,我一下就想到双极上的那一幕,夕阳下,他握着露琪亚的手,说着对不起的时候。   心里一下就软了下来,反正,我都是来告别的,以后,只怕都会是很难很难再见到了吧,还有什么好吵的。   “喂,朽木白哉。”我移开视线,低头叫了一声,“我有话对你说。”   “什么事?”仍然是清冷如霜的低沉声音。   我抬头望向他,“我要回现世了,我家人来接我,他们有办法让我回去。”   朽木白哉怔了一下,随即面无表情的开口,“非常好,以后朽木家就少了一个白吃白喝的人。我也不用担心露琪亚……”话未说完,他却猛地停了下来。   我手指尖微微的颤抖着,一动不动的望着他,尽力睁大着眼睛,哪怕到了有些酸疼的地步也不移动开分毫。见他停下不说,我扯动嘴角,“你说呀,我在听,怎么不说了?你看,多难得的机会,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反驳。”   “那你发什么抖?”朽木贵族微微皱眉。   我低头,扫了一眼颤抖的手指尖,笑,“大概,是有点冷吧,很快就会停止的。”   下一刻,有什么白色、轻柔的东西从天而降,温柔的搭在我的头上,然后,是仍然如一,没有丝毫改变的声音,“去和露琪亚告别吧。”   我惊愕的抬头,搭落在头上的东西顺势滑落而下,我忙伸手接住。白色的织物,泛着珍珠一般银白柔和美丽的色泽,让人迷醉。这样的美丽,有着一个贴切无比的名字——银白风花纱。   再扬头望去,只余下队长羽织上的六字,渐渐消失在视线中。      “纱织……”下一刻,顺着熟悉的嗓音,我转头。   站在回廊上的露琪亚,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眼光望着我。   我扯了扯嘴角,“露琪亚,我一路从流魂街回来,很口渴了。”   看着我喝茶的露琪亚,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复杂,欲言又止的看了我好几眼。   “怎么了?”我认识的露琪亚,可是一个不顺眼,就一脚踢过去的女王殿下呀,什么时候这么吞吞吐吐了,“露琪亚你想说什么?”   “纱织,你该不会……”露琪亚的嘴角很有特色的抽了抽,“该不会是……”   “该不会是什么?”我很是迷茫的看着她,这一半一半的吊着,很奇怪。   露琪亚蓦地抬头,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纱织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哥哥吧?”   “噗——”我刚喝下去的茶,猛地喷了出来。还好露琪亚身手敏捷,不然铁定华丽丽的喷她一身。她嫌恶的看了一眼我喷出的茶水,我翻白眼。   呛咳了半晌,我才抽搐着嘴角看向表情很是无辜的某人,“你,你在想什么呀?”她这个结论,到底是怎么得出来的,真是天才。比织姬公主殿下得出石田雨龙喜欢露琪亚的结论还要天才。   “你脸红了。”说出来之后,露琪亚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说实话,和他哥哥相当之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眼睛里闪现的恶趣味的光芒,让我不敢恭维。   我摸了摸脸,很是厚脸皮的道,“你说这种话,我当然会脸红,不脸红才奇怪好吧。我可是正常的(伪)十三岁少女。”   露琪亚端起茶来喝了一口,难得有些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纱织你自己难道不觉得吗?你只有在对待哥哥的时候,才特别的喜欢和他针锋相对,你平时待人很少如此的,连想要抓你的蓝染,你好像都没骂过他,更不要说其他人,除了哥哥,我从来没见你和谁争吵过。而哥哥,”露琪亚皱了皱眉头,“我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人……”   “不要说了!”我猛地站起来,“露琪亚,不要再说下去了。反正,这件事是绝对不可能的。”   “为什么?”露琪亚不解,“哥哥他……”   我再次打断她的话,“没有人会比得上你姐姐,任何人都不行……”   “可是,”露琪亚指了指银白风花纱,“这条银白风花纱,是朽木家家主的标志。”   我低头,扫了一眼那条据说价值十栋楼的围巾,然后,苦笑,“那是因为,我要回现世了。露琪亚,你不明白吗?没有任何人,能够比得上你姐姐,”我抬头,直直的看向她,“任何,活着的人!”   死人,是永远也无法被比较的,我亲爱的露琪亚。      “抱歉,纱织。”露琪亚怔怔的愣了半晌,然后一把将我抱住,声音微微颤抖着。   “为什么要道歉,我很好啊。”原来,是喜欢吗?那种焦灼不安,看到的时候,心脏会砰砰乱跳。无时无刻,都会想要他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哪怕是争吵也好。会幼稚,会手足无措,会因为一句话,而恼羞成怒。   不是很喜欢吧,只是,有一点点动心,只有一点点而已。而且,心动的感觉,让人感觉到幸福啊!   所以,我也不是特别伤心,所以,不要和我说对不起。      走出朽木家的大门,我回头望了望,正是盛夏使节,朽木家摘种的白梅树,也挂满了翠绿的枝叶,不甘寂寞似的从院子里生长出来。   我眨了眨眼睛,下一刻,泪水像是不受控制一般涌了出来。   直到眼睛酸疼,我才顺手拿了手里的东西擦了擦泪水,然后觉得擦起来感觉不错,又使劲擦了擦鼻涕。本想将之换个面继续擦,一低头,我动作猛地一僵。   刚刚我用来擦鼻涕擦得很爽的东西,银白色的织物,虽然没有漂亮的花纹,却仍然散发着典雅而丝毫不显刺目的光芒。   银白风花纱。      啊啊啊啊,如果让朽木贵族知道我用银白风花纱来擦鼻涕的话,我就根本不用回现世了,肯定直接被千本樱送到尸魂界了。   我偷偷摸摸的四周张望了一下,在确定没人发现之后,用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向着流魂街奔去!    夏日晴空1   原来塞巴斯他们是找的浦原奸商呀!   我就说,他们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到的尸魂界,原来是这样。   回到现世后,我看着眼前脚踏木屐,头戴绿帽,笑得一副奸猾样的浦原感叹道,真是太有创意的绿帽子了,亏他还戴得这么洋洋自得。到底,要不要提醒他,在中国,戴绿帽子的含义呢?   ma~还是不要了,只纠结了一瞬间,某人就很不负责任的想到。如果真的是浦夜的话,夜一变来变去的身体,连一护都清清楚楚看到过,不正好符合绿帽子的含义吗。   说不定,浦原就是知道,所以才一直戴着绿帽子的。   这么想着,我点着下颚,回给浦原一个灿烂的笑脸。竟让他压了压帽子,嘴角抽了两下。   不知道塞巴斯到底和浦原说了什么,反正两人都是一脸笑容的样子。   我打着呵欠等着两人说完,终于,可以回家了。虽然朽木家的塌塌米已经很是舒适了,毕竟,我可不是日本人,我还是喜欢自家的大床,呵呵。   回到城户家后,洗漱完毕往床上一躺,我就人事不知了,穿越尸魂界和现世,还有灵子转换,都是很耗费精力的,外加上,今天,发生了那么多的事……      回现世之后,哪里也没去,我安安静静的在家呆了几天,把差点被我遗忘到天边不知道那个旮旯的暑假作业翻了出来,然后开始疯赶。   虽然这个世界疯狂又有趣,可是不要忘记了,我现在的基本身份,可是国中学生一名呢。而且,还是国三待考学生一名,幸好,我选择的冰帝是直升式的学校,不用为这个担忧。   不过,“加隆,你就没有别的事要做吗?”我手上飞快的抄写着课文,眼睛含怨带怒的瞪了一眼坐在我对面,端着一杯塞巴斯泡好的红茶,很是悠闲的将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还晃晃悠悠的加隆。从我开始做作业考试,这厮就一直坐在这里不挪窝。   “哦,纱织你不用管我,自己忙你自己的就好。”加隆将视线从窗外转了回来,勾起唇角来笑了笑,一派悠闲的邪气。   我眼角很不规则的抽了抽,我才不是想要管你呢。你难道不知道,我一直不停的忙,而你就一直坐在我对面,什么都不做的闲着,我看着难受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是故意的!!以加隆的性格来说,不是有可能,是实在是太可能了。   “撒加呢?”我换了个话题,去吧,加隆,去找你哥哥玩去吧。   “撒加最近在忙入学申请的事,纱织你又不是不知道。”加隆赏了个貌似不屑的眼神给我。   “那加隆你没有考虑去读书吗?”我很是“关心”的道,“很多人都去读书了,现在连撒加也决定要去读大学。”真不愧是撒加,看上的,直接就是东大。   加隆以手撑头,“撒加帮我一起弄好了,反正长得都一样,连面试都可以省了。”   我吐血,有爱的双子,不是这么使用的呀。   “你自己去熟悉一下校园也好吧。”我努力的笑得圣洁典雅。   “不着急。”加隆换了个似乎更是舒适的姿势,“反正以后也有的是时间。”      我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想直接开口赶人时,放在一旁,很久没用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吓了一跳,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接起手机,“喂,哪位?”   “啊,是小兔,恩恩。我旅行回来了,很有趣的旅行。”没错,不是谁都足够有运气在活着的时候去灵魂的世界“旅行”的。   “恩,我在做作业,有什么事吗?”   “去给迹部和忍足加油?大家都去吗?”   “当然去。是关东大赛吗?”我记得,和青学那一场,虽然迹部赢了,但是最后冰帝输了。   “什么?!”我忍不住惊讶,“全国大赛?这么快?”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剧情已经进展到这里了吗?那不是网王的剧情都快要结束了?失败,太失败了,我竟然到现在一场比赛都没去看过。   啊啊,期待了很久的双部之战,还有还有,我很喜欢的青学的腹黑小熊的比赛。   “嘿嘿,抱歉。”虽然知道那边看不到,我还是不好意思的摸头,“太忙了,都没怎么关心这件事。”   “好了好了,既然冰帝打进全国大赛了,这一次,我不管怎么说都要去的。明天对吧?”   “时间,恩,知道了,地点?好,明白!”我记下小兔说的时间地点,挂断了电话。   随手玩着手机,我撑起头发呆。看来最近确实是出去玩得太多了,现世里好玩的反而被我忽略了很多。这次如果不是小兔打电话给我,我又要错过好戏了。   幸好,可以看到全国大赛冰帝对战青学这一场,还有后面的青学对四天宝寺和我最不想错过的青学对战立海大。虽然知道结果,但是最后那一场,我可是没看到动画就被拽到这里来了。我当时还很是遗憾,不过能看到真人版,就什么都弥补得了了。   呵呵,冰帝的人我几乎都看完了,立海大的也差不多了,那么主角青学呢?又会是什么样子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   “纱织,虽然你笑得很开心的样子,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了,你已经发呆两个小时了。”加隆带着有些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你明天还要出门吧,作业,能做完吗?”   我低头,然后,“啊啊啊啊——完全忘记了!”而且,加隆同学,你特意强调笑得很开心几个字,是什么意思?!><      第二天一大早,我特意翻出很久没穿的校服,既然要去加油,大家都会穿校服吧。   “纱织,这里——”隔着老远,就听到小兔活力四射的声音。   我笑着使劲挥了挥手,果然,大家都穿着校服。幸好我读的是冰帝,校服是咖啡色,带着贵族气息的优雅,不然青学的话就得穿青菜装了。   高兴的和班上的同学打着招呼,一段时间没见,大家感觉都长大了不少,一群闪亮生物闪光的程度,又提高了一大截。走在一起,吸引了无数男男女女的视线。   “城户同学。”红头发的少年,日渐修长的身材,开始逐渐脱离孩童的稚气。   “南野班长,”我笑弯了一双眼睛,他这个样子,越来越像我记忆中那个少年了,“暑假过得如何?”   “还好,”南野微微一笑,“倒是你,没什么事吧?”   我偏头不解。   “你身上的气,有些混乱。”南野小声的指了指道。   我恍然,“没事,没事,因为去了一个很有趣的地方。那个地方人们的生存方式有所不同,所以才可能给南野班长这种感觉吧。”   南野笑的优雅,“城户同学的生活,好像总是很有趣的样子。”   “嘿嘿,也不算啦。”我颇不好意思,“我家人说我总是招惹麻烦。”   “但是很快乐的样子,”南野笑,“城户同学看起来,总是很快乐的样子。”   闻言,我很是高兴的笑眯了一双眼睛,“谢谢夸奖!”   确实是,非常非常的快乐呀!      大约都是因为有一段时间没见,所以班上来的同学之间,气氛显得特别热烈。而这种氛围,一直保持到两只队伍入场。   我很有兴趣的掉转视线,看向到现在才见到的《网球王子》的主角青学。   很……动漫。   这是我看到之后的第一个感觉,简直和动漫里看到过的一模一样嘛。根本不用分辨,就可以看出谁是谁。   戴着眼镜的部长手冢,比想像中更为俊美冰冷;以前看动漫时最喜欢的咪咪眼的小熊,虽然和银一样看不见眼睛,但笑容是温暖柔和的;压着帽檐,看不见脸的猫王子;活蹦乱跳的红色头发的菊丸;鸡蛋头的大石以及青学里其他的人物,都和看到过的完全一样。   很是高兴的笑着,我扬起头来看了一眼正是灿烂的日光。果然,这样明媚的夏日,最是适合这些为了网球而燃烧的热血少年了。   只是,突然之间,我想到曾经见过的立海大的女神殿下,他打网球的时候,是否也有这种像是要燃烧起来的眼眸呢?简直无法想像,那双漂亮的紫罗兰色的眸子,在灿烂夺目的燃烧时,会是如何的瑰丽流光。      冰帝对青学的比赛,非常的精彩,虽然最后的结果是输给了青学,但是我总觉得,那么努力的燃烧之后,胜利与否虽然很重要,但已经不是唯一的决定因素了。   只是……   我围着华丽丽的被剃了光头的迹部大爷转了两个圈,啧啧,真是不错呀,虽然我很喜欢他以前的飘逸的头发,不过现在的头发也很阳刚帅气呀。   “你这个不华丽的女人干什么?”迹部大爷貌似很生气的喊道。   “看大爷你华丽的新造型呀。”我坦然的说道,“小兔,南野班长,你们看是不是很帅。”我转头,“小兔?小兔?”明明刚刚还在这里,怎么一下之间都不知道哪里去了。   “不用叫了,早就跑走了。”迹部大爷似笑非笑的勾唇,“纱织,你似乎对本大爷的新造型很感兴趣嘛,还专门跑过来围着本大爷转,啊恩?”   我立刻反射性的抖了抖,“不,不,我对迹部大爷你的新造型完全没有意见,我是来说其他事情的。”   迹部挑眉,手随意的放在裤兜里,说不出的潇洒帅气,“是这样吗?”完全不相信的口气。   我万分无辜加诚恳的笑,“当然,当然。”   “那你说说有什么事吧?”迹部手大约是想抚过额前的碎发,可刚一动作,就想到什么似的僵在了那里。然后,假装非常自然的放下手来,又揣回裤兜里。   我看得忍笑忍到肚子疼,可又不敢笑出来,只好假咳两下,这个人,怎么能可爱成这样,“迹部,全国大赛已经结束了,那么我们的合同,是不是可以说是完成了?”说到后面,我眼睛闪闪亮的看着他,不管怎么说,这可是我到这里后第一份工作呀,应该算是成功了吧。   迹部征了一下,然后大约才想起我说的是什么,于是答应了一声,“啊。”   我笑得很是灿烂,“也就是说,算是完成了。”说着,我颇为自得的摸了摸脸,“其实我觉得还是很不错的,是不是?”   “没错。”迹部大爷扫我一眼,“确实不错,去本大家家两次,两次和玖兰学长呆的时间都比和本大家呆的时间长,和本大爷去出去约会一次,结果和立海大的幸村一起很久,连电话也不接。作别人女朋友,一天到晚的闹失踪。请假的时间比在学校的时候长。连本大爷的比赛都从来没来看过。你确定,这就是你说的不错?”   “这个……”哑口无言,无话可说。      见我不语,迹部大爷也不说话,只是仗着身高,有些居高临下的望着我。   “还是,”我有些心虚的比了个手势,“有这么一点点的用处吧。至少,迹部伯母还是相信了的,对吧?”不要说得我毫无用处呀,让我想有一种蹲地种蘑菇的感觉。   “哼。”迹部手抚上眼角,很是华丽的动作,“如果真的一点用没有,本大爷请你做什么?”   “呵呵……”我讪笑,说实话,这个PA女友做得,连我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合格呢。   “算了。”迹部大爷很是潇洒的挥手,“反正你也就这个不华丽的样子,本大爷已经习惯了。”   虽然,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但总有一种,可怜得像是要风化在风中的感觉。   于是,恶向胆边生。   嘴一撇,脚一跺,袖子一挽。恩?没袖子?没关系,做个动作就行了。   我一步上前,直接挽上迹部大爷的手,在他极度惊愕的视线里用我最妩媚的笑容道,“既然我这个“女朋友”以前很是不合格,那么,我现在补偿给你好了。”   迹部扬了扬眉头,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我偏头,笑,“我们,去约会好了。” 夏日晴空2   “这就是你说的约会?”迹部大爷闭着眼睛,眼角很不华丽的不规则抽搐着。   “迹部君难道不想看青学和四天宝寺的比赛吗?”我用很是纯洁的四十五度仰望迹部。   迹部咬了咬牙,很不屑的哼了一声。   我捂着嘴偷偷笑,谁叫你打击我来着的,迹部君。   四天宝寺和青学的比赛,比动漫里看到的还要精彩。而且,那个什么才华洋溢的极至,竟然真的看得到七彩的光芒。   我一边看,一边像看科幻片一样发出哇啊哦的赞美声,然后,果不其然的被冰帝的部长大人狠狠的奚落了顿。   不过,却看得很愉快。   这样的心情,一直保持到比赛结束。   “迹部君,明天还要继续约会吗?”我笑得纯良极了。   “你这种不华丽的约会,本大爷没兴趣。等你什么时候学会华丽的约会了,再来约本大爷吧。”迹部大爷嚣张的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我笑得很是开心,这样的迹部,真是帅呆了。      全国大赛的最后一场,我绝对不想错过的比赛:青学vs立海大。   果然,场场精彩绝伦,一直到最后单打一的比赛:幸村精市对战越前龙马。   看着赛场上,藐视一切的幸村,收敛起我初见他时的女神样的柔和微笑,纤细的身材,竟有一种自信到无与伦比的霸气。   立于国中网球界顶端的王者。   突然之间,有些明白为什么立海大的粉丝们这么痛恨这个结局了,经历了这么深刻的伤痛的磨难,拥有旁人几乎无法拥有的坚强毅力和天赋,才得以站在现在的网球场上的神之子。竟然会就这么输掉。   连我都有些不想看这场比赛的最后了。   不过,看到龙马领悟天衣无缝的极至的瞬间,我也忍不住抚了抚额头上直爆的青筋,这种光线,怎么让我想起外星人降临这样的感觉来?      诶?!   我惊讶的睁大眼睛,看着输掉的幸村,率先对着龙马伸出手去,露出感觉像是久违了的神样的微笑,“下次,一起打场快乐的网球吧。”   下一刻,我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啊,神之子。      不过,这果然是热血少年漫吗?虽然有输有赢,但是所有人都看起来很快乐的样子。这样的情绪,连我都被传染了起来。   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心情好,天气又好,那么,就不要大意的去逛街吧。   哼着奇怪调子的小曲走在街上,我的心情跟着阳光清风飞扬,真是平和而美好的日子……呀!   最后一个感叹词,在我看到前面不远处撕开天幕而来的虚的时候,变了一个奇怪的调子。   不过,不影响心情,去和一护打个招呼吧,顺便告诉他我回来了。      怎么,一护还没到啊,他现在明明就是名正言顺的代理死神了。   我有些郁闷的蹲在一家人的屋顶上,看着那个长得奇丑的虚挥舞着爪子。这附近都没人,虚先生,你长的什么眼睛呀?   正感慨着,忽然之间从转角处出现的人影,让我一下明白这位虚同志并非在抓瞎,而是真的感觉到了什么。   “小心——”不能等一护了,虚的爪子都要抓到人了。我从屋顶上一跃而下,直接一把摁倒差一点点就被抓到的人。   没办法了,我好像记得,我的前任就是这么使用的。   倒转过黄金仗,我稍微回忆了一下老师教过的标枪的投掷方法,我扔——   不错,一击即中。   我洋洋自得的向着消失在空气里的虚挥了挥手,拜拜咯,虚先生。   “……”我的得意,一直持续到被我扑倒的人,传来意义不明的呻吟声。   我忙从别人身上跳下来,翻出包里从露琪亚那里A来的记忆修改喷雾,对准刚好抬起头来的人,我喷。   谁料想,那人才一抬起头来,看到我用什么东西对准他,他竟然动作迅速的就地一滚,脱离了喷雾的有效范围。      谁啊?这么厉害。   我定睛望去,正好望进一双鸢尾色的紫色双眸。   立海大的,神之子?!   “城户同学,你手上的那个东西,不会是想要用来对付我的吧?”幸村眼波流转之间,流光异彩,只是如果他没有不时扫一眼我手里的喷雾就好了。   既然都被他发现了,知道自己没什么可能性动手脚了,我忙把拿着喷雾的手收到背后,“呵呵,我以为是色狼。”   一句话,让幸村的笑容更灿烂了些,“所以,城户同学扑倒色狼?”   我一下僵硬当场,原来,都说立海大的幸村,是比不二还要可怕的腹黑,是有根据的呀。   可是,可是,我也是倒霉透挺了,扑谁不好,偏偏扑倒幸村,两次!还是两次都是脸朝下的!><   天可怜见的,我白背一个扑倒的名声,可是一点豆腐渣都没吃上。   “嘿嘿……”无比尴尬的讪笑了两声,我连一点点自圆其说的话都找不到。   “这一次,城户同学不会是睡昏头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吧?”幸村扫了一眼刚刚虚先生留在地下的痕迹,“似乎每次遇到城户同学,都会遇到很有趣的事呢。”   我强忍翻白眼的冲动,“幸村君,为什么不说我每次遇到你,都会被卷入什么之中呢。”在立海大那次是这样,竟然撞上恶灵,这次又是如此。   这么说起来,倒真是很奇怪。幸村应该只是一个网球打得好的普通少年吧,为什么刚刚那只虚要袭击他呢?   难道,精神力强的人,灵力也很强?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幸村,恩,怎么看都是普通少年一个啊,或者说,长得非常漂亮的普通少年一个。   不过,我好像从来都看不出别人有没有灵力吧,呵呵……      “是吗?”听了我的话,幸村笑了笑,“那么城户同学可以告诉我,你是被卷入什么之中了吗?或者说,刚刚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一惊,他果然看得见,上次也是这样,不是错觉。伤脑筋呀,看得见的话就不好忽悠了。实话实说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很秘密的事吧。某人毫不负责任的想到,然后展开了尸魂界普及知识讲座。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其他世界呀。”幸村默默的听完,似叹非叹的感慨道。   “是的。”坐在离刚刚被袭击处不远的小公园的长椅上,我咬着果汁的吸管,补充刚刚讲述时流失的水分。   “那尸魂界,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世界?”幸村好奇的问道。   “恩,怎样一个世界呀?”我思忖了一下,然后更加不负责任的给出一个答案,“大概,是弱肉强食的一个世界吧。”这种感觉,在流魂街的后几十的街道,表现得非常明显。   幸村怔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我会给出这样的答案,“弱肉强食,是指强者才能生存吗?”   “哈哈,这个,我乱说的,其实应该和我们生存的世界差不多吧,反正都是人死之后的世界呀。”   但是,幸村似乎并不在意我的解释,他低着头,看向自己修长优美的手,“强者吗?到底怎样,才能称为强者呢?”   我闭上嘴,现在的他,不需要我任何解释吧。      静坐良久,只有夏风,微微轻拂着。   忽然,幸村猛地一抬头,然后在我惊讶的目光中与我对视,目光灼灼,“我想要看看,强者生存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   我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幸村君,你年纪还这么小就想死,不太好吧。”   闻言,神之子额头上的黑线一下就挂了下来,“我没想死。”   “可是不死去不了尸魂界啊。”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这样的视线中,我声音有越来越小的趋势,他该不会是想……   “城户同学去过吧,但是现在平安回来了,一定有办法让活人去的,是不是?”   我低头沉默了片刻,才抬头,“是的,有办法,但是首先,有办法的人肯定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帮忙。其次,虽然幸村君你是站在国中网球界顶端的人,但是我不客气的说一句,现在的你连一只普通虚都对付不了,怎么去尸魂界?估计你一踏上那里的土地,就被死神当成旅祸砍掉的。所以,我是绝对不会带幸村君你去的。”   不管,他是因为一时好奇也好,还是因为有什么困惑的事需要想通也好。我都认为,性命比较重要。   所以,无论他说什么,我都绝对要坚持自己的决定!      “这样啊!”相当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幸村仅仅是这样答应了一声,“抱歉,我失礼了。我和城户同学也只是见过两次面而已,提这样的要求,确实是太过分了。”他说着,微微偏头,漂亮的紫色眸中流露出强烈的失望来,本来神采飞扬的感觉一下消失了,柔软的线条,给人强烈的想要怜惜的感觉。   “啊,这个……不是的……”我手足无措的想要解释。   “没关系,是我太强求了。”幸村转过头来对着我微微一笑。   一瞬间,似乎听到什么东西清晰的碎裂声,呜呜,我可怜的坚持。没办法,我就是对美人特别心软,就算知道是腹黑的美人也一样。   “其实,如果只是要看弱肉强食的世界的话,也不是没办法。”我点着脸颊思忖着到,那个地方,应该也算是吧。   “什么意思?”   我看向幸村,“如果幸村君真的想看的话,虽然尸魂界不行,但是我可以带你去看其他的地方,比尸魂界更加的强者生存。但是,幸村君,请你考虑清楚,鲜血、生存或是死亡,这样的东西,确定是你想要看到的吗?”   “……”我的话,让立海大的神之子,也迟疑了一下。   我轻笑,“其实,我觉得,还是生活在和平的世界就好,幸村君,你的世界里,有网球就足够了。”   “不。”幸村的眼神,慢慢坚定起来,“我想看,有一件事,我想要确定!”   我不解的抓头,这位神之子,到底碰到了什么奇怪的事,需要这样确认呀?以至于到了不惜以身犯险的地步?   不过,这个世界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吧。   “那好吧,你跟我来。”率先站起身来,“啊,对了,先打电话回家报备一下吧,今天晚上可能回来不了哦。”   呵呵,我也要记得跟塞巴斯说,今日,外宿一晚。      跟上我步子的幸村,一路上,意外的沉默。直到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少年,在路过我们时和他打了个招呼,他也笑着回了个礼。   “那是你同学?”我笑着问道,太沉闷了,不喜欢这种气氛,虽然找得话说吧。虽然,刚刚那个少年长着一张路人甲的脸,我肯定不会认识。   “恩,是的。涉谷同学一直跟我同班。”   涉谷啊。   什么?涉谷?   开玩笑的吧。   “涉谷,他全名叫什么?”我抱着微小的一丝希望问道。   虽然幸村很是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但还是答道,“涉谷有利。”   噗——   从今天开始做魔王……      这样纠结的心情,一直持续到我带着幸村走到那个向往了很久的枯井边。幸村的脸色有些难看,估计,他还是头一次做翻人家神社的墙壁这种事吧。   “从这里跳下去。”我用一种分外严肃的口吻道。   我以为,幸村至少要怀疑一下的,没想到,他竟只迟疑了一下,就率先跳了下去。被迅速的动作弄得一愣,我呆滞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跟着他跳了下去。   本来,应该是很浅的井,竟然,像是落了很久才到底。   我安下一颗心,看来,食骨井我和幸村都可以使用。   “这里,是哪里?”站在井底,幸村惊疑的抬头,看着头顶的天空从晴空万里变成了阴雨绵绵。   “先上去再说吧。”我指着井口道。   幸村的动作很敏捷,很快就爬了上去,不过我也不差,考虑了一下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我都没有直接飞上去,而是跟着他爬了上去。幸村半趴在井外,很是绅士的伸手拉了我一把,我刚爬上井沿。忽然,一把雪亮的刀,猛地砍在井沿上,溅起一簇火花!   虽然,低沉的男音响起,“你们是什么人?!”   我猛地抬头,然后怔愣当场,这种环境,这里,难道不是犬夜叉的世界?! 幕末风云1   随着武士刀落在井沿上的声音,抓着我手的幸村也是一僵。   见我们两人都是沉默,握刀的人可能误会了什么,他重新将刀提了起来,额前搭落而下的碎发下,一双黝黑的眸子,深沉得看不见任何东西。武士刀,再次刷一声挥下,正好落在幸村和我的面前,“说,你们是什么人?”   “土方先生,太严厉了,还是两个孩子呢。你看,把他们都吓呆了!”随着柔和的话语声响起,我顺着声音望去,一个穿着白色和服的俊美男子,非常不合时宜的抱着一只圆滚滚的小猪走了过来。   见我和幸村都望向他,他轻轻勾唇一笑,漂亮得如同清晨沾染了露珠的莲花,带着一点天真的温雅。他抱着小猪蹲到我们面前,善意的笑笑,“能告诉我们,你们到这里来是来做什么的吗?”   幸村迟疑了一下,然后和我对视一眼,我朝他点头,随便你怎么说都可以。   似乎是看懂了我的意思,幸村回过头去,也是一笑,宛如百合初放,“抱歉,虽然说起来很是奇怪,但是我们是掉进一口井里,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就到了这里。如果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请见谅。”   我有些惊讶,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选择说实话。不过,在这两人面前,说实话也没什么不好。      听了幸村的话,持刀的男子微微皱了皱眉头,“说的是什么鬼话,从井里来的?!”   我忍不住黑线了一下,我们又不是贞子,什么叫从井里来的。虽然,这话也没什么错。   “你说你们是从井里来的?”抱着小猪的男子,很有趣的看着我们两人,“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呢?”   闻言,我接了一句,“如果我没料错,我们应该是不同世界的人,我们带着的东西,你们这个世界应该不会有。”   “哦?”白色和服的男子睁大眼睛,很是可爱的偏了偏头。   我放开幸村的手,捅了他一下,“幸村君,你的手机什么的,拿给他们看一下吧。”   幸村有些惊疑的看向我,我安抚的笑笑,点头。   见我这么肯定,幸村从兜里掏出手机,然后展示了一下手机的用法,虽然打不通电话,不过仅仅是其他的功能,就足够两人惊讶的了。      半晌,见幸村解释得差不多,两人估计也相信了大半之后。   持刀的男子才动作优美的收刀,“虽然你们已经证明了你们很有可能和我们的敌人无关,但是,在明天之前,还请两位呆在这里。”   幸村一点也没有迟疑,很是果断的道,“可以。”   “呵呵,”抱着小猪的男子笑着站起来,“那我就带你们去休息吧。”   “等一等……”虽然实在很不想,但是我还是出声阻止道。   下一刻,三人的目光刷的一声集中在我身上,我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太可怕了,虽然三个都是美男子,但是被这样看着,还是很可怕。   “还有什么问题吗?”还是抱着小猪的人最是和蔼的开口。   “那个,我是想说,”我转向幸村,“幸村君,你能拉我一把吗?你刚刚拽我拽到一半,我现在是用手趴在井沿上,很痛呀!”   同样的黑线,从三个风格各异的帅哥头上挂了下来。然后,抱着小猪的男子转过身去笑到抽。   我很是无辜的眨眼,本来就是嘛,如果幸村不拉我还好,我自己可以爬上来,他刚刚就是拉了我一下,害得我脚现在借力的地方都没有,刚刚开始就一直很可怜的半趴在井沿上,很辛苦的。我现在又不可能动用小宇宙,自己飘上来,不让幸村自己完全他刚刚未完成的工作,我还能怎么办?      终于从井边爬了上来,我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然后笑道,“我们走吧。”   “那个,我先给你找件衣服好了。”虽然仍然保持着微笑,但是以我的视力,可以清晰的见到一身白色和服的衬托下,他白皙的脸有一点发红。   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恩,露出胳膊大腿的穿着,对这里的人来说,是刺激了一点。   “那就麻烦你了。”我点头。   “不过,”他很是伤脑筋的思忖着道,“这里没有女子的衣物,我的衣服,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笑得心花怒放,不但是可以,而且是大大的好,我要带回去珍藏。   “那请稍等一下。”他朝一旁提着刀的男子点头,“土方先生,麻烦你。”      “虽然有些失礼,但是还是请问一下,这里是……”下一刻,幸村看向持刀的男子问道。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异常简短的吐出三个字,“新撰组。”   幸村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竟然是……”   “你知道新撰组?”不紧不慢,但威压十足的问话。   幸村片刻之后恢复了正常,大约是经过虚先生的打击,抗压能力稳步提升,“是的,听说过。”   那人闻言,转向一旁的我,“看你的样子,一点都不惊讶,像是知道自己在哪里似的。”   反正,也没想过要隐瞒我知道些什么的事实。在这些人面前,我还太嫩了点。笑着点头,“恩,刚刚猜到的。”   那人挑眉,疑问的看着我。   我继续解释道,“那个井在我们那个世界,我知道是通向异世界的,所以对可能的地方,大概有些底。幸村君是被我拖来的,他完全不知道。所以我在刚刚听到土方先生两个字的时候,就猜可能是这个地方。”其实,我完全是从土方和那只猪联想到的,但是猪这个想法,就不用当着土方岁三的面说出来了吧。   听了我的话,土方岁三的眼神陡然锐利起来,“你还知道些什么?”   见他的样子,幸村几乎是反射性的将我往身后挡了挡,“土方先生,她只是一个女孩子。”   我感激的拍了拍幸村的肩头,然后冲他笑着摇头,“没事。”接着看向土方岁三,笑,“我什么都不知道。”   土方岁三瞬不瞬的盯着我们两人,杀气逼人,半晌,连幸村的额头上,都布满了冷汗,但他仍然是动也不动的挡在我前面。不禁,有些感动。他明明看到过,也知道,我应该比他强,却还是这么做了。      我轻轻握住幸村的手,温暖的小宇宙,从交握的手掌心传递过去,这样,就不会有这么大的压力了吧。   随着幸村的身体一僵,随即放松下来。我也微笑着回望向土方岁三。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收了杀气,“记住你刚才说的话,你们两人都是!”然后,转身离去。   “是的,土方副长。”我拉着幸村向他鞠躬,也不管他看不看得到,“你真是个好人。”看动画的时候就一直这么觉得了,除了对敌人之外,这个世界的土方岁三,真的给人这种感觉。   土方岁三的脚步闻言一顿,然后冷哼一声,再次迈步离去。   “城户同学,你叫他土方副长,难道他就是土方岁三?”幸村的历史看来也很不错,非常快的反应过来。   我抓头,望天,“新撰组中,应该没有其他人姓土方吧。”   “你……”   幸村正待说什么,下一刻,一个快乐的声音打断他的话,“让你们久等了。”   我回过头,微笑,“并没有等多久。”我就知道,土方岁三之所以离开,一定是看到他回来了。   将手里的白色和服递给我,他笑着道,“差点忘记了,我还没自我介绍呢。”他指着自己,“新撰组一番队队长,冲田总司,请多关照。”   他一开口,我立刻转头望向幸村,然后,低头偷笑,幸村惊讶的样子,果然很、可、爱!   “城户纱织,请多关照。”我也笑着自我介绍,然后戳了一下仍然怔愣着的幸村。   “幸村精市,请多关照。”      为了照顾这里的人敏感的神经,我很是识相的换上和服,除了大了一点之外,好像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反正我也没弄清楚男式女式和服到底有什么区别。   拉开纸门,就见到幸村和冲田总司并肩坐在回廊上。我突然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如果不是这种世界的话,这两个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交集的吧。   “换好了吗?”听见拉门声,冲田总司回头笑问。   “恩,谢谢了,冲田君。”   “过来坐吧。”   我左看了一眼,右看了一眼,其实,我想坐你们两个中间,可不可以?偶尔也奢望享受一下,左拥右抱的感觉嘛!   不过,当然是不可以。   乖乖的走到比较熟的幸村那一边坐下,“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冲田总司呵呵直笑,“我在问幸村君你们的那个世界呢,听起来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我点头,那倒是,近一两百年世界的变化,比一两千年的变化都大呢,“冲田君如果在我们那个世界的话,应该还是学生吧。”我记得,这个天才剑士,到死的时候,都才二十四岁,正应该是绚烂的时节。   “学生?”冲田不解的偏头。   “是啊,我们那个世界里的人都要读很多年的书,男女都一样。”我试着解释道,“就像我和幸村君。”   “你们一起上学吗?”   “不是的,我是去看幸村君他们的网球训练认识他的。”想到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都有些哭笑不得,比我这个女神还要女神得多的笑容呀。   “网球?”   “恩,是一种运动。”幸村说到网球,感觉整个人都像在发光一样。   我开始还听着幸村的话,后来就开始走神。好容易来到幕末,似乎,还有许多想看的人啊。还有,幸村说想看强者生存的世界,到了这里的话,他该不会,是想跟着去看新馔组杀人吧? 幕末风云2   应该,不会吧。   立海大的神之子,应该不会做到这种程度吧。   这么想着,我不禁转头,看向坐在我一旁,聊得貌似很开心的两人。   刚刚还阴雨绵绵的天气,现在已经放晴了。一点点细碎的阳光洒下来,均匀的落在两人身上。本来都是柔软漂亮的脸,配上嘴角挂着的温暖微笑,更是美得像要滴出水来般。   就这么看着笑得像并蒂莲的两人,又有谁知道,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神之子和鬼之子啊……   如果,冲田也能生长在现代的话,说不定,哪个学校又会出现一个“普通”的校园偶像了。   会很幸福吧,就像其他少年一样,在阳光下肆无忌惮的笑,最大的麻烦,不过是恋爱或者学业罢了。      “……纱织,纱织……”柔和好听的声音,让我一下反应过来。   “啊?”有些困惑的迟钝了一拍。   抱着小猪的冲田眼睛笑成一双好看的月牙,“不介意我这么叫吧。”   “当然不介意呀。”看到这么好看的笑容,再过分的要求都不会介意了,何况只是这样而已。   “纱织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发呆。”冲田偏头,笑道。   “恩。”我笑着看看冲田,又看看幸村,“总觉得冲田君和幸村君,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诶?”冲田一愣,随即看了看也像是有些惊讶的幸村,“是指长相吗?”   “呵呵,当然不是了。”我很是苦恼的点了点脸颊,“不过真要说哪里相像,我又说不上来。”其实,这样的笑容,这样的天赋,如果不是在幕末,或许,又是另一个神之子也说不定。当然,还有一些,藏得很深的,连我都不太明了的东西。   幸村闻言,扬唇笑了笑,紫色的眸中闪过了然。他大概,会明白我的意思吧。   “那是什么……”冲田很苦恼的鼓起脸来,可爱得让人想捏上一把。   自己捏了一把自己蠢蠢欲动的手,我呵呵的笑,岔开话题,“冲田君,谢谢你借我衣服。”   “啊,不用,我的旧衣服,纱织不嫌弃就好。”冲田打量了我一下,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过好像大了一点。”   我挽了一把袖子,“衣袖还好,就是衣摆长了的话,好像容易摔跤。”   “恩。”冲田点点头,“把腰带重新系一下会比较好。”   “可是我都不会。”我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都没穿过和服。”   “啊?没穿过吗?那能穿成这样很不错了,腰带都有系起来呢。”冲田双手合十笑得很是灿烂的夸奖道。   “你说这个,”我翻了一下自己系的腰带,“因为不知道怎么系,我打的结,然后把结藏在腰带里面的。”   “呵呵……”冲田笑着站起来走到我身后,“不介意的话,我来帮你吧。”   “谢谢。”      重新将腰带解下来,冲田从身后帮我系起来。大约是因为练武的关系,他的呼吸声,显得非常细长,但是就在身后耳边的感觉,在他伸手过来,帮我做最后的整理的时候,一下分外清晰起来。   我反射性的微微侧头,正好看到他的侧脸,因为专注的关系,修长的眉眼盯着一个地方,嘴角微微上翘着,心情飞扬的样子。   只望了一眼,我就转回头来,呼吸相闻的感觉,让脸有些发烫。   “好了。”下一刻,冲田一拍手,很有成就感的笑道。   我低头看了一下,果然比我自己弄的要漂亮好多,忙抬头望向他,展颜一笑,“谢谢。”   “呵呵,不用。纱织多少岁?”   “我吗?”我指了指自己,“十三岁。”   “果然,还是小孩子呢。”头,被很温柔的摸了摸,温柔得让人想哭。   我抬起头,看着冲田总司在阳光里灿烂的笑脸,这样的柔和甜美的笑容,当加入鲜血的浸润的时候,会被称为:鬼之子。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什么样的伤痛,才会使这样漂亮的笑容,被扭曲成那个样子。   看看笑容满面的冲田,又看了一眼坐在我身旁的,同样笑得好看的幸村,我低头,这样的笑容,看到的时候,会让人觉得心疼呀。      “总司。”伴随着木屐踏在地板上的声音,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   冲田抬头,然后露出惊喜的笑容,“土方先生怎么过来了?”   我随着他的声音抬头,身着黑色和服的男子,随意的叼着一柄长长的烟斗,漫不经心的样子。一头长发被高高束起,不经意的散落下几屡,搭落在刀刻一般俊美的面容上。使之除了在严谨之间,又多了几分浪荡不羁。   实在是……太帅了!   土方岁三,虽然不是我见过最俊美的男子,却绝对是我见过最具有男子气概的男子。这样的人,仿佛就算天塌下来,也会没有任何条件的帮你顶住一般。   我记得,土方岁三最后也死得比较悲惨,更不要提二十多岁就英年早逝的冲田总司了。   如果,把这两只都拐回现代怎么样?   这个念头一起,连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什么时候,我也开始有了D伯爵一样的嗜好了?!不过他是喜欢稀奇的动物,而我是喜欢美人。      这边,我还在无限纠结的时候,土方岁三已经再度开口,“总司,有任务。”   “知道了,土方先生。”冲田站了起来,穿上木屐,然后看了看我和幸村,“他们两个……”   土方抽了一口烟,道,“全体出动,也带上他们。”   冲田一惊,“可是土方先生,他们两个……”   不等他说完,土方就打断他的话,“总司,是全体出动。以他们两人出现的方式,你认为,就算把他们关起来,会有用吗?”   冲田哑口无言,半晌,他看向我们,眼里全是歉意,“对不起……”   不等他说完,我就笑着摇头,“我明白,只是,幸村君……”我看向幸村,我倒是无所谓,可是幸村的话。   幸村微微皱起眉头,只迟疑了片刻,随即看向土方两人,“我知道了,我跟你们去,只是城户同学毕竟是女孩子,不太适合这种场面。”   昏,我还在担心他,结果他的心思竟然转到这上面来了。   虽然没有什么必要,但是还是有些感动。   我伸手,握住幸村的手,“那就一起去好了。”不管任何时候,豆腐这种东西,能吃到的话,是一定要吃到的!      长长的头发束起,换上新馔组队服的冲田总司,比之刚刚看到的白色和服的打扮,多了几分英姿,少了几分柔和。   话说回来,新馔组的队服真的很好看,天蓝的外衣套在白色的内衣上,加上胸前的绳结、额头上的护额和黑色的半截指手套,真的是非常帅气的打扮。   见我盯着他看,冲田笑着回头,“怎么了? ”   “很好看!”我非常直接的称赞道。   “啊,谢谢。”一丝丝的红昏,从耳后蔓延上来,真是非常艳丽的风景。      “你们两个,就是岁仔从井里抓出来的两个?”笑得很是和蔼的大叔凑了过来,上下打量着我和幸村。   “是的。”幸村有礼的点头,“请问您是……”   对于幸村的礼貌和笑容,大叔很是欣赏的大笑,“呵呵,近藤勇。”   幸村大约已经对这些历史名人震惊到麻木了,所以他只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仍然是优雅的行礼,“近藤局长,您好。”   “不错嘛,少年。”近藤勇拍拍幸村的肩膀,“要不要到新馔组里来。”   “组里不收小鬼。”土方插话,“而且,今晚之后,他们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幸村闻言怔了怔,随即笑得柔和典雅,“土方副长果然如城户同学所说,是个好人。”   “哈哈,岁仔,竟然有人说你好人。哈哈……”近藤局长很不给面子的大笑出声,连一旁的冲田都背过身去笑到身子颤抖。   “住口!”土方的眉毛很不规则的抽了两下,这个样子,大约就是叫恼羞成怒吧,“我走了!”说着,很是有形的带着一组队员离去,如果,送行的不是近藤局长和冲田的笑声就更威风了。   我翻白眼,幸村同学,你果然是个超级腹黑!绝对,绝对不能招惹的存在!      一路跟着近藤勇大叔和冲田他们,也就像是普通的巡查,什么事也没发生,只是幸村,像是在思忖着什么,都没出声。   良久,幸村才拽了我一把,“城户同学。”   “怎么了?”我不解的看向他。   “我估计,新馔组这次行动没这么简单。”幸村压低声音,“最开始,土方副长就说过要让我们呆到明天之后,那么很有可能,他们今天就有什么重大的行动。怕我们泄露情报,所以半强迫的将我们扣压在组内。而将我们带出来巡查,就更不合常理了,除非,他们是有非常重要的行动,连他们自己都不敢确定会重大到什么程度,所以,才会有这些不合理的行为。”他说着,很是担心的看向我,“所以,城户同学,等一下,请一定要小心。”   我有些惊讶的望向他,真不愧,是幸村精市吗?   只从一些只言片语,就能推断出这么多事情来。不过,到现在,恐怕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了。   这样乐观的想法,一直保持到我看到他们行动地点屋外挂的灯笼为止。   我苦笑,“幸村君,我后悔了,后悔一时冲动答应你的要求。对不起,幸村君。”   什么狗屁弱肉强食的世界,神之子,就该在神的宠爱下,永远纯洁快乐无忧着。   “不。”幸村的笑容,也染上了街道上的清冷一般,“这三个字,应该是我对你说才对,对不起,把你卷进来。”   随着他的话,我们两人的视线,都锁定了灯笼上的三个字。很显然,我们的历史都不错,完全明白这三个字所代表的意义。   昏黄的灯光下,黑色的字迹,现下看来,分外的渗人。   三个字,三个漆黑的字——池田屋。    幕末风云3   轻叹一声,我摇了摇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算了,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我应该能护他周全。   “恩。”幸村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的上前半步,将我半掩在身后,侧过头来,带着一点犀利却仍是柔软的笑,“早知道,或许该向他们要一把刀的。”   比起幸村的紧张,我则要轻松许多,还有心情好奇的问道,“幸村君会用刀吗?”   “以前跟真田学过一点。”幸村苦笑,“不过,如果知道会碰到这种情况的话,我或许会更认真一点。”   我们这边小声嘀咕着,冲田笑着凑过来,“等一下,检查的时候,你们躲在我身后哦。”   我刚想点头,随即想到什么似的立刻摇头,“我没关系,可以的话,请多照顾一下幸村君。”   “不,城户同学的安全比较重要,毕竟,是我的任性。”幸村不等我说完,立刻插话道。   冲田偏头,随即呵呵直笑,“感情真是好呢,两位。”   我强忍翻白眼的冲动,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好吧。   正想说点什么,那边领头的新馔组队士已经进入了池田屋,冲田收敛了神情,跟了上去。我和幸村对望一眼,也快步跟上他的脚步。      “官府检查。”闯入池田屋的新馔组队员,厉喝了一声,“有反抗者,就地处决!”   “什么啊,突然就闯了进来,官府检查就了不起吗?”聚集在一楼的浪人中,有人率先忍不住站起来挑衅道。   刷的一声,新馔组的人利落的拔刀,飞溅起的血花,染红了队服,“有反抗者,就地处决!”   一直站在我身前半步的幸村身体一僵,我转头望去,他的侧脸,煞白一片。   我看得有些不忍,虽然他进来之前应该已经做过心理准备,可毕竟是生长在和平时期的普通少年,什么时候见过这样一言不和就动手杀人的场面?   拽了他一下,我将幸村拖到屋子的角落,“幸村君,你没事吧?”   幸村闻言回头,虽然脸色非常苍白,眼里的神色却非常的清醒,身上的气息也不见混乱,“还好。”   我看得不禁暗暗的赞赏,果然不愧是幸村精市,比我第一次见血的时候,不知道要镇静到哪里去了。   微微皱起眉头,“幸村君,关于池田屋事件,你记得多少?”我的记忆,全部来自于漫画,可是现在都已经到池田屋了,却没见到主角小铁出现。那么,现在事情的进展肯定已经脱离我知道的轨迹了。或许,历史会有用一点。   幸村思忖着道,“池田屋事件,1864年6月在京都池田屋发生的新撰组袭击尊攘派志士的事件。我记得,近藤勇和冲田总司这一组,碰上的浪人相当的多,本来有密报说长州奇才桂小五郎也在池田屋,所以近藤局长带人杀上二楼,准备擒贼先擒王。结果并没有找到人,等近藤局长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楼下,已经只剩下冲田总司一人了。”   “这么说来……”我震惊的看向幸村,如果真的只剩下冲田的话,可以想见局面的惨烈,那么,我们必然要受牵连。   幸村苦笑,“现在说对不起,都已经晚了。”他说着,像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眼神在一瞬间坚定起来。   我调转视线,果然,新馔组的队士已经开始陷入苦战,而近藤则正带着几名组员冲向了楼上。   转头握住幸村的手,长年握球拍的手,有几处有着均匀的薄茧,“放心,没事的!”   幸村挑眉,随即微微勾唇微笑,“城户同学,不管怎么说,这句话也是我来对你说比较好吧。”   这个时候,并非像我这般有恃无恐的幸村,还有心情调笑吗?   无可否认,这个时候的幸村,比站在球场上,还要让人觉得心动。      正想回他一个安抚的笑容,幸村突然脸色一变,一把推开我,“小心!”   我被他推得一个跄踉倒地,堪堪避过迎面而来的刀锋。下一刻,见没砍到人,已经杀红了眼的浪人根本不管我们是不是新馔组的人,左右一扫,然后直接再次挥刀砍向幸村。   “幸村!”我手指扣起,准备召唤我的盾。   谁知,同样避开刀锋的幸村非常冷静就地一滚,看准方向,抄起地上尸体旁的刀,将那人的斩击挡了下来。   这种时候还能在一瞬间作出判断,很强!   我还在感慨,忽然感觉到身后一阵异动,正待躲开。却在突然之间,被人拦腰一拽,随即像被抛球一样抛到一边,我一抬头,就是冲田挥刀砍向袭击我的浪人的画面。   杀死浪人之后,冲田回头的瞬间,脸上的表情还保持着刚刚杀人的样子。一刹那,我背上冷汗涔涔而下。这就是,鬼之子的眼神吗?那种冰冷,不是面无表情的冷漠,而是一种会让人从心底深处涌上来钻心刺骨的冷寂和空洞。   见我怔愣当场,冲田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松动,但很快就恢复成鬼之子的样子,连身都没转,反手一刀刺入来人的腹部。抽刀之后,已经满是血污的队服更添血色。被鲜红的血包围的鬼之子,该是令人惧怕到颤抖的对象吧。但为什么,在看到他表情松动的那一刹那,只会感觉到心疼。把自己变成鬼的男子,不,把自己变成鬼的少年,真的让人心疼呀。      微微眯了眯眼睛,我转头,看向幸村,神之子,我绝不让他的手上,也染上鲜血的红。   这一边,虽然幸村身手也算敏捷,而且一直保持着绝对的冷静。但毕竟是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面对的又是身手不凡的浪士,而且是杀红了眼的人,坚持到现在,逐渐有了招架不住的感觉。   看准时机,我用浮竹教过的步伐,蓦地插了过去,“盾!”   攻击幸村的那人的刀,直直的砍在我的盾上,然后,在他不可思议的震惊目光中,被盾的力量反弹了开去,连整个人都被弹出很远,重重的砸在地上。   我闭起一只眼睛,阿弥陀佛,动漫的世界里,这么被摔一下,不会死人吧。我这盾可是神器,普通人随便乱砍,当然会反弹的呀。除非,你有银那样的力量。   “幸村君,你没事吧?”转身看向幸村,我问道。   幸村微微喘着气,冷静的摇头,“没事。”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好像,确实什么事也没有,立海大的训练,果然很强悍,跟人对砍这么久,都没出现体力不支的情况。   这时,又有不长眼的挥刀向我们砍来,我翻白眼,随手挥了一下手里的盾。   砰——   好大的一声响,看来,这位比刚刚那位,体重还要重一些。   “还好吧?”我意思意思的看向幸村,然后吓了一跳,神之子的表情,竟是难得扭曲。   “怎么了?受伤了?”我凑到他身旁紧张的问道。   “……不。”幸村额头上黑线挂了下来,“总觉得,本来该是惨烈的氛围,但为什么一看到城户同学,就有一种其实这是闹剧的感觉。”   “……”喂喂,这句话太过分了吧。      摔了几个人之后,虽然大家都杀红了眼,但是还是知道好歹,我们这边总算清净了下来,而相对的,新馔组本来就少的人,压力则更重了些。   慢慢的,一个个穿着新馔组队服的人倒了下去,直到只剩下满身满脸是血的冲田,干净利落的挥刀,砍向一个又一个扑上来的敌人。   幸村沉默着,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将盾放到地上,我看向似乎是有些担忧的幸村。   “我记得历史上是说,池田屋事件,是冲田总司第一次病发,所以有些担心。”幸村的历史真的很好,连这些细节都记得清楚。   我吓一跳,然后仔细回忆了一下,貌似,好像,漫画里,冲田也是这一次病发的,不过那个时候,有小铁在,所以没事。   “那个,历史上的冲田都没事,现在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吧。”我咧了咧嘴,不太肯定的道。   “恩,应该是吧,近藤局长应该也快下来了。”幸村同样的语气说道。   正说着,冲田砍倒一个敌人之后,忽然撕心裂肺的咳了起来,咳到后来,甚至半跪在地,以刀杵地。      我眼角抽了抽,横了一眼幸村,“乌鸦嘴!”   “……”我想,神之子,难得有哑口无言的时候。   下一刻,看到冲田身旁最后一个新馔组队员倒了下去之后,我看看二楼,近藤还没下来,又看看屋外,土方那边也还没赶过来。真是急人,怎么还没有援兵呀?!   正念叨着,幸村忽然脸色一变,“小心!”   我随着声音望了过去,一个浪士,正举着刀,向着仍然呛咳不止的冲田砍去。   要冲过去救人,肯定来不及了,那么这个时候,只有……   “砰——”   一声巨响,举着刀的那人晃了两下,然后非常心不甘情不愿的倒了下去。   幸村脸上的担忧,一下化为了抽搐,“你,你把盾……”   我很是无所谓的耸肩,“啊,扔过去了,还不错吧,我准头很好的。你看,不是刚刚击中他后脑勺吗?”   看,多么有爱的,一扔呀! 幕末风云4   幸村转头,似是有些不忍看的样子,我似乎还听到他在念叨着真可怜什么的。   瞪了他一眼,在确定他反正看不见之后,我几步跑到冲田身边,“冲田君,你还好吧?”   冲田缓过一口气,“还好,咳咳……”   “你就别说话了。”我扶着他靠着自己坐下,“先休息一下吧。”   冲田抬起头,白净的脸上,已经全是鲜血的痕迹,有敌人,也有从他自己嘴角溢出来的。   我看得直皱眉,低头扫了一眼自己身上,除了身上穿着的冲田的白色和服外,什么也没有。想了想,我抓起袖子,一点点擦拭着他脸上的血迹,“近藤局长应该马上就下来,土方副长也应该要来了,你就休息一下吧。”   见我擦着他脸上的血迹,冲田一怔,虽然风马牛不相及的问了一句,“纱织你,不怕我?”   “啊?”我摸不着头脑的望着他。   冲田微微苦笑,“刚刚我的样子,吓到你了吧。”   原来他很介意刚刚我的样子呀。有心结的人,说着不在意的话,其实心底比谁都在乎吧。好在,对于这样的,我还算是有经验。   我轻轻的笑了笑,“说完全不怕是假的,不过也只是反射性的呆了一下而已。后来想了想,冲田君是会温柔的对我笑,借我和服穿的冲田君啊,所以也没什么可怕的。而且,”我歪了歪头,“我见过的杀人比冲田君多的,也不少了。”   冲田略略愣了一下,随即扬唇,“骗人,纱织一看就是生活在很幸福很和平环境里的孩子,怎么会见过杀人比我多的。”   “是真的呀。”别说剑八同学,就是露琪亚,杀的(虚)也绝对比你多吧。好吧,就算不说这些死神,就我见过的人中,像拉姆瑟斯这类的,手上沾染的鲜血,也比你不知道多了多少。   我肯定的说了一句,然后看到冲田虽然是明显不信的神情,但眼神仍然释然了很多,我也不欲多做解释,直接伸出手去,“手来。”   冲田不解的看着我,但仍是听话的将手递了过来,然后,在我要握住他的手的瞬间,他明显的向后缩了一下。   我很是不解的望向他。   冲田的笑容,像是染上月色的冷寂一般,“我的手上,都是血。”      装作完全听不懂他话里的深意,我直接握上他的手,“只要不是你的血就好,不然,以我包扎的技术,你就倒霉了。”回想了一下在尸魂界那个可怜的名为志波岩鹫的粽子,我坚决的摇头,美人是绝对不可以包成那个样子的。   用金色的小宇宙将我们两人包裹起来,这样他会舒服得多吧。   “纱织……”冲田微微垂下眼睫,半合着的眸中,波光潋滟。   这个样子,还真是让人心疼呀!      “他还好吧?”幸村走过来,半跪在冲田旁边。   “恩,应该没事,我在努力了。”也不管幸村听不听得懂,我非常含混的解释道。   “金色的……”幸村微微偏头,像是着迷一样看着冲田的周身。   “什么?”难道,他不光灵力看得到,连小宇宙也可以?我记得,普通人是看不到的吧,除非我特意想让人看到。   “没事。”幸村摇了摇头,看向半靠着我的冲田,“冲田君,你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刚刚应该只是血溅到喉咙里了。”冲田挣扎着想坐起来。   我翻个白眼,一把将他摁了回去,“别动,没见我在努力吗?”   “努力什么?”冲田转头看向我,“是这种,很温暖很温暖的感觉吗?”   “我又不是热水袋。”我笑着撇嘴,“我是说,你就多休息一下吧,现在暂时都没什么可以动的敌人了。万一等下还需要你战斗呢。”   “可是……”   我笑眯起一双眼睛,“冲~田~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冷,冲田的身体很明显的抖了一下,然后很是妥协的道,“好吧。”   搞定!      “呵呵……”这边刚说完,就听到幸村的笑声。   我抬头,美人的笑靥,就算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也很迷人,只是,“幸村君在笑什么?”   幸村轻笑着做了个手势,“刚刚城户同学那一摁,感觉很熟练嘛!”   “……我什么时候很熟悉了。”说得我像是经常摁倒某人一样。   “没有吗?”幸村含着笑意的眼波流转之间,流光溢彩,“难道是我记错了?”   我一怔,忽然想起某人被我两次摁倒的经历,然后,嘴角很是不规则的抽了好几下。   这丫的腹黑程度,绝对,绝对是我认识的人里面,数一数二的强!也是我到现在也绝对,绝对搞不定的人之一!我每次囧他一小下,他都要黑我一大下的说。黑,还真是黑透了,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咱真可怜,泪奔……      不,不,不——   幸好,忧郁的基因在我体内只发作了一下,然后就沉寂了下去。我发誓,我绝对不是最可怜的,我只是认识他,偶尔被他黑一下,也不算什么,想想立海大的部员们,还有,他以后的女朋友。   其实,我真的是非常幸运的。   重新闪闪发光的我,看向幸村,快乐的一笑,露出标准的八颗小牙齿。   幸村挑眉,随即也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笑了出来,如同沾染了露珠的百合花,美得那叫一个惊人。   于是,本来一个箭步冲入池田屋的土方岁三竟然脚步一顿,环视了一下四周的血迹,再看了一眼都听到他的脚步,转头同时望向他笑的我和幸村,竟然很不可思议的揉了揉眼睛。   然后,倚着我的冲田很不厚道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很久很久以后,土方的这个动作,都一直是被嘲笑的对象。      本来已经平复下来的冲田一笑,又引起一阵的呛咳,土方重新沉下一张脸,急步走了过来,“没事吧?总司?”   “我没事。”断断续续的笑着,冲田摇头,然后站起身来。看来果然恢复得差不多了。   “岁仔,你来了,那边情况怎么样?”本来早应该从楼上下来的近藤终于姗姗来迟,让我有一种,啊,警察总是最后到的超囧感觉。   “还好,这边怎么样?”   近藤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然后苦笑,“如你所看到的,就只剩下我和总司了。桂小五郎也没有找到。”闻言,我眼角很是郁闷的抽了抽,原来,我和幸村早已经不是人了。   “恩。”土方皱起眉头,似在思量着什么,随即道,“先收队吧。”   近藤点头,“清理一下这里,然后收队。”      跟着混身是血的新馔组走出池田屋,我回头望了一眼,感叹道,“终于结束了。”   “是啊。”幸村点头,然后转过头来,“不过,用这种语气的说话,还真不适合城户同学。”   “是啊,是啊。”我懒得和他争辩,“反正我就是一闹剧,对吧?”   幸村闻言,轻挑了一下眉,随即脚步一顿。   “怎么了?”我跟着他停下脚步,我没说什么奇怪到值得他停下脚步的话吧。   幸村扬唇,一刹那间的微笑,仿佛落尽了红尘繁华的潋滟,他伸手过来,将我被溅到的鲜血粘在脸上的头发轻轻拂落而下,然后说了一句让我很摸不着头脑的话,“城户同学这个样子,很好。”   这个样子的幸村,真的让人觉得心脏砰砰直跳,不过,他的欣赏水准很奇怪呀,我无解的望向他,“幸村君,喜欢被雷劈?”据说,我说话很能打击人的,难道,幸村其实很喜欢被人打击?   幸村一怔,下一刻,以他聪明无比的脑筋,大约是理解了我话里的意思,他很是灿烂的一笑,“原来,我竟然给城户同学这种感觉呀。”   明明,眼前的绝色少年,笑得非常倾国倾城的样子,但是为什么,我背后总觉得凉飕飕的呢?   简直反射性的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想了想,觉得这样强调似乎还不够,又加了一句,“真的不是!”   “是吗?”幸村笑笑,“对了,城户同学成绩很好吧。”他说着,像是忘记了刚刚说的话一般,拉着我跟上已经走得很远的土方冲田他们。   “一般啦,一般啦。”我讪笑。   “多少名?”幸村笑问。   我想了想,伸出五根指头,“肯定比不上幸村同学。”   “这样啊。”幸村展颜一笑,衬托着清冽如水的月色,有一种高贵不可侵犯的美。   王者的美丽,再美,也是一种只可远观和膜拜的高傲和威严。   然而,下一刻,幸村回过头来,再次勾起的唇,少了那种飘渺的气息,有一种让人想要亲近的柔和,“我们回去吧。”   虽然对于他完全跳跃性的思维很是不解,不过,完全沉醉于美色之下的某人,能做的只是乖巧的点头,“恩,我们回去。”      站在新馔组队社里的井边,幸村和我有礼的向着前来送行的土方和冲田告别。然后,他率先跳了下去。   我则坐在井沿,回头看了一眼一黑一白,一严肃一温和的两人。   池田屋事件,虽然使明治维新推迟了一年,但是此后,新馔组便逐渐开始走向衰亡,而我眼前的这两位。冲田总司活了四年,土方岁三也只比冲田多活一年而已。   就这么走了,有些,不甘心呀!   会那么温柔帮我系腰带的美人和会告诫我什么都不要说的男子。   “冲田君,周末的话,我能来找你玩吗?”我灿烂的笑着道。   “可以啊……”冲田刚答应了半句,就被土方用不屑的语气,一口打断,“新馔组不欢迎小鬼!”   我挑眉,扫了一眼一脸严肃的土方岁三,皱起眉头来的样子,有一种威严凛冽的美。看得忍不住心动,既然人家都这么好心的对我了,那么不回报点什么似乎说不过去,用也许是瞬步的步伐一掠而过,非常直接的在土方如刀削的俊美脸颊上落下一吻,“土方副长真是个温柔的好人,我会再来的,再见。”说着,我趁着两人都还在石化的时候,从井沿上一跃而下。   然后,再还没落地的时候,似乎还听得到土方的怒吼,“你敢再来试试,小鬼!”   “啊呀,土方先生被小纱织调戏了。”很脱线很纯良的声音,如果,没有暗暗压抑的笑声就好了。   还真是和谐啊,新馔组。   某人非常不负责任的想到。 立海大生涯1   从食骨井里爬出来,虽然才过了两天,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果然,时空旅行的感觉,和普通旅行完全不一样。   离开日暮神社后,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关心一下这次旅程的结果,“幸村君。”   “?”幸村疑惑的望向我。   我轻咳一声,“那个,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因为什么一定要去那个世界,不过,这次的旅行对你有帮助吗?”   幸村闻言,眼眉弯弯的一笑,“谢谢,我已经想通了。”   “想通了就好。”我有些欣慰的点头,“那么,我就回家去了。”   “等一下,”幸村摸出手机,“电话号码留给我,这一次,不管怎么说,一定要好好谢谢城户同学。”   我打了个呵欠,报出手机号码,一晚上没睡,现在眼皮直打架,“幸村君,就别叫城户同学了,直接叫名字好了。”   幸村虽然和我一样是没睡,而且昨天还打过这样激烈的比赛,看起来却比我有精神得多。他微微一笑,“好的,纱织也叫我名字吧。那么,下次见。”他说着,向我挥手道别,用是很是优美的身姿转身离去。   招了辆出租车回到城户家之后,和塞巴斯打了招呼,我洗澡之后,往床上一躺,就人事不知了。   非常香甜的睡眠,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清早。   拉开窗帘,看着窗外阳光明媚的天气,我心情跟着飞扬。坐到梳妆台前,我难得兴致好的梳着自己的长发。不知不觉间,到这个世界,已经半年多的时间了,头发也长了不少。为了活动方便,还是剪掉一些好了。长发虽然飘逸好看,但是太难打理了,特别是像我这种不太勤快的人。   不过,我好像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我遗忘掉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呢?   我好像没有答应某人什么而没做到吧。   那么,是什么呢?   恩——   恩……   我手里的梳子,啪一声掉在地上。   想起来了,作业!!   啊啊啊啊……   于是,此后的三天之内,城户宅内多了一个奋笔疾书的身影,而外面少了一个祸害,世界清静多了,阿门!   三天之后,在作业完成了大半,还有最后的数学习题等待完成的前提下,我终于从作业堆中抬起头来,伸了个懒腰,终于要做完了,真是太幸福了。   正巧,塞巴斯敲门进来,送上刚泡好的红茶和热气腾腾的茶点。   幸福的咬了一口奶油泡芙,我满足的眯起眼睛,“塞巴斯,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我家执事大人没有露出丝毫受到夸奖之后的骄傲表情,而是含蓄的微笑,“得到您的夸奖,是我的荣幸,我的小姐。”   笑着喝了一口红茶,下午茶的时候看着这么帅的执事,真是一件相当养眼的事。正准备再夸奖几句,放在手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拿过来一看,上面显示的人名让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接起电话,我笑问,“喂,南野班长,找我有什么事?”   “什么?交换生?立海大?让我去?”我吓了一跳,感觉非常突然的一连问了四个问句。   “哦,是要求前五名的学生,那其他人呢?”   “嗯,迹部和忍足有社团活动不能去,山田家里有事不能去,那还有一个呢?”抓头,这种事怎么会落到我头上的?   “啊,南野班长你不用说抱歉,你母亲身体不好,当然优先照顾你的母亲。我没事的,我去好了。”一听到电话那头南野越带惆怅的话,我立刻想也不想的答应下来,反正去立海大也不错,不知道会看到哪些有趣的人。只是,说到南野的母亲生病,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幽白的剧情快要展开了?   “没关系,不用介意,反正我无所谓的。”知道那边的人看不到,我还是很义气的摆了摆手,“不过,如果南野班长能帮个小忙就更好了。”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地方吗?”那边的声音,仍然温和如昔。   “那个,作业能借我抄抄吗?最近玩疯了,都没做完。”   那边沉默了良久,才听到南野温柔带叹息的声音,“城户同学难道不知道,如果去立海大那边,是不需要交这边的作业的吗?”   一句话,让某人立刻石化在空气中。   利落的道别,挂断电话,我非常之有蹲到墙角去种蘑菇的冲动,那我这几天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小姐,要去立海大做交换生吗?”塞巴斯将我从风化的边缘拯救了回来。   “是的。”我点了点头,“一个学期的交换生。”   “这样啊。”塞巴斯摸摸下颚,“那神奈川那边的别墅该整理出来了。”   我咧了咧嘴,将我在神奈川那边还有别墅啊,这个感叹句吞了肚子里。做个有钱人,还真是幸福呀!   “对了,撒加和加隆今天在吗?”忽然想到,这两只的入学手续不知道办得怎么样了。   “在的。”塞巴斯点头,而且非常体贴的加了一句,“撒加先生和加隆先生的入学手续都已经办妥,就等着开学了。”   我了然的点头,最后扫了一眼桌上的作业,自觉不自觉的将眼神调整到阴冷的状态,咬牙切齿的道,“塞巴斯,这些就交给你处理了!”   “是的,我的小姐。”于是,我家执事大人,对着桌上的作业,露出非常完美的微笑,完美到让人毛骨悚然。   “撒加,撒加你在吗?”有礼的敲了敲门。下一刻,就听到门打开的声音,然后在门后露出我熟悉的俊颜,见到我之后,撒加露出温和的微笑,“请进。”   “呵呵,谢谢。”我随着他走进屋子,扫了一眼桌上的书,“在看书?”   “是的,纱织有什么事情吗?”给坐到沙发上的我递上一杯茶,撒加笑问。   “没事不可以来找你吗?”我玩笑着道,“难道我平时都是有事才来找你的?”   “嗯。”撒加思忖了片刻,才扬唇一笑,“如果说是的话,会不会太诚实了点?”   我嘴角挂着的笑容一僵,好吧,很好,我似乎忘记了,我家的教皇大人,可不是什么真的温柔善良的好人。   不过,撒加倒也不会真的黑到让我哑口无言,他笑着转移了话题,“我和加隆的入学手续已经办了,开学就会去读书了。”   “是吗?那太好了。”我笑着松了一口气,幸好他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我开学也是高中生了,刚刚班长打电话来通知,让我去立海大附属做半年的交换生。”   “立海大附属?在什么地方?”撒加眼中飞快的闪过什么,然后温柔的笑着问道。   “不远,在神奈川,离东京也就半个小时左右的车程吧。”我不太负责任的形容道,那次去立海大,都没太注意时间,也许,是吧。   “这样啊,纱织一个人去吗?”   我摇头,“塞巴斯会跟我去,那边有城户家的别墅,所以完全不用担心。”   “这样的话,那就加油吧。”撒加鼓励的笑道。   “没错。”我做了个努力的手势,“不能给冰帝丢脸。”   说着,两人都笑出声来。   不用做作业的下午,聊聊天,喝喝茶,消磨得快得不得了。不过,那个时候的我,还完全没有理解,撒加笑的时候,时不时闪过的貌似有些闪耀的眼神,代表着什么。   开学的那天,仍然是一个好天气。   因为要去神奈川那边,所以我提前一个小时起床,打完一个呵欠走下楼的时候,我被装饰一新的客厅吓了一跳。   “塞巴斯,这是要干什么?”我仰望着正在挂彩灯的执事大人,奇怪的问道。   “当然是为小姐庆祝。”执事答得理所当然。   “庆祝我上高中?”我猜测道。   塞巴斯摇头。   “那,庆祝我成为交换生?”连我自己都觉得,这完全没什么值得庆祝的地方。= =+   塞巴斯叹气,然后在瞬间露出非常闪亮的微笑,接着,他万分优雅的一鞠躬,“恭喜年满十四岁,我的小姐。”   我一怔,随即露出惊喜的笑容来,原来,今天是我生日啊。   那不就是说,我可以收到很多礼物?!   而且,调戏帅哥的时候,不会再被当成小鬼。   土方副长那一句一句的小鬼,可是深深的扎在我的心上啊!   带这种兴奋的情绪,我一路飘忽忽,飘忽忽的飘到了立海大的门口。   直到我家执事大人非常优雅的为我拉开车门,“立海大到了,小姐。”   我猛到醒悟过来,就算兴奋,也不能第一天就在新学校露出傻笑吧。深呼吸两下,我收敛起笑容,摆出最是女神样的优雅表情,踏出车门。   和塞巴斯告别之后,我提著书包走进立海大校门,然后发现,一身便装的我和身着立海大校服的未来同学们,感觉很是格格不入。   不过,立海大的男生制服挺好看的嘛,不是冰帝的那种贵族气的优雅,而是更为严谨的条纹领带和黑色西服。穿在这个年纪的男生身上,少了一种年少轻狂,却多了一种难得的沉稳迷人。   比如,前面走过来的那两个人,穿着就非常的有味道……   正想摸摸下巴,评头论足一翻,我在看清楚来人的瞬间,惊讶的忘记了本想做的动作,“幸村?!”至于后面的真田弦一郎,人家好像不认识我,就不用打招呼了。   迎面而来的人,大约是因为身着正装的关系,少了一分柔和的飘渺,却多一些成熟稳重。一直以为,幸村精市,会非常适合淡雅的颜色,没想到,黑色的正装也能穿出不一样的味道。   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没戴发带和幸村,和没戴帽子的真田,呵呵……   见我惊讶的样子,幸村像是很高兴的弯了弯嘴角,“纱织,你来了。”   不对,很不对!   “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惊讶这个时间在这里看到我?”有些警觉的扫了他一眼,对于这位的强大,我可是深有体会。   “嗯,立海大和冰帝之间交换生的活动,我也在名单之内,所以知道。不过,我也没想到,冰帝来的是纱织。”幸村笑得那叫一个春光明媚。   “是吗?”我微微眯了眯眼睛,“我记得,某人似乎是问过我的学习成绩的。”总觉得,他像是动了什么手脚的样子。   “是啊,我那个时候就想,如果纱织成绩不错的话,说不定有机会能成为交换生呢。”幸村笑着点头,“看来果然没错。那么,”他笑着伸手,“欢迎来到立海大。”   我很是怀疑的扫了他一眼,幸村笑容不变。   知道从脸上绝对看不出任何破绽来,我轻哼一声,握上他的手,“谢谢。”   “那么,我来介绍一下。”幸村拉着我转了个身,“真田弦一郎,纱织你见过的吧。弦一郎,这是城户纱织。”   “是的,真田君。”我点头致意,“你好。”   虽然仍然是严肃且没有表情的样子,不过真田非常有礼貌的回礼,“你好。”他说着,冲幸村点头,“快走吧,入学典礼要开始了。”   “弦一郎你先去吧,我带纱织去教务处报道。”幸村先对真田说完,又转向我,“看纱织你的样子,应该还没去吧。”   “诶,去是没去,不过幸村你……”   不等我说完,幸村对真田点点头之后,拽了我就走,“那走吧。”   “喂,喂,慢点……”我又没说不跟你去,不过,我发现,幸村同学除了温柔的腹黑之外,还有一个特点,以前还不觉得,进了立海大之后,感觉就很明显了。   作为部长的强势吗?   每种个性都非常都矛盾,却意外的和谐,这才是幸村精市啊。   “对了,幸村,你进入高中之后,还是去网球部吧。”立海大,也要修社团的学分吧,不如趁现在先打听一下。   “是的。”   “呵呵,未来的部长大人,进了高中之后,也请继续努力吧。”我半开玩笑的说了一句,以他的实力,进入高中之后,也肯定是连任部长没说的。   幸村笑着摇头,“纱织你不知道,立海大高中部的部长,可是连续两年的全国高中网球赛冠军。”   “啊?”网王有这么一号人物吗?没听说过,“是谁呀?”   幸村转过头,很是平静,完全没有任何异样的吐出三个字来,三个,令我差点直接栽倒在地的字。   他带着柔和如春风的微笑,说道,“夜神月!” 立海大生涯2   见我不同寻常的表情,聪明如幸村立刻反应过来,“纱织你认识夜神学长?”   “不,只是听说过而已。”基拉啊,当然是大大的有名,不过我现在还没听到过任何关于基拉的新闻,也就是说,月现在还没捡到死亡笔记咯?还是说,这个世界里,基拉的手段更隐蔽了些?   真是纠结啊,我真的很想去见见月,但是却一点都不想见到基拉呀!   幸村点头,“原来如此。纱织很喜欢网球?和迹部来参观过网球部,那次我碰到你,也是看完了全国大赛出来吧?”   “这个……”与其说是喜欢网球,不如说是喜欢打网球的帅哥,不过这种话,能在幸村面前说吗?   “其实一般啦,呵呵……”我笑得很是灿烂,感觉在网球王子面前说不喜欢网球,就像在地球人面前说我其实来自火星一样的感觉。   “那纱织喜欢什么?”幸村似乎不太介意的接下去问了一句。   我把已经蹦到喉咙口的帅哥两个压下回去,想了想,道,“旅游吧。”去各种各样的世界,见识各种各样的人,真的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旅游吗?想去什么地方旅游?”   想去什么地方?那就太多了。   就现在来说的话,我抓了抓头,“有妖怪的地方吧。”   幸村挑眉,“有,妖怪的地方?这个世界上有妖怪吗?”   “我也不知道。”我直接摇头,我说的,可不是这个世界呀。不过,按照这个世界的混乱程度,也许真的有。等等,妖怪的话,妖狐不就是妖怪吗?呵呵,我怎么把我们班长大人忘记了?   “纱织自己都不知道的话,那可就麻烦了。”幸村莞尔。   “其实也不麻烦,如果想去的话,总会有办法的。”我神秘的眨眨眼睛。   话音刚落,就见立海大的神之子眼睛一亮。   我背后冷汗刷的一声就下来了,我怎么忘记了,眼前这个人,好奇心强烈且胆子奇大,在池田屋那种地方都能保持绝对的冷静,还有什么他不敢的。万一他也对妖怪的世界感兴趣的话?那我下次去跳食骨井不是也要带上幸村?   不等他开口,我立刻快速的说道,“不过,有妖怪的地方,肯定很危险。我想不适合普通人去旅游。”完全从根本上忘记了,我就是和一个普通人在讨论一个,普通人绝对不会讨论的问题——去有妖怪的地方旅游。我很是斩钉截铁的说道。我就不信我加重了普通人几个字,幸村还听不出来我的意思。   没想到,我这句话刚说出来,幸村竟然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说得也是,听起来就不是特别安全。”   怎么也没料到幸村会这么配合,我忙不迭的点头,“没错,没错,很危险的。”   幸村微微侧头,有些神秘的笑,“这么说起来的话,纱织你好像特别喜欢危险的地方。尸魂界你自己说很危险,你去过,那口井通向的地方,似乎也不是那么安全。不然,你就不会说是要带我去看弱肉强食的世界了。”   被他的话噎了一下,我也是没办法嘛。谁叫这个世界的美人很多都在危险的地方,如果都像网王这样,和平安全美人又多,当然是上上签咯。   “这个,偶尔,身不由己。”我讪笑着用手指尖刮了刮脸颊。   “你的家人不会担心吗?”幸村温柔的语气,如同三月的春风,带着杏花的甜香。   我微微一怔,如果,让塞巴斯和黄金哥哥们知道,我是“刻意”跑去那些危险至极的地方的话……   九月的天气,我竟然生生打了冷战。可以想见,我以后的生活,绝对是一片漆黑。不说别的,单就仅仅是塞巴斯和我的前任教皇大人两个。稍微在脑海里描述了一下这样的情况后,我抖得更加厉害了。   “纱织很冷吗?”带着关切的声音传入耳中。   我抬头,眼前的少年微微俯下身子,眼睛笑成好看的月牙状,精致的面孔在阳光下似乎要发光似的,嘴角的微笑,却又是最是柔美的泛着微澜的湖水。他正一瞬不瞬的望着,很是关心的询问着。   “不,不冷。”我发抖非但没有因此有停止的趋势,好像更严重了。   “那纱织你干嘛一直发抖?”他像是很好心的问道。   “不,不,确实是有点冷。”我连忙改口,好,好可怕的腹黑,完全是黑透了。   “冷吗?”随着一声轻薄到透明的问候,立海大校服的黑色外套瞬间罩了下来,遮住一片阳光。   “纱织肯定不希望自己的家人担心对不对?”将外套披在我肩上,幸村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没错。”到这个时候,再怎么抖都于事无补,我反是冷静了下来。   “那么,下次去旅游的时候,记得要通知自己的家人哦。”幸村温柔的笑,在我眼中比恶魔的微笑还可怕。   “我会在去我觉得很危险的地方时,通知我的家人的。”我回他一个笑容,说的话却颇有咬牙切齿的味道。   “是吗?”幸村挑眉,颇有一种你真的知道什么是危险吗的感觉。   “是的。”我朝幸村笑笑,威胁似的露出森森白牙,兔子逼急了还咬人,您说是不?   “那就太好了。”幸村十分看得清形式的转移话题,“教务处到了。”   我暗地里磨了磨牙,这个人,绝对绝对是在报我那两次摁倒他的仇,黑到这种程度的可怕,我算是见识到了。   不过,他有张良计,我难道就没有过墙梯吗?   我应先这样这样,然后再那样那样……   于是,在脑海里酝酿着某些想法的我,在办理交换生的手续时,对着教导主任露出的笑容,竟让他摸出手绢来擦了擦额头上一下涌出的冷汗。   形象,形象,纱织!   心底暗暗的哀号一声之后,我忙收敛起刚刚的笑容,重新微笑了一次。   这一次,教导主任像是不敢置信的看了我好几次,然后才露出松了一口气,我刚刚一定是看错了的表情,“城户同学,按照惯例,你将被分到一年A班,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反正我在立海大也没什么特别想与之同班的人,不过,主任,你在说这句话之前看一眼我身旁站着的幸村,是什么意思啊?   “没有问题的话,城户同学和幸村同学认识,以后也是同班同学了,那就请幸村同学带着城户同学参观校园吧。”某位看起来比较文质彬彬的主任,笑得有些怪异的道。   “是。”幸村以不变的温柔笑容应万变。   “对了。”在我们要出房门的当口,身后传来带着善意的玩笑和提醒的话,“虽然现在城户同学还没有领校服,不过女孩子还是穿女生校服比较好哦。”   我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为什么这位看起来非常温和的主任笑容会那么怪异了。   将肩头披着的校服外套拉下来,我嘴角抽搐着看向幸村,“他该不会是,误会什么了吧?”刚刚一直在想事情,都忘记披着的衣服了。   “误会什么了?”幸村侧过头,笑得比刚刚还要灿烂。   “没什么。”我忙摇头否定,他应该不会黑到教导主任头上吧,应该吧……   “对了,幸村,一向以严禁著称的立海大,怎么会有这样一个教导主任?”说实话,有点好奇。   “不好吗?”   “也不是说不好,但是总觉得有点……”说不出的怪异。   “呵呵,他的父亲是校董,所以从大学毕业没多久就坐上了教导主任的位置,还保有学生的纯真和热情吧。”   “原来如此。”我了然的点头,“来,衣服还你。”我递上手里的校服。   “真的不冷?”   我摇了摇头,露出分外柔软的笑容,两次有人给我披衣服,都不是因为冷啊。还记得那一次,银白如珍珠一般的织物搭落而下,我的世界里,仿佛一下盈满闪烁的银光。   不知道,你还好吗?   朽木白哉——   “纱织,纱织……”   “啊?!”我猛地反应过来,“有什么事吗?”   “往这边走,那边是去网球场的路。”   “哦。”我颇不好意思的笑,“刚刚走神了。”   “想到什么?看你笑得很开心的样子。”幸村微笑,在阳光是少见的温柔和美。   “嗯,想到一个人而已。”我不欲多言,转移了话题,“我们现在去哪里?”   “礼堂,入学典礼应该快要开始了。”幸村目光闪烁了一下,并没有多问。   “好。”   跟着幸村拐过一条支路,我脚步一顿,然后有些惊讶的张了张嘴。   映入眼帘的,随意靠着树的男子,有一头海蓝色的长发,如果长在他哥哥身上,会是深邃如海一般的忧郁,而长在他身上,却只显得潇洒不羁。见我惊讶的望着他,他似乎觉得非常有趣的勾唇,扬手向我挥了挥,“嗨~”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指着他道,“今天不是东大的开学日吗?”   “对啊,所以撒加已经去了,不过和我有什么关系?”加隆双手抱胸,有些懒洋洋的道。   “你不是也是申请的东大吗?”突然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加隆斜着眼睛撇嘴,“我的入学申请,全是撒加那家伙办的,等我拿到这个的时候。”他刷的一声亮出一张纸,“上面告诉我,报道的地点是——神奈川,立海大。”   “撒加……”我磨了磨牙,怪不得怪不得,那天眼神那么闪烁,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啊。   “所以,就请多关照了,纱织学、妹!”连神都敢欺骗的男子,带着有些张扬,有些魅惑的笑容,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道。   “请多关照!”每一个字,我都说得分外的重,带着一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对我的反应根本不置可否,加隆扫了一眼至我碰到加隆起就一直保持着沉默,带着女神一样圣洁微笑的幸村,“这位是?”   不等我介绍,幸村已经带着微笑率先伸出手去,“立海大附属高等部一年级,幸村精市,请多指教。”   对于幸村的微笑,加隆像是免疫一般回了个带着不明意义的笑容,“加隆,请多指教。”   看着两个站在一起,耀眼指数相对增加的帅哥,我低头,眼角和着嘴角一起抽搐,为什么明明是这么闪亮的两个人,而且都带着笑容,我却有一种彗星撞地球的可怕感觉呢? 立海大生涯3   随意的握了一下幸村的手,加隆收回手,露出有些恶劣的笑容,“不过,按照日本的礼仪,这个时候,不是应该你鞠恭敬礼吗?幸村、学、弟!”   无力的呻吟着捂脸,果然,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加隆同学,绝对是属于没事见树还要踢三脚的麻烦人物,连见我做作业都要刻意“清闲”的守在旁边的人,更何况是主动送上门的幸村。竟然暗示幸村不懂礼貌,很好很强大!   “我想,加隆学长是外国人的话,应该会遵循外国人的礼节,没想到,加隆学长却对日本文化这么向往。不但申请到日本来读书,连礼节都这么清楚。”幸村脸色不变,嘴角的笑容温柔得如同春日拂过脸颊的嫩柳,让人沉醉。言语,却犀利得像是出鞘的剑。   我刚刚把手放下来,准备看幸村的应对,听到这样的话,我嘴角忍不住狠狠的抽了抽,这位,号称立海大的神之子的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看,对上了吧。   加隆扫了一眼幸村,“因为我一直以为,日本人都是非常有礼有节的。在看到幸村学弟之后,才知道,果不其然,看来,幸村学弟一定是其中的典、范、吧。”   “多谢加隆学长的夸奖,虽然非常不敢当,但是我对于“值得尊敬”的学长,一向是非常讲究礼仪的。”幸村仍是笑意不改。   “幸村学弟看来对于判断人,很有自己的心得,一见之下就知道哪些人值得尊敬,哪些人不值得尊敬。”加隆懒洋洋的靠着树,用一种不紧不慢的声调挑衅着。   幸村很是了然的笑,“原来,加隆学长是这么判定人的呀。这算是前辈的指教吗?”   在两人的你来我往之间,我左望望笑得邪气的加隆,右看看笑得温和的幸村,翻个白眼,摇了摇头,转身就走,才走出两步,就听到两个声音的合奏,“纱织!”   回头,微笑,你们会笑我不会啊,“有什么事吗?两位?”   “你到哪里去?”加隆扬眉,似乎很不满我中途的退场。   我笑,很灿烂的笑容,“看两位在这里很和谐的进行学长学弟间的友好交流,我决定不打扰两位。反正入学典礼要开始了,我就自己去礼堂好了。”两位愿演,我不愿看还不行吗?   “和谐?”幸村笑意盎然的望着我,“纱织是这么认为的吗?”   “难道不是吗?两位讨论得很热烈的样子啊,我想插句话都不成,我就只好自己识相点走了。”笑笑笑,你们两人嘴角不抽筋啊。   懒得理会这两个没句话都带有不止一层意思的人,我转身,走得干净利落。   所以说,我讨厌腹黑嘛!><   “等一等。”随着如风拂面的柔和话音,幸村几步追了上来,“纱织说得没错,入学典礼迟到了不好,我和你一起去。”他说着,笑着回头,“至于加隆学长,学长的入学式,可不是高等部吧,难不成加隆学长希望转入高等部?我想,学校是不会介意年纪稍微有点大的学生的。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叫有教无类吗。”   好毒!   我听得心脏一抽一抽的,我算是到现在才知道,他平时对我说话,有多么的“温和”了。   不禁有些同情的回头看了一眼加隆,没想到那家伙竟然一甩头,“大学的入学式不像高中规定那么严格,还没资格念大学的小、鬼、是不会理解这一点的。”他说着,像是终于想到什么似的,喊了我一声道,“纱织,你家执事让我转告你,有一个叫赖安.利多的人想见你一面。”   “谁啊?”我一下没在脑海里反应出这个人名来。我认识的人里面,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吧?   加隆耸肩,“我也不知道,你家执事是这么告诉我的。还有,”他手一扬,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接住。”   我反射性的摊开手,接住他扔过来的东西,“这是……”   望向加隆的时候,他已经潇洒的转身,“撒加那家伙让我转交给你的,走了。”   我一下明白过来,“喂,那你呢?”我的生日礼物,不会只有撒加准备,而没有你的份吧,呵呵,放心,就算真的如此,我也绝对不会介意的。绝对不会介意!   闻言,加隆回头,撇嘴,做了个愤怒又无可奈何的表情,“撒加那家伙从我这里弄走一半的钱。”   看到他有些可怜的表情,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样的加隆,还真是可爱到爆啊。   干得好,我的教皇大人!   很是开心的踏在前往礼堂的路上,我转着手里包装得很是精美的礼物,笑得心花怒放。   “纱织,很开心?”幸村好奇的凑过来,看着我手里的礼物。   谁说幸村是神之子的,就好奇这一点来说,不是挺像人的?   不过,我心情很好,所以也只是愉快的点头,“今年的第一份礼物,当然高兴啦。”   “今年?”幸村很是敏锐的抓了一个字眼。   我调皮的敬了个礼,“城户纱织,从今天开始十四岁,请多指教。”   幸村一怔,随即有些惊讶的笑,“原来今天是纱织你的生日呀。”   “嗯。”抱着礼物,我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被认同的感觉,让人打从心底高兴。   “这样啊,呵呵。”幸村意义不明的微笑,“礼堂到了。”   “诶?哦。”有些惊讶的点头,连声生日快乐都不对我说吗?太奇怪了。   我还以为,被叫作纱织,我们已经算是朋友了。   忽略过心底小小的失落,我抬头对幸村笑笑,“那我们进去吧。”   “等一等。”幸村脚步猛地一顿。   “还有什么事吗?”我问道。   “刚刚,纱织是生气了吧。我和加隆学生说话的时候,所以才转身就走。”幸村很是突然的来了一句。   我很是不解的眨了眨眼睛,“生气?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为什么不生气呢?”幸村嘴角挂着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收敛起来。   “为什么要生气?”我笑,“一点小事,没有必要生气吧。”   “纱织,其实很少生气吧。不管是加隆学长突然转学来也好,还是我刚刚说了什么也好,都不会生气呢。而且连质问或者对峙都很少。”幸村似叹非叹的道。   “什么意思?”我怎么,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了,“你是说不像你和加隆刚刚那样吗?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吧,就算我说赢了,又能怎么样?说明我比较强?又不是敌人,没有必要吧。”   “是因为不重要,所以才不生气的吧。”像是没听到我的话,幸村喃喃着道,微微勾起唇角,明明是和平日一样的笑容,却硬像是装入了不一样的内容。   “啊?”听得不是特别清楚,他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是说,纱织就是因为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所以,才常被人欺负吧。”幸村的笑容,在阳光下,分外的有耀眼的味道。   “喂,不带这么说话的,我哪里看起来好欺负了,我真生气了!”   “呵呵,快进去吧,入学典礼应该已经开始了。”   “……”真会转移话题,不过在礼堂门口大吵大嚷的话,我在立海大的形象就算彻底毁灭了。   算了算了,反正被他黑,不是一次两次。   下次,再找机会“摁倒”作为报复好了。有些猥琐的摸摸下巴,或者,下次干脆直接扑倒比较好?   进入礼堂的时候,大概是耽误得太久了,入学典礼果然已经开始了。   我扫了一眼自己还没换上校服的便装,直接往队伍最后面一站,就不挪窝了。   幸村挑眉,指了指前面。我摇头,指了指衣服,我这个样子又迟到,还蹭到前面去,太显眼了。他了然的点头,默默的站到我旁边。见我望向他,便是一笑,也不说话。   歪了歪头,我对他笑笑,无声的道谢。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因为要带我去教导处才迟到,现在又站在这里陪我,是该道谢的。   于是,幸村笑得,让人如沐春风。   入学典礼很快便结束了,完全体现了立海大严谨而不浮夸的风格。终于走进一年A班的教室,我扫了一眼,有几张熟面孔,是网球部的。还有那个,长得非常路人甲的,我怎么觉得很眼熟呢?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大众脸?   直到听到幸村招呼他涉谷同学,我才忍不住偷偷翻白眼,原来是魔王陛下,我竟然见过一面都没认出来,充分说明他没在魔王状态的时候,那张脸有多么的让人容易遗忘。   不过,我很萌魔王状态的有利啊,真的很想看到。可是,可是,一想到去真魔国要去挑战马桶这种可怕的事物,我就忍不住发抖。   虽然有很多帅哥,可是非要通过马桶就太……   正在纠结时,很快,班导走了进来。按照学号安排了座位,而作为编外人员的我,理所当然的获得了最后一排的位置。不过我觉得相当好,虽然旁边没人,但是靠窗,方便上课没事的时候走神。   轻轻拍了拍我前座一头耀眼红发的女孩子,从现在开始交朋友吧。   见她惊讶的回头,我露出友善的笑容,“我叫城户纱织,你呢? ”   女孩子怔了一下,随即很是乖巧,有些怯弱的笑,“我是中岛阳子,请多关照。”   景,景王?!   我眼睛差点瞪出来,不是吧?比我在冰帝的前座还要彪悍呀!   “怎么了,城户同学?”她有些惊疑不定的看向我。   “没什么。”我轻叹着摇头,很难想像,眼前一副乖孩子,眼神有些游移的阳子,会成为以后那个耀眼的、红发迎风而舞,给人如火焰一般果敢坚毅的女王。   不过,我还是很喜欢阳子陛下的。   而且,先打好关系的话,以后才好去十二国做客呀。麒麟,可都是美丽到不可思议的生物,还有,那个让人觉得相当赏心悦目的延王陛下,和那只大大的,看起来就让人想抱住蹭的老鼠乐俊。   于是,我露出很是女神的笑容,“我可以叫你阳子吗?”   开学第一天没课,阳子说下午一般会安排社团招新。   对于这个问题,我又很是纠结了一番,我到底要去参加什么社团比较好呢。询问阳子的结果,果不其然回答了三个字,家政社。   很不文雅的抓了抓头,我对家政社完全没有兴趣,那该去什么社团比较好呢?   算了,现在想也不想不出来,不如去看看下午的社团招新好了。   如果有不用怎么出勤,也能拿到学分的社团就好了。不过这句话就不用问阳子了,不然她一定一脸惊恐的盯着我。   这种时候,我就真想一把把她推下海去算了。有着碧绿眼眸的女王,注定诞生在海的那一边。   话说回来,阳子是景麒亲自来接的吧。   对于这位有着一头金色头发的俊美麒麟,我可是非常非常喜欢的。要知道,能让王爱上,并不惜以自杀来维护的麒麟,真的让人很好奇呢。 谁是谁的女神1   对于社团的问题,纠结了一翻也得不出什么结论,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到中午了,我干脆拉了阳子去吃饭。   不管怎么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可是美食之上主义者。   而对于阳子小声的说自己有带便当,已经拖着她走到门口的人,没奈何又将她拖回教室。于是,接下来就出现了在食堂里,我吃着学校的饭菜,她吃着自己带的便当的诡异场景。   “城户同学不喜欢带便当吗?”很是文雅的小口吃着饭,阳子终于像是憋出一句话来。   “叫纱织就好。”我笑着纠正了一下,才道,“我不喜欢冷的食物,所以没让家人准备便当,不管怎么说,来了立海大,还是要先尝尝学校的饭菜怎么样吧。”嘿嘿,不过,我家执事大人有给我准备下午茶的时候要吃的美味的蛋糕哦。   “那,城,”她顿了一下,在我的眼光下改了称呼,“纱织觉得学校饭菜如何?”   “还行,不过还是冰帝的饭菜比较华丽。”不说别的,光是有着各种国家食物的分区制度,估计就很少学校能够比得上。再说了,华丽丽的迹部大爷,也是从来不带便当那么不华丽东西的代表人物,如果不想被鄙视到哭,冰帝的校长也会努力改良饭菜的。我对于《迹部的礼物》那一集中,那个奖杯上的印着的迹部大爷的头像,可是记忆犹新,由此可见,迹部大爷对于冰帝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强。虽然我们学校很多变态人物,不过估计论财势,很少有能及得上迹部大爷的。   “饭菜……华丽?”很明显,阳子同学对于我的形容非常的不习惯。   我呵呵直笑,“我们学校,有个将华丽当成毕生追求,并成天挂在嘴边的大少爷。同学这么久,多少也受他一些影响,有时候喜欢说说华丽两个字。”   “原来如此……”阳子露出温和的笑容。   我看得又是一阵黑线,还是景王的那个表情,比较适合她呀。真是手痒到想把她推下海去。   和阳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忽然,从身后传来我不熟悉的声音用英文问道,“请问,是城户纱织小姐吗?”   反射性的答了一句,“是的,我是。”顺着声音的方向,我回过头去,然后愣了一下,有一头柔顺黑发的俊美青年,不是在古埃及的时候看到过的凯罗尔的哥哥,又是谁。   “我是赖安.利多。”他有礼的伸出手,“冒昧打扰了。”   我恍然,“原来塞巴斯说的要找我的利多先生,就是你啊。”我站起身来,伸手与他相握,“城户纱织,请多指教。”   “城户小姐,可以打扰你几分钟的时间吗?”赖安有礼的问道。   能说不可以吗?你都从埃及跑到这里来找我来了。   回头抱歉的看向阳子,“阳子,抱歉,这位利多先生像是有事找我。”   “没关系。”阳子丝毫不介意的样子笑笑,“纱织你先去吧。”   “嗯,等下我去找你,我们一起去看社团招新。”   跟着赖安从食堂走出来,立海大的校园,树木成荫,鸟语花香。   不过我身边的青年,眉头紧锁,似是无心欣赏这美景就是了。   沿着立海大校园里漂亮的湖泊转了半晌,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利多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完全没有跟着他一起纠结下去的想法,我很是干脆的问道。   赖安转头望向我,“或许说出来有些失礼,但是城户小姐,是否在某处见到过我?”   啊?哦。   原来如此,我就说他为什么找上我,原来是古埃及的时候,他从火焰里出现的时候,大约是看到过我。所以在现代大约是从什么地方,看到过我的照片,或者是新闻,所以才找上门来的吧。   那么,到底要不要回答他呢?   虽然我对于这位恋妹成痴的青年没什么特别的好感,但是看在他有一张如此俊美的脸上,就说实话吧。   “看到过啊。”于是,我很是诚实的点头。   他眼睛一亮,“能冒昧的问一下,是在什么地方吗?”   “这个,凯罗尔说是什么绿洲来着。”我点了点下颚,努力搜寻着记忆,但是确实记得不清楚了。   “你果然见过凯罗尔,她在什么地方?”青年闻言,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凶狠的力道,让我猛地皱起眉头。   紧接着,下一刻,赖安手蓦地一缩,捂着手臂退了一步。   我先是一怔,随即看向地上,圆滚滚,黄澄澄,还在滴溜溜转的东西,不正是一颗网球。   嘴角抽了两下,我认识的人当中,会用网球当作攻击方式的,而且还在立海大的,不就只有,“幸村?”   顺着球的轨迹望去,披着外套的少年,逆光而站,收敛起柔和的气息后,是一种完完全全的压迫感,如同实质一般,涌向与我相对而站的青年。   “你是什么人?”立海大的神之子,毫不掩饰的展露着自己的气势,并没有提高声音,却显得冷厉十足的看向赖安。   “你又是谁?”捂着自己的手臂,赖安丝毫不示弱的回视于幸村。   有些同情的扫了一眼他的手臂,赖安同鞋,虽然你是处于《尼罗河女儿》那种逆天的漫画中,不过到底只是普通人,怎么能用身体硬抗神之子的网球?不知道手断了没有。   知道幸村可能误会了什么,我几步走向他,“幸村,他不是什么可疑人物。”恩?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怪异,算了,继续解释吧,“这位,利多先生,是因为自己的妹妹失踪了,他认为我知道他妹妹去了哪里,所以刚刚才很激动的样子。”   幸村闻言,气息在望向我的瞬间转向温和,“是这样吗?”   “是的。”我揉了揉自己的肩膀,不过,果然不愧是一个漫画里出来的吗?我以前还一直觉得这位赖安哥哥比较稳重正常,没想到也一样这么琼瑶,竟然直接抓我肩膀。   幸村点头,随即转向赖安,露出温柔中带着歉意的微笑,“抱歉,利多先生,我刚才太激动了。毕竟刚刚利多先生那个动作,实在不太像正常人所为。”   不是正常人,那不就是BT?真是可怜的赖安。   我没有丝毫同情心的想到,没办法,我也不喜欢谁随便乱抓我。   不过,显然,那部漫画里的人的思维方式,根本和我们不在一个层面上。他无暇理会幸村,直接转向我,“城户小姐,舍妹……”   听了他的问话,我扫了一眼微笑得有些过分灿烂的幸村,他现在的抗打击能力,应该比较强了吧,所以我说出来的话,应该也不算惊世骇俗。   “利多先生,不管你信不信,令妹,现在在古埃及。”不太负责任的扔出去一句话,也不管听到的人是僵立还是石化。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完全不符合科学……”   “有什么不可能的。”我一口打断他的科学论,“请你想一想,你上次见到凯罗尔,她是不是穿着古埃及的新娘装,她是不是每一次,都是失踪在尼罗河?因为,她现在在两千年前的古埃及,还成为了古埃及法老曼菲士的王妃。”虽然,有拉同学在,我也不知道她这个王妃能当多久。   “我不相信,这么离谱的话!”赖安很是果断的说道。   我摊开手,“随便你相不相信,反正这就是我能告诉你的。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尝试着从尼罗河跳下去,说不定也能回到古埃及去看看。”嘿嘿,曼菲士和赖安相见的画面,一定会很有趣的。我一点也不介意,这样小小的帮拉姆瑟斯一把。   “不过,我也不能保证,你跳河的话,是会像你妹妹一样回到古埃及,还是直接淹死掉了。”最后,我还是很善心的提醒了他一句。   说完,我也不等他反应过来,直接拽了一把若有所思的幸村,“我们走吧。”   没走出两步,就听到身后的声音,“等一等,城户小姐……”   我回头,“还有……”瞬间,我的瞳孔在一瞬间放大,一把推开幸村,“小心!”湖水,竟然在一刹那凭空掀起水浪,一下扑了过来。   水势来得快,不过我的动作也不慢,凭藉着从浮竹那里学来的步伐,我一下跃开。   可是,完全没想到的是,在落地的一瞬间,地下的水迹,像是变成无底洞一般,一下将我拖了下去。正想唤出黄金杖来,谁知,我的双手被一股大力抓住。猛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幸村漂亮的鸢尾色眸子。   “放开我!”我难得不顾形象的吼道,你再不放开我的手,我们两人就一起被拖下去嗝屁了!   “不放。”随即,我被更加坚定的声音回绝道。   我半是绝望的看向他,“放开我。”就算是神之子,我也不想和你一起殉情啊。而且,神啊,救救你可怜的孩子吧。他要抓我就算了,还要两只手一起抓,连个机会都不留给我,难道我要用嘴巴叼着权杖使用。   “不放!”紫罗兰的花色,本该是温柔和煦的,现在溢满坚定却柔和的色泽,却是美得如此让人窒息。   如果,他能理解我话里的真谛就更好了,被完全拖入水中之前,我欲哭无泪的想到。 谁是谁的女神2   被水完全包围住,窒息一般的感觉蓦地涌了上来。   几乎是反射性的,用金色的小宇宙包围住我和幸村。记得在海王篇里,我的前任就是靠这个在水里生存下去的吧,那么现在用来救我和幸村,应该不成问题。   不过,幸村到底要不要放开我啊,我们现在还被漩涡拖着向下呀。   抬头向幸村的方向望了一眼,紫色的眸子,在水中,显得尤其的漂亮,却也尤其的坚定。我立刻死了要让他放开我的那条心。   那么,就只有,靠蛮力了。   我踢——   我踢死你个死漩涡,敢抓老娘,你还要不要活了!   将小宇宙的力量,集中的脚部,我使劲踹踹踹。下一刻,感觉到脚下的拉力猛地一松。我立刻心里一喜,拽着幸村就向上浮去。   正在此时,凭空出现的身影,我让蓦地一怔,黑色的头发和眼睛,沾了水而半透明的衣服,她是谁?又为什么会这时出现在这里?   然而,不容我多想,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带起的一股力量,几乎是在瞬间,将我和幸村向着两个不同的方向扯去。   在感觉到那鼓力量的刹那,我立刻握紧幸村的手,天,我可千万别把他在水下给弄丢了。这么奇怪的景象,鬼知道水流会把我们带去哪里。   但是,牵扯的力量太大,握紧的手一点一点的松开。   不要——   我还就不信了,我堂堂女神,还抵不过这个奇怪的力量。   小宇宙的力量,在一瞬间爆发开来。   我们头顶的水流,随着力量,一下冲天而起。   随着水流落回坚实的地面之后,我望着自己空荡荡的双手,一下子觉得心好像也空了不少。   完了,我把幸村,给弄丢了!   半晌,我才发现,我的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静。接着,在我抬头的瞬间,四周猛地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万岁,战争女神,万岁!”   有些茫然的四顾,站在不远处的,是一身华贵的衣服,面露惊额的俊美男子,他的身旁,是一些全身被布包裹住,朝着我站立的地方下跪的人们,他的身后,则是一位看起来相当高贵美丽的女子。四周,仿佛是一个祭台一样的东西,而我站的地方,正是一口泉水的旁边。   我眨了眨眼睛,这个场景,还有这个男子的样貌,我怎么看怎么就觉得这么眼熟呢。   “你是谁?!”只在下一刻,一头金发的男子快步走到我身边,眼神如刀,却不忘压低声音问道。   “你又是谁?”有些不满他质问的语气,我反问了一句。   然而,不等他再次开口,那个高贵的女子走向我们,微微扬起的唇角怎么看怎么幸灾乐祸,“国王陛下,既然战争女神来到你的身边,我是不是可以回我自己的宫室了。”   下一刻,我身前的男子眼神一扫,冷厉的视线一瞬不瞬的盯住那名女子,“你又动了什么手脚,母后?”   “这可是在民众面前,国家的最高神官呼唤战争女神的仪式,我能动什么手脚?何况,国王陛下你不是还把我软禁起来了吗?”被称为母后的女子,以手掩唇,冰冷的笑出声来,但从她的眼中可以看出,她是真的真的非常高兴,“国王陛下,难道现在出现了新的战争女神,你不高兴吗?民众可是非常高兴呢。哈哈哈哈……”   听到两人的对话,我一下醒悟过来,为什么我会对这个场景觉得熟悉了。   这不正是《天是红河岸》中,伊尔.邦尼让被找到的夕梨,扮演战争女神,从水道里游到这口泉水中,从泉水里出现的场景吗?   那那个和我和幸村插肩而过的人,就是夕梨了。   很好,那么说,因为力量的碰撞,很有可能夕梨被我弄回了现世,而我则被她好死不死的踢到西台来了?   “陛下,请先照顾民众的感情。”一个头发高高束起的男子跑了过来,跪在卡尔面前道。   卡尔狠狠的握了一下拳,很是粗鲁的一把拽过我,来到民众面前,“天赐战争女神,神佑西台!”   “神佑西台,战争女神万岁!”   底下的呼唤声,响彻天际。   而我却在走神,对于我和夕梨没有一点相像的样貌,甚至发色和眼睛的颜色,他们是怎么接受的呢?   或许,他们以为这些对于女神来说,都是可以变换的?   被我自己的想法雷了一下,所以我并没有对卡尔又将我拽进宫室的动作有什么抗议。   刚一脱离民众的视线,卡尔狠狠的将我一把推开,还在走神的我一下没注意,脚下一个踉跄,一下跌倒在地,生疼。   下一刻,几把青铜制成的剑一下架在我脖子上,伴随着一声厉喝,“说,你是谁,你把夕梨小姐弄到哪里去了?!”   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待遇的我,瞳孔猛地一缩。如果,不是他们和那个什么皇太后争斗不休,皇太后又用那么奇怪的能力;如果,不是他们胡乱呼唤战争女神的话,我和幸村又怎么会好端端的被卷进来,我又怎么会把幸村弄丢?!   怒火,加上羞辱,让我从前任那里继承来的,一直压抑着的神格在瞬间觉醒。堂堂女神,怎容旁人丢掷于地,刀剑加身?!   下一刻,黄金的权杖,挥开一切对神不敬的人。   我站起身来,第一次,手握黄金杖,我从神的角度看着惊惶不已的众人,以一种居高临下的,俯视众生的态度,“你们,太放肆了!”金色的小宇宙,如同初阳一般,照亮了整个宫室,甚至以一种毫无所惧的姿态,向着宫外发散而去。   “你,你到底是谁?”卡尔难得一见的变了脸色。   其他的人,用惊慌至极的目光游移在我和卡尔之间。   见到这样的场景,我心里的郁闷总算好了许多。收起黄金杖,我在屋子中央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我还想问你们这个问题,为什么好好的校园里散步的我,会被湖水拖到这里来?你们又是什么人?”   卡尔微微皱眉,“你说你是被水拖来的?”   “是的。”我毫不犹豫的点头,“那么可以告诉我,我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这里又是哪里了吗?”   “这里是西台,而你,很有可能是被皇太后的力量拖到这个世界来的。”卡尔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随即又肃容问道,“那么,你在被拖来的时候,有没有见到什么异像?”   “有。”我点头,“在水里的时候,我看到一个黑发黑眼的女孩,和我交错而过。”   “是夕梨小姐。”一个长发的女孩,领着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子,惊叹着道。   “夕梨……”卡尔面露痛苦的表情,“你到底,被水带去什么地方了。”   “国王陛下,这一切都是微臣的错,如果臣不出主意让夕梨小姐从水道游过去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刚刚见过的,头发高高束起的男子,匍匐于地,向着卡尔请罪。   “不,不关伊尔.邦尼你的事,毕竟皇太后正被我软禁,谁也不知道她能在这个时候使用力量。”卡尔摆手,很明显,这位君主没有迁怒臣下的不良恶习,“现在重要的是,怎么让皇太后交出夕梨,毕竟,”他说着,扫了我一眼,“她用了另一名女孩在那个时候出现,很明显,我们没有办法从明面上再逼她交出夕梨了。”   看着众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我非常之有幸灾乐祸的心情,谁叫你们刚刚那么嚣张来着。   不过,现在可不是看戏的时候,我微微收敛了神情,看向卡尔,“那么,可以和我说说,刚刚发生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   和卡尔交谈的结果,果然和我从书里看到的差不多,利用卡尔选正妃的时机,皇太后出手,利用一位公主杀了多个公主,还趁机把夕梨抓了起来。而卡尔则威胁如果不交出夕梨,就杀掉皇太后。于是夕梨出现,伊尔.邦尼趁着这个机会,让夕梨扮演战争女神,从水道里游到那口泉水中,然后从泉水里出现。   而可惜的是,戏没有演完,下去的是夕梨,结果上来的,却是我。   我理解的点头,怪不得刚刚众人一副恨不得撕了我的表情,不过我还气愤呢。好好的和赖安逛个湖,都能逛到西台来,早知道就使命拽住赖安,这下他可有机会看到自己的妹妹了。   只是幸村,有些烦躁的想抓头,他到底去了哪里?   如果仅仅是泉水的力量,他可能出现在哈图撒斯(西台的首都)的任何一口泉水里,但是这么一个奇怪的世界,他就有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了。幸好,我们两人是在接近出口的地方松的手,他应该还是在这个世界,不然,天知道我该到哪个世界去找他去。   虽然以神之子的机智敏捷,我应该不算太担心他的安全,可是这个世界这么混乱,幸村又长着那样一张脸……   还是,快点找到他好了。   强忍着将脸变成囧字的话这么想到。   这个时候的我,还不知道,我是又一次完完全全的小看了这位号称神之子的少年。   所以,我扫了一眼面前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的卡尔,微微勾唇一笑,“卡尔陛下是吧,那么,我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 谁是谁的女神3   “什么交易?”不顾其他人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卡尔挥手,让其他人稍微退后,自己站到我的面前,带着问询的口吻道。   我笑着从椅子扶手上撑起头,“要做交易,首先要拿出诚意来。我的诚意是,告诉你们一个我的推测,当然,仅仅是猜测。不过我想,你们或许会有兴趣。因为,是一个关于你们要找的夕梨,到底在什么地方的推测?”   “夕梨在哪里?”已经冷静下来的穆鲁西利二世,脸上看不出一丝多余的表情问道,似乎,夕梨对于他,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我看得暗暗点头,果然不愧是被拉姆瑟斯非常不甘愿的承认是和自己并驾齐驱的人物,如果我不是看过漫画,看他现在的表现,连我都恐怕要认为,夕梨真是一个不怎么重要的小人物了。   当然,表面上,我仍是笑意盈盈,“据我推测,你们要找的夕梨,应该不在皇太后手里。”不管我的话出口后所有人惊疑的表情,我继续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夕梨应该是和我交换的,也就是她去到二十一世纪了。”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或许,是立海大的湖边。”希望,在看到我和幸村被拖下水中,然后突然钻出一个身穿透明薄纱的夕梨,赖安不会吓到昏倒。   “你说立海大?”卡尔猛地上前一步,吓了我一跳,什么时候西台的国王陛下,也知道立海大了。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我就是立海大附属高等部一年的学生呀。”我很是不解的望向他。   “不,没有问题。”卡尔的神情,一下转为颓然,像是确认了什么一般,他转头向着西台的其他人,宣布道,“夕梨,回去她的世界了。”   “什么?”很多个声音的惊呼,“陛下,这是真的吗?”   “是的。”卡尔苦笑着点头,“这些名词,我只从夕梨嘴里听到过一次,她说过,她刚刚考上立海大,就被拖来这个世界。所以,绝对没错的。”   看着眼前一群陷入愁云惨雾的人类,还有在抽泣的双胞胎姐妹。我撇了撇嘴,“各位,不是说回去了,就没有办法再来了吧。”   一句话,几乎让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望向我。   下一刻,卡尔也随之抬头,“女孩,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大约,是知道我和夕梨来自同一个世界,他对我的态度一下温和了好多。   “我说,如果夕梨愿意的话,我或许在回去之后,有办法再把她弄回来。”很简单嘛,直接把她推下尼罗河不就是了。某人毫不负责任的想到。   卡尔的脸上,灰败一点点的褪去,光彩重新回来。看得我忍不住有些许的羡慕,有这样一个如此深情的对你的男子,铃木夕梨,不枉费你愿意抛弃一些,只为呆在他的身边啊。   那么,什么时候,我才能找到愿意如此对我的一个人呢?   不是因为力量、身份,或者其他,仅仅,因为我是纱织……   “此话当真。”卡尔满怀希望的问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收敛心神,慎重的点了点头,“是的,刚刚,你们也见识过我的力量了,并不比你们这里的神官差吧,既然那个皇太后都能把我弄过来,我想想办法,应该能把夕梨送回来的。”再次不负责任的,我忽悠着西台众人。   一阵激动过后,卡尔冷静下来,“你愿意无偿的帮助我们?或者,这就是你说的交易?”   果然不愧是卡尔,我嘻嘻一笑,“没错,这是个交易。你们帮我找一个人,我帮你们找回夕梨,一人换一人,很公平吧。”想找到幸村,凭我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而如果拜托给眼前的人则不一样,一个国家的国王在自己的国家有多大的权势,估计是我这种生活在没有国王的国家里的人,想像不到的。   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想跳脚,当初在尸魂界,呆在朽木家的时候,我干嘛一天到晚的混啊,如果能学学那个寻人的鬼道,我还在这里和这一群人废话个啥。直接教训这堆人一顿,然后找到幸村就回去了。   哎——   我连个那个鬼道的名字都不记得了,不然,还可以自己研究一下的说。虽然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到底能不能使用鬼道。   “你想找什么人?”就算到了现在,卡尔仍然是镇静的问道,并没有像赖安一样,上来就抓人肩膀的。   “一个和我一起,倒霉被拖来的人。”我实话实说,“在泉水出口的时候,我们两人被冲散了。所以我觉得他很有可能出现在西台的其他泉水中。我想,一个异世界的人,应该还是比较好找吧。”毕竟,夕梨就是因为这样,而出现在其他的泉水中的。   “原来如此。”卡尔点头,看他的神情,似乎就要答应了。   我万分期待的望着他,答应吧,答应吧,有利无害啊,卡尔同学。用一个伪.女神,换另一个伪.女神,你怎么也不会吃亏的。   “请等一下。”站在一旁的伊尔.邦尼双手拢在袖中,朝着卡尔一鞠躬,“冒昧打断您的话,陛下,我认为,这个交易,可以答应,但是还需要加上一个条件。”   “伊尔.邦尼你说。”卡尔挑眉,但仍是答应了手下第一谋士的发言。   我沉下脸色,很好,坐地起价是不是?我就看看,他到底还要加什么条件。   对于我不愉的脸色,伊尔.邦尼向是没看到似的朝我鞠躬,“小姐刚刚提出的建议非常好,对于我们双方都有好处,现在还要多加一个条件,实属无奈。”   我意义不明的轻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他的话。   见我如此,伊尔.邦尼面不改色的继续道,“现在西台的局势,刚刚小姐也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夕梨小姐是我西台的战争女神,是指引我西台前进的金星,我西台不能没有战争女神。”   他说着,很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你什么意思?”好像,有点明白他说的附加条件是什么了。   “在金星升起的时候,从泉水中出现的少女,是我西台的战争女神。”伊尔.邦尼不急不徐的冒出这样一句来。   “伊尔.邦尼!”他话音刚落,就听到卡尔一声断喝,“我西台的战争女神,只有夕梨。”   但是伊尔.邦尼的固执,有时候,连卡尔也无可奈何,所以他根本就没看向卡尔,只一瞬不瞬的望着我。   有意思。   我很是有趣的点了点脸颊,“你的意思,是要我假扮夕梨?”漫说发色容貌根本就不像,就是眼睛的颜色也差很远啊。   “不,”伊尔.邦尼摇头否定我的想法,“现在西台和我国王陛下需要的,是战争女神。”   我笑,“那么如果,西台人民接受了我作为战争女神,你们的夕梨小姐回来的话,又该如何呢?”   “战争女神,从来都只有一个。”伊尔.邦尼朝卡尔微不可见的点头,“不管她的名字是夕梨。”他说着,看了我一眼,“或者是其他的。”   我明白了,就是要我在夕梨不在的时间内,帮她把本该是她做的事情全部做完,到她回来,一切都还是夕梨的。   呵——   多么聪明的想法啊。   “你叫伊尔.邦尼是吧?”我点了点他,也不管他是站着,而我是坐着,分明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颐指气使,“伊尔.邦尼,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们到这种程度呢?所谓交易,是要对等的吧。这样一来,我付出的,不是太多了点吗?”   伊尔.邦尼面色如常,“这是西台,不管小姐你也好,还是你要找的人也好,都站在西台的土地上。”   我微微眯起眼睛,“你觉得你们能困得住我?”   “不,我们或许真的没有那种能力,毕竟小姐的力量,强得可怕。但是,在西台的土地上,谁也不知道,流落在此的外乡人,会不会有一点什么意外。虽然,我们西台人民都是友善好客的。”伊尔.邦尼用一种冷静到冷酷的话音,说着威胁的话。   “你威胁我?”怒极,我反是勾唇一笑。   很好,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你是第一个真正惹火我的人。   “不,这是谈交易而已。”伊尔.邦尼毫不动摇的道。   “很好。”我刷的一声站起来,“这个交易,我同意了。”他说得没错,就算我现在可以毫无障碍的离开,但是幸村怎么办?在西台,他们完全可以在我之前,找到幸村。一想到幸村可能真的因此出事,我就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立海大的神之子,只适合在阳光下微笑着腹黑着自信着,追逐着那颗黄色的小球。而把他卷入这次事件,却是我的责任。   大概,没想到我答得这么干脆,伊尔.邦尼有些惊讶的抬了抬眼皮。   “夕梨要做的事,我都会帮她做到。但是,”我刻意拖长的语调,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凌厉,“如果你们完不成交易的内容的话,那么战争女神,也不总站在西台的一方,我相信,埃及或者比泰多,同样需要战争女神!”   “你怎么知道埃及和比泰多,你不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吗?”伊尔.邦尼微微变了一点脸色。   我轻笑,“没错,我和夕梨一样,是来自那个世界。但是各位,我似乎从来没有说过,我没有到过这个世界吧,不然,我也不敢打着包票,说一定很送夕梨回来。所以,”我深深的看了一眼面沉如水的卡尔和伊尔.邦尼,“我对于这个世界的了解,或许,比你们想像得到的多得多。” 谁是谁的女神4   看着众人有些变换的脸色,我心情好了很多的重新坐了下来,以手支头,“说吧,你们需要我做什么?”慢慢来,纱织,不着急。   伊尔.邦尼闻言,转头看向卡尔,请示道,“陛下?”   卡尔微微垂眸,似是不为所动。   “陛下!”一向无甚波动的声音,甚至加上了恳求的意味。   半晌,卡尔才微微点头。   伊尔.邦尼轻轻扬唇,随即转向我,“那么,小姐,交易成立。”   我点头,“说吧。”   伊尔.邦尼望定了卡尔,卡尔抬头,看向我,“我希望夕梨能成为我的正妃。”   有些幸灾乐祸的笑,“这可不容易,虽然夕梨小姐顶着战争女神的名头,可毕竟没有实质的支持,可比不上别国的公主,能给西台带来的利益大呀。而且,西台一向的传统,也不会允许的吧。”   “没错。”卡尔点头,“但是夕梨是不同的。她是我寻找了很久的女子,是可以成为我正妃的人,拥有立于人上的自律、自制和器量。我对于正妃的要求,非常的严格,所以,夕梨是不可或缺的。”   我暗暗点头,拉姆瑟斯也是这么肯定夕梨,能够站在帝王身边的帝王之女。   “那么,卡尔陛下你打算怎么做?”虽然很多剧情都还记得,可是这么细节的地方,我的记忆就有些模糊了。他不会想让我去和那些公主比上一比吧,那他可就要做好丢脸的打算了。   “我打算,在元老院明天的御前会议上,提出这项提议。”卡尔坚定的道。   “嗯,那么元老院会同意吗?”这个国家的制度,还真是奇怪,应该是奴隶制中的共和制吧,和古罗马有些相似。   “不会。”卡尔答得干脆利落,“皇太后肯定会提出新的刁难的举动,但是,因为我是国王,拥有第一决定权,所以,也不会轻易的被拒绝。”   “我明白了。”我屈起手指,敲了敲椅子的扶手,“比如说,既然夕梨是战争女神,要当一个国家的皇后,那么就请战争女神殿下展现一下自己的能力一类的要求是不是?”   卡尔闻言,很是赞赏的看了我一眼,“聪明的女孩。所以,或许皇太后会提出要战争女神领兵出征等等要求。”   很好,正好是我的长项。幸好卡尔说夕梨是战争女神,如果被说成是生命女神,皇太后会不会要求我复活个把木乃伊给她看?   “明白了。”我站起身来,“反正,到时候见机行事也就是了,就是这个意思,对吧?”   “对。”卡尔点头。   “那么,我可以去休息了吧?”我伸了个懒腰,“即使是战争女神,也有要休息的时候吧。对了,”我笑着竖起一根手指,“为了逼真,请告诉我夕梨的房间在哪里,我借用一下,卡尔陛下应该不会介意的对吧?”   一句话,竟意外的让卡尔僵了一下。   “怎么了?”不会小气到,连房间也不肯借吧。反正我也只是一说,其实我也不太喜欢住别人的房间。   一旁的伊尔.邦尼清了清喉咙,“夕梨小姐虽然是我西台的战争女神,同样也是陛下的侧室,所以一向和陛下住在一起的。”   我嘴角一抽,“那麻烦请给我准备一个单独的房间,谢、谢!”我可一点都没有想要爬上卡尔床的想法。   刚走出两步,我突然想到什么的回头,扬唇一笑,带着少有的明艳,“我叫纱织,千万,别叫错了哦,各位。”   房间很快准备好了,出乎我意料之外,准备房间的人,竟然是赫帝组的三姐妹。   看着三人用一副全天下都欠了我钱的表情,给我收拾着房间,我真想告诉她们,让我自己来吧。看你们的样子,我难受啊。   不过我到底没开这个口,看不顺眼我转转头不看就是了,我可没忘记当时架在我脖子上的青铜剑中,就有这三姐妹的。   虽说臭着一张脸,不过房间到底收拾得不错,折腾了一天的我,躺在扑得柔软的床上,只沉思了片刻,便进入了梦乡。在这个四周满是敌意的地方,养足精神,比无谓的悲秋怜月,更为重要。   大约是因为有了足够的思想准备,所以当开完御前会议的卡尔带回皇太后支持战争女神正为正妃的条件,是让夕梨担任西台的最高军事长官——卡尔的近卫队长时,我并没有太过于惊讶。   近卫长官吗?   我摸摸下巴,记得书中夕梨确实是担任过这个官职的,不过却不太有用的被拉姆瑟斯抓了去。   嘿嘿,如果夕梨不是夕梨,而是另一个人的话,大概西台就要很不幸的丧失自己的最高军事长官了。   相对于书中夕梨可能会有的犹豫不决,我很干脆的点头同意,反正我现在的职责,不就是做夕梨所有该做的事吗?不过皇太后估计也是等着看笑话,毕竟夕梨还展现过她军事方面的能力,而在她眼中,我比夕梨看起来更弱年纪更小,完全属于非常可以欺负的那种吧。   换上方便行动的短衣短裤和长披风,头发仔细的束起来,我站在西台的军队面前,看着底下的士兵。   只一刹那,下面立刻充满了窃窃私语,这些人肯定很多见过夕梨,对于我这个战争女神,都抱有不少的怀疑。   有些冷的勾唇一笑,我快步上前,披风划出漂亮的弧形。   站定在众多军队面前,我举起单手,瞬间,神的威仪如同风暴一般,席卷而过。从来没动用过的,雅典娜身为战争女神的威压,让兵士在片刻之间恢复了安静,甚至,寂静。   “请国王陛下阅兵,各军队排队前进。”我的手快速挥下,喝道。   看着士兵们有条不紊的动作,我微微挑眉,还记得我对拉姆瑟斯说过,为了争夺霸权,西台和比泰多必有一战,而看现在西台军队的阵势,伊兹密王子,实在是有些危险呢。   不过,我相信那位能让我赞叹的王子殿下,肯定有着不输于卡尔的才华。只是,比起卡尔来说,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伊兹密王子,还不是伊兹密国王陛下呀!   “陛下,启程的时间到了。”跪在卡尔脚下的近侍道。   卡尔点头,招手示意我过去,“我要走了,虽然这个时候我不应该离开,可是在多位公主死亡的前提下,保持和亚述的友好关系,就尤其重要。所以我一定要把亚述公主送到边境。”   我了解的点头,“我知道。”   卡尔仍是不放心的叮嘱,“这段时间,你做得很好,但是绝对不可大意,皇太后到底有什么阴谋,我们都不知道,有什么事,多和伊尔.邦尼商量,切不可莽撞行事。”   对于他的不放心,我莞尔,“你放心,对于你们国家的事,实在很少有什么值得我冲动的。”放心,放心,我会很冷静,很冷静的。   卡尔轻叹,“那个人,虽然现在都还没有消息,不过我已经传令各个地方加紧寻找了。”   “这一点,我绝对放心,我想你肯定也想夕梨早日回来的。”只是,有点担心,如果连卡尔都找不到幸村的话,那有没有可能,幸村被水流冲到其他国家去了。   哎,如果幸村不是那么聪明,或许,现在就找到了。   又希望他聪明得很,又不希望他聪明,真是伤脑筋啊。   “嗯。”卡尔略带怀念的望了望天际,“对了,在走之前,我给你留下一个人。”   “谁?”有些好奇的问道。   顺着卡尔的视线望去,黑发黑眸的男子,带着一脸坚毅,立定于我面前。   “鲁沙法,我将你从弓兵队除名。”卡尔说道,“从今天起,鲁沙法编入近卫队,担任战争女神的副官。有什么疑问吗?”   鲁沙法,大约是早已经知道了卡尔的安排,他最后扫了我一眼,然后在我面前单膝跪地,“辅佐战争女神,是我的荣幸。”   “很好,那么战争女神,就交给你了。”   “是。”   我略显玩味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如果卡尔将鲁沙法给夕梨做副官,是为了保护夕梨的话。那么现在将鲁沙法给我作副官,就是兼有监视的作用了。战争女神就交给你了,真是, 有趣的说法。   在扫了一眼跪在我面前的男子,呵,鲁沙法吗?对于夕梨怀有深刻的热爱,并最终为夕梨而死的男子。看着他眼中偶尔闪过的不屑,和对于我的厌恶,真是,让人想要狠狠的欺负呀!   不过,没等我想要“欺负”一下某人的想法付诸实践,鲁沙法就被告对元老院某位的女儿,心怀不轨并存心侵犯。   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很有眼角抽搐的欲望,很好很强大,果然不愧是皇太后,非常只有创意的想法嘛。   强x罪!恩?   国王不在,皇太后最大,就算我现在是近卫长官,在人家眼里,也连个屁也不是。   鲁沙法被判定使用“炎夏之秤”。   就是被浸水而变成的绳索绑住四肢,等待烈日把水晒干,绳子变短。如果五天之内人不死,那么就是无罪,死了,当然就是有罪咯。   坐在皇宫清凉的池水边,我一手端着黑着一张脸,却仍然有礼的为我服务的三姐妹送上的果汁,一手拿着扇子,脚有一搭没一搭的拨着池水。   话说,我可是真的很喜欢这个荷花池的。池中的荷花,开得漂亮至极。   “战争女神,请救救鲁沙法吧。”跪在我面前,好像是叫卡修的男子,这样请求道。   “我能有什么办法?”喝了一口冰镇过的果汁,我挑眉,“你们让我去元老会抗议,我去了,结果被皇太后丢过来一句,国王不在,她最大,就算近卫长官也不能反驳她的决定。”说着,我笑着捏了捏杯子,“还说什么难道我要仗着国王的宠爱,耍侧室的脾气!”啪的一声,杯子出现了裂痕。   “战争女神说得没错。”伊尔.邦尼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手揣在袖子里,“这个时候,不宜出头,毕竟战争女神的一举一动,都关系到国王陛下。”   “可是……”卡修还想说什么。   “住口,战争女神也没什么办法!”伊尔.邦尼喝道。   闻言,我抬起一只垂着的睫毛,扫了一眼伊尔.邦尼,“伊尔.邦尼,想激我吗?”   “当然不是,”伊尔.邦尼优雅的鞠躬,“只是觉得,皇太后或许会很高兴,自己的计策在战争女神的眼皮下,也能成功而已。”   我呵呵一笑,“我承认,伊尔.邦尼你的话,打动我了。不过,你不是最会公平交易了吗?你用什么来换取我的帮助呢?”缓慢的站起身,我走向他,手里的扇子挑起他还保持着鞠躬姿势的下巴,“仔细看看,伊尔.邦尼你还长得不错吗?”   伊尔.邦尼的瞳孔猛地一缩,随即镇静下来,“您想要什么,纱织小姐?”   我重新坐了回去,想了想,随即一个响指,“跳只脱衣舞来看看好了。”   伊尔.邦尼脸色一变,强作镇定的道,“请不要开这种玩笑。”   我扇扇风,“谁和你开玩笑了,给个痛快的答案吧,脱,还是不脱。”在他似乎要断然拒绝的当口,我以扇掩唇,笑,“可要想清楚了,伊尔.邦尼。鲁沙法,可是卡尔陛下手下不可多得的人材。卡尔陛下还准备把他留给夕梨用的吧。而,从这里快马加鞭,到卡尔陛下那里,也要三天的时间哦,看哈图撒斯的天气,鲁沙法,能撑得过去吗?”   我恶劣的笑着,望定了这个一直保持着贵族似的优雅与冷静,似乎什么时候都不动摇的男子。   来西台之后,这一连串的事情,似乎把我最是恶劣的性格,都挑逗得蠢蠢欲动了。   伊尔.邦尼,难道,我没有告诉你,用幸村的安全来威胁我。   让我非常、非常的生气吗?!   现在,只是向你讨一点点小小的利息,好戏,还在后面呢。 谁是谁的女神5   伊尔.邦尼的脸色已经变,却还维持着基本的礼仪,“小姐,我们的交易,可是小姐要帮我们做到战争女神所有该做的事情,救鲁沙法也是战争女神该做的事情吧。如果夕梨小姐在的话,一定会救鲁沙法的。”   我笑意不改,“没错,确实是她应该做的。可是,”我重重的一顿,“你们的夕梨小姐,能做得到吗?在“炎夏之秤”这个刑罚下救人,只要你认为她做得到,请把方法告诉我,我照做就是,绝不打任何折扣。如果她做不到的话,那么,就是我们的交易范围之外了。理所当然应该提出新的交易,你说对吗?伊尔.邦尼?”   伊尔.邦尼沉默,想想也是,如果他真有办法,也不会跑到这里来对我又激又求,左右为难的了。   “快想清楚哦。”我手搭凉棚,看了看明晃晃的日头,“哈图撒斯的天气真的很热呢,不知道那个皮绳在这样的日光照射下,这段时间会缩短多少呢。”   伊尔.邦尼平日里总是拢在袖中的双手,已经放了下来,可以从他握得死紧,并开始泛白的关节看出,他心底受着怎样的煎熬。   我笑意盈盈的望着他的挣扎,还不够,还不够!   中国有句古话,叫天子一怒,伏尸百万。那么神的怒火,又要怎么来平息呢?   “伊尔.邦尼先生。”卡修转向伊尔.邦尼,“我想鲁沙法也不会想您被遭到这样的羞辱的。”他说着,愤愤不平的扫了我一眼,“你这个,这个……”他这个了半天,大约也是因为没骂过女人, 半晌才憋出一句,“邪恶的女人。”   我晃了晃手指头,“两个错误,首先,我才刚满十四岁,最多称得上是女孩,其次,现在你们被威胁的时候,会愤愤不平,会觉得我邪恶异常。那你们想过没有,当你们用我在乎的人的安全来威胁我的时候,我又是怎么想的呢?”   卡修一下跳了起来,“但是我们没有……”   “行了,卡修。”伊尔.邦尼一把拉住他,目光灼灼的望向我,“如果我照小姐你说的做了,你是不是一定会去救鲁沙法,并一定能救出他呢?”   我回以微笑,“就算我不满我们之间的交易,但是,只要答应了,我也会做到的。你看,现在有人能挑剔战争女神的近卫长官做得不好不到家吗?”   伊尔.邦尼点头,手颤抖着,伸向自己的衣襟。   “伊尔.邦尼先生。”赫帝族的三姐妹跪在地上,齐声喊道,随即又用最是愤怒的眼光凌迟我。   我看也不看她们一眼,拈起一粒葡萄。紫里透红的葡萄,衬着手指尖略发的如葱一般雪白纤细。我朝伊尔.邦尼点头,“我看着呢。”   随着我的话音刚落,在场的其他人,都脸朝下的匍匐在地,浑身颤抖着,也不知是在哭泣还是愤怒。反正,除我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是看向伊尔.邦尼的方向的。   看到他的手终于要碰到自己衣襟的瞬间,我好心的开口提醒,“所谓跳舞,是要有音乐的哦,没有人伴奏的话,自己唱歌也好呀。”   不过,显然并没有人认为我是在好心,一句话,让所有人颤抖得更是惨烈了。   伊尔.邦尼闻言,面如死灰。随即,一副完全豁出去了的表情,张口唱起情歌来。果然和漫画里说的一样,声音高亢清亮,婉转优雅,非常之有特色。至于脱衣服的手,就颤抖得有点可怜了。   以手支头看着他的表演,随着他抬头的动作,眼底的羞愤,在我眼前一闪而没。   我嘴角挂起的笑容渐渐的消失,下一刻,我手挽披风,蓦地站起身来,对着才刚刚解了外衣的伊尔.邦尼喝道,“够了!”   他动作猛地一顿,随即僵在那里。“卡修,带我去鲁沙法行刑的地方。”我道。   卡修抬起头来怔了一下,随即欣喜溢于言表,“啊?是!”那一声是,答得分外响亮。   带着卡修走过衣衫凌乱的伊尔.邦尼身边的时候,我手里的披风,将他当头罩下,“从来没见过这么差的脱衣舞,难看死了!”   感觉到我身后之人的僵硬,我嘴角浅浅的扬起,我果然,还是无法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羞辱别人的基础上呀。   这样也好,我也不想因为愤怒,就失掉了本心,将自己拖入深渊之中。   说我软弱也罢,伪善也好,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带着卡修赶到鲁沙法行刑的地方的时候,行刑已经开始,鲁沙法被割破衣服,绑成大字型正面火红的烈日。   我对着行刑人员微微一笑,“我想上去见见我的副官,和他说两句话,给予他战争女神的祝福,这样可以吗?”   “可是,战争女神殿下……”行刑的有些犹豫。   “请放心,只是说两句话,绝对不会干扰行刑的。”我非常恳切的说道。虽然就算不上去也可以,可是,我想要“欺负”一下鲁沙法的想法,好像还没有付诸实践,现在,不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吗?   “如果,只是说两句话的话。”行刑的兵士有些迟疑的点头。   我冲他点头道谢,独自一个人踏上泥土夯成的邢台。   走到闭目的鲁沙法身边单膝跪了下来,在他睁眼望我的瞬间,我对他笑笑,“还好吗?我的副官?”   “战争女神……”他的声音,大约是因为缺水,而略有沙哑。   时间不多,我绝对长话短说,单刀直入,“要我救你吗?”   “你……”他的瞳孔,随着我的问话,缩了缩。   “要知道,就算你身体再强壮,也不可能在“炎夏之秤”这个刑罚下撑过五天。”我好心的提醒道,“但是,我有办法,让你不死,那么,要我救你吗?”   他定定的望着我,一副你有这么好心的怀疑表情。   我被他的表情逗得一笑,“确实,我不是你的夕梨小姐,可没有好心到随便救人,我救人,可都是有条件的。”   听到这句话,他反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随即警戒的望着我,“什么条件?”   “放心。”我嗤笑,“不会让你作出背叛的事情来,我还没想过要用性命威胁别人向我效忠。就算不用这么低劣的办法,我也不差用生命向我效忠的人。”   虽然,我说的是实话,不过很显然,鲁沙法非常的嗤之以鼻。   我笑着,也不打算解释,“反正,我对你现在对谁忠诚,不感兴趣,你也没有重要到让我想利用你做什么的地步。”   对于我的嘲笑,鲁沙法脸色不变,“那你到底要什么?”   “把你的命,卖给我如何?”我俯身,凑到他耳边道,“在你达成你的愿望,把你的生命献给你心中的女神之后。”   “你……”他惊异万分的盯着我。   我呵呵直笑,“怎样,答应不答应,时间不多。想清楚,现在能救你的,可只有我,还是你要被人家冤枉,死在这里?”最后,决定再刺激他一下,看到他青白交加的脸,实在,很能娱乐我。   “我死之后,还有什么,尸体吗?”他似嘲似讽的丢出一句。   老娘又不是恋尸癖!= =+   “这你不用担心,你只需要告诉我,答不答应。”我有些失去耐心的问道。   “我答应你。”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鲁沙法说出这几个字来。   “乖孩子。”毫无责任的扔下这几个字,我站起身,瞬间,金色的小宇宙包围住他,只要这样,不管是勒脖子也好,太阳晒也好,他都死不了吧。   我可没夕梨的好心,用吻给他一块碎片,让他三天就脱身。   你就乖乖的给我在太阳下呆上五天好了,呵呵……   随着鲁沙法身上的金色光芒,我清晰的听到,在场的所有人倒抽凉气的声音。   我回头,微笑,以身后的烈日为背景的笑容,“这是战争女神的祝福,鲁沙法,你一定会活下来的。”   五天之后,皇帝陛下终于赶死赶活的赶了回来,而被人从邢台上解下来的鲁沙法,除了严重的退水外,生命安全完全没有问题。   于是,战争女神的声望,再次被提到一个新的高度。   到底是年轻,生命力旺盛,鲁沙法没休息多久,又回到我身边来担任副官了。   我摸着下巴,看着仗剑而立的某人,直到把他看到眼神有些不安的游移为止,才笑道,“恢复得不错嘛。”   他猛地抬头,望我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去,半晌,才重新抬起头警惕万分的看向我,“你要我的命,是要我做什么?”   我以手撑头,想了半天,这个,是个问题。   见我不语,鲁沙法更是警戒的望着我,“你说过,不会要利用我做什么的,还是你说话不算话?”   我抓了抓头发,“再等一等。”   “什么意思?”很显然,某人非常的没有耐心。   我轻叹一声,无可奈何的看着面对夕梨的时候非常有耐心,现在却显得异常暴躁的人,“我说鲁沙法,我不说,不是在想什么计策,我真没那么无聊。我只是在想,你到底有什么用而已。我还真不知道你能为我做什么?”   “你,你……”鲁沙法同志一副打落了牙齿和血吞的样子。   我摊手,“我说的实话呀,你不会打理花园,不会做菜,不会烘烤蛋糕,家事肯定是一塌糊涂,看在你身强力壮的份上,勉勉强强或许可以做个保镖。可是,”有些嫌弃的扫他一眼,“问题在于,就算我想让你当我的保镖,我家的管家,也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鲁沙法握紧了拳头,“既然答应了你,我就绝对不会做出任何背叛的事。”   我摇头,“我的管家,绝对不会担心你的忠诚,”因为,他有成千上万种方法来保持你的忠诚,“但是,你的身手,”我叹气,“估计在他眼中,完全的不够格当我的保镖呀!”   看着鲁沙法一副快要吐血而亡的表情,我万分好心的加了一句,“所以别的事是不成,虽然,我家还差一个打扫厕所的人。可是,估计你连我家的厕所都不会使用,更不要说打扫了。”   明明,我就是无辜加纯洁的实话实说,为什么,鲁沙法握紧了腰间的剑,一副我在忍耐,不然我绝对一剑砍死你的表情呢?! 谁是谁的女神6   说完这些话,我好整以暇的喝了一口果汁,看着某人变幻莫名的脸色。   话说回来,虽然以能力来说,鲁沙法确实没什么用,不过就娱乐效果来说,到也不差。光这个脸色变化的速度,啧啧,就不是普通人可以比得上的。不过,抓头,我当初干嘛要他来着?   恩,对了。   右手握拳一捶左手掌,因为觉得逗弄起来有趣,所以,我逗他玩来着。   呵呵,不过,这句话,就不用告诉给鲁沙法知道了。   正偷笑着,西台的现任皇帝陛下驾到。   我不但没有鲁沙法那种立刻跪地行礼的“自觉”,连想起来的欲望都欠奉,懒洋洋的挥了挥手,算是打招呼了。   估计,在他回来这几天,伊尔.邦尼已经把他不在的时候,我所有的恶行恶状,给告了够本儿。不过卡尔到底不是平常人,现在对待我的态度,并没有任何的改变。   对于我的“无礼”,知道我并不是这个世界人的卡尔,并没有追究。自己坐了下来,他朝我点点头,“我应该谢谢你救了鲁沙法。”   “不用谢,”我实话实说,“鲁沙法决定卖身给我,换来我救他一命。”然后,在卡尔惊诧的看向鲁沙法后,好心的加上一句,“他死后。”   于是,卡尔的表情,就非常的囧囧有神了。   轻咳一声,卡尔转移了话题,“关于你让我找的那个人……”   “怎么样?”我立刻坐直身子,关切的看向他。   卡尔摇头,“抱歉,我派人找遍了西台全境,都没有任何消息。”   心脏的部分,紧紧的缩了一下,我重新靠了回去。西抬境内没有任何消息,幸村,你到底去了哪里?   带着些许歉疚的表情,卡尔继续道,“所以,我希望你见一个人。”   “见什么人?”我完全的心不在焉,如果西台不在的话,那么最有可能就是埃及或者比泰多了。看来,需要找人帮忙了。   “……”卡尔正想说什么,就听得门外一阵清朗的声音,含着万分的焦急,伴随着脚步声传来,“皇兄,急着命我回来,到底有什么事。还有,你信上说的夕梨失踪了,又是怎么回事?”   我顺着声音望去,急匆匆进来的男子,一头柔顺的及肩长发,随着微风轻扬,俊美的面容,和卡尔有五分相似,却少一分沉稳,多一分洒脱。   只一个照面,我便知道了这是谁。号称西台帝国双璧中的另一人,赛那沙王子。   以前,我特别喜欢的一个人,特别是他最后为救夕梨而死,最后一个人被掩埋在寂静的黄沙中的那一幕,每一次看到的时候,都觉得这是一个令人心疼的男子。   可是现在,我却仅仅是扫了一眼,没有了多余的心情去感兴趣了。   撑起头,我望着天花板发呆,埃及的话还好,我可以拜托给拉姆瑟斯,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去找凯罗尔,让她去找曼菲士帮忙。比泰多都麻烦了,伊兹密王子和我,可谈不上有什么交情啊。想到被我弄丢的那一束如月光般的长发,我就有嘴角抽筋的趋势,被伊兹密王子知道了,他肯定会拔剑追着我砍的。   “纱织小姐……”   “啊?”我回过神来,然后看到两张极其相似的脸一同望向我,似乎,在我发呆的当口,卡尔已经对赛那沙解释完毕了。   “我来介绍,这是我的皇弟,我西台的赛那沙王子。”卡尔指向赛那沙,然后又对着赛那沙道,“这位是纱织小姐,现任的近卫长官和战争女神。”   收回心神,我向赛那沙点头致意,“你好,赛那沙王子。”   赛那沙目光略略显得锐利的打量了我半晌,才道,“你好,战争女神。”   闻言,我挑眉,轻笑。   这些个喜欢夕梨的男人们,对我的态度,一个比一个不好。原先就有个鲁沙法,现在又加了个赛那沙。是讨厌我抢了夕梨的名头还是怎么的?难道他们不知道,我还极度讨厌这件事呢。把我做的所有事,都算到夕梨头上,再怎么说都是我吃亏吧。   “赛那沙,这次让你回来,是希望你帮助纱织小姐找一个人。”卡尔对着自己无比疼爱的弟弟说完,又看向我,“赛那沙在边境驻守多年,对周边的国家也很熟悉,有他帮忙,或许看能不能在周边的国家找到你要找的人。”   赛那沙皱眉,“皇兄,现在我西台和比泰多交界的地方,并不太安稳,埃及又蠢蠢欲动,现在为了这样一件小事,把我招回来,是否不太好?”   “确实如你所言,边境并不太安稳。”卡尔点头,竟然在无意间流露出些许的疲惫,“所以,我要夕梨快点回来,只有找到纱织小姐要找的人,纱织小姐才会回去,让夕梨回来。”   赛那沙目光一闪,“我明白了,我会尽最大的努力的。”   虽然赛那沙是这么答应的,可是通讯如此落后的古代,就算有消息也没有这么快传回来。倒是另一件事情发生了,一件需要近卫长官出动的事。   听着伊尔.邦尼向卡尔和赛那沙汇报着某个地方叛乱的经过,我点了点下颚,好像,有点印象。这一次,漫画里好像是夕梨带兵出征,然后,被拉姆瑟斯抓了去。   拉姆瑟斯?!   我心底蓦地一喜,太好了,也就是说,我会遇到他咯?   相比起夕梨知道会遇到拉同学绝对的郁闷,我可是绝对的惊喜。才刚刚想到埃及的话,可以拜托给他,他就这么出现了,实在是太让人高兴了。   所以,在卡尔告诉我,皇太后在元老会上,提出让我领兵出征时,我恨不得扑上去亲这位皇太后两口,从来没有觉得,皇太后生得这么顺眼过。   当然,相对于对夕梨的放心,卡尔对我是绝对的不放心。所以这次领兵出征的,除了我之外,还有赛那沙王子。也就是说,实权,是掌握在赛那沙王子手上的。他们是对我戒备,我则是暗暗好笑,谁有耐心天天去管这一大帮子人每天的吃喝拉撒的,虽然我可以完全丢给鲁沙法去做,但是也很烦呀。有个领兵打仗的王子在就不一样了,我完全可以当成是找拉姆瑟斯的一次旅行就行了。   不过,事情并没有我想像的这么顺利,当看到目的地都近在眼前时,路上却布满了挡路的蛇之后。连赛那沙都狠狠的皱起眉头,没了主意。   我绕了绕头发,这里,好像夕梨是靠自己养的鹰,唤来其他同伴叼走毒蛇的。   不过,现在可没有鹰啊。虽然说句实话,这个剧情,现在想起来有够不可思议的,夕梨养的鹰,竟然这么的善解人意。   微微眯了眯眼睛,我走向赛那沙,“先别急着扎营,我有办法。”拉姆瑟斯那只异色眼眸的波斯猫,可是比谁都溜得快,我可不敢在这里耽误时间。   赛那沙回头看是我,很是温和的笑笑,语气里却带着不屑,“战争女神,请在战争时保佑我西台就好。这些事情,就交给我吧。”   我挑眉,“你不信我有办法?”还是第一次呢,遇到这么不相信我能力的人,就连一天到晚算计,满肚子“坏水”的伊尔.邦尼,不也很相信我的能力吗?不然,就不会有那次超级失败的脱衣舞秀了。   赛那沙笑而不答,却明显的是不信。   很好,这么明显的鄙视,让我想不生气都难,“如果,站在这里说这话的是夕梨,赛那沙王子还会是这种态度吗?”   赛那沙闻言,竟笑出声来,“你,和夕梨比?哈哈……”   我轻轻跺了跺脚,很不错,土质虽然比较坚硬,但是也无所谓,“赛那沙王子是觉得,我做不到吗?为军队开辟出一条路来?”   赛那沙仍是笑。   “那么,赛那沙王子觉得,夕梨就做得到吗?”我笑得越发温和。   赛那沙骄傲的扬起头,“我西台的战争女神,当然可以能人所不能。”   “是吗?”我笑,带着高傲的笑容,“王子不要忘记,现在战争女神,是我!”   “你……”   不等他说话,我三分自信,七分嚣张的扬起头,“王子殿下,看好了!”   几步走到军队前面,我伸出右手。下一刻,具有万丈光芒的黄金仗,出现在我手中。太阳般的光芒,直指向前方的道路,并向着四周扩散开去。举起黄金杖,我向着地下猛地一用力,地面从我脚下站的地方开始,裂开深深的沟壑,只一瞬间,道路及其周围的蛇群,便消失了个无影无踪。接着,权杖轻轻一挥,裂开的地面便在刹那,恢复如初。   我身后的军队,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雷霆般的欢呼声,“万岁,战争女神万岁,万岁,战争女神万岁……”   收起黄金仗转身,我身后不远处的赛那沙王子,一脸的震惊,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望着我。   从他身边擦肩而过的瞬间,我微微笑着,在他耳边丢下一句话,“就算战争女神这种东西,也分真假的。” 忆1   这只异色眼眸的波斯猫,竟然就这么给我跑掉了,跑掉了,跑掉了……   我假笑着,看着跪在地上,身体匍匐于地面,瑟瑟发抖的几个人。忍无可忍的一把抓起领头的一个人的衣领,“你说,这次的事情,和埃及有关?”   “是,是的。女神殿下。”他脸上露出极度惊恐的表情,大约,是被刚刚我用权杖砸裂地面的举动给吓到了。   “你说,埃及的指挥,是拉姆瑟斯?”我扬起一边眉毛,继续问道。   “是,是的。”   “你说,”我的声音,被压得极低,“拉姆瑟斯人跑掉了?!”说到最后,尾音一下飙了上去。   “是,是的……”那人已经面无人色,抖得都快散架了。   我微微皱眉,松开抓着他衣襟的手,那人立刻顺着力道滑落,跌倒在地下。   “战争女神,现在不是兴师问罪的时候,重点是,拉姆瑟斯到哪里去了。”一旁的赛那沙王子插话道。   “我知道。”握了握拳头,我当然知道现在重要的是人到哪里去了。可是,我就是很生气,明知道他溜得快,我专门还想比他跑得还快,可是还是被他溜掉了。这种感觉,让人很、生、气。   “这个,女神殿下,王子殿下,小人知道,拉姆瑟斯到哪里去了。”跪在稍微后面的一个人,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我眼光一扫,“到哪里去了?”   “他说,”那人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他说,法老任命他为新的派驻西台武官,所以,所以,”那人在我和赛那沙的瞪视下,一副豁出去了的表情,“他到哈图撒斯去了。”刚一说完,他一下瘫软在地,像是再也爬不起来了。   跑哈图撒斯去了,还派驻西台的武官?   很好,看来曼菲士终于意识到这只波斯猫的危险,准备借刀杀人了。不过,完全可以想像,收到这个命令的时候,拉姆瑟斯是什么表情,一定是似笑非笑的挑唇,然后对着这群现在跪在地上的人说再见。在别人恳求他留下的时候,笑得更是漂亮的说一些,这是法老的命令,我也没办法之类的话。   有些冷的扬唇一笑,我利落的一个转身,身后的披风划出漂亮的圆弧型,“回哈图撒斯。”   刚走了几步,见我的身后仍然没有动静,我回头,望着还站在原地沉思的赛那沙,慢慢展颜一笑。赛那沙王子,你信不信,就算你现在有其他的想法,我也能拉走大部分的兵士。   不过,显然赛那沙现在也没有和我分道扬镳的想法,见我望他,他惊觉似的点了点头,“嗯,这里的事情已经完成了,剩下的是文官的事了,我们回哈图撒斯。”   我以为不管怎么样,等我和赛那沙回到哈图撒斯之后,拉姆瑟斯人就算是用爬的也该爬到了的,可是回到皇宫才知道,这丫的不知又溜到什么地方去干什么去了,到现在还没上任呢。连卡尔都还没见过。不过卡尔倒是已经得到消息,说他很快就会到哈图撒斯。那么可以想见,到达哈图撒斯之后,拉姆瑟斯一定会先来面见卡尔的。   事到如今,我反是一点都不着急了,乱跑的话说不定又把人错过了。我对这个通讯基本靠吼的时代,已经彻底的绝望,还不如乖乖呆在皇宫,很快就会见到了。   果然,没过多久,拉姆瑟斯终于到了哈图撒斯,求见卡尔。   本来,这种场合,是没我什么事的,不过我直接找上西台的皇帝陛下,要求见见这位新驻守西台的武官。   卡尔同意倒是同意了,不过却要求我人不露面。毕竟拉姆瑟斯见过夕梨,而他本人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我点头同意,准备等拉同学见完卡尔之后,再偷偷溜出去见他。   站在帷幔后面,我看着从门口慢慢走进来的男子。   因为逆着光,他的面容并不看得特别清楚,但一双异色的眸子,却如同宝石一般灼灼生辉。虽然是面见敌国的皇帝陛下,但他却并不显得谦卑恭谨,虽然举手投足之间并不缺乏礼仪和优雅,却总是带着不羁和张扬。   慢慢的,我嘴角勾出一抹真心的笑意。上一次,他可是把自己卖给我了的,那么,现在可不可以说,我家高贵的波斯猫?   笑着摇了摇头,我随意扫了一眼落后半步跟着他的随从。   只一眼,我浑身一僵,眼睛慢慢的睁大,不敢置信的望着那个人,生怕少望一眼,就会发现,我看到的,其实只是一个幻觉。   视线中的少年,比我上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看起来,好像稍微成熟了一点。那头漂亮的紫色半卷发,被他包裹在埃及特有的白色头巾里,只露出同色系的眼眸。嘴角挂着的笑容,依然温润,身材也依然纤细。但是走动之间,却比往日,更添行云流水之感。身在这样陌生的环境里,他没有丝毫的不适之感,球场上立于顶端的气势,被他很好的收敛起来,含而不露,方为上品。   轻轻的扬唇,他,比以前,更耀眼了。   幸村……   抬起手来擦擦有些酸疼的眼角,我才不管西台众人到底是怎么打算,直接拽住我面前的帷幕,使劲一扯。   随着刷拉的一声,大厅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这里。   “纱织?!”拉姆瑟斯的眼中,即惊且喜,还有些许的了然。他果然,已经从传闻里猜到是我在这里了吗。   “……纱织。”温柔的声音,如同三月吹面不寒的风,带着久别后喜悦的馨香,和一点点的不敢置信。   我一点一点的漾出笑意,将手里的幔布一扔,我笑着扑了过去。   这一次,我可真的想的是扑倒哦。   不过,很显然,我动作快,神之子的动作也不慢,见我扑过来,他眼中盈满了笑意,一下张开手臂,接了我个满怀。   很想你,很担心,有很多话想问。   可是,在抱住的一瞬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能,紧紧的抱住而已。   而幸村,似乎也是相同的想法,抱住我腰的手臂,紧到有些发疼。   或许,这一刻,不用语言,也能达到心意相通。   良久,忽然听到一声轻咳,然后是拉姆瑟斯带着有些不满的抱怨声,“两位,请注意一下场合吧。”   闻言,我笑着放开手,从幸村的怀里退出来,笑望向他,“这一次,我可没有把你面朝下的摁倒哦。”   幸村笑得眉眼弯弯,“嗯,这是扑倒是不是?”   “可是你没倒不是吗?”不承认,坚决不承认。   “是啊,我没有,那么其他人曾有过吗?”幸村挑眉。   “喂……”我不满的撇嘴。或许,真的只有面对他们时,我才不用时时防备,处处堤防,连说每一句话之前,都要想想正确与否。这种感觉,在经历过西台这一次之后,显得尤其珍贵。   “我说说而已。”难得的,幸村竟然主动“停战”道。   我挑眉,很有些惊讶的望着他,他柔和的笑,示意我看看四周。我这才猛地想起来,这里,可不是什么斗嘴的好地方。   望向端坐在正中央的卡尔,他脸色颇有些怪异的看着我和幸村,而他身旁的伊尔.邦尼则更不用说,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连另一旁的赛那沙都一副怪怪的表情。   这都是怎么了?   我不解的眨了眨眼睛。   不过,他们怎么样都不关我的事,只要,我侧头,望了望身边的幸村,只要他平安无恙就好。   “纱织小姐,这位,就是你要找的人吧?”最后,还是卡尔最先恢复了过来。   “是的。”我不带任何意味,纯粹的笑,“这是幸村,幸村精市。”说完之后,我笑望向幸村,“很长时间没见了,跟我来,我有话想问你。”说到这里,我觉得奇怪很久了,以我和塞巴斯签订的“契约”,他没理由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在这个穿越时空像旅游一样方便的世界,他和黄金哥哥们到现在还没杀过来把我提溜回去的原因是什么,我觉得我还是不要猜测比较好。   幸村点头,然后转向拉姆瑟斯,“拉姆瑟斯将军,现在,我可以离开了吗?”   拉姆瑟斯似笑非笑的扫他一眼,“当然可以。”   很有趣的看一眼两人的互动,不知道,在我呆在西台这段时间,幸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身上这种奇怪的改变又是什么,他又为什么会和拉姆瑟斯在一起?   有好多想问的东西,不过现在都不急,以后有的是时间问。   我转向西台的皇帝陛下,“那么,我就不打扰陛下了。”   卡尔点头,“请稍等片刻,我这里处理完,就来见纱织小姐。”   知道他肯定是有事,我答应着点头。反正,现在我是一点都不着急了,着急的,可是另有其人。   拉了幸村往后宫走去,才迈出两步,就听到一个有些幽怨的声音,“纱织,你一句话都不打算和我说吗?”   我脚步一顿,嘴角抽了一下,随即回头,望向眼底含着淡淡笑意的拉姆瑟斯,“拉姆瑟斯,这种奇怪的语气和表情,一点都不适合你。”你不说话,我还“刻意”的把你遗忘掉了,哼哼,溜这么快,恩?   拉姆瑟斯无所谓的笑,“终于回头看我一眼了,我还以为,我已经被完全遗忘了呢。让我很伤心呢,我可是时刻都没有忘记过呢,所以在尼罗河上,一见到发色有些相似的幸村,立刻就救下来。我的,女神殿下。”   话音刚落,就听屋内有人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   我挑眉,就知道,这位,是完全的唯恐天下不乱的,这么好玩的事,他不来插上一脚,就不叫拉姆瑟斯了。这个我的两字,可就饱含深意了。   “怎么会忘记呢。”我双手抱胸,微微笑眯起眼睛,“某人,还欠我一个答案没给吧。”见他微微有些怔愣,我若有所思的眼光扫过他修长的大腿,“一个,关于埃及短裙的答案。我记得清楚,有人可是答应,下次见面的时候回答我的吧。” 忆2   拉姆瑟斯脸上挂着的坏笑僵了一下,随即他拉下头巾,挑眉,扬唇,“我记得,我可是,什么都没有答应哦。”   我摸着下巴,笑得尤其灿烂,“是没答应,还是不敢说呢。我还一直以为,你是百无禁忌,什么都敢说了,还是觉得这里不是说这话的地方?”   拉姆瑟斯闻言,嘴角扬起的笑意,三分邪气,七分挑逗,“反正,这一次跟着你来的那家伙也不在,我们等下换个地方说好了。”   竟然,被反调戏了。   这只色猫果然进步得快。   我笑,正想说点什么,忽然肩膀被人轻轻一拍。我顺着力道回头,映入眼帘的是幸村分外灿烂的笑脸,“纱织可以告诉我,那个关于埃及短裙的问题是什么吗?我在埃及也呆了不短的一段时间,说不定能够代替拉姆瑟斯将军回答纱织呢。”   我浑身一僵,一把拽了他,光速立刻大厅,还不忘嘴里答应着,“没有问题,什么问题也没有。”拿这个问题去问幸村,我又不是不想活了。   拉着幸村走到我最喜欢的荷花池旁坐下来,我拽着他左看右看,还时不时嘿嘿笑上两声。   “怎么了?”到底是幸村,对于我这样怪异的举动,也仅仅是温和的笑笑,问道。   “你没事,实在太好了。”我真心实意的感慨了一句,“不过,总觉得……对了——”我了然的一拍手,伸手拉下他头上的白色头巾,紫色的半卷发,柔顺的搭落而下。   这才满意的点头,“嗯,这样看起来顺眼多了。”   幸村笑着抚过额前的碎发,并没有对我的动作提出异议。   “对了,你是怎么碰上拉姆瑟斯的,他说是从尼罗河里救你出来的,又是怎么回事?还有啊,你怎么会一直跟着他的?”说到这里,我就有些郁闷,“喂,幸村同学,好歹我们两个也是一起来的,你就不担心我吗?就没想过找我吗?亏我还为了找你,把自己都给卖了呢。”   幸村闻言,收敛了表情,“把自己卖了,什么意思?”   我撇嘴,半是委屈,半是抱怨的道,“还不是西台这群人,看着我孤身一个女孩子,好欺负呗。”虽然,我也没让他们好过,嘿嘿。   “哦?”幸村微微一笑,“纱织到西台之后,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我正想回答,忽然灵光一闪,“喂,幸村同学,别转移话题,先回答我的问题,我也对你的经历很是好奇呀。”   “呵呵……”幸村轻笑,正想开口说点什么。下一刻,他表情忽然一变,猛地抬头,眼神在瞬间化为凌厉。   被他的表情弄得一愣,我顺着他的表情回头,正向着这边走来的人影。黑发黑眼,一副全天下都欠他钱没还表情的,不是我现任副官鲁沙法又是谁?   我扬眉,挥了挥手,“哟,鲁沙法。”   他面无表情的在我面前跪下行礼。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我很是怀疑的望着他,这种时候,他不是该跟着卡尔议事吗?   “我是您的副官,当然该跟随在您的身边。”他以一种完全没有起伏的声音答道,话说,从那天我说他连厕所都不会使用开始,他就一直这个要死不活的表情跟着我,娱乐指数极度下降。   是吗?那平时,怎么不见你这么勤快?   懒得理会他,反正他这人一死脑筋,说什么都没用。   转回头,便看到幸村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我才慢半拍醒悟过来。他刚刚的反应好迅速,和我一样没有抬头,却察觉到有人的接近。难道,这是打网球练出来的,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见我回头望他,幸村便展颜一笑,紫色玉兰一般的笑容,让人迷醉。   我回他一个微笑,朝鲁沙法那边努了努嘴,“幸村还没来过哈图撒斯吧,我们一起去看看好不好?我也没什么时间去逛呢。”反正在这里的话,一直有鲁沙法杵着,也不好说话,虽然我可以想办法把他支开。不过,出去走走也好,看到幸村平安之后,我游玩的兴致,一下就有了,对于西台的首都,也有了浓厚的兴趣。   “好。”幸村笑着答应道,“不过,先等一等。”   “还有什么事吗?”   幸村伸出手来,“纱织,伸手。”   我疑惑的伸出手去,他轻握住我的手腕,下一刻,一个冰凉的东西滑了下来,落定在手腕上。我低头一看,古埃及特有的蛇形手镯,在我的手腕上,闪耀着金色的光芒。   “这是……”我不解的望向幸村。   他笑,宛如初生的朝阳一般耀眼,“虽然有点迟,不过,生日快乐,纱织。”   “啊!”我小小的惊呼了一声,低头抚上手腕的镯子,“我还以为……”你不会对我说这句话呢。   虽然,只说了半句,但聪明如幸村,立刻明白我的意思。额头,被轻轻屈指弹了一下,“没有生日礼物,不好说生日快乐吧。”   对于这个说话,我略一挑眉,随即露出分外开心的笑容,“谢谢,我真的很喜欢。不过,幸村怎么想到送我这个的?”没听说过,立海大的神之子有向冰帝的小狼靠拢的趋势呀。   幸村笑得很是漂亮,漂亮得有些让人发寒,“是拉姆瑟斯将军告诉我的,他说你上一次来,目光就一直流连在类似的镯子上面。”   “诶?你们怎么说到这个话题的?”很好奇啊很好奇,幸村怎么告诉拉姆瑟斯我过生日的?   幸村刚要回答,我微微摇了摇头,看了一眼背对着我们,站得笔直,似在警戒的鲁沙法,“走吧,去逛街。”   “好。”   站在宫门口,我脚步顿了一下,似笑非笑的回望了一眼鲁沙法,“鲁沙法,你打算跟着我们到什么时候?”   他面无表情的还是回答了那一句,“身为您的副官,理所当然应该跟随在您的身边。”   这种死人脸,很有人想要挽袖子的冲动。   刚想说点什么,幸村微笑着摇了摇头,指了指鲁沙法,“我去对他说。”   “可以吗?”我惊笑,“他可是油盐不进的典型。”   幸村笑着眨眼,快步走了过去。在仗剑而立,在见到他过来更显得警戒的鲁沙法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   下一刻,某个非典型性死人脸面色煞白,他含惊带惧的扫了一眼幸村,随即转头,像是有什么可怕的在身后追一样极快的跑了回去。   “你到底跟他说什么呢?”我好奇的问着笑意盈盈的幸村。   幸村微微侧头,漂亮的脸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纱织想知道吗?”   “……”我沉默了一下,“不,不太想知道。”   “呵呵,那么我们走吧。”   走出皇宫,我继续刚才的话题,“刚刚我问的问题,幸村你还没回答我呢。”   “因为,”幸村的笑容保持得非常好,但多了一种叫做洒脱的东西,“我输了。”   “输了?你输了什么?”我听得更加好奇了。   幸村指指腰间挂着的剑,“这个。”   “你们比剑?”我惊讶,“我记得幸村你会一点点的刀法,还不知道你会用剑!”   “就是因为不会呀。”幸村就算承认输了,也是一样的坦坦荡荡,只是嘴角的微笑,有一点点的苦涩,“被拉姆瑟斯从尼罗河中救出来后,我也想立刻来找你,虽然不知道你在什么地方。可惜,他拔剑,对我说了一句话。”   “他说什么?”感觉,喉咙里有一点点的发涩。   “他说,想去找人,可以。但是,你有这个能力吗?” 忆3   啊?!   我嘴角抽了抽,想笑,又觉得特不厚道。其实拉姆瑟斯说得没错,在这样的乱世里,以幸村的身手和那张脸,确实危险了点。虽然,他的聪明完全可以弥补这方面的不足。不过,也只有这只高傲高贵的猫,敢这样直直的戳人的痛处,还戳得这么理所当然,完全是一副我是为你好的痞子样。完全可以想见,他说这话时,脸上那种欠揍的笑容。   轻咳了一声,我勉强收回快要泄露在嘴角的笑容,“那么,你就开始跟着拉姆瑟斯混了。”我用陈述的语气说了一句问句,然后又好奇的问:“那你的剑术,是拉姆瑟斯教的?”   很难得的,看到神之子的嘴角也抽搐了几下,可见,这个教学过程并不怎么美好就是了,“不仅仅是剑术,还有其他一些东西。”见我疑问的看向他,幸村继续道,“笼统的说,是一些在这里生存,所必须学会的一些东西。”   我了然的点头,比如,刚刚发现鲁沙法的那种敏锐和警觉。   抬起垂下的眼睫望向在阳光下温和的笑着的幸村,虽然,他现在比以前更强更耀眼了。可是其实,我并不希望他学会这些东西。就像我以前说过的,立海大的神之子,就该在球场上高傲着自信着努力着神采飞扬着,最大的顾虑和烦恼,不过是网球部是否能拿到全国大赛的冠军。而不是为了成长,被迫的付出一些东西。   这样的成长方式,虽然迅速,可是,实在让人觉得心疼呢。   “纱织。”   “嗯?”我回过神来,望着幸村笑笑。   “别一直说我,说说你吧,你刚刚说把自己卖了,是怎么回事?”显然,对于问题的执着,幸村绝对在我之上。   答应一声,我简略的提了一下到西台之后的经历,以前我和西台众人之间的那个不公平的交易。   幸村一直保持着沉默,只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着,如同水晶一般剔透的紫色,在阳光下,随着情绪的变化,幻化出流光异彩的色泽。   听我说完,幸村微微提起唇角一笑,“原来,他们是用我的安危,来威胁纱织你的呀。”   他的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平静,平静甚至安宁的地步,如同暴风雨前的大海一般,虽然没有丝毫的风浪,却是深不可测的危险。   知道有些东西,触及他心里的底线,不知道哪里做错的我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他,“你生气了!”   幸村一怔,“纱织为什么这么认为?”   “只是这么觉得而已。”我有些沮丧的低头,似乎,我总是搞不清我身边这些男人们在想什么。   半晌,才听到幸村轻叹一声,“纱织难道不相信我吗?”   闻言,我在瞬间恍然,幸村精市,有自己凛然不可侵犯的尊严。就算不是作为立海大的神之子,仅仅是作为幸村精市。一个拥有可称为天才的才华,和同样高不可攀的傲气的少年。   我忙摇了摇头,“不是不相信幸村你可以使自己安然无恙,但是,还是会很担心。就算,只是一点的可能性,我也不愿意拿来作赌注。”   幸村微垂下眼睫,“是这样吗……”   “所以,对不起。”其实,这一点担心,还是因为不相信吧,不相信以前的生命中,只有网球的少年,会在这个世界平安无事的活下去。   “不是纱织的错。”随着他的开口的声音,幸村一点点的露出笑容,如同雨后初晴的天空,“拉姆瑟斯将军其实说得一点都没错,我那个时候确实没有那个能力。”   我一愣,顿时感动得热泪盈眶,“您心胸真是宽大!”恩?恩!这是我从哪里听来的台词??   本来微笑着的幸村,很是明显的挂了一头黑线。当然,也只是有刹那,随即,他的表情又转为笑容满面,“不过,西台这些人,欺负纱织呢。”   我立刻附和的狠狠点了点头。   幸村十分灿烂的一笑,随即脸色一变,“不、可、原、谅。”   被他的表情吓得一呆,随即背后的冷汗刷的一声就下来了。   “怎么了?”幸村笑问我。   “没什么。”我擦了擦额头上实际上并不存在的冷汗,“我从来没听幸村你说过这样的话。”不是就算黑人的时候,也笑容满面的温和吗?   “嗯?是吗?”幸村笑,“我说过的呀,以前,赤也被其他学校的人欺负的时候。”   赤也,被其他学校的人欺负?   我眨了眨眼睛,“你确定不是切原同学先挑衅别人?”那个,红眼睛的小恶魔,会被人欺负?完全想不出来。   “啊,是这样吗?”幸村想了想,温和的笑,“好像是的样子。不过,就算被挑衅,也不该一大群人围攻一个人吧。”   我无力的抚额,我明白,立海大的部长,是个超级护短的大腹黑。千万,千万不可得罪的人。   一路说着话,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离开皇宫很远,来到哈图撒斯的商业区。   趁着话题的空档,我环顾四周,然后忍不住感慨,这里,不愧是尚算强大的西台的首都。商业区里,繁华热闹,可以看见各式各样的商品,还有来自其他国家的商人。比如,蜜色皮肤的埃及人,茶色头发的比泰多人等等等等。   我侧头想了想,正准备问问幸村对西台众人的想法,突然,一个熟悉的清澈声音,传入耳中,“那位漂亮的小姐,要来看看我漂亮的布匹吗?这可是特别从异国来的高级货。”   这个声音,我脚步一顿,顺着声音回头。还记得,我曾经在心底夸奖过,我曾听过各式各样好听的声音,他的声音,却是我听过的声音里最是清透如月光的。   下一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头发包裹在头巾里的,商人打扮的男子,见我望他,他俊美的脸上挂起笑容,十分热情的向我推销他的布匹。   我颇有些无力的抽了抽嘴角,您还真是没有创意啊,伊兹密王子,见到凯罗尔的时候是化妆成商人,这次,又是如此。   “纱织?”见我停下脚步,幸村很是不解的转头望我。   我凑近他,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幸村眼睛一亮,很有兴趣的拉着我走向伊兹密王子的布摊。   见我和幸村说着什么,伊兹密王子的脸几不可见的变了变,随即又恢复了镇静,甚至还带着些许微笑看向好奇的看着他的幸村。   两人相互打量半晌,我笑了笑,拿起一块布,率先开口夸奖道,“这些布匹看来真漂亮。”两位,你们难道不觉得,在买东西的摊子面前,只大眼瞪小眼会很奇怪吗?   伊兹密王子很是文雅的一笑,“多谢小姐的夸奖,这些布匹都是从比泰多来的,穿越了沙漠河流,才到了小姐的手上。”我很是天真的眨着眼睛点头,心底却忍不住直翻白眼,伊兹密王子,你难道不知道,以你的气质,根本就不适合扮作商人吗?只这个笑容,就比商人的笑容,高贵了不知道多少个百分点。而你自己却老喜欢扮作商人,我是该说你执着,还是说你胆子大?不过你运气倒是好得出奇,到现在都没被拆穿。   对伊兹密王子对自己国家的布匹的吹嘘,抱以了充分的赞扬眼神,和时不时小白的惊叹之后,我终于话锋一转,状似不经意的道,“异国的商人,听你的话,你好像去过了不少地方,那么最近生意如何?有去过埃及吗?听说埃及有个很善良美丽的尼罗河的女儿,不知道尼罗河女儿,也会保佑异国的商人吗?”你最近有抢到尼罗河女儿吗?还是抢到手又被她跑掉了?   伊兹密王子望笑着我,很是温文的一笑,“尼罗河的女儿,自然是保佑埃及。我比泰多和西台一样,是信奉战争女神伊修塔尔的。”   被他的话惊了一下,伊兹密王子,不最是凯罗尔的死忠吗?   以一国王子之尊,常年在各国流窜,就是为了抢到尼罗河女人,现在难道改变信仰了?!   果然,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我正想着,一直饶有兴趣的听着我们对话的幸村,已经笑着接着开口,“西台已经号称得到战争女神,那么,西台的战争女神,会保佑比泰多的人吗?”   闻言,伊兹密王子眼中锐光一闪,“战争女神,绝对不会一直属意西台的。”他说着,很有深意的望我一眼。   我挑眉,看来,这丫的果然也是得到了最新出炉的战争女神的消息。也是,连拉姆瑟斯都得到消息,没理由比较近的比泰多没有消息。   估计,伊兹密也是猜到是我,所以才跑到哈图撒斯来的。   毕竟,在这个时空,虽然已经很混乱了,但是紫发碧眸的女子,再加上传闻中一些关于神力的说法,比如我的黄金权杖,伊兹密王子可是看到我使用过的。他联想不到我这里,才奇怪了。   但是,我莞尔,“战争女神确实不会一直属意西台,”在看他眼睛一亮的时候,我又很好心的加了一句,“但是也不会属意比泰多。”   见伊兹密王子皱起眉头,我很是神棍双手握拳,作祈祷状,“神,是最公平公正的存在。”   下一刻,幸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转头,恨恨的瞪他一眼,怪他打断我难得神棍一次的造型。   幸村很没诚意的冲我安抚的笑笑,既而转向伊兹密王子,“有的时候,虽然神不能做到面面俱到,但是,人还可以自己努力,对吧?”   伊兹密王子挑眉,“你敢对神不敬?”   幸村有意无意的扫我一眼,“并非对神不敬,这是,连神,恐怕也愿意眷顾有准备的人,难道不是吗?”   伊兹密王子若有所思的看着幸村,幸村则抱以不变的温和笑意,只是眼中,异彩涟涟。   良久,伊兹密王子展颜一笑,随意却优雅的舒展了一下身体,“我承认,你说的话,有些打动我了。那么你所谓的准备,又是什么呢?”   幸村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仿佛本该如此似的,“这位,比泰多的商人阁下,是否有意愿,和埃及的商人,一起在西台做一笔大生意呢?”   幸村的话音刚落,饶是冷静如王子殿下,也不禁微微变了脸色。   片刻之后,伊兹密王子的脸色恢复了正常,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幸村,“你不是埃及人,也不是比泰多人,我怎么能相信你说的大生意呢?”   幸村笑着摇头,“我也不是西台人,况且我也只是牵线搭桥而已,而真正这生意做不做得,有没有赚头,当然还请阁下你自己判断。”   伊兹密王子沉思了片刻,大约觉得这“生意”的诱惑太大,他抬头,微微眯起眼睛看向幸村,“那么,你这中间人,希望在生意成功之后,得到什么好处呢?”   “如果说,我这是单纯的看某些人不顺眼,以为现在独霸西台的生意,就可以为所欲为的那些人,阁下相信吗?”幸村半是玩笑着道。   伊兹密王子没有回答,不过明显的是不相信。   幸村笑着,慢慢站起身,“我这个人相当的护短。”很好,这句话都能说得这么理所当然,“所以,特别讨厌欺负了我朋友的人,也讨厌别人以我来作为威胁的筹码。”这句话说完,他刚好站起身来,我还半跪在地上,抬头仰望着他,他轻勾唇,眼神却全是不容错认的认真,“而且,我不喜欢原谅这两个字,做出的事情,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他身上散发出的凌厉惊人的气势,如同他握紧拍子,站在球场上,一瞬间,君临天下。   半晌,我才抬头,手搭起凉棚望天,感慨道,“起风了。”   “是啊。”伊兹密王子跟着我叹了一句,眼底却有着些许灼热,“你喜欢风吗?”   我笑着站起身来,“我喜欢啊。”   “是因为起风下雨之后的,天气,特别宜人吗?”伊兹密王子抬头看向我,嘴角扬起一条弧线。   “不是。”我笑着摇头。   “哦?那是因为什么?”他好奇的问道。   我竖起一根指头,很严肃的道,“当然是因为,起风的时候,风会吹起我的裙子,这样才会显得神秘又漂亮呀!”   君不见,动漫里很多的漂亮的图片里,女孩子,都是裙摆飘飘吗? 忆4   虽然,其实我想说的是,起风了,才能看到裙底下的无限风景嘛。   不过考虑到古比泰多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我还是委婉一点好了。   但是现在看来,伊兹密王子并不欣赏我这种婉转,他额头上挂着黑线,嘴角维持着刚刚那种稳操胜券的微笑的样子,僵在了那里。   我失望的摇头,真是没有幽默感。   转过头去,看向神色不变的神之子,我赞赏的点头,不过不愧是幸村,是说出只要有纱织在的地方,就是闹剧的人。   不过,汗,我这是在夸奖自己吗?   “幸村,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我想回家了。”在西台,呆得太久了,久到我都开始无限怀念自己的课本,大床,食堂,还有时不时能够见到的虚先生。还有,那些虽然血缘上没有任何关系,却在我心中如同家人一般存在的人。   幸村笑着点头,“确实,来得也太久了,是时候该回去了。不过在此之前,我还需要和这位商人阁下谈谈合作做生意的事。”   我了然的点头,“那你和他谈谈吧,我先去逛一圈再回来。”   说着,我朝伊兹密王子微笑着颔首,“我去看看哈图撒斯的市场,肯定有不少有趣的东西。”恩,说到这里,也买些东西回去当作礼物好了。   伊兹密王子迟疑了一下,才点头,低声道,“等一下,我有话想问你。”   我嘴角的笑容随之一僵,他不会想问问我把他的头发保存得好不好吧。应该,应该不会吧,哈哈哈哈……   要说人在西台,虽然心理上是饱受歧视,但物质上现任皇帝陛下倒没有亏待我的意思,不管是吃穿住行,还是金银首饰。我所有的东西,都是上好的。而且成为近卫长官之后,每个月的工资水平也挺高的。说白了,也就是我这个战争女神,在西台福利待遇倒是很不错。虽然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他们不想破坏,以后肯定要接手战争女神这个称号的,夕梨的形象的缘故。   不过,我还是决定知恩图报,走的时候将所有我喜欢的东西全部打包带走,不辜负西台人民的厚爱。   咳咳,扯远了。我想说的是,我现在腰包比较厚实,也完全足够给我那些家人们带回我心仪的礼物。   沿着西台的商业区转了一圈,每个女人都有的,深深的刻在骨血里的购物欲望,被我发挥到淋漓尽致。好在我还记得我所能带的东西有限,挑的都是贵重且小巧容易携带的东西,不然我只怕是第一个被自己买的东西压死的女神了。   带着大包小包,我好容易找回到伊兹密王子所占据的摊位。   很累的喘了口气,“终于走回来了。你们谈得怎么样了?”   幸村看着我的样子,笑着微微摇头,体贴的接过我手的东西,“谈得差不多了,这位商人阁下对将要进行的生意有非常深刻的期待,我已经将埃及商人的联系方式等等具体事宜告知,相信这位阁下能处理得好的。”   我心情很好的点头,“那就好。”实在很想看到,西台众人因为比泰多和埃及的联手,而变得焦头烂额的样子。不过,这两位就在这么站在西台的大庭广众之下,谈论将要侵略西台的事,也真是够强的。虽然说得非常隐晦。   伊兹密王子笑得很是文雅,“那么小姐,我还有一些事,可以耽误小姐一点时间吗?”   我动作一僵,随即立刻拉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我们出来很久了,你要知道,商人先生,寄宿在别人家中,总有这样那样的不便,对吧?”我用最是诚恳的态度,最是真挚的眼神,看着伊兹密王子。   伊兹密王子的笑容,依然温文,“是这样吗?”   “当然是这样。”我大力的点头,以增加自己所说的话的可信度。   良久,才见伊兹密王子一点头,“那么,好吧。”   闻言,我不等他说完,拽起幸村,以一种十分难得的速度,朝着皇宫飞奔而去,瀑布汗,总算没让他问出口。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谁也不知道,伊兹密王子会不会想不通,跑到拉姆瑟斯那里去,笑得温文尔雅的告诉他,为了表达将军你和我们比泰多合作的诚意,请将我的头发还给我吧。   ……   囧。   和幸村回到皇宫之后,才发现卡尔正在设宴招待拉姆瑟斯。   我很是为难的鼓了鼓脸,虽然是和幸村说想回去。但是要怎么回去呢?本来跳尼罗河是一种不错的方法,但是要先去埃及,路程太远太麻烦。还是用什么方法来,就用什么方法回去比较简单。可是我来的时候,也许是因为皇太后的能力,也许,只是水抽风而已。   难道我期望水再抽一次。   不过我记得,卡尔好像说过,夕梨回去的话,要满足的条件,是什么金星升至空中,然后自然泉水里盈满了水,还有来的时候的衣服什么的。   如果真是这三个条件的话,我倒可以想想办法。虽然,雅典娜是战争和智慧的女神,但是,金星,在西台这里似乎本来就是战争女神所代表的星座。而且,大母神蕾亚,也就是雅典娜血缘上的祖母,就有支配行星的能力。   不管怎么说,当天晚上,还是度过了很是平和的一晚。当然要忽略掉夕梨的三位侍女,在准备幸村住的地方的时候,那种全天下都欠她们钱的脸。   我翻白眼,虽然我现在顶的是卡尔的侧室的名头,不过,也只白白占个名头而已吧。   算起来,吃亏的是我好不好,从来就没有这种光占名头,不占便宜的事发生过。   第二天一大早,我才从床上爬起来,刚刚洗漱完毕,就有人来通报,说是昨日我在市场上买的东西,有商人给我送来了。   我相当茫然的抓头,我有买什么东西要让人给我送来的?   不过,这皇宫里阴谋叠阴谋,处处是阴谋,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怀着好奇且天不怕地不怕的心理,反正我都要走了,管你什么阴谋。我让侍卫将要求见我的商人带了进来。   在看到来人的瞬间,幸好我还记得要保持住自己的笑脸。   想个办法将跟着我的双保胎支走,我有些黑线的望着稍微做了伪装的,一位名叫伊兹密,正职是王子,副职是流窜在各国,根据需要变换身份的男子。   “伊兹密王子,我该说你胆子大还是怎么的,竟敢这么跑到皇宫里来。相信和比泰多常年交战的西台,认识你的人不在少数吧。你真不想活了,也该想其他办法,不需要来连累我呀。”我忍不住半讽半刺的道,真不知道,有时候感觉十分睿智的王子,偶尔抽风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虽然我狠狠的讥讽了一句,不过伊兹密王子到底涵养好,也没变了脸色,他只是随意的笑笑,“放心,我既然敢来,自然是做了充足的准备。我还真没想到,你竟然能一下就认出我来。”   我毫不文雅的,狠狠的翻了个白眼,就你这破化妆技术,糊弄糊弄古代人还可以,想骗我们这种久经考验的现代人,还差得远呢。   “好吧,”我不客气的找个椅子坐了下来,“那么告诉我,尊贵的王子殿下,一定要潜入这种危机四伏的地方,到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伊兹密王子笑得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他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我昨天去见埃及的拉姆瑟斯将军的时候,他托我带一样东西给你,说是你落在他那里的。”   我眼睛一下定在那里,那个,缠绕在他手指间的,如同握住一把月光的东西,不是我遗忘在拉姆瑟斯那里的,伊兹密王子的长发,又是什么。   很好,这只异色眼睛的色猫,肯定是看出了什么,毕竟,这种颜色的头发,太是罕见了,我到现在在这里也仅仅见过王子一人而已。喜欢看戏的死猫,肯定是故意交给伊兹密王子的。不然,他想要还给我的话,多的是办法。   掐了一把自己的手指,我猛地露出惊喜的表情,“太好了,原来在拉姆瑟斯那里,我还一直以为我跳进尼罗河的时候,被河水不知道冲到那里去了,还伤心了好久呢。”   伊兹密王子挑眉看着我,半晌,才露出温润的笑意,然后说出和微笑完全不相符合的话来,“表情太假了。”   我惊喜的表情一下僵在那里,不过也只有一瞬间,已经很厚的脸皮让我立刻恢复了过来,讪笑着道,“呵呵,当时走得太急了,所以遗忘在他那里了,能找到真是太好了。”我说着,向着头发伸出手去。   伊兹密王子的手缩了一下。   我偏头,不解的望着他。   伊兹密王子苦笑,“你就要回去了吧,和上次一样,完全从这个世界消失?”   我点了点头,“是的,我想家了,我想回去了。”   伊兹密王子微微变了脸色,随即恢复那种温雅的笑容,手里的长发递了过来,“那么,这一次……”   不等他说完,我立刻接了下去,“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王子很是温柔的笑,如同手上的长发一般,宛如月色一般的笑容。我想,这样的笑容,我一定会记得很久很久。   虽然伊兹密王子说有办法,不过到底也不敢在西台的皇宫多呆。他走之后,我和幸村一起去见了卡尔,向他表达了希望能够回去的想法。   我觉得卡尔心底一定暗爽,我这个魔女要走了,他心目中的女神要回来了。不过他仍然是一副很是为难的表情,“没错,你们确实可以通过泉水回去,可是需要的条件是金星升到东方的天空,现在,可不是金星升起在东方的季节呀。”   我自信的笑,“这个,我或许可以想想办法,陛下只要帮忙就可以了。”我记得,卡尔最高神官的身份,也是可以做到的。   卡尔有些迟疑,不过到底还是不想放弃机会的同意了,“那么,今夜子时,可以吗?”   我和幸村对望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金星,也就是启明星,出现在天亮前后。   提着打包好的东西和幸村一起站在,我上次来的时候出现的那个泉水的祭台上的时候,我毫不负责任的想到。幸好这里是西台,典型的三不管地带,没有其他神的存在。不然真在古希腊,金星可归的是阿佛洛狄忒管,而在罗马的话,这颗星又是维纳斯的了。   祭台的边上,站着卡尔、赛那沙王子、伊尔.邦尼、鲁沙法等等一帮子人。   我戳了一下身边的幸村,“感觉,还真像是成祭品了。”   幸村听得直笑。   我回他一个露齿的笑容,其实,我还是挺感动,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他都相信,以前跟着我跳井也好,现在我说有办法回去也好。如果是别人,一定觉得荒诞不经吧。   随着时间的推移,卡尔等人走上祭台,“金星就要出现了。”   我点点头,随着所有人一起仰望天际,渐渐的,被称为启明星的金星,出现在视野中。   “请稍微退后一点。”我收起笑容,朝着西台的诸位道。   鲁沙法皱眉,大约是想说什么,被卡尔一摆手制止。然后西台众人稍微退了开去。   我转向一旁的幸村,他对我很是信任的点了点头,我冲他笑笑。   转回头望向天空,下一刻,手里出现的黄金仗,发出绚烂至极的光芒。这还是第一次,我尽全力动用身为雅典娜的力量。那么,这股力量,可以改变星辰的轨迹吗?   一瞬不瞬的望着空中的金星。慢慢的,随着力量的加大。本来一直稳稳的停在半空中的金星,开始移动了。而脚边的泉水,也开始慢慢溢出泉水。   竟然真的可以!   嘴角,划出优美的曲线。   我最后看了一眼已经在东方闪亮的金星,然后转向卡尔,“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可惜,一脸震撼的卡尔陛下已经无法回答我的问题了,他震惊至极的望着我,“你,你,竟然可以改变星辰的轨迹。”   虽然力量的动用,已经到了极限,我眼前一阵阵的发昏,但我以权杖支撑着身体,极力露出一点微笑来,“是,又如何?”   “你到底是谁?”   我抬头望了望闪亮的金星,随即轻笑,最是圣洁高贵的笑容,“你们认为呢?”   “能改变金星的位置,难道,你,你,你真的是战争女神?”赛那沙王子,一副完全不敢置信的样子问道。   “不可能,如果真是女神,当初怎么会接受那种交易?”一旁的伊尔.邦尼冷静的道,如果,不看他还在颤抖着的手的话。   感觉力气稍微恢复了一点,我笑笑,摸出一样东西来,“伊尔.邦尼,接着。”   几乎是对我的话反射性的服从,伊尔.邦尼接过我扔过去的东西,然后眼睛猛地睁大,“你是故意的,故意要答应我们的要求扮演战争女神?”伊尔.邦尼不敢置信的望着我。   “没错。”我大方的点头,“你们既然可以用我要找的人的安危来威胁我,我也可以用夕梨的回来与否威胁你们。不过,我最讨厌别人用这种方式威胁我。”神的尊严,岂容冒犯,“你们既然要玩,我何不配合你们玩得大一点呢?”呵呵,西台的战争女神,能接触掌握到的东西,可是非常非常之有价值呢。虽然你们所有人都防备着我,不肯让我接触核心的东西。可名分一但摆在那里,就算是傀儡,也有自己方法的。   这些东西,我本来是打算交给拉姆瑟斯的。   “那你为什么现在又要还给我们?而不是交给西台的敌对方呢?”伊尔.邦尼皱眉问道。   我微微扬头,“花开花落,星辰的运转,就如同国家的成立和衰亡,有其自己的定数。而我,如果插手你们之间的战争的话……”我闭口不言,轻叹。   “您,您真的是……”他不知不觉间,已经换了敬语,最后几个字,却如同被包在嘴里一样,“女神殿下?!”   我笑而不语,利落的转身,风扬起裙摆,万分的华丽。   “我们回去吧,幸村。”收起权杖,我抓住在我转身看向他时,一直保持着微笑的幸村。   “嗯。”他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看西台众人,然后莞尔,“那些人朝你跪下了。”   我严肃的点头,“嗯。”没有回头去看。   行至泉边,幸村轻声一笑,“我真想知道,那个东西,你怎么不给拉姆瑟斯,是真的不想插手“凡人”之间的争斗吗?”   我睁大眼睛,很是惊讶的望着他,“怎么可能?我说说你也信?”   “那是因为什么?”幸村很感兴趣的凑了过来。   “当然是因为,”我颇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我忘记了。” 死亡进行曲1   由于使用力量过度,又在水的漩涡里挣扎了半晌,最后看到亮光的时候,还是幸村半拖半抱着我,才把我弄上岸。   “累,累死我了。”我欲哭无泪的喘着气,哪一次穿越到其他世界,也没有这一次这么累呀,真是太辛苦了。   “嗯,辛苦了。”幸村安慰的笑笑。   “你们两个,怎么又出现了?”带着惊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回头,身后的男子,留着及肩的长发,一双同色系的黑色眸子,俊美的脸上全是惊讶,正是凯罗尔的哥哥——赖安.利多。   我朝他点点头,“利多先生。”虽然表面上并不太动声色的样子,其实心底早掀起了滔天巨浪,看他的样子,听他的口气,我们似乎才被拖入水中,又重新出现了一样。也就是说,巨大时间差。   原来,从泉水里走,虽然累一点,但是还有这样的好处啊。   我微微转头看了一眼立海大的湖水,果然,不愧是这个世界的湖水吗?   那么,也很有可能,我又重新转向赖安,“利多先生,请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很是透明的薄纱的黑发女孩子?”   赖安皱了皱眉头,“你说的,是那个女孩子吗?”他指了指一旁的草丛,“刚刚她被湖水冲上来,我把她拉到一旁的。”   顾不得有些脱力的手脚,我站起身走到那边的草丛,扒开草丛,昏睡着的女孩子,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留着一头酷似男孩子的短发,一张长相端正的脸。我扫了一眼她身上的薄纱长裙。这应该就是卡尔他们心心念念的夕梨了吧。   “幸村,来帮帮忙,帮我把她扔回湖水里去。”趁着这个机会,就可以把她送了回去了。   幸村一怔,随即了然的点头,“她就是那个战争女神?”   “呵呵,如果她没被皇太后抓过去,说不定我们现在还要叫一声学姐呢。”我眨了眨眼睛道。   正当我们要动手的当口,赖安急步走了过来,“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我不动声色的上前半步挡住他的脚步,然后对着幸村暗暗使了个眼色,幸村了然的回以放心的笑容。   “利多先生,请不要激动。我们只是将西台皇帝陛下的侧室,送回到她该去的地方而已。”我笑望向有些激动的黑发青年。   “什么西台,什么皇帝陛下,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耸肩,“既然你妹妹都可以成为埃及法老的王妃,那为什么这个女孩子不可以穿越成为西台皇帝陛下的侧室呢?”   “你……”   没等赖安的话说完,就听见扑通的一声。   我们两人同时回头,正好看到幸村站在湖边轻轻拍手,他嘴角挂着微笑,动作优雅得完全看不出他做的事是将一个人扔下湖。   我很是不负责任的指了指湖水,“利多先生,如果你跳下去的话,说不定也能回去古代。那么你如果能去到埃及的话,就能见到你的王妃妹妹了。”我说着,望天,点了点下颚,“当然,你妹妹也有可能被抢到巴比伦等等其他国家。所以也需要你关注一下。”   赖安瞪了我一眼,从我让开的路跑到湖边,可是漩涡过后,那里还有人的影子。   看着他有些惊惶的样子,我无奈笑着向幸村招了招手,“我们走吧,我想回家了,好累。”   “等一下。”赖安再次拦住我们的去路,“你们这是谋杀。”   人不舒服,导致我的心情向着极度恶劣的方向发展,我嘴角一扬,拉出一条讽刺的曲线,“好啊,利多先生,证据呢?你说我们谋杀,那么证据呢?”   赖安一愣,随即一指湖面,“那里面有证据。”   我笑,“那很好,那就麻烦你把证据捞上来好,如果你愿意,甚至可以将湖填平了看,里面,到底有没有你所谓的“证据”。如果找到了,我甘愿束手就擒,你知道的,只要城户家在,我跑也跑不掉。”   说完,我转身想走,忽然被赖安再一次拦住,黑色的眸子有些冷厉的望着我和幸村。   看着这个固执的人,我手有些发痒,不然干脆敲昏他离开好了,刚想动作,就被站在身旁的幸村一把抓住手,“你力气消耗得很厉害,我来吧。”   啊?他知道我要干什么?   不等我问,幸村上前半步,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狠狠的一挥手,我们面前的赖安晃了两下,然后不情愿的倒下了。   “你弄昏了他?”我有些惊讶,幸村什么时候也这么暴力了?他可是被称为女神的优雅温和的存在呀。难道,是完全被拉姆瑟斯带坏了?   幸村回头笑,“嗯,因为看到纱织刚刚似乎很想这么做的样子。”   “……”明明就是你也想好吧。   翻了个白眼,我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黑发青年,然后拽着幸村离去,如果你这么相信科学的话,你就靠科学找回你妹妹,或者证明我们谋杀好了。   走回到大路上,中午灿烂的阳光毫无障碍的洒落而下。透过立海大茂密的林阴,交织出一片细碎的金黄。   我抬起头望着四处洋溢着青春的校园,有些恍然。   幸村用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拉回我的注意力,“我要回网球社去,你要去看社团招新吗?”   我摇了摇头,“不了,我可没你精神好,累死了,就先回去休息。至于社团,”我偏头想了想,“幸村麻烦你帮我跟阳子说一声,我人不舒服,先回去了,社团就请她帮我报和她一样的社团好了。”家政社,听起来确实是很好混日子的社团。= =+   幸村点头,“中岛同学是吗?我知道了。”   “谢谢。”   “呵呵,不客气。”   幸好,手机什么的东西,我都放在书包里,也就是说毫无损坏。   到教室拿回书包,我给塞巴斯打了个电话,实在没有力气再自己走着回去了。   执事大人是万能的,我才从教室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我家的车已经等候在那里了。   见我一身有些狼狈的样子,塞巴斯有些惊讶的问道,“小姐,您这是……”   我笑笑,低头看看自己虽然已经干了,但仍然凌乱的衣服,望着塞巴斯,很是怀念的笑,“有奇遇啊,塞巴斯。”   “哦?”塞巴斯微微侧过脸,温柔的笑,“似乎让小姐很是高兴的样子。”   我咬牙,却仍然是笑,“不算是特别高兴,却很有趣的事。”   塞巴斯优雅的笑。   我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我家的执事大人。   听完我的话,我家执事大人笑得分外温柔,温柔得让人很有捂着被子发抖的冲动,“您太温柔了,我的小姐,要我说的话,西台这种国家,”他回头,逆着窗外的光线,勾唇一笑,用最是温柔的表情,外加森冷到让人从骨头发寒的声音道,“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上。”   于是,我狠狠的抖了两下。   我该说,幸好有这个时间差吗?不然追踪和我的契约而来的塞巴斯,到了西台之后的话……   哈哈,幸好,现在很和平很和平。   坐在平稳的车上,终于回到家可以放松的感觉,不一会儿,就让我眼睛一直闭,在陷入黑甜的睡眠之前,还记得把从西台辛辛苦苦弄回来的包扔给塞巴斯,“这是我从西台带回来的。”免得,被管家大人当成奇怪的东西处理掉了。   到家的时候,被迷迷糊糊的叫起来洗了澡,好容易爬回床上,塞巴斯笑着递上一杯热牛奶,在看着我喝完之后,道了晚安。   “塞巴斯。”在他将要走出我屋门的瞬间,我忽然叫了一声。   “还有什么吩咐吗?我的小姐?”塞巴斯回头。   我笑得放松极了,“晚安,我的执事大人。”能回家来,真的很好。所以,让我再道一遍晚安。   塞巴斯被我的两次道晚安弄得一怔,随即回我一个迷人的微笑,竖起指头,轻轻靠在唇边,“晚安,我的小姐。”   第二天早上起来,外面下着小雨,空气分外清新。   我神清气爽的从楼上走下来,坐到餐桌前,笑着向一身浆洗过的雪白的衬衫,外套黑色燕尾服的执事道早安。   “早安,小姐。”塞巴斯优雅的微微鞠躬,“早餐是小姐喜欢的牛奶、燕麦粥和煎蛋。需要配上其他甜点吗?”   “不用了,已经很好了,谢谢。”我喝了一口牛奶,咬一口煎蛋,笑着道。   塞巴斯笑着,一直站在我身边不远处。这个距离,既不会太近而尴尬,也不会太远而有事情反应不过来。平时,他也是一直站在那里的。不过今天早上,我总觉得,他有什么地方不对的样子。   装作漫不经心的扫了几眼,嗯,白衬衫,黑色燕尾服,雪白的手套,珵亮的皮鞋。衣服OK。   在向上看看,完美的仪容,嘴角挂着的笑容,七分高贵,三分邪恶,迷人得刚刚好,也很OK。   那么,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奇怪的想着,在我早餐将要吃完的时候,塞巴斯突然开口,“小姐,您从西台带回来的那些东西,我已经帮您整理过了。其他都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有一样。”他说着,变戏法一样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掏出一样东西,“这个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无法擅自处理。”   我扫了一眼塞巴斯手里的东西,一口牛奶差点喷出来。   很是优雅的抓起餐巾来挡住抽搐的嘴角,“这个,是伊兹密王子送我的礼物,你知道,比泰多人习惯留长发保护自己的头部的。”   塞巴斯挑眉,“将头发作为礼物?”   对于他觉得很奇怪的样子,我忙附和的点点头,“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呀。”当然,我选择性的忽略了这个东西,其实我主动找别人要来的事实。现在事实就是,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这样啊……”塞巴斯偏头思忖了一下,然后有些灿烂的笑着道,“我知道了。”   “啊?怎么办?”我很是好奇的望向塞巴斯,果然不愧是万能执事呀,什么都能行。   “比如,”塞巴斯竖起一根指头,嘴角挂着的笑容在瞬间转为阴冷,“可以用做钉草人时候,草人的头发。”   我狠狠的打了个冷战。   “再比如……”他刚更是华丽冷酷的笑着开口的时候,不等他说完,我抓起书包就往外跑,“要迟到了,我就先走了!”   我果然,不该对他的提议抱很大的希望吗?   泪奔…… 死亡进行曲2   刚踏入立海大的校门,书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我拿出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谁呀?千万别是推销的吧。   有些狐疑的接起电话来,我怀疑的表情一下转为即惊且喜,“啊,社长,是你啊,我还以为我已经完全被你遗忘了。”日青公司,怎么觉得似乎很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呵呵……   “嗯?你是说,迹部少爷已经把钱打到公司的账号上,也就是说,我第一份工作算是成功了吧。”我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随即有些吃惊,“什么?评价好不错?”那个华丽的大爷?我还以为,他的评价一定会是一句,一点都不华丽的女人呢。   “呵呵,我当然很高兴啦。”听到那边有些怀疑的问话,我立刻笑道。   “是的,前段时间外出去旅游去了。是的,出国去了,所以手机完全没信号,联系不到。”尸魂界,也算外国吗?“呵呵,社长,虽然你这么说。但是,我已经是暑假去的了,这段时间还是忘记我了吧。这一次,是因为有什么工作吗?”   听到电话那边的肯定回答,我笑得眉眼弯弯,“是什么样的工作?”   “什么?”我嘴角不规则的抽了几下,“准备举办宴会的富翁,家里女佣不够,为了摆阔,所以聘请临时演员充数?”果然,我不该对他说的工作报太大期望的。   “社长,不是公司的所有女演员都上了吧?”我强忍翻白眼的冲动道。   那边的讪笑声,似乎已经回答了我的问题。   “算了算了,我去就是了。反正这个周末也没有特别要做的事。”偶尔,去客串一下女佣,貌似也不错。   “嗯,联系志绪。好的,我知道了。再确认一遍时间地点。好的,没有问题。就这样,拜拜。”挂了电话,我转着手里的手机,开始浮想联翩。   女佣啊……   不就是那种少男漫画里很喜欢出现的,穿着黑色的及膝裙,带着白色的围兜和头巾,踏着黑色的小牛皮鞋,挂着恬美的微笑,恭敬的叫着少爷的,一遇到事情就喜欢哭的柔弱女主角吗?   稍微在脑海里想像了一下,把那张脸换成自己的效果。   然后,我华丽丽的抽掉了。   根本一点都不搭嘛,   希望,我别把日青公司的脸面都丢完的好。   决定了,回去之后,我一定要仔细观察观察家里的女佣,看看人家是怎么做的。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就是有志绪掩护我,我也会觉得很丢脸。   一天,两天,三天……   我抓住这个星期仅剩的几天时间,仔细观察着家里的女佣。直到我家执事大人忍无可忍,“小姐,家里的女佣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我忙摇头,我可不是质疑我家执事的工作水平呀,“只是,最近对女佣这种职业很感兴趣而已。”   闻言,塞巴斯的嘴角微不可见的抖了两下,“小姐,对女佣这种职业感兴趣?!”   我摆出最是诚恳的脸,“是啊。”   塞巴斯到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万能执事的风采,“既然如此,就让我来为小姐讲解一下吧。”   周末前一天的晚上,听着我家执事大人的现场教学,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受益匪浅。   第二天一大早,我在和志绪约定的时间和她碰了面。   很高兴的拥抱了一下一身牛仔,潇洒帅气的志绪同学,“好久不见,志绪还好吗?”   志绪看了我一眼,“只是一个暑假没见吧,有很久吗?”   “嘿嘿。因为想念,所以才度日如年嘛。”我挽上她的手,嬉皮笑脸的道,“别这么冷淡嘛,志绪——”   有着天才演技的PA无奈的叹了一声,朝我非常阳光的一笑,“这样行了吧。”   我眼冒红心的望着她,“好帅,志绪真是演什么像什么。不对,志绪是演什么就是什么。这样的装扮和笑容,和在学校里高雅温柔,体弱多病的美少女形象,一点都不像呢。估计就是认识的人,也不敢随便上来搭讪的。”   志绪甩了甩扎起来的长发,“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当然有。”我很是肯定的点头,“我现在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志绪的女佣装是什么样子了。”温柔、甜美,穿上女佣装,扮演女佣的志绪,一定比任何女佣都要像一个真正的女佣。   志绪挑眉,“别忘了,还有你自己。”   “是。”我握拳,“我有信心,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   志绪很是哭笑不得的扫我一眼,“好了,快走吧。这次雇主要求中午之间要到,下午还要进行一定的培训呢。”   我不屑的撇嘴,“他都有着闲功夫,为什么不干脆多请几个女佣好了,免得到现在还需要我们去帮他撑场面。”   志绪偏头想了想,“不知道,我还经常去参加婚礼,扮演新娘或者是新郎的朋友呢。那你不是要还问,他们怎么不自己多交些朋友。”   我高高兴兴的拉着她向前,“就是因为这个世界上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所以才有趣啊,是吧?”   志绪怔了一下,随即展颜一笑,“嗯。”   一下午的时间,当然培训不出什么来,不过基本了解一下房子的构造和要做的工作,还是可以的。   傍晚的时候,管家将我们这群有真有假的女佣分成很多小组,各自负责不同的工作。   “你们,”他指向我和志绪,扫了几眼,才点头道,“很可爱,很可爱,你们就负责给客人端饮料好了。”   志绪反应很快,她甜美的一笑,双手放交错放在身前,微微鞠躬,“是。”   我憋着笑,和她做了相同的动作。看这位管家的样子,我就分外觉得,不要说塞巴斯了,就算是迹部家的管家,也比他好上好几个百分点。   果然,是暴发户的品位问题吗?   不过,趁着没人看见的时候,我有些猥琐的摸了摸下巴,说到暴发户,我算不算也是呢?一下得到我的前任的所有力量和财产,难道我的品位……   使劲甩了一下头,不一样不一样,我的品位,比起这家人来说,可是高上太多了。   随着宴会的开始,金碧辉煌的大厅,人逐渐多了起来。   我和志绪,也开始频繁的穿梭于客厅和厨房,端着各种各样的饮料和酒。   端着一杯客人要的鲜榨果汁从厨房里出来,我有些惊讶的看着宴会上的小姐夫人们,自发自动的围成了一个圈。   难道,是因为有帅哥?!   看到要果汁的小姐正在那个圈里,我很是高兴的走了过去,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将饮料递给估计都不知道自己接过了什么的小姐,我抬头想着圈中央看过去。一望之下,我立刻明白了为什么,所有这些性别为女的生物,都对这个人如此的趋之若鹜了。   被围在圈里的男子,有一头火红却显得很是柔顺的头发,微微上挑的眼睛,转动之间,洒落一地的邪魅。他的嘴角,有些玩世不恭的挑起,时不时轻抿一口手里加冰的威士忌,让本来就红润的唇显得更加诱人。我甚至清晰的听见,他喝酒的时候,有女人随着吞口水的声音。   这可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经典类型呀。   虽然这个男子从骨子就散发出一种嚣张和我不是好人的危险感觉,可就是越是这样,这些女人就越受不了这种极度危险的诱惑。   我暗暗称赞着点头,果然是极品。   看来这次来当女佣,很是物超所值嘛。   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直到听到身后有人索要饮料的声音,我才有些恋恋不舍的转身,虽然我没想过要突破这些夫人小姐们的包围圈,可就是纯看着欣赏也让人觉得心情好呀。   刚转过身,就听到身后那名红发男子低沉却魅力十足的声音,“不如,我们来玩游戏好了。”   当然,他的话,得到了所有夫人小姐们的赞同和响应。   “我看,”他顿了顿,又道,“我们就来玩扑克牌吧。”这一句话,说到尾音的时候,忽然有一个上扬。   我脚步猛地一顿。   扑克牌?!红发的危险男子?!这种熟悉的诡异腔调?!   天,我运气不是这么好吧,来当个普通的临时演员,都能撞见……西索?!   装作毫不在意的继续向前,我点头答应着一位先生点的饮料,然后看似若无其事的走进厨房。   要不要,趁机溜掉算了?   虽然我并不敢肯定那是西索,但是防患于未然比较好。在这位大人面前,就算我有黄金仗和盾,可是在我拿出来之前,他估计就能用扑克割我一百下了。普通的扑克倒还好,可是如果是有念力那种不知道到底有多强的能力的话,我现在身边可是一个能求救的人都没有啊。   当心底的天平开始动摇时,我忽然一愣,糟了,志绪……   深吸两口气,我端着饮料从厨房出来,边找客人边找志绪,间或还望望那个红发男子。然后,我嘴角忍不住抽搐,看他越来越兴奋,越笑越变态的样子,要说他不是西索,我还真想不到,有那位大仙能与这位相媲美的。   将手里饮料送出来的当口,我找到了不远处的志绪。   在她有些错愕的表情下,我把她拽到厨房的偏僻角落,“志绪,听我说,现在,赶快离开这里。”   志绪愣了愣,“为什么?”   我抓头,这要怎么和她解释嘛。难道说,我怀疑外面那个红头发的帅哥,是个变态杀人狂?!但是,西索是很爱战斗,似乎他并不是杀人狂呀。   可是,志绪非常聪明,不说实话,她肯定不信,她可是对工作无比认真,绝不妥协的那种人。   “外面有个人,我觉得真的很危险,我觉得还是离开比较好。”憋了半天,我终于憋出一句,估计连我自己听到,都不太相信的话。实在不行,把她敲昏带走吧,反正命比较重要。   志绪皱了皱眉头,“纱织你说的,是那个红头发的男子吧。 ”   “你怎么知道?”我惊讶的问道。   “直觉。”志绪冷冷的道。   我先是一惊,随即了然的点头。小早川志绪,可是天才中的天才演员,所谓演员这种职业,比谁的直觉都准确吧。   “是的,所以……”   不等我说完,就被志绪一口打断,“我明白了,我们走。”   “啊?”这下倒是我惊讶了。   志绪嫣然一笑,“我相信我的直觉,也相信纱织你。”   被她这么一说,我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朝她点头道谢,率先走出厨房。   刚跨出门,我立刻倒抽一口凉气,竟然,就在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发生了!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立刻回头,朝着被我挡在身后的志绪肃容道,“从厨房后面的窗户走,虽然有点高,但我相信志绪你能爬出去的。离开之后,一直向前,绝不要回头。”   志绪一惊,“那你……”   “你放心!”根本来不及多说,我只好道,“我有其他办法,相信我,快走!!”   到底是志绪,她根本就不再犹豫,也没说什么要走一起走的废话,她利落的转身,以最快的速度向窗口跑去。   我松了一口气,一脚跨出房门,从身后将房门带上。然后苦笑,为什么,这门隔音要做得这么好,害得我都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倒好,只能用看的了。   视线所及,蔓延到我的脚边不远处的鲜血,漫天漫地,几乎沾满了整个大厅。   而造成这一切的,不过是很是无聊的打着呵欠,随意扔着扑克牌,一脸无趣表情的男子。   感觉着脚软的程度,我苦笑得更厉害。这个时候,志绪已经翻出厨房了吧,跑到大门,还需要几分钟的时间。我从来都不知道,我竟然这么伟大,竟然会为了别人的生命,而拚命拖延时间。   算了,人,总要伟大一次吧,为了一件事或者一个人。   不过,也或许我只是在发傻,到现在才真的看明白,刚刚西索似乎根本就没发现我,我应该又重新把门关上,和志绪一起跑的。虽然,这样大的动作,或许更会引来西索。   不过,既然他西索,我就不知道他是真没看见,还是假没看见了。   BT的行动是无法预知的!   我很是无聊的感慨了一句。知道西索或许马上就会转身来处理这边了。我缓慢的伸出手来,既然选择了要留下,那么,我现在能做的只有……   手飞快的地面上蹭了两下,我把手上沾上的鲜血抹到脸上,接着,我利索的往地上一躺——装死。   才刚躺下,我又觉得不对,悄悄睁开眼睛往前爬了两步,刷的一声扯出某尸体腿上的扑克,往脖子上一栽,然后用手夹住,做出被扑克击中后捂住伤口的假象,然后继续躺下,装死。 死亡进行曲3   装死要怎么装,没人教过我,估计也没人会觉得我需要学习这个技能。   所以我现在只能凭借自己的感觉行事,放缓呼吸,抑制紧张的心情,不要心脏跳动得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像。就是不知道,拥有念力的人,听不听得到人血液流动的声音。如果真听得见的话,估计我装死也是白装了。不过,人在还有一线希望的时候,总想要试试看的。哈哈……   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整个大厅里完全安静下来,我只觉得心脏像是一下提到嗓子眼,紧张得不得了。   下一刻,我一直高高竖起的耳朵清晰的听到皮鞋踏在大理石的地面发出的声响,然后,就是一阵高亢的笑声,“哦呵呵呵呵……这里,也似乎并不全是腐烂的果实嘛,好像,还有一个没死的。”   他,他不是在说我吧?   不不不,西索大人,我早已经腐烂透顶,不值得你动手用扑克这么一划,你看我自己不是动手插了吗?   可惜,神灵并不眷顾我,也或许,本来就是神,上面没什么可求的了。我听见脚步一声声向着我而来,现在还没用扑克大约是因为可能有没腐烂的果实,引起了某位果农大人的好奇心?我胡乱猜测到。   正当脚步声逐渐接近,我再也忍不住,准备跳起来,小宇宙全力发动,然后试着看看能不能把我的圣衣召唤来,右手权杖左手盾,看能不能保下自己一条小命儿时。一个低沉华丽如同大提琴的声音响起,“西索,目标东西到手了。”   听到这个声音,我全身上下像是猛地坠入冰水之中,冷到彻骨,这一次,可没有撒加陪在我身边呀。   “怎么了?西索?”大约见西索的样子有一点怪异,那个声音又问道。   “呵呵,团长,我像是找到一个有趣的果实。”有点兴奋的声音回答道。   我可不是什么果实,形容女孩子,还是请用花比较好!   暗暗的腹诽了几句,知道在这两个人面前,我根本就装不下去。我很是光棍的从地上爬起来,顺着听到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同样穿着黑色的西服,站在一起的两个俊美男子,却完全是不一样的气质。   一个邪魅,一个优雅;一个张狂,一个内敛。明明完全是相反的两个人,但大概就是因为这种气质的矛盾,反而更将对方的气质衬托得淋漓尽致。   见我从地上爬起来,顺手扔了他的扑克牌,西索捂住眼睛,一阵狂笑。而一旁的团长大人有些惊讶的一挑眉,随即温文一笑,“纱织小姐?”   反正都这样,也不用藏着掖着了,我很干脆的点点头,从女佣装的围裙里掏出干净的毛巾,把脸上还在滴滴答答的鲜血擦干净,“库洛洛先生,你好。”   虽然没有穿他那件标志性的带白毛的大衣,但他同在流星街时一样,额头上的绷带放了下来,露出额头上的等臂十字架。   “团长你认识她?”西索好容易笑完,上下扫了我好几眼,随即问道。   库洛洛点头,“是的,这位纱织小姐,曾到流星街做过客。”   西索闻言,眼中的兴趣更浓,“在流星街去做客吗?呵呵。”   有些受不了他用这种语气说话,我强忍着抚平自己鸡皮疙瘩的冲动,看向相对而言比较正常的库洛洛,“很久不见,库洛洛先生还好吧,上次,真是多谢你们的款待了。”   “哪里。”团长大人很是优雅的道,“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碰到纱织小姐。”   如果,不是忽略鲜血漫地的背景的话,我们两人的寒暄,或许更像样子一点。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点微笑来,“刚好,我一个朋友让我来帮点忙。”运气真是背到家了,来作个PA竟然会遇到旅团,虽然只有两个人,也够呛的。不过,我还是庆幸我能来,不然的话,志绪就危险了。   “原来如此。”库洛洛了然的点头,“撒加先生和米卡利斯先生都还好吗?”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米卡利斯先生指的是谁,“撒加和塞巴斯都还好,谢谢库洛洛先生的关心。”我笑得更自然了些,“时间不早了,塞巴斯还在等我回家,我就不耽误两位先生,先走了。”   话音刚落,几块扑克牌瞬间已到我眼前。   幸好,虽然我一直和库洛洛说话,也分神顾着西索,他要动手,可不会事先给你打招呼的。   一见之下,一直放在身前的手一翻,“盾!”   凭空出现的圆盾,立刻替我挡了下所有的扑克牌。见状,西索根本就不用想,又是几张扑克牌从不同的方向向我袭来。   我脚步一错,瞬步躲过两张,手里的盾挡下几张,还有一张,却朝着另一个方向而来。我右手一伸,金黄的权杖,挡下了最后一张牌。正暗暗庆幸,忽然腰间觉得一紧,一股看不见的力量飞快的拖着我向西索非去。   伸缩自如的爱!   我瞳孔猛地缩了缩,很好,我又不是牲口,不需要人用绳子牵。   一怒之下,手里的权杖凌空挥过,下一刻,只觉得牵引着我的力量一松,我下落到地面,警惕的看着有些疑惑的西索和一直保持着微笑的库洛洛。   西索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他嘴角的笑容越来越灿烂,浑身上下散发出我很兴奋的感觉,“你,竟然把我的伸缩自如的爱的切断了,呵呵呵呵……”   他扬手,似乎准备再次攻击,忽然库洛洛伸手一拦,“等一下,西索。”   西索一怔,随即更是兴奋的看向库洛洛,“你想先和我打一场吗?”   库洛洛黑色的眼睛扫他一眼,“团内禁止内斗。”   本来燃烧着的双眼,一下熄灭了,西索很是沮丧哀怨的看着库洛洛。不过团长大人不为所动,他笑着看向我,“看来纱织小姐,不仅仅是料理不错,身手也很不错呢。这个盾和权杖,是纱织小姐的能力吗?”   我丝毫不敢放松的看着他,“是的,库洛洛先生。”其实,从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就算我不是女神,我也并没有那么容易死掉了。库洛洛优先考虑的,绝对是旅团。在他眼中,杀掉我或许不难,但是他看到过撒加和塞巴斯,也应该知道他们很强的事实,他不会因了要杀死我,将旅团陷入危险之中。而西索则不同,如果知道他杀死我会被很多强者追杀,只怕他会迫不及待的杀死我了。><   库洛洛点头,“原来如此,刚刚,我的团员有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屁,西索试探我,你肯定是巴不得呢,又知道了资料,又看了好戏。   不过,到底是形势比人强,虽然知道我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杀死的,弑神,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行为。可是,在不知道他们的念能力能造成什么伤害的前提下,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   于是我只好很是大度的摇了摇头,“我不介意,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我的家人这么晚还不见我回去,一定会非常着急的出外寻找的。”   库洛洛黝黑的眸子,闪过我看不明白的深沉情绪,他也在估量吧,很多的东西,比如今天就这么放走看见一切的我,比如我背后可能有的实力,比如我自己的实力等等等等。   我也不催促他,只直直的看着库洛洛,等待他的决定。   半晌,才听到他开口,“确实,小姐们是不应该回去得太晚,晚上家人是会很担心。只是,”也不知道,他是刻意的还是无意的顿了顿,“纱织小姐,可以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他说着,手一翻,一本黑色封面的书出现在他手中。   盗贼的秘籍!   虽然看见了传说中的书,但是我根本就不敢露出任何惊异的表情,如果让他知道我知道他的能力的话,就算今天我没死,以后日子也不好过了。   收敛了心神,我看向有意无意摸着封面的库洛洛,“库洛洛先生有什么问题。”不知道,他这本书里还有什么奇怪的能力,不知道有没有测谎的?汗。   “这个问题,我以前问过纱织小姐,但是现在,我还想再问一遍。纱织小姐,你信神吗?”库洛洛抬头,一瞬不瞬的望着我。   对于他这个突然的问题,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我以前明明回答过他的呀。我说过我信神嘛。可是,看他这么慎重的样子,又分明不是想要我这么简单的回答。那么,他到底是想要知道些什么,是想从我的回答里,分析出什么吗?   可是,我有什么好值得他研究的?   有些为难的皱起眉头,我道,“关于这个问题,我……”还没把后面几个字说出来,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我的话,“请等一下。”   下一刻,我只来得及看见一丝绿色的残影,瞬间从门口一掠而过,挡在我面前。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扑克牌和库洛洛扔出的不知道什么东西。   看着越来越近的扑克,我不但没有任何动作,反是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果然,在所有的东西即将接近我们的刹那,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挡下来,无论什么,纷纷落地,再也无法移近一步。   在库洛洛两人有些惊讶的目光中,挡在我面前的人回头,对我露出温和的笑容,然后朝着我单膝跪了下来,“我来晚了,雅典娜。” 死亡进行曲4   “不会,来得刚刚好。”我回他一个笑容,“辛苦你了,史昂大人。水晶墙真是完美。”这样的水晶墙,比起穆曾用过的,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本来,我还以为,来得最快的应该是撒加或者加隆,没想到,竟然是史昂。要说,在这里看到教皇大人,不是不惊讶的,只是不需要表露在库洛洛他们面前就是了。   史昂站起身来,看得我眼前一亮。一身带着些许典雅气息的白色休闲服,衬着他初生嫩草一般的美丽长发。整个人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闪亮。   实在很想围着他转两圈,再啧啧称赞一下。不过史昂到底是史昂,对于这位教皇大人,我可不敢这么“调戏”,也只好眼睛吃吃豆腐作罢。毕竟,史昂可不同于其他黄金哥哥,他可是从上次的圣战中活下的唯二两个黄金,两百多年来一直管理圣域,看着我的前任出生的教皇大人。虽然,他现在的外貌常让人忘记这个问题。= =+   史昂起身之后,转过身子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即皱起眉头,“雅典娜,这是……”   我上前一步,站在他身边,看了一眼一旁看似随意,却扣紧手里书的库洛洛,和虽然没有再笑出声,一双眼睛却炽烈的注视着史昂的西索。   “我运气不好,恰好碰到这两位工作而已。”我解释了一句。   史昂仅仅扫了一眼库洛洛和西索,“雅典娜您认识他们吗?”   “嗯,黑发的那位,是库洛洛先生,我和撒加在流星街的时候,曾承蒙他的招待。红发的那位西索先生,我以前没见过,不过库洛洛先生说是团员。”   “流星街?”史昂侧头看了我一眼,目光里有着了然。大概,他对于流星生人的一些习性,也比较了解,所以才能解释这一屋子的鲜血淋漓。   “是的。”我点了点头,随即道,“我们走吧,史昂大人,我不喜欢这里的环境。”任谁,在这样的环境里会觉得不舒服吧。不过刚刚史昂没到的时候,我一直保持着紧张的心情,也没什么多余的心思来顾着这些。现在一放松下来,就想赶快离开了。   “是。”史昂点头答应我的要求,“不过,还请雅典娜稍等片刻。”   “还有什么事吗?”我不解的偏头。   史昂为侧头,嘴角挂着雅致的笑容,眼里却是冷厉一片,“威胁到您安全的人或事,都是我们的目标。”   我惊愕的张开嘴,我的,教皇大人,该不会是想要直接秒了库洛洛和西索吧?   趁着我怔愣的当口,史昂手一挥,收了水晶墙,走到库洛洛和西索面前。   虽然,他并不比库洛洛和西索高上多少,但是,只见他往那里一站,看着库洛洛和西索的眼神,甚至不是居高临下的目光,却完完全全的给人一种不可逾越的,高山仰止的感觉。虽然,库洛洛也很强,从各个方面来说都是如此,可是,比起活过几百年的史昂来说,还是太嫩了些。   只一瞬间,库洛洛便收起唇角的微笑,以我从未见过严肃目光回视着史昂,黝黑的眼睛,是连最神圣的光线,也无法反射的存在。   如果说,库洛洛是深不可测的黑,那么西索就是火热到炽烈的红。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史昂,脸上的表情因为兴奋而显得扭曲,眸中光芒四射。让我也不得不认为,虽然面容没有微笑的时候看起来俊美,但是燃烧着战意的西索,确实是最美的。   根本连多余的话都不用说,史昂举起手来,眼前就是要动手了。而库洛洛和西索也是一副严阵以待的表情。   “请等一下,史昂大人。”我急步上前,道,“库洛洛先生和西索先生,并没有威胁到我的安全。”   史昂动作顿了一下,却仍然是耐心的回过头,“雅典娜,您不了解流星街生人。所以,这里请交给我来处理可以吗?”   “不。”我用很少有的,直接拒绝的话拒绝了史昂的提议,“史昂大人,就是因为不了解,也不清楚他们的经历,所以,才不可以轻易下结论不是吗?”   “雅典娜……”史昂眼中微微流露出惊讶。   我强调似的点了点头,“我明白您的意思,如果真的威胁到我的话,史昂大人,我也不是一味的善良。但是,首先,我有觉得他们不会威胁到我安全的理由,其实,我觉得,”环顾了一下四周,我轻轻摇头,“就算他们要接受审判,审判者也不应该是我。”   “可以解释一下吗?”史昂仍然是温和的语气,但却流露出些许不容抗拒的威严。看来,在我的安危这个问题上,他是绝对不会妥协。   还真是……让人一点都生不起气来。   我点了点头,扫了一眼脸上的神色转为兴趣盎然和浑身发抖的西索,忍不住有些恶寒,库洛洛倒还好说,西索的话就麻烦了,估计搞不好史昂真得要和他打上一场才行,到时候,希望史昂下手轻一点才好。   就算是变态,消失了的话,世界也会少很多色彩的。   我先指向库洛洛,“史昂大人,这位库洛洛先生,从我刚刚开始说话开始,就一直没打断我们的话,说明,他是个行事很有分寸的人,他知道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可以做。”我说着,看到库洛洛一挑眉,假装没看见的转头看向史昂继续道,“所以,只要他有所顾及,他就绝对不会对我动手。”   史昂饶有兴趣的放下手,“雅典娜似乎很了解他,那么他的顾及是什么,又真的能保证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我使劲点了点头,“我刚刚说过,我和撒加在流星街的时候,承蒙他的招待嘛。那个时候,库洛洛先生可是招待我和撒加到他家去过呀,所以我才知道得很清楚。”   “哦?那是什么?”史昂眼中带笑的看着我问道。   我给了史昂一个你该明白的眼神,“史昂大人,你要知道,库洛洛先生拖家带口的,也不容易,再说了,他家有,”我扳了扳手指头,然后才严肃的点点头,“十多个人呢,估计要养活真不容易。”   史昂一怔,随即哈哈大笑,半晌,他才拍拍我的头,笑容里流露出三分纵容,七分宠溺,“我明白了。那么还有一点呢?”   我用很纯洁无辜的表情看向教皇大人,“关于那个,我们回家说好不好。这一点,应该已经够了吧。”   史昂点头,很有深意的扫了一眼库洛洛,而库洛洛则回以微笑。   话正说着,忽然,一旁的西索忍无可忍的笑出声来,“呵呵呵呵,真是一棵完全成熟的漂亮的、绿色果实。”   虽然早知道他的果实论,我还是忍不住在听到的时候抖了两下,真是闻名哪如见面啦,喊教皇大人果实,西索你真是没有最变态,只有更变态。   “来打一场吧。”西索的话音刚落,就伴随着铺天盖地的扑克牌。   史昂不慌不忙的手一挥,一道新的水晶墙为我挡下所有的攻击,他人则化成一道残影,轻易的躲过那些扑克牌。   西索更是兴奋的样子,再次发出的扑克牌速度比刚才更快,力道也更强。我眼睛微微一眯,才知道他适才只是在试探我,上次冲着我来的扑克牌,不管是速度和力量,都完全比不上现在这种。现在这种,估计是加上了念力的。   不过,这水晶墙也真是好用,完全不用担心在自己战斗的时候,有什么危险连累到别人。   看着身前这道无形的墙壁,我很想伸手摸上一摸,如果可以的话,再戳上两下。   我还在感慨时,史昂干脆的双手连挥,挡下所有的扑克。下一刻,他一手姿势优美的下压,一手缓慢的抬起,双手之间的空余位置,逐渐形成一个压缩的星辰的样子。   “史昂大人,手下……”不等我的留情两个字出口,史昂已经动手,然后,某个变态中的变态猛地倒飞了出去。于是,我只来得及捂上眼睛。没事,西索,我相信以你蟑螂的强韧和变态的强大,一定可以活下来的。祸害都可以遗千年,更何况你这种祸害之上的极品变态。   气定神闲的收回手,史昂对我安抚的笑笑,“请放心,雅典娜,我没有下杀手,那小子应该死不了。”   死不了?!   那也就是说可能残废可能瘫痪咯?难不成,被打成了植物人?   对于某变态全身裹满纱布的躺在医院病床上的场景,我实在想像不能。   不过,史昂大人,你真的是下手不重吗?其实,你真的对刚刚西索叫你什么果实,一点都不生气对吗?   有些同情的看了看墙上那个名为西索的大洞,我摇了摇头,“那我们走吧,史昂大人。”   说着,我率先走了出去,我可以忍受西索被打飞出去的场景,但是我实在无法想像,团长大人倒飞出去是什么样子。   太破坏美感了,所以,我还是先闪好了。   都快走到门口,还不见史昂跟上来,我回头,正好见到史昂低声在对库洛洛说着什么,虽然我这个角度看不清团长大人的表情,但是从身体都感觉得出,是一种面对强大到或许无法逾越的高度的敌人,才会出现的紧绷。   我没有再出声喊史昂,毕竟,刚刚库洛洛并不阻止西索,未尝没有试探的意思。而史昂之所以下手又快又狠,也肯定有威慑之意。   为了要让我家教皇放心,那么,就只要委屈你了,团长大人。 阴谋论1   半晌,教皇大人似是将话说完了,不带任何戾气的温雅一笑,朝库洛洛点了点头算是告别,然后举步走到我面前。可是,明明是温和的笑容,我却怎么看怎么觉得脚有点发软。   我也笑了笑,也没问他和库洛洛说什么,只是道,“我们走吧。”   史昂含笑点头。   走出这家人的屋子,今夜的星光很好,仰望着干净的星空,一点都不出刚刚在大厅中地狱一般的景象。   也只有在这样的世界,才有这样的星空吧,如果真是在现代那个工业社会,天看上去,就是漆黑一片了。   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缓缓的吐了出来,我这才感觉周身萦绕着的血腥气稍微淡了一些。   可是衣服上的就……   低头望了一眼女佣装上的血迹,我猛地想起,换衣服的时候,身上带着的钱和手机都放在那里了。   也就是说,我的第不知道多少个手机,就这么消亡了!   幸好,幸好是穿到有钱人家里,不然光换手机的费用,也受不了呀。我极度无聊的哀叹道。   “雅典娜。”身旁的史昂忽然开口道。   “有什么事吗?史昂大人?”我不解的转头。   “您说的……”史昂微微笑着开口,大概是想问什么,可话只说了一半,他又笑着摇了摇头,“算了,没什么。”   被他搞得一头问号,不过,既然是史昂不想说的话,我再怎么问也没用。于是只好耸了耸肩,转移了话题,“史昂大人怎么到日本来了?”   “我这段时间一直在世界各地,这一次恰好到日本来。”史昂道。   “在世界各地旅游?”我一下来了兴趣,“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吗?”   史昂思忖了片刻,然后点头,“有的,上一次坐船的时候,遇到了一群有趣的海盗。”   “有趣的……海盗?”我硬是愣了一下,难道是那个海盗团体?   “是的,”史昂露出有些怀念的神情,“有一个戴着草帽,自称要成为海贼王的小子,还有其他几个有趣的人。”   我明白了,路飞嘛,我可是很喜欢娜美的。   一路走来,一路听着史昂讲述旅行的经过,听得我不由得也有些心荡神驰,有时间的话,我也想要去旅行。遇见很多人,碰到很多有趣的,不需要人陪伴,或许会有个短时间同行的人,但大数时候仍然是孤独却不寂寞的走遍山山水水。   带着史昂回到位于东京的城户家,今天晚上我这一身,可没想过要回神奈川,不然塞巴斯的微笑,可就够我难受的。   第二日还要回神奈川上课,回家之后,我便和史昂道了晚安。对于我问他的,是否需要向导的问句,史昂笑着说已经联系了在东京的撒加,不管怎样都没有问题。   安心的点了点头,第二日一大早,我便回立海大继续上课了。有需要的时候,史昂自然会联系我的。   可能因为是史昂在日本的关系,我不知不觉间,将四处惹祸的本事收敛了许多。对于这位两百多岁的教皇大人,我总有一种既敬且爱的感觉,在他面前,不管如何,我不知不觉间,总会要收敛许多。   于是连着几周的时间,都在平静中渡过,平静得如果不是天天看得到红发的阳子在我面前晃,时常又能见到黑发的准魔王的话,我都会错误的以为这是一个非常平静的世界了。   这天回到家后,我趴在沙发上唉声叹气,平静的生活是很好,可是过久了,就好像感觉一点趣都没有。   “小姐,有什么事发生吗?”我家万能执事大人,很是适时的问道。   我撇嘴,“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有点无聊。”   “这样啊。”塞巴斯点头,变戏法一样拿出一张请贴,戴着雪白手套的手递了过来,“这里有一张展览的请贴,小姐或许有兴趣一观。”   “展览?”我好奇的接过了过来,打开一看,“刀剑展?”   塞巴斯觉得我对武器会有兴趣?   有些疑惑的接着翻下去,简介的第一把刀,就是一个熟悉的名字——菊一文字则宗。   这是,冲田的刀?我扬眉一笑,接着往下翻,第二把剑有个更让人惊奇的名字——天丛云剑。我忍不住笑得更灿烂了点,传说中的草雉剑,难道真的出现了?这世界也太夸张了吧……   再看下去,又是熟悉的名字——村正。很好,连妖刀都出现了。再翻下去,后面的刀剑名,我就不是特别熟悉了,估计虽然有名,也没怎么在动漫里出现过,所以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有这几把刀,就足够我提起兴趣去一看了。但是有一点奇怪,按理说,菊一文字则宗虽然有名,可怎么也不可能名气大过天丛云剑,那可是传说中得日本三神器之一啊。有些奇怪的翻到天丛云剑的简介,一看之下,我才恍然,为什么排了这个顺序,因为,这把天丛云剑只是疑似,疑似而已,谁也没有把握它是真正的天丛云剑。   不过,就算只有菊一文字则宗,我也一定要去看看去。   “谢谢,塞巴斯,我很喜欢。”朝执事大人扬了扬手里的请贴,我笑道。   塞巴斯优雅的鞠躬,“这是我的责任,我的小姐。”   很好,那么,就问问哪位有空,一起去看看吧。   第二天,我有气无力的趴在课桌上,哎——为什么我认识的人中,要么对这个完全没有兴趣,比如可爱的小兔子。或者是愿意去的,却没时间的,比如志绪。   算了,再找看看,实在不行,我就自己去好了。   将冰帝比较熟悉的人问完之后,我又将目光投到了立海大,自然而然的,就放到了我前座的阳子身上。   下午放学后正好是社团活动时间,我拉了阳子一起,准备问问她有没有兴趣,虽然,连我自己都觉得,以现在的阳子的性子,可能性真的不大。   正当我可阳子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十足陌生的声音,“前面的那位同学,请等一下。”   我脚步一顿,疑惑的回头,匆忙追上来的,是一个身着立海大女生制服的陌生女孩子。   “你是?”我不解的看向她,我应该,不认识她吧。   她喘了几口气,抬起头来,很是温柔的一笑,“请问是城户同学吗?”   我眼前一亮,眼前这个女孩子,说不上外貌有多出色,却是那种非常典型的日本女子,怎么说呢,徐先生有一句诗说得好,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对着这样的女孩子,连我的声音都放柔了许多,“我是城户纱织,请问你是?”   那女孩子有些害羞的微微低头,“我是一年B班的,水月玲,请多指教。”她说着,向着很正式的一鞠躬。   很难得见到这么有礼貌的孩子,我有些手忙脚乱的也回了一礼,“城户纱织,请多指教。”   “城户同学,是这样的,有一点事……”她涨红了一张脸,小声的说道。   “那个,有什么事?”   水月玲半晌没憋出一个字,只看看一旁的阳子。细心的阳子立刻朝我点点头,“纱织,我先去社团了,你快点,要迟到了。”   “嗯。”我回她一个笑容。   见阳子下了楼,我才转向仍是红着一张脸的水月玲,“有什么事,水月同学?”   “那个,城户同学,我,我,我……”她红着脸我了半天,弄得我本来对她还算好的印象都有些下降,“水月同学,到底有什么事啊?”大小姐,请快我出来吧。你再我下去,我真要迟到了,我可不想破坏我好学生的形象啊,毕竟,这个形象可以帮我完成很多事情的。   良久,才见她狠狠的一咬牙,“城户同学,请你,请你……”   忍不住,我翻了个白眼,好吧,这我了半天,终于我出来,不过又变成请你了。   有些不耐烦的再次重复道,“水月同学,有什么事,可以请你直说吗?我社团要迟到了。”   “请你,请你……”闻言,她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架势。   我压下想吼两句的冲动,温言道,“水月同学,如果你真有什么事情,请你想好再来找我行吗?随时都可以。你看,我社团真要迟到了。”见她还站在原地低着头,我无奈的叹气,“那我先走了哦,水月同学有事再来找我吧。”   说着,我抬腿向着楼下走去。   “请等一下,城户同学……”没想到,水月玲竟一把抓住我的衣角,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我,“请听我说……”   被她这么一抓,脾气再好也有些不耐起来,“水月同学,有什么话请说,能不能先放开我。”虽然,我真的很喜欢人体的温暖,但也只限于我喜欢的人。我不喜欢,对于我来说的陌生人的碰触。   听了我的话,她不但没有放手,反而抓得更紧了些。   我抽搐着嘴角,看着她手中我的衣角,别再扯了,大小姐,你再向上拉,我就要走光了。你还扯,你再扯,我不客气了哦。   当然,水月玲并不知道我的心声,她只是死死的抓着,并不打算放手的样子。   我终于再也忍不住,对于这样的女孩子,我又不能怎么样,只好抓住自己的衣服,狠狠的一用力。我不骂人,也不打人,我把衣服自己抓回来总行了吧。   谁料想,本来抓得死紧的水月玲,在我使劲的一瞬间,先是猛地一拉,然后竟然在突然间手一松。本来拉扯的力道就不小,她突然一放手,本来力道就是向着她那边的,这下更不得了,下一刻,她顺着楼梯踉跄了好几下,眼看就要直直的向着背后的楼梯摔了下去。   怪异的感觉,在我心中一闪而过,我没有看水月玲的表情,而是向着楼梯下望去,楼梯的底端,正站着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年,向着楼梯上望来。 阴谋论2   瞬间,我冷哼一声,脚步一错,一个瞬步下去,反手一抓,正好抓住水月玲在空中挥舞的手腕。   被我抓住的一瞬间,水月玲的动作一僵,随即眼泪一下涌了上来,“痛。”   心底暗暗冷笑一下,我手一使劲,满意的听到她一声闷哼,才顺着力道将她的身体扶正,顺势凑到她耳边,冷下声音,“我不喜欢别人算计我!”然后,我稍微拉开一点距离,很是关心的大声道,“水月同学,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刚刚可吓死我了。”   趁此机会,我低头看的时候,刚刚楼下那个少年已经失去了踪影。我微微皱眉,没见过的陌生面孔,是谁呢?   这时,四周的学生们像是反应过来,有认识水月玲的同学立刻快步跑上去,一叠声的关怀的询问道,“水月,你没事吧?”   水月玲抱着手腕,泪水不停的流着,却像是疼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确实,如果脱臼的手腕再被人反方向扭一下的话,不要说柔弱的女孩子,就是男孩子,都会疼得说不出话来吧。   忙露出有些歉疚的表情,道,“刚刚是我心急着救你,可能太用力了些,你没事吧?”   水月玲抬头望向我,良久,才缓缓摇了摇头。   “可是看你的手都肿了,”我继续道,“还是让我扶你去保健室看看吧。”   水月玲头摇得更急了些,她盯着我,眼中竟流露出一种恐惧来。   我仔细打量她片刻,才微微一笑,“还是去去好了。”   听到我的劝说,她的同班的女生也道,“是啊,水月,还是去一下好了。我扶你去好不好?”   水月玲有些慌乱的朝她同学那边靠了靠,随即迟疑着点头。   “那同学,就麻烦你送水月同学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我点点头道。   “好的。”那女孩子也朝我点点头,“水月,快谢谢人家呀。”   水月玲泪水满面的沉默了半晌,才低声喃喃出两个字,“谢谢。”   我笑着摇头,转身向这社团的方向而去。   离开教学楼,我嘴角挂着的笑容一下收了起来,太奇怪了,刚刚算计我的时候,水月玲明明就一副冷静得很的样子,现在却看起来胆小又恐惧。如果说她在楼梯上对着我,确实是在演戏的话,那么后来她的害怕,绝对不是演戏。因为表情可以控制,人的眼睛却是不受控制的。她看着我的时候,瞳孔紧缩,是明显得很害怕。   看来,我有必要再去见见这位水月同学。   一路想着走到社团办公室,里面有人进进出出,热闹非凡。   我奇怪的伸头进去,“这是怎么了?”   “纱织你来了吗?”站在不远处的阳子忙走了过来,“今天社团活动要停止一天,因为话剧社的社长和我们社长商量好要借教室。”   “借我们的教室?”我很是不解的看向阳子。   “是的,”阳子指了指搬进来的,有些已经摊开的布料,“话剧社的活动,要赶制一批戏服,今天量尺寸,画图,明天开始就教给我们家政社完成。”   我了然的点头,“我知道了,谢谢阳子,你是特意在这里等我的吧。”   这一声道谢,让红发少女微微红了脸,“这是应该的。”   我呵呵一笑,“对了,阳子,这个周末有空吗?”   “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想去看个展览,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我将书包里的刀剑展的请贴递了上去,“你先看看。”   有些疑惑的阳子接过请贴看了看,随即眼中很明显的闪过为难,不过却有些犹豫的答道,“那个,如果纱织希望我去的话……”   我无力的摆手,看你的样子,就是绝对不敢兴趣的典型,就是强迫你去了,也没办法交流啊。   将请贴拿了回来,我笑出一脸灿烂,“啊,我想起来了,有一个人,一定很想去。对不起啊,阳子,下次我再邀请你去看其他展览好了。”   阳子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嘴里却说着,“这没什么。”   “嗯,既然社团没活动,我们就回家吧。”   正和阳子说着,忽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转身,视线里映入一张分外灿烂的笑脸,“这位同学。”   我吓了一跳,“你是?”   “你好,我是话剧社的社长,三年的宫本小百合。”她瞬间恢复了优雅,“是这样的,我们话剧社正排演一个新剧,现在缺一个角色,我觉得,这位同学你的样子正合适呢。”   “我?”我指了指自己,“演话剧?”难道,其实我很有天赋,先是PA,后又是话剧?   “是的。”宫本根本不等我说什么,抓了我就走,我就只来得及向阳子说声拜拜。   “宫本学姐,好歹告诉我,让我演什么呀?”被拖到一个大道具箱旁边,我郁闷的问道,还真是强势的社长啊。   “公主哦。”宫本学姐神秘的道。   “公主?”我眨眨眼睛,“可是,我担心我演不好。”人,总要谦虚一下嘛。   “不会的,很简单的。”宫本从道具箱中拿出两把剑,一把递给我,“把这个拿着。”   我接过剑,不解的看着她。   她笑着比划一下,“到时候,你只需要把剑使劲刺向自己就行了。这剑是假的,可收缩的。”她说,用自己手里那把剑往小腹一刺,随即露出痛苦的表情,“然后你倒下就行了。”   “我明白了,原来是叫公主的炮灰呀。连句台词都没有。”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别这么直白嘛。”她拍拍我的肩膀,“谁你头发的颜色最合适呢。”   我翻白眼,好吧,从来没有哪个会是看中我的演技的。   “试试。”宫本热情的指着我手里的剑道。   看着她这么兴奋的样子,没奈何,我只好掉转剑头指向自己,然后在她鼓励的目光中猛地刺向自己的小腹。   下一刻,在剑接触到身体的一刹那,我便立刻感觉到不对,心念急转之间,手里的剑趴的一声断成了两截。   “怎么了?”宫本大惊,立刻抓住我,“有没有受伤,这剑怎么会断的?”   我冷静的扫她一眼,摇了摇头,“我没事。”   宫本疑惑的去捡地上的剑,我心思一动,忽然伸手扯了她一下,剑尖一下划破她的手指,她惊呼一声,“痛。”   然后,宫本在怔愣片刻之后,一下子醒悟过来,“竟然是真剑!”   随即,就是一团的慌乱。   随着他们慌乱,我心思根本不再上面。很好,第二次,看来,并不只是水月玲一个人的事呢。   向着已经急红了眼的宫本学姐表示自己并没有事,把事情丢给她处理之后,我走出社团办公室。   有趣,又是前后表现完全不一致吗?   那么,到底是谁想对付我呢?   思忖了片刻之后,还是没有任何的结果。   我笑笑,准备先将问题抛到一边,不管怎么说,既然对方已经出手,总会有露出马脚的时候。不过,倒是挺有趣的,到现在为止,唯一一个对我使用阴谋的人。   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请贴,似乎,我能问的人都问完了,让我再想看看。   对了,还有一个。   幸村或许会对冲田的刀感兴趣。   摸出手机来拨出号码,电话很快通了,却没有人接。   我挂上电话,算了,既然社团活动结束得这么早,我干脆就过去一趟好了。再说了,到了立海大不去看看网球部,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高等部的网球部并不难找,我几晃几不晃,就晃到网球场边上。大约因为是社团活动时间,所以周围并没有多少人,倒是很方便观看 。   只是……   望了望球场里的人山人海,要从这么多人里面找人,似乎并不件容易的事情。   看来,立海大高等部网球社也是热门社团嘛,社员这么多。   正趴在铁丝网上烦恼着,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这位同学,这里是禁止攀爬的。”   “我没想爬上去,我就想找人而已。”有些委屈的回头,一个身着高等部正选队服的少年正笑着看向我,手里……   我眼睛一下直了,他手,竟然提着一块板砖。   他,他,他不会是想用砖头敲我的头吧?!   那么,先下手为强,被陷害了好几回的某人看到砖头后已经失去了理智,露出一个自认为最是甜美的笑容,“请问,你手里那砖头是干什么样的呀?”   说着,不等他回答,瞬步,趁他不注意,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砖头,我敲!   然后,就听到那人的回答,“更衣室的门坏了,我拿砖头敲……”接着,就是扑通一声,人就倒了下去。   啊?!   他拿砖头不是想敲我的呀?   恩,不过,不可以大意,万一他骗我的呢。   正纠结时,就听到幸村的声音,带着无比的黑线响起,“纱织,你在干什么?”   我回头,就看到幸村抱着拍子,嘴角外加眼角一直抽啊抽。   我傻笑一下,“你不是在训练吗?怎么出来了?”   他扬扬另一只手的手机,“刚刚休息,看到你打的电话,正准备给你回一个电话,就看到你到球场外了,所以我就出来了。”他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顿了顿,“然后,就看到你用砖头,把学长敲昏了。”   “我,那个……”无法解释,我只好讪笑,顺便把手里的作案工具藏到身后,“今天天气真好呀!”   “纱织?”幸村笑。   “我可以解释的。”于是,没有骨气的某人,立刻决定投降,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唐时明月1   听我讲完整个事情的经过和杂七杂八的一些猜测,幸村微微皱眉,“到底是谁,纱织你有头绪吗?”   我摇了摇头,“我只有对事情的一些猜测,但是现在还没有头绪是谁做的,我完全不记得我得罪过谁啊。”   “纱织你再仔细想想。”   我思忖了片刻,仍然是摇头,就算我真有得罪过谁,比如蓝染大叔,也绝对不会用这种手段。况且,我到现在都猜不出,这个人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如果说宫本学姐那一下是想要杀死我,那么水月玲呢?推我下楼反而推自己?完全不符合常理嘛。   坐在网球场外的草坪上,我微微侧头,看着幸村难得的一脸严肃,忙笑了笑岔开话题,“其实,最开始,我还以为是你的后援团。”我似笑非笑的扫了一眼幸村,幸村挑眉,“当然,这个结论只有一瞬间,就被我剔除了。原因嘛,幸村大人连这点威慑力都没有,枉为立海大的神之子。”   幸村笑得柔和,“我该说,多谢夸奖吗?”   想到某人的腹黑和强大,我忙转移话题,“虽然没有头绪是谁,但是我有一些关于这件事的猜测。或许对碰到下一次事情能有一些应对的方式。”   幸村扫我一眼,也不再纠缠我刚刚的话,“嗯,我刚刚听了纱织你的推测,我觉得很有道理,那么有些什么结论。”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大约,有这些方面,我觉得,还陷害我的人,陷害前后反应不一,所以我怀疑是被控制了的。而且,我怀疑,脱离控制的方法,是疼痛。水月是因为我抓了一把她的手,她的手脱臼之后恢复的,而宫本学姐那个时候,我就有这个猜测,所以推了她一下,她手碰到剑尖恢复的。而且,这种控制方式很奇怪,被控制的人似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脱离控制之后也没有怀疑。”说着,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所以,我看到这位学长提着砖头的时候,才反射性的……”我做了个挥的动作。   幸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眨眨眼睛,随即摇头晃脑的道,“别笑啊,这叫:什么东西保平安,纱织手里一板砖。”   “哈哈……”幸村闻言,嘴角挂着的微笑一下转为了大笑,“纱织,你,你真是太……”   我耸肩,摊手。   正在此刻,我们两人身后,也随之传来轻笑声。   幸村猛地回头,表情在瞬间转为冷厉,“谁?!”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只是这位……纱织学妹说的话太有趣了。”好听的男声从草坪后的树林里传来,我顺着声音回头望去,一个茶色头发,身着立海大高等部正选服的少年从树后转了出来,他嘴角上扬,拉出一条完美的曲线,脸上的笑容如同最是亲切的笑容的范本,让人挑不出丝毫的不妥当来。   见我望向他,他朝我笑笑,“学妹的推理不错,只是有一点遗漏。”   这时,我身旁的幸村立刻站了起来,十分有礼的微微鞠躬,“部长。”   少年含笑看向幸村,“我已经不是部长了,现在你才是网球部的部长,我就快要退部了。”   本来,来人长相十分端丽,笑得也很是好看,正是我喜欢的类型,但是我在瞬间觉得手足一阵冰凉。幸村叫部长的,这种颜色的头发,这种亲切完美的笑容,再加上一来就点出我的疏漏的。让我只能想起一个人。   一个想成为神的少年——夜神月。   我怎么就忘记了,来网球部的话,很容易碰到这位高中全国网球大赛的冠军呢?   刚随着幸村站起身来,就见夜神月笑着看向我,“立海大附属三年,夜神月,学妹你好。”   我忙鞠躬,“立海大附属一年,城户纱织,夜神学长请多多指教。”其实,看DN的时候也不是不喜欢月,只是如果在现实生活中相处的话,就会觉得这种几乎算无遗漏的天才,太过于可怕了点。他的可怕,不在于他的聪明,而是在于他没有什么不敢算计在他的计划之内的。为了他想达到的那个目标,甚至,成魔。   夜神月很是优雅完美的一笑,“城户学妹刚刚的推断我有听到,能从这么细微的地方推断出这么多,确实非常不错。”   “多谢夜神学长的夸奖,”我回他一个感激的笑容,“但是刚刚学长说,有一点遗漏,是什么?还请学长不吝赐教。”很想听听这位基拉的推论。   “赐教不敢,其实学妹的推论也不是有漏了的地方,只是有一点,”夜神月笑,“一个人算计另一个人,肯定不是没有原因的,算计的人,总是想要获得什么吧。学妹,从这方面着手的话,说不定会有收获哦。”   为了,得到什么?   我微微皱眉,确实没错,不会是没有原因的,就算是因为无聊算计人,也是为了获得乐趣,那么,从我身上,到底能得到什么呢?   不过,这位夜神月,看事情果然是一针见血,他根本就不被表象所迷惑,直指问题的中心。   很强!   我很真诚的一鞠躬,“多谢学长。”   “不用谢。”夜神月笑着摆手,“就算我不说,幸村学弟也应该已经想到了,他肯定会提醒学妹。学妹自己不过是当局者迷,或者说,”他说着,笑容微微变换了一点色彩,细微得几乎让人察觉不到,“学妹根本就不在意,所以也没有花心思去想。”   我微微一怔,好,好厉害,竟然从我和幸村几句对话,和我们的表情,就推断出这么多东西。而且估计他也就是随意的这么一说,如果月真的认真起来的话……   忽然觉得,有那么一点可惜,这么天才的人,捡到死亡笔记后,越来越沉迷其中,最后成魔。   到底,基拉是成就了月,还是毁掉了月?!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月现在到底拥有死亡笔记没有?虽然我没有看到流克,但也不排除流克没有跟着月的情况。而且虽然现在还没有基拉的新闻,也不排除月的手段更隐秘了些,或者是因为这个世界的蝴蝶效应,月使用了其他的方法。   暗暗甩了甩头,将脑海里多余的想法甩了出去,这个世界上事情太多,我就算只一一看完也不现实,更何况参与。每个人的道路都是自己选择,那么,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有礼的向月道谢之后,他离开之后,我才来得及向幸村提及展览的事。   幸村略一思忖,“我那天网球部有活动,时间如果晚一点话,倒是可以。”   我一听立刻高兴起来,只要有人一起去,也好过一个人无聊,晚点就晚点咯。   “没有关系,我先在附近逛逛,你部活完了就过来好了。”我笑道。   于是很顺利的解决了展览的问题,只是我也没想到,就等幸村的那一会儿时间,却又引出一件我迄今为止遇到过的,最麻烦的事。   本来以为,这个星期剩下的时间不会平静,没想到的是,竟然平静得连浪花都没翻出一朵来。倒是让我本来还怀有的一点期待之心,尽皆散去。   算了,如果那个人真的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的话,那么一定还会出手。敌在暗,我在明,能做的就只有耐心等待了。   周末的清晨,天气很好,只不过已经入秋,有些转凉了。   多披了件外套,我比约定时间早些出了门,准备先在展览会附近逛逛,等幸村部活完了,再一起进去参观。   也许,事情就是这么凑巧,我走到展览会的大楼门口时,发现门口的巨幅海报,不但有三楼的刀剑展览的,六楼更又另一个展览会。   我很是有趣的挑了挑眉,中国大唐公主陵世界巡展?!   据我所知,我看过的漫画里面,有这么一个展览的,似乎只有一本书,一本我以为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书,没想到,竟然还是出现了。   呵呵,既然出现了,那么我一定要去看看。   我可是记得清楚,这书里,可是清一色的俊男美女。而且,我超喜欢咏倩这个总是爱上注定会错过的人的坚强女孩子。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古镜奇谭。   恩,如果是话,到开展览的时候,应该是已经进行到《火王》了。   兴冲冲的爬上六楼,转过一个弯,刚进入会场,里面的陈设让我一下怔愣当场。随即从心底一下涌出一种既惊且喜的感觉,还有一种微微的涩,那种感觉,就叫思乡。   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我兴致勃勃的开始参观。   和书里一样,里面的所有陈设,都是按照公主陵地宫里面的摆色复原的,所有的解说和服务人员,也都是身着唐装。猛一进入,还真有一种梦回唐朝的感觉。   真的是超漂亮!   我笑呵呵的随意走着,下一刻,一面造型古朴典雅的小铜镜映入我的眼帘。   我脚步一顿,这就是所谓的炎镜了吧。   我好奇万分的凑了过去,正准备仔细观察一下这面蕴含着火王仲天所有力量的铜镜。谁知,我刚在铜镜前站定,还没怎么认真看,眼前突然一阵火焰一般的强光。强烈的力量冲击竟让我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唐时明月2   再次醒来的时候,空气中有一种我从来没闻到过的气味,似乎是药草的香味混和着某种让人宁神静气的香料味。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样纯粹的味道,似乎,远非被现代机械充斥着的现代可以涌有的。所以几乎不用多考虑什么,我就知道,那面炎镜的力量,把我带到了另一个地方。一个,我向往了很久,却没有办法去到的地方。   古时的中国。   因为在脑海里大约推测了一下可能遇到的情况,所以我睁开眼睛,看到紫檀木雕花的大床时,并没有过多的惊讶。大量四周,床上,上面挂着轻薄的软烟罗充当床帐,和也当做窗帘的是一样的雨过天青色。偶一风过,便是掀起一室的如烟似霰风情。   只这一样什物,我便可以推断,这是一个富贵之家,而且不是暴发的那种富贵,是一种培养了很多年才有的弥漫在骨子里的,精致且低调的奢华。   正想细看,似乎只是被掩上的门随着推门时的声响,一个梳着双髻的女子,捧着一个托盘,施施然走了进来。虽然她面容清秀,举止有度,但是眉宇间,相是笼罩着什么轻愁一般。   看得我口水刷一声就下来了,美人啊美人,我最喜欢美人了。   下一刻,那女子抬起头来,正巧对上我的视线,她先是一惊,随即欢天喜地的叫道,“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我听得一愣,不会吧,这种场景,怎么让我想到几乎所有穿越小说的开端呢?难道,我运气“太好”,又再一次穿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女子把托盘一放,然后风一般跑到门外,没多久便扶来一个老态龙钟的婆婆级人物。老婆婆一见我坐在床上,一脸傻样,立刻很是惊喜的扑了过来,“剑儿,剑儿,你终于醒了,担心死娘了……”   我的震惊,在一瞬间变为惊吓,如果,这么一个老婆婆自称娘的话,我真是再穿了的话,我这身体,少说也四五十来岁了。   一下从青春年少的十四岁,变成了颠倒的四十岁,是个女人都会受不了的。   所以我能做的,只是坐在床上,呆若木鸡。由着老婆婆拉着我的手一阵哭,而我只需要时不时的哼上了两句就可以了。   只一会儿功夫,刚刚那个女子,我猜测可能是丫头一类,先劝了“老老”夫人不要痛哭伤神,又说小姐大病初愈,需要静养。几哄几不骗,就把老夫人弄出门去了。   趁着屋子里没人的空档,我扫了一眼自己的手背,手背上,和塞巴斯签订的契约,虽然普通状态下根本看不到,但这份契约确确实实存在着。   松了口气,看来我还完全可以当几年的小loli,这下放心了。   但是,这屋子里的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非说我是他们家小姐呢?如果,我真是到的古镜奇谭中的古代,这里,中原女子中,绝对是不会存在我这种颜色的头发和眼睛的。   那么,我轻轻将自己的一屡紫色头发抚到胸前,习惯性的在指尖上绕了绕了。   也就是说,我这具身体,还是继承自我前任的那具,我没有再次灵魂穿越。而这样异常的发色和眼睛,就完全排除了对方认错人的可能性。   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阴谋了。   真是有趣,在现代有人算计我,没想到到了这里,仍然有人算计我。   那么按照月的说法,算计我的人,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   正想着,刚刚推门进来的那个女子再一次推门进来,见我望着她,她立刻将托盘端到我面前,“小姐,请喝药。”   我一瞬不瞬的望着她,开始还好,她还能坦然与我对视,半晌,她眼光有些开始躲闪,“小姐,奴婢准备了蜜饯,可以喝药后吃的。”   我仍是不言不语的盯着她看了半晌,估计看到她估计全身发毛的时候,我才诡讹一笑,“说吧,谁是你家小姐,我可不是你家小姐。”   那女子狠狠的一征,随即还待强辩,“小姐,奴婢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很是舒服的往床头一靠,“要我点出你的疏漏之处吗?我想没有必要吧,毕竟你真的做得不错,但你太小看一个人到陌生地方后的警戒感了。我只说一点,你知道我不是你家小姐,而刚刚那位老夫人不知道。这是结论,要不要听经过?估计是不需要了吧。”   女子脸色蓦变,随即,她煞白着一张脸,还极力维持着镇静,“小姐果然说得没错,你真的立刻就猜出来了。”   我更觉得有趣,“你的小姐?是她吩咐你这么做的吗?为什么?”   女子镇定下来,点了点头,“是我家小姐的主意,我今天去到小姐告诉我的地方,然后见到了你,我想办法把你弄回来,从此之后,你就是我司徒家的小姐了。”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会依照你说的做呢?”扮演另一个人,虽然如果是短期的话,可能觉得有趣,但是我可没有想变成另一个人的想法。   “小姐说了,”女子的眼中,微微闪动着紧张的光芒,“你一定会这么做的。因为这么做,对于小姐自己,可以纠正脱轨的命运,而对于你来说,则是你可以找到回家的路的唯一办法。”   听到这里,我也不由得脸色立变,“你家小姐到底是谁,她为什么知道这么多的内容。”   女子脸上立刻换为崇拜和恭谨,“我家小姐,姓司徒名奉剑,是非常有名的先知。”   我一口气吊在胸口差点没提得上来,半晌才道,“你说,你家小姐名叫司徒奉剑,你说笑的吧。”   女子严肃的摇头,“我没有说笑,不过你果然和小姐说的一样,知道我家小姐的名字。”   看着她的样子,我无力的抚额,所以我讨厌先知啊,预言这种,什么都一清二楚了,生活还有什么意义。俗话说得好,难得糊涂呀。   “好吧。”对于这女子这种人,可是油盐不进的典型,我只好直接找她背后的人了,“我想见见你家小姐,好让她当面给我解释解释总行了吧。”   “不行。”严肃的表情,接着变为泫然欲泣,“我家小姐,已经于半个月前,过世了。”   “死了?!”我忍不住一下提高了声音,司徒奉剑?!那个注定和仲天有一段缘,甚至使得仲天不惜在死后灭世陪伴他的司徒奉剑,竟然就这么一声不吭的死掉了?!   “你骗我的吧?!”我非常不信的提高声音问了一句。   她的视线,立刻变为锐利,“醒秋绝对不会在小姐生死的事情上骗人。”   一句话,让我陷入沉默,不是因为她的怒气。而是我知道,以司徒奉剑的性格,虽然身为男子,却有着比女子还要柔软的性格,是怎么也干不出这种算计别人到底的事的。她只会在知道事情的发展轨迹之后,去顺从命运,甚至帮着命运创造命运。   “你家小姐说,我怎么才能回家。”算了,司徒奉剑的事,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喜欢这种生得比女子还美,也比女子还柔弱的男子。   醒球怔了怔,似乎没想到我这么突然的转移话题,但还是答道,“小姐说了,你只要按照你所知道的命运轨道行事,到时候你便可以借助和让你到这里来的东西,去到你想去的地方了。”   这样吗,我低头思忖。   还记得,《火王》的情节大约是这样写的,司徒奉剑因为力量的原因,十三岁便停止了生长,所以一直男扮女装。在谁谁谁抢亲的时候,孤身奋战,被恰好前来询问先知,炎镜下落的仲天所救。仲天对司徒奉剑的反抗,一见钟情。但奉剑却不敢说出真相,只好让仲天离开继续寻找炎镜,并约定几年后重逢。   结果,重逢的时候,仲天重新打造了一面炎镜,奉剑也因为被仲天打造的龙凤金钗所伤,动用了觉醒的力量。   最后在仲天求医无果后,被仲天亲手埋葬。   也就是说,我要做的,只是等到炎镜现世就可以了,我在展览会上看到的,应该就是他仲天手打造的炎镜了。   那么,现在剧情是进行到什么时候,看到奉剑的娘还在,剧情不是还没开始吧?   我抬头,颇有些小心翼翼的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仲天,你认识吗?”   醒秋摇头,“没听说过,不过小姐曾说过,你如果问现在是什么时候的话,小姐让我回答,正是一切未曾开始时。”   我抱住头,无力的呻吟。我明白了,本来是故事主角的奉剑因为不明原因死掉了,至于怎么死的,现在研究也没用。因为他的死亡,命运脱轨,他要扶正命运,所以正好找到了被炎镜扔来这个世界的倒霉的我,而我也正需要炎镜,所以,我现在能做的,或许真的只有答应了。   没错,我是女神,可是,似乎在游素兰的故事中,我这种小神,碰到仲天这种大神,也只有沦为炮灰的份。而且,仲天不是因为爱上奉剑,急于与他厮守的话,说不定就不会打造伪炎镜,我回家更是没有了希望。   现在,能做的事,似乎就只有答应了。   很是无奈的揉了揉额头,算了,这件事做好了,也确实对我很有利,毕竟,回家的路,在这个漫画里,目前为止,就只有司徒奉剑指出的这一条。   既然想通了,我也不再犹豫,“好吧,我答应了,从今天起,我就是司徒奉剑。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找上我?我这头发,这眼睛,不好掩饰吧。”   醒秋正想高兴,听见我这么问,立刻白了我一眼,“小姐早就做好了安排,你的年纪刚刚好。现在除了我之外,府里所有人,看到你都会以为你是小姐。不然,刚刚老夫人来的时候,怎么会没有发现。”   对哦,司徒奉剑还有一个很擅长的能力,类似现代的催眠术,不过却比催眠术高级多了。   可是,我皱了皱眉头,“作用只限于府内的人吗?”   “放心,小姐早有安排,染发的药水和改变眼睛颜色的药水,小姐早在为一位神医预知时得到药方,我送去制药了,过几天就会拿到了。而且,府外的人没人记得小姐的真容,所以完全不会有问题。”   果然,不愧是先知,竟然什么都安排好了!   虽然方便是方便,不过总有一种随便受人摆布的感觉。   不过,算了,为了回家,也只能忍了。   这些小事暂时都可以放一边,现在重要的是,怎么让仲天这个真神,爱上我这个伪奉剑啊。   这,这,这,是个超级大难题呀!   但是问题也只在脑海里存在了一瞬间,我立刻想到最好的解决方法。   反正司徒奉剑珠玉在前,我只要完全照搬就好了嘛。做一样的事情,我就不信,仲天会不上钩。而且,刚刚好像有听到醒秋说,司徒奉剑的提示,也是按照我所知道的命运走即可,既然有捷径,我就不需要去探路了。   嘿嘿,那不就是做PA吗?   虽然我远远没有志绪拿手,不过也不是完全的白目。   忙从床上一下溜了下来,赤脚踏在地板上,“你叫醒秋是吧?来来来,醒秋小美人,来给我说说,你家小姐以前,不,是我以前,是什么样子的。我好像大病了一场之后,很多东西记不起来了。   于是,我就发现了醒秋小美女,一副完全快昏过去了的样子。   一盏茶的时间后,我在醒秋的帮助下,终于完成了穿衣梳头一系列的工作。   据醒秋说,为了怕人怀疑,我以前穿的那些,有碍风化的衣服,和一些奇怪的东西,全、部、被她扔到湖里去了。   我嘴角抽了两下,我可怜的第不知道多少个手机,泪。   从醒秋递过来的铜镜中,我看得有些惊讶的抚唇,没想到,我竟然很适合唐装呢。真是太让我高兴了,幸好《女神的圣斗士》,是日漫,全部是东方人的脸,不然,估计司徒奉剑还要给我加上易容用的药了,呵呵。   只是……   扫了一眼镜中的紫发绿眸,嗯,还是,黑发黑眸比较适合古装啊,让醒秋快点把药弄回来吧。   那个时候,心情还比较愉快的我,并不知道,虽然身为男子,但举止绝对比大家闺秀还大家闺秀,女人家该会的他全会,动不动就梨花带雨的司徒奉剑。可完全是和我相反的两个极端,想要成为他,并能顺应剧情,其实,还任重而道远。 唐时明月3   照完了镜子,我心满意足的看向醒秋,灿烂的一笑,露出六颗整齐的小牙齿,“那么,我们开始吧,醒秋小美女。”   醒秋无力的抚着额头,“小姐,请笑不露齿,还有,请不要叫奴婢醒秋小,小……”见她也不知是气是羞的红了一张脸。   我心情跟着飞扬,快不得有人喜欢调戏美人,确实,很有趣嘛。   看在她让我心情很好的份上,我从善如流的挥了挥手,“我知道了,醒秋,我也只是刚刚这么叫叫而已,从今以后,你小姐什么样子,你就要求我什么样子就好了。当然,事情顺利肯定是我们两个都想看到的,我想回家,你想完成你家小姐的托付,对吧?”   醒秋咬了咬唇,片刻,她朝我俯下身子,“小姐。”   我满意的点头,执起梳妆台上的团扇,回眸一笑,“醒秋。”   于是,在她抬起头来的瞬间,正好与我的视线相对,她蓦地睁大了眼睛,像是说不出来话一般。   我轻摇团扇,微扬唇而笑,“有什么不对吗?醒秋?”   醒秋摇头,“没有,小姐。”   “那就好。”我站起身来,“先用饭吧,我病已经好了,药我想就不用了,然后,带我去看看,我以前平时都做些什么,说不定很有助于我记忆恢复呢。”我说着,莲步轻移,然后,在走到屋门的时候,回头,狡黠一笑,“你说是吧?醒秋?”   然后,本来还满脸欣慰的醒秋小美女,一下石化了。   用饭的时候,看到端上来的饭菜,我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眼睛,终于忍无可忍,“我以前平时就吃这些?”   醒秋点头,有些惊讶,“怎么?小姐是觉得饭菜不够精致吗?这些可都是上好的……”   “不是的。”我打断她欲辩解的话,“不是不够好,其实我虽然很喜欢吃,但是如果实在没有条件也可以将就,但是,”我加重语气,指了指桌上的饭菜,“这也太少,太少了点吧!”我说奉剑同学,虽然你看着很是柔弱,但是好歹也是“真”男人,就吃这么大一点儿,也太,太,太……了吧。   “很少吗?”醒秋惊,“小姐往常可吃不了这么多的,奴婢还怕不知道小姐现在的口味,多特意多弄了些其他的呢。”   我无力的抚额,随即一挥手,“记住了,下次,照这个份量的双倍做吧。”   醒秋很是不屑的撇嘴,“是。”   我看得眉头一皱,“醒秋。”   “小姐?”   我收敛起表情,“不管你是怎么看我的,我是不如你家小姐一样柔弱,举动也没有他那样的大家闺秀的风范,你是看不起我也好,还是怎么也好。不管如何,我希望你把这份心思通通收起来,不要再表露出分毫。现在还无所谓,但是以后一旦一切展开,我绝对不允许出任何的差错,因为这关系到我回家的路。这是现在的我,唯一重视的东西,你听明白了吗?”   醒秋一怔,随即深深俯身,“奴婢知道了。”   我袖子一甩,“记得,我可不是以前的司徒奉剑,他性子柔弱,我则完全和他相反,该动手的时候,我绝对不会心软。所以,醒秋,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   “是。”她头低得更低。   我看得在心底暗暗的怜惜,可是,一点其他的办法都没有。现在,身为奉剑的贴身侍女,又了解所有计划的醒秋,在这个计划中,占有很大的份量。对于《火王》的剧情,我虽然记得大概,但是毕竟年代久远,有遗漏的地方也是正常。所以,这一切,都需要醒秋的配合。所以说,别怪我,我也是不得已啊,醒秋。   “好了,”我放柔了口气,“其实我也不是故意要和你说这些话,以后我们还会遇到很多事情,很精明的人,如果无法配合的话,不但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你家小姐的遗愿也没法实现,醒秋你也不想这样的,对不对?”   醒秋咬着下唇点头。   “记住一点,以后,我就是司徒奉剑,你唯一的小姐。”   “是。”   “好了,去帮我端些糕点吧。”挥了挥手,让她离开,我趁着吃饭的功夫,整理了一下思路,目前看来,还没有什么纰漏,接下来,恐怕会很难,很难。   用完饭,我带着醒秋走到花园的回廊上休息,我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团扇,“醒秋,我以前在家里,都干些什么呢?”   醒秋站在我身边,思忖着道,“小姐有时候喜欢弹弹琴,有时画画,或者看看书什么的。”   我听得一头黑线,不过幸好,她还没说没事绣绣花什么的。不过,果然过的是悠闲的大家小姐生活。   侧头想了想,“醒秋,我以前是不是习过剑?”   醒秋点头,“小姐习过剑。”   我从回廊上站起来,“那我们看看剑去。”弹琴,不会,画画,更不会,估计奉剑收藏的书,我也没啥兴趣。不过这剑可就不一样了,我可是记得,有人来抢亲的时候,奉剑可就是靠着一把剑支撑到仲天来的。虽然如果是我自己的话,我完全可以用权杖把所有人都敲趴下。但是,仲天进门看到的是这种景象的话,估计他从心底涌上就不是惊叹赞赏,而是囧囧无神了。   有剑,当然也有剑谱,虽然我看得并太懂,不过我只需要了解大概的姿势就行了,学个皮毛应该就足够了,反正英雄救美这种东西,英雄厉害就可以了。   几天之后,醒秋制好的药送回来了。   头发有点像现代的染发方法,我的紫发慢慢颜色变深,最后成为黑色。眼睛吃药之后却没有什么变化,我都快忍不住问是不是弄到假药的时候,终于有一天睡醒之后,我看到铜镜中闪烁的是一双□黑的眸子。   我爱不释手的摸了又摸眼睛和头发,果然,我还是最喜欢这种颜色的头发和眼睛。   这一日,我无聊的趴在回廊上发呆,要说,这古代贵族少女的生活,虽然悠闲确实是悠闲了,但是过久了,就觉得无聊了。   忽然醒秋急急的跑了过来,“小姐,有人来提亲了。”   我一怔,一下来了精神,“什么人来提亲?”   “是,是安平爵爷。”醒秋喘着气道。   我笑,一切,都要开始了。   “醒秋,拒绝掉。”   “可是小姐,安平爵爷在江南的势力惊人。”醒秋有些担忧的道。   “放心,”我安抚的笑笑,“一切,都是从这次拒亲开始的。”   醒秋一惊,随即明白的回我一个笑容,“是的,小姐。醒秋会派人委婉的拒绝的。”   正和醒秋说着,我的另一个贴身丫头,名叫暮歇的跑了来,“奉剑小姐,有人送来洛阳牡丹和一对龙凤金钗,好美!”她笑得很高兴的将东西递了过来,“快看,小姐。”   我笑着摇头,从善如流的打开了盒子,精致的盒中,静静的躺着一对样式古朴,却造型典雅的龙凤金钗。我一见之下,就觉得爱不释手。果然,不愧是火王仲天所打造的东西,不说这形状,仅仅是上面蕴藏的火之力,就让这对金钗脱离了凡品的行列。   摸了摸金钗,我笑着对醒秋她们道,“我去给娘看看。”   抱起盒子,我并没有直接到奉剑的娘的屋子里,我可是记得清楚,就是因为金钗蕴含的力量太大,所以使得奉剑的身体不堪重荷的。我这往她娘那里一去,为了逼迫自己的女儿说出自己丈夫的下落,她娘必定用金钗刺奉剑,我可没有用自己的身体去试验火王的力量到底有多大的想法。   一声不响的回到屋中,我翻出早让醒秋打造好的,另一对龙凤金钗,虽然样子不太一样,不过她娘反正也没见到过,也就无所谓了。   来到奉剑她娘的屋中,我将盒中的金钗递给她娘。   她娘果然赞不绝口,并提出为我梳头的提议。我乖巧的坐在梳妆镜前,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说着话,却一点都不敢放松警戒。毕竟以一个老妇人的力量,虽然这一扎不会有多深,可是疼啊,能躲一点是一点吧。   “原谅我,剑儿。”果然,随着她的一声厉喝,我想也不想的一下躲开,可也不敢躲得太远,不然,就无法营造出抢亲时带伤上场的凄美画面了。   幸好,躲得及时,我的肩头只是被刺破一点皮肉,不算太厉害,但是血流得不少。   将司徒奉剑的爹早已过世的消息告诉给她娘之后,在老夫人倒下的时候,我高声唤来了家里其他的仆人。   老妇人,撑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了吧。   哎——   几十年了,一直牵挂的,只有自己的夫君,却对自己的儿子视而不见。该说她是多情,还是无情呢?   处理完老夫人的葬礼后,我遣散了所有的下人,只剩下贴身服侍的醒秋和暮歇两人。   我在等待,等待一切拉开序幕的时候。   为了不让肩头上的伤好,我连小宇宙都不敢动用,也不敷药,甚至看到伤口似乎快愈合的时候,都会刻意的动动。这样几次下来,我都快想骂娘了,我到底是招谁惹谁了啊。等下那个什么安平爵爷来抢亲的时候,我似乎还要被他挑断手筋脚筋。   每每想到这里,我就恨不得现在就冲到什么安平爵爷家去,使劲敲到他头上,看他成白痴之后,还怎么来抢亲。   当然,这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我现在能做的,只是希望一切快点发生了,等待的滋味,可一点都不好受,再加上,再加上,肩膀好疼,呜呜……   幸好,并没有让我等太久。一日醒来的时候,屋里屋外格外安静,我唤了好几声醒秋,都不见有人答应。我立刻敏感的觉察到,是抢亲的日子到了。   穿好鞋,我穿过已经显得空荡荡的花园,直接推开大厅的门。   随着门推开的刹那,屋内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醒秋吓得瑟瑟发抖的喊道,“小姐……”   “原来,名满天下的先知司徒奉剑,竟然是名女子,还是如此美艳绝伦的少女,而且,美得如此超凡脱俗。”一个男声带着一种让人讨厌的恭维意味响起。我只扫了他一眼,立刻没了兴趣,不丑,但是看着我的眼神,像是在看待一件稀有的玩物,让人厌烦。   我的注意力,都被已经一剑刺倒在地的暮歇吸引。   轻轻皱眉,我在她身旁蹲下去,小宇宙的力量,将她全身包围,一直很喜欢这个女孩子,活泼,俏丽,对世界的一切都抱着绝对的善意。幸好,还来得及救她。   在我尽力治疗暮歇的当口。   一柄剑,一下横在我面前,“别装腔作势了,还不来拜见爵爷。”   我抬头,冷冷的看着他,“是你刺伤暮歇的,是不是?”   那人被我的眼神吓得一怔,随即虚张声势的叫道,“狂妄的丫头。”随即,一剑向我刺来。   我冷哼一声,脚步飞快的一错,一把夺过他的剑,只一刻,那人被划破脖子,失去了声息。握了他的剑,我看向屋中人,“我不喜欢伤人,更不要说杀人了。可是人做了什么事情,就该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与我无关的人,我或许没有审判的资格,但是,伤了我的人,我必让他血债血偿。”   “好一个血债血偿。”安平爵爷鼓掌道,“他惹司徒姑娘不快,是该死。”他说着,用一种玩赏的眼神看着我,“本来我身边也不乏美妾如云,对于这次提亲,也不过是为了娶到先知而已。不过如今一睹芳容,无论如何也要迎娶姑娘了。”   我翻白眼,很是嫌弃的甩了甩手,“就凭你?!”   一句话,说着安平爵爷怒火万丈,“来人,抓住她,伤了她也不要紧,不要伤到那张花容月貌的脸就行了!”   趁着这个功夫,我低声对醒秋说,“我等下把你送出去,记得,找你见到的第一个人求救,红发蓝眸的西域人。”   “小姐!”   我转过头,“记住!去找那个人,一切就靠你了,醒秋。”   “是。”   恩,我没有奉剑那种隔空送人的能力,那么我能做的只有,“醒秋,转过身一下。”   醒秋很是疑惑,却还是按照我的吩咐转过身,我深吸一口气,顺便侧身让过一个那个爵爷的手下,然后对准备醒秋的屁股,加上小宇宙的力量,我踢!   “啊啊啊啊啊——”醒秋的尖叫声,划破天际。   我手搭凉棚的望了望,放心的去吧,醒秋,有我的力量在,你是不会受伤的,最多,最多受点惊吓吧。   转过身,我看着一屋子呆若木鸡的人,露出我最柔美的笑容,“爵爷,你还想娶我吗?”嘿嘿,如果他就这样被吓到了,我还有点麻烦了。逼人家抢亲的,恐怕从古至今来还有发生过吧。   安平爵爷一下反应过来,“抓回去再说!只要挑断她的手筋脚筋,我就不信她还能怎么样,就凭她那张脸,本爵爷也要定了!”   很好,很强大。   我暗暗的点头,这样都可以,也算是个人物了。如果不是时间场合不对,我都有点想为他的勇气喝彩了。   凭着步伐快,虽然剑术只是摆摆姿势,但我仍是游刃有余的穿梭在那群人中间。   直到安平爵爷忍无可忍,亲自下场。我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假装一个失手,被他一把抓住,他动作倒快,剑一挥,对准我的手脚而来。   知道躲不过这个,我眼睛一闭。不过,我也没有想过要任人宰割,悄悄的动用小宇宙的力量,安平爵爷的剑虽利,可到底是凡品,没有我的允许,又怎能伤我。   所以我手脚上的伤也就是看着吓人,其实,完全是只伤了皮肉而已,和肩膀上现在已经裂开口的伤一样。   正当安平爵爷抱起我,得意非凡的大笑时。   门,被人一下推开,只一瞬间,我感觉到我一下从安平爵爷怀里脱离,然后平稳的,落入另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你是什么人,竟赶抢我安平爵爷的爱妾。”我听得直想扑上去打他两耳光,谁是你的爱妾,啊?!不过,现在显然在装昏的我,可一动也不敢动,仲天,可不是什么好欺瞒的主。   “你的爱妾,抱歉得很,如果不是我来的早,她就不止是手脚被废了吧,恐怕连命都不会留下。什么安平爵爷,你给我听仔细了,早些年以前,她已经许婚给我,你竟在此强抢人妻!”清亮,纯透,带着火焰的热力和无法无天的自信嚣张声音,在我头顶上响起。仿佛,就只要这么听着,就已经能够肯定,他说的一切,都是既定的事实。   火王仲天吗?   单只这声音,就完全没让我失望啊。 唐时明月4   将安平爵爷“送”走之后,仲天将我抱回房间,还将我手脚的伤口都包扎起来。   虽然我一直不动也不说话,但是我仍然能从他的动作里,感受得到他的温柔。为什么这样一个人,到了现代,转生成特莱斯之后,要用冰冷将自己包裹起来呢。冷至及至的火焰,不是,伤人又伤己吗?   一个,必须冰冷的火王,不然,会毁灭世界的火王。真让人觉得,觉得……   在心底暗暗的摇了摇头,算了,想这么多干什么,火烧屁股了,还是先顾眼前吧。   将手脚包扎好之后,仲天在看到我肩头上的血迹的时候,大约正想伸手包扎,“啊,她肩头上……”   话未说完,就被醒秋以男女授受不亲为名扔了出去。   门刚一关上,我一下睁开眼睛,然后醒秋转身的时候,正对上我的视线。吓了她一跳,她拍拍胸口走过来,“小姐你醒了。”   我压低声音呵呵的笑,“我没昏,也没事,醒秋先来帮我肩膀上药,终于可以治好肩膀上的伤了。还有,上了药之后去大厅看看吧,暮歇还没死。”   “什么?”醒秋惊讶的掩口。   我笑着朝她眨了眨眼睛,“还有,救我的人,一定要留下。知道了吗?”   “嗯,知道。”   我笑了笑,任由醒秋帮我把肩上的伤包扎好。然后安稳的躺在床上,温暖的小宇宙包围住全身,伤,一定会好得很快的。   再次醒来的时候,床头边趴着一个眼睛剔透如琉璃的小男孩,一见我睁开眼睛,立刻露出欢喜的笑容,“姐姐,你醒了啊?”   “你是?”该不会,是我想到的那个吧。   “我叫昊玥,是和我师傅一起来的。”果然,小号的雷神昊月,圆圆的苹果脸,一双晶莹剔透灵动的眼睛,可爱得不得了。   “你师傅?”我明知故问。   “嗯,我这就去叫师傅去。”昊玥说着,欢快的跑出来。   不一会儿,就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和那个我闭着眼睛时,听到过的那个熟悉而好听的男音,“别跑那么急,小心跌倒。”随着话音刚落,门被人从外一下推了开来。   这是我与火王仲天,第一次在眸中,映出彼此的身影。   推开门的瞬间,映入我眼帘中的,是一片的火红的烈焰。从他迎风飘扬的长发中,从他的眼神中,从他整个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火焰的热力。   于是,在这样的力量下,一切似乎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包括那俊美绝伦的容貌,挺拔的身材和海水蓝的深邃眸子。   面面相觑中,他几步走到床边,“小姐的气色还好,手脚还痛吗?”   我吸了一口,将自己平日里说话的语气憋了回去,才柔和下嗓音,“多谢公子关心,奉剑应无大碍,只可惜无法移动,恐怕要错过繁花盛开之季。”一句话,说得我差点憋过去。还好还好,我记得这个情节,不然要照我说的话,肯定是,就是不能动,无聊得很。   看吧,这就是文雅女子和我们这种粗俗之人的绝大差别。   “谁说的。”仲天手臂一伸,一把抱起我。   我惊讶的微微瞪大眼睛,就听到醒秋的声音,“你要带小姐去哪里?”   仲天回头,“赏花,麻烦姑娘准备软垫。”   我在他怀中,忍不住轻轻勾唇,这个男人啊,强势又不失温柔,很难有女人不喜欢这种男人吧。   被他抱到花园里坐下,我朝他笑笑,“多谢阁下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铸铁神匠——仲天吧。”   “是的。”仲天在我身边坐下来,“我来正是为炎镜之事,没想到,竟然碰到抢亲这件事,你令我很惊讶。”   “哦?”我强压下因为听到炎镜两个字而乱跳的心脏,接了一句话。   “竟然能够独自对抗顽敌,”仲天道,“我知道汉族女子,不是这样的。汉族女子似乎有着强大的忍耐力,来承担命运给她们的苦难。就拿战争来说,就算丈夫战死,汉族女子也能坚强的微笑着,抚育下一代。而西域的女子,她们往往跟丈夫一起上战场,一同出生入死,比翼双飞。为了不拖累自己的伴侣,她们巾帼不让须眉,甚至有时候比男子更加顽强。”   我听得一笑,有些骄傲的扬起头,“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样的,如果我爱一个人,那么他的身边,就是我出现的地方。他生,我陪着他生,他死,我陪着他死。天涯海角,如影随形,不离不弃。”顿了顿,我又摇头,“不,或许都还不够,我爱一个人,便要和他站在一起,一起承担风雨,一起共享虹霓。”   所以,我才不喜欢奉剑,为了不向仲天透露自己是男人的秘密,宁愿让心爱的人远走。在此之后,又宁愿选择动用觉醒的力量,将自己转生的机会,都全部抹杀,就为了留住一个叫奉剑的残影,他以为,仲天爱的,只是奉剑而已。难道,他就没有想过,不能有生生世世的机会,这才是令爱人伤心的事吗?   仲天爱的,不是奉剑,而是他的灵魂,不管这个灵魂,是叫千湄,还是奉剑。   所以,我绝不做奉剑,我是谁便是谁,爱上我的人,只是爱上我这个人而已。而且,既然爱上谁,我便要信任他,而不是自己将自己陷入疑神疑鬼的不自信之中。爱,也要爱得有尊严,也要爱得有自信,也要爱得坦坦荡荡。   仲天闻言,惊讶的望了过来,似乎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有些震惊的眼神,像一盆子凉水一下泼了下来,透心的凉。完了完了,太激动了,一不小心,本性流露出来了,怎么办?   和仲天大眼瞪小眼相互瞪了半晌,正当我想着我要不要干脆来个昏倒,逃避现实时,忽然听到仲天微微侧头,慢慢笑出声来,刻意压低的声音,浑厚迷人,带着一种仿佛是午夜划过皮肤一般的诱惑。   我撇嘴,有点想说什么,却仍是选择了沉默,只是,脸似乎有些发烫。   这种错误,还是不要经常范比较好。   不再刻意让伤口不复原之后,我的肩膀上的伤,很快就好了,手脚虽然慢上一点,也逐渐开始结痂,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完全康复了。   这一日,醒秋心情很好的帮我梳着头,“小姐,暮歇也好得差不多了,我已经按你说的,多给了她一些金银。她本来签的就不是死契,她兄嫂人不错,愿意将暮歇领回去,给她说上一门亲事,暮歇年纪不小了,也到了时候了。”   我听得心情也不错,至少,还能救了这个故事里注定要死的丫头,“这样就好,我现在伤还没好完,你一起自行安排就是。”   “是的,小姐。”醒秋抿嘴一笑,“好了。”她灵活的将我的头发弄好,“这种发髻,我还没为小姐梳过呢。这样好美呀,小姐看看呢?”   我看向梳妆台上的铜镜,镜子虽然不如现代的玻璃镜清晰,却也勉强可见镜中的女子,头发被漂亮的盘起,如蝴蝶一般,在头上翩然起舞,身后披散着的头发,则代表我未嫁的身份。这样的装扮,真的是,让我也有点止不住的惊讶,竟然,会如此的适合。我果然,在骨子里,灵魂深处,一直一直都是中国人吗。真是,让好了!   正心里又酸又甜的发着呆,仲天的声音传来,“我可以进来吗?”随着话音,他推门而入,醒秋立刻笑道,“恩公来了,我正为小姐选钗呢,恩公也来看看吧。”   闻言,我回头,正好对上仲天看过来的眼睛,只一个对视,我便错开双眼。还是不习惯啊,被这样的眼睛,这样深刻的看着。   “选钗?”仲天一征,随即拿起梳妆台上的自己打造的龙凤金钗,递给醒秋,“就用这一只好了。”   头发梳好之后,仲天将我抱到庭院里坐下,便去找小昊玥去了。话说起来,我还真是喜欢这个小雷神,单纯又好骗,我说什么他都信,上次我给他说了一个关于种菜的笑话,害得他一整天没吃下饭,却又遵守约定,不告诉仲天的样子,真是可爱透了。   正想着,醒秋端了参茶来,“小姐,参茶。”   “嗯,谢谢。”我接过茶,反射性的道谢。   “不用谢,小姐总是这么客气。”醒秋笑笑,“恩公呢?”   “他去找昊玥去了,对了,他让我们别喊他恩公。”   “那叫什么?”   “醒秋你就和我一起,叫仲天大哥好了。”我笑道。   “仲天大哥,”醒秋挑眉,话说,这丫头最近也是越来越活泼了,“仲天大哥来了,仔细看的话,仲天大哥更显得清俊绝伦,而且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难言的气质,小姐,你说是不是?”她说着,以袖掩唇而笑。   我回头,“醒秋你笑什么?”   “没有啊,醒秋只是高兴,小姐的伤好得很快。”   “是吗?”我扬眉,一副我完全不信的样子。   “嘻嘻,没什么,醒秋觉得,仲天大哥似乎对小姐,很是不同呢,醒秋好几次都见到仲天大哥看小姐看到发呆,真的很好玩耶。”醒秋窃笑。   我一愣,随即也不知是哭是笑,果然,一切都按照着既定的轨道在走下去。   本来,我不是该庆幸这样的成功吗?可是,却总觉得有些束缚啊,似乎,被束缚在了奉剑这个名字的命运之下。   奉剑,司徒奉剑。   如果不是那些巧妙布置,如果没有初见时那浴血而战的那一幕,仲天,会对纱织动心吗?   微勾唇,不会的,我知道的,仲天喜欢的,是柔弱中带着坚强的奉剑,不是有点小好色,有点小任性,有点小搞笑,却总是乐观,总是活得无拘无束的纱织。   “醒秋,下次,别说这种话了。”我看向还笑着的醒秋。   “为什么?”醒秋不解,“这也是小姐希望看到的吧。”   我摇了摇头,“醒秋,我们是在走钢丝,你应该知道,仲天大哥不是普通人,有些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醒秋。如果我们落下去了,虽然说不上万劫不复,可是,也要失去很多的东西。”   醒秋征了征,随即咬了咬下唇,“是。”   我悄悄将袖子抬起头,做出抚开头发的动作,然后转向醒秋,灿烂一笑,露出大家闺秀绝对不会露出的八颗牙齿,“不过不用担心,你家小姐,可是很厉害很厉害的,一定会成功的!耶!”   醒秋愣了愣,随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知道了,小姐。”   看着这小丫头踏着轻快的脚步离去,我无奈的笑了笑,趁着仲天和昊玥还没走到,从耳朵上取下琉璃耳环,扔在不远处的地上。   果然,走到水榭外的时候,仲天牵着昊玥,忽然脚步一顿,“奉剑姑娘,你的耳饰,似乎掉了一边。”   我有些惊讶的回头,看到仲天手上拿着我一直戴着的琉璃珠,“啊,谢谢仲天大哥,这琉璃珠,是我娘留给我的。”我轻柔的笑,“我喜欢琉璃,”这一点,我和奉剑,是一样的,“各种各样的琉璃,都很喜欢。”   “为什么?”   “因为,佛经里有一句话,”我微笑,“愿汝来世,身如琉璃,内外明澈,净无暇秽。”   “奉剑姑娘信佛?”仲天扬了扬眉头。   我摇头,“不信的,这是觉得,有些句子,写得很美。比如说,有一个和尚,曾写过……”刚想出口,我猛得将要出口的诗句吞了回去,那个,那个,我喜欢的仓央嘉措,似乎这个时候,还没出世吧。   见我半天都没开口,仲天不解的望了过来,“奉剑姑娘。”   我扯起嘴角来笑笑,“奉剑忘记了,那句话。”差一点,就又说错话了。   仲天也不再纠缠,他只是将琉璃注悬浮在空中,“姑娘知道有透明无色的琉璃珠吗?”   我将见过啊这几个字重新吞了回去,做出很惊讶的样子,“透明无色的?”   “是的,在烧制的过程中,因为需要的温度比一般的琉璃珠高,所以普通民窑是烧不出来的。”他正说着,忽然话题一转,“奉剑姑娘,我可以冒昧的问一句,姑娘是否精通摄心术?”   “摄心术?”这次不是装,是真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是的,姑娘成名十数年,但是所有的人,都记不得姑娘的样子。我见到你之后,便有这个猜测了,你是不是,不会长大了。”   我惊讶的挑眉,果然不愧是仲天,问得有够直接的。   见我不语,仲天大约是误会了什么,他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我,深邃如大海的眸中,闪耀着动人的光,“这件事对我很重要,请你一定要告诉我,拜托!”   “为什么仲天大哥一定要知道?”其实,我真的好好奇,他为什么一定要确认这一点。   好吧,只是因为我只记得他为奉剑炼琉璃珠,却完全不记得中间的对话和剧情了。   仲天道,“我在寻找同伴,长久以来一直在寻找,而遇到姑娘后,我发现我似乎找到了某些端倪,所以,请一定要告诉我。”   原来,他是在确认,我是不是婳琤。如果是婳琤,那么就是他碰不得的人,如果不是的话,他是不是,就要下某些决定了?!   广袖中,我手握成了拳头,指甲刺进肉里,微微有些疼。   说,还是不说?   我扫一眼眼底却是期盼的仲天,使劲握了握拳头,对不起,火王仲天,我必须按命运的轨道走,我一定,要回家。那里,有等着我的家人,朋友们。他们,对我很重要很重要。所以,对不起,火王仲天。   我露出一个微笑,将我记得的奉剑获得预知能力的经过,讲给了仲天听。无非是一病之后就有了预知能力,而从那天开始,身体就停止生长,我只记得这些,不过,对于仲天来说,应该足够了。仲天听得专注,我却说得越加郁闷,按说,说这种事情,应该是梨花带雨的样子,可是,我好像就缺少某根筋一样,我完全不觉得,有什么好哭的。遇到事情,面对也就是了,哭有什么用。   没办法了,幸好,知道奉剑爱哭,所以我早有准备。   我低头,微微发抖,趁着以袖掩眸的瞬间,将袖子上早擦好的葱和姜的混合物,擦到眼睛里,于是一下子,泪水汹涌。抬起头来,都能从仲天的眼中看出我泪水泛滥的样子。   仲天一怔,随即一把拥我入怀,“别说了,抱歉,我不会再问了。”   在他怀中,我算算时间差不多了,奉剑再爱哭也应该哭够了,忙稍微推开他,“我,我没事了。”   仲天没说什么,只是将手里一直握着的琉璃珠递了过来,“对了,琉璃珠。”   “仲天大哥,你是怎么弄的。”我接过仲天手里捏过而显得晶莹剔透的琉璃,好美的颜色,果然是其中的最上品。   “和火有关的问题,我大抵能帮上忙。”仲天答道,“有形的火,看得见摸得着,也能运用自如,而无形的火却……”他似谈叹非叹的道,话并未说完,却已经转身离去。   “等一下。”仲天回头。   我扭捏了一下,其实,我真不是故意要打断你这么有感觉的告别的方法的,只是……   仲天挑眉,“奉剑姑娘?”   我露出最纯洁的眼光,万分期盼的看着他,然后伸手,手掌中,安静的躺着我另一只耳朵上的琉璃珠。 唐时明月5   手掌心里捧着的一对珠子,晶莹透亮,在太阳的反射下更显得流光异彩。漂亮得让人舍不得放手。   呵呵,果然用纯火之力萃炼出来的琉璃珠,就是不同于凡品。   将珠子重新戴回耳朵上,我总算有一点点觉得,为了成为奉剑而特意穿的耳洞也有一点点值得了。   只不过,我为什么老是觉得,仲天离开的时候,本来应该很是潇洒的背影,会有一点显得飘忽呢。我也没说什么奇怪的话,或是做什么奇怪的事吧。就只是让他对我的两只耳饰一视同仁而已。不然好看的一颗,不好看的一颗,到最后可没法戴呀。   我毕竟和身体柔弱又被仲天打造的金钗所伤的奉剑不同,很快肩膀上的伤和手上的伤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脚上的伤估计还要再养两天。   趁着天气好,我趴在水榭的栏杆上,拚命想着下一步的剧情。   这个时候,该是让仲天知道奉剑不久于人世的时候了。可是,从小几上拿起铜镜,我龇牙咧嘴的看着铜镜里面色红润,精神饱满的某人。要说这样一个人活不长了,连我自己都不相信。那要怎么办呢?   我是绝对不会用金钗刺自己的,不然就怕假戏真做,真的不久于人世了。我可是记得清楚,仲天曾说过,只要被他打造的东西所伤的人,都活不下去的。那么,就只有想其他的办法了。   服毒?抓头,可是我对毒药不了解,唯一知道的就是武侠小说里常说的什么鹤顶红,砒霜什么的。天知道吃下去有没有什么害处。   自己弄伤自己?趁着脸色苍白的时候再逼着吐两口血,然后再让醒秋配合,说点得了什么不治之症的话?   恩,貌似这个方法比较有用。而且,用自己的血不如用其他的血,不知道鸡血鸭血什么的,会不会被闻出味道来?或者是……   我眼睛瞄上醒秋为我准备好的画画用的朱砂,虽然我从来没有画过,不过醒秋倒是时常都准备着。我忙用小碟子倒了一小碟子水,然后调好朱砂。   加水,加朱砂,直到调到浓淡合适的程度,我端近了使劲的瞅了瞅,还别说,还真挺像那么回事儿的。不过味道一闻就不一样,不知道加点真血进去,会不会好一点。不然,试试?   拿起小几上的裁纸刀,我对着自己的手腕比划了半晌,最终还是没有划上一刀的勇气。   不然,试试别人那种咬破舌尖怎么样?   将舌头放入牙齿之间,咬了半天,还真没咬出些许血来。不行,这样不行,我要加油。   端好碟子放在嘴边,我正想狠狠心,使劲一咬时,忽然,背后传来小昊玥的声音,“师傅,你回来了,奉剑姐姐在那边不知道在干什么,我们过去看看!”又清又脆的童音,本是好听得很。可是,正在预谋某些事的坏人一惊之下,牙关一闭,剧痛!于是接着,疼痛之下,手一个不稳,手里的朱砂,泼了一身。   “奉剑姑娘,怎么在这里吹风?”仲天的声音,已经近在身后。   我浑身一阵僵硬,这个样子,这个样子,我要怎么见人?!   “奉剑姑娘?”仲天又唤了一声,见我仍是没有反应,“奉剑?”   知道再不转过去,他就自己走过来了,我完全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僵硬着一张脸,灰溜溜的转头,还不忘憋出一点点笑容来,“仲,仲天大哥。”呜,舌头好痛,说起来话来都是含混的。   “奉剑!”仲天一声惊呼,急步上前,一把将我抱了起来。   “我没事,只是,咳!”血呛了一下,真难受,“只是……”颜料打翻了而已。   “别说话!”仲天一口打断我的解释,一直面无表情的脸色,我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出焦灼来。   就这么忽然之间,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怔怔的看着这位名为火王,却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男子的侧面。他是真的,喜欢上“奉剑”了吧,不然,根本就不会这样关心则乱,就算顺着我嘴角留下的是真血,可是身上的确实只是颜料呀。   他没有发现吗?   大约,是感觉到我的目光,仲天低头,本来就比汉人显得深邃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我,“怎么好好的会吐血?身上是弄翻了什么东西吗?”   原来,他看出来了,但就只是嘴角的一点血迹,也足够让他如此失态。   那么,或许,就不仅仅是喜欢,而是爱了吧。可是,仲天大哥,你知道吗?你爱的人,根本就从来不曾存在过,你爱的奉剑,从来就只是一个幻影,一个与你所看到的,南辕北辙的人。   呵呵,这样的我,有什么资格说不喜欢奉剑呢?他是不承认自己是千湄,而我则是在扮演仲天注定会爱上的奉剑。或许,我比真的奉剑还要更恶劣一点,明明知道这一切,却仍然要将欺骗进行下去。   下决心吧,纱织,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了。   真心,是世界上最宝贵,也是最易破碎的东西。是应该被捧在手心里,好好珍藏的东西。既不能用什么扶正命运的轨道这种借口来操纵,也不可以因为自己的私心而来玩弄。   可是,可是……   我微微抬起头,看着本来应该如火焰般张扬的男子,小心翼翼的把我放在床上。忽然之间,就这么想到那一次,我没有对他说完的话: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故人不负卿。   几日后,仍然是那个水榭,我静静的坐着,端在手里的茶,早已经没有了温度。   “小姐,茶凉了,醒秋给你换一杯吧。”带着昊玥在一旁玩的醒秋凑了过来。   我笑笑,将茶水递给她,然后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醒秋,我已经决定了,就算后果难料,我也要如此。”   “小姐,你在说什么啊?”醒秋不解的望着我。   我摇头,转移了话题,“怎么没见仲天大哥?”   “嗯,”醒秋想了想,“最近几天,仲天大哥怪怪的,常不见人影。自从那天小姐吐血之后,就一直这样了。”   我接过醒秋新换上的茶水,默默的点了点头。   “姐姐,师傅来了。”正此时,吃得满脸都是点心渣的昊玥叫道。   我回头,正巧见着掀开纱帐而来的仲天。我扬唇一笑,“请用茶,仲天大哥。”说完,我转向倒好茶的醒秋,“醒秋,你先带昊玥去玩,我有事对仲天大哥说。”   醒秋的动作一顿,“小姐……”   我笑,呵呵,好敏锐的丫头,察觉到了点什么吧。不过,我已经下了决定,“去吧,醒秋。”   醒秋咬了咬下唇,深深的一福,“是。”   重新撒了一把香料在香炉中,我笑着道,“仲天大哥,你要找的雷阙,奉剑已经得知具体的下落。雷阙在西域的一个伊斯兰教密那楼里。仲天大哥不知何时启程?”   我说着,看向那双海蓝色的双眸,或许,只有很少的人,才能从这双冰冻一般的眼睛里,看出蕴含在此之下的火焰的热力。那种,会让人如同扑火的飞蛾一般让人向往的力量。   仲天闻言,只是一动不动的望着我,良久,他开口,道,“不,我不去西域了。”他注视着我,仿佛我是世界上,最无可替代,最让人珍惜的东西一般,海蓝色的眸中,是如火一般的感情,“我要陪在你身边。”   我掩唇,苦笑,还是,说了吗?   可是,不是奉剑的奉剑,要怎么来承受这份如火焰般的热情。   见我怔怔的望着他,也不说话,仲天拉住我的手一用力,便拥我入怀,“你如此聪慧,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的。”   是的,我明白,可是,却无法也不能接受。   轻轻推开仲天,我摇头,“仲天大哥,我并非你要找的那个,能与你比翼齐飞的人。所以,对不起。”能明白吗?仲天大哥,不是奉剑,是我呀。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为什么?”仲天肯定不会被我这样一句话所撼动。   “仲天大哥有仲天大哥要做的事,寻找雷阙,打造炎镜,找到相依相伴的同伴。”我认真的看向他,“而我,也有我要走的路,要做的事。”回去,回去有家人,有朋友等待着我的地方。回去那个我可以肆意成长的地方。   “没有关系。”仲天不为所动,“我记得你曾经说过,要在一起,就要分担风雨,分享虹霓。你要做什么也好,要走什么样的路也好,请让我陪在你身边。”不管说什么样的话,他的眼睛,一直静静的燃烧着,看着我,从未想过有一点的回避。这就是仲天,一个势必将自己和别人一同燃烧的男子。   当他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你的时候,我想,没有几个人会不动心吧。   不知道,我是用什么样的眼神回视于他,仲天忽然勾唇,难得至极的笑了笑。他拿起桌上的裁纸刀,道,“本来我在行的事是打造金属器具,不过我想那些东西或许会伤到你。所以,”他刀一挥,一束头发落在他手上,“这是我的心意。”   火红的头发,如同燃烧着的旺盛的生命力,在他指尖不停的跳跃着。和伊兹密王子那次送我头发不一样,这一次,我还未伸出手,便能感觉到自己指尖的颤抖。   微微抬起头,我蓦地狠狠一握拳,抬起头来看向仲天,“仲天大哥,我不能收!”   “为什么?你不愿意?”   握紧的拳头,感觉得到一些疼痛,可是,比不上心底涌上的疼。我在心疼,心疼这个男子。所以,被欺骗的愤怒,无论如何也比千万年的绝望来得好吧。   “对不起,仲天大哥,我不是不愿,而是不能。”我挑了挑唇角,竟露出一点笑容来,只是,扬起的嘴角,苦得厉害,“因为,我不是“奉剑”!”   “你在说什么?!”仲天震惊的望着我。   “还不明白吗?仲天大哥,”我苦笑,“奉剑,是名满天下的先知,本该,是他和你相逢,相知,相许。可是,不知道是命运的那里出了问题,在他和你相遇之前,他却已经不在这人世之上了。而知道这一切的奉剑,安排下一切。因为和你的相遇,事关重大,雷神的雷阙,炎镜等等等等。所以,他安排恰好需要炎镜找到回家的路的我,来成为司徒奉剑,来和你相遇。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安排好的骗局。仲天大哥,你想要比翼双飞的奉剑,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现在的这个奉剑,只是一个幻影,一个顶着奉剑的名字,扮演着你注定会喜欢上的奉剑的幻影而已。”   说完,我静静的望着仲天,他火红的头发搭落而下,遮了他的表情,我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我只知道,这一翻话,伤他至深。   不知道就这样坐了多久,仲天猛地站起来。我跟着抬头,“仲天大哥……”   他恍若不闻,迳直起身离去,对于身后的事物,完全没有一点留恋。   我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有些无力的靠回身后的软垫,这一次,仲天是不会再想看到我了吧。那么高傲的人,怎么能够接受如此的骗局,没有很干脆的一巴掌拍死我,已经算很不错的了。微微嘲笑着自己,我低头,看向散落一地的红发。叹了口气,还是小心的拾起来,捆扎在一起。   “小姐,小姐……”醒秋的声音,隔着大老远都听得到。   “怎么了?”我抬头看向她。   “为什么仲天大哥、仲天大哥一声不响的抱起昊玥就走了?”醒秋手撑在膝盖上,不停的喘着气,大概是跑得太急了,连话都断断续续的。   “哦,”我了然的点头,“因为我全部对他摊牌了,包括我不是奉剑,却装成奉剑骗他的事。”   “小姐!”醒秋捂着嘴,不敢置信的望着我,“那,那现在要怎么办?”   看着醒秋震惊至极,六神无主的样子,我反是放松了很多,“这样,很好啊。其实我一点儿也不喜欢受伤,一点也不喜欢做出大家闺秀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喜欢骗人。”我喜欢高兴就灿烂的笑,哪怕极不淑女的露出八颗牙齿,生气就一下敲过去,权杖也好,板砖也好,时不时欣赏一下别人被我雷到囧囧有神的表情。而不是像这样压抑着,小心翼翼的扮演着另一个人。真的,就算是伤人伤己,我也不愿意再这么骗下去了。   我想,仲天也是如此,就算会恨,会伤到自己,他也会选择听到实话的。   “可是,小姐……”醒秋红了眼眶,“那我们该怎么办?”   “没关系,醒秋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想过了,“仲天大哥不是感情用事的人,该做的事他应该会去做,所以你家奉剑小姐的嘱托,你应该算是完成了。”就算是讨厌我,恨我,对于同伴,仲天还是放不下的。   “可是,可是,那小姐你回家的路……”   我很是惊讶的挑眉,“醒秋你?”竟然还会关心我?   她微红了一张脸,不说话。   一直很是凝重的心情,就这么好上了许多,“嘿嘿,醒秋你关心我,我很高兴呀。不过不用担心。”我拔出头上的金钗,“你看这个。”   “仲天大哥打造的金钗?”醒秋不解。   “是的。”我点头,“醒秋你知道我的家在哪里吗?”她摇头,我继续道,“在一千八百多年后,所以炎镜的力量,可以帮助我穿越时空。但最近我又发现了一件事,只要是仲天大哥打造的东西,或多或少都蕴含着他的力量,所以就算没有炎镜……”   我话未说完,就被醒秋高兴的一口打断,“用龙凤金钗也可以?”   我一头黑线一下就挂了下来,“当然不可以。炎镜可是仲天大哥用全部的力量打造的,这金钗比起来,只是普通货而已。”   “哦。”醒秋有些沮丧。   “不过,既然包含着火之力,我想,这个金钗倒可以帮我另一个忙。”我盯着金钗,眼睛闪闪发亮。   “什么忙?”   我一把抓起金钗,“带着我们,直接到仲天大哥将炎镜打造完成,去换取雷阙的那个时候。”嘿嘿,没有办法从火王仲天手里抢到炎镜,对付几个普通人,我还抢不到吗?   只是,这个办法,我想到得太晚,又不太记得炎镜具体是为了什么打造,直到提到雷阙,加上我最近发现的龙凤金钗的力量,我才隐约把一切都联系起来。不然的话,或许,仲天他不会……   摇了摇头,将脑袋里或许,也许,如果这一类的词都远远的扔了出去。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没用。只有希望这龙凤金钗真的有用,能把我送去我想去的地方,不然,我可真要等到几年后了。而且,希望,就算不能送我去我也忍了,千万别抽风把我抽去其他地方了啊。 唐时明月6   “咦?西域的草原来是软的吗?还真是奇怪的设定。”我有些茫然的摸着头道。   “小姐,那是因为你坐在我身上,当然是软的。”醒秋熟悉的声音,带着我不太熟悉的郁闷,从我的屁股下传来。   我忙低头,很是歉意的将她拉了起来,“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有压到吗?醒秋?”话说回来,我的运气每次都这么好,从空中落下来的时候,总是压到什么人,还没怎么自己屁股着地过。   “醒秋没事,”醒秋摇了摇头,“只是小姐,有必要这么赶吗?小姐的伤才刚好,多休息一段时间再来西域不好吗?”   我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没关系,反正都好得差不多了。再说,我也不知道龙凤金钗到底效果如何,如果能到我想到的地方还好,万一不能呢,我还要再想其他办法。”总不能,真要我做等两年吧?感觉太漫长了。   醒秋点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小姐,这里就是两年后的西域了吗?”   我摇头,“我也不确定,我们先找人问问看好了。”   确实,非常非常的幸运。   幸运到我甚至都怀疑,我是不是在做梦的地步了。   龙凤金钗里的力量,混合着我自己的力量,竟然真的平安的把我和醒秋通通带到了两年后的西域。虽然目前仲天还没用炎镜来换雷阙,醒秋打听到那个寺院的镇寺之宝,仍然是雷阙,不过我算了算时间,估计仲天也差不多该打造好炎镜了。   打听清楚之后,安下心来的我和醒秋找了个地方住下来,剩下的时间,就只需要等待就好了。   这一日清晨,醒秋照例出外买菜。这丫头,到了西域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里特有的人情风貌所感,离我以前记忆里那个呆在奉剑身边时,动不动就哭的形象,越来越遥远,整天活力四射的样子,连说话声音都大了很多。   我摸了摸下巴,难道是因为和我呆一起时间长了的缘故,嘿嘿……   正想着,忽然听到身后一阵响动。我咧嘴一笑,“醒秋……”话未说完,一柄冰冷至极的剑,已经架在我的脖子上,只要我多移动分毫,立刻就会见血。   我身体反射性的一僵,随即右手微握,脑筋动得飞快,身后的这个人,动作太快太让人无所察觉,绝对不是普通人,估计我只使用步伐的话会躲不开。不过,现在还不到最危急的时候,他想杀我的话,根本就不必停剑不动了。   思及此,我极力放松下来,“谁?!”   “哼,不错嘛,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冷静下来,不枉费白白顶了司徒奉剑之名。”寒冽刺骨的声音从我斜后方传来,“说,你是谁,真正的司徒奉剑,到哪里去了?”   这个时候,找到这里来找奉剑的?   我心里一下有了谱,反是不如刚才紧张了,微微勾唇,也不管身后的人根本就看不到,“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不是司徒奉剑呢?”   “你?!”那人声音略带讽刺的提高,“如果你真是司徒奉剑,你就一定知道我是谁。那么,你能告诉我我是谁吗?”   “我连你脸都没看到,怎么知道你是谁,你这个说法,也太奇怪了吧。”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我尽力平稳着声音道。这些人,怎么一个比一个任性呢。   “就算看不脸又如何,我们感觉彼此,靠的不是容貌声音这些肤浅的东西,感觉到熟悉的,是彼此的灵魂。”他似嘲似讽的道,“这样说,你能明白吗?”不等我开口,他又继续道,“所以,你不知道我是谁。”   我笑,肯定的道,“我当然知道。”刻意的顿了顿,趁着身后人呼吸改变的一瞬间,我轻启唇,清晰的叫道,“优河。”   因为完全知道,这两个字丢出去之后,会产生的震撼,我早已做好准备的脚步一动,瞬间一个转身急退,离开了他剑势的控制范围。   直到此时,我才看清楚一直站在我身后的人的容貌。不同于仲天的鲜活热烈,眼前的人,显得要内敛得多。虽然外貌同样是世间难得一见的俊美,却是完完全全不相同的两个人。   而这边,听到我唤出他的名字后,优河似乎并没有再次出手的打算,他只是很震惊的望着我,“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他说着,惊疑不定的望着我,“明明你的身上,我感觉不到任何千湄的气息。不,你不是千湄!”   “我当然不是千湄!”微微皱了皱眉头,我坚定的道,最近,很厌烦别人再将我当成其他的人。   “你知道千湄?”优河的眼中,闪过很亮的一道光,“他现在在哪里?”   “我想,我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我双手抱胸,看着眼前的男子,他也是个可怜人吧,爱人爱到宁愿放弃一切,只为见爱人一面,“但是,你得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你又是怎么知道关于司徒奉剑的一切的。”   闻言,优河已经冷静下来,他沉下脸色,“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当然可以不告诉我。”我点了点头,认同他的说法,“那我也不会告诉你千湄到哪里去了。”   优河一怔,随即有些玩世不恭的将剑一横,眼中冷厉一闪而过,“不说吗?”   我动也不动的摇了摇手指,“就凭现在的你,是打不过我的,优河。”   他微微眯眼。   我笑着指了指他的身体,“就凭你这个强行凝聚而来的身体,是打不过我的。而且,我觉得我们完全没有必要打上一场,我告诉你你想知道的消息,而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互惠互利不好吗?要知道,现在整个世界上,就只有我一个人,或许知道千湄在哪里哦?”   优河上下打量我半晌,才收起剑,“你很奇怪!明明应该是个凡人,却似乎拥有神的力量。而且,你到底是从哪里知道这么多事的?难道你和千湄一样,是个先知?”   我笑而不答,他说这话,算是不打算动手了吧。   转身坐了下来,我伸手,“请坐。”然后在他迟疑的坐下后,递上一杯茶,“请喝茶。”   优河并没有动那杯茶,“千湄在哪里?”   我不紧不慢的抿了口茶,“我会告诉你的。不过,请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道,“哼,告诉你千湄转世成司徒奉剑,而司徒奉剑现在已经被另一个人替代的人,是不是,”瞬间,我加重语气,“帝昀!”   瞬间,优河蓦地抬头,不敢置信的望着我。   不用他回答任何话,我已经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果然,又是帝昀。他既然能算计仲天、婳琤、昊玥、千湄,没理由现在不算计我。只要轮转破坏,那么所有的人都不会觉醒,尚轩也不会有事。   如果,只是站在旁观的角度,我佩服他的执着,欣赏他的用情。可是,当被算计的人变成自己的时候,估计谁也不会好受了吧。   不过,我想他也挺难受的,算计我这样一个不知道下一刻会做什么的奇怪的人。   那么,奉剑的消亡,又到底……   “喂,你。”优河的声音,打断我的沉思。   我愣了一下,随即神思清明,有些事,我非万能,管不了那么多。我只尽力做到自己能做到的就好。   “优河,我告诉你,如果我没猜错,千湄现在已经转世去了。”没有动用觉醒的力量的千湄,应该已经平安转世成了珊诺。   “转世?”   “是的,一千八百多年后。”   优河皱眉,“你为什么会知道。”   “因为,”我笑,“我来自那里啊。”   优河仍有些不放心的望着我。   我笑,尽力流露出真诚的意味来,相信我吧,相信我吧,反正你现在怎么也找不到千湄,不如相信我,试一试咯。反正也没什么损失不是?   “好。”优河点头,“我相信你,我就等到一千八百年后。但是,你记住,如果,我没有找到千湄,那么,不管你转世多少次,不管你到底是人是神,我都会……”   我挥挥手,打断他放狠话,“我知道我知道,不死不休嘛,随便啦,反正我又没骗你。”   “你……”优河一头的黑线挂了下来。   “小姐,小姐……”屋外, 醒秋的声音传了进来。   “你快走吧,醒秋回来了,她见到个大男人在这里,会尖叫的。”我转向优河说道,然后掏出手绢来挥了挥,“那么,就不说再见了,估计我们都不想再见到对方的。”   优河脸色铁青的死死瞪了我一眼,逐渐消失在空中。   我笑,低声道,“呐,希望你这一次,在仲天之前找到千湄哦。”   最后看了一眼优河震惊的表情,我笑着回头,“醒秋,发生什么事了,跑得这么急?”   “小姐,我看到,看到仲天大哥了。”醒秋在我面前,喘着气道。   我呼吸猛地一滞,“那,那他看见你了吗?”   “没有。”醒秋摆手,“我从很远的地方看到的,看来他是带着小昊玥去寺里取雷阙的。”   我沉默的点头,这样说来的话,炎镜已经现世。那么,我很快就可以回家了,是不是?   “小姐。”醒秋的声音,打断我的思考。   “怎么了?”我不解的看向她。   “小姐,”醒秋欲言又止的问道,“小姐,你,你就真的不再见仲天大哥一面了吗?”   我一愣,随即苦笑,“我想,仲天大哥是再也不会想见到我的。”那么深刻的欺骗,就算奉剑没有说出自己是千湄,可是,奉剑是真心一片,所以,仲天才会如此轻易的原谅吧。而我,则是完全不同的,一切的一切,不过是有预谋的算计而已。   醒秋踟躇了一下,才道,“可是,醒秋觉得,仲天大哥对小姐是真心的,他每次看小姐时的眼神……”   “醒秋。”不等她说完,我便有些失礼的打断她的话,“我知道,我知道他是真心的。可是,我却不知道,他的真心,对的是哪一个奉剑。”所以,我根本无法得知,我到底,该回馈给他,什么样的感情。   一句话,让醒秋怔愣当场,不久便红了一双眼睛。   我嘴角扯出一点笑意来,“傻丫头,你哭什么呀。真是的,这么爱哭,我走了之后,谁来照顾你呢?”幸好,脱籍的文书,我早在江南的时候就已经给她准备好,留下的钱财,在这太平世道,也足够她安安稳稳过一生了。   “小姐,仲天大哥已经带着小昊玥走了。”醒秋趴在寺院的墙根边,张望了一阵后,回头向着我悄声道。   “嗯。”我点点头。   “小姐,你真的不再见仲天大哥一面了吗?”醒秋回头问道。   我叹气,“不见了。不说这些了,我们进去吧,醒秋。”   醒秋立刻点头,手脚乖巧的放好,“小姐,你这一次绝对不可以再踢,踢……”   “放心。”我挽了挽袖子,“这次你家小姐带你进去。你捂住嘴,别叫出声哦。”   醒秋忙双手捂了嘴巴,睁大了黑白分明的眼睛,朝我点点头。   我笑着,正想伸手,醒秋忽然放下手来,“等一下。”   “怎么了?”我不解。   “小姐带醒秋进去,是需要醒秋来帮什么忙吗?”   我很是不解的偏头,“不需要啊,为什么这么问?”   “那么,那么,”醒秋嘴角抽了两下,“小姐为什么不让醒秋等在寺外,自己一个人进去,不是轻松很多吗?”   “啊!”我一声惊叫,随即很是歉意的望向她,“我完全忘记了可以这么做了。”   “……小姐。”   我干笑了两声,“那,醒秋,我就去了哦。”   “嗯,醒秋在这里等。”   “不用了。”我摇了摇头,“我只要接触到炎镜,应该立刻就会回去,所以,醒秋,不用等我了。”   “啊。”醒秋掩唇,惊呼。   “所以,醒秋,做好告别的准备了吗?”我有些舍不得的看着眼前俏丽的小丫头。   醒秋放下袖子,狠狠的擦了擦眼睛,“从现在开始,醒秋不会在叫你小姐了。”   “啊?”我根本就没反应过来。   “你不是奉剑小姐,所以,”她本来还有些凶狠的神情,在眨眼之间,竟流下泪来,“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吗?”   我笑着点头,眼睛也有些酸涩,“纱织,我的名字,纱织。”   “嗯。”醒秋笑,带着泪水的笑容,格外的绚烂,“再见,纱织。”   “再见,醒秋。”   虽然寺院里防卫甚是深严,不过进去倒是没费我多大的事。就是不知道,教我使用这种步伐的人,知道我用它来偷鸡摸狗,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顺利的摸到存放炎镜的密那楼,我跃上顶层,翻窗而入。紧张的打量四周,正中央那个盒子里,供奉的应该就是仲天打造的炎镜了吧。   我一步步的走过去,心跳有些加速。   行至跟前,我闭了闭眼睛,蓦地掀开盒子。   一瞬间,我呼吸猛地一滞,浑身上下一凉。盒子里,竟然是空的!   “你要找的东西,在我这里。”正在此刻,熟悉的,带着火焰的炽烈的清朗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动作一僵,随即回头。和初次见面时一样,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片耀眼至极的绯红之色。 前缘今世1   “仲天……大哥……”我目不转睛的,凝视着那一片的红,喃喃着开口道,或许,我并没有真正叫出声来,而是以为自己叫了而已。   两年的时间,对于我来说,不过是金钗划破空气的瞬间而已。而之于站在我眼前的人来说,他用自己觉醒的力量,打造了炎镜,这两年多的时间,对于他,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   两年不见,眼前的人看起来依然清俊绝伦,绯色的发,张扬着他的热力和生命力,海水一般的眸中,仍然清晰而深邃。一直都觉得,如果被仲天用那么深刻的眼神凝视的话,一定会让人直接感觉到幸福。可是到了这一刻,我却有些想低下头,不去看那双眼睛。那双从来都是直直的看着我,不会躲藏,也不允许自己和我逃避的眼睛。   是因为,他眉宇间的倦色吗?   亦或者是,那眼中至今不改的深刻的热烈。   火焰的热力,逐渐逼近,我有些手足无措的低头,一时间千头万绪,竟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仲天在我面前停下脚步,随着一阵细微的响动,下一刻,一片纯白的阴影,伴随着清脆的银铃声,从我头上搭落而下。我惊愕的抬头,正对上仲天冰蓝色的眸子,如同在阳光下泛出波澜的海水一般,深刻动人,“喜欢吗?这是西域女子的纱巾服,我记得你一直说很想要的。”仲天手一动,我的头顶上,便是一串银铃清脆的声音。   我茫然的抬头,手抚过银铃的瞬间,有一刹那的空茫,“可是,仲天大哥,这是奉剑想要的呀。”就是因为知道奉剑和你之间,有这么一段缘,所以,我才说的。   仲天脸色不变,眼中是深邃的温柔,“你不喜欢吗?”   “喜欢。”我点头,“系满银铃的纱巾,每个女子都会喜欢的。”走动之间,会发出清脆声音的银铃,一串串,一连连,在手腕间,在腰间,在足间,洒落一地的欢笑和空灵,又有几个女子会不喜欢呢?   “那不就行了。”仲天微微弯下腰,手搭在我肩上,“我不知道,你到底在犹豫什么,也不知道你所谓的那个我注定会爱上的奉剑,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我只知道,我认识的奉剑,从来就只有一个。是那个敢于拿剑对抗强敌的奉剑;是那个说与其躲起来哭泣,不如选择和心爱的人分担风雨,共享虹霓的奉剑;是那个会有一点点贪心的想要两颗琉璃珠的奉剑;也是那个宁愿被我所恨,也要告知我真相的奉剑。”   “仲天大哥……”我扬起头来看着他,眼底的酸涩,一直传递到心底深处。然后重新从心里泛出来的,还有一点点的喜悦,一点点的心悸和很多很多的感动。   “来。”他说着,伸手,朝我张开怀抱。   我眼眶一热,随即合身扑入他的怀中,“对不起,仲天大哥,对不起……”   “那天我离开之后,后来也回去找过你。但是已经人去楼空。”仲天抱着我靠着墙坐下,清亮柔和的声音缓缓道来那天之后的一切,“你告诉我事实的时候,不是不惊讶,也不是不生气。只是,我带着昊玥离开之后,就一直控制不住的不停回想着和你之间的点点滴滴。那个时候,我总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有的时候,你明明是想要说什么或者做什么的,却总是显得有些压抑。后来我总算明白了,真正的你,要比扮演的这个所谓的奉剑,要活泼生动得多,是不是?”   我有些心虚的比了一个手势,“不止一点点。”   仲天有趣的望着我,“所以,有时候觉得,你在一瞬间自然流露出的表情和动作,要真实得多。”他说着,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不过,应该不会到让我觉得可怕的程度吧,我承受能力还是不错的。”   “喂,喂,我有那么让人害怕吗?”我忍不住翻白眼,我怎么从来都没发现,其实仲天也是有一点点坏心眼的。   我不就是好动了一点点,任性了一点点,贪玩了一点点,好色贪心了一点点,好奇心比旁人重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仲天低头,直视着我的眼睛,“是的,你让我害怕了。”   我蓦得睁大眼睛。   不等我反应过来,仲天接着道,“还记得那一次,你打翻了朱砂,又咬破了舌头,明明应该是很容易分辨出来的事,可我看到的时候,还是在一瞬间,”他说着,手抚上我的脸颊,“心如刀割。所以,我真的很害怕,如果我就这么离开的话,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一但失去了,就是生生世世的失去。哪怕我找遍轮回,可能也再也找不到了。那么留给我的,仍然只有生生世世的孤独和寂寞。”   他一句一句的说着,并没有带着刻意的剖白,但就是这种平实至极,却也真实至极的话。让我从心底深处涌上阵阵的疼痛。   这个,孤独了几千万年的男子,寂寞得,让人这么这么的心疼。   仲天轻轻抱了抱我,陈诉一般继续道,“不过我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你要找炎镜。我就想,只要炎镜打造好了,你就一定会出现。所以,我打造好炎镜之后,就一直呆在附近。”他说着,将我头上的纱巾轻轻扯下,披落在肩头上,“但是,我一直很怕,很怕你再也不会出现,怕我再也找不到你了。”   “我……”刚想开口说点什么,还没出口,就被仲天摇了摇头打断,“但是看到你之后,我很高兴。”   “啊?”突然,有些跟不上他的想法。   仲天低头,眼神温柔的拂过的我的发际,“龙凤金钗、琉璃珠,还有,”他伸手,掀起我的广袖,“这个。”   我随着他的动作低头,手腕上绑着的火红的长发,虽然已经被剪下,却仍然散发着无与伦比的生命力。下一刻,我抬头,正好对上仲天温柔的眼睛。从来不知道,原来冰层下的火焰,当冰被火融化之后,会给人春水一般的柔情温暖。   微微侧过头去,我脸有些发烫,“那个……”   仲天轻勾唇,很少很少流露出的笑容,竟带着些许魅惑的味道。他稍微将我推开一点,“我能给你的,实在不多,你说想要炎镜找到回家的路。你家在哪里?需要动用炎镜的力量?”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需要动用炎镜的力量,”我思忖着道,“当时我在展览会上看到炎镜的时候,炎镜突然发光,然后我就到这里来了。”   仲天微微皱眉,“确实非常奇怪,不过展览会是何物?”   看到火王一副皱眉沉思的表情,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颇有些得意洋洋的扫他一眼,就算你是神,也有不知道的东西吧。   “嘿嘿,展览会啊,这个解释起来就复杂了。因为我家在一千八百年后啊,所以很多东西这里都没有。”   本来低着头,正打开盒子的仲天,忽然手一顿,“你说一千八百年后?!”   “对啊?怎么了?”我疑惑的道。   不过,下一刻,我立刻明白了仲天为何在忽然间动作僵硬了。被他掀开的炎镜的盒子,蓦得放出一道红色的光芒包裹住我。如同火焰一样的强光,就像我来时一模一样。   我猛地抬头,正看到仲天从未有过的满脸惊惶,他朝我伸出的手,全部变了最慢最慢的慢动作。反射性的想要伸手,与他相握,却在一瞬间,只握住虚无的空气。   我不知道,一千八百多年的时空,到底有多远。   我只知道,当下一刻,我坐在展览会冰冷的地面,一身唐装,手里还拽着银铃纱巾服时。一千八百年的岁月,已经悄然从我指尖划过,无声无息。   “纱织,纱织……”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声音,从耳边不断传来。   我眼神慢慢聚焦,映入眼帘的,是幸村鸢尾色的半卷发和有些焦急的紫眸,“你这么这副打扮跪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反应慢了不止一拍,我才迟疑着道,“幸村?”   “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发短信告诉我你先上来看这个展览会,让我来了后上来找你的吗?”幸村半拖半扶着将我从地上抓了起来,“你看上去脸色不对,到底怎么了?”   “没事。”我摇头,想给他一个安抚的笑脸,却发现好像困难了些。轻叹一声,我目光越过幸村,直直对上似乎已经失去了光泽的炎镜,“我只是,只是,还没告诉他,我的名字而已。”   一千八百年的时间,仲天大哥,我又将你一个人留在了那里。甚至,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眼睛酸疼得厉害,却也干涩得惊人。   “纱织。”幸村看得直皱眉,“你难道,又去了什么地方?遇到了什么事?”聪明如幸村,立刻就猜到了什么。   我回过神来,点头,“嗯,去了一个我很喜欢的地方。”我勉强扯出一点笑意,“中国的唐朝,你看,这身装束是不是很适合我?还特意改变了眼睛和头发的颜色。”   明明我是在笑着,幸村眉头却皱得更紧,但也只在一瞬间,下一刻,他嘴角绽放出一点温柔的笑意,“嗯,很适合。不过去玩了之后,肯定很累了,我们今天先回家去休息。刀剑展以后再来看吧。”   我一愣,随即在他坚持的眼神下点头。   还是这么温柔,幸村,有这么一个朋友,真好,是不是?   沿着会展大楼绕着大厅盘旋的楼梯向下,我扶着楼梯,神色恍惚的盯着楼下的大厅。   一千八百多年过去了,仲天,你在我消失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你是否已经平安转世成特莱斯,如果你已经转世,又为什么不来找我呢?美国与日本间的距离,是否,已经遥远到了这般地步?   “纱织?”   “啊!恩?”我惊讶的转头。   幸村有些无奈的摇头,伸出手来指了指,“是这个方向。”   “啊,抱歉,我走神了。”有些歉意的笑笑,我道。   幸村轻笑,“你确实发呆得厉害,这里来来往往这么多人,都好奇的不住盯着你看,你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到,确实很厉害。”   我被他说得颇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怎么接下去,只好讪笑一下,就当他赞美好了。   幸村眼中闪过笑意,随即脚步一顿,向下望了一眼,“等一等,纱织,楼下好像在接待什么重要人物,很多人。”   我闻言停下脚步,顺着他的目光往下望去。   从我站的地方,可以很清晰的看到,会展大楼的入口处,确实一下涌入了一群人,而且各个西装革履,格调高雅。甚至外围还有一些身着黑色西装,眼戴墨镜的保镖。   我趴在栏杆上,“确实好像是在招待什么重要人物,就是不知道是、谁……”未出口的半句话,一下卡在喉咙里。我逐渐睁大的眼中,清晰的倒映出一个身着一身正式西装,有着一头如火焰般灿烂燃烧的头发,和海水般深邃眼眸的男子。   他面带有礼的微笑,时不时和身旁的人交换着意见,显得分外的温文尔雅。与唐时那个张扬耀眼的火王,有了些许的不同。可是,我怎么会认错,那种如同火一般的热力与生命力,完全不会因为面容或者声音的改变而有丝毫的改变。   火王,仲天。   手一下捏紧栏杆,我不由自主的朝着楼下高声喊道,“仲天大哥——”   这一楼层所有的人,都被我的叫声惊得向我这边望了过来。幸村更是睁大眼睛,“纱织,你……”   可这一切,我都恍若不觉,我只是看到,楼下那个熟悉的身影,并没有察觉到我的声音,向上望来。我狠狠的一咬牙,我从来就不是奉剑,从来就不是那个默默守候的奉剑!   双手使劲一撑,我干净利落的翻过栏杆,迳直朝着大厅里跳了下去。   前缘今世2   手里握着的镶嵌着银铃的纱巾,在半空中,随着风声,带起一连串轻灵的响声。   大概,是真的感觉到了什么,或者是听到了什么,大厅中的有着红发蓝眸的男子猛地抬头,然后瞪大了眼睛,震惊的看着我离他越来越近。   然后……   “砰——”   “哎哟,好痛,好痛!”我摸着被闪了一下腰,疼得龇牙咧嘴。   “小姐,要说疼的话,也应该是被压在底下的我比较疼吧?”比起前世的清亮,更显得柔和迷人的嗓音,带着些许笑意和哭笑不得的恼怒,传入我的耳中。   我低头一看,立刻手忙脚乱的把运气很不好,被我压个正着的特莱斯拉起来,“对不起,仲天大哥,本来我是想自己停下的,不过后来看到你抬头看到我了,我就想你肯定会接住我的。我都没想到你现在这么柔弱。”   特莱斯一副被你气乐的表情,“小姐,你是从三楼跳下来的。三楼,不是一楼。”   这时,周围的人,才像是反应过来。跟在特莱斯身后不远处一个优雅成熟的女子几步跑上来,上下打量着特莱斯,“达尼先生,你没事吧?”其他像是招待的人,也关心的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候着,时不时还有好奇的眼光打量着我。   那女子见特莱斯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她才转向我,皱起眉头,“小姐,你是什么人?”而其他的保卫人员,也围了上来,警惕的看着我,隔开我和特莱斯。   没有理会她的诘问,我越过她,看向她身后,正整理着衣装,优雅的对着其他问候的人笑着的特莱斯。从刚刚开始,他就一直用陌生十足的眼光看着我,在他的眼中,没有我的存在。我已经知道,今生的特莱斯,没有仲天的记忆,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谁。   但是,不问上一句,还是,觉得不甘心。   正在此刻,特莱斯的目光,正好越过人群,与我相对。   我缓缓的,自唇角勾勒出一点点清晰的笑意,我笑着伸手,拔下头上的金钗,“仲天大哥,你说过,你很高兴的。你看,我都戴着呢,你打造的金钗、为我炼制的琉璃珠,还有,”我掀开广袖,“这个。我都一直戴着呢。”我说着,用自认为最好看的笑容看向他,“你真的都不记得了吗?仲天大哥?”   特莱斯的目光,顺着我手里的金钗,耳际的琉璃,直到我手腕上火一般的头发。在看到头发那美丽的色泽时,惊讶,自他眼中一闪而没。他抬头,细细的打量了我一下,随即摇头,“小姐,你认错人了。我不叫仲天,我的名字是特莱斯.康纳利.达尼。”   瞬间,我的瞳孔猛地一缩,心像被浇了上北极的雪水,又冷又凉。   握紧手中的金钗,冰冷的重量,一直沉到心底。但是,我的嘴角仍然扬了起来,拿出我良好的教养和最优美的举止,我轻笑,“哦,对不起,或许,我真的是认错人了。”顿了顿,我撑起笑容,“达、尼、先、生。”   “纱织,你没事吧?”幸村焦急的声音,像是从很远,又是从很近的地方传来。   我转头笑笑,随即摇了摇,“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幸村皱眉,接着最是温暖不过的一笑,牵起我的另一只手,“没事的话,就回去吧。”   “恩。”我乖巧的点头。   “等一下。”还没迈步,刚刚质问我的女子拦住我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又有……”   “欧琳。”特莱斯拉了一把那女子,“让他们走吧。”   “可是,达尼先生……”   “让他们走。”虽然没有加重任何语气,但是那个叫欧琳的女子,有些不甘愿,却还是顺从的点头,“是。”   不过,这一切,又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回头,扫了一眼特莱斯,他仍然温文有礼的朝我点头致意。我面无表情的转回头去,他是特莱斯,不是仲天。所以,他对于我来说,就像我对于他来说一样,只是陌生人。   幸村一直很不放心的将我送到家门口,却体贴的什么都没问。   我很是感激的对他笑笑,说实话,我现在真的什么都不想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我现在只觉得很累,最想做的事情,不过是好好的洗个热水澡,什么也不想的睡上一觉。   和幸村道别之后,我刚走进屋门,就见塞巴斯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叠请贴,嘴角挂着微笑从我面前走过。   见我提着裙摆从屋门口进来,连镇静如塞巴斯也是一愣,“小姐,您这是……”   我笑了笑,“中国的唐装,好看吗?我还特意去染了头发。”   塞巴斯挑眉,随即扬唇一笑,“非常适合您,我的小姐。”   “谢谢。”我笑眯起眼睛,“不过,塞巴斯,我现在想恢复本来的发色和眸色了,你有办法吗?”   塞巴斯放下手里的托盘,迈着优雅的步伐行至我的跟前,“当然,小姐,您的期望就是我需要做到的事。”他说着,手抚上我的头发,本来用药物染黑的头发,逐渐褪去黑色,恢复成本来如莲花一般的紫色。既然没有看到,我也知道,我的眼睛,也该是在瞬间恢复了翡翠的绿色。   “好了,小姐。”塞巴斯退开一步,微微鞠躬。   “恩。”我手抚上自己的紫发,原来,还是习惯了,这个发色了吗?   怔愣了片刻之后,我抬头,“塞巴斯,你刚刚拿什么东西?”   “这个吗?”塞巴斯重新端起托盘,“这段时间,邀请小姐赴宴的请柬。按照惯例,小姐不参加的话,我要写信回绝。”   “哦?都有些什么人的?”我无意识的拿起最上面的一封,映入眼帘的署名,让我蓦地一征,“特莱斯.康纳利.达尼?”   塞巴斯扫了一眼请柬,“是的,小姐。特莱斯.康纳利.达尼是美国最近才继承数十家大型家族企业的人,据闻此人虽然年轻,手段却十分高超,且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我点头,“美国人,他怎么跑到日本来做什么?”   塞巴斯道,“恩,有传闻说达尼集团想要介入日本市场。估计他此次前来,是来寻找有合作意向的伙伴的。”   原来如此,所以才会被人招待到展览会的现场的吗?   呵,这人还真是忙碌,上午去展览会,晚上还要开宴会。   随手将请柬抛回托盘中,“谢谢,塞巴斯,我去休息去了。”   “是。”   洗了个热水澡之后,我也不管还是上午,早早的爬上床,然后开始翻来覆去。   半梦半醒之间,闭上眼睛,眼前全是一片耀目至极的红,红到会刺痛人的眼睛的地步。   而耳边,则不断的回想起仲天曾经说过的话。他说,知道真相后,不是不惊讶,也不是不愤怒,只是害怕,害怕错过之后,便再也找寻不到了。哪怕是找便生生世世的轮回,也,再也找不到了。   如果,我和特莱斯真的成为陌生人的话,那么是不是,也是永远的错过了?   如果,真的抛开其他一切不谈,不是赌气,也不是其他,纱织,你是不是真的愿意,最后是这样的结果。   穿越过一千八百年的时间,相隔着万里的空间,最后,行同陌路。   我猛地翻身坐起来,很好,非常好。不管特莱斯是没有仲天的记忆也好,还是最终都无法成为仲天也好。我就是不愿,让他用那种看着陌生人的表情看着我。   说我任性也好,自私也罢。   我是真的不愿意,有人在这么深刻的说过爱我之后,又完完全全的将我遗忘在一千八百年前,不留一点痕迹。   仲天大哥,既然是你一千八百年前,无论如何也不愿放手的。那么到了今世,不是仲天和所谓的奉剑,而是特莱斯和纱织。或许,会是一个重新的开始。   想通之后,我从床上一跃而起,打开房门跑到楼梯口,“塞巴斯,塞巴斯。”   “有什么需要吗?小姐?”戴着雪白手套的执事大人,优雅的笑着,出现在任何需要他的地方。   “达尼家的那个宴会,我要参加。”我从楼上低下头,目光坚定的看向我家的执事大人。   塞巴斯手放在唇边,“一如既往,勇往直前的勇气和执著,这是我最欣赏您的地方,我的小姐。只是……”他有些邪气的扫着扫了我一眼。   “……谢谢夸奖,不过什么?”他这算是夸奖吗?算了,我就当成是收下好了。   塞巴斯笑,指了指我的脚,“跑得再快,也是要穿鞋的,我的小姐。”   我低头,看到自己光裸的脚丫,再看看笑得意味深长的执事大人。然后嘴一撇,光脚踏上栏杆,握拳,“就算不穿鞋,我也是跑得最快的。”虽然,这句话颇有说大话的嫌疑。   塞巴斯一征,随即失笑,接着,他优雅完美的鞠躬,低沉迷人的嗓音,回荡在空气中,“当然,您是最好的,我的小姐。”   银白色的雪纺小礼服,正配我打成卷,刚刚垂至肩头的紫色长发。   脖子上翠绿色的晶石,衬着我的眼睛,在灯光下异彩涟涟。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那么,现在镜中这个眉宇间仍然是未脱的稚气,眼中却流露出些许期待的女孩子,是因为他才有这般风貌的吗?   承认吧,纱织。   被人这么这么深刻的爱过,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动心,一点都不期待?   可是,前世的仲天眼中,是唯一的“奉剑”,而今生的特莱斯眼中,会有纱织的存在吗?   手抚上耳际的绚烂夺目的琉璃,不管如何,只要有一点希望,我就觉得不会放弃。没有什么是不需要努力就可以得到的,没有努力做过就放弃,是连我自己都要鄙视自己的。   握拳,自己给自己打气,“纱织,fighting!”   “小姐,达尼家的别墅到了。”车停在金碧辉煌的别墅门口,塞巴斯打开车门道。   “恩。”我踏出车门,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朝塞巴斯点头,“我进去了。”   塞巴斯手抚在胸口,以完美的半鞠躬送别我。   走进大厅,我脚步微微一顿,以适应光线的变换。片刻之后,我再次环顾了一下周围,好些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而在我的眼中,其中最引人瞩目的,理所当然是今天的主角——特莱斯.康纳利.达尼。   他一身剪裁优良的正装,端着一杯金色的酒,正笑着和围绕着他的人说着什么。   我看得轻轻一笑,和前世的仲天,感觉真是不一样。如果说仲天给人的印象是孤傲张扬的,那么特莱斯就是沉稳温雅。所有的嚣张任性果决,都被压制在了那张可称为完美的表象之下。如果,他不是仲天的转世的话,会就这么一直沿着他的生命轨迹走下去吧。继承财团,和阿拉伯公国的公主订婚,结婚,生子,直到迎来平静的死亡。   不过,既然特莱斯你已经是仲天的转世了,那么……   呵呵,过去打个招呼吧,不知道,看到我之后,他会不会惊讶。   鞋跟踏在大理石的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我带着笑容,不紧不慢的走到特莱斯的不远处,停了下来。   下一刻,他不经意的抬头,正对上我含着笑意的眼睛。   特莱斯微微一惊,随即有礼的回我一个笑容,侧头和身旁的人说了两句什么,然后朝我走了过来。   站定在我面前,他微微一笑,带着高贵的优雅,“又见面了,从三楼跳下来的小姐。”   我笑着向他行礼,“达尼先生,多谢你的邀请。我是城户家的继承人,城户纱织。”   特莱斯点头,“城户小姐?”   我笑,含着些许明显的歉意,“今天上午,是我失礼了。”   特莱斯闻言,很是有趣的打量了我片刻,“你看起来,和上午很有些不一样了。”他扬了扬唇角,“所以,我很好奇,你说的那个仲天,和我长得真的那么像吗?”   我侧头思忖了一下,然后摇头,“也不太像。”除了同样的红发蓝眸之外,仲天的长相更张扬,而特莱斯则更雅致。只是,本质都是一样的,不管是一千八百年也好,还是成千上万年也罢,火王,从来都只有一个。   特莱斯浅浅一笑,看起来多了几分孩子气,“那小姐你为什么会认错?甚至,不惜从三楼上跳下来。”他低头望了望我,“我都还没问,你就不怕受伤吗?”金碧辉煌的灯光,反射在他眼中,一片波光粼粼,“或者,仲天对于你来说,是这么重要的人?”   暖秋1   重要的、人?!   特莱斯的问话,让我蓦地一怔,随即毫不犹豫的点头,“恩,是很重要的人。”无关其他,仲天大哥,都是很重要的人。   “是吗?”特莱斯嘴角拉出一条优美的曲线,“总觉得听到城户小姐你这么说,感觉那人很幸运。”   “是这样吗?”我笑得灿烂,“我就把这句话当成是夸奖收下了。”   “呵呵,当然是夸奖。”特莱斯温文的笑,“只是,城户小姐会觉得我有些冒昧吗?才见面就问这样的问题。”   我眨了眨眼睛,随即失笑,“如果说到冒昧,也应该是我才对吧。”我伸出手指头向天指了指,“不是每个人,都有承受一个从三楼而降的人的勇气的。”   特莱斯顺着我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与我短短的对视一眼,然后相视一笑。   半晌,他伸出手来,带着温暖和煦的笑意,“叫我特莱斯就好。”   我也不和他客气,伸手与他回握,“纱织。”   多和特莱斯说上两句,就越发现环境对人的影响有多大。   前世的仲天,可以说强大到不需要任何妥协,他甚至不在乎被算计什么,本身的无可比拟的强大已经可以弥补这一点。而今世的特莱斯,除了过人的外貌家世和才智外,只是一个普通青年人。所以如果说特莱斯给人感觉更狡诈一点,也不无不可。当然如果你不是他商场上的对手,那么这种感觉,也只是在斯文儒雅的外貌下,偶尔隐藏的一点腹黑而已。而且,带着些许的,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孩子气。特别是当他露出“怎么会是这样的”表情时,会让人觉得,明明商场上是这么成熟的一个人,私下,怎么可以可爱成这样?!   看着他的笑脸,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觉得。   如果他一直都只做特莱斯,是不是比较好。永远忘记那些仲天背负的责任和重担,就这么单纯的快乐着,是不是比较好?   “纱织。”陡然间放大的声音,让我猛地回神,“啊,对不起,我走神了。”   特莱斯侧头看向我,“在想什么,我都叫你好几声了。”   “没什么。”我笑着转移话题,“特莱斯是第一次来日本吗?”   特莱斯扫了我一眼,也没再追问,“恩,第一次来。”   “觉得日本怎么样?”呵呵,不知道他有没有碰上什么奇怪的人或事,现在这片地方,可说不上太平呢。   特莱斯摇头,“我才刚到日本,除了今天上午的展览,其他什么地方都还没去。”   “那好可惜。”我点了点脸颊,想了想道,“东京这附近,应该有很多不错的好玩的地方的。”   特莱斯闻言挑眉,“你怎么说起来,自己都不像很肯定的样子。”   我无奈的摊手,“没办法呀,我都才从希腊回来不久,很多地方也都没去过。”至于我的前任去过没有,直接被我忽略不计了。   特莱斯呵呵一笑,“那么,我们一起去好了。”   “啊?”我这是,被邀请了吗?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特莱斯回头答应了一声,随即转回头,朝我眨了眨眼睛,“我要过去了,不过在此之间,我想先问问,下个周末,我有这个荣幸邀请纱织小姐吗?”   我眉一挑,随即勾唇一笑,手比出漂亮的OK状。   周一的清晨,轻柔的日光从窗外倾泻而下,暖暖的秋阳,让人身心愉悦。   我手撑在课桌上,微微眯起眼睛,这样的天气,真是让人心情愉快呀。   “早安。”随着椅子拉开的声音,阳子温柔的声音传入耳中。   我抬头,懒洋洋的笑着挥手,“早安,周末过得如何?”   阳子坐下来,乖巧十足的样子,只是脸色有些疲惫,“我有把这个星期要学习的内容都预期了一遍。”   我翻白眼,无力的抚额,还真是乖宝宝一个呢,景麒,到底要什么时候才来接自己的王呢?   “阳子,努力是很好,不过也要劳逸结合啊,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我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恩,还好,没有发烧。   阳子朝我感激的笑笑,“没有,只是做了很奇怪的梦的关系。”   梦?!   难道是……   正想着,就在这么忽然之间,一阵奇怪的力量波动传来。我蓦得抬头,然后一跃而起,“躲开,阳子!”金黄色的小宇宙,刹那间包围住整间教室。   只一瞬间,教室的玻璃,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向内飞溅而来。拉着已经惊呆的阳子躲过四散的碎玻璃,我挑眉,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刚刚想到景麒,这不就来了吗。不过这阵仗,是不是太大了点。景麒来接个王,竟然搞到被这么多妖魔追杀的地步。刚刚那个力量,如果教室里全是普通人,难免不遭受牵连。   “阳子,你没事吧?”我扶起阳子,有些担心的上下打量道。   阳子摇头,“没事,只是玻璃……”她话说到一半,忽然没了声响。我有些惊讶的顺着她征愣当场的视线望去,朝阳之下,一头金发的俊美男子,面无表情的看向阳子,下一刻,他轻启唇,“找到您了。”   “纱织,你没事吧?”   “城户同学,中岛同学,你们没事吧?”回过神来的同班同学的问候声,传入耳中。还伴随着,“你是什么人,怎么跑到我们教室里来的?”这样的问话声。   而对于其他所有人,有着绚烂的淡金色长发的麒麟,恍若不见,他径直走到阳子面前,“终于到到您了。”   “你,你是什么人?”阳子抓着我袖子的手紧了紧,她不安又紧张的看向景麒。   “找到您了,请您跟我来。”景麒对着阳子道,“这里非常危险。”   “我,我不认识你。”阳子抓着我,向后退着。   这样的景象,让我皱了皱眉头,不行,不能再让阳子呆在教室了,这样下去,还会被攻击的。这里,毕竟大部分只是普通学生而已。   我拉起阳子,“跟我来。”说完,我拽了阳子就跑,我就不信,我带走阳子,景麒不跟上来。   拉着已经全然茫然的阳子跑到屋顶上,景麒果然跟了上来,刚站定,一只巨型的、如鹰一样的妖魔,从空中一掠而过,朝着我们扑了下来。   锋利的爪牙,在瞬间,掀起一地的碎石。   我拽着阳子躲过攻击,她瞪大眼睛看着空中的巨鸟,“那,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是蛊雕。”景麒解释之后,唤出了自己的使令,暂时挡住了蛊雕的进攻。又换出自己的女怪,向着阳子道,“这是芥瑚。”他说着,接过芥瑚递过来的剑,转递给阳子,“拿着这个。”   “啊?”阳子一惊,不敢置信的望着他,“做什么?”   “您是我的主人,这就是证物。”景麒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听得忍不住侧过头噗嗤一笑,用这种语气说这种话,为什么我当时看动画的时候,没觉得其实这么好笑呢?   看到阳子很是不解的接过剑,我忍住笑意,“喂,这位先生,在认别人当主人之前,请至少先介绍一下自己吧。”   景麒目光扫过我,“景麒。”   “景麒先生,请解释一下,为什么来找我?”阳子抱着剑,急问道。   “为了把您带到那个地方。”景麒道。   不过,现在,显然并不是解释的时候。凶残的蛊雕,将景麒的使令甩到铁丝网上,发出凄厉的叫声。景麒微微皱眉,转向阳子,“现在,请快用那把剑杀死蛊雕。”   “我?”阳子惊道。   “是的。”   “可是,可是我……”   两人说话的时候,蛊雕已经越过景麒的使令,再次扑了过来。而下一刻,本来站在阳子身前的景麒竟退了一步,站到阳子身边,“快,快拔剑。”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这么做?”阳子抓着剑,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   我轻咳一声,引来两人同时的注目,我无辜的摊手,“那个,我不是要打扰你们啦,请快点决定谁上吧,那个东西,可是马上就要扑过来了。”我指着已经快要接近的蛊雕道。   “纱织!”   一句话,引来景麒的皱眉和阳子的叫声。   本来危急的场景,可是我左看右看,终于忍不住捶着身边的铁丝网笑了起来。   太搞笑了,太搞笑了。   作为仁兽的麒麟是绝对不会挥剑的,却叫阳子一个娇怯怯的女孩子拔剑。景麒,你实在太为难我们阳子同学了。   “我才不要做!”阳子气恼之下,一把扔了剑,豁出去了的样子。   “愚蠢!”景麒呵斥了一声,不得以叫出另一个使令,阻止蛊雕的进攻。然后再次唤出自己的女怪,想要带走阳子。   没想到,阳子却断然拒绝,“我不走了,我走了,纱织怎么办?”   我一愣,随即展颜一笑,虽然优柔寡断了些,但是阳子还真是可爱到让人喜欢呀。   景麒看了我一眼,继续对着阳子道,“快走,这件事和她没有关系。”   “不行,我不放心纱织,要走一起走。”   闻言,我心底一动。这个时候,如果我和阳子一起的话,那么肯定能够去到十二国记里面的世界。那个人物风貌酷似古代中国,却有着妖魔、麒麟、仙人和王等等奇怪事物的地方。那一定会是非常有趣的世界。   可是,刚迈开一步的脚又缩了回来。我已经和特莱斯约好了这周一起出去,而且去到十二国那边,我敢肯定没有任何时间差。如果不交代一声的话,塞巴斯他们,肯定会担心的。   思及此,我摇了摇头,“阳子,景麒说得没错,这事和我没有关系,我不会有事的。”   “可是那些东西……”阳子焦急的看着我,又看看了那边打成一团的妖怪。   “你放心,绝对,绝对不会有事的。”我朝她安抚的笑笑,然后转向景麒,“带阳子走吧。”   景麒连点头都没有,直接在阳子的惊叫声中让自己的女怪带着阳子飞到空中。我扬起头,手拢在嘴边,“要加油哦,阳子!”希望,下次再见面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的,是那个有着坚定双眸的女王。   望着阳子他们走远,我转回头,看向仍然打成一团的妖魔们。   我皱了皱眉头,不管是听谁的什么命令,跑到立海大来伤及无辜的人,实在太过分了。   唤出黄金仗,我朝着景麒的使令喝道,“快让开!”   下一刻,黄金仗划出一道金光,直直的刺穿蛊雕的胸口。随着它发出的凄厉的声音,景麒的使令们,牵扯着它的尸体,消失在空中。   我背着双手,从一片凌乱的屋顶上望下去,这下,阳子走了,那么以后家政社,不是就只有我一个人去了?   呜,我已经开始想念亲爱的阳子同学了。   暖秋2   中岛阳子同学,就这么奇异的消失了,或者说,按照比较流行的说法,就这么神隐了。   对于所有人的问话,我采取了用无辜的眼神回视对方,然后一问三不知的答案。而学校对于这种比较灵异的事件,也采取了最低调不过的处理方式。   这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偶尔抬起头来,看着前面空荡荡的座位,突然之间觉得有些寂寞罢了。   还好,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周末的前一天晚上,我接到了特莱斯的电话。   周末的清晨,是一个有着温暖秋阳的日子。我打开窗户,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撑起头,看着楼下的花园里,只穿着白衬衣和黑色背心的执事,姿态优雅的剪着花枝的美丽景象。   这样的人,这样的优美的动作,可入诗,可入画,也可入——纱织的眼睛。   很是高兴咧嘴一笑,我关上窗户,打开衣柜。   话说,这还是我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第一次去约会呢,想起来就让人觉得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   不知道,是不是不管年纪到底有多少,所有女子等待约会的心情,都是如此弥散着酸甜的味道。   说起来也很有趣,因为特莱斯也不太认识其他地方,我们两人约定的地点,就是展览大楼的门口。   到达楼外的时候,我刚低头看手机上的时间,下一刻,一束还沾着清晨露珠的鲜花,一下出现在我面前。我诧异的抬头,正对上特莱斯的笑脸,他笑着将花递了过来,“早安,我没有迟到吧。”   我接过花,回他一个灿烂的笑容,“没有,非常准时。”   “那就好。”他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第一次在日本自己开车出门,我还真怕错过了时间。”   “平时特莱斯都不自己开车吗?”   特莱斯摇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看不出来吧,我是超级大近视,自己开车的话,我家司机会担心我直接把车撞到墙上去。”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幸好你是今生才近视的。不然你以前做铁匠的时候,要打造什么东西的话,不是要把眼睛凑到上面去才行。   稍微在脑海里想像了一下仲天拿着炎镜凑到自己眼睛前,半眯起眼睛观察是不是少打了一道花纹时的场景,我差点直接笑抽过去。   “很好笑吗?”特莱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没有,没有,”我忙摆手,“只是确实不太看得出来。”   “恩,”他笑,“平时都戴隐形眼镜。对了,这么早出来,纱织吃早饭了吗?”   我含笑点头,“吃过了,特莱斯吃了没?”   他闻言,很可爱的摸了摸肚子,“还没有,所以,纱织小姐,不介意先陪我去吃点东西吧。”   “当然不介意。特莱斯先生想吃什么?”我偏头问他。   特莱斯笑着朝我眨眼,“这句话,不是该我问吗?纱织小姐有什么特色的好吃的东西推荐?”   这个,可有些难为我了。   平时要么在家里吃,那么在学校吃,在外面吃还真的比较少。而且,我知道的一些好吃的地方,都不适合吃早饭呀。   见我皱着眉头思考,特莱斯善解人意的笑笑道,“不用想什么很特别的东西来招待我当早餐了,午餐或者晚餐就可以了。”   我笑着点头。   随便找了个地方解决了早餐问题后,我们两人站在街角,面面相觑。   “特莱斯想去什么地方?”我笑问。   他惊讶的望向我,“纱织你没有决定吗?”   我更惊讶,“你没有想去的地方?”   “我以为你会决定。”他看向我,我望向他,“我以为,你至少有个意向。”   两人相对沉默,好吧,好吧,原来都是以为对方会有计划的人。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片刻后,两人相视一笑,我提议,“先随便走走吧,想到去什么地方再说。其实要体验一个地方的生活的话,就这么走走也不错。”   “恩。”特莱斯完全没有异议,“纱织带路就好,不过繁华的商业区就不用去了,应该每个地方差别都不大。”   会展大楼,其实离冰帝并不太远,这一片的环境,我还算比较熟悉。   只是,我实在找不到什么地方可以带特莱斯去的,比如空座町,难道我带着他去等待看是否有虚从天而降,然后当成是参观稀奇动物一样向他介绍?或者是带他到日暮神社,跳一下井,去拜访一下冲田他们?更或者是被抽到其他地方。   现在的特莱斯是普通人一个呀。   抓头,还真是为难呀。   不过,很显然,特莱斯并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他倒是对什么都很有兴趣的样子,看到不知道的东西也不会不问,好奇心强烈得像孩子一样。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也不由得放松了心情,算了,走到哪里算哪里了,反正也不是特意为了去什么地方才出来的。   就这么走着,说着,笑着。   在暖洋洋的秋日之中,几乎都给人一种感觉,这个世界,宁静得让人听不出时间的脚步,而我身边的,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青年人。他只不过,比其他人稍微出色一点而已。   就这样,那一天的约会,竟然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没有发生,晚上特莱斯送我到家的时候,我还有点不敢置信的样子,太平静了,平静到我都意外的程度。   不过,却让人难得的觉得闲适和舒服,碰到有趣的事当然好,不过偶尔就这么闲晃着,也不错。   接下来,和特莱斯出去了好几次,都是这样的气氛。所以,这样让人舒服的氛围,我一点都不想破坏。   也因此,有一天我们两人走在街上,当天幕被撕开一条缝,一只虚从天而降时,我笑着拉着还在看另一边的特莱斯一个转弯,“往这边走,我记得这边这一片风景不错。”   特莱斯顺着我的力道转身,“哦,有什么漂亮的风景?”   “这边有……”我刚探头望了望,想组织一下措词,眼角的余光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我嘴角一抽,忙抓住特莱斯,“我记错了,是这边。”   被我拽得有些茫然的特莱斯疑惑的望向我,“纱织?”   我讪笑两声,正想说点什么,就在下一刻,第三只虚同志大刺刺的出现在了我们正对面。我立刻眼角和着嘴角一起狂抽,蓝染大叔,我确定了,我真的和你有仇。不,你一定是在报当初我打破你反膜的仇的,我确定!   “这是,什么东西?”特莱斯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怪物。   “……”我能说我不知道吗?   特莱斯望了望我,我无辜的回视他,这时,虚同志一爪子挥过来。特莱斯一个激灵,拽了我就跑,“这到底是什么呀?”   我被他拖着跑,脚下不停,脑袋里还拼命的想着解释,“恩,这是日本民间传说中的一种怪物。”   “什么?”特莱斯拉着我一低头,躲我虚的攻击。   “据说是人死后,因为心灵空虚变的。”我狠拽了他一把,险险的闪过飞散的碎石。   “也就是说,这是日本的鬼?”特莱斯很会举一反三。   我想了想,很严肃的点头,“可以这么说。”   虚都开始攻击人了,怎么该死的一护,还不来?   正念叨着,半空中,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一片刀光之后,我们躲闪得辛苦的虚被人利落的剖成了两半。   “你们没事吧?”扛着刀的橘子头,有些嚣张的笑着问道。   “这又是什么?”特莱斯指着一护,脸上的表情,恩,应该说是没有什么表情,大概,已经惊讶到不想再惊讶了。   我摸了摸下巴,“如果你能把刚刚那东西理解成鬼的话,那么这个,应该说是,”我上下打量了一下神气十足的一护,非常认真的吐出两个字,“鬼差。”   特莱斯眨了眨眼睛,“我记得中国有一种传说,说的就是这个,好像叫,黑白无常来着。”   我惊讶的看向他,“特莱斯你不愧有一半中国血统,连黑白无常都知道,好厉害。”   他温文一笑,“谢谢夸奖。”   “没有,是真的很厉害呀。我们走吧,就不要打扰人家了。”我手背遮着嘴笑道。   “可是这样好吗?看他的样子,像是有什么话要说。”特莱斯跟上我的脚步,但还是有些犹豫的回头。   “没关系,不是说人鬼疏途吗?还是不要随便打扰别人比较好。”   “喂,你们两个,不要当我不存在!”站在高处的一护,张牙舞爪的叫道。   我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个意思就是,敢跟来,你就死定了!没听人说过吗?打扰别人约会的人,是会被驴踢的!   于是,某橘子头的代理死神,在我这样的目光里,风化了,阿门。   “日本,还真是个奇怪的地方。”走远之后,特莱斯思忖着感慨道,“竟然能够看到这种东西。”   日本是很奇怪,不过你也不错呀,接受度这么高,一副这是当地名胜的表情。   “我想,”我抓头,“应该还不止。”   “还有什么?”特莱斯很是好奇的道。   “恩,运气好的话,”我想了想,“大约可以看到妖怪呀,剑客呀,杀手呀等等等等。”   特莱斯一怔,随即很是愉快的大笑,“果然很有趣。”   我咧了咧嘴角。   “对了,纱织,过两天有空吗?”特莱斯摸出一张请柬,“有空的话来看看吧。”   “什么东西?”我好奇的接过请柬,然后感觉心脏的地方猛地缩了缩,“阿拉伯古文化展?”   特莱斯点头,“我看纱织好像对古文化很感兴趣的样子,这是这次阿拉伯公使访日,特别带来的展览。”   “阿拉伯公使访日?我怎么都没听说?”   特莱斯有些孩子气的笑道,“这次访日的公使,是我的未婚妻,所以我提前透露出来了,纱织不可以告诉别人哦。”   和特莱斯道别之后,我拿着请帖,突然有些想要苦笑,你未婚妻来办展览,你让我去看什么?   未婚妻吗?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仲天的时候,他也曾说过,安平爵爷强抢的女子,是他已经定下婚约的未婚妻呢。   呵呵,仲天和特莱斯,当真,就差这么远吗?   我拿着请帖,抬起头,拂过脸庞的风,开始带上寒冷的意味。   秋天要结束了,冬天就要来吗?   一个星期后。   我抓着请柬,抬起头仰望着展览中心的大楼。   好吧,不管怎么说,是好奇也罢,是冲动也好,我还是来了。   既然都来了,就不要大意的进去吧。   在心底默默的给自己打了打气,我迈着自认为坚毅非常的步伐,走进大楼。然后,不小心同手同脚了。= =+   阴谋的黄昏   哇,盛况空前呢。   我站在阿拉伯古文化展的会场中,看着川流如织的人群,禁不住感慨道。话说古阿拉伯也是辉煌灿烂的文明古国,这次又是公主特使访问带来的展览,展出的都是一些不常见的精品。就算我来是抱着其他目的,不过却也不由对展览的物品的精美赞叹连连。   逛了一会儿之后,我突然想到,记得,阿拉伯古文化展应该有展出婳琤的水镜的。见过炎镜之后,我就对这面号称镜面是水做成的镜子,分外好奇。不知道这面没有镜面的镜子,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翻着展览目录,我找到写着赫尔拉娜的展柜。   朝里面望去,玻璃柜中摆放着一面镜框古拙典雅,却没有镜面的镜子,应该就是水镜赫尔拉娜。   正想细看,忽然肩膀被人轻轻一拍,我回头,正对上特莱斯的高兴的笑脸,“纱织,你来了。”   我笑着点头。   “特莱斯,这位小姐是?”下一刻,一个温婉优雅的声音传入耳中。   我顺着声音偏头,映入眼帘的女子,身着古阿拉伯特有的及地的长裙,长长的头纱,一直蜿蜒及地,给本来就修长的身材,增加了几分神秘和高贵。这一刻,她望着我,有礼的笑着,不会给人过分热情,也不会给人过分冷淡的感觉。   是一位非常高贵美丽成熟的公主殿下。   额间的朱砂印记,就是水镜力量在她身上的体现了吧。   “我来介绍,”特莱斯伸手道,“这位是我的未婚妻,阿拉伯特使,佛萝纳公主。这位,是城户纱织小姐。”   “城户小姐,幸会。”佛萝纳优雅的伸手,与我交握。   “幸会,公主殿下。”我有礼的笑道。   刚放开手,佛萝纳身旁一个一身黑色西服,戴着墨镜的男子微微俯身,“特使,时间差不多了。”   佛萝纳点头,看向特莱斯,“特莱斯,我们该过去了。”   特莱斯微微皱眉,“那纱织……”   我笑着摆手,“你们去忙你们的,我随便看看就好。”   特莱斯有些歉意的笑笑,“那等我们这边完了之后,我再过来找你。”   我答应了一声之后,他便和佛萝纳相携离去。我望了一眼两人的背影,正准备转身,忽然,佛萝纳身旁那个黑衣男子蓦地回头,似是不经意之间,朝我这边望了一眼。   我皱眉,环抱住双臂,虽然他戴着墨镜,我并不敢肯定他是在望着我这边,可是就这么一瞬间,却足以让人感觉到那股阴冷和森寒。   哼,佛萝纳身边的男子,是多雷吗?   欺负咏倩,差点杀死珊诺的人,我怎么可能会掉以轻心?   虽然并不畏惧,但却弄得我心情不好,再加上佛萝纳也见到,我也没有了参观的心情。转身离开热闹非凡的会场,我刚想着是回家比较好,还是去其他地方比较好,包里的手机,适时的响了起来。   我拿出电话,看了一眼号码,随即挑眉,真是稀客呀。   “喂,迹部大爷,好久不见。”接起电话,我半是调侃的笑道,说起来,我对这位华丽丽的大少爷,可是一直非常之有好感的。   “什么?今天晚上迹部家的宴会?”他怎么会突然想到打电话邀请我参加宴会的,太奇怪了。   “你是说,有人想见我?是谁这么大本事,劳动迹部大爷你的。”听到他这么说,我更好奇了。不过,很显然,迹部同学并没有回答我的提问的打算,他直接扔了一句来了就知道,然后便华丽丽的挂断了电话。   我转了转手里的手机,通过迹部想要见我的?   就我所知,就只有一个人,或者,并不能说是一个人。   集高贵优雅能力非凡于一身的纯血种,玖兰家的枢。   “玖兰学长,好久不见。”我笑着向依旧俊美非凡的吸血鬼点头致意。   玖兰枢嘴角优美的扬起,他斜靠在露台上,朝我举杯,“好久不见,纱织小姐似乎稍微变了一点点。”   我呵呵直笑,“长大了一岁嘛。学长最近还好吗?”   “还不错。”玖兰抿了一口杯中的液体,“纱织小姐呢?”   “也还行。”我站到他身边,趴在栏杆上,从这里望出去,迹部家的花园,哪怕是夜里,也是同样的金碧辉煌。   “是吗?纱织小姐身边,最近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吗?”玖兰似经意非经意的问道。   我闻言一愣,然后立刻想到了我去到唐朝之前,校园里发生的奇怪的事情,那几个像是被人控制的人。   见我皱眉,玖兰哪里还有不知道发生过什么的,他扯了扯唇角,像是确定一般道,“果然有发生过什么吗。”   我侧头望了他一眼,“看来,这些事情似乎和玖兰学长有关咯。”   玖兰相当出人意料的干脆的点头,“我无法否认。”   我惊讶,“玖兰学长?!”   玖兰轻轻的笑,带着些许忧郁的笑容,完美得如同梦幻一般,“因为这是事实,这些事情,确实和我有着关系。”   我收敛了惊讶的表情,“这样的话,玖兰学长可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纱织小姐知道多少?”玖兰不答反问。   我思忖了片刻,然后将自己猜测到的关于力量的那些东西,告诉给了玖兰。   玖兰听完,赞赏的看向我,“纱织小姐果然聪慧非常,关于那些猜测,我可以说,完全是正确的。”   “谢谢夸奖。”我不置可否,“不过我更想知道,那人对我动手的理由。”这也是月提出的,最关键的一点。   玖兰点头,很干脆的答道,“这一次,应该是试探。不过因为这个力量奇怪的使用方式,所以效果并不明显。”   “力量,奇怪的使用方式?”我不解。   “对,类似催眠的力量。本来同类里,或多或少都有这样的力量,不过他的力量不一样,在催眠之后,人不会太过于违反本性,也不会做出自己能力无法做到的事,相应的,被催眠者也完全不会有被催眠的感觉。”玖兰解释道。   原来,如此。那么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只是,“为什么要试探我?”   “因为你的力量。”玖兰直言不讳,“我在得到你的血之后,力量不但改变了,而且增强了不少。纱织小姐想想,这样的力量,能不引起别人的觊觎吗?”   “就是如此?”我有些不信,总觉得,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   “不错。或许,他最一开始,是想要杀死纱织小姐的,”玖兰温柔的笑着,嘴里却说着冷酷的话,“可能是怕我得到纱织小姐的力量吧。不过之后发生了一些事,他的目的改变了。或许,他也想要得到纱织小姐了。”   想要,杀死我?!   我愣了愣,忽然之间灵光一闪,等等,我想起来了,我第一次去古埃及之前,是被人推下尼罗河的,还有南野班长被人割断的鞭子。   很好,很不错,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   我暗暗咬牙,“玖兰学长,说了这么半天,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是谁呢。”   “我只能告诉你一个名字。”   “恩。”   “玖兰李士。”   我微微眯了眯眼睛,下一刻,我对着玖兰举起酒杯,“谢谢,玖兰学长,虽然你的目的也并不怎么单纯。”   说着,我站直身体,转身离去的瞬间,并没有听到玖兰枢的反驳声,只在眼睛的余光里,看到他最后展现的笑容。混合着赞赏的冰冷笑容,如同黑暗里展开的羽翼,强大、冷酷,绝美。   阿拉伯公使访日的时间并不长,据媒体报道,这位漂亮的大使公主还要接着访问其他地方,所以一个星期后,报纸上便登出了阿拉伯公使离开日本的消息。   我轻轻敲着报纸,真奇怪,按说,佛萝纳身边那位多雷,应该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我的,如果就这么走了,是不是太干脆了点。   当然,这样的想法也只在脑海里转了转便被我丢了出去,毕竟,最近真的可称得上是多事之秋了。   正想着昨天和塞巴斯谈到的事情,电话铃声忽然之间打断我的思考。   “喂,是特莱斯啊。”让人有些惊讶呀。   “呵呵,你最近忙嘛,所以我怕打扰到你啊。”你忙着陪你家未婚妻,我去凑什么热闹。><   “那次阿拉伯古文化展?抱歉抱歉,因为有点急事,所以提前先走了,抱歉。”   “是,我一定好好会好好的赔礼的。”听到那边孩子气的抱怨,我不由得勾起唇角,心情好了许多。   “今天?”我低头看了看时间,“不,倒是没什么事情,只是没想到你这么急着让我赔礼呀。”我玩笑着道。   “什么?你要回美国了!”我一下站了起来,“怎么这么突然?”   “工作上的事?”我有些沮丧的重新坐了下来,“那就没办法了。恩,我知道了,见面再说好了。”   挂上电话,我盯着窗外发呆,特莱斯,就要回美国去了。听他这么说的时候,一时间,竟觉得心里一空,好像一下子少了点什么一样。   特莱斯,仲天。   仲天,特莱斯……   “城户同学。”不知道发呆了多久,同班一个女生叫了我一声,让我一下回过神来,“啊,松下同学,有什么事吗?”   她很是神秘的眨了眨眼睛,“有人,让我告诉你,放学后,到湖边去一下哦。”   “啊?谁啊?有什么事吗?”我一下没反应过来。   她很是暧昧的眨眼,“你说呢?湖边,可是我们立海大表白的圣地哦。”   我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表白?我需要害羞脸红外加跺脚来一句讨厌吗?   好像,好像做不到的说。   昏。   放学之后,立海大的社团活动时间开始,我按照松下同学所说的时间地点,来到湖边。今天的社团活动,就不要大意的逃掉吧,我想社长大人是不会介意的,哈哈。   话说,立海大这个湖,地方幽静,四周又都是树木环绕,还真是杀人放火告白决斗的最佳解决场所呀。   正盯着湖水发呆,脑后忽然传来一阵声响,我心念一动,随着重物敲击脑后的剧痛,眼睛一闭,软倒在地。下一刻,我感觉到被人抱了起来,前进的这个方向是……   我记得,立海大的湖边不远处,是有一栋年久失修的体育馆的,校方的计划是准备今年年底将其拆除,改建成其他的设施。那么,这个方向,应该就是通向这个废弃的体育馆的了。   果然,被放置到地板上的时候,我清楚的闻到体育馆特有的味道和夹杂着的发霉的味道。随着放下我的人的脚步声远,我四周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就这么静静的躺了好几分钟,才再次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立定在我面前。   “怎么样?”一个陌生的声音率先响起,“我告诉过你,虽然她力量有些特别,但是无论如何只是个小女孩,很容易就能抓到,你还不相信,一定要跟来看看。”   “计划顺利当然好,我只是来确认而已,毕竟这是我们第一次合作,而且,她的力量确实有些古怪,不是吗?”接下来的声音,我听得暗暗皱眉,似乎,我在哪里听到过,可又不像很熟悉的声音。   “呵呵,”前一个声音低低一笑,似乎在我身边蹲了下来,下一刻,冰凉的手指划过我的脸颊,“长得果然漂亮,也怪不得你家主人要处心积虑的除掉她。”   有些熟悉的声音不满的开口,“这不是我主人的意思。”   “无所谓,反正我们的目的相同就好。”   “现在,你准备怎么处理她?”   “你说,得到一个女人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很好。”那人转身,脚步离去,“希望你能成功。”   随着体育馆大门关上的声音,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触感,再次降临在我的脸上,我猛地睁开眼睛,甩开他的手,然后,正对上一双玩味的眼睛,“我就说,你该睁开眼睛了。”   眼前的男子,是陌生的俊美,我打量了他一下,“你知道我醒着?”   他点头,微笑,“我们都知道,不过,那又怎么样?我试探过你,除了血液里那种古怪的力量之外,你似乎并不会什么攻击人的方法吧。”   我坐起身子,嘴角渐渐勾出一点笑意,“没错,或许对于你来说,我的攻击方式并不怎么样,可是,我不可以,并不代表其他人不可以吧。”   “你什么意思?”他皱起眉头。   我笑,提高声音,“塞巴斯!”   体育馆的玻璃,在瞬间破裂开来。下一刻,黑衣的优雅执事在空中一个漂亮的翻身,落到我们两人面前,“是,我的小姐。”   那人的脸色骤然难看起来,“原来你早有准备,而且以身为饵。”   我站起身来,欣然点头,“没错,中国的兵法上有一招,叫引蛇出洞。虽然危险了一点,但是很有用,不是吗?”我说着,忽然想起,“对了,刚刚那个人,我怎么觉得声音好像有点熟悉。”   他闻言一挑眉,随即有些恶意的笑笑,“多雷,或许你听过这个名字。这一次的计划,他似乎并不知针对你一个人而已。”   我陡然一惊,“塞巴斯,这里就交给你了。”   说完,我也不等他答复,转身就往门外冲去。多雷多雷,我想起来了,在《火王》里,绑架特莱斯的计划,可是有他参与一份的,就是仅仅因为他认为达尼氏让他的公主,伤心了。我就说,他这么平静的就跟佛萝纳走了,太不寻常了。   刚冲出体育馆没多远,多雷黑色的身影,就映入眼帘。   “等一等。”我厉声喝道,瞬步一跃,落到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   戴着墨镜的男子,悠闲的双手抱胸,“果然吗?玖兰李士还是没有办法处理掉你,结果还是需要我亲自动手。”   我根本懒得跟他废话,“特莱斯怎么样了?”   多雷或许是在冷笑,“死到临头,还有心思担心你的情人。放心,有人会送他去和你做同命鸳鸯的。”他说着,从佛萝纳那里接受而来的水的力量,一下朝我攻击而来。   “盾。”手里的圆盾,瞬间挡下他的攻击,我瞬步一跃,直接出现在他身后,手里的权杖毫不留情的将他击倒在地。   看着趴在地上,几乎动弹不得的人,我愤怒的冷笑,“力量不错,但是反应太慢。不过就凭你这么一点力量,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叫嚣着要杀死我,我该夸奖你大胆还是愚蠢呢?”   “你,你到底是谁?”   “与你无关!”我狠狠的一脚踏上他的手,“说,特莱斯在哪里?”我手里的权杖指着他的脖子,冷冰冰的问道。   “你就算现在去了,也来不及了。”多雷闭着眼睛,毫无感情的答道。   “说,不然,”我顿了顿,然后几乎一字一字的道,“我就去毁了赫尔拉娜,到时候,我就看你家公主殿下,还靠什么活在这个世界上!”   多雷一愣,随即恨声呵道,“你敢?!”   我蹲下身子,一瞬不瞬的望着他,“我有什么不敢的,我既然知道你家公主的力量是来自赫尔拉娜,你要不要赌一赌,我有没有能力毁掉赫尔拉娜。”   多雷沉默。   虽然心急如焚,我却并不催促他。   就这样,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直到他开口,告诉我特莱斯的下落,似乎过了很久很久,也似乎,才过去一瞬间而已。   用最快的速度赶向多雷说的地点,我急得五脏六腑像被火烧一般。   前世的仲天,是无可比拟的强大,遇到这种事情我根本就不用担心什么。可是今世的特莱斯,只是普通人一个。漫说遇到什么有异能的人了,就算是遇到带枪的也危险得很。   就算《火王》里特莱斯也被绑架过,也没什么事,可是我并不敢确定,在我改变唐朝的剧情之后,仲天到底会不会在此时觉醒,如果没有的话,那么特莱斯……   绑架特莱斯的地点,一个偏僻的私人别墅,幸好这一带私人别墅不多,我听塞巴斯提到过,不然,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人。   站在别墅外,我微微喘气,上下打量了一下别墅,我略一皱眉,放弃了破门而入的想法,直接漂浮到别墅二楼的窗前,只一眼,别墅内的场景,几乎让我心脏停止跳动。   下一刻,我手里的权杖狠狠的敲碎玻璃,或许还有别墅的外墙,我从外一跃而入,站定在一群黑衣男子的面前。   “什么人?”看得出来,这群人十分的训练有素,一时间,数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   我森冷至极的笑,“我一向不喜欢对普通人使用神的力量的,但是,这种情况除外!”   黄金的权杖,划出漂亮的金色曲线,将所有人在一瞬间甩向另一面的墙壁,再也无法动弹。   “特莱斯,特莱斯。”收起权杖,我抱起床上已经昏迷的人,手一直不停的颤抖。这一床的鲜血淋漓,还有他额头上还在不挺流血的伤口……   金黄色的小宇宙,以一种从未有过的亮度和热力燃烧着,我撕破衣服,将他额头上的伤口裹起来,我从来没有任何一刻,如此希望我的力量再强大一点。   微微偏头,我狠狠的一闭眼,将将要溢出眼眶的泪水憋了回去,现在,可绝对不是哭的时候。冷静下来,打电话叫救护车,然后看看,他还有什么伤口需要紧急处理的。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低头,然后瞬间惊喜的睁大眼睛,“特莱斯,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那双漂亮的深蓝色眼睛,有些茫然的扫视了一下四周,然后看向我,在流露出些许迷惑之后,瞬间,其中迸发而出的炽烈的温柔,像海水一般深沉到几乎让人溺毙其中。他轻勾唇,“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从来都不是只会软弱哭泣的女子,分担风雨,也并不只是说说,这一次,似乎连我都救了。”   一句话,让我止不住心跳加速,“你,你是……”   他笑,“不记得我了吗,奉剑?”   春日宴1   “其实,”靠在病床上的人额头上挂着一排明显的黑线,“我完全可以自己吃。”   “不行。”我笑眯眯断然拒绝后,小心翼翼的舀起一勺子粥,“医生说过了,你因为被注射了大量影响神经系统的药物,所以现在手脚无力是正常情况。”   “就算如此,自己吃饭也应该没问题的。”某人仍然挣扎了一下道。   我笑着吹了吹勺子,然后递到他嘴边,“有什么关系嘛,仲天大哥,难得有机会让我喂你一次。来,张嘴。”嘿嘿,记得在唐朝我手脚不能动的时候,你可从来没征求过我的意见将我抱来抱去的,现在难得有机会。不好好利用岂不是对不住自己。   对于我哄孩子似的口气,现在该叫仲天的特莱斯嘴角很不规则的抽了两下,“我……呜——”   趁着他张嘴的瞬间,我眼疾手快的将一口粥塞了进去,“味道如何啊,仲天大哥,这可是我亲、手、做的哦。”   仲天半捂着嘴,大约想要批评一下粥的味道的,但却被我一句亲手做的的话,全部堵在嘴巴里。   我忍不住呵呵直笑,这人,怎么可以可爱成这个样子呢。   一碗粥吃完,收拾好碗筷之后,我站起身,却一下被特莱斯抓住手臂,“你去哪里?”   “去学校,下午还要上课呀。”我笑道。   特莱斯撇嘴,“不能请假吗?”   “恩,我想想。”我偏头思忖了一下,然后在他有些期盼的目光中展颜一笑,“不可以。马上这学期就要结束了,前几天又缺了好几天的课,再不努力的话,我这个交换生可要给冰帝丢脸了。”   想起几天前那个时候,我就有些好笑兼后怕,特莱斯人是清醒了,不过明显状态非常不好,失血过多又被人注射了药物,炎镜里的力量又没有收回。而我又像是不要命一样燃烧着小宇宙。那个别墅所在地有那么偏远,如果后来不是因为有察觉到我小宇宙而赶来的加隆的话,我怕是真的只有拿出火灾现场救人的力气,扛起特莱斯去医院了。想到那里,我颇有些怨恨的扫了一眼特莱斯同学,你说没事长这么高干什么,虽然身材看起来是很好了,但是又不能拿来当饭吃。   见到我“埋怨”的目光,特莱斯疑惑不解的看向我,我噗嗤一笑,抚开他搭落在额头上的碎发,这段时间来,他头发长了不少,比起短发来,我一直都觉得他比较适合张扬的长发。有些敷衍的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好好休息哦,仲天大哥,我明天再来看你。”就算是已经想起身为仲天时的记忆,偶尔这么看来,还是受了些特莱斯孩子气的影响呢。   特莱斯挑眉,随即微微勾唇,趁着我起身的瞬间,拉着我的手臂一用力,我一个立足不稳,直接跌入他的怀中。他伸手,一手搂住我的腰,一手捧住我的脸,就这么低头吻了下来。   “唔……”炽烈到似乎让人跟着燃烧起来的气息,让我本来就吃惊不小的脑袋,像是塞入了一团浆糊,全是茫然一片。   半晌,特莱斯放开我,有些邪魅,有些满意的挑唇一笑,“不要忘记了,不管是特莱斯也好,仲天也好,都不是小孩子了。亲额头太没诚意了。”   我以手掩唇,脸色烫得连自己都觉得到了似乎要燃烧起来的程度,愣愣的听他说完。我突然之间反应过来,连碗都没拿,转身以一种诡异的速度冲出病房。直到跑出很远,我才慢慢停了下来,也不知道是因为跑得太急的关系,还是因为那个吻,我手抚上胸口,清晰的感觉得到,心脏以一种狂乱的速度跳着。   手指尖抚过嘴角,一点,都不觉得讨厌。   原来,我也有些,情不自禁。   那一天下午的课,我一直盯着老师的方向发呆,完全一点都没听进去,他到底在很激动的讲些什么。这种有些恍惚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我回到家中,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撒加和加隆为止。   “撒加,加隆,你们怎么来了?”看到有段时间没见的撒加,还是让人很高兴的。   “我到神奈川来找加隆,顺便过来看看纱织你好不好。”撒加温和的笑道。   我坐了下来,接过塞巴斯递来红茶,“谢谢。”随即转向撒加,“我很好呀,撒加呢,还适应大学生活吗?”   “很不错,学到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东西。”撒加答道,“我刚刚听塞巴斯先生说,纱织你前段时间受到袭击了?”他笑得很是温暖,目光却显得有些冰冷。   “那个,已经解决了。”   不过,很显然,撒加并不打算就这么当成是解决了,“是什么人?”   “一个觊觎我力量的吸血鬼。”我诚实的答道,然后转向一旁的塞巴斯,“对了,我都忘记了,玖兰李士,塞巴斯你最后怎么处理的?”   塞巴斯重新给我倒上一杯茶,然后对着我微微一笑,“请放心,小姐,这个人,以后绝对不会再威胁到小姐的安全了。”   没等我说话,撒加已经开口,“是这样吗?塞巴斯先生?”   塞巴斯转过头,和撒加交换了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眼神,“请放心,撒加先生。”   撒加点头,“纱织,那次针对你的袭击,据说并不止是那个吸血鬼,其他的,是因为什么原因袭击你,纱织你有头绪吗?”   我被茶水呛了一下,有头绪,我当然有头绪了,而且不止是有头绪,我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但是,我要怎么给撒加加隆和塞巴斯说,是因为我和特莱斯关系不错,所以他未婚妻吃醋,结果他未婚妻的保镖报复到我头上来!说这种话,说这种话,虽然我的女神形象已经被我破坏得差不多了,可我不想搞成最后的崩塌啊。而且,这么解释的话,我总觉得,我是活够了才会这么说的。   轻咳了两声,我咧咧嘴笑道,“主要不是为了针对我,主要是为了针对特莱斯,我只是被牵连了而已。”对不起了,特莱斯,原谅我一二推做五,全推到你头上,实在是,情非得以呀。不过,我想,你应该不会介意的吧,反正本来就是未婚妻惹出来的,哈哈。   “是这样吗?”撒加挑眉,问道。   “当然是这样的。”我用最诚恳的表情,眨了眨眼睛,很是无辜的道,“我只是不小心被牵连了而已。”   撒加闻言,和加隆交换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然后有些忧心的样子看向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纱织你和那个特莱斯做朋友的话,下次不是还会被牵连进去?”   知道他们是担心我的安全,我认真的想了想,“应该不会了,这一次是因为有异能力者的插手,所以才特别麻烦。把那些异能力者解决掉话,应该就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了。”觉醒后的仲天,对付多雷这种人,都只是小意思而已,更何况是其他普通人了。而佛萝纳,那力量本身就不属于她,水镜的力量还给咏倩的话,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话说,我到现在都还没看到咏倩呢,我可是很喜欢那个可爱坚强的姑娘的。真是希望,她和尚轩能有个好结局。不知道,以现在仲天的力量,能不能帮到力量接近崩溃边缘的尚轩,如果仲天真的收回炎镜里的力量,接任新的世界之神的话,应该可以吧。   “纱织。”比起撒加,更显得张扬的声音响起。   “啊?”我回过神来,歉意的笑笑,“抱歉,我走神了。有什么事吗?加隆?”   加隆不置可否勾唇,“上一次你那个朋友,怎么样了?看起来伤得很严重的样子。”   想到特莱斯躺在病床上的样子,我莞尔,“我今天中午有去看他,好得多了,就是被注射的药物还有一些影响,估计还得在病床上躺几天。”   加隆双手抱胸,“他就是你说的特莱斯吧。”   我点头,“特莱斯.康纳利.达尼。”   加隆闻言,冷哼一声,“真是没用,还要别人救。”   “加隆。”撒加不赞同的叫了一声。   加隆三分邪气,七分不屑的一笑,“我有说错吗?不是纱织救他,估计他光是流血就流死了,不过是几个人拿了几把枪而已。身为一个男人,不是没用是什么?”   我翻白眼,无力的抚额。加隆同学,你是说得轻松,以前的特莱斯只是普通人而已,被拿枪的挟持,才是正常的吧。   “加隆,他只是普通人而已。”撒加摇了摇头,加重了语气。   撒加,我知道知道你这句话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但是为什么,我就觉得怎么听怎么别扭呢?   而且,“他不是普通人。”我扫了一眼因为我的这句话而显得有些惊讶的三人,“他以前只是力量还没有觉醒而已。”   “不是普通人?”撒加微微皱眉,“纱织你的意思是,他不仅仅是拥有力量的普通人?”   “恩。”我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是神,东方的神。”   一句话,让三人面面相觑。估计撒加和加隆接受度还高一些,毕竟以前就是雅典娜的圣斗士,至于塞巴斯就……   我家执事大人摸了摸下巴,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东方神系的神吗?似乎很有趣的样子。”   撒加和加隆再次暗暗的交换了一个眼色,然后同时站了起来,撒加温和的笑笑,“纱织,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我也该回东京了,明天学校还有课。”   “好的。”我笑着点头,“这学期结束之后,我也要回东京了。”考试之后,马上又是一年的春假了,春假完之后,我的立海大交换生生涯也就该结束了。   “对了。”撒加停住脚步,“纱织,卡妙和米罗告诉我,他们过几天要来日本。”   卡妙和米罗,我一怔,随即很是惊喜的问道,“他们来日本玩吗?”   撒加摇头,“好像是和他们的教授一起来做一个什么课题。”   我高兴的一拍手,“太好了,很久没见,我很想他们呢。他们来了之后,就住我家好了。”   撒加亦是很高兴的笑,“恩,我会告诉他们的。我想他们也会想见到纱织的。”   第二天,去看望仍然在医院的特莱斯的时候,碰到了正在向他汇报工作的欧琳。   见我进来,已经见过我好几次的欧琳朝我暧昧的眨眨眼,准备收起文件。我忙摆手,“你们忙你们的,我只是来看看特莱斯,下午还要上课,马上就得走。”   特莱斯对欧琳点点头,欧琳立刻收了所有东西,露出灿烂的笑容,“中午到了,我可是要下班的,工作的话,就等到下午上班时间再说吧。”   她说完,利落的起身,出门,还不忘在关上门的时候朝我作了个鬼脸。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欧琳姐姐实在很可爱。”在职场上打拼这么多年,还能保有这份赤子之心,真是让人喜欢。   特莱斯哭笑不得的看我一眼,“你才多大年纪,就说别人可爱。”他拍拍了床边,“过来。”   对于他很是直接的话,我撇了撇嘴,还是坐了过去,“今天有没有好一点?”   “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他舒服的靠向床头,“我的粥呢?”   我甩头,“没有。”什么你的粥,那都是本小姐每天亲手熬的,昨天连保温的饭盒都没带回去,哪里来的粥。   想到昨天忘记拿碗的原因,我的脸不禁有些发烫。   见我的样子,特莱斯勾唇而笑,“你马上就要放春假了吧?”   “对呀,怎么了?”我回过头。   “我要回美国一躺,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一下。趁着放假,你和我一起去吧,就当是旅游了。”   我眼睛一亮,去美国玩?我还没去过呢,而且,去到美国,不就可以见到咏倩了吗?   但是,等一等,我昨天貌似已经答应撒加,卡妙和米罗来日本的时候,好好招待他们了。   有些为难的扫了一眼兴致勃勃的特莱斯,我有些歉意的道,“那个,抱歉,我恐怕不能和你去美国。”   春日宴2   “为什么?”特莱斯皱眉问道。   我低头,心有又是遗憾又是歉疚,“因为已经答应我朋友了,他们过两天要来日本,我说好了要招待他们的。”   良久,都不见特莱斯那边出声,难道是生气了?   我偷眼看去,特莱斯转过头,没有看我。   有些懊恼的咬了咬下唇,说实话,虽然一千八百年,对于我来说不过是转瞬间的事,可是对于仲天来说……   本来这次他就才恢复记忆不久,想我们多在一起也是正常的。我也不是不想,可是,我昨天已经对撒加说过了。虽然就算我再告诉撒加,我要去美国玩,让米罗和卡妙来之后自行处理,估计也不会有很大的问题。   可是这样的事情,我还真做不出来。   “那个,对不起。”我小心翼翼的扯了扯他的袖子,可怜兮兮的重申,“我真的不是不想去,可是我真的已经先答应别人了,仲天大哥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特莱斯仍然没有理会。   “仲天大哥……”我拉了拉他的袖子,难得的撒娇道。   特莱斯回头,面无表情的样子,像极了前世仲天生气的时候,“真想我不生气?”   听着这句话的样子,是还可以挽救咯?   我忙不迭的点头,“恩,恩,只要仲天大哥不生气的话。”   “那么,答应我一件事作为补偿好了。”特莱斯仍然无动于衷。   “别说一件,多说几件也行,只要我做得到的。”我就差没举起两根手指头来发誓了。   特莱斯摇头,肃容道,“不,只此一件。”   见他这么郑重其事的样子,我也不由得收敛了心神,正襟危坐的样子,“仲天大哥请说。”   特莱斯一瞬不瞬的望着,如海水一般深邃的眸子,如同燃烧起来一般,里面荡漾的,全是一千多年来,不曾改变丝毫的感情,“这件事,我一千八百年前曾问过那是奉剑时的你,但是当时你没有答应我。后来再次见面时,也不曾问到。现在,我想再说一次,我记得你曾经说过,要在一起,就要分担风雨,分享虹霓。”他说着,手抚上我的脸,“那么,从今往后,你要做什么也好,要走什么样的路也好,也请让我,陪在你身边。”   他一个一个字,不带任何停顿的,专注的说着。清澈透亮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明丽。只一双眼睛,明明是深水一般的眼睛,但那比火焰更为耀目的感情,却直直的从那双眼睛里流露出来,容不得丝毫虚假,也不允许有一点点的退缩。   “仲天大哥……”我喃喃着道,在这样的目光下,无论是谁,都说不出哪怕一个拒绝的字吧。   但是,我却仍然忍不住想要确认,“仲天大哥,你问的是我吗?只是我吗?”这一段时间相处下来,我想虽然你并不能完全了解我是什么样子,可是与奉剑,却是大大的不同。而我,越是为你心动,就越是害怕。害怕你爱上的,不过是一个叫奉剑的幻影。   你的情很真,你的心不假,一千八百年的时间,足以证明。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女子都是如此,对这份感情越是重视,越是不由理智去驾驭感情。所以,仲天,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想听你明明确确的一句话而已。只要你说,我便相信,我便不再怀疑。就像每一个女孩子一样,虽然理智上都明白天荒地老的誓言并不可信,却每一个都希望听到这样的誓言一样。   所以,我不会再问第二遍,也不会再有任何的不相信,只要,你回答我。   不知道,他是不是了解了我的惶恐,特莱斯伸手,捧住我的脸,低下头,与我气息相闻,让我也能如此清晰的看到,他眼中的我的倒影,“我问的,一直都是你,不是奉剑,也不是纱织,甚至不是世上任何一个名字,只是你而已。我要的,也只有你,不管身份、年龄、地位、相貌,我要的,是这个灵魂。这个善良的、倔强的、活泼任性,对一直都充满了好奇心的灵魂。”   “仲天大哥。”眼眶又酸有涩,心底也是同样的感受,但在酸涩之余,却又有一种夹杂着甜蜜和悸动的感觉,一直一直的从心里冒出来。原来,真的会有人,是因为我是我而喜欢我,不是因为力量、身份或者是其他,只是因为我是我而已。   特莱斯见状,微微一挑唇,有些促狭的一笑,“先别忙哭,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撇了撇嘴,说刚刚那句话的时候,还像足了前世的仲天,到这里,又像是今生的特莱斯了。   好吧好吧,不管是哪个,我都一样喜欢。   “在想什么,这样也能发呆。”他轻轻弹了弹我的额头,我回过神看,看到他清澈的眼中蕴满了笑意,但眼底却在不经意之间,流露出些许的紧张出来。   在心底微微叹口气,一千八百年,我让他等得太久了。   不过……   我扫了一眼微微笑着的人,这一千八百年,这人不是也没闲着吗?连未婚妻都弄出来了,还让人家的保镖找上门来!   “仲天大哥,你问我的这个问题。”我特意顿了顿,皱了皱眉头。然后,在看到他因为我的停顿和皱眉,眼底出现的沧桑时,心一下软了下来,算了,我和一个没有前世记忆的人计较什么,伟人告诉我们,要一切向看!这么想着,我的嘴角不由得慢慢扬起,然后,我看到他眼中的我,如阳光般灿烂的一笑,竟然流露出幸福的意味来,“当然是,答应啦!”   一句话,一瞬间,竟让特莱斯眼中涌现出狂喜,他猛地拥我入怀,抱着我的手臂,还在微微颤抖着。   我心里不禁又是酸楚,又是甜蜜,伸手回抱住他,任由空气里,都弥漫着幸福的味道。   良久,特莱斯才稍微松开我,却仍是抱了我靠在他怀里。   我有些担心他的身体,“你怎么样?手脚还酸不酸疼?”记得医生说过,他因为被注射了那种药,所以稍一用力,就全身酸疼得厉害,也使不上力。这个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到现在都还没有收回炎镜里的力量。所以他现在虽然已经不是普通人,可也不是那个强悍到能被牺牲的火王。   “没事,你又不重。”特莱斯伸手,让我的长发拂到身后,“你以前手脚不能动的时候,我也一样抱着你走来走去的,现在只是抱一下,没什么的。”   我直接给他来个不屑的撇嘴,“你以前是干什么的,现在是干什么的?”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肩膀,“就你现在这个小身板,高是够高了,却这么消瘦。还好意思提以前。”   特莱斯抓了我乱戳的手,饶有兴趣的挑眉,“你对我现在的身材很有意见?”   看到他眼底的不善,想到人家还有一只爪子搭在我腰上,我现在整个人可是都很不幸被人家抓着,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我忙露出个狗腿的笑容来,“哪里哪里,特莱斯身材很好呀,我很喜欢,我一直都很喜欢又瘦又高的男的。”   特莱斯眉头挑得更高,“喜欢又瘦又高的,那能不能告诉我,你喜欢哪些又瘦又高的男、的、呀?”   我一下被堵得哑口无言,这人,良心大大的变坏了,一点都不像仲天那个时候,从不会这么“欺负”我的说。   大约觉得我张口结舌的样子很有喜感,特莱斯噗嗤一笑,双手搂了我的腰,额头抵上我的额头,“刚刚,我没有生气。”   “啊?”这个话题,是怎么又转回去的。   但是,如果他说不是生气,那刚刚,是故意哄我的咯?   我眉头竖起,准备着他一个说不好,就立刻扑上去咬他两口解恨。   特莱斯根本不在意我的表情的说道,“本来你既然已经答应了你朋友,不能和我回美国,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也是准备美国那边事情一了就回日本的,反正财团今后的发展目标,也在日本。只是,”他很是大言不惭的直白的说道,“觉得你把你的朋友看得比我还重要,有些不舒服而已。”   我无力,天下有人能把吃醋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只怕也只有这厚脸皮的一位了。我明明记得,仲天也不是这样,特莱斯也不会这样,这一位,到底打哪儿来的呀?   又说了半晌的话,我看看下午上课时间差不多,突然想起昨天就想到的一件事来,“对了,仲天大哥,你一直在寻找同伴吧?”   “是的。”特莱斯点头,“你知道些什么吗?我记得,唐朝的时候,你像是知道很多事,都是那个什么先知告诉你的吗?”   我笑笑,“不是他告诉我的,不过我确实知道一些事,比如仲天大哥和你同伴的事。”   “恩。”特莱斯点头,“那你知道他们现在的消息吗?”   我偏头,“不问我怎么知道的?”至少,也确定一下消息来源吧,所有人不都是如此吗?   特莱斯笑,根本毫不在意的样子,“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   我闭了闭眼睛,随即睁开,灿烂一笑,“现在我知道的,是水神婳琤,她的转世应该就是那次公主陵主办方负责人的女儿,你应该能找到的。”   “好。”特莱斯点头,“前一世,我有愧于尚轩所托,没有能照顾好婳琤和昊玥,这一世……”   我听得直皱眉,打断他的话,“仲天大哥,我一直都没问,唐时,我走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按说,仲天如果照顾好李盈和昊玥的话,婳琤和昊玥应该已经觉醒回归神职了,就不存在咏倩的问题,可是听他的口气,似乎婳琤和昊玥的觉醒,仍然没有成功,难道悲剧还是发生了?   特莱斯笑笑,“已经过去的事,还提他干什么。”   看他的样子,我越发固执的摇头,“告诉我,仲天大哥,之后你怎么样了?”   见我坚持,仲天云淡风轻的道,“我没有怎么样,只是把自己的元神封在我打造的炎镜里面,我想,你说你一千八百年后说有看到炎镜,我只要在炎镜里,总会再见到你的。”   我一下捂住嘴,原来,如此!   转世的,一开始只是仲天的身体,而他的元神被封在炎镜中。怪不得,怪不得……   我抬头,看向一脸平静的特莱斯,这个人,怎么能把这样的事,说得这么无足轻重,理所当然。   突然之间,我竟有些明了,在我消失之后,他会是怎样撕心裂肺的痛,才会甘愿把自己的元神封在一面镜子中,等待一个可能会有的希望。   “别这么看着我。”特莱斯伸手抱住我,“没有你想的那样严重,这一千多年,没什么感觉就过去了。再睁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恩。”被他压在怀中,我声音闷闷的,只觉得心里像被人用大锤敲过,疼得厉害。   一千八百年,我自问无法做到花这么长的时间去等待一个人,所以,才会,越发的心疼。心疼这个忍受了千万年孤独的男子,再次忍受这千年的寂寞。   如果只是孤独,便也孤独的过了,但是寂寞,却是,腐骨蚀心的。   忽然有些明白那个仲天,再找不到千湄之后,会选择毁灭这个世界了,他不是疯狂,他只是,绝望而已。   伸手抱住特莱斯,我用力,紧紧的抱住,既然,这一次,他遇见的是我,那么,我绝不做第二个千湄!   “唔——”我好好的伸个懒腰,终于考完了。感觉还是答得不错的,不枉费我这几天来熬夜努力。   和同学匆忙打了招呼之后,我提起书包冲向学校门口,撒加昨天告诉我的,米罗和卡妙是今天的飞机到东京。我已经告诉加隆在门口等着我,然后一起去机场接机了。   呵呵,不知道卡妙和米罗,穿着便装来是什么样子。   卡妙的话,一定会很适合米色休闲服,米罗的话,呵呵,大约比较适合颜色鲜艳的。   加隆出色的外表和身高,站在立海大附属的门口,吸引了无数女生或明或暗的视线。不过看来他倒是习惯了,自顾自的环抱着双臂,一副酷得不得了的样子。   “加隆。”我笑着几步走过去,“快走快走,我可是很久没看到卡妙和米罗了。”   加隆没动,只是脸色有些怪异。   “怎么了?”我怎么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什么?”我忍不住提高了声音,“突然改变行程?!他们教授到底搞什么?!”   加隆一撇嘴,“我还想问呢,到底在搞什么鬼,明明都说好了的,却突然又变卦。”   我磨着后槽牙,好,很好,那啥啥教授,咱和你梁子结大了,我为了等卡妙他们,连美国都没去,结果竟然给我整这么一出出来。   “卡妙他们说什么时候来日本没有?”我强忍住使劲磨牙的冲动,问道。   “说是推迟到七天后。”加隆也没啥好气的答道。   “算了,七天后就七天后吧。”我无可奈何的叹气,总比不来好吧,谁卡妙他们现在是学生,我也当过大学生,当然知道,有时候,教授比天大呀,我又不能真的冲去把人家教授灭了!   虽然,我真的很想。><   春假的日子,在考试结束之后便开始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我趴在窗上叹气,考试考完了,特莱斯去美国也有几天了,我好像就突然之间闲下来了,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好。   春假,本该就是出门踏青的好日子的,早知道,还不如答应和同学们一起去春游的。本来加隆告诉我之后,我还想着,要不然趁着这个时间去一躺美国,看看特莱斯的。可最近他似乎已经忙翻了的样子,连电话的匆匆说几句就挂断,我就算去了估计他也完全没时间陪我。   管理一个财团,本来应该就忙,再加上他前段时间没办法正常工作,他又说想将发展重心转移到日本来。   哎——算了,还是等他回日本好了。   不过,出门,踏青?!   我灵光一闪,这么好的天气,我干脆自己出门好了。记得我还答应过冲田,有空一定去拜访的,结果这么久也没去,也不知道他病情怎么样了。不如就趁此机会,去找他玩好了。想到就做,我忙从楼上跑下去,“塞巴斯,塞巴斯。”   “有什么需要吗?我的小姐。”万能执事笑问。   “恩,我要出门,快则三天,慢则七天就回来,帮我准备出门要用到的东西。”我想了想,笑道,“衣服,全部准备和服好了。”上一次,他们可是嫌我衣服嫌到让我借冲田的衣服的,“对了。”我走到塞巴斯身边,指指自己的眼睛和头发,“帮我弄成黑色的吧。”虽然是动漫世界,不算怪异,不过我可发现了,我和幸村上次去的时候,眼睛和头发还是打眼得很。   我家执事大人挥了挥手,就解决我的眼睛和头发问题,“小姐要去哪里,我好准备东西。”   “幕末的东京。”我眼光闪闪亮。   塞巴斯一怔,随即有些担忧的问,“那会有危险吗?”   “放心吧,只是普通人的话,我没有问题的。”我笑着道。   塞巴斯的效率果然很高,我坐着吃早餐的时候,已经全部搞定。我提了提不大的包,突然想到我尸魂界那次,塞巴斯给我收拾的万能包包,不知道,这一次,他又在不大的包里装了些啥。嘿嘿,有些期待呀。   因为穿着和服的关系,我又是挽袖子,又是掀裙子,好半晌才从井里爬出来,爬到井沿的时候,我才想起来,用小宇宙的话,我好像可以直接漂浮的,完全不用这么费力的爬吧?!看来,虽然已经当习惯了女神,但有的时候,还是普通人思维呀。   狠狠的囧了一把之后,我抬起头,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然后不知道是该做出惊喜还是惊吓的表情。   这井,又把我抽到哪里来了?!   春日宴3   只见,目之所及,是一个小小的院落,用篱笆好好的围住,而我正站在篱笆旁的枯井边。   我想了想,为防别人误会自己的小偷,我从篱笆翻了出去,落在院外。   呵呵,不管这井是把我抽到哪里来了,即来之,则安之,反正都是出门来踏青的。那就不要大意的四处走走吧。   踏着木屐,我不紧不慢的走着。这个院子所处的地方,似乎是一座山上,周围的景色,出乎意料的好。翻过一个小山坡,转过一个弯。映入视线的景色,让我惊喜的睁大了眼睛。好一片天然的花园。   大约,正是一年春好处,那片山崖边的花全都开了。一阵风过,漫天漫地都是飞舞的花瓣。夹杂着野花的清香,让人顿时神清气爽。   这样自然而不加任何修饰的景色,让我的心豁然开朗。忍不住欢叫着,冲入这片花海之中。   良久,玩得有些累了,我找了片平整的地方躺了下来,闭上眼睛,鼻中闻到的,全是鲜花、绿草和阳光的味道。   于是就这样几乎昏昏欲睡起来。   就这样躺着,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我脸上一痒。我一下睁开眼睛,然后忍不住展颜一笑,我看到的,是小小的花之精灵吗?   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望着我的小女孩子,有着一张鲜嫩如鲜花般的娇颜。   见我睁眼望她,她有些害羞的用手捂住脸,偷偷从指缝里看我,半晌,才放下手来,眨着大眼睛,天真的问道,“姐姐,你好漂亮,你是花精吗?”   我呵呵直笑,我刚刚还想她是小花精来着,结果她就这么问我了。   伸手捏捏她的小鼻子,“当然不是,姐姐还以为你是花精呢,小妹妹这么可爱。”   被捏了,她也不恼,只嘻嘻一笑,“我刚刚见姐姐你一动不动的躺在花丛中,又这么好看,还以为姐姐是花精呢。”   我笑着坐起身来,“我不是花精,我叫纱织,小妹妹可以叫我纱织姐姐,小妹妹叫什么名字?”   “我吗?”小姑娘半趴在我身边,“奶奶都叫我紫儿。”   “紫儿,很好听的名字呀。”我笑,扯了几朵花,准备给小姑娘编个花环,小孩子肯定会喜欢的,“紫儿和奶奶一起住在这附近吗?”   “恩。”紫儿点头,“紫儿和奶奶一直都住在寺里。”   编花环的手一顿,我抬头,仔细打量了一下小女孩的穿着,她一身绛紫色带菱纹的精美和服,一头齐耳的黑发,左右耳侧以粉色的发绳系出两条小辫子,天真纯洁中偶尔在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天生的高贵来。   我嘴角不由得有点抽搐,从小住在寺里,又是由奶奶抚养的,叫紫儿又这么漂亮的小女孩子。我不会是碰见那一个叫紫的女子了吧?   如果,真的是的话……   我低头,掩去嘴角流露出的不怀好意的笑容。我可是真的不喜欢那个把女人当成春、夏、秋、冬来收藏的男人的,就算他被称为“光”之君,也是一样。   “怪叔叔?”紫儿偏头,“纱织姐姐说的怪叔叔,是什么样子的?”   “紫儿啊,”我摸摸小姑娘的头,“所谓怪叔叔这种东西呢,长着一张漂亮得不得了的脸,举止高雅,言谈高贵,外面看是好得不能再好的大哥哥或是叔叔呢。”   “那为什么说是怪叔叔呢?”小女孩子眨巴着纯真的眼睛看向我。   “因为啊,”我压低声音,“这些怪叔叔们,最喜欢像紫儿这么大的姑娘,他会装做很好心的样子,要小姑娘跟他们回家,然后,”我微微低头,让脸上笼罩上阴影,“吃掉他们!”   “啊——”紫儿被我吓得像后一缩,然后一下扑入我的怀中,“好可怕,好可怕,紫儿好怕怪叔叔。”   我将小姑娘抱了个满怀,拍着她的背安慰她,“没事,没事,有姐姐在,不会让怪叔叔把紫儿拐回家的。”   “真的不会吗?”小女孩软软糯糯的声音,让人听着心也像软了一样。   我听得呼吸不由得一滞,这么漂亮又可人疼的孩子,难道真的最后要无依无靠到被源氏抱回去,当然是春之院的收藏品吗?我可是记得很清楚,最开始那个姓源的之所以要抱走紫之上,就是因为紫之上长得像他心爱的继母。到紫之上死之前,源氏都不过是给予了她,他所谓的万千爱情的一部分,而且,还是很少很少的一部分。直到紫之上死之后,他才后悔最爱的女子死之后,才发现自己爱上她。   可是,带走她的念头稍微一动,就被我摇头否决,且不说紫之上一生最爱的人,始终是源氏,就说紫儿是个人,不是小猫小狗,不是给她吃的穿的让她活下去就可以了。抱走她,就要有给予她爱,教育她,引导她成人的责任和觉悟,可是这样的觉悟,我并没有呢。虽然这小姑娘很可爱,我看着也喜欢,可毕竟是才见过一面的人,我无法博爱到那种地步。   如果因为一时的好恶而带走她,那我和那个源氏,又有什么区别,甚至,还更可恶吧。   暗暗叹口气,我抱了抱紫儿,“放心吧,小紫儿这么可爱,不会有怪叔叔会被紫儿拐回家的。紫儿长大之后,一定会碰到一个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的男子,疼你一辈子,怜惜你一辈子的。”也不管她听不听得懂,我用最诚挚的心祝愿道。   安慰了半天,小姑娘才破涕为笑。   我挠头,我真是的,干嘛教小姑娘这些有的没的,虽然真的很想看紫儿指着那个万人迷,所有女人都爱的源氏大叫,你是怪叔叔的样子。可是,嘿嘿……   正抱着紫小姑娘给她讲着童话故事,忽然身后山坡一阵喧哗声,有很多人的脚步,由近及远,还夹杂着什么快些,是这边的声音。   我和紫儿对望一眼,都在眼中看到彼此的疑惑。我耸肩,反正这个世界的事情,和我是绝对扯不上关系的,便决定不去管他。   直到一群人冲到我身边的时候,我还抱着紫儿呵呵的笑呢。   接着,我还是觉得气氛不对,这些人,怎么把我和紫儿围了起来,难道,他们是来抓紫儿的。   我站起身,把也开始意识到不对,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姑娘放到身后,“你们要干什么?”   下一刻,一个一身华服的公子越众而出,见到我,他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像是很生气的样子,“妹妹,可算是找到你了。”   啥?妹妹,我惊讶的眨了眨眼睛,不管是我也好,我的前任也好,都不可能在这个时空有这样一个哥哥吧。   不过,我抬头,仔细打量来人,他一身平安时期贵公子特有的,绣工精良的锦衣,虽然眉宇间略略显得焦急,但仍不失为一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最重要的是,最重要的是,他好像,好像,真的和我有几分相似的样子。   揉了揉眼睛,我不敢置信的上下打量着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我越看他长得和我越相像,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见我打量他,来人微微皱了皱眉头,“妹妹,你是怎么了,连哥哥都不认识了吗?”   “那个……”   我还没开口,就被他怒气冲冲的打断,“还有,那个诱拐你离家的下等人呢,怎么没见他,该不会是被拐到此处后,自己跑了吧?!哥哥早就告诉过你,那种下等人不可信,你还偏偏不听。京城这么多贵公子,你一个都看不上,这下知道哥哥没有骗你了吧。”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知道了个七七八八,八成是这位的妹妹,身份应该很高贵,却喜欢上一个身份不匹配的男子,然后知道家里肯定不同意,干脆心一横,和心上人私奔了。看来是打着,过三年,抱着孩子回家,你不认也得认的想法。而那位小姐,竟然好死不死,和我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吧,不然,这位兄长也不会错认了。   见外皮低头不语,大约以为我是知道自己错了,那个哥哥看来是真心疼自己的妹妹,已经放软了语气,“好了,还不快和哥哥回家,母亲大人都快急病了,昨天晚上一夜没睡,父亲也,”他顿了顿,叹气,“你不要和父亲生气,他也是为了你好。走吧,幸好消息还没走漏,京城里其他人也不知道,和我回家吧。”   我笑笑,正想向他说明我不是他妹妹的事实,忽然之间突然想到,一个古代的小姐,要和人私奔的话,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多深刻的爱情,才能做到。   如果我解释清楚了,那也就是说,这些人还会去寻找这和我长得一样的小姐咯?   抬头望了一眼眼前的男子,像得如此相像的人,世间能有几个,既然这位小姐,和我如此有缘,我就帮她一把又如何?   我低头,甜蜜的一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仲天的关系,我总想着,我已经得到的东西,为什么这个和我长得一样的女子不能得到。大抵女子都是如此心态,自己幸福的时候,总希望别人也能如此幸福。以前遇到这样的事情,可能我还会想很多,比如这位小姐,和人私奔到底会不会幸福,毕竟远离自己从小生活的环境。不过现在,我却只想能够帮她一把,既然她要追求幸福,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会不会幸福呢?试过,总比什么都没试过,而悔恨一生来得好吧。   呵呵,什么时候,我也心软至此了?   想通这一节,我望向眼前的男子,“哥哥要我回京也可以,不要请答应我一个要求。”   那人一愣,“什么要求?”   “放过他!”就算我不提名字,他也应该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如果,这位仁兄还非要找那个人麻烦的话,我的努力岂不是白费?   他闻言,狠狠的皱眉,“妹妹……”   “放过他,我便自愿回京。”我加重了语气。   我们两人对视良久,才见他挫败的一叹气,“我知道了。不过,”他认真的看向我,“你答应哥哥,以后绝对不会再去见他。”   我有些惨然一笑,“他既然已经离开京城,我又如何见得到他。”   见我这样,他沉默片刻,才拍拍我的肩膀,“走吧,母亲该等急了。”   我点头,七天,和我长得一样的小姐,我只能帮你拖延七天的时间,七天之后会如此,就看你的造化了。蹲下身子,我拉住小紫儿的手,“小紫儿,姐姐要回京城了。”   紫儿乖巧的点头,“那,紫儿还可以见到姐姐吗?”   我思忖了片刻,“姐姐有空的话,会来看紫儿的。”   小紫儿告别之后,我偷偷的抿嘴笑了笑,我很期待,光源氏见到小紫儿时的情景,如果,小紫儿真的是那个紫之上的话。   “妹妹很喜欢那个小姑娘吧。”见我笑得开心,那位哥哥也笑道,“确实是很可爱的小姑娘,就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姐,看穿着和举止,是京城哪位大人的外室生的吧。”   我不置可否。   见我不答,他便转移了话题,偷偷望了我一眼,他才有些小心翼翼的道,“妹妹随我回京的话,可是改变主意,愿意参加明天的春之宴了。”   春之宴,那是什么东西?   完全一片空白的我,只好低了头,什么也不说,免得多说多错。   没有听到我的回答,他大约是误会了,低声婉转的劝道,“妹妹,父亲也是为了你好。参加明姬公主举办的春之宴的,都是京城里有身份的公主们和殿上人,你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执迷不悟呢。”   我微侧头,皱眉,“我没有说不愿参加,只是……”需要你多说点,不然我连春之宴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去了也是一片空白啊。   哈哈,我是一片好心,不过似乎能力有限,估计,不用等到七天就穿梆了。确实也是,对于我来说,要我扮演一位高贵的公主殿下,听这位的口气,这位公主殿下身份真的不低,估计,穿梆穿得比扮什么都快。说话,做PA也要能力许可啊。   不知这位哥哥又误会了,只听他轻叹一声,“妹妹,哥哥真的不知道,论身份、论相貌、论才华,源氏君哪里比不上那个人了。父亲也是为了你好,明日的春之宴的清海波舞之后,不知又会有多少公主为他茶饭不思了。”   啥,啥,啥?!   被他透露出来的信息,雷到差点一个踉跄,竟然,竟然这位公主的父亲,是想把她嫁给光源氏的吗?!   也就是说,明天要我参加那个什么春之宴的,其实是让我去勾搭光源氏?!   春日宴4   在还没见到这位和我长得一样的公主的父母的时候,我还担心了一下,毕竟自己的父母,应该从言行中能判断得出是不是自己的女儿吧。而我的言行举止,就算想装成这位公主的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装呀。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样的。   可是见到之后,我才知道,我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   首先见到的,是我现任“母亲大人”。   一见之下,连我也吃惊不小,确实和我长得有七分相似,不同的是,她有着那种深养在闺阁之中,平安时期的公主,特有的优雅高贵,举手投足之间,都是缓慢如流水一般的柔情似水。见到我,那位夫人眼眶瞬间就红了,“我可怜的女儿,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像下等人一样,把自己的头发剪了呢。还有,你这穿的是什么衣服?你怎么能穿成这样?”她抹着泪水,一副伤心又欣慰的样子,“不过不管怎么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趁着她低头拭泪的功夫,我偷偷摸了摸自己已经不算短的头发,差点都忘记了,这个时期的女子,可是真正的三尺长发,光可鉴人的。幸好,这位夫人已经为我找好了理由,为了和人私奔,连头发都剪了。不然我还费心想想,我怎么解释我头发这么短了的事实。   而见到她父亲的时候,就更简单,只要跪坐在那里,低着头,一言不发的任她父亲痛骂也就是了,骂完了,便开始称述源氏君有多么多么好。无非是身份如何、长相如何、才华如何,前程如何等等,在比较比较其他人等等等等。说完了,变挥手让我退下,好好的准备明日的春之宴。从头到尾,我一句话都没说。   回到那个公主住的地方,我坐在房间中发呆,要我好好准备,我连该准备什么都不知道,对于这种日本古代贵族间的宴会,我大约知道可能要品香,或者吟诗什么的,至于具体这个春之宴要干什么,只有天知道。当然,那逃跑的公主,或许知道。   正呆着,忽然有人掀开帘子,我在瞬间摆好姿势,跪坐得规规矩矩。   来人是现任母亲大人,她为我带来她帮我准备好的,明日要穿的十二单衣、漂亮的扇子、一个精致的香炉,外加,一大束假发。   于是,所有问题迎刃而解,次日,我只需要站在矮凳上,张开手,任由侍女们花很多时间,为我穿好一层又一层的十二单,还有,帮我整理好假发就可以了。   然后,我在牛车的帘子放下来之后,差点很没形象的直接趴了下去,好重啊,好重啊,头也好重,身上也好重,而且明明天气都不热,还非得装模作样的拿一把扇子,虽然坠着花球的香扇,做得精致绝伦,但是,总觉得有点……   算了,刷的一声,我展开扇子,挡住脸上扭曲的表情,至少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种功用还是不错的。   直到到了明姬公主举办春之宴的园门口,听到我家的童子前去通报,我才知道,“我”现在是大纳言藤原氏的公主,也就是藤原公主,至于名字,这个时代的女子,基本上可以称作没有名字。我还记得,源氏有一位非常出名的夫人,不过是因为她生于明石那个地方,所以就被称呼明石之上的。   走进明姬公主的这个园子,我随着引路的侍女,几乎是穿行在樱花从中。   张望四周,只见无一处不可入画,无一处不可入诗,无一处不是美景。似乎每一眼望去,都是经过了精心设计,都独具的美景。   而此刻,正是樱花盛放的春季,每一阵风过,便扬起一场如梦似幻的樱吹雪,几乎让人流连其中。   这时,我才感觉到身穿如此之重的衣服的幸运,我走不快,而按当时的礼节,也不需要我走多快,所以我有足够的时间,饱览园中美妙至极的景色。   随着通报声,我走进今日举办春之宴的园中院。   踏上院中的回廊,知道这个时候,几乎所有人的视线,基本上都会集中在我身上,绝对不是可以马虎的时候。我收敛起精神,双手交叠的身前,双眼平视前方,一步一步向着坐在主位上,年纪已经不轻的明丽女子走去。   院子里的寂静,只保持了一瞬间,片刻之后,所有人的窃窃私语声,一点一点的传入耳中。听着旁人或赞叹,或羡慕,或带着些许酸味的话,我暗暗的心底得意一笑,和我长得一样的藤原公主,我至少没给你丢脸吧。   行至明姬公主面前,她已经朝我露出浅笑,我亦扬起嘴角,然后,然后,身体一下僵在那里。   完了完了,忘记一件很重要的事,我根本就不知道,平安时候的贵族女子,该怎么行礼呀。我总不能,穿着十二单衣,给面前这位公主殿下道个万福吧。或者从不知什么地方摸出手绢来挥挥?   那个,让我想想,我看日本时代剧的时候,那些女子怎么做的?   完全,想不起来了!!   越是这种时候,脑袋里似乎越是一片空白。   正此时,明姬公主似是发现我的不对劲。   她展开手里的扇子,掩唇,“藤原公主,你这是……”   我灵光一闪,忙以手抚额,装作体弱眩晕的样子,“刚刚似乎走得急了,现在,头有点昏,明姬殿下,请原谅我的失礼。”   “快,扶藤原公主坐下。”明姬公主一愣,随即立刻命令道。   下一刻,我带来的侍女和明姬公主的侍女一起,半扶半架着我坐了下来,于是,我不但不需要再考虑行礼问题,连该坐哪里的问题也一并解决了。还好,大概是因为藤原公主身份算是高贵的原因,我坐的地方离明姬公主坐的地方,不远,但是是单独用帘子隔出来的地方,现在因为公子们还没到,所以都是打起帘子的,估计等一下会放下。   “藤原公主,不舒服得很厉害吗?”明姬公主关切的问道。   我展开扇子,挡住半张脸,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多谢殿下关心,我只需要休息一下就好。”开玩笑,好容易来了,不看看再回去岂不太可惜了。如果我说得严重了,你让我回去怎么办?   见我似是真的没事的样子,明姬公主才微微点头,见有其他人进来,便转头招呼其他人去了。   我这才有空打量整个院子,院子不大,但和外面的园子一样,每一个布置,都力求精致到完美的地步。   我合上扇子,又展开,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一点笑意,这就是日本和中国,有很大不同的地方。日本因为小,所以力求精致,反是失了中国那种浑然天成的美。   正想着,忽然听到有人高喊,源氏君到。   在一瞬间,我几乎听到所有人视线转移的声音,我也不由得好奇十足的望了过去。   只一刹那,连我也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怪不得,这样的男子,会被称为“光”源氏呢。我一直以为,幸村从容貌和气质两方面来说,已经是美人中的极品,几乎不太有可能会能够超越他的美了,到现在我还是是如此想法。但不想,却原来真的还有人,可以和他分庭抗礼。甚至可以说,单论相貌,我视线里出现的这位男子,可能还在幸村之上。   只见,他只是从外面静静的走来,什么也没有做,甚至没有特意摆出什么表情,而且,他什么也不需要做,只是让人在看到的瞬间,就忍不住赞叹,这人,生来就是为了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而存在的。而造物主,对他又何其的恩宠,肯花费如此多的功夫,只为打造一个这样的存在。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估计别人怎么说,我也不会相信,真的有人可以美到这种地步,而且美得没有丝毫脂粉之气的。   也怪不得,这么多的绝世女子,都对他死心塌地,致死不渝了。   而我想,这一年春之宴上的清海波舞,在树下翩翩起舞的男子,会成为很多人一生,都不会褪色的美丽回忆,包括我在内。   趁着源氏和那位和他一起跳清海波的王孙公子下去换衣服,院中的公主公子们,相熟的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估计是在讨论刚才的舞蹈,还有,一些两位公子殿下的风流韵事。   虽然这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但并不防碍我长着一双听觉灵敏的耳朵,听着这些八卦,虽然名字多得让我眼花缭乱,但也不影响女人骨子里八卦之血的沸腾。   等到两位换好了衣服出来,明姬公主为他们安排了座位,然后,我抽搐着嘴角发现,她安排的座位,源氏就在我的旁边不远的地方,虽然隔着帘子,但是让人不禁怀疑,我那便宜父亲,到底送了什么给这位公主殿下,才会把这位所有公主趋之若鹜的俊美公子,安排到我这里来。   转着手里的扇子,我扫一眼不远处的光源氏,恩,我到底要不要按照便宜父亲的想法,去勾搭他呢?   还是,算了。   反正我这便宜公主也当不了几天,而且,如果仲天知道了的话,我想,这位光源氏,绝对会真的“发光”的。   废话,燃起来了能不发光吗?   虽然,仲天是一定不会知道的,呵呵。   清海波之后,明姬公主便宣布开始品香。   自有身后的侍女将我便宜母亲大人为我准备的白梅香捧了出去,不一会儿,又捧回其他的香让我品评。只片刻的功夫,我就感觉鼻子已经被熏到闻什么都差不多的境界,再过一会儿,闻多了各种各样的香之后,我觉得我的眼睛已经开始向着蚊香发面发展,所以每一种,我都不置可否,说实话,是完全不知道好坏,反正就知道闻起来——很香。   专心的听着各位公主公子们对香的鉴赏,我身边的源氏,倒也不是徒有虚名,几乎每一种香,他只要轻轻一闻,就知道是什么香,材料如何,好坏如何等等,还能用风雅的语言,适时的品评几句,引起在坐的诸位的一致赞叹。   品到最后,明姬公主宣布,我的白梅香、和另两位公主的香,算是一时之选,那么到底谁的比较好,现在就要看公主们怎么说自己的香了。   两位公主倒是才思敏捷,分别都引用了几句和歌来,来赞美自己的香,在赢得众人的赞扬之后。所有人都看向我,知道没人看得见帘子后的我,我很是不雅的翻白眼,看我做什么,我一句和歌都不知道,再怎么看也是白搭。   见我久久不开口,窃窃私语声,逐渐大了起来。   明姬公主扇子一展,“藤原君,可否为我们一解这白梅香的美妙之处?”   我抓头,我不是不想说,也不是不想给你面子啊,明姬美女,可是我真的是一句和歌都不知道啊。而且,鬼才知道这白梅香是怎么来的。   到此刻,我才发现,我确实胆子不小,竟然什么都一无所知,就敢跑到这里来,很好很强大。   正此时,我身旁的源氏竟然突然开口道,“这白梅香,是为冬日落雪之日,采梅花而制得。谓之,纷纷降白雪,树树竞开花,又言,梅香与落雪,相杂如无别。是以制得此香,清冽宜人,实为香中上上之选。”   他话音刚落,便听得一片赞美之声响起。   我斜他一眼,你倒是会惜香怜玉,不过我可不领情,不然我那便宜父亲,还不知道会想成什么样呢,搞不好打包直接把我送你那里去了。虽然我是不怕,只是我还想多了解一下日本贵族女子风雅的生活方式嘛,难得有此机会,失去了多可惜呀。   而且,我虽然一点和歌不会,但我还就不信,难道我中国的诗歌,会比不上和歌?!   于是,我扇子一展,遮住嘴角,特意放柔了声音,“今日所奉之白梅香,确实如源氏君所言,是采冬日落雪后的梅花而制得,中土有诗云,梅需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是以这白梅香,香远益清,方为上品。”   我话音刚落,院中便一片寂静,随之而来的,是比刚刚任何的发言,都还要热烈的赞美之声。我笑着合上扇子,这是当然,我中华五千年灿烂辉煌的文化,何曾输给任何人!   只是。   我微微侧头,就算隔着帘子,也能感觉得到,不远处那位源氏君看向这边的视线,似乎炽热得很,他不是,见女人就爱的毛病又发作了吧?   一刻钟后,我看着一个可爱的童子送到我帘子里来的樱花,嘴角不住的抽啊抽。   我当然抽的不是那枝漂亮的樱花,我抽的是绑在上面的信签。而且,那个童子说得清楚,这可是他家源氏君特意送给藤原公主的。   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我拆下花枝上的信,展开,只见上面的字体飘逸清秀,倒是没什么说的,只是这内容。   也不多,只四句和歌,“春霞笼罩里,仿佛见山樱。未睹斯人面,先生恋爱情。”   我抓着信,手不住的抖啊抖,好你个种马源氏,你,你,你还真说得出口。都未睹了,竟然能先生。我是该佩服你大胆呢?还是该赞美你是精神恋爱者?也不想想,万一你送信的对象见面之后,是个麻子长脸的丑女呢?   当然,当然,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整个京城该早就传遍了,藤原家的公主丑得不能见人的事实。   实在很想在信纸上画一个大大的叉,然后直接给他扔回去。   可是,冷静冷静,纱织,现在你代表的是藤原公主,她可不会做这样的事。提起笔来想了想,我鬼画符似的写上两句诗,然后伸手,在袖子的掩饰下,极快的拔了根杂草,把信绑在上面,“给源氏君送去。”我递给身后藤原家的侍女的时候,明显看到她的表情扭曲了一下。   虽然隔着帘子,但是距离不远,所以我仍然能清晰的看到,源氏看到那根翠绿绿的青草的时候,表情和侍女一样扭曲了一下,然后在信展开,看到我的毛笔字之后,表情再度扭曲了一下。我以扇掩唇,嘿嘿直笑,我雷不倒你,我就不叫纱织。   然后,下一刻,在看清楚我写的内容,源氏的表情,在瞬间闪过惊愕,愧疚等等情绪。   我低了头,以免笑出声来,其实上面也只写了两句诗: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看到了吗?源氏同学,上面写得清楚,我已经另有所爱了,所以,只好对你说抱歉了。这样,你就会对我死心了吧。看我多好,还顾及到你小小的自尊心,都没打击你。虽然这么做,主要是为了给藤原公主留面子。   那个时候,暗自得意的我,完全从根本上低估了某些会被称为种马的人的脸皮厚和自恋的程度。而当我知道的时候,我后悔极了,我最开始收到信的时候,最该做的事情,就是不但在上面狠狠的画个叉,还要写上,滚汝母之!然后直接扔回他脸上的!!   春日宴5   原来,古代日本也流行夜宴呀,不过主题是赏月罢了。   在我打了不知道多少个呵欠之后,宴会终于结束了。我坐在藤原家的牛车上,随着牛车晃动的频率,有节奏的打着瞌睡。虽然我并不算太认床,不过地上确实睡着不舒服,就算他们不叫地板,叫榻榻米也一样。而且今天顶着这一身行头和头发,干的,确实也是个体力活呀。   不是我要说,不过牛车这个速度,啧啧,估计我走路都还要快些,当然,不是穿着十二单的话。   一行人正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清越的笛声,我勉强撑开眼睛,望了望,也不见吹笛之人。不过,如此美丽的月色之下,如果不是我眼睛都快睁不开的话,我还是很有欣赏如此美妙的笛声的心情的。不过现在,这笛声则更像是在给我催眠。   搭回眼皮,继续打瞌睡,但随着牛车的行进,笛声越来越近。然后,随着吹笛之人从街角转弯处现身,笛声一下就似乎近在眼前了。   下一刻,笛声停了下来,只听见有些熟悉的声音轻声曼吟道,“花不语,水空流,帘帏重重,无处窥玉人。”   “是谁?!”牛车停了下来,藤原家的护卫,一下手按在刀把上。   我也一下来了兴致,这样迷人的笛声,不会遇到什么美丽的山精鬼怪了吧?只是这声音,怎么似乎在哪里听过?   “在下并非歹人,只是心之所向,行之所至罢了。”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随着已经消失的睡意,我一下醒悟过来,怪不得觉得这个声音熟悉,今天就在我耳边,像蚊子一样响了一天,我怎么可能会不觉得熟悉。   透过车前的帘帏,我可以清晰的看到,随着遮挡着月亮的一片云彩消失,月亮的清辉洒落而下,一下照在来人身上。于是立刻响起好几声惊呼,“源氏君?!”   我嘴角抽了两下,我明明说得这么清楚,这人怎么像狗皮膏药一样,贴上来还就像是甩不掉一样。   无奈的叹口气,既然人家都挡到车前面了,我总不能命令车从他身上压过去吧,虽然我是挺想的,不过,藤原公主的名声呀名声,真这么做了,藤原公主如果有一天想通了要回来,也别想做人了。   抖了抖手里的扇子,我在藤原家所有人殷切期盼的目光下终于开口,“源氏君,今日已晚,有要事的话,可否请明日至藤原家?”大概,他们都觉得,能被源氏拦下,是我大大的荣幸吧。   我话说得直白,但源氏不以为忤,他优雅的行至车前,微一行礼,“别无所求,只求小姐赐予一见而已。”   原来是想看我长什么样子呀,怪不得会吟什么帘帏重重,无处窥玉人。   可是,你说见就见,那我多没面子,是吧,源氏君?   我刷的一声展开扇子,遮住我微微上扬的唇角,“源氏君,有人曾说过这样几句,他说: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说完,我刻意顿了顿,才道,“源氏君既然已经知晓我的心意,又何必强求呢?”   说完,我看向车外的源氏,虽然隔着帘子,但并不就是完全看不到了。   听了我的话,源氏怔了怔,将我说的话咀嚼似的重新念叨了一遍,然后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无聊的把玩着手里的扇子,源氏同学,我已经非非常常给你面子,照我的本性,可是好话不说二遍的,对于花心种马男,如果真敢挡我的路,早就一巴掌拍到天边去了。   不过,还请快一点想完了让开,我可是真的想睡觉了。正这么想着,我就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我说你快一点啊,我还赶着看明天有什么好玩的事呢。   良久,才见源氏猛地抬头,眼中竟流露出一种狂热来,他再次朝我一礼,执著的道,“小姐,请原谅在下的冒昧。今夜,在下一定要见到小姐的真容。”说着,他上前一步,竟然要自己动手掀帘子了。   我左右望了望了,藤原家的侍女也好,小童也好,护卫也好,全部都统一性的脸朝外,一点想要阻止的意思都没有!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提高声音,“慢着。”   源氏伸出来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   冷静,冷静,不过是见个面而已,就当冒名藤原公主,该付出的些许代价好了。   不过,这人脸皮是出奇的厚,我以为他是不会再来了,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跑来拦车,所以我眯了眯眼睛,再次确认道,“但求一见?!”   源氏一愣,随即认真的点头,“今夜,但求一见!”   “好吧。”我答应得极其爽快,反正我又不是日本古代女子,被人看一看也无所谓,只是,心里有一点点的不舒服,好像被人逼着做什么一样。不过,还没到我忍耐的极限,所以,还是可以忍受的。   正想掀开牛车的帘子,碰到帘子的时候,我手一顿,既然非要看,那么,我可绝对不想在这种人面前丢脸。   收回手,我重新展开扇子,半遮住脸,然后缓缓的掀开帘子,然后,在对上源氏目光的刹那,微微放下香扇,展颜一笑。   然后,在源氏怔愣的瞬间,我放下帘子,见他还在发呆,不得不开口提醒道,“源氏君?”   “失礼了,小姐。”他这才像是反应过来,然后很出人意料的什么也没多说,自觉的退到一旁,让开道路来。   我笑眯了一双眼睛,得意的挥了挥扇子,所谓无阳不看玉,月下观美人。这女子嘛,在这样如烟似雾的月色中,五分相貌都能看成十分,更何况我本身长得就不差。难得有这种机会,看看这位惊艳的表情,也挺满足我时常被人打击的自信心的。   回到藤原家之后,我一觉睡到大天亮,才刚起来梳洗完毕。便宜父亲就挥舞着一叠请贴冲了进来,“乖女儿,做得不错,你看,这都是今天早上各府送来的。”   我饶了兴致的接过请贴看了看,还没说什么,就见便宜父亲又拿出一枝藤花来,“还有这个,也是一大清早就送来的。”   看着藤花上别着的信纸,我知道这是日本古代所特有的男女之间传递书信的方式,挑了挑眉,我接过来,不管如何,收到情书总会让人心情好的,“这是谁送来的?”   便宜父亲笑的见牙不见眼的挥舞着纸扇,“当然是二条院那边送来的。”   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说的是废话,我完全不知道二条院住的是那尊神。拆开信纸,上面只写着两句和歌,“恋情未露人已知,本欲独自暗相思。深情隐现眉羽间,他人已知我相思。”   一见这个字迹,我立刻就知道为什么我的便宜父亲大人会高兴成这种样子了。   哼哼,源氏君是吗?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这么厚的!   他该不会是以为,我也喜欢上他了吧?应该,不会这么自恋吧,哈哈……   正想着,便宜父亲大人打断我的思路,“女儿啊,还不快回信。”   我把信纸一扔,“不回。”   “女儿啊,你怎么可以……”便宜父亲又惊又怒。   我根本不理会他的表情,刷的一声展开扇子,“父亲大人,要知道,容易上手的东西,可不是什么值得珍惜的东西。”   便宜父亲一愣,随即上下打量我半晌,我大大方方的任他打量,半晌,他才欣慰一笑,“好,好,女儿长大了,懂事多了,为父就不多操心了,随你的意思办就好了。”他说着,笑得很是高兴又得意的离去。   见他走远了,我才合上扇子,冷哼了一声。   就这样,打着这样的招牌,源氏每天送来的信,除了第一天之外,我根本连看都没看的直接扔掉。而其他如每天送来的帖子,我想了又想,似乎,古代日本的贵族少女生活,我该见识到的都见识到了,而且,天天有个苍蝇这么绕着你飞,烦得很,不如早点离开算了。   从一堆帖子中,精挑细选出一张帖子,是右大臣家的赏樱宴,我准备参加完这个宴会后的次日,就提前离开,算了算,到那天的话,就有五天的时间了,藤原家的公主,应该已经和她的心上人走远了。至于这右大臣家嘛,嘿嘿,源氏的岳父是左大臣,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右大臣家,和源氏可是夙敌,我就不信了,这样的宴会,源氏还会参加。   好吧,好吧,我再一次认识到。有些人,是根本不能用常理去推断的,比如说眼前挡住我路的这位。   右大臣家如梦似幻的樱花园中,我正漫步在樱花丛中,欣赏着美景。本来,靠着树,手接住落花的俊美男子,也一样是美景的。当然,前提条件是这位俊美男子,不会一脸惊喜的挡在我面前,正试图用他的眼神,和他咏叹般的语调,表达分别之后,他对我的思慕之情的话。   对于他肉麻到我直起鸡皮疙瘩的话,我很想一板砖直接拍昏他算了的,但是考虑到我毕竟现在顶着的是别人的招牌,所以我抽着脸颊,使劲捏着扇子,防止我一不小心直接用扇子砸到他脸上。   好容易源氏似乎说完了,他伸手,折下一枝樱花,吟道,“岩下飞流水,樱花彼岸滨。如何能手折,归赠意中人。”说完,他上前一步,递过樱花。   我不动声色的退后半步,躲开他的手,“源氏君,我早已说得清楚,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而你也是一样,贵府的葵夫人,似是身怀有孕吧。”   你家老婆怀着你孩子呢,就这样你还出来花,真是,让我除了说,我服了你,还能说什么?   源氏愣了愣,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半晌才道,“小姐果然是谨慎知礼之人,只是,小姐爱这樱花吗?”   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不过我还是点头,“我喜欢樱花。”   源氏轻笑,“春之宴那日见小姐奉上的是白梅香,想来也极是爱梅花的吧。”   我皱了皱眉头,仍是点头。   源氏纸扇轻扬,一个简单的动作,他做起来却是优雅无比,“在下亦是一样,爱着樱花的烂漫,爱那梅花的霜华,同样也爱春花的俏丽,雪花的纯洁。小姐想必也同我一样,这又有什么不对吗?”   我听得差点吐血,果然不愧是种马中神级的人物,这样也能说得自然无比。   知道完全和他没有一点的共同语言,我根本懒得再搭理他,直接一个转身,“源氏君既然爱樱花,就请慢慢玩赏吧。”   我说得毫不客气,转身就走,可惜,我现在的行头并不能让我走得太快。   “请等一下,小姐不必害羞,在下只是……”他说着,竟伸手抓来,我忙是一躲,但是我忘记了,我现在的头发,很长。   所以,源氏一抓之下,竟抓住我的长发,然后我和他同时朝着相反的方向一用力。   于是,结果很明确,源氏手里握着我用花绳接在一起的假发,目瞪口呆的愣在原地。我还能清晰的看到,他眼角的抽搐。   被他一下抓掉了头发,我知道这宴会没办法再呆下去,本来就有些生气的我猛地转过身来,直视于他,“源氏君,你说得不错,确实每一种美丽的花,都值得我们去喜欢,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是,真正爱话惜花之人,会选择其中一种花,细心的呵护她,保护她,这样,花朵才会开得绚烂。而不是每一种花都去照顾一下,这样,不但没有哪一种花会照顾得好,而且,那人也不是真正的爱花之人,只是因为自身的喜好,而随意糟蹋鲜花罢了。”恩,看到他抽搐的脸,还是挺让人高兴的。   不过,我说得就是你,说得就是你,你个到处留情的花花公子,种马男。   源氏闻言,微微皱眉,“藤花虽然已算是倾世名花,但让在下放弃其他所有的花,似乎,也太过了些吧?”   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我现在顶的名号,不就是藤原公主吗?他以为,我是叫他只爱我一个,而不要爱其他女子?!   这人,怎么能自恋成这样?!   我怒极反笑,“源氏君,你想喜欢什么花,想放弃什么花,都不关我任何事,我早就告诉过你,我已经有意中人,而你,”我鄙夷的扫他一眼,“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喜欢你的。因为,我讨厌种马男。知道什么是种马男吗?”我刻意问了一句,在他有些惊惶的摇头后,才继续道,“种马知道吧,就是用来给母马配种的马。你想想,你的所做所为,和那马有什么区别,对了。”我猛的一拍手,“还是有区别的。”我很是同情的望了他一眼,“人家马还是不自愿的,而你,是自愿的。那不也就是说,你其实,”我惊讶的看他一眼,“禽兽也不如?!”   “你,你……”大约,从来没有人和他这么说过话,可怜他气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我冷冷的扫他一眼,“像你这种烂情的人,永远也不会明白,什么叫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   春日宴6   “你,你……”源氏脸色又青又白,持着扇子的手不停的颤抖着。和平日所见那种风度翩翩,不紧不慢的姿态有万分的差别。   想到那一夜,他持笛踏月而来,也算是翩然若仙,再对比这种样子,我看得心一软,我也真是的,何必和他生气。本来就是生活在完全不同时空里的人,他有这种观念在他的时代里也是正常的吧。   只是,就算是三妻四妾,一般人也会有真心喜欢的那一个吧。而这人分明是见一个爱一个,烂情得理直气壮。最受不了的是,还自恋得理所当然。不知道为什么就非一定认定我会喜欢他。   算了算了,不想了,再想下去我又要忍不住生气了。   我轻叹一声,正想说什么,那边源氏这口气好像终于缓了过来,他紧抿着唇,“在下一直认为,藤花累累垂初夏,是难得一见的绝美景致,小姐如此才貌,却怎么也没想到,没想到……”他说得有些迟疑,扫过我的眼眸中,神色分明复杂得很。   不管怎么说,这人教养还是绝好的,不至于像有些更烂的人一样,出口伤人。这么比较起来,我才算是怒极之下出口伤人的那一个吧。说起来,我才是比较过分的那一个。   轻叹一声,我开口道,“源氏君,我刚刚话说重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的方式,如果不影响别人的话,外人则无权置喙。”我不是天下的卫道者,但也不是圣母,看不惯便是看不惯,但也不必因为自己看不惯,就把自己的思想强加于人,“所以你想要览尽天下名花也好,亦或是独爱某花也罢,并不关我什么事。只是我对于爱情的态度并非如此,所以说话难听了些,还请见谅。”   源氏闻言,很是惊讶的望向我,大概是没想到,刚刚一个可能被他认为万分没有教养的女子,为何又突然变得通情达理起来。   也不管他怎么想的,我收扇在手,微微一礼,“源氏君,虽然其实我并没有什么权利,但是请原谅我还是多说一句,”想到山上寺里那个可人怜爱的小姑娘,“你爱尽天下名花,可曾想过花的心情,女人似花,没人疼爱,再美的女子,也会憔悴,但是这种疼爱,并非是想起之后,才偶尔疼惜一次。”   源氏怔愣,“花的心情?”   “是的。”我展开扇子,展颜一笑,“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见他怔怔的望着我,我笑,“源氏君,世界上最没有的东西,就是后悔药,如果你真爱一个女子,请尽量多想想她的心情。”紫儿,是不是如此?其实你所求也不多,只不过,是多一点的爱罢了。而光源氏,却非要在你死后,才明了对你的爱,最后郁郁而终。于是,我就忍不住多说一点,至于他听不听得进,就不是我能干涉得了的了。   源氏皱眉,“女子怎能学会嫉妒,这种影响女子娇美和教养的事物,怎么可以乱学。”   我郁闷得差点没一口血吐出来,果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沟、通、不能!   我假笑,“是啊,女子最好不会嫉妒,任你一个两个三个的爱,那么男人呢,是不是该也是如此,任我们女子一个两个三个的爱?”   源氏惊且怒,“这怎么可以相提并论?女子本该……”   我一口打断他的话,“算了,你不用和我宣扬你的理论,我也不用和你说,我们本来持有的观点就完全不相同,说也说不通。我只是希望,源氏君你以后,对你自己的夫人,能够多为她想一想就好。”   源氏扇子一展,“既是我的夫人,当然是值得呵护的娇艳之花,我当然会好好疼惜。我这样承诺,小姐可会放心?”   我嘴角抽了两下,“源氏君自己明白就好,我放心不放心的,也没什么关系吧。”   “当然。”源氏扇子轻挥,又恢复了优雅,“小姐的心意,在下已经完全明白。只是,”他以扇掩唇,“适才那些粗俗的话,以后还请小姐慎言。”   我捏了捏扇子,强忍住怒气,这人甚是强大,能轻易挑起我的怒气,“我的什么心意,源氏君你明白了?”   源氏上前一步,嘴角轻扬,“大纳言已经暗示得甚为清楚,在下明白的。而小姐的试探,在下也已经明白,在下刚刚已经承诺,对于自己的夫人,在下一定会怜爱万分的。”   一句话,硬是让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很好很强大,我那便宜父亲,已经向源氏说得很清楚,是非要将藤原公主嫁给源氏了。而这位自恋到水仙花也自愧弗如的人物,自以为了解了“我的心意”。我刚刚说的一切,不过是担心嫁过去之后,他对我不好罢了。而那些过分的话,他八成还以为我是在试探他罢了。   我低头,手掩在衣袖中,扇子被我捏得嘎吱作响,生怕一抬头,脸上狰狞的表情就能吓得眼前的人一个踉跄。   很好,非常好!   这个人的程度,已经远远非人类可以形容了。   “小姐,你害羞的脸,肯定比眼前樱花的景色还要美丽。”见我低头,某又“误会”了,他伸手,似是要挑起我的下巴,“能让在下有这个荣幸一观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放松力道,随着他的力道抬起头,似是娇羞无限的一笑,“源氏君。”   “小姐。”   我笑,伸手,将十二单最外层的几件脱了下来。   “小姐!”源氏震惊的望着我的动作,放开手来。随即很是暧昧的以扇掩唇而笑,“没想到小姐性子这么急,只是,待乌金坠地,在下踏月而来,岂不风雅?”   XX的,竟然以为我脱衣服是迫不及待的要和你XXOO咯?!   我也不解释,怒极,脸上的笑容更是艳丽。伸手向着胸前的蝴蝶结轻轻一扯,很快,我就只穿着白色的单衣站在当场。和服就是这种地方好,脱~得快。   “小姐,这樱花树下……”源氏抬头,望了一眼落樱缤纷,大约正想吟点什么。   我用我最是柔和甜美的声音,打断他的未出口的话,“源氏君。”他低头望向我,我对着他,灿烂一笑,随即趁着他明显愣了一下的时候,伸手提起衣摆,使尽全身力气,我踢——   “啊——”随着一声惊呼,某人哄然倒地。   我上前,在他又惊又惧的目光中,一脚踏在他脸上,才真正很是高兴的一笑,早就看不惯这张到处招蜂引蝶的脸了,他凭什么花心烂情,还不就是这张脸吗?老早就想这么做了!   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我笑得难得的邪恶,确实很不错,能把我惹得这么生气的人,实在不多,“源氏君,”被自己甜腻的声音弄得抖了两下,我清了清喉咙,恢复正常的声音,“为什么我强调了这么多次,你总是听不进去了。我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不是在骗你,当然更不是在试探你。我喜欢的人呀,”我顿了顿,嘴角忍不住高高的扬起,“他长相俊美,能力超群,身份不同寻常。当然,这些都不太重要,重要的是,他对我一心一意,愿意为了我,忍受千年的孤寂。”我低头,看向被我踢得不能动弹的源氏,“就凭这一点,你又怎么敢,又凭什么,和他相替并论,好意思说我喜欢你呢?”我说着,自己摇了摇头,“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不是浪费我时间吗?你只要知道一点,我不喜欢你,也看不上你,就可以了!”   是啊,我和他说这些干嘛?有这闲功夫,还不如……   我心念一动,一下从心底深处涌上一个念头,然后这个念头如同杂草一样,在我心底生根,发芽,然后疯长。越来越茁壮,越来越无法遏制。   对呀,我现在有空,还有四天的时间,如果我现在赶去美国的话,还可以和仲天见上一面,一起呆上一天多。哪怕他工作再忙也好,我陪着他,总比在这里浪费时间的好。而且,和源氏说了这么多话,我突然,很想很想仲天,很想现在就见他一面。   挪开我的脚,我蹲下身子,看向脸上有一个大大的脚印的源氏,很是灿烂的笑笑,露出六颗小牙齿,“源氏君,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不是真正的藤原公主,我只是觉得扮演藤原公主很有趣而已。”在他眼底蓦然有些亮光之后,我笑得更是欢快,“不过,真正的藤原公主和一个你们都看不上的下等人私奔了,就是为了不嫁给你。”然后,我很是愉快的看到某人面如死灰,“不过所有人都不知道我不是真正的藤原公主啊,我现在要走了,你说,你如果对所有人说,你和我离开没有关系,有没有谁会相信。所以源氏君你现在需要做的事,就是等着去和大纳言解释,你为什么把他女儿弄丢了的事实。”说着,我还不忘很好心的加了一句,“我也没办法,谁叫你进来的时候,叫你的小童在有点远的地方把风呢,而很不巧,藤原公主的贴身侍女也在那里。所以,嘿嘿……”说完,我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人精彩的表情,猛地抬高声音,“啊——”   大叫一声之后,我扫了一眼我脱了一地的衣服,然后飞快的使用瞬步和小宇宙的力量,从所有人的头顶离开。   呵呵,源氏君,希望,你会喜欢我给你留下的这份礼物。   从井里回到现代之后,我迫不及待的回了家,然后告诉我家万能执事,我希望“立刻”能够到达美国的想法。   于是,在十多个小时后,我提着不大的背包,站在了美国的土地上。   扫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上午十点多钟,这个时候特莱斯应该在公司。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我直奔达尼集团总部的大楼。   没有打电话给特莱斯,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撑着头,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窗外的异国景色,我勾起嘴角,希望,不是惊吓才好。   站在达尼集团总部大楼的门口,我扬头望了望这栋现代感十足的建筑物,突然之间觉得有些好笑,昨天我还在看日本平安时期古香古色的建筑物,今天一下就到了这么具有现代气息的纽约,我的生活,还真是丰富多彩呀。恐怕告别别人,别人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走进大门,里面人来人往都是一身正装,像我这样,为了搭飞机方便而一身休闲服,背上还背着一个包,就显得和这里颇有些格格不入了。   在前台小姐惊讶的目光中,我对她甜甜一笑,“小姐,我想见特莱斯.达尼先生。”   那小姐上下打量我片刻,然后露出有礼的笑容,“小姐,请问您有预约吗?”   “这倒没有,”我偏头,就算我报上姓名,估计这位前台小姐不认识我,也不会帮我告诉特莱斯的,不过,变通一下好了,“恩,小姐如果你不方便的话,那么帮我联系欧琳小姐可以吗?你可以告诉她,我是纱织。”   她疑惑的看了看我,然后点了点头,帮我拨了个欧琳的电话。   只一会儿功夫,我还靠着前台休息,不远处的电梯打开,一脸焦急的特莱斯从里面冲了出来。   我抬头望去,正好对上他的视线。   一瞬间,其他的一切,似乎都失去了意义,我和他,就这么隔着往来的人群对视。良久,我才深吸一口气,对着他露出绚烂的笑容,然后,张开双手,直接扑入他早已经准备好的怀中。   半晌,众目睽睽之下,我觉得其他人的视线,像是都快把我烤焦了,我才从特莱斯怀中退出来,笑着眨了眨眼睛,“我可没有当众让人观赏的嗜好。”   特莱斯挑眉一笑,一手揽过我,“走吧,到楼上去。”   直到进了电梯,才隔绝了来来往往的人好奇的视线。   特莱斯扫了一眼我分量很少的背包,“你的行李呢?还在机场?”   我将背包取下来,脸皮很厚的直接递到他手上,“就是这些了。”   “就这些?”特莱斯挑眉,接过我的行礼,随即微微勾唇,“也没关系,纽约什么都能买到。”   我摇头,“不用了,我明天还得回日本呢。”   特莱斯一愣,随即了然又戏谑的笑,“你朋友后天到吧。怎么?不是告诉我你懒得跑这一躺吗,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对他的调笑,我不以为意,反是笑得难得柔和,“因为啊,我参加了一次春日的宴会,想起了一首词,所以就过来了。”   “什么词?”特莱斯好奇的笑问,“对了,我还一直想问,你应该是日本人吧,为什么对中国的文化如此熟悉?在唐朝的时候,我真的一点都没看出来。”   “谁告诉你我是日本人?”我笑着横他一眼,“不过,这里面有一个很长的故事,有空慢慢告诉你。”   “好。”特莱斯干脆的点头,“先告诉我,你参加那个宴会,想起了什么词来美国的。”   “嘿嘿,你猜。”我笑着眨了眨眼睛,然后挽着他的胳膊笑得甜蜜异常。   春日宴会的词呀,是那一首啊: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雨过天涯1   “这就是你平时工作的地方?”我好奇的环顾四周,然后走到大片的落地窗前,从这里看下去,足以鸟瞰大面积的纽约,景色十足的好。不过也可以想见,达尼集团,在这个寸土寸金的纽约,会有着多么雄厚的实力了。   “是的。”特莱斯放下我的背包,让人送了杯果汁来,塞到我手里,“喜欢吗?”   “呵呵,不错。”我抿了一口果汁,笑道。只是,刚刚突然想到,曾在《火王》里看到,特莱斯站在这片落地窗前,怀抱着双臂,向下张望的样子。那种,展开羽翼,似乎要将天空遮蔽的翱翔之感,那种,将天下苍生尽踩之于脚下之感。还有那种,孤寂到绝望的感觉。   而这一切,只不过是因为,他不愿在没有爱人的世界独活,所以,他定要世界为他陪葬,寂寞到绝望的疯狂。   如果,我也如千湄般在他怀里消逝的话,他亦会如此对我吗?   “怎么了?”带着焦急和担忧的声音,随着温暖的怀抱,一下将我包围,“出了什么事吗?”   我抬头,正对上特莱斯溢满关心的深蓝色眸子,“仲天大哥,我……”甩了甩头,我将脑海里的猜疑尽力扔了出去,这到底是怎么了,明明说过不会再怀疑的,但是为什么,却会在这个时候想起千湄来。   总觉得,事情并不是我范小心眼这么简单。   我是不是,遗漏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千湄?千湄!   我想起来,是珊诺.亚顿!!   千湄转世的珊诺.亚顿,没有经历过在奉剑的时候使用觉醒的力量,那么这一世的珊诺,就如同我在漫画里看到的奉剑一样,会记得所有的事。会记得自己是千湄,会记得自己曾经是奉剑,会记得他曾经做过的预言,必然和仲天相遇、相知、却无法相守的奉剑。   那么,从远古时就一直爱着仲天的千湄,又会如何做?   虽然被特莱斯抱在怀中,他的怀抱也极是温暖,可是止不住的,有一种寒冷的感觉,从脚底一直冒上来。   终于明白,刚刚站在窗前,我突然涌上那种感觉是为什么了。是害怕,害怕一种叫宿命的力量。   “纱织!”腰上,突然加重的力道,提醒着我他人的存在,“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回过神来,扯起嘴角来笑了笑,“没什么,特莱斯最近好吗?”不错,既然已经是抓在手里的幸福,无论如何,我都绝对不会放手。不为别的,就为这千年的等待,千年的爱恋,千年的孤寂。这份穿越千年的爱恋,我会捧在手里,放在心底,好好珍惜。   他既然肯只为了我是我而爱我,那么,我也要为了他,为了我们两人好容易得来的幸福。   哪怕是命运的安排,我也不怕逆天而行。只要他不放手,我就绝不放手。   特莱斯根本不为所动,他一瞬不瞬的望着我,摆明是今日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   我轻叹,也只有他,也只有仲天,在我认识的人里面,会用这种方式来关心我。不是任由我心意,而是不管何时,都会分担一切。   “没事,真的没事。”确实,我绝不可能去告诉他一个我无端的猜测,他现在可连珊诺是谁都不知道,只不过是我范了所有恋爱中的人,都会范的毛病罢了,“我只是想到一个人而已。”   “谁?”特莱斯微微皱眉,眼中冷厉的闪过,就这么清晰的展现在我面前。   我挑眉,“你的未婚妻,阿拉伯公主,佛萝纳。”   特莱斯一怔,随即道,“怎么想到她?”   “恩,想到那次绑架了,那个多雷。”当时没有来得及去处理他,后来想起来的时候,早就没影了。   特莱斯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即放开我,很是严肃的看向我,“你是说,那一次,他们针对的不仅仅是我?”   我也跟着愣了一下,随即忽然想到,后来,我好像都忘记和他提这件事了,他并不知道,多雷和玖兰李士针对我的事。   狠狠的皱了皱眉头,我忘记了,没发生欧琳死的事情,特莱斯还不知道要提防多雷,“抱歉,特莱斯,我忘记了。你一定要注意那个多雷,他对你并没有什么善意,不对,应该说他是想要杀死你。”   根本对我的警告充耳不闻,特莱斯抓了我的肩膀,“那一次,多雷想杀死你?”   完全的鸡同鸭讲嘛!   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我对特莱斯摇头,“他不是想杀死我,他只是想处理掉我而已,只要我不防碍到佛萝纳的幸福,估计他才没心思对我动手。”   “佛萝纳竟然敢对你下手?!”特莱斯蓝色的眸中,满满的都是愤怒,连站在他身边的我,似乎都感觉到了那种连空气都要燃烧起来的,火焰的热力。   我冷静的摇了摇头,“我估计不是佛萝纳指示的,只是多雷自己要动手而已,所以,该担心的是你自己。仲天大哥,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收回炎镜里的力量?”这个时候,连我也跟着不冷静的话,事情会很糟糕的。   特莱斯冷冷的勾唇,却掩不了嘴角一丝苦涩,他手抚开额前的头发,“有强大的力量又有什么用,唐朝的时候,还不是一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在我眼前消失。”他只是陈述一般说着,连表情都没有显得特别的悲凉,却让我心脏痛得像要麻痹一样。   “那不一样。”我斩钉截铁的打断他的话,不想,让他有丝毫的自责,“现在收回力量,可以保护你自己,我真的不想再看到,那次在那栋别墅里看到那种景象。”那种,几乎让我心脏停止跳动的景象。   特莱斯怔了怔,随即拥我入怀,“放心,绝对不会再出这种事了。上次那件事,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恩。”我答应一声,“你准备怎么做?”我记得,他好像是亲自动手处理的吧。   “本来,准备今晚前去拜访的,但是你来了……”   不等他说完,我一口打断他,“好啊,我也去。”   特莱斯稍微放开我一点,“不行,我今天陪你,要收拾他,以后有的是时间。”   我嘴一撇,“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是那种弱质芊芊,需要人保护的弱女子吗?我信奉的是要报仇,要亲自动手,虽然这次他没直接祸害到我头上,到底是牵连到我,我可以很想亲自,”嘴角有些邪恶的挑起,“报仇的。”   特莱斯摇了摇头,眼中全是笑意,“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弱女子。对了,我一直想问,在唐朝时,我第一次见到醒秋,她竟然是从天而降,你到底是怎么让她……”   “哈哈,今天天气真好。”我讪笑着打断他的话,“好了,特莱斯,不要转移话题,佛萝纳你准备怎么办?恩?”我戳了戳他的肩膀,道。   特莱斯无奈的摇头,瞥了我一眼,那一眼的意思大概是,转移话题的人是你好不好?   他轻轻屈指弹了一下我的额头,“放心,佛萝纳本来早就已经不是活人,她现在活着,不过是靠水镜的力量罢了,我已经照你的话,找到婳琤的今世,蔚咏倩,只要咏倩收回水镜的力量,佛萝纳可能就不会再存在了。”   “那咏倩什么时候收回力量?”我赶紧问了一句,然后有些懊恼的敲了自己头一下,虽然确实很想知道,但是这么说着,好像是要逼着人家去死一样。   特莱斯手撑在桌上,微微勾唇一笑,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倒是没有为难我,“咏倩不肯,她似乎是不想觉醒。”   我暗暗撇嘴,咏倩,咏倩,叫得真是亲热啊。   虽然自己也知道这飞醋吃得有点莫名其妙,可是原本漫画里的特莱斯,可是喜欢咏倩喜欢得不得了的呀。   想想也是,千湄、奉剑、珊诺、咏倩,还有佛萝纳和欧琳,我的情敌还真是多耶!   算了,“特莱斯,有空也让我见见咏倩吧,我对水神的今世,挺好奇的。”据说,这小姑娘长得顶个的漂亮,性情也好,她可一直是我这漫画里最喜欢的人物。至于仲天,呵呵,我没说过吗?我一向不喜欢他来着,谁叫他喜欢我最讨厌的千湄呢。   “好。”特莱斯纵宠的笑笑。   看着他这样的笑容,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想起刚刚在走廊上,那些人看到我挂在特莱斯的手臂上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不过也是,如果没有唐时那一段的话,特莱斯恐怕很难对我这样一个小女孩子有这么深的感情的吧。不过想起来,实在是很有趣。   “又笑什么?”   “嘿嘿,反正是好玩的事。”我拉着特莱斯坐下,“好了,不打扰你工作,快点工作完了,我们一起去吃饭。”   “那你呢?”   我指了指其实并没有黑眼圈的眼底,话说这个世界就这个最好呀,皮肤任何时候都没有出过状况,“倒时差,你这里应该有休息的地方吧。”   晚上吃完晚饭之后,当然就是报仇的时间了,对于我的坚持,特莱斯无可奈何,只好抱了我,一起瞬移到人家那里找麻烦。   “谁?”看样子,还是长得挺周正的一个老头嘛。   “是我呀。”特莱斯将外套随意的丢在地上,我从他身后伸了个头出去,俏皮的笑笑,“还有我。”   “你,你们是怎么进来的?”老头慌乱了,气质也没了,“你们来干什么?”   我眨眨眼睛,呵呵一笑,“当然来是报仇咯,还有什么?”   “我,我做了什么,你们要来报仇?”   我笑靥如花,捅了一下特莱斯,“特莱斯,人家说不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上门来呢?”   特莱斯对我无奈笑笑,随即转过头去,是一脸邪魅的冷酷,嘴角微微上扬着,还带着些许的笑意,他扬了扬手的枪,“要不要我提醒你呢?葛利得?”   正说着,一只手蓦地抓住特莱斯持枪的手,我冷笑一声,早等着你呢,提起今晚特意换上裙子,一脚踢过去,虽然力道不是很强,不过高跟鞋踢到人肚子还是会很痛的。我们这边动作着,那老头动作倒快,一把捡起特莱斯故意扔掉的枪,“不要动!”他阴森的笑着,“既然你们找死都一起来,就让你们一起死好了,也好有个伴。”   我忙放下裙子,可怜兮兮的看向特莱斯,“可是我不想死,怎么办?”   特莱斯思忖了一下,“那么,他死好了。”   “你在说什么……”忽然,那老头的话,就这么卡在喉咙里。特莱斯笑着,不带任何意义,仅仅是笑着,“你会先杀了你的保镖,然后自杀。”   “你在胡说什么?”他的,像是不由自主的将枪对准他的保镖,然后砰的一声,我反射性的闭上闭眼睛,然后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中,“早就告诉你不要来的。”   我睁开眼睛,“我没事,只是不喜欢而已。快处理完,我们走吧。”   特莱斯点头,一个响指,“做得漂亮,现在,是你自己了。”   “我,请饶了我,我不是……”   特莱斯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他了的话,“你如果只是针对我,我或许会放了你,可你千错万错,错在不该牵连到纱织。”他说着,搂着我腰的手紧了紧,“不,没有或许,人总是喜欢说太多或许,这样的话,听来对得令人心酸,所以,我绝对不留下任何遗憾!”   看着葛利得的手逐渐伸向自己的头,特莱斯抱了我,捡起地上的外套,瞬移着离开那个已经满是鲜血的地方。   回到他家的别墅,特莱斯放开我,“还好吧?”   我笑着摇头,“没事。”不是没见过鲜血,刚刚也只是反射性的不想见人脑袋开花而已,才闭了眼睛。   见我确实不像是有事的模样,特莱斯才松了一口气,“坐一下,我给你倒杯水。”   “为什么不给倒杯咖啡。”我偏头,“今天早上也是。”   他笑着回头,“小孩子喝什么咖啡。”   我撇嘴,哼,亲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还未成年?!   舒服的窝进沙发,我打开电视,嘿嘿,等一下让特莱斯陪我看肥皂剧,他脸色一定会很好看的。   刚换好一个台,特莱斯已经端着水杯走了过来,恰好挡在我面前,“来,冰水。”   “谢谢。”我接过杯子,他自然的在我身边坐下,“在看什么?”   “刚打开。”我顺着他的话转头看向电视,电视里,一个金发碧眼的清秀孩子,正指着一个老头大骂着什么。   至于他骂得什么,我已经完全没听进耳朵里,电视上打出的字幕,已经足以让我看得清楚,这个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漂亮孩子,有一个我完全不想听到的名字。   珊诺.亚顿。   雨过天涯2   “纱织!”随着一声有些焦急的呼唤,我端着水杯的手被人一扶,然后水杯被接了过去,“你在发什么呆?水都要泼到身上了。”   我回过神来,看向从我手里拿过杯子的特莱斯,他正微微皱着眉,眼底有些担忧的望着我,“怎么了?人还是舒服?是刚刚那件事的关系?”   有些呆滞的看着他,脑海里,全是无关的事。似乎,从唐时开始,他就从来不会回避我的视线。他总是这么一瞬不瞬的直视着我,眼里全是深深浅浅的温柔和深情。那种深刻的,誓要将人焚尽的感情。他从来不曾逃避过,不曾犹豫过,也不曾掩饰过。   我望进他的眼中,然后下了一个决定,“仲天大哥,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特莱斯问道。   “将自己的元神,封印在炎镜里的千年,对于你来说,是什么?仲天大哥,如果一切重来,再有一次选择机会的话,你还会这么选择吗?你,后悔吗?”我闭了闭眼睛,然后认真无比的看向他,我从不怀疑他感情的深度,但是这一次的问题,是我第一次正面面对他的这一千八百年,我想要了解的,是我是否能够,是否有资格承受这样的感情。   特莱斯怔了征,随即伸手捧住我的脸,“对于我来说,千年是相思、千年是等待、千年也是孤寂。不过,就算让我再选择一次,我还是愿意再等一千八百年。只要在等待之后,还能再见到你。封住元神,只是因为我不愿意,一个人活在没有你的世界而已。”   “仲天大哥……”   他摇了摇头,打断我的话,“听我说,我不知道你这次来美国后到底是怎么了,你在犹豫什么,你在不安什么。但是,如果我说这些话,能够减少你的不安,我宁愿说到你厌烦为止。”他放开我的脸,伸手拥紧我,“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从唐时开始,你一直都在害怕,都在不安,你害怕我爱上的,始终只是一个幻影。我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消除你这种不安和害怕。但是,你知道吗?我也很害怕,也很不安。我害怕,你觉得我爱的不是你,而义无反顾的离开我。我知道,以你的倔强,只要决定了,就绝对不会回头。”他放开我,直视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不会这么做的,对不对?”   “对不起,仲天大哥。”我眼眶又酸又涩,我的不安,竟然也会影响到你吗?   对不起!   但是,幸好,我有勇气把一切都摊开来,是不是?   “我不会的,仲天大哥,只要你不放弃,我就绝对不会放弃。”第一次,将我的承诺、我的决心,这么明明白白的展现在他面前,我回视着他的眼睛,让他看到我眼里的坚定。   特莱斯轻轻的,慢慢的勾起唇角,展开的笑容,酝酿着幸福的味道。   双手紧握,十指相交,相依相偎,似乎,一切都可以放下心来,无所畏惧。   “仲天大哥,我来告诉你,我为什么到美国之后一直都在不安。我确实非常不安,”我下定决心,既然决定了要相信他,那么,就将真相全部告诉他,所以,请无论如何,都不要辜负我的这份信任,“因为一个人。”   “什么人?”特莱斯皱眉。   我指了指已经在插播广告的电视,“刚刚电视上那个孩子,仲天大哥有看到吗?”   特莱斯点头,“老麦基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当众打一个孩子。”   “那个孩子,”我笑笑,但总觉得笑容有点苦涩,“叫做珊诺.亚顿,被称为本世纪最后的预言师。仲天大哥你仔细想想,有没有觉得这个孩子看起来有些眼熟?”和千湄时一样的金发蓝眸,会觉得眼熟吗?很久以前了,漫画的剧情都记忆模糊了,我都不记得,最后仲天认出千湄,靠的是什么了,反正是一见面就认出来了的。   “眼熟?”特莱斯思忖着道,“你这么一说起来,似乎,好像在哪里见过。”   “恩,见到真人仲天大哥肯定一眼就能认出来的。”我点头,还记得,漫画里就说过,不管千年时间,万里空间,同伴之间都会相互吸引,同伴之间没有疏离感,不管外貌如何,感觉熟悉的,是彼此的灵魂,“仲天大哥想一想,你的同伴里,有哪一个是能看到命运的轨迹的?”   “尚轩。”特莱斯想也不想的答道,说完之后,他自己又摇了摇头,“不对,他肯定不是尚轩,除了尚轩之外。对了,”他蓦地反应过来,“还有千湄,他是命运的收线者,应该能看到命运的轨迹。”他说着,看向我,“你是说,珊诺.亚顿是千湄?”   我点头,“仲天大哥记得千湄吗?”   特莱斯皱着眉头想了想,“印象不深了,记得,他好像是同伴之中最小的一个,大约是人类的十二三岁的样子,我只记得他有一头柔亮的金发和一双漂亮的眼睛,可惜,那双眼睛是看不见的……”   虽然知道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还是忍不住吃醋吃得酸味满天飞,竟然说记不得了,你不都有压倒过人家,还亲过人家吗?   还有,什么柔亮的金发和漂亮的眼睛,你都从来没有称赞过我有一头柔亮的紫发和漂亮的碧眸。   咧了咧嘴角,我忍了又忍,到底还是没忍住,哼了一声,“就只记得这么一点?”   特莱斯疑惑的看着我,“还要有什么?”   忍不住插腰,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开口,“比如,在人家追着你,想安慰你的时候,扑倒人家呀,吻人家呀,还送人家项圈做礼物呀……”   特莱斯一头雾水,满眼都是问号,“有过吗?”他偏头想了想,随即一笑,“可能吧,我们相处了几千上万年,可能这么玩闹过吧。”   我嘴角使劲抽了好几下,捏着拳头,低声控诉,“我就知道,恋童癖、大色狼、吃干抹尽竟然还不认账!”   “好严重的指控。”特莱斯竟然像是忍俊不禁的样子,“只不过是同伴之间的玩闹,有这么严重吗?”   看他笑得很开心的样子,我气得冷哼一声,甩过头去不理他。   “不要生气。”不过我似乎忘记了,特莱斯的脸皮,可是比唐朝时的仲天,要厚多了,他笑着圈住我,“虽然,第一次看到你因为我的事生气,我还是很高兴的。”   只一句话,让我刚刚涌上的怒气,一下烟消云散,我回头扫他一眼,虽然不情不愿,虽然勉为其难,还是乖乖的靠进他怀里,“我不是生气,只是有些……”吃醋罢了。   算了,这句话还是不用说完,不然某人肯定更得意了。总觉得,唐时的仲天可以娇纵,而这位,绝对不可以!   甩了甩头,将这些无关的东西扔出去,我抬头,看向眼中含笑的特莱斯,“仲天大哥,我不在意千湄。”千湄,从来没有得到过你的心,“我在意的是奉剑。”或许,就想蓝染大叔对小桃曾经说过的一样,憧憬,是最远的距离。所以,我在乎的不是千湄,而是奉剑。   “奉剑?”特莱斯不解。   我点头,微微苦笑,“还不明白吗?仲天大哥,先知奉剑、预言师珊诺.亚顿,还有命运的收线者千湄。”   “你是说?”特莱斯睁大眼睛,“唐朝时那个名满天下的先知司徒奉剑,就是千湄?”   “是的,而且,就是那个引导着我假扮司徒奉剑之人。”我坦诚一切,“或许是因为他知道,奉剑注定和仲天相遇、相知、相许。所以,他才让醒秋提醒我按我知道的做。而我,确实知道如果命运里没有我,奉剑也没有死在我到唐朝之前,会发生什么事。为了得到炎镜,找到回家的路,我只要照着我知道的命运,说奉剑会说的话,做奉剑会做的事情,那么……”还是,说不下去了,这是我以前最大的不安,但却不是现在。只是,仍然无法说完呀。   “那么,我就一定会爱上奉剑,是不是?”特莱斯接下我未说完的话。   喉咙的地方,哽咽得有些难过,但是我仍是点了点头。   “可惜,你还是做不到完全成为你知道的那个奉剑,对吧?”   “是啊。”我轻叹,将头发理到耳后,“明明知道那是最好走的路,但是我还是做不到。”而且,总会在经意不经意之间,流露出本性来。   “所以,”特莱斯的额头轻轻碰上我的额头,“这才是我认识的奉剑。”   “我知道,”轻轻贴在他额头上,勇气,似乎也源源不绝的传来,“我相信你,但是奉剑不一样,如果,按照我所知道的那种命运的话,你会爱上他,爱得不惜在以为他死后,愿意用全世界来换取他的生命,在求之不得后,宁愿毁灭全世界来陪伴他,就是因为如此炽烈的感情,我才会害怕,才会不安。”害怕,你在看到真正的“奉剑”之后,摆脱不了宿命,仍然会爱上他。   特莱斯神色不动,似乎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或许,对于他来说,真的是别人的故事。他温柔万分的抱着我,“傻瓜,你不记得了吗?我以前就曾说过,我认识的奉剑,从来就只有这一个。我在意的不是姓名,而是灵魂。对于千湄来说,也是一样。如果,我会爱上他的话,早在远古时就爱上了,又怎么会等到现在?更不要说更不熟悉的珊诺.亚顿了!而现在,我只在意一个人,只愿在一个人身边,只愿和一个人比翼双飞。那个人,不是千湄,当然更不会是珊诺.亚顿。”他低头,看着我,眼底是昭然若揭的深情,“只是你。明白吗?只有你,我不在乎你叫奉剑,还是纱织,只要是你,也仅仅是你而已。”   “恩。”我愣愣的看了他半晌,才重重的点头,“我明白的,我明白了。”   “那还哭什么?”他的语气里,有着安心之后难掩的放松和笑意。   “没有哭,”我笑着擦擦眼角,“只是,很高兴而已。”   第二天,纽约国际机场的候机厅里。   我提着行李,忍不住再一次提醒,“特莱斯,那个多雷,你一定要多多小心。”剧情已经全然被扭曲,连我也不知道,那个多雷到底还会不会行动。估计比起我来,他更想直接杀了特莱斯吧。   “放心,远古时就消失的魔水晶而已,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而且就算佛萝纳有水镜的力量,但她毕竟不是水之女神,不可能完全使用水的力量的。”特莱斯安抚的拍拍我,“而且,我也担心你,如果多雷再去找你的话。”   我摇头,“他不是我的对手,不用担心我。而且他不会那么傻到一次又一次跑来让我杀,所以,还是你这边比较危险。”   “放心吧,在怎么说,我也是火焰之王呀。”特莱斯半开玩笑的道。   我仍是不放心的叮嘱,“你没有收回炎镜里的力量,现在可能连唐时的力量都没有,我还是很不放心,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特莱斯,你都不要轻举妄动!对了,佛萝纳暂时不会回来纽约吧?”只要水镜还能撑得住,佛萝纳也撑得住,多雷应该就不会突然发狂,“她什么时候回来,我很担心,你还是快点结束纽约的事,来日本吧。”   “恩,这边的事情一结束,我就去日本。至于佛萝纳……”他皱起眉头,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吓一跳。   特莱斯想了想,“上次她离开的时候,虽然没有告诉我具体回来的时间,不过,她有告诉我,下次回来的时候……”难得的,话到一半,他没有了下半句。   我疑惑的看着他,“她说下次回来的时候,怎么样?”   特莱斯沉默了半晌,才面露尴尬的道,“她说,下次回来的时候,就是履行婚约的时候。”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冷哼一声,“我白担心半天,哪有人会不保护自己丈夫的?是不是?”记得,后来多雷想杀死特莱斯的时候,也是佛萝纳救他的。   “纱织——”有些无奈的声音,“我是不会和她履行婚约的,和她订婚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记得的特莱斯。”   我扭头就走,走出两步,才想起回头,龇牙咧嘴的吐了吐舌头,“我管你结婚不结婚,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在婚礼上来抢新郎的。”   特莱斯闻言一愣,随即先是轻笑,最后忍不住抱着肚子大笑起来。   我恼羞成怒的跺了垛脚,转身跑进了登机口。   虚夜1   飞机上,我手抚上另一只手腕上,串成花朵状的晶莹剔透的琉璃手链,忍不住嘴角弯了起来。   虽然以前仲天就送过我不少东西,龙凤金钗不算,那是送给先知司徒奉剑的。除此之外,还有琉璃耳环,他的绯色的长发。但是我毕竟是高中生,也不好戴着耳环的学校招摇,所以回学校后,我就取了下来。没想到,特莱斯竟然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这是他今天早上给我戴上的,上面蕴含着的火焰的力量,甚至比前一世的龙凤金钗更甚。   不过,这都是次要的,最让我高兴的,是这份心意。   呵呵。   十多个小时的飞行后,绕是我体力不错,这几天之内在美国和日本之间不停的飞来飞去,也觉得很是累了。   刚下飞机,我一打开手机,就听见铃声响起,吓了我一跳。扫了一眼电话,我本来有些倦怠的精神立即提了起来,“喂,加隆吗?”   “米罗和卡妙已经到了?”我惊喜的问道。   “是的,我在东京国际机场,你们在哪个出口?”理了理背包的带子,我笑问。   “好的,我立刻过来。”   挂上电话,我加快了脚步,呵呵,笑容还带着孩子气的米罗和冰冷中带着纯粹的卡妙,我可是真的想他们了。   “卡妙,米罗!”我笑着向四个站在一起,而显得分外闪耀的黄金哥哥们挥了挥手,“撒加,加隆,大家都在呀。”   听到声音,本来背对着我的卡妙和米罗回过头,随即露出惊喜的表情来,“雅典娜。”说着,就要向我行礼。   扫了一眼机场热闹万分的环境,和本来就够引人注目的几位,我几步上前,一边一个一把拽住,幸好我早有准备。我就知道,按照一般条件反射,他们见到我的第一个反应可是要单膝下跪的。撒加和加隆倒是习惯了这里不是圣域还好,这两位可是完全没习惯呀。   一边抓住一个,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好像是左拥右抱的某人笑得眉眼弯弯,“这里不是圣域,不用向我这么行礼,太引人注目了。”   冰雪聪明的卡妙立刻点头,“是,雅典娜。”见卡妙点头,米罗也跟着点头,“是,雅典娜。”   “嘻嘻,这里是日本,叫我纱织就好。”见他们两人答应了,我才放开手,朝撒加和加隆点头致意。   卡妙适应倒快,一声纱织透着冰雪的清澈,让人听着就舒服。米罗可就别扭多了,看他半天,才别扭着叫了,仔细看的话,就会看到,某人的耳根处,有些许的红色在蔓延。   我笑得更是愉悦,这些黄金哥哥们呀,对敌的时候,一个比一个将生死置之度外,平常里,其实还只是十八九岁的大男孩啊。   走出机场,知道我回日本时间的塞巴斯已经等候在机场外了。   知道今天也是要接米罗和卡妙,所以我家执事大人准备的车够大,完全将人塞进去没问题。   坐上车,我接过塞巴斯递上来红茶喝了一口,笑眯眯的看向卡妙两人,“卡妙,米罗,你们这次在日本准备呆多久。”   卡妙的声音,清凌凌的响起,“这要看导师的意思,估计时间不会太长。”   “这样啊。”我有些惋惜的叹气,“还准备好好带你们玩玩的。”我摇了摇头,再次露出笑容,“不过算了,跟着导师就是这样了,反正不是还有几天吗?好好安排就是了。”   见我叹气,卡妙开口,清冷的声音微微染上歉意,“抱歉,纱织,就算这几天,我们应该也闲不下来。就连今天,都是特意向导师请了假,才出来的。”   “啊?”本来飞扬的心情,一下落到谷地。哎,对于卡妙和米罗的到来,本来期待了好久的,也想了好多要怎么招待他们,结果……   “纱,纱织。”一旁的米罗开口就是道歉,脸上挂着的阳光般的微笑也收了起来,“对不起啊,看你这么高兴的样子。”   我抬头,看看两人眼底浮现的歉然,我忙收敛了情绪,露出微笑来。毫不在意似的挥了挥手,“没有关系,你们来日本,本来就不是来玩的嘛。当然是正事要紧,要玩还不简单,等你们什么时候有空了,随时来都可以,我保证好好招待。到时候可不要嫌我烦就是了。”   “怎么会呢?”卡妙轻轻扬唇,嘴角勾起的一点笑容,差点看呆了我。果然,还是平日里冷清的人,笑起来最是好看了。   “是啊,只要是纱织的话,怎么都好的。”米罗也笑着道,只是这句话嘛。   我噗嗤一声捂着嘴笑了出来,“卡妙,米罗经常这样说话吗?”   卡妙有些无奈的摇头,“是啊,在学校里,就常引起学妹学姐的误会。”   “我有说错什么吗?”米罗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引得全车的人都笑了起来。   回到家之后,我坐在沙发上,抱着茶杯,笑眯眯的看着全都是一身现代打扮的黄金哥哥们,话说虽然他们穿黄金圣衣的样子很帅很威风,可是这个样子,看起来更是养眼呀。   刚刚见到米罗和卡妙之后强打起来的精神,现在已经消耗得差不多,所以我并没有加入他们的谈话,而是含笑看着几人说话。   照这个样子看来,撒加和他们之间的心结,已经解得差不多了,这样和谐美好的画面,真是让人觉得打从心底感到幸福呢。   听着听着,我就开始走神,所以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撒加和加隆站起来要告辞。   “诶?怎么不多待一会儿,卡妙米罗他们难得来一趟。”我放下红茶杯子,疑惑的道。   撒加微微一笑,“卡妙和米罗才下飞机,都很累了,我和加隆明天再过来好了。”   很累?   我很是怀疑的看了一眼神采奕奕的米罗和一脸冷清的卡妙,看不出来这两位哪里累啊,黄金哥哥们的体力,不至于坐坐飞机就累吧。   没想到,卡妙竟然也跟着点头,“恩,你们先回去好了。”   我怔了怔,随即一下反应过来,累得人不是卡妙,也不是米罗,而是我这个端着杯子,精神已经快进入另一个境界的人。   可是,看一眼体贴的笑着的撒加,还有虽然没什么表情,眼中却流露出关怀的卡妙,我又不忍心拂了他们的好意。   这样好了,我站起身来,笑着道,“撒加和加隆也住下好了,难得卡妙他们也在,大家聚一聚。”我直接拍板,难得大家在一起,不如都住下好了,反正城户家够大,不说他们几个,全部圣斗士都来,估计,也是住不下的,哈哈。   安排好之后,知道我再陪他们坐在哪里,他们也会担心,我直接回了房间,继续前两天才干过的事情,倒时差。   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了。   摸了摸咕噜直响的肚子,我摸到厨房,解决了晚饭问题。   看看时间还早,我准备去花园里走走,免得吃了就睡,会朝着一种非常富态的动物方向发展。   城户家的花园,完全的保持着城户爷爷在的时候,所修建的风貌。   我穿过花园,绕过小小的喷水池,然后脚步一顿,随即展颜一笑,“卡妙也来散步?真巧。”   月色灯光之下,或许,是因为本来就柔和的光线的关系,也柔和了卡妙冷清的面容,他点了点头,“纱织还没睡?”   我呵呵一笑,“刚刚才睡醒了起来,现在要去再去睡的话,恐怕有点困难。”   卡妙几不可见的勾唇。   我莞尔,这样的水瓶座战士,可比我在圣域里看到的,要温暖多了。这样的卡妙,让我打从心里确定,当初的决定,一点错也没有,“学校怎么样?卡妙还习惯吗?米罗呢?”   没有像我以前问撒加一样,直接回答我习惯,卡妙诚实的道,“刚开始的时候,一切都不习惯,慢慢就好了。米罗适应得倒比我快一些。”   我笑,正待说什么,忽然之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这么涌了上来,我惊疑的看向卡妙,然后在他眼中看到相同的东西。   下一刻,一个熟悉的声音就这么凭空响了起来,“啊啦,几个月不见,小纱织好像长大了一点呢。”随着说话声,出现在我和卡妙面前的男子,有着一头银色的短发,嘴角高高的翘起,拉出一条似乎是在微笑的曲线,“和蓝染大人约定好的时间到了,准备好了去我们那里做客了吗?”他一身虚圈里的经典的白色衣衫,和以前看到过的黑色死霸装,是完全相反的颜色。   “市、丸、银!”我微微皱眉,叫出来人的名字。   “哎呀,干嘛这么咬牙切齿的叫我的名字?!”银偏头,似是有些抱怨,有些委屈的道,可是语气里,却没有一点委屈的意思。估计,他只是觉得有趣而已。   我还未说话,卡妙已经挡在我前面,一张俊颜冷若冰霜,“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似乎丝毫不受卡妙的冷气影响般,银仍是笑着,“你又是谁?我刚刚说得很清楚,我是来邀请小纱织,去我们那里做客的呀。”他说着,自己又笑了笑,“不对,应该是说早就约定好的,现在不过是时间到了,我只是来接人罢了。” 虚夜2   卡妙闻言皱眉,正想说什么。   我抓住他的手臂,他回头,我笑着朝他摇了摇头,“这位市丸君,虽然穿着诡异了点,举止古怪了点,说话腔调怪异了点,给人感觉像是来抢人的而不是请人,不过,”我笑着,扫了一眼脸上笑容僵了一下的银,然后继续道,“他确实是和我约定好的,来请我去做客的。”   听完我说的话,卡妙也是微微一笑,“我知道了,纱织。”   我回他一个微笑,随即转向市丸银,“市丸……君,”顿了顿,好容易把队长两个字咽了回去,“本来按照我和蓝染大人的约定,是要去做客没错,但是我这两天也有客人在家,所以可以把时间推迟几天吗?”   “哎呀,是这样吗?”银很是无辜的挠头,“可是蓝染大人是让我“一定”要请回小纱织啊,如果我就这样回去,该怎么跟蓝染大人交代呢?”   喂,喂,你那种表情,有一点不好交代的意思存在吗?   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虽然我对十刃也很有爱,但是和卡妙和米罗比起来,明显是黄金哥哥比较重要嘛。   我笑得很假的挑眉,“真不好意思啊,市丸君。”我这个不好意思的表情比起你来如何?更假吧?   “阿啦,既然这样,”银有意无意的拖长了声调,我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甚至还面露笑容,半晌,他大约是自己觉得无趣,才继续道,“那我就只好先回去了,等小纱织你的客人走之后再来好了。”   说完,他笑着朝我挥了挥手,“拜拜。”说完,他一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竟然,就这么干脆的走掉了?!   真是让人有点不敢置信,该说他什么好呢。   “纱织。”卡妙的声音,有些戒备的味道,“刚刚那个是你朋友吗?”   我摇头,“不是的,只是认识的人而已。”   卡妙几不可见的皱眉,“这个人很强,而且,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善意。”   见他皱眉沉思的样子,可是难得见以智慧出名的水瓶座战士这个样子啊,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过暂时大约也没什么恶意,只不过是试探而已。”   卡妙专头扫了我一眼,略略摇了摇头,“他是虚圈的人?”   我有些惊讶的望向他,“卡妙怎么知道的?”撒加知道流星街就够让我惊讶的了,现在卡妙连虚圈都知道了,这个世界果然很神奇。   卡妙面沉如水,“我听撒加提到过,尸魂界,虚圈,还有蓝染这个人。他刚刚既然说蓝染大人,那么就可以推测出来。不过,他提到蓝染的样子,有些奇怪。他是蓝染的手下吗?”   我点头,“从表面上来说,蓝染可说他是自己唯一认可的副手啊,至于实际上嘛……”我顿了顿。   卡妙不解的看向我,我摊开手,“我也不知道。”这可不怪我,谁叫我穿越的时候,九八还没画到那里呢,谁知道银到底是忠于谁的。   闻言,卡妙实打实的皱眉,“看来,这里面的事情相当复杂。纱织你怎么会答应去虚圈的?”   因为想去看帅哥啊,我可是对第四十刃非常之有感觉的说。   但是这句话,能对卡妙说吗?   当然不能,所以,我有些无奈的笑,“当时的情形,非常微妙,所以……”所以,后面的就请聪明的你去尽情猜想吧。   卡妙怔了怔,随即单膝跪地,“雅典娜,请不用担心,为您而战,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如果虚圈这些人敢对您意图不轨的话……”他说着,眼中难得的闪过阴冷,“撒加和加隆在日本,现在还有我和米罗,其他人感应到您的小宇宙之后,也会迅速赶来的。”   我被他的动作,也弄得愣了愣一下,听到这话之后,我嘴巴慢慢张成O型。这位仁兄,不会是打算纠集黄金十二圣斗士加前后两位教皇,去把虚圈给灭了吧?   “我,我就,只是打算去做客而已。”我颇有些结结巴巴的道,有做客带上十几个蹭吃蹭喝的吗?稳定了一下声音,我拉起卡妙,“你先起来,没你想的那么严重,需要你们全体都上的。你怎么想得这么严重?”记得,我以前就分析过,蓝染虽然觊觎我的力量,但没把所有都摸清楚之前,他是不会贸然行动,更不会直接用杀死的方法。虽然,我也很怀疑他到底能不能杀死我。   卡妙随着我的力道站起身来,有些疑惑的看着我,“撒加告诉我,那个蓝染,对雅典娜您的力量很有兴趣。这次一定要请您去虚圈,不是意图不轨吗?”   我嘴角很不规则的抽了抽,卡妙同志,撒加的话,能相信吗?别看他现在笑得温柔稳重的样子,他可是当了十三年假教皇都没被发现的人,那说谎还不跟吃饭喝水似的?而且,估计他都不用骗你,只要稍加引导……   看吧,就像现在,他告诉你的话一句都没错,可是,我猜都可以猜得到,他说话的方式,百分之百的有问题,不然不会让你这么担忧。而且,问题在于,你说不出他一点错来。   我慎重的将双手放在卡妙肩上,“卡妙啊,以后撒加说话,你……”月色下,卡妙清冷漂亮的双眸一瞬不瞬的望着我。   很是无力的放下手,我挥了挥,“算了,反正,事情没有撒加说的那么严重。现在虚圈和尸魂界互相牵制,正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平,所以没有关系的。”   卡妙毕竟聪明,他微一思量,就明白我话的意思,但他仍然没有松一口气的意思,“雅典娜,我和撒加的意思相同,这毕竟是一个潜在的危险。”   “不用担心,”我可不想,我这些黄金哥哥们没事担心这个,“其实有时候,阴谋算计确实很厉害,但是卡妙你知道吗?阴谋是建立在双方实力相差不多的情况下。而在力量相差悬殊的情况,阴谋还需阳谋胜。”   卡妙眼睛一亮,“您的意思是?”   我含笑,眨了眨眼睛,“叫纱织,还有,不要使用敬语。”说着,我笑得更是灿烂了些,“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阴谋轨迹,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蓝染,现在还看不出来是否是王者,但至少,是一个枭雄,他是不会不明白这一点的。   虚夜3   卡妙和米罗的日本之行,比我想像的时间还短,他们导师不知道又抽什么风,只两天多的时间,又拉着他们奔赴下一个地方。   我很是无语的翻白眼,真是辛苦啊,大学生,看来,我以后一定要选一个清闲一点的学校。或者说,一定要选一个清闲一点的专业。就是不知道什么专业比较好玩又清闲。   第三天晚上,我更加无语的看着再次出现的一身白衣,嘴角挂着万年不变微笑的市丸银,来得这么准时,连我都快要怀疑这人是不是成天也不干其他事,就一直守在这里等着卡妙他们离开了。应该,不会吧,哈哈。   见了我,他也不多说,只是笑眯眯的望着我,一副我来干什么你知道的样子。   我扫他两眼,然后冲他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暂时出去一下。   然后,某人还是那副笑得面瘫的样子,完全不为所动。   我无力的抚额,“市丸君,能不能麻烦你暂时在客厅稍等一下。我想,蓝染大人总不会希望见到一个裹着被子的客人吧。”所以说,我才讨厌走窗户的人嘛。看来,这屋子是时候让塞巴斯整修整修了,这样下去,谁都能无障碍的进到我房间来,真是,太影响我睡觉了!   换好衣服之后,我从楼上下来,我家的执事大人正面带有礼的微笑,招待着某位虚圈来的客人。   我走过去坐到沙发上,接过塞巴斯递上的红茶,有点郁闷的吹了吹,“我说,市丸君,你就不能白天来请客吗?”又不是那种见光死的鬼,白天来不就好了吗?   “啊啦,看来我似乎真的有些失礼呢。”拜托,别一副笑得很欠揍的样子,说着完全不搭调的话好不好,会让人真的手痒到想揍呢,“不过真是抱歉,虚圈是不分白天黑夜的。”   对于这种非典型性面瘫,我无奈的叹气,“蓝染大人希望我去做客多久?春假马上就要结束了,才回冰帝的第一个学期,我可不想缺课。”今年的春假,卡妙米罗来之前就去了七天,他们来之后又是三天,满打满算下来,也就不到四天的时间,就是开学日了。   银手拢在袖中,脸色依然是不变的笑容,“呵呵,客人的去留,似乎是由客人自己决定吧,就算主人热情留客,但是也没办法代替客人下决定。”   我点头,然后伸出三根指头,“三天,我去虚圈三天,回来休息一天后,就是开学日,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银仍是笑,然后有些无奈的摸头,“我只是代替蓝染大人来请客的而已呀。”   我挑眉,随即抿唇一笑,还真是推得一干二净呢。   笑着摇头,我转向一旁的执事大人,“塞巴斯。”   我家执事大人手臂上挂着茶巾,了然的半鞠躬,随即嘴角微微勾起,“小姐,虚圈似乎并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如果小姐一个人去的话,我会担心。况且,”他说着,扫了一眼笑眯着眼睛,不置可否的银,“上一次,蓝染先生邀请的,似乎并不只是我家小姐吧。”   上一次,我愣了一下,随即端起茶杯来掩饰性的喝了一口,执事大人啊,你该不会是想着拉上撒加、加隆,还有你自己,让我带着这么庞大的队伍去虚圈吧?虽然已经比卡妙想到的,少了很多,可是也不少啊。看人家虚圈这么荒凉的样子,能养活这么些人吗?我实在怀疑。   不过,塞巴斯开口的话,我肯定不会当着银的面再说什么。   银的笑意更深了些,“这个蓝染大人倒有交代,如果小纱织愿意带家人同去的话,也是可以的。”   我笑,这么干脆?!干脆到相当出人意料之外呢。   然而,更加出乎人意料之外的是,塞巴斯却摇了摇头,笑得非常有礼且优雅,“到别人家做客,还带着自家的执事的话,是对主人招待的怀疑。当然,如果主人实在无法照顾好客人的话,那也是没办法的。”   呵呵,可怜的蓝染大叔,被我家执事大人挤对了。   银的笑容,倒是没什么改变,只是我个人觉得稍微比刚刚灿烂了些,“那么这位执事先生,你认为怎么才是良好的招待呢?”   塞巴斯思忖了片刻,才有条不紊的道,“我以前就对蓝染先生说过,我家小姐从小身体娇弱,一直被照顾得很是周全。”可怜的,银的眼角抽了,估计他也是想起反膜上那个洞了,“不过我家小姐并不太挑剔,用餐的话,小姐并不太挑食,只要每一餐没有重复的菜式就是了,味道有两星米其林的标准就可以将就。住宿的问题也很好解决,小姐偏好棉制品,不需要太好,middle3/32棉花制成的就可以了。还有,四点的下午茶是不可以错过的,请准备好三层点心瓷盘,和锡兰红茶,对了,小姐只喝其中的汀布拉茶。另外……”   我家执事大人还在滔滔不绝,我从最开始的惊讶,我什么时候这么挑剔了?到现在的端着茶杯,将脸埋到后面忍笑忍到全身颤抖。   实在太天才了,估计银同学一辈子都没听过什么米其林,什么middle3/32棉花,更不要说什么汀布拉茶了,人家生长在尸魂界,可是纯正的江户时代的人呀。   好容易等我笑完,从茶杯后面抬起头来望过去,银的笑容,几乎可以说是僵在脸上了。   而我家执事大人,仍然是不变的从容高贵,他优雅的欠身,“当然,如果蓝染先生都无法为小姐准备这些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我好奇的望向塞巴斯,他微微一笑,“请稍等。”   说完,他以一种奇异的速度,非常迅速,却又不失礼节的动作着。我十分有趣的看着他的动作,也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塞巴斯已经笑容灿烂的提着一个塞得满满的大包,再次站到我们面前。或者,用提似乎不是特别恰当,因为这个包,足有他人这么高,与其说是提,不如说他是用手扶着这个包。   “好了,”塞巴斯以手抚胸,半鞠躬,“小姐,看来虚圈确实非常荒凉,请带上这些日、常、必、备物品。”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给我收拾好的东西,太,太夸张,这么大个包,我怎么搬得动?   “塞巴斯,这个包,不会太大了点吗?”我讪笑,我记得他以前给我收拾的包都很小很轻啊,不过却可以装下异常多的东西。这一次,为什么是这么大一个包?   我家执事大人仔细看了看自己收拾的超级大包,随即严肃的点头,“小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次去的地方不同其他啊。”我无力的抚额,难道虚圈的物质,会匮乏到这种地步了吗?还有,你不会真的把什么下午茶用的三层点心瓷盘,都放到里面去了吧。   破罐子破摔,我很干脆的一摊手,“可是我搬不动。”   塞巴斯笑得更是优雅,“我想,这位代替蓝染先生来请客的先生,一定很乐意帮这个忙的,对不对?”   随着他的话,我有些怀疑的望向银,要说这只银毛狐狸会帮人搬行李,我可是打死都不相信的。   果然,银笑笑,“伤脑筋啊。虽然我是很想帮忙,可是,这么大的包,我好像也提不动耶。”   我刚喝进嘴里的茶差点没一下喷出来,你,你提不动?还说得这么理所当然,我该说,真不愧是银吗?   不过我家执事大人表情根本变也没变,回以银一样的笑容,“这么说的话,那也没办法了,只好由我送小姐过去了。不过,这位先生。”我适当的加入了一句,“市丸君。”塞巴斯点头,“市丸先生,确定不试试吗?”他说着,扫了一眼那个超级大包。   强,我不由得想要暗暗竖大拇指,带包还是带人,摆明了让银选择!不愧是我家执事大人呢。   这么想着,我左边看看执事大人,笑得一脸高贵雅致,右边看看银,笑得一脸灿烂无辜。两人表面看来都是一脸笑容,不过我怎么总觉得,有点冷呢。   “噗——”才刚一出声,我立刻捂住嘴,免得某人恼羞成怒,趁着现在没人的时候,杀人灭口。   不过可惜,我这么大的声音,只有聋子才听不到,而某银,显然不属于聋子的范畴,所以他转过头,对着我很是灿烂的一笑,“小纱织觉得很有趣?”刻意拖长的声调,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我扫了某人背后疑似和他差不多的高的包一眼,然后转过头,很严肃的摇头,“没有,我不觉得很有趣。”说着,还分外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我只是,觉得非常非常有趣而已。   “是吗?呵呵。”银明显不信的笑了笑,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指着前面一片荒芜道,“前面就是虚夜宫了。”   我朝他指的方向尽力望了望,“可是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我记得一护来的时候,可是很远都看到虚夜宫的。   “不用着急,马上就看到了。”银笑得很暧昧的眨眨眼,“不过,可要跟紧哦。这里,毕竟是你家执事说的,不怎么安、全、的虚圈呢。”他话音未落,人已到是了数十丈之外。   我终于不用忍得很辛苦,直接笑了出来,看来,银对塞巴斯,很是怨念呢,不然也不会特意强调出我家执事说的这句话了。不过,我确实也要好好的跟上,毕竟虚圈这么大,走迷路了可就让人笑到死了。   站在白色的虚夜宫之前,我抬头望了望头顶上黑沉沉的天空,然后在看了看眼前矗立着的,雄伟非常的白色建筑物。虽然被称为宫殿,但这座宫殿不像现世的任何一座宫殿,没有任何的装饰,有的只是凄凉、冷寂和一种奇异的美感。   “走吧,站在外面干什么?”银用一种诡异的口气说道。   我笑,背被双手跟在他身后,走进虚夜宫。   “欢迎,纱织。”高高的王座上,蓝染一身虚圈特有的白色衣服,高高竖起的衣领,给人一种难言的感性。他手撑着下颚,嘴里说着欢迎词,还朝我微笑着,却在不经意之间,流露出高高在上的威压和魄力。   “晚上好,蓝染大人。”我回他一个很是灿烂的微笑。   “我们的虚夜宫如何?”他问得不动声色。   “很壮观,不过对于我来说荒凉了一点,我比较喜欢小桥流水人家的感觉。”我答则很像是被询问到真正的客人一般。   蓝染点头,“听银说,纱织你的家人,很怕我款待不周?”   我挑眉,问得这么直接?   “蓝染大人,你知道,家人总会对自己比较担心的。”   蓝染似笑非笑的望着我,“这样好了,为了怕纱织你的家人担心,想要几个人来服侍你,纱织你说就是。”   啊?他不会是想着找几只虚来伺候我吧?可是如果不是虚的话,虚圈里还能有什么。   恶~我才不要几只虚来服侍我。   我忙笑着摇头,“蓝染大人的心意我领了,我只停留三天而已,我可以自己动手的,而且所有需要的东西。”我意有所指的扫了一眼银随意扔在地上的包,“我也已经带齐了。”   蓝染笑,“如果这样的话,只怕纱织你的家人,又要怪我招待不周了。”   “不会的。”我答得斩钉截铁,“我相信蓝染大人一定会安排好的。”   蓝染再次点头,“谢谢纱织的信任,所以我为你安排了服侍的人。”   我嘴角抽了两下,这人还真是固执。不过估计也有塞巴斯惹出来的麻烦,谁叫他说了这么多什么招待不周,虚圈不安全等等的话呢。虽然,我也说得不少。   想了想,我笑着竖起一根指头,“这样好了,蓝染大人的好意,我也不好推却,不过我也真不想有人服侍我,我想了一个主意,蓝染大人听听看怎么样?”   “什么主意?”蓝染似是很有兴趣的看着我。   我咧嘴而笑,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把用来请服侍我的人的钱,折现给我好了。”   虚夜4   坐在非常非常高的王座之上的蓝染大叔,闻言狠狠的愣了一下,接着嘴角抽了两下。当然,因为他坐得实在太高,离我太遥远,虽然我视力确实不错,但我也不能肯定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抽了。   下一刻,蓝染恢复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可是,我本来就不会给找来服侍你的人付钱,那怎么办呢?”   强,不愧是虚圈之主,竟然没有被我雷到,而且还能这么快就反应过来。   不过,“蓝染大人,你的意思是说,你都不给你手下的发工资的?我是说,薪水?”我抓了抓头,问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都没什么报酬,那他手下那些原死神,还有破面和虚们,凭什么跟着他干呀?工资没有的话,估计更不要说什么福利问题了。还是原来,虚圈已经提前进入共产主义了,劳动成为了第一需要?   其实我问得很诚恳,但为什么蓝染大叔一瞬间,分明闪过的是想掐死我的表情呢。当然,也许是我眼花,毕竟,那个王座实在太高了,很可能眼神闪了闪,就看错了。   刚问完,就听见一旁站着的银笑眯眯的将手拢进袖中,“啊啦,蓝染大人,小纱织说得对,你好像都没有发过薪水什么的给我们耶?”   一句话,让我无限沉重的低下头去,他这么一说,我可真不敢看蓝染的表情了,估计都不是想要掐死我这么简单了。   虽然低着头,但并不代表我就听不到了。   我听得很清楚,片刻之后,蓝染不知道什么意味的声音响起,“你很想要吗?银?”   闻言,连我也忍不住偷偷向着银子狐狸望了过去,他会怎么回答呢?   “呵呵,也不是这样的。只是在现世听到一个很有趣的说法,说如果一个人从一个工作的地方换到另一个工作的地方,必定是因为在另一个地方……”他说了一半,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顿了顿,然后笑眯了一双眼睛的望向我,“是怎么说来着,小纱织一定知道,对吧?”   这下,轮到我嘴角抽了两下了。   扫了一眼王座上饶了兴趣的望着我的蓝染,和笑得诡异暧昧的银子狐狸。   我破罐子破摔的闭了闭眼睛,然后以背书似的语气道,“是的,有这种说法。现世这种行为叫跳槽,因为换一个职位,不管是福利待遇来说,都会比第一份工作好。”看了一眼银笑得越加灿烂的脸,我回他一个同样灿烂的笑容,继续道,“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在第一个职位,出了什么事。比如说,范了上司不可原谅的错误,或者,和同事的人际关系很差等等,也是引起跳槽的原因。”说着,我望了一眼似乎听得很认真的蓝染,又加了一句,“当然,也有是为了追求自己的理想,或者自身的发展等等,所以待遇并不是引起跳槽的唯一原因。”   只不过,一般来说是大多数人的原因罢了,不过,这句话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我在心底暗暗的加了一句。   说完之后,良久,才听到王座上传来蓝染的笑声,低沉,带着些许的优雅,“呵呵,纱织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有趣。”他说着,似乎并不打算今天将话题继续下去,“银,你先带纱织去休息吧,她来的时间应该是现世的晚上。”   “是,蓝染大人。”银笑眯眯的答道。   我笑着对蓝染点点头,然后跟上银的脚步。   虚夜宫很大,跟着他走了一会儿之后,我打了个呵欠,才发现真的是很累了,半夜被人从被窝里挖出来的感觉真不好受。   七弯八拐之后,银站定在一个房间之间,“到了。”   他说着,拉开房间的门,我跟着他走进房间。比起外面的空寂来说,房间里感觉好得多了。至少睡觉的地方什么的,是准备好了的。   银将我超大的行李放在地上,笑望向我,“需要我帮忙吗?”他指了指行李,“我可是有答应你家的执事,我会很、乐、意、帮忙的。”   “不用了。”我忙摇头。简直不用想,听你那口气就知道,你会帮出什么样的忙来。   其实我根本就不是太挑剔,经常出去旅行的结果,还是基本上什么地方都能适应的,只要不是太可怕的地方。而很明显,这个房间并不是太可怕。   银见我拒绝得太快,反是凑过来,“真的不用我帮忙。”   “不用,不用,时间已经很晚了,市丸君也请快去休息吧。”我就差没把手搭在门上以示送客了。   可惜,并不是每个人都识相的。银微微弯腰,直视着我的眼睛,“真的不用?”   我扯了扯嘴角,“真、的、不用!”很不错,对着距离这么近的一张狐狸一样的脸,我竟然还能笑出来,真的很不错。不过,也许可能有这张脸也许真的很像狐狸,但是到底也俊朗非常的关系在吧。   银微微收敛了嘴角的笑容,他仔细的上下打量了我半晌,然后缓慢的伸手。我微微挑眉,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的动作。下一刻,他手拂开我耳边的长发,凑到我耳边,轻柔的声音,却带着不容错认的森冷,“我刚刚,离你这么近,你却一点警觉性都没有。难道,就不怕我出手,杀、了、你、吗?”   我怔了一下,随即轻轻摇头,“不怕。”   银有些疑惑的望向我,一瞬间,微微睁开的,比血的颜色还要艳丽的眸子,对上我的眼睛。虽然只有一刹那,却足够我惊艳得瞪大了眼睛,原来,耀目得如同最上好的红宝石一般的眼睛,会在睁开的时候,如此的漂亮,比以前在动画里看到的,还要漂亮千万倍。   然后,银重新闭上了眼睛,“为什么?”   我笑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从他手里将我的头发抓了出来,然后退了半步,“我知道你是为了试探我,不过,我现在有喜欢的人了,所以,还请跟我保持距离。”恩,不知道,仲天会不会吃醋,吃醋的时候又是什么样子,这倒是一件很难以猜测的事情。不过,总会知道的,嘿嘿。   似乎对我现在提到的这个话题更感兴趣的样子,银收回手,笑着看向我,“喜欢的人,是谁?”   我撇嘴,这人怎么这么八卦呢?   “反正是市丸君不认识的人。”所以,你就没有必要再问了吧。   “啊啦,真的是我不认识的人吗?”银笑得十足的暧昧,“我还一直以为,会是我认识的人,比如,”他刻意顿了顿,才道,“六番队的,朽木队长。”   我一怔,随即勾唇,扬起的笑容比往日还要灿烂三分,“市丸君,饭可以多吃,话不能乱说。就像我,从来就不会询问市丸君到底是不是喜欢乱菊这种问题。”踩别人的痛脚,我也会呀!不过总觉得不够光明正大。   闻言,银的笑容也如同我的一般,比平时还要灿烂得多,“小纱织是这么认为的?”   “认为什么?”他问得不清不楚,我就跟着装傻。   银笑着望向我,根本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完全一副你明白我在问什么的表情。   半晌,我才展颜一笑,“我什么都没有认为,也什么都不会认为,我只是来虚圈做客而已。三天之后,我回学校继续上学,当一个普通的高中生。”   我的话音刚落,银先是一挑眉,随即像是听到什么特别好笑的话一样,一下笑出声来。   我扬眉看他。   良久,他才止了笑,伸手摸摸我的头,“小纱织还是和以前一样有趣呢,虽然看上去长大了一点。”说完,他也不等我有什么反应,收回手放回袖中,他拉开门,“好了,按照现世的时间来看,已经很晚了,早点休息吧,晚安。”   “晚安。”我笑着点头。   “对了,”银一脚跨出门之后,忽然回头,“刚刚那个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什么问题?”我不解的偏头。   “就是,”银眯了眯眼睛,“你,不怕被杀吗?为什么?”   说实话会破坏印象吗?毕竟我还要在人家地盘上做客呢。   见我犹豫,银饶有兴趣的看着我,迈了一半的步子就停在了那里。   好吧,既然你这么想知道的话,我抓了抓头,讪笑,“其实,我是从根本上忘记了可能被杀这种可能性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银离开的脚步,有些奇怪的飘忽。   大约是真的累了的关系,我这一觉睡得还不错。第二天早上,或许是早上吧,反正虚圈的天,从来都是黑漆漆,不见天日的样子。我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哪位?”我穿好衣服,打开门,然后就对上一双深墨色的无神眼眸。   在我怔愣的瞬间,脸上有着绿色泪痕的俊美破面已经面无表情的开口,“纱织小姐,蓝染大人有请。”   “你是?”竟然是他,有趣。   “乌尔奇奥拉.西法。”没有感情起伏的声音,似在回答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问题。   虚夜5   呵呵,果然是乌尔奇奥拉,十刃中我最有爱的一个呀。   就冲着这一点,我也咧开嘴,朝小乌同学很友善很灿烂的笑了笑,“你好,乌尔奇奥拉。”   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即不回答,也没有任何的表情。   有些挫败的拉了拉自己的头发,这还是第一个对我完全没有反应的人呢。不过,对于他的性格来说,这是很正常的,想想他第一次见织姬的时候,面无表情的说垃圾的样子,我就应该觉得,他其实对我已经是友善了。   “你请稍微等一下,我换一下衣服就来。”我朝他点点头,也不期待他有什么回应,然后关上门。我刚刚只是在睡衣外面披上外套,去见蓝染大叔的话,就有些不太合适了。   费力的翻开我家执事大人收拾的包,我扯出里面叠得整齐的衣服,抖开一看,然后有些惊异的挑眉,这是。   雪白的长裙,有一种典雅简洁的美。   竟然我已经很久没穿过的希腊式的复古长裙。   难道,塞巴斯是因为知道虚圈所有人都穿白色衣服,所以才准备的这款裙子?我毫不负责任的想到。算了,反正既然塞巴斯是这么准备的,自然有他自己的考量在。   换上衣裙,我打开房门,毫不意外看到门口双手放在兜里,面无表情的站立的乌尔奇奥拉。   “走吧。”我笑道。   不过,很明显,我的笑容是做媚眼给瞎子看,乌尔奇奥拉连话都没多回一句,一转身,带着我向前走去。   我手指抵在下颚呵呵一笑,冰山面瘫呀,好像非常非常有趣的样子。   试试吧,“乌尔奇奥拉。”我走到他旁边,喊了一声。   他没有停下脚步,只是转过头看向我,“什么事?”   我好奇目光,扫过他头上蔓延至脑后的白色骨质面具,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肌肤,再到高高竖起的领口。可惜,没有拉下衣领,所以看不到锁骨间的那个洞。其实我一直觉得,破面最破坏美感的,就是这个无处不在的洞了。但是,我也一直很好奇,如果,把手伸过去,会怎么样?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   见我不开口,乌尔奇奥拉似乎也没有开口的意思,只是用那双无神的绿色眼睛盯着我。   “你是,破面?”现在的小乌,不知道有没有成为十刃。   “是的。”他答得干净利落。   “可以问个问题吗?”看也不用看,我也知道我眼睛一定闪闪发光。   他冷漠的扫过我的脸,“你可以问,但并不表示我一定会回答。”   我无所谓的挥手,“我只是好奇而已,你不回答就算了。”   良久,乌尔奇奥拉才点头。   我嘴角立刻弯出一个弧度,指了指他的面具,“我很想知道,你的面具长在那里,又是那种形状,估计也是取不下来的,那么睡觉的时候,不会硌着头吗?”   其实,我真的只是好奇而已,难道小乌是不睡觉的?不可能吧,那也就是说他睡觉只能朝向一边?那不是太可怜了吗。   不过很显然,乌尔奇奥拉并不这么想,他一瞬不瞬的看我半晌,反射不出光线的绿色眸子看到我几乎寒毛都立了起来,才面无表情的转头就走,只不过脚步,比刚才快了好多。   我吐了吐舌头,再傻也知道我肯定是得罪了未来的十刃NO.4,如果不想惹毛了他,被黑虚闪轰的话,剩下的路还是乖乖闭嘴好了。   虚夜宫也不知道是怎么修的,道路堪比迷宫,不一会儿,我就昏得搞不清方向了。   翻了个白眼,我放弃的耸肩,算了,反正也不可能记得完道路,真的想出去的话,还是有不走路的方法的。   拐进一个疑似大厅的房间时,蓝染已经坐在桌前等候了,而他面前的小桌上摆着的,应该是……早餐?!   乌尔奇奥拉带着我上前,“蓝染大人,纱织小姐带到。”   蓝染点头,“你先退下,一会儿再过来。”   “是。”   见乌尔奇奥拉离开之后,蓝染转向我,温和的笑笑,“请坐。”我依言坐了下来,他继续笑着问道,“还住得习惯吗?”   “还好。”我点了点头。   “不知道纱织你的口味,所以就随便做了点。”蓝染笑着率先端起碗。   “呵呵。”我笑了两声,将其实我不是太挑剔几个字硬生生憋了回去,既然塞巴斯已经说过我的“挑剔”,那么我也就只好挑剔了。   饭菜的味道不错,偶尔吃一次这种和式的早餐给人感觉挺新鲜的,就是分量少了点。   见我像是吃得差不多的样子,蓝染也放下碗筷,似是闲聊一般不经意的问道,“刚刚你见过乌尔奇奥拉了吧?”   我捧着碗,停下吃饭的动作,点了点头,“恩,见过了。”   “感觉如何?”蓝染问。   “长得不错呀。”我实话实说。   蓝染嘴角抽了一下,“我问的是力量。”   我讪笑了两声,忙摆出一副正经的表情,“似乎很强的样子。”   蓝染表情未变,“他是我用崩玉造出的破面,按照力量来看,大约是破面里的四号。”   我不知道蓝染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只好含糊的答道,“哦,很好呀。”   蓝染以手支颐,脸上的表情有些值得玩味,“纱织你还记得我在反膜里说的话吧?”   我眨眨眼,然后点头。当然记得,那可是蓝染大叔你最经典的话呀——站在这天空之上的,根本从来就什么都没有,没有神,也没有其他任何人。所以,从今之后,这个空白,将由我来填补。我,将立于这天空之上!   不过,蓝染这时候问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那么,纱织你现在认为如何?虚夜宫,还有破面等等。”蓝染仍然是一脸平静的样子,但隐隐约约的,我总觉得他的眼底深处显露出一股狂热。   但是,这个问题还真难回答。所以我只好又含糊的答道,“很好,非常不错。”   对于我模糊的回答,蓝染竟然没有追问的意思,他只是点点头,然后突然嘴角一弯,“你很奇怪。”   这个话题的转变,又是怎么来的?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啊?”   见我怔愣,蓝染的笑意更深刻了些,“你和尸魂界的诸位,关系似乎很好。这么看来,你不是应该把我当成敌人吗?可是从那次我在尸魂界见到你,再到邀请你来做客,你似乎都没有这个意思。”   那是你和尸魂界的事,关我什么事?   我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微微一笑,“蓝染大人,希望我将你当成敌人?”   “不。”蓝染答得直接又迅速,他饶有兴趣的扫了我一眼,“打破反膜的那种力量,我还不想与之为敌。只是,很好奇而已。”   “好奇什么?”   蓝染大约是笑了,“置身事外的那种感觉,从何而来?”   因为我本来就在事外,将吐槽的话憋了回去,我含笑道,“那蓝染大人得出的结论是什么?”   “不知道啊。”他答得理所当然,“所以才更好奇,拥有那种力量,却又似乎总是置身事外,为什么?”   我偏头,“拥有力量和置身事外,有什么必然关联吗?”难道,有了力量我就一定要兴风作浪?   蓝染直视着我,嘴角还挂着淡淡的微笑,“难道,纱织你就不想做些什么吗?有了那种力量的话。”   “可以做什么?”我顺着他的话问道。   这一次,蓝染答得比我还要模糊,“改变些什么,或者,掌控些什么。”   我思忖了片刻,然后认真的答道,“或许真的如蓝染大人所说,我有心的话,真的可以改变些什么,或者掌控些什么。而如果我说,我不该插手什么,哪怕是我,也一样。这样的话说出来,未免太过于矫情,虽然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什么原因?”   我笑,清淡的,不含任何意味的笑容,如同二月的风,“其实,我也只是怕麻烦而已。有些东西,不用力抓住的话,会消逝得无影无踪。与其浪费时间在别人身上,不如做些想要做的事情。说到底,或许我这个人本来就没什么解苍生于倒悬的想法,自由自在的自私,或许才是我想要的。”   需要我做的事,我不会推托,会去做。就像我要了雅典娜的身份,如果真的再出现哈迪斯那种事,我也不怕再进行一次圣战。而其他的,其实我也不过是个顶着女神名头混吃等死的普通人,天塌下来,不是还有高个顶着吗?   蓝染的表情,看不出来到底是相信还是不相信,他只是沉默了半晌,然后笑了笑,“这三天,请随意好了,我让乌尔奇奥拉跟着你,你有什么事就吩咐他好了。”   小乌?   听起来像是不错的安排,而且,不放个人在我身边,估计蓝染是不会放心的。反正,我也只真的只是打算来做客而已。所以我点点头,“可以。”   “那么……”听蓝染的意思,似乎已经打算结束我们之间的对话。   “等一下。”我有些焦急的叫了一声。   “还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吗?”蓝染停下动作。   “那个……”我有些扭捏的开口。   蓝染勾起嘴角,“请说。”   闻言,我举起手里一直捧着的碗,“请问,能再添一碗饭吗?”   虚夜6   有些郁闷的踢了一脚地,我明明是真的没吃饱嘛。   谁叫和式的饭菜这么少,一小碗饭加一小碟子菜加一小条鱼等等,样式不少,可是分量尤其小呀。我昨天晚上折腾了一晚上,能不饿吗?   可蓝染大叔的表情,那叫一个扭曲。难道虚圈真的穷到我多吃一碗饭也不行的地步,所以他才这么生气的?!   算了算了,反正像他这样的人的想法,我是几辈子都不会了解的。   迅速调节好心情之后,我回头望向身后一言不发的跟着我的乌尔奇奥拉,“乌尔奇奥拉,虚夜宫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的看我一眼,然后摇头,“没有。”   我翻白眼,“那你们平时都干些什么?总要有些娱乐方式吧。或者说,你们除了蓝染大人吩咐的事情外,还干些什么?”我总不能三天的时间,都在虚夜宫里漫无目的的走走走吧。不过说真的,虚圈好像感觉真没什么好玩的,幸好我说只呆三天。   乌尔奇奥拉沉默了片刻,大约是在思考,不过我可从他面瘫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来。半晌,他才微一点头,“你跟我来。”   难道,还真有什么有趣的?   我兴奋的睁大眼睛,跟上乌尔奇奥拉的脚步。   一刻钟后,我抽搐着嘴角,看着一间空旷的,疑似大厅的屋子内的场景。里面飞速闪过的,都是身着白色衣服的破面。   “原来,你们平时的娱乐就是互殴。”我很同情的看了一眼乌尔奇奥拉,虽然我一直都知道《死神》是热血少年漫画,可是把打架作为日常活动。恩,怪不得十刃的实力这么强悍了。   乌尔奇奥拉转头看向我,竟然操着丝毫没有感情波动的声音解释道,“不是你说的互殴,在这个试练场里。你可以向任何人挑战,赢的人可以得到新的号码。”   “新的号码?”难道十刃就是这么产生的。   “是的。”乌尔奇奥拉点头,“虚夜宫里的破面,蓝染大人是按出生顺序给于11号之后的排名。而前10号,则代表实力最强的破面——十刃。”   我了然的点头,果然是这样。不过,“那乌尔奇奥拉你是号码多少?”我好像记得,乌尔奇奥拉的号码是在胸口上的,如果他能露给我看就好了。哈哈,虽然我也知道这不太可能。   下一刻,我猛地瞪大眼睛,我眼前的乌尔奇奥拉竟然把白色外衣上的拉链一把拉下,露出惨白得看不出任何血色的胸膛和胸前的NO.4的编号,“我是4号。”   “哈,哈哈……”我哭笑不得的笑了两声,“4号好,4号很好。”果然破面军团是很强的,如果是在尸魂界的话,估计没人会转过身,指着羽织上的号码说,我是x番队队长的吧。不过,也许,可能,那啥,京乐大叔会。= =+   “是吗?为什么4号好?”乌尔奇奥拉似乎一点也没觉得自己的动作有哪里不对,仍然是那副没有表情的样子问道。   大哥,你露了,你露了。   问题在于你露了还没反应。   我嘴角抽了两下,“我觉得4号听起来很好很不错,而且中国有句古话,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在中文里,4和死是一个发音呢,所以我觉得4号不错。”诡异到自己都觉得发麻的解释。不过,总算被我胡诌出来了。况且,我是真的喜欢4。   “死?”乌尔奇奥拉怔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号码还有这样的意义。”   我笑笑,“其实很多人不喜欢这个死字的,总觉得把死啊死的挂在嘴边很不吉利。”   “死亡?”   “是的,乌尔奇奥拉你害怕死亡吗?”我微转头,看向我身旁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表情的破面。   乌尔奇奥拉回望了一眼,即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没有神采的眸子,甚至倒映不出我的存在,“这些对于我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   没有心,所以一切都没有意义吗?   难道,乌尔奇奥拉你真的要在死亡之前,才能领悟到心的含义吗?   破面,虽然是被打破面具的虚,可是到底也是虚而已。突然觉得,如果他不活得那么理性的话,是不是会好一点,如果像葛力姆乔那样,是不是会好一点?   乌尔奇奥拉,活不了多久了啊。   有些冲动,我伸出手,“乌尔奇奥拉,你能把手伸过来吗?”   他望了一眼我伸出的手,或许眉头还皱了一下,不过却是没有任何动作。   早就料到有这样的结果,我笑,“蓝染大人应该有告诉过你,要听我的话吧。”如果,在没有违反有些原则的情况下的话。   他迟疑了一下,随即一反常态干净利落的伸出手,放在我手上。我笑,这人,还真是。不想做的时候,就不做,当知道一定要做了,就做得干脆无比。不过,织姬mm,对不起了,乌尔奇奥拉的这一拉,我就先接手了。反正他最后死之前,都还是想握你的手呀。   突然,我想到什么,手缩了一下,在乌尔奇奥拉疑惑的看向我时,我讪笑一下,“那个。”   他继续疑问。   “可不可以,先把你衣服拉链拉上。”虽然免费的眼睛豆腐多吃吃无妨,可是,那个洞啊,真不遭人待见。   “……”   重新让乌尔奇奥拉的手放在我手上后,我试着使用以前在尸魂界学过的控制力量的方法,我将小宇宙散发出来,却只包围住我们两人。金黄色温暖的光芒,带着希望、温暖和爱。虽然这么说起来有些矫情,不过就我个人而言,我是相当喜欢这种很多人可能觉得废材又圣母的力量。有一种让人觉得,世界如此美好的感觉。   只一瞬间,饶是长年面瘫如乌尔奇奥拉,也不禁愣了一下,“这是什么力量,怎么让人感觉如此奇怪。”   我抿嘴一笑,随即低头,乌尔奇奥拉毫无血色的手,只是放在我手上,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习惯性的握住我的手。所以这样被我带着些粉红色泽的健康肤色一衬,更显得惨白到没有丝毫人气。   “呵呵,感觉到了吗?”我抬起头来灿烂的笑,“其实,这个世界也不完全是毫无意义,对吧?”   乌尔奇奥拉正想开口,突然,一个娇媚的声音突兀的插了进来,“你就是蓝染大人特意从现世请来的客人?”   闻言,我放开乌尔奇奥拉的手,转过头,看向眼前少女形貌的破面。   抓了抓头,使劲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下,然后摇头,确实不认识。《死神》的后面我看得断断续续,连十刃都认不完,更不要说其他破面了。   见我摇头,她大约是误会了,微微眯了眯眼睛,“你不是?”   我笑笑,来做客,不能没礼貌,不然我家执事大人会疯的,“我是来做客的。”   话音刚落,她就一脸不善的凑了过来,“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除了一张好看的脸。”   听了这话,我颇有些美滋滋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你也觉得这张脸好看吧?我也这么觉得,我自己其实还是很满意的,看来我们审美观还挺一致的,对吧?”   那位破面,大约是根本没反应过来,竟点了点头,“对。”然后在我展开笑靥之后才发现不对,下一刻,她恼羞成怒的瞪了过来,“你是什么东西,一个普通人类而已,凭哪一点得到蓝染大人的青睐?”   我微微眯了眯眼睛,随即压了压心底涌上的怒气,来做客的,动手不礼貌的,“请自重,我是蓝染大人请来做客的,不是来让你侮辱的。”   “哈哈。”她掩口一笑,“你算什么东西,蓝染大人也不过是看你力量有趣而已,就你……”   我冷冷的扫了她一眼,难得听她废话,转身就走。人被疯狗咬了一口,并不代表我会咬回去。   不过我是不计较,而很明显,某些人却看成是我的挑衅了。   “你竟敢走。”脑后的风声,呼啸而来,我眼睛一冷,右手已经做好准备。然后,就在忽然间,风声蓦地一停,我回头,挑眉。   那位女性破面的挥过来的手被乌尔奇奥拉单手抓住,然后是冷冷的呵斥声,“退下。”   看来,她挺怕乌尔奇奥拉,竟然在一喝之间猛地缩了一下,不敢和乌尔奇奥拉硬扛,她退开一步,却仍用恶毒的眼神盯着我。   我笑,一瞬间,力量猛地压在她身上,她一个踉跄,跪倒在地,挣扎了几下,却完全站不起身。   扬眉,我笑得很是满意,对于自己没有什么攻击力的力量,其实偶尔我也会有点苦恼。但想到尸魂界既然都可以用灵压直接压人,我就干脆把小宇宙的力量外加神的威压混合使用,没想到,初次使用就反映良好。   有些猥琐的笑着摸了摸下巴,这叫不叫,不战而屈人之兵?   本来一直盯着我的乌尔奇奥拉突然转过头,“收起你脸上的笑容。”   我愣了愣,随即把脸上破坏形象到家的笑容收了回去。   正在此刻,一个熟悉的嚣张声音传入耳中,“你们,挡着我的路了。”   这个声音,我怔愣之后立刻露出欢快的笑容回头,“迹部大……”最后一个字,在看到来人的身影后,硬生生的被我憋了回去。   虽然是熟悉的迷人嗓音,也是一样的张扬,可是,大刺刺站在我们身后,一副张狂到欠揍表情的破面,一头嚣张的水蓝色短发,天蓝色的眼中满满的都是挑衅。而他脸颊上的骨质面具,提醒着我他的身份,十刃中的NO.6葛力姆乔.贾卡杰克。   风云再起1   葛力姆乔蓝色的眸子扫了一眼仍然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破面,然后很有兴趣的看向我,“女人,这是你做的?”   “是的,是我做的,”我刻意顿了顿,才道,“破面。”   “破面?!”他不满的皱眉。   “没错。”我笑,“你既然都称呼我为女人了,我当然也叫你破面,礼尚往来,没错吧?”   葛力姆乔哼了一声,一双眼睛跃跃欲试的望向我,“看来你好像很强,我们来打一架如何?我是十刃里的NO.6葛力姆乔.贾卡杰克。”   我一头黑线瞬间就挂了下来,我说小葛同学呀,你又不是西索,干嘛也动不动就说上一句我们来打架这种话?小六啊,你好歹也算是正常的……破面,千万别学那个BT啊。   忙摇了摇头,很是真诚的道,“打架的话,我很废材的,你千万别找我。”虽然我并不一定会被破面杀死,但刀砍到身上,还是会痛的。而且,我确实好像打架无能。   葛力姆乔再看了看地下的破面,明显不相信的眯了眯眼睛,“行不行,打过了再说。”话音刚落,而这位,很显然动手比动脑更快得多的,下一刻,他竟然抽了刀,直接向我砍了过来。   “啪——”的一声,金黄色的女神之盾,挡住了葛力姆乔的攻击。   躲在盾后面,我伸了个头出去,再次摇头,“葛力姆乔是吧?我不会和你打的,我是蓝染大人请到虚圈来做客的,不是来打架的。”所以说,我才偶尔会觉得讨厌热血少年漫画嘛,动不动就动刀动枪的,人家可是文明人。   “蓝染大人请你来的?”葛力姆乔的动作停了一下。   “是的,不然我即不是破面,也不是虚,怎么会出现在虚圈的?”我笑道,这位NO.6,都不会想想这方面吗?不过,如果他真的很能算计的话,他就不是葛力姆乔了,“所以,如果你真想打的话,要先问过蓝染大人才行。”   葛力姆乔闻言咧了咧嘴角,张狂至极的一笑,“就算是蓝染大人的客人,到了演武场,也就要守这里的规矩。”   规矩?   我怔了一下,然后蓦然想起,似乎,乌尔奇奥拉曾经说过,在这演武场,可以向任何人挑战,那么也就是说,应该是不能拒绝的。不过,葛力姆乔就算赢了我,能得到新的号码吗?黑线……   正想着,葛力姆乔已经绕过我的盾,一个响转,又向着另一个方向砍来,可惜,仍然是砰的一声,换了个方向,仍然被我的盾拦了下来。   “葛力姆乔。”一旁的乌尔奇奥拉终于开口,“纱织小姐确实是蓝染大人的客人,而且,她是来演武场参观的,不是来打斗的。”   “乌尔奇奥拉,你想拦着我吗?”葛力姆乔转向乌尔奇奥拉,只一瞬间,两人之间的空气像是陡然升温。当然,或许只是葛力姆乔单方面升温而已,他盯着乌尔奇奥拉的眼中,尽是熊熊燃烧的战意。   我有趣的看着两个破面之间的互动,难道,乌尔奇奥拉和葛力姆乔之间的那一战,要提前了吗?其实,我还真的是很想看看现场版的,一定比漫画里要精彩得多。   “葛力姆乔,蓝染大人交给我的任务,是陪伴纱织小姐。”乌尔奇奥拉不紧不慢的说着,“要和我打之前,我要先完成蓝染大人交代的任务。”   “你……”葛力姆乔怒气冲冲的望着他,乌尔奇奥拉则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不过我总觉得,他好像是在笑呢。   半晌,葛力姆乔才恨恨的一甩头,“我去找蓝染大人。”   乌尔奇奥拉则完全没有任何表示的任他离去。   不知道葛力姆乔去找蓝染的结果怎么样,也不知道是不是蓝染吩咐了什么。反正接下来的三天在虚夜宫里,我不但没有见到葛力姆乔,甚至连蓝染和银,一个都没再见过,连其他的破面,除了乌尔奇奥拉之外,见了我,不管脸上的表情如何,全部都绕着走。   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几乎是一晃而过,第三天的下午,我坐在虚夜宫顶部,望着虚圈永远是黑夜的天空和一望无际的白色沙漠,发呆。   良久,我才转头,看向站在我身后的乌尔奇奥拉,“乌尔奇奥拉。”   “有事吗?纱织小姐?”   “乌尔奇奥拉,如果你不当破面,也不当虚了,你想做什么?”三天的相处,实在不想就这么看着他化作灵子,消逝在这天地间。如果,我的力量,再加上仲天的力量的话……   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的摇头,“没有想做的事。”   因为我坐着,他站着,所以我有些费力的仰起头,“如果有一天,乌尔奇奥拉你觉得不再空虚,不需要再吞噬人的灵魂了呢?”   他似乎怔愣了一下,才开口,或许,还带着些许茫然,“我已经完全忘记了,忘记了不空虚的那种感觉。所以,我不知道。”   “完全忘记了吗?”我似叹非叹的问道。   乌尔奇奥拉深绿色的眼睛带着些许不同的意味看向我,里面的内容让人觉得有些心惊,“是的,完全忘记了。”   “是吗?”我笑笑,不置可否。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一再的表示自己是忘记了,但是我总觉得,事实似乎不是这样的。我微偏头,扫了一眼他绿色无神的眼睛,还记得,他的眼睛似乎有些特殊功用吧。   思及此,我蓦地一怔,我知道了,为什么蓝染要派小乌跟着我。除了他的理智之外,还有他的眼睛,可以在捏碎的时候,完全重现自己看到的场景。   我该说,真不愧是蓝染吗?连这些都要算计得到,其实,看一个人,最重要的或许就是一些生活的细节之处吧。   从我坐的地方站起身来,我转身,看向双手有些闲适的放在裤兜里的乌尔奇奥拉,“走吧,乌尔奇奥拉,时间到了,我要去向蓝染大人道别了。”还是不喜欢这个地方,不是黑色就是白色,而且蓝染……   算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反正三天已经到了,也是该离开的时候了。还是现世好呀,什么都有,而且颜色也不会这么单调。   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对于我的告辞,蓝染并没有多说什么。用还算温和的语气邀请我有空的时候到虚夜宫来做客,然后就让乌尔奇奥拉送我回家了。   于是我可怕的行李包,又换了个人扛。我扫了几眼小乌同学很是纤细的身材,有些愧疚的捂脸,小乌,对不起,看你这么瘦弱的样子,还让你背这么大的包。   顺利的通过黑腔回到城户家,我忙让乌尔奇奥拉随便找了个地方扔下行李。虽然知道他力气绝对不小,可是一想到我曾经看到过的,苍白又单薄的胸膛,再看看那个绝对能吓昏普通人的大包,就觉得我好像是在欺负他一样。   “谢谢,乌尔奇奥拉。”我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谢,“我的行李好像多了一些。”谁叫,来的是银不是你呢,如果是你的话,说不定我就只提一个袋子就去了。   “不用谢,这是蓝染大人吩咐的。”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话好像比才见到的时候多多了。   暗暗点头,没错,其实这样才像我印象里的小乌嘛,虽然面瘫了一点,但是话也不是太少。   乌尔奇奥拉朝我点了点头,转身,准备回虚圈。   “等一等。”我忽然开口叫了一声。   他回头,面无表情的看向我。   我踌躇了片刻,然后才摇了摇头,“没什么。”算了,如果这些所有的一切真的要播放给蓝染看的话,我就不要说多余的话了,到时候,做了再说吧。而且,连我也不知道成功率到底有多少。   现在的话,蓝染已经够注意我,虽然也不是太害怕,不过总觉得,被他盯上,不是什么好事。   春假的最后一天,我在自家花园里摆了一张躺椅,拿了一本书,悠闲的躺在春日的阳光下,准备哪里也不去,只好好的休息一下。   捧着书,手能够得到的地方就是塞巴斯精心烘烤的饼干和泡好的红茶,头顶上是灿烂但不刺目的阳光,这样的日子,实在舒服得让人不想动呀。   不过,有的时候,往往是事与愿违。   正当我昏昏欲睡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拿起来一看,随即露出笑容,接起电话,“喂,精市吗?”幸村精市,应该是我去到立海大附属,最大的收获了吧。不过,为什么总觉得这句话,有点说不出的,嘿嘿,只要不让他听到就好,没事没事。   “恩,在家闲着呢,你呢?”我望着头顶的阳光,眯了眯眼睛。   “呵呵,虽然下学期就是比赛季,不过你们网球部还真忙,假期都不放过。”   “什么?你说你在湖边捡到什么?”我蓦地坐起身来,还真是,吓我一跳呀。   “你现在在哪里?”   “神奈川综合病院,好,我马上过来。”   挂上电话,我叹了口气,还真是一天都不让人轻松。不过,嘴角慢慢翘起,精市似乎捡到相当有趣的人呢。   风云再起2   春日午后的阳光,穿过叶子间的细小缝隙,温暖的洒落在坐在窗边的少年身上,如同碎了的黄金一般随风跳跃着。   少年的嘴角微微翘起,脸上的线条柔和精致,糅合着斑驳的阴影,像是最美丽恬静的画。是造物主的奇思妙想,并花费了无数的精力,才造就出的神的宠儿。   转过医院的墙角,眼帘里首先映入的是这样的景象,让我脚步不禁一顿。如此美妙绝伦的场景,也只有在这样的世界里,才可能看得到吧。   大约是感觉到了什么,幸村回头,在看到我的瞬间展颜一笑,“来了?”   我点点头,走过去坐到他身边,“他怎么样了?”   “还在抢救中。”幸村扫了一眼仍然亮着灯的手术室,“伤口很深,又浸了水,我捡到他的时候,已经陷入深度昏迷了。救不救得活,还要看他的生命力了。”   我好奇的挠了挠下巴,“精市你是怎么把他弄进医院来的?他这又是刀伤的,又是没有任何身份证明的。”   幸村看向我,笑笑,“我只是在有人问我的时候,告诉他们,我猜测这人可能是被人抢劫了而已。”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哪有人抢劫把衣服都抢完的。”   幸村含笑摇头,“那是埃及的风格,不是西台的,我见到他的时候,他穿着衣服的。”   我偏头,“那种类似短裙似的衣服?”   幸村笑着对我眨了眨眼睛,“也许人家认为是新的流行趋势呢,毕竟人家是国际友人。”   我捂着嘴使劲笑,“或许。”   笑完了,我才想起问,“对了,精市,你是怎么捡到他的?”   “我在湖边跑步,然后湖水突然出现了一个漩涡,接着,他就出现了。”幸村说得好像不是任何奇异的事件,而是普通的我今天在路边捡到一分钱的概念。   我了然,果然又是那个湖,想了想,我随即皱了皱眉头,“西台的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又出现在立海大附属了。”所以说,我讨厌西台众人嘛,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好容易有个休息日,都还要来医院。   幸村显然对西台的人也完全没有好感,“确实,不过这一次,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真有些奇怪。”   我讪笑着抓了抓头,“说起来,这里面应该有我一份功劳。”   幸村看向我,眼里全是疑问。   “在西台的时候,卡尔把他派到我身边监视我,他一直喜欢夕梨,因此理所当然的很看不惯我咯。所以,那一次,他在受炎夏之秤的刑罚时,我就……嘿嘿,”笑了两声,看看幸村,一副你明白吧的表情,看他紫色的眸中闪过了然后,我才继续道,“其实也没那种想法,不过就是想整整他,让他卖身给我咯,还特意说是在他死后。”我一摊手,“正常人都知道我肯定说着好玩的,谁知道,估计这次他是受了重伤,西台那帮人竟然死马当活马医的把他扔进泉水里,所以才会出现在这里。”   真是的,平时是想不起我的,遇到搞不定的事,倒是想得快。没猜错的话,是剧情的最后了吧,夕梨要受封皇后,遇到皇太后的刺杀,而鲁沙法为夕梨挡刀的那一刻,所以才会受这么重的伤。   幸村挑眉,随即脸上挂着柔和的笑容,嘴里却说着,“我很好奇,你要他来做什么?我怎么觉得他一点用处都没有。而且还是西台人。”   我使劲点头,“就是啊就是啊,我明明已经告诉过他了,他什么用也没有,家务一窍不通,本来身强力壮还勉强可以当保镖,可是身手又不合格,甚至连我家厕所估计都不会刷,完全是废人一个,我真想不到他可以做什么。没想到,”我不屑的撇嘴,“西台众还是把他送来了。”   幸村拍拍我的肩膀,“你也可以认为,他们是相信了你的身份和能力。”   我翻白眼。   幸村呵呵直笑,指了一下仍然亮着灯的手术室,“那么要丢下不管吗?反正他现在可以说和我们都没有任何关系吧。”   我撇嘴,“你开玩笑的吧,再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呢。”   “既然要管的话,就要想想办法了,他现在可是三无人员。”幸村笑着眨了眨眼睛,“而且,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当过你的副官吧,战争女神殿下怎么会见死不救。”   对他玩笑话,我再次翻了个白眼当作回答,然后摸出手机,开始联系我家万能执事大人,这种身份特殊的人物,还是转去城户家的医院好了。   安静的听我打完了电话,幸村很有兴趣的偏头,“你打算拿他怎么办?真的让他卖身给你?”   “不。”我坚决的摇头,能力不是问题,但是我绝对不要收留一个说是全部都卖给你,却永远只会把你放再第二位的男人,“让他哪里来的回哪里去。”或许,干脆把他弄去埃及好了,我想,聂芙特会喜欢这个“礼物”,嘿嘿,我会把权利转让给她的。   “你要再去一次西台?”幸村问,“可是没有上一次的奇遇,能去吗?”   呵呵,确实也是,不过,“恩,我不去西台,我可能会再去一次埃及。”   “去埃及?”幸村奇怪的问道,“通过埃及让他回西台吗?”   “不是。”我神秘一笑,“想知道吗?”   幸村扬眉,“想。”   这么干脆,难道有什么陷阱?我怀疑的望向他,他但笑不语。   我笑了两声,“想的话,拿个秘密来换好了。”   “什么秘密?”幸村侧着身子,笑着以手只颐。   “那一次,你到底对他说的什么话,才让他跑得像是后面有鬼在追一样?”后来想起来,我越想越好奇。本来以鲁沙法的性格,奉命监视加保护我,绝对不会丢下我不管的,没想到幸村就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他竟然就这么跑了。   “你真想知道?”幸村笑得灿烂的看向我。   “恩,恩。”我用力点头。   “其实也没说什么,”幸村嘴角勾起柔软的微笑,“只是向他重复一下纱织你很感兴趣的短裙的问题,很非常巧的是,西台的武官也是穿着短裙的。”   我一怔,随即非常之有抱着头哀号的欲望,我就说,怪不得鲁沙法脸色蓦变,跑得比兔子还快。估计他是把我当成女色魔了,再加上,他肯定知道我曾经让伊尔.邦尼跳脱衣舞的事情,这下,这个罪名更是坐实了,他不跑才怪。   “精市,你,你……”   他无辜至极看向我,一副是你让我说的,而且我说的完全是实话的表情。   幸村你个让人无语的超级腹黑,我的名声全让你给毁完了!!   风云再起3   处理完鲁沙法的问题后,春假也就跟着结束了。其实说处理,也不过是把仍然昏迷的某人扔进自家医院罢了。   回到冰帝异常华美的校园,突然有一种宛如隔世般的感觉。呵呵,其实真的仔细想起来,也不过是才一学期而已。   看到久别的同学,自然又有好一翻话说。   不是我说,进入高中之后,班上的同学变化大的真不少。比如小兔,以前常是迷糊又爱哭的样子,现在成熟坚强多了,也漂亮多了。其他人更不是用,比如迹部大爷,比起国三的时候,更耀眼了,加上常跟他在一起的忍足,两人那个闪亮的程度。在美人众多的冰帝,也算是大大的有名。   而南野班长,已经完全成长成为我印象里的那个俊秀少年。   已经是高一年级的话,不知道幽白的剧情进展到哪里了,我一直一直很想看看有着一头银白长发的妖狐呀。   开学第一天,时间过得尤其快,一晃就到了放学时间。   我收拾好书包,正准备回家之前先拐去医院看看鲁沙法醒了没有。下一刻,手机适时的响了起来。   接起电话,“精市吗?呵呵,怎么想起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恩,他还没醒,现在还在加护病房。”我就知道,果然是好奇这位的事来着。不过,嘿嘿,我也想知道,鲁沙法醒来之后看到这一切会是什么反应了。   “是的,我叮嘱过医院,他一醒来就打电话告诉我,现在还没收到电话,我正准备拐过去看看。”   “呵呵,我才回冰帝,还没决定社团呢,所以今天就提早走了。精市不用说肯定是在网球部吧。”我笑道。   “什么?”有些惊讶的挑眉,“不是网球部。”我了然的一笑,“那就是美术社了。”   电话里,清晰的传出幸村含着淡淡笑意的声音,我的嘴角也随着他的声音缓缓勾起。然后,就在下一刻,幸村的话蓦地一停,手机里忽然传出一些奇怪至极的声音,然后砰的一声,大概是手机掉落在地上的声音,然后,信号断掉了。   我看着已经断掉的电话,猛地反应过来,然后心急的拿起手机一阵拨,那边传来回的无机制的声音,却总是告诉我已关机或不在服务区。我担心的皱起眉头,在学校,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吧,可是在这个世界,又真的很难说。那边的声音,总不会是幸村自己从楼梯上摔下去了吧。= =+   敲了自己头一下,把奇怪的想法扔了出去。我拿起电话,正想拨那边其他同学的电话问问怎么回事,可突然又想到,如果真的是发生什么事的话,就算普通同学去了也只有白搭。那么,在神奈川边,又有能力应付突发事件的就只有……   抓起电话,我飞快的拨了另一组号码,“喂,加隆吗?我是纱织,你现在在神奈川吗?”   “什么,你在东京?”我郁闷的跺脚,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恩,有点事,我一个朋友好像出事了。你也认识的,幸村精市。”   “没关系,你不在神奈川就算了,我自己过去看看好了。”   “啊?你刚好要回神奈川?”   “我?我现在在学校啊。”   “到学校来接我?等等,你又……”我望着已经挂断的电话,嘴角使劲抽了两下,这人,还是一样的急躁。我想说,你开车了吗?还来接我?我还不如坐计程车来得快。   但是,几分钟之后,我走到冰帝的大门口,看到门口停着的机车的时候,忍不住惊讶的微微张嘴,原来,他是这个意思呀。   靠着机车站着的,有着海蓝色头发的男子,嘴角略略扬起,带着些许的不羁和张扬,还有,一点点的柔和。以春日的阳光作为背景,吸引了无数人的视线。   “这边,纱织。”加隆大拇指指了指自己身后的机车道。   我快步走过去,顶住身旁的女生或羡慕或嫉妒的视线,偷偷笑了笑,让黄金哥哥们出圣域果然是最正确的决定,看到现在加隆的样子,再稍微联想一下他在圣域穿的那见破破烂烂的衣服。   啊,我真是太正确了!所谓人要衣装,佛要金装呀!   “上来。”加隆把手里的头盔戴到我头上。   “那你呢?”   他一勾唇角,“只要不被抓到就行了。”   “……= =+”我就知道。   等我和加隆赶到立海大附属的美术室的时候,这里已经是一片狼藉,大约是还来不及整理,玻璃碎得一地都是。   我看得狠狠的皱了皱眉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一旁的加隆也看得一怔,随即反应迅速的抓过一个女孩子询问事由。   那女孩子看着加隆,红了一张脸,不过却仍然吞吞吐吐的说完了事情的整个经过。大意是学校里都传开了,据说是因为美术社的一个男生,只要接近他的人,都会受到攻击。   闻言我略一思忖,然后一下醒悟过来,这种情况,不正是泰麒吗?难道,幸村也是受到泰麒的使令的攻击了?不过听这位同学的口气,幸村应该没有发生什么大问题。不然她口气肯定惊恐无疑了。   那女孩子还在绘声绘色的描述以前那些人受伤的经历,我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插了一句,“请问,你认识幸村精市吗?”   听了我的话,她忙点头,“知道,网球部的幸村君对吧,听说他今天就因为那个男生,受了伤呢。”   我正想问,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接起来,“喂,我是城户纱织。”   “纱织吗?是我。”幸村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你怎么样?还好吧?”我急问。   “放心,我没事。只是不小心,受了一点小伤,手机摔坏了而已。”电话那边的口气,依然平和得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不过我根本没接他的话,“那你现在在哪里?”   “学校的保健室……”   没等他说完,我果断的挂上电话,“加隆,精市他应该伤得不算严重,现在在保健室,我过去看他,你……”我才不要听你多说,不然,等下被忽悠傻了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还没等我话说完,就被加隆一口打断,“纱织你自己去吧,我才不要去看望他。”   “为什么?”我偏头不解。   他很是孩子气的撇了撇嘴,“我不喜欢那个人。”   加隆溜掉了,我只好一个人来到保健室的门口,保健室的门刚映入眼帘,就听到门口传来压低声音的谈话声。   我好奇的望了过去,只见两个身着立海大校服的女孩子满脸失望的转身,在看到我之后,还露出了有些幸灾乐祸和同情的眼神。   这是什么?   我摸不着头脑的敲响了保健室的门,随着开门的声音,出现在我眼前的少年,戴着一顶网球帽,身着立海大高等部网球部正选的队服,一张脸却黑得让我足足的愣了两秒钟。我没得罪他吧?没得罪他吧?   在脑海里再次确定过没有得罪过真田弦一郎,甚至都没和他说过话,我才略略安心,颇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那个,我是来看望幸村的。请问,他现在在里面吗?”   真田闻言脸更黑了些,“幸村在休息,请以后再来探望。”   “但是……”不等我话说完,保健室的门已经在我面前关上,停留在距离我鼻尖几厘米的地方,吓得我打了个哆嗦。   厉害,果然不愧是真田。   不过,我总算是明白那两位女同学看我的眼神,为什么这么奇怪了,大概同样身为吃了真田闭门羹的人,总会有些相互同情的意味吧。   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再次敲响门,下一刻,真田的脸再次出现的我面前,在看清楚是我之后,脸色更黑了些,眼神锐利的望着我。   讪笑着摸了摸鼻子,我解释道,“真田君,你误会了,我是幸村的同班同学,知道他受伤了来探望他的。”真田君,虽然你的眼神很吓人,可是我好歹也是经过锻炼的,咱不怕,咱没感觉。   真田上下扫了我一眼,随即面无表情的双手抱胸,“我从来不知道,幸村有冰帝的同班同学。”   我低头,扫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冰帝制服,嘴角抽了两下,真是说什么不好,说同班同学。   “真田君,我是幸村的朋友,真的!”怎么突然之间,有些欲哭无泪的感觉,说是人家朋友,还要强调真的假的。   真田眼睛都不眨,还没等他说什么,突然从他身后冒出一颗红色的脑袋,“你是部长的朋友?”   这,应该是丸井文太吧。   我忙点头,“是的。”   丸井吹出一个大泡泡,“刚刚那些女孩子,也是这么说的。”   我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原来,我这说辞已经过时了啊。哎呀哎呀,也怪我自己,在立海大的时候,光顾着忙其他的事了,从根本上忘记了和立海大网球部的诸位稍微打好关系了。幸村的训练一次也没去看过,更不要说其他了。   擦了擦额头上实际并不存在的冷汗,我思忖着道,“其实,我们见过的,我曾经来参观过你们网球部。”   一年多前的事情了,保佑这群眼里只有网球的少年还记得。   丸井再看了半晌,然后恍然,“想起来了,你是冰帝的迹部带来的,对不对?”   “对!”我欢欣鼓舞,“你记忆真好。”   “那当然,也不看看本天才是谁。”丸井得意的仰起头。   我笑笑,小孩子不用计较太多,“那我可以进去了吗?”   丸井很是遗憾的看了我一眼,“不可以。”   我嘴角抽了两下,“你们真不让我进?”   丸井摇头,真田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我已经说了,幸村在休息,请以后再来探望。”   “那么,别怪我出绝招了。”我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大约是见我气势惊人?真田和丸井一脸戒备的望向我。   我微微眯了眯眼睛,退后一步,然后腰一插,放开嗓门,“幸村精市,你丫在不在里面,在就吱一声!”   一嗓子过后,看到真田和丸井一脸呆滞的模样,我得意的仰了仰头。不过,有句话说得好,人得意不能忘形,而我现在,似乎是忘记了,我叫得很大声的幸村同学,可是不比常人的腹黑人士。而且,是腹黑中的腹黑,黑得连点颜色都见不着了。这样的人,会给我“吱”一声吗?   风云再起4   片刻的宁静之后,保健室的门拉得更开了点,我随着声音抬头,下一刻,幸村温和的笑靥出现在我面前,“纱织,刚刚在叫我?”   他的声音很温柔,他的笑容很漂亮,我却无端的打了个寒战,哈哈,刚刚那句话,好像太激动了,一般人都会有点生气吧。   忙露出一个有些献媚的笑容,“刚刚,太激动了。我也是担心嘛。”   “是吗?”幸村笑。   “是呀,是呀。”我使劲点了点头,“因为被你们副部长拦了半天,又没见到你人,所以着急嘛。”   幸村仍然是笑,“真田……”   “先不说这个了。”我想起来的目的,一口打断他的话,“你哪里受伤了,先给我看看严不严重。”泰麒的使令,可不是看着好玩的,对于普通人的幸村来说,实在太危险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气愤那个本该是惹人怜惜的孩子。   没错,泰麒是很可爱不错,他的命运也真的让人心疼。可是,如果他能再坚强一点,不要那么软弱的话,根本就不会出现像现在这种使令出来胡乱伤人的情况。   幸村似乎没有追究我刚刚那话的意思,略有深意的扫了我一眼,然后让开门,“先进来吧,别站在门口。”   “好。”我跟着他进屋,顺便扫了一眼立在一旁的网球部的两位,没什么表情,估计是还在呆滞中。   我耸肩,可不关我的事呀。   “真田和丸井也进来。”还是部长大人发话,两人才恢复过来,一起进了屋子。   保健室里,网球部的人来了不少,除了同班的之外,其他人我可以说都不认识。幸村笑着介绍后,我微笑着点头示意,也懒得管他们好奇的眼神,坐到幸村床边。   也不知道网球部的众人眼神里交换了些什么意味,见我坐下,他们就陆续告辞了。幸村没有阻拦,只是笑得分外温柔罢了。   在心里默默的为网球部各位的未来祈祷了一下,我才转向幸村,关切的问道,“精市,伤到哪里了?”   “不严重。”幸村轻描淡写,“倒是你,怎么到神奈川来了?”   我撇嘴,“听到电话里这么奇怪的声音,我能不来吗?好了,别岔开话题,先告诉我伤到哪里了?”   对于我的坚持,幸村有些无奈的挽起制服的袖子,“真的没事,只是手和脚有些擦伤。”   我凑过去看了看,虽然贴着纱布,不过应该不算严重,有些怀疑的望着他,“真的就这些,没其他的了?”   幸村笑着轻叹,“真的没事,只是玻璃碎了而已。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教我的那个人吗?难道我就看起来这么柔弱?”   呵呵,他是说拉姆瑟斯吗?   也是,如果只是玻璃破碎的话,应该伤不到幸村什么,不光只是身手,还记得在幕末时,在那种环境下幸村都能保持镇静,选择最有利的攻击方式,就这一点来说,他非常强。   不过,仅仅是外表看来的话……   如果,我果真点头,答应说他是真的看起来很柔弱,毕竟,精市可是纤细美少年呀。这样的话,会不会让他的腹黑指数直接飙到最高值?   哈哈哈哈,算了,看到他伤得不是这么严重,我也就放心了。   松了一口气,我展颜一笑,“没事就好。不过精市……”话到一半,我皱了皱眉头,别看幸村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其实这人的意志相当坚定,决定的事,几乎没人可以动摇。   “怎么了?纱织?”幸村挑眉。   我抿了抿唇,还是开口道,“精市,如果可以的话,你以后还是离高里要远一点吧。”顿了顿,我斟酌着开口,“他身边,确实很危险。”发了疯的女怪和使令,对于普通人来说,实在太危险。这一次,是幸村真的没什么事。如果,幸村这一次真的有什么的话。   我微微眯了眯眼睛,杀一只饕餮又如何?!就算是汕子……   我可并不真是高贵公正无私的女神,我只是一个非常护短且偏心的普通人罢了。   不是觉得泰麒不可怜,而是我有更想要保护的人而已。   幸村见我慎重的样子,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我欣慰的笑,只有精市,才会这么无条件的相信我。以前也好,现在也罢。或许这才是他能担任立海大网球部部长的条件之一吧。   “不过,”幸村笑笑,“看纱织你的样子,应该是可以说的吧,这件事。”   “可以。”我点头,“只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没关系,”幸村手撑着头,嘴角挂着柔软的微笑,“你慢慢说。”   我思忖了片刻,然后露出怀念的微笑,“阳子,精市你还记得吗?”   幸村一怔,“你说的是……中岛同学?”   “恩。这一切,都要从阳子消失的那天说起。”我整理了一下思路,正准备开始说,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抱歉的冲幸村笑笑,我接起手机,“喂,我是城户纱织。”   “什么?好的,我知道了。”   我刚想笑,但接下来听到的话,让我笑不出来,嘴角抽了两下,“我知道了,不用顾及什么,只要不伤到人,绑起来好了。”   “是的,我说的,绑起来。好容易救活了,可不能让他自己给自己整死了。而且,都打伤人了,不绑起来还能怎样?”   “什么?怀疑精神上的问题?”   这下换成眼角抽了,“没错,他精神上是有点问题,但暂时不需要给他看这方面的医生,等我过来再说。”   “好的,我立刻过来。”   挂上电话,我有些歉意的看向幸村,“精市,我现在要回东京。”   幸村微笑着点头,“是鲁沙法醒了?”   “是的。”我答得颇有些咬牙切齿,“才醒就打伤给他打针的护士和闻讯过来的医生,医院不得以只好出动保安,幸好他伤口再次裂开,不然还不得跑街上去发疯啊。”   “呵呵,”幸村毫无同情心的笑得阳光灿烂,“那我就不留你了,纱织你快回去吧。”   我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这个没同情心的家伙!   赶回东京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八点钟。我饿得前胸贴后背,心情随着肚子饿降到了最低点。   幸好医院是城户家的私立医院,不然还不知道惹出些什么麻烦呢。   轮值的医生一边说着鲁沙法的病情,一边将我领到他的病房门口。我心不在焉的听着,时不时哼哼两句,表示自己听到了,其实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就是这里了,小姐。”值班医生打开门。   “恩,谢谢你。”我笑着道,“我一个人进去就行了。”   “可是,那个人感觉非常危险。”   “没关系的,反正已经绑起来了,对吧?”我笑着偏头。   “恩,那……小姐您请小心。”   “呵呵,谢谢,我会的。”   随着门关上的声音,我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想到着阴魂不散的西台人,就怒火万丈,再加上现在饿得不行,那个火呀,更是一股一股往外冒!   “谁?”大约是听见门开的声音,一个熟悉的声音问道。   我打开日光灯,让我们两人同时暴露在光线中,“是我!”   因为忽然变换的光线,躺在床上,或者说,被绑在床上的人,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慢慢的,他睁开眼睛,“是你?!”   我走到他床前,双手抱胸,“当然是我,不然你以为是谁,夕梨吗?”   鲁沙法闻言皱了皱眉头,随即戒备的看向我,“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这些乱七八糟的,到底是什么?”   我怒极反笑,“很遗憾,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在这里?还有,不要一副我绑架了你的样子,如果不是精市救你,你现在只怕连尸体都烂了。这些也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扫了一眼病房里的仪器,“这些,都是最先进的医疗设备,如果不是我送你来,你也没资格使用这些。”   不错,很小强嘛,才从手术里醒过来就这么精神。   “你……”他挣扎了一下,可惜,绑得太好太紧,他根本就动不了。   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我继续半讥半讽道,“我再说一遍,不是我想你呆在这里的。应该是你受了重伤之后,西台的那些人送你来的。绑着你也不是要怎么你,只是我家医院的医生花费了这么多心血救你回来,不想你乱动再把命丢了而已。还有,在此之后,就算你不懂现代医疗,也请配合医生的治疗,我想,西台的近卫队副官,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医生动手吧。只要你答应不动手,我等下就叫人来把你松开。”说完,我懒得再看他一眼,直接转身去拉门,下一刻,我忽然想到什么,蓦地回头,“对了,等你伤好一点,我会想办法把你送回西台,不会无聊到强扣你的。”   真是,好心没好报,看他一副我要怎么怎么他的样子就恼火!   “等一下。”我才拉开门,就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有着些许的迟疑。   “还有什么吗?”我耐着性子再次回头。   “我不会再回西台了。”鲁沙法看向我,声音里有一种奇怪的坚定。   “啥?”我疑惑的望向他,难道,他真的如医生所说,精神出问题了,连夕梨也不要了?!   “我不会再回西台了,我答应过的,在死过一次之后,就把自己奉献给你。”他黑色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我,眼里的神色,复杂得厉害。   我根本还没反应过来,直接就冲口而出,“可是,就算是要当男宠的话,你这张脸也不合格呀。”   执事的“调教”1   话音刚落,我忙捂住嘴,自己知道说错话了。可是,谁叫我现在饿得昏头转向,他又说这么惹人误会的话呢。   果然,鲁沙法只一愣,随即一下明白我的话什么意思。瞬间,只见他的脸色如同调色盘一般,又青又白,甚至发红发紫,甚至,还带着些许羞愤到极点的怒气。他握紧了拳头,声音里全是压抑的狂怒,“就算您真的女神殿下,也不能这么随意侮辱人!”   捂着嘴的手放了下来,我走到鲁沙法床前,很认真的低头看向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脱口而出而已。在这一点上,我真的没有羞辱你的意思。”   闻言,鲁沙法一副活见鬼了的神情。   我茫然的抓了抓头,他那是什么表情,看着也不像还在生气呀。似乎,是七分恐惧,两分宁死不屈的愤怒,还有一些,难道是害羞?!   自己把自己狠狠的囧了一把之后,我忙摆出一副正经的脸,“真的,如果我刚刚的话让你介意的话,我再一次道歉。”不管怎么说,我刚刚冲口而出的话,确实有些伤人。   相当出人意料的是,鲁沙法竟飞快的摇了摇头,“我已经不介意了。”   这么快就不介意了,刚刚不是明明还气得要死的吗?   我很奇怪的弯腰,凑近了他一点,“真的不介意?”难道是假装不介意,然后伺机报复?鲁沙法什么时候有这么深的心机了?或者说难道西台已经开放到这种程度了,他不介意这种事了?还是他又有什么奇怪的企图了?   没想到,被人绑成粽子的人,竟然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动作,向病床里边缩了一下,“真的,真的不介意了?”   我惊讶的瞪大眼睛,这样也能动,太强了吧?不过他干嘛往后退?   很是不解的再凑近了些,“你怎么了?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要我去叫医生来吗?”好容易救回来的小命,别又给弄丢了。其他倒是无所谓,只是,我在西台众人面前,丢不起这个人。他们才不管是不是鲁沙法自己把自己整死他,他们只会再一次抬高夕梨,贬低我而已。   “没有,真的没事。”本来已经缩无可缩的地方,他竟然在我的目瞪口呆的目光里,硬是又向后缩了一点,“您刚刚看起来像是有急事的样子,有事的话就先走吧,我很好,非常好。很感谢您来看望我,我就不耽误您了。”   很好,这么怪异的姿势,还是很好的样子吗?   我摸不着头脑的看着他,但他只一副很诚恳的样子望向我。   算了,既然他不说,我也不可能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只要身体没事就好,我可不负责他的心理治疗,对吧?   将鲁沙法的事情完全的抛向脑后,我现在最想要的,是热腾腾的香喷喷的食物。恩,或许,还要配上塞巴斯最最拿手的超~美味红茶。   接下来的日子,一切都显得很风平浪静。   鲁沙法身体恢复得不错,反正跟他确实也没什么交情,我也懒得做表面功夫去看望他,知道他恢复得不错就行了。反正有任何事情,医院那边都会以最快的速度汇报的。   而特莱斯在美国那边,也一切顺利,估计再过段时间美国那边的事情就可以告一段落了。他准备将达尼集团的下一步发展重心转移到日本来,不过,在来日本之前,他告诉我,他准备先去一趟阿拉伯公国。   当时我在电话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足足愣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含蓄的说佛萝纳的事情。这时去阿拉伯公国,显然不可能是和佛萝纳结婚,那么,就只有是解除婚约的事了。   老实说,听到的时候,心里是又惊又喜,但过后更多的却是浓浓的担心。毕竟现在特莱斯还并没有收回炎镜里的力量。记得在漫画里他好像就不是多雷的对手,佛萝纳又拥有水镜的力量,现在特莱斯要深入魔水晶的“老巢”。说实话,我真的很担心。可是,这种事情,我能跟着他去吗?跟去的话,我算是什么身份?!   没办法,只好先打听打听咏倩的情况,如果咏倩恢复力量的话,就代表佛萝纳已经衰弱了,那么特莱斯的安全系数就要高的多。至于多雷,抓头,再说吧。我的问题,倒把特莱斯问得一愣,随即对我说,他也不清楚咏倩到底有没有恢复力量。   昏死,我又不能说直接说,特莱斯,你现在很弱,还是等佛萝纳力量不行了你再上吧,免得人家因爱生恨灭掉你。   摊手,估计不等他生气,我自己就把自己给囧死了。   于是只好很委婉的表示了一下我对他的担心,和思念,希望他还是先回日本来比较好。   不知道我最近是不是因为太过于顺利而显得懒惰的缘故,我总觉得,特莱斯实在没必要去阿拉伯公国冒这种险。虽然偶尔想到我喜欢的人有未婚妻这件事,实在让人心里酸酸的,但是有时候又想想,其实佛萝纳也挺可怜的。人早就死于国内皇室的争斗,现在活着,不过是作为水镜力量的载体。而自己的未婚夫,自己深爱的人,爱的又不是自己。   但是,我倒不会笨到去同情她,漫不说她是我的情敌。就仅仅是阿拉伯高贵骄傲的公主殿下而言,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这样平静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医院方面传来消息,某位现在完全可以媲美打不死的小强的鲁同鞋,已经可以出院了。   我想了半天,还是决定暂时把他弄到家里来。至于弄来做什么,我一本正经的告诉我家执事大人,我一时兴起,救了一位仁兄,他现在命卖给我了,有什么用处,还待我家万能执事去发掘。于是塞巴斯优雅的单手抚胸一鞠躬,随即嘴角拉起一条足够邪恶,却仍然显得高贵典雅的曲线。   我笑着摸了摸下巴,鲁沙法到我家来,或许,会很有趣才是。   执事的“调教”2   去接鲁沙法的时候,医院的人已经帮他收拾好了临时在医院使用的一些东西,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安静的坐在床边望着窗外的草坪。   我只看了一眼,然后满头黑线一下就挂了下来,这个姿势,这个动作,这个眼神,怎么看怎么不适合美型度低于四十的鲁沙法同志呀。   将脑海里不合时宜的想法扔了出去,我举手,轻敲了两声门,随着他回过头来的动作,我露出微笑,“嗨,鲁沙法,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鲁沙法望向我,怔了一下,随即起身,在我有些惊讶的目光中,一言不发的单膝跪到我面前。   对于他的动作,反倒弄得我愣了一下,随即道,“快起来,在这个世界,不兴动不动就下跪的。”这又是在抽什么风?上次看到他的时候,不是还挺正常的吗?难道西台人民,流行的就是时不时的抽风?   鲁沙法没有理睬我的话,固执的跪在当场,他抬起头,目光灼灼的望向我,“请原谅我上一次的失礼,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要问您,不知道能不能告诉我?”   什么问题,这么慎重?   “有什么问题,你问吧。”我也不太好伸手拉他,只好顺着他的话回答。   “请问,您真的是战争女神殿下吗?”第一次,我在他看着我的眼中,看到一种我不懂的热切。   原来,是这个呀,呵呵,说真的,还是第一次有人问得这么直接呢。   其实,说实话,真的有人像他这么问的话,我也会这么回答的。   嘴角微微勾起,很久没有使用的圣洁的微笑再次展现在脸,我点头,“是的,我就是掌管智慧和战争的女神。”   鲁沙法望着我的瞳孔,猛地放大,随即眼中溢满崇敬等等情绪,他深深的低下头去,“女神殿下。”   “起来吧,我刚刚就说过,在这个世界不要随便跪。”我淡淡的道。但不可否认,某人心底暗爽,嘿嘿,当初你们这么多人看不起我,欺负我一个,而你,奉命监视我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这么一天呢?   闻言,鲁沙法乖顺的站起身来,仍然恭谨的样子,“为什么不可以?女神殿下?”   我笑,“这是个信仰已经消失的时代,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在现代,西台早就湮没在了历史的尘埃中,距今已经有一两千年的历史了。现代的人,不相信神佛,也不相信命运,他们只相信自己。”当然,或许在这个世界里有一小部分人除外。   鲁沙法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得到他紧紧握起的拳头。可能,他已经知道了现在所处的时代了吧。   我摇了摇头,“走吧,也不能一直呆在医院里。你放心,适当的时候,我会送你回西台的。”适当的时候,当然是,我放暑假的时候啦,哈哈。   再一次的,鲁沙法跪了下来,“女神殿下,我不会再回西台。”   “啊?”不可能吧,鲁沙法放得下夕梨?   “我发誓!”鲁沙法抬头,一瞬不瞬的望着我,“我将效忠于女神殿下,以我的生命为誓言。”   对于他的誓言,我不置可否,“起来,我说了不用跪的,还有,不要叫我女神殿下。纱织,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我在这里的身份只是一个普通学生而已,听明白了吗?”   “是,纱织小姐。”这人倒是从善如流。   “好了,走吧,等下出去的时候,不管你看到什么,都不要太惊讶哦。”希望,他不会被现代社会的光怪陆离给吓到,呵呵。某人带着一种幸灾乐祸的心情想到。   “是。”   虽然已经叫了鲁沙法不用惊讶,但坐车回到城户家之后,这人还是一副震惊到说不出来话的样子。活生生在你面前演示出什么叫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欢迎回来,我的小姐。”大厅里,我家执事大人已经等候在此。   我笑着点头,“塞巴斯,这就是鲁沙法。”我说着,扫了一眼仍然呆滞着的某人,“鲁沙法,这是我的管家——塞巴斯蒂安.米卡利斯。”   见某人仍然没什么反应,我笑着连叫了两声,“鲁沙法,鲁沙法。”到底听进去没有。   “啊?是。”   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我再一次道,“这是塞巴斯蒂安.米卡利斯,我的执事。”   话音刚落,鲁沙法身体猛地一僵,随即用一种很奇怪的视线望了塞巴斯一眼。   我摸不着头脑的看向他,他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见他还在打量塞巴斯,我不得不拽了他一把,“鲁沙法,以后,你就跟着塞巴斯就可以了。”   我手还没碰上他的手臂,他忽然猛地退了一步,随即有些惊恐的扫了我一眼。然后,下一刻,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整个人僵立当场。   我愣了一下,这人,到底怎么回事,虽然对我很是恭敬的样子,也发誓要效忠我了。但是刚刚在车上也是,好像恨不得离我更远一点的样子。好像,似乎是从那天我到医院去看他的时候开始的。   等等,让我想想,他以前当我的副官的时候,明显不是这样的。自从……好像是,幸村对他说了那句话之后,他就怪怪的,不过我很快就离开西台了,所以也没在意。到后来,来到现代之后……   脑海里灵光忽然一闪,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种可能性。其实,他根本就没理解我的执事这种说法的意思吧,更或者,他的思想,已经向着未知的方向发展了。他该不会以为塞巴斯是……   我收回手,似笑非笑的双手抱胸,看向某个表现相当怪异的人,“你好像,在躲我?”就差没大惊小怪的叫一句,我是卖艺不卖身的了。   “……不敢。”眼神闪烁,看就不是说谎的料。   “是吗?”我挑眉,手搭上楼梯的扶手,侧头看向他,“你放心好了。”   他疑惑不解的望向我。   我摇了摇空闲着的手指,“你放心好了,我对你,没有任何企图。”这人,该不会认为我有收男宠的嗜好吧。而且,还认为我对于他,也有什么不良企图吧?!= =+我该说他太自信呢,还是说他太自大呢?   这么想着,我展颜一笑,带着戏谑和冷酷,“因为,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但请不要怀疑我的品位。”   执事的“调教”3   说完,我也不等鲁沙法有什么反应,直接抬脚向楼上走去。身后,传来我家执事大人温雅若水的声音,“你叫鲁沙法是吧?呵呵,可以先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我家小姐会这么说行吗?”   “我……”   “没关系,反正从今天开始,小姐说你就跟着我了,我们有的是时间,你慢慢说,我不着急”塞巴斯的声音更是温柔有礼,有礼得让人忍不住直打哆嗦。   我默默的,在心底为鲁某人划了个十字。   不知道,那天我家执事大人到底和鲁沙法说了些什么,反正从那天之后,鲁沙法只要一见执事大人对他笑,就如同见了猫的老鼠,简言之就是五个字——天敌的笑容。   而也就是从那天开始,鲁沙法同志,开始了他在城户家的惨淡人生。   基于对塞巴斯调教的好奇,我有偷偷的跑去看过,大约,是这样的……   关于料理:   塞巴斯手里搭着雪白的茶斤,优雅高贵,风度翩翩,“鲁沙法,你会哪些料理?”   某人茫然,摇头。   塞巴斯整整毛巾,脸上挂起微笑,“也没关系,从头学就好,刚好可以适合小姐的口味。今天就从蛋糕开始好了。正好可以赶上下午茶时间。”   于是,鲁沙法被指挥着打蛋清,和面粉,打奶油……最后把颜色奇怪至极的成品放进烤箱里。   几分钟后。   “砰——”突然爆炸的烤箱,把鲁沙法的直发变成了爆炸头。   目瞪口呆的鲁沙法指着烤箱,“炸了……”   塞巴斯仍然优雅的理了理茶巾,“当然会爆炸,你的操作是完全错误的。”   鲁沙法猛地回头,“你知道会爆炸?!”   塞巴斯微微笑,“如果完全按照我的指示做,就不会。”言下之意,就是鲁同鞋完全的自我意识过剩。所以,鲁同学只好打落了牙齿和血吞。   “算了,你完全没有料理天赋,我们看看其他的吧。”塞巴斯转身,走人。   可怜的鲁沙法一下午的时间,全部浪费。   关于家务:   “鲁沙法,你料理不行,试试做普通的家事吧。”塞巴斯站在大厅中,对着鲁沙法道。   鲁沙法皱眉,“我是军人,不是佣人。”   塞巴斯好整以暇的拉了拉自己雪白的手套,“可是小姐不需要你上战场打仗,只需要你做做家事。城户家可不养闲人。”   鲁沙法不满的看向塞巴斯,塞巴斯挑眉。   良久,鲁沙法败下阵来,“好吧。”   “OK,那么先试试清扫好了。”就算是拿着扫帚,塞巴斯也一样像是拿着上好的香槟。   接着,“擦窗户。”   再接下来,“洗衣服。”   再接着……   几个钟头后,塞巴斯巡视鲁沙法的劳动成果,我抱着绝对看好戏的心情跟在后面。然后,看到塞巴斯戴着手套的手拂过地板的角落,全是灰尘。看到花忽忽的落地玻璃窗,看到衣服……   “啊,我的校服!”我忍不住叫了一声,从晾衣绳上抓下我被洗得像梅干菜一样的冰帝制服,上面还染着奇怪的颜色。   塞巴斯皱着眉头接过我手里的校服,仔细的看了看,然后退后一步,单手抚胸,深深的一鞠躬,“都是我的失误,小姐。”   我摆手,“不关你的事,塞巴斯。”   “身为城户家的执事,竟然不能调教好该调教的人,是我的责任。”塞巴斯严肃的道。   难得,看到我家执事大人这么严肃的样子,很帅呀,我笑眯眯的望向他,“那塞巴斯,你准备怎么办?”   “请放心,小姐,我会做到最好的。”一瞬间,我几乎可以看到执事大人背后具现化的熊熊火焰!   “加油!”我心花怒放,有好戏看了,有好戏看了。   十分钟后,我坐在城户家的花园中,喝着塞巴斯泡好的红茶。完全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就差没来点爆米花了。   塞巴斯将鲁沙法的劳动成果进行批评再批评之后。   鲁沙法眼中闪过愧疚,却仍然有些强硬的道,“我早就说过,我是军人,不是佣人,当然做不好这些。”   闻言,塞巴斯笑得非常灿烂。   哦哦,死鸭子嘴硬,鲁沙法你死定了。   “是吗?鲁沙法你说你是军人,那么你能够胜任的,应该就是保镖类的工作了,对吧?”塞巴斯笑得有些邪气的温和。   鲁沙法看了我一眼,大约是想起我说过,他做保镖也不合格的话了。我笑眯眯的抿着红茶,不置可否。下一刻,他收回视线,望向塞巴斯,“是的。”   “很好。”塞巴斯手一扬,几只小型的飞刀被他夹在指尖,“那么让我来试试,你是否有资格成为小姐的保镖吧。”   五分钟后,我望着被钉成大字型的某人,摇了摇头,真可怜,竟然去挑衅塞巴斯,这下吃苦头了吧。   “如何?”塞巴斯微微俯下身子,望向动弹不得的鲁沙法。   鲁沙法眼中全是倔强和不服气,“就算我打不赢你,但是还是可以保护纱织小姐,以我的生命为代价。”   塞巴斯闻言摇了摇头,“你还是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鲁沙法定定的望着他。   “既然如此。”塞巴斯点了点头,邪恶一笑,摸出电话,“我就让你知道,平时保护小姐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保镖好了。”   我小小的呛了一口茶,塞巴斯不会是想叫……吧。看来,某位鲁先生确实把塞巴斯惹到了。   半个小时后,我看着来人愣了一下,竟然不是加隆,而是撒加?!   撒加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和沉稳。   只是,这一次,塞巴斯和他两人客客气气的把我几乎是架回了屋子里,就是不让我看看可怜的鲁沙法的结局。   结果,等我再次从屋子里出来之后,只看到某为瘫在地上的可怜人。   我蹲在地上,戳了戳已经昏过去的某人,很有同情心的叹了口气,谁叫鲁沙法你惹谁不好,惹火执事大人呢。   要知道,执事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这是连我都不敢轻易尝试的事。   所以,安心的去吧,鲁沙法。   阿门!   浴火重逢1   “塞巴斯,塞巴斯……”我绕着花园转了一圈,却非常奇怪的不见我家万能执事的踪影。好奇怪,竟然会出现找不到塞巴斯的情况。   “纱织小姐,有什么吩咐吗?”看着出现在我面前,彬彬有礼的鞠躬的某人,我愣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鲁,鲁沙法。”   “是的,纱织小姐。”   我眨了眨眼睛,怎么几天不见,就变成这样了。我真的该说,不愧是我家执事大人吗?能短短几天就把人调教成这样?!   见我不语,鲁沙法继续问道,“纱织小姐找塞巴斯吗?他出去采购去了。”   “这样啊。”我点头。   “小姐是有什么吩咐吗?”   对于这样有礼的鲁沙法,我有些别扭的抓了抓头,“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想让他帮我泡壶红茶而已。”塞巴斯泡出来的,可是世界上最最美味的红茶呀。   “如果小姐不介意的话,就让我来泡给小姐吧。”   我手撑着圆桌上,目不转睛的看着东西有些生涩,却仍然丝毫没有错误的泡出我最喜欢口味红茶的某人。   茶杯递到我手上,我端起来抿了一口。恩,没有塞巴斯泡的好喝,可是,却感觉得出是用了心的。   喝着美味的红茶,我心一软,放下杯子,我认真的看向鲁沙法,“鲁沙法,你回去西台吧。”   鲁沙法一怔,“纱织小姐……”   我摆了摆手,打断他未出口的话,“我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试探你,我是认真的。这里,”我扫了一眼桌上冒着香气的红茶,“不适合你。”   “为什么?”鲁沙法闻言,握紧了拳头,“纱织小姐,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我摇了摇头,很认真的道,“虽然你美型读低于四十,站在战场上也显示不出英武不凡来,”看到他嘴角抽了一下,我一下心情很好的勾起嘴角,展颜一笑,“但是,我还是觉得,战场比较适合你。”   “纱织小姐……”鲁沙法那一头黑线,大约是不知道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比较合适。   我呵呵一笑,说做就做的站起身来,“好了,就这样吧,你准备一下。我让人送你走。”让人把他送到埃及,丢入尼罗河里就可以了吧。反正他都能通过泉水而到这里来,估计通过尼罗河回去,也不会有大问题的,呵呵。   “可是,纱织小姐……”   我再次摇头,“真的,鲁沙法,我要你的命来一点用处也没有,你也看到了,我真的不缺为我献上忠诚的人,而且,是全然的忠诚,不是像你这样的,你明白吗?”   鲁沙法一急,一下跪在我面前,“虽然我确实比较没用,但是,我也是献上全然的忠诚。”   “是吗?”我站着,居高临下的俯视他,“如果我和夕梨同时遇到危险,你会救谁?”   一瞬间,鲁沙法犹豫了。   我笑,抢在他前面开口,“看吧,所以说,我真的不需要。那一次在炎夏之秤和你说的话,也多是玩笑而已,你就当,就当我不忿被你们欺负,而说出的气话吧。”   鲁沙法深埋下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喃喃的声音,“我知道。”   “知道什么?”我不解。   “知道你是玩笑话,但是……”他抬头望向我,目光里一片深沉,“我既然已经答应,就……”   死脑筋,直肠子,竟一点都不会拐弯。我在脑海里腹诽了半晌,脸上的表情却越发柔和了,“那么,把我的那个要求,换成其他的好了。”   “换成其他?”显然,某人并没有跟上我的思维速度,有些木木的问道,“什么要求?”   我点头,指了一下远方,“去埃及,和聂芙特结婚,宠她,爱她一辈子。”   刚说完,我突然就觉得,我这个动作,貌似,好像,似乎是冰帝某位教练的招牌动作,如果把一根指头换成两根指头的话,说不定效果会更好。   超囧。   “可是……”这边,鲁沙法还要可是。   我耐着性子继续,“如果你要换要求,就当成是我的命令也可以,听清楚了吗?”   鲁沙法重新低头,半晌,才重新仰起头来,“纱织小姐,你已经决定了吗?”   “是的。”我坚定不移的望着他。   他低头,“是。”   “对了,你去埃及的话,帮我给拉姆瑟斯带个信。就说,我和他的约定,其他照旧,但我不需要再索取什么了,记清楚了吗?”看了鲁沙法后才知道,我还是最喜欢那个有着金银妖瞳,坚定不移的朝着自己想要的东西前进的坏男人。而不是到了现代之后,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的拉姆瑟斯。   虽然不知道我在说什么,鲁沙法还是在疑惑的望了望我之后点头答应下来。   我笑眯眯的点头,很好很好,城户家终于又少了一个吃闲饭的人,最近金融危机吗,当然节约一点是一点咯。   将决定送走鲁沙法的决定告诉给塞巴斯之后,我家执事大人自然会安排好一切。   而城户家,重新恢复了平静。   在这样的平静中,我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这一天,我总觉得心慌得有些厉害,什么事都做不进去。忐忑不安的坐在沙发上,我皱着眉头望向一贯从容不迫的执事大人,“塞巴斯,最近有什么异常的事吗?”   塞巴斯思忖了片刻,“最近似乎世界各地的地震多了许多。”   地震?我一愣,然后猛地想起什么,一下站起身来,“我回房间了。”   “好的,小姐。”   频繁的地震,难道是尚轩的问题,那么仲天大哥……   不行,我还是打电话去问问好了。   刚站定在屋子中,我突然像是感觉到什么。下一刻,我抬起手腕,手腕上仲天以火之力萃取过的琉璃手链,正一阵阵的发烫。   难道,仲天大哥出事了?!   我正惊疑不定,忽然一股奇怪而强大的力量,将我整个人猛地一拽,我竟一下身不由己的被拽了过去。   一阵混沌之后,我似乎落到地面,然后,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我不熟悉的深情,“公主,我向紫水晶许愿。如果达尼氏负了你,公主,我就是死了,也会杀了他,以及,他所爱的人!”   浴火重逢2   这个声音是……好久不见其实早就应该死掉的,多雷?!   脑海里灵光一闪,我几乎是在一瞬间想起多雷说这话是在什么时候。   没错,就是在佛萝纳死后,多雷的形体也已经消散,但是他最后力量的指向是——特莱斯最爱的人。   思及此的一刹那,我又想哭又想笑,终于,改变了吗?不再是珊诺了吗?   明明知道很不合时宜,但我仍然是在瞬间露出最灿烂的笑容。下一刻,我蓦地瞪大眼睛,看着奇怪的水蒸气,在我眼前凝结成团。   完了完了,我想起来了,漫画里珊诺好像就是被这个在胸口直接炸了个洞的。   呜~   我可不想以这种形式变成虚呀。胸前一个洞,一下从山峰变成谷地,哪个女人能受得了?!   想也不想,我右手挡在胸前,就要召唤我的盾。可刚抬起的手,动作却突然一滞。似乎,我还记得,这个时候,是仲天是否收回火镜力量,是否能将破坏之力转化为重生之力的关键。如果我没有受伤,没有危险,那么仲天还会成为新的世界之神吗?虽然我很怀疑这个世界的定义。这也就算了,或许还有其他机缘,但是,如果仲天做不到的话,那么要救尚轩,岂不是一点可能性都没有。那个千万年守候着一个女子的清俊男子,还有,我一直一直很喜欢的咏倩,她又该怎么办……   可能出现的一连串的连锁反应,让我的动作,慢了一拍。然而,就是慢这么一步的时间,已经足够我身前的水蒸气猛地凝结在一起,在我的胸前炸了开来。   “呜——”剧烈的疼痛,在一刹那席卷全身,真不愧是以死亡为代价做出的攻击,多雷究竟拥有水之女神多少力量,竟然能伤到我,而且,似乎伤得不轻。   “纱织!”悲痛欲绝的喊声,回荡在耳边。   下一刻,我逐渐软倒的身体,被拥一个熟悉的怀抱中,特莱斯平日总显得有些清越的声音,现下听来沙哑又低沉,“纱织,你怎么样?”   我撑开眼睛,努力想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然后告诉他,我没事。   但一开口,一口腥甜的血液立刻从嘴里涌了出来。   见状,特莱斯的眼中,是一种我从未有过的惊惶,恐惧,还有,绝望,“纱织,你不能丢下我,我一个人在孤单里徘徊了成千上万年,又找了你这么久,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我……我没,事。”断断续续的,我表达着我的意思。虽然我看上去就很废材,而实际上更为废材,但好歹也是真正的女神,不会这么容易就挂掉的。如果不是为了救人,多雷就算拼尽性命又如何,一样也伤不了我。   “别说话,”见我还有力气开口,特莱斯眼中闪过惊喜,“我这就带你去找尚轩,他一定可以治好你。”   “很感谢你的信任,仲天,但是很抱歉,我现在无法给她治疗。”从未听过的,清越中带着一种世间无双的空灵的声音,响起在耳边。   顺着声音,我和特莱斯同时望了过去。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尚轩,虽然只是一个模糊的投影。但却比我想像中的更加文雅温润。他淡淡的笑着,眼中有着重逢的喜悦和怀念,自然而然展现出一种缥缈的高贵,“好久不见了,仲天,真没想到,再见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尚轩。”特莱斯一怔,随即立刻道,“纱织的伤……”   尚轩摇头,打断他的话,“我刚刚就说过了,我无法给她治疗。”   特莱斯皱眉,“为什么?”   尚轩仍然是摇头,清清浅浅的声音,“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虽然不能救她,但是你可以。”   “我?”特莱斯苦笑,“我这身力量,除了破坏,还能有什么?”   “你可以的。”尚轩伸出手,炎镜蓦然出现在他中,“我一直都不明白,炎镜一直在你触手可及的范围内,但你为什么一直没有收回炎镜里的力量。现在试试看,收回炎镜里‘火’的力量,你就可以救她。”他顿了顿,指着炎镜道,“试试看,仲天,收回力量,为你和她疗伤。不要害怕强大的力量,虽然强大的力量有时候会伤人,但是要保护自己重要的人,却离不开强大的力量。只要你愿意,强大的力量也能蜕变,蜕变成重生和希望的力量。为所爱之人存在的力量。”   随着尚轩的话,特莱斯面前的炎镜,渐渐消失,火焰的热力,慢慢将我们两人包围。我闭上眼睛,静静的感觉,虽然也有一点热,或者说,有一点烫,但是,却一点也不灼人。随着火焰的消失,我和特莱斯身上的伤口都消失得干干净净,连疼痛都一点不剩。   如果不是这种情况下,或许我会真的因为好奇扒开衣服看看,到底胸前的伤,好得怎么样了。留疤留到那里,可就不好看了。而且,愈合的时候,山峰应该还是山峰,不会成为平原吧?!   不过,这种场合,还是维持一点形象比较好。= =+   就在我发呆的当口,尚轩对特莱斯,不,或许现在该叫仲天了,该交代的话似乎已经交代完毕。   等等,接下来,该不会就是尚轩的消逝吧。   这么想着,我猛地睁开眼睛,正好对上刚刚低下头来看我如何的仲天的眼睛。饶是镇静如他,也不由得动作停顿了一秒钟,“纱织,你还好吧?”   我从他怀里一撑而起,“很好,我很好,快救人!”   仲天还跪在地上,有些怔愣的看着我利落的动作,“救谁?”   我一把拽了他起来,“就是刚刚那人,他快要消逝了。”   “什么?”仲天一惊,随即立刻皱起眉头。   “所以,仲天大哥,你能感觉到他到底去了那个空间对吧?”尚轩现在,应该在和咏倩告别,应该,还有救吧。   仲天点头,闭上眼睛片刻,然后睁开眼睛,“知道了,我们走。”   “好。”我点了点头,握紧仲天的手。   浴火重逢3   仲天带着我出现的空间,是一个全然黑色的空间,但是却不可思议的在全然的黑暗中带着星星点点的闪光,让人不但能清楚的看到空间里的景象,而且给人的感觉,异常的美丽动人。   “感觉如何,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仲天微微松开我,低头关切的问道。   我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不舒服。只是……”我望了望悬空的脚,“感觉有些奇怪。”这种,不需要任何力量的支撑,就能悬浮在空中的感觉。   仲天微微扬唇而笑。   “对了,尚轩在哪里?”我东张西望起来。   “应该是在这边。”顺着仲天感觉到的地方,我们同时望了过去。   然后,我猛地捂住眼睛,“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没想到,看到的,竟然刚巧是尚轩低头吻上咏倩的那一幕。   “纱织……”仲天透着无奈的声音响起,“你要捂眼睛就不要露出这样大的指缝。”   我放下手,讪笑了两声,转移话题,“我们快点过去吧。”因为,真的很唯美嘛,男得清俊,女的俏丽,所以才舍不得不看呀。   仲天拉着我,走近相拥的两人,轻咳一声,“打扰了。”   随着他的声音,尚轩和咏倩两人一起望了过来,咏倩以手捂唇,红了一张俏脸,“特,特莱斯,你怎么在这里?”连拥着她的尚轩,脸上也闪过一丝红晕。   我看得有趣,忍不住低头笑了两声。   “你们怎么来了?”尚轩大约是听见了我的笑声,脸上闪过些许尴尬。   仲天没有回答,反是仔细打量了一下咏倩,“你已经觉醒了?婳琤?还认得出我吗?”   闻言,咏倩本来绯红的脸色一白,“抱歉,我没有成为婳琤,觉醒失败了。”她说,看了一眼尚轩,眼中全是绝望。   我翻个白眼,暗暗踢了仲天一脚,你还真是拿壶不开提哪壶呀!在仲天缩脚,有些委屈的看向我的时候,我懒得理他,向着咏倩挥了挥手,“嗨,你是咏倩,我是纱织,我有听特莱斯提过你。”   咏倩立刻朝我点头,“你好,我是蔚咏倩。”   我笑,真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   “回到现实中,你们再慢慢认识吧。”尚轩放开一直抱着咏倩,低头望着她的眼中,全是眷念的深情,“咏倩,跟着仲天回去。”   “仲天?!”咏倩一怔,随即惊讶的望向仲天,“没错,这种感觉,是火王仲天,原来特莱斯也是同伴。”   仲天朝咏倩点点头,随即望向尚轩,“尚轩,我们是不会走的,除非确定你不会有事。”   尚轩脸色蓦地一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仲天不敢苟同的皱眉,“尚轩,我们一起存在了千万年的时间,你好不容易从沉睡中醒来,难道就想要这么离开我们吗?还有咏倩,你不管她了吗?”   站在尚轩身旁的咏倩脸色煞白,“尚轩,仲天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到底怎么了?”   “我没事。”尚轩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听话,回去吧。”   “我不走!”咏倩眼中有泪,泪水里,却全是坚强,“除非,你亲口对我说,讨厌我,不愿意再看到我。你,你根本不知道,你对于我来说,是什么。”她抓着尚轩衣服的手,在颤抖着,但看得出,她却在极力控制着这种颤抖,“你对我来说,是一则如此遥远的梦,你不知道,对于我来说,要花多大的力气,才能抓住这个梦。”   “我……”尚轩张了张口,喃喃了几声,可是对着这样的咏倩,他似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下一刻,尚轩脚一软,竟然就这么突然跪倒在地,脸色白成一片。   “尚轩……”咏倩惊呼,一把接住尚轩,却被他的重量,带倒在地。   “尚轩。”仲天扑过去,狠狠的皱起眉头,“还说你没事。”他说着,握住尚轩的手,火的力量,在瞬间传递了过去。   在火焰的映衬下,尚轩的脸却更显得没有丝毫血色,他虚弱的笑笑,“没有用的,仲天,就算你是新世纪之神,也没有用的。”他说完,看向咏倩,嘴角含着歉意的笑,“抱歉,我一直不想让你看到这一幕的,但是……”他说着,像是尽最大的力气抬起头手来,抚上咏倩的脸,然后,竟在一瞬间泪流满面,“我爱你!”   “尚轩——”咏倩噙着泪水,没有丝毫软弱的,在一瞬间,在仲天火焰的力量中加入水的力量。   “没有用的,你本来力量就消耗过多……”尚轩疼惜的看着咏倩道。   “如果,加上我的力量呢。”我在仲天身边跪了下来,和仲天一起,握住尚轩的手,金黄色的小宇宙,给本来艳红的火焰,镀上一层金光,美得让人目眩神迷。   “你……”尚轩一惊,随即像是有些不敢置信的望向我。   我微微一笑,“别想那么多,现在就想想,要怎么活下来。要知道,如果你死了,咏倩不可能独活,你真的忍心,心爱之人为你陪葬吗?你不是对仲天大哥说过,世界上最强大的,是为所爱之人存在的力量吗?而且,尽了力,也不会有遗憾了吧。如果是我的话,真的爱一个人,无论怎么样,为了他,我也会尽力一搏。绝不留下他一个,在这孤单空寂的世界。”   因为,我知道的,相思之苦,腐骨噬心。   呐,尚轩,你也应该明白吧,因为,你比任何都长久的品尝过这种痛苦。   尚轩一怔,望向咏倩,咏倩朝他慎重的点头。   尚轩微微闭上眼睛,“我,尽量!”   闻言,我和仲天相视一笑,金红色的火焰,在一刹那,燃烧得更为美丽耀眼。   到最后,我也不知道结局到底是如何,我只知道,我的力量,从来没有这么被透支过。到最后,我眼前一黑,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到最后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   睁开眼睛,窗外,已经是夕阳漫天,火烧云,映红整个天际。   “醒了?”坐在床边的仲天,在夕阳中,落下一道美丽无比的残影。   我想要点头,但手脚脱力得厉害,只好微微勾了勾唇角。   “在休息一下吧,你力量透支过度了。”像是知道我想问什么一样,他低头,轻轻抵我的额头,“睡吧,我保证,你醒来之后,听到的不是坏消息。”   他话音刚落,我就带着微笑,沉入黑甜的睡梦中。 再次醒来之后,会是一个幸福的开始吧。 我是这样,相信着。 THE END =============================================== 本作品由非凡TXT电子书下载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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